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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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提亲人,楚明翰是你的亲人,所以你维护他,那慕君翰呢?他难道就不是我的亲人吗?”顾维一瞬不瞬的盯着楚修文,良久才开口说道:“有一点儿你说对了,我当初派曲良武暗杀楚明翰,确实有两个目的,首要目的是为了给君翰报仇,次要目的是为了让你稳坐总统。”只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

楚明翰下葬之后,她深夜醒来不见楚修文,正好有些口渴,不想大半夜麻烦佣人,就自己起床到楼下喝水,路经书房时,里面有灯光散出来,书房门没有关紧,细缝中有隐隐的谈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楚修文因为楚明翰的死郁郁寡欢,他对宋伟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因妒生恨派宋伟制造意外暗杀慕君翰的话,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天,仿佛有冰水劈头盖脸的淋了下来,顾维站在外面全身发凉,有一种怒火和背叛直冲脑际,身体绷得紧紧的,宛如一张被拉开的弓,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强自镇定的回到了卧室,全身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躺下去想继续安睡,但心脏却像被人狠狠的攥住一般,除了疼还是疼…

这么多年来,每当想起获知真相的那一夜,顾维都会觉得那是一场噩梦,让人想永远沉睡,永远都不醒来的噩梦。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后半夜楚修文回房,当那个害死君翰,欺骗她,霸占她的男人从身后将她自然而然的搂在怀里时,她背对着他死死的咬着唇,要不然她担心她会掐死他。

获知真相半个月后,楚修文过生日。因为楚明翰刚死,所以没有举行生日宴,除了楚家警卫,陈惠只留了几个佣人,其他佣人全都放假一天,各自回去休息。

陈惠兴致很高,主动下厨做菜,顾维帮忙,婆媳俩烧了一桌子好菜,也许称好菜的话有些牵强,毕竟两人平时并不怎么下厨,但这顿饭是楚修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为他做的,所以即便味道再怎么差强人意,对于楚修文来说都是极为弥足珍贵的。

如果说生日餐让楚修文心生感动的话,那么他妻子顾维晚上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就足以让他铭记一生了,因为顾维当着他的面杀死了宋伟。

被绑成“肉粽子”的宋伟初时呈现在楚修文面前,楚修文还没反应过来,顾维已经一枪打中了宋伟的大腿。

当顾维心中溢满仇恨的时候,那股狠劲连男人见了都自愧不如,她在楚修文惊怒的眼神中,撕开宋伟嘴上的胶布,问他:“慕君翰是被谁杀死的?”

宋伟咬着牙不说话,而楚修文呢?表情冰冷,和之前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好像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前一秒可以笑脸相迎,后一秒却可以翻脸无情。

那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剑拔弩张,之前因为楚明翰,楚修文虽然心中有气,但还不至于跟顾维翻脸,但这一次明显不一样了。

宋伟和楚修文关系匪浅,如同曲良武和慕君翰交情甚密,所以当楚修文目睹宋伟受伤时,楚修文当时就怒了。

他爱顾维,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妥协,但他把宋伟当兄弟,怎么能够容许顾维当着他的面杀了宋伟?

被顾维知道真相,楚修文虽然有些惊慌,但见她为了慕君翰失去理智,死的心都有了,一颗心冰寒彻骨,所以楚修文就连话语也变得格外强势:“有什么气冲着我来,把宋伟放了。”

顾维怎么可能听楚修文的话,漆黑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黑暗,而楚修文呢?楚修文眸光冒火,大步上前,死死的扣着顾维的手腕,力道极重,一把将她挥到一旁,解开宋伟身上的束缚,让宋伟离开。

顾维狠狠的瞪着楚修文,似乎想把他剥皮拆骨一般:“他杀死了君翰,我要杀了他。”

“你真正想杀的人不是宋伟,是我——”楚修文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表情阴鸷:“在你眼中,究竟是我重要,还是慕君翰重要?”

“慕君翰——”顾维愤恨的吼道,见宋伟离开,迈步就要追上去,却被楚修文再次钳制住,他紧紧的盯着她,是愤恨,但又何尝没有压抑下的紧绷和试探:“你不是要报仇吗?是我害死了慕君翰,我现如今就在你面前站着,你怎么不杀我?你杀了我啊…”

顾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忍心杀你吗?杀死总统,我偿命不要紧,楚衍该怎么办?那是君翰的血脉,我不能毁了楚衍,让别人拿他当怪物看。”

“所以你打算杀宋伟报复我?”这一次,楚修文是真的怒了,手指指节泛白,额头上更是青筋直冒。

“报复?”顾维低低的笑,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遮住眼角的湿润,“楚修文,你还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报复。”真正的报复,应该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顾维虽然平时看似很沉静,但业余爱好却很广泛,其中自由搏击和跆拳道都很好,楚修文拦着她,她有的是办法脱身。

所以当楚修文膝盖骨传来一阵抽痛时,顾维已经夺门而出。

当时宋伟已经逃到了花园里,灌木丛比较多,光线很暗,顾维毫不犹豫,一枪打死宋伟的时候,楚衍就在宋伟身旁的灌木丛中。

那天,楚衍睡前发现顾维之前送他的白金镯子不见了,想到吃完晚餐后楚修文还牵着他的手在花园里散步,他就跑到了花园里,想要找到镯子,免得弄丢了,顾维会不高兴。

楚衍没想到,会亲眼目睹宋伟死亡,炙热的鲜血喷在楚衍的脸上,当宋伟倒下,他看到了拿着枪指着“他”的顾维,而顾维也看到了从灌木丛里站出来的他。

没有人知道楚衍当时有过怎样的心理变迁,楚衍把自己封闭在小小的世界里,那是他第一次目睹血腥和杀戮,3岁的他过早接触了谋杀,并且给他上这一课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母亲。

宋伟的死,引起了楚修文的恨和怨,但楚衍的自闭,却让楚修文陷入水火煎熬之中,漠视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想要关心他,直到顾维为了不想孕育他的孩子切除了子宫,他才彻底的“醒悟”了。

那个他原本视如己出的孩子,是顾维和慕君翰的儿子,不管他再如何宠他,都不可能成为他的血亲。

楚修文看着楚衍的目光开始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变化。

楚衍是顾维和慕君翰的孩子,那他的孩子呢?顾维手段狠毒,成功报复了他,也成功捍卫了楚衍在楚家的长子和独子身份。

他明明应该恨死了顾维,因为她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但他憎恨顾维的同时,却又无法停止去爱她。

也曾想过要报复顾维,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自有大把的女人愿意给他生儿育女,她想护佑楚衍一生无忧,他偏偏不让她如愿,但他看着那些女人,却悲哀的发现,他连触碰拥抱她们的***都没有,又谈何生儿育女?他和顾维从小一起长大,从他明白什么是爱情的那刻起,他所有的幻想和情爱都是围绕着她才缓缓展开。

因为她,他早已爱恨无力。

*****

27年后的今天,顾维抬头盯视楚修文,“所有人都把你当痴情种,都说我顾维有福气,可我实话告诉你,这样的福气我顾维消受不起。”

慕怀远至今还不知道他哥哥是被楚修文害死的,不知道的那个人也许还有楚衍。

楚衍自闭症好了之后,好像完全忘记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后她多次试探他,说右翼害死他亲生父亲,让他接任总统之后,一定要为父报仇,他同意了。

最后一次提起此事,是他接任总统前夕,楚衍一手翻阅文件,一手把玩着钢笔,随着手指动作娴熟的转圈,他语声轻漫:“接任总统日子都定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她忽然不说话了,那时候才意识到,三岁时发生的事情,或许楚衍一直都深深的记得,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会遗忘。

楚修文听了顾维的话,好像尽在意料之中,微微苦笑道:“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因妒生恨害死慕君翰的话,就不会有之后一系列事情发生,你会变成现如今这样,我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风也许真的太大了,她的眼睛开始有了刺痛感。如果知道白素是品品的女儿,两年前她不会对白素赶尽杀绝…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白素手臂残废,还有白荷死前被糟蹋,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情。十一大概担心她发怒,所以才会一直瞒着她。

顾维背对着楚修文,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也无心再看。素素说血债血偿,他替顾维受了,因为这是他应得的。这一次,他不是为了顾维,而是为了素素,他希望自己能够维护素素的幸福,但愿一切还不太晚。

离开书房前,楚修文开口说道:“这辈子你我已经这样了,下辈子如果你还能遇到慕君翰,我一定成全你们。”这次是真的。

“…”一滴泪从顾维眼眶中毫无征兆的仓惶滑落。

深夜散步,你就是我的全世界【6000】

更新时间:2013-12-18 9:10:37 本章字数:6704

来楚家的时候,楚衍并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所以穿着很正式。

黑色西服,黑色大衣,戴着金框眼镜,精明能干之余,多了几分温和,尽管神情依然淡漠,疏离的令人难以亲近,但当他牵着白素慢步行走时,那一刻白素的心很温暖。

两人走出楚家后,白素看着外面排列成行的车辆,她对楚衍说:“可以一起走走吗?”显然她并没有坐车的意思。

楚衍原本想拒绝的,毕竟天气很冷,入了夜气温很低,他担心她受寒,但她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刚才在楚家让她觉得很不适…沉默了几秒,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等待他们上车的易笙,握紧她的手,笑了笑:“走吧!”

车辆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街道上积雪被清理过已经没有积雪的踪影,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路灯在雾气中散发出昏黄的光晕,留下半弧或圆弧形的光影攴,

楚衍打破沉默,开口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想要伤害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就像抽血一样,只要找对脉,很快就能抽出鲜血来,如果找的地方不对,就算他把我扎的全身都是窟窿,也注定什么都抽不到。”好比她的身份,如果她不是楚锦秋的女儿,陈惠又怎会哭的竭斯底里,肝肠寸断?只可惜,亲情忏悔那一幕在她看来却是讽刺到了极点。是亲人所以可以体谅和感同身受,同样一旦他们成为毫无关系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她,害她吗?

楚衍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开口问她:“你的脉在哪里?彐”

她半开玩笑道:“你也想抽我的血吗?”

他看着她,笑容从唇角流溢蔓延,“舍不得。”

如果不是寒风袭面的话,也许白素会因为楚衍的话转瞬脸红。

想了想,她说:“我的脉其实一目了然,我的亲人,还有身边我在乎的每一个人。”原本以为没几个,但仔细想想,她在乎的人其实还是有很多的。

他不紧不慢道:“如果分轻重的话,我排在第几?”

白素侧眸看了楚衍一眼,倒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定,好像只是随口问问,至于她答不答,其实并不重要。

她问:“男人也热衷这个话题吗?”

楚衍笑了笑,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整理好,声音很轻:“想听听你怎么说。”

“楚衍,我曾经说过,女人如果想要喜欢上你,其实很简单。”因为是冬天,再加上还是深夜,这个时间段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虽然让人觉得很空旷,但却觉得心思安宁。

停了几秒,白素接着说道:“我跟你结婚后,爱上了一个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我收藏在心里,从没对他说过,爱上他之后,那种喜欢有些忘我,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多时候,她在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她自己都忘记了,偏偏他却记得很清楚。姑且不说别的,仅仅是这份用心,就足以她感念一生了。

楚衍表情平静,唇角弧度却在无意识加深:“我先打断一下,那个男人我认识吗?”

她看了他一眼,灯光下俊雅的脸庞有些晦暗不明,但凉薄的唇角却微微上扬着,看的出他心情很不错。

她微微敛眸,沉默走了一会儿,这才慨叹道:“我爱他,但也曾恨过他,曾经以为此恨绵绵无绝期,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见不识。”

“你有没有在睡觉前,用恶毒的话咒过他?”楚衍语声如常,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心生不悦。

“诅咒过,但定居连城的时候,有时候看到他出现在报刊或是电视上,总会觉得恍若隔世。如果身边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我会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我总会不期然想起,我在期待爱情的年纪里,遇到了那个男人,曾经为他付出了我的青春,卑微过我的眼泪,但他也许早已忘了我的存在,适应这世上没有一个叫白素的女人曾经出现过。”

楚衍心一紧,温声道:“他可能那时候只是迷了路,如果你回头望去,你也许会发现,他始终都在你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你。”

她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他:“后来我在连城见到他,浮现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想念他,而是想亲手杀死他。凭什么他过的那么好,但我却过的那么惨?但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我之所以那么恨他,是因为我容忍不了我在他面前那么的狼狈…”换言之,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那么狼狈,唯独不能在他面前,这…何尝不是因为在乎呢?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所以你想开车撞死他?”

“…”白素抿唇,不予出声,眼神中却浮起氤氲之气。她知道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她想到当时的情景,没有愧疚是假的。

见她眼里泪光闪闪,楚衍笑意收敛,有些慌了:“素素,我是开玩笑的。”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哄道:“别哭。”

她把脸庞埋在他的肩上,“你别怪我,楚衍。”

楚衍双眸里沾染了些许春情,无奈道:“傻瓜,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开车撞我的时候,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安慰我?”事关生死,有什么可欢喜的?不是安慰她,还能是什么?

他轻叹:“你开车撞我,看似充满了恨意,但至少说明我还在你的心里,如果不曾爱过,你怎么会对我这个人始终都耿耿于怀?”那时候,他对她只有满满的心疼,恨不得她的伤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又怎么会怪她呢?

她眼睛有些发热:“你让我背负你很多人情债,这辈子好像不管我怎么还都还不清了。”

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一件事情,就是她爱的男人和她恨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好像罂粟一样,怎么戒都戒不掉。

楚衍漆黑的眸子锁视着她,有些暗潮激涌:“这样才好,你欠我越多,就越离不开我。”

她皱眉道:“打算把我当成金丝雀,圈养在你手中的笼子里吗?”圈养的太久会失去飞翔的能力,到时候她只会越来越依赖他,她忘了,他原本就想让她一直依赖他。

“我比你大三岁,但在我眼里,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还没有长大,所以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不放心,只有把你放在安全区域,抬眸就能看到,伸手就能摸到,只有这样,心才能安定下来。”可能是夜风的关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暗沉。

白素看着他,眸光微微闪烁,好奇问他:“你会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上床吗?”所以他才会那么反对她去见楚翎?她知道现在跟他提这个话题,得到的答案不会跟之前有所不同,所以就没吭声。

楚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低沉笑声溢出口,止都止不住。

“笑什么?”

“羞不羞?”楚衍的尾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素显然没感觉有什么好羞的,因为她在笑,楚衍只愿她能维持这样的笑容,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回去后还要面对秦川的遗体,她到时候心里会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她对秦川感情深厚,让她面对秦川,确实太残忍了。

“楚衍…”这一次,她主动牵着他的手,继续在寒风中穿行。

“嗯?”反手握住她的手,察觉有些凉,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手掌包裹着她,无声暖着。

“楚修文承认北海绑架案是他做的。”顿了顿,她眉眼间浮起了阴郁之色:“还有秦川的死。”

“哦。”楚衍微微蹙眉。

“你知道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见光的。”她轻轻的叹,她知道他懂她话语间的深意。

“嗯。”他对她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她迟疑开口:“你什么都不问吗?比如说我准备怎么做?”

楚衍看着她,似有光芒掠过他漆黑的双眸:“素素,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明。”

他不喜欢她杀人,但他知道,这些年素素病了,白荷带给她的伤还没好利索,又出了秦川这件事。以暴制暴他并不提倡,但他有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爱她爱的小心翼翼,最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些话说出来需要再三斟酌,唯恐太温柔,她觉得不真诚;太强势会吓跑她;太冷漠会让她心生隔隙…面对这样一个她,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安放在手心里,谁曾想他舍不得骂,舍不得伤的她,有一天会遭遇一系列阴谋变故?

素素在得知她是楚家子嗣之后,依然没有放下仇恨的意思,可见心中的恨积压的有多深。

没人能够劝得了她,一如他之前所说,除非她的手臂能完好如初,除非白荷能复活,现如今又多增加了一个除非…除非秦川能够起死回生。

时间是良药的同时,也是毒药,偶尔的忘记,长久的记得。

在这样一个隆冬深夜,楚衍握着白素的右手,抚摸她的手指骨节,忽然在想,有些痛会跟随素素一辈子。

当她想要忘记的时候,这只右手带给她的记忆总会提醒她那段过去究竟有多不堪。

虽说,素素的右手和白荷的死都是绑匪造成的,但追根究底,下达绑架令和死亡令的人却是楚修文。

当年轮船爆炸,白荷尸骨无存,那样的痛,只有沉浸在海水中的素素最清楚,所以有些事情,他劝不得,也确实张不开那个口。

“在这世上最懂我的那个人除了你,不会是别人了。”白素看着他,眼神如湖水般清澈,带着点点柔情。

他笑,开口问她:“喜欢首都吗?”

沉吟片刻,她说:“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应该喜欢她,但她带给我的坏记忆太多,很多时候都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想过要逃离吗?”他声音轻柔。

她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你要带我私奔吗?”

楚衍看着她,目光宠溺,“到时候可能要拖家带口。今天晚上,我跟我母亲谈过,如果她愿意放下一切,我会带她一起走。”

“她同意了吗?”并没有很意外,那是他母亲,不是吗?

楚衍眸色深幽:“或许我应该对她多一些耐心。”

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当着他的面杀了宋伟,他患自闭症两年,圈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受了惊吓,而是他无法接受那样一个母亲。

在他眼里,他的母亲温暖善良,但那一夜她手中拿着枪,脸上因为愤怒扭曲着,让他觉得仓惶而又不安。

后来,他身世曝光,楚家之前营造出来的和谐和幸福瞬间烟消云散,当时的他又能怎么样呢?一切的痛苦,他受着,只因他要依赖他们生存。有时候想想真的很不可思议,有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无论楚家怎么对他,他愣是没有在人前说过楚家半句坏话。徐泽还为此说他不是一般的忍辱负重。其实真正忍辱负重的那个人不是他,应该是他母亲。

有很多事情,他虽然查不出来,但能猜到,他的杀父仇人应该是楚修文,那天夜里母亲之所以会杀死宋伟,大概是听到了事实真相。

至于母亲摘除子宫,只能说明当一个女人利欲熏心的时候,究竟可以狠到何种程度。但她利欲熏心的同时,他不能否认的是,她这么自虐的伤害她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他,让他在楚家安全无虞。在楚修文害死慕君翰之后,她早已不再相信楚修文的任何话和偶尔表现的柔情和妥协。

楚修文对母亲的伤害是欺骗和背叛都无法企及的痛,他能谅解,但无法接受。

母亲病了,也许从她得知真相的那刻起,她的价值观就在无形中被扭曲了,她体会到权势的重要性,并以此辛苦算计着。

他可以不计较杀父之仇,因为这是上一辈的恩怨。

他对慕君翰并没有所谓的父子亲情,因为他们没有父子相处过;但顾维不一样,她生他,养他,纵使他对她有着无尽的失望和无力,但亲情难断,只要他身体里一日流淌着顾维的鲜血,他就忘不了他是她儿子的事实。

素素之所以对楚修文能下手,是因为血缘在,但无朝夕相处之情,如果换成那人是白毅,她只怕做出的抉择会比今时今日困难许多,也痛苦许多。

他清楚的记得,当医生委婉告诉他们,素素不再适合做母亲的时候,母亲坐在一旁沉默了许久。

当时她是否想起了被她摘除的子宫,那天晚上楚修文像是疯了一样,只差没有掐死她,楚修文离开后,她蜷缩在床上,脸色煞白,孤苦无依,像是走到了末路尽头…

昏昏沉沉的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坐在她床边守了她大半夜。

冰冷的楚家,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尽管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

“她也挺不容易的,为了你吃了很多苦。”白素感慨道:“我做过母亲,知道子宫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她能为你做到这份上,我虽然无法认同,但多少有些触动。”

楚衍眼眸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亲生儿子和总统位置并列一起,让她二选一的话,她可能会选后者。”

她安慰他:“没有人不喜欢权势,我也喜欢,也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出人头地,我理解她的想法,但一味把***强加给你,本身就是不对的,有时候那些看似很珍贵的东西,其实放在尘世中往往不堪一击,对我来说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夜色仿佛融进楚衍的眼眸里,他看着她,声音很低,“如果她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她只是看不开,放不下。”白素想,顾维虽然很爱慕君翰,但顾维心里并非对楚修文无情,如果有一天她杀了楚修文的话,顾维又怎么会原谅她呢?

有些事,不能想的太多,如果顾虑所有人感受的话,她只会变得步步维艰。

“怎么叹气了?”楚衍垂眸看她。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以前为了改善我和你母亲的关系,特意请专业师傅教我怎么煲汤。”

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问她:“后来呢?”

“我一连送了大半个月,她连一口汤都没喝过。”

“那些汤呢?”表情如常,声音已经有些不悦了。

白素无奈道:“楚家佣人喝了。”

楚衍皱眉,“…这些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笑了笑:“那时候你我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况且她是你母亲,就算我对你说了,也不见得你心会向着我。”

他轻叹:“我现在对你说抱歉的话,会不会太迟了?”因为他,也因为他母亲。

“楚衍,告诉你这些,我只想告诉你,因为你是我丈夫,因为我爱你,所以就算你母亲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让你为难。”都说婆媳难处,想要和睦相处,确实需要找对方法才行。

他心中一暖,温声道:“你就是你,不需要因为任何人委屈你自己,你嫁的人是我,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也是我,很多时候别人是不是喜欢你并不重要。”前半句话语凉薄,后半句却溢满了温暖:“下次煲汤的话,不需要给她,可以给我喝,无论咸甜,你丈夫一定把它喝完。”

“为什么听了你的话,我的兴奋程度会在瞬间大打折扣呢?”他笑话她厨艺不精湛,他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傻瓜,我是在心疼你。”除了在旧金山,他什么时候舍得她下厨过,想到她煲汤时满满的热情,可到了母亲那里却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没有恼意是假的。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你以后想去哪儿定居?”

他把她拥在怀里,额头与她相抵,“全世界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是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如果在那里呆久生厌的话,怎么办?”

“带你换地方,你喜欢哪儿就去哪儿…”

“可不可以换丈夫?”声音变得很小。

“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楚衍盯着白素,眸色危险:“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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