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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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教授深吸一口气,起身默默走进了卫生间,边舜早已洞悉一切,挽着孟秋就往卧房里走,一边体贴地轻拍母亲的后背安抚,只留下边尧一人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一阵浑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边教授举着拖把就冲出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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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边尧所言,修颉颃自己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荒唐又可笑的小事,他选择了离开宋儒儒。有时候人生没有那么多惊天东西的转折,有的都是那些不轻易的触动,一个眼神,一句话,看似平凡无奇,却可以改变很多事。

修颉颃还记得八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初夏的阴天周末,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是端午节,父亲修翼晚上还有一场音乐会要指挥,他大约在傍晚时分出门的,也是那样昏暗不明的时候。

其实那天修颉颃很开心,因为他的父母已经分居三月有余,因为是端午节,加上爷爷奶奶从老家赶来,所以他们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分居的理由很简单,母亲孟秋发现父亲修翼出轨了,对象是谁她不知道,孟秋有自己的清高和骨气,她不屑于歇斯底里的争吵,也不屑于刨根问底的追查,更不屑于和小三来一场撕逼大战。她只是提出了离婚,但修翼不肯,双方父母各自规劝,修翼也保证绝无再犯,可孟秋不愿意让步分毫,所以单方起诉离婚。根据法律流程,此时恰恰是调解期。

吃午饭后,爷爷奶奶拉着他七嘴八舌地教他如何去劝说母亲不要离婚,无非是些“离婚后你就没有爸爸了”,“你妈妈一个人怎么带你”,“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的话。

以修颉颃那时候的年纪对此一知半解,他只记得一句话,还是母亲带他离开家时,他问孟秋:“妈妈为什么要和爸爸分开?”孟秋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八岁的孩子解释出轨与背叛,她只是说:“因为爸爸骗了妈妈。”

所以任由爷爷奶奶说了一堆,修颉颃也只是一言不发。

作为全国闻名的指挥家,修翼在海内外都享有极高的赞誉,他不愿意离婚也是不想折损自己的名誉,可孟秋偏偏不给他这个台阶下,哪怕他跪下认错,她也毫不动摇。这一天难得的团聚,修翼也想要借此努力挽回。

临出门前他抱着儿子亲了亲,“颉颃,你想要爸爸妈妈分开吗?”

“可是妈妈说你骗了她。”修颉颃看着父亲,目光澄澈又坚定。

“爸爸以后不会再骗你们了。”修翼搂着他说,“颉颃会原谅爸爸吗?”

修颉颃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若是爸爸以后再也不骗妈妈,我也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好。”修翼点点头,“演出结束爸爸就回来,你把妈妈留住好不好?”

修颉颃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蹬蹬地跑回厨房,今天是端午节,除了吃粽子自然也少不了B市最出名的绿豆糕,他抓起两块塞进修翼的手里,“演出很晚会饿的。”

修翼握着绿豆糕冲儿子伸出小拇指,“咱们拉钩,爸爸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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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夜特别黑,孟秋几次要带着修颉颃回娘家,他都耍赖地在地上打滚,盼着时钟上的时间快些过去,音乐会是八点开始持续到晚上十点,按照正常的时间,修翼最晚最晚十一点也可以到家了。

可是十一点的时候,他没有回来。

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回来。

那还是只有BB机的年代,修颉颃偷偷打电话给父亲留言,也并未得到回电。

终于到了午夜十二点,孟秋不再有一分一毫的忍耐,修颉颃也早已困得在沙发上睡熟,她轻轻摇醒儿子,“颉颃,醒醒,我们回家了。”

“不行,我要等爸爸……”修颉颃半睡半醒间呢喃,两只小手倔强地抱着沙发垫,死死不松开。

“你爸爸不会回来了。”孟秋语调冰冷地说,她虽然不知道修翼出轨的对象是谁,但乐团里的小提琴手曾和她说过,那女人应该也是乐团的,曾被他撞见过背影。孟秋是相信的,因为修翼痴迷音乐,他不会选择一个不懂音乐的女人作为出轨对象。就像他选择背叛自己,也是因为孟秋的职业是高中英语老师,因为带毕业班总是繁忙,她的忙碌恰恰给了修翼背叛的理由和机会。

所以若是平日,他晚回来或是有事,也许孟秋还会担忧几分,可若是音乐会后,那便没什么可猜的,他的下跪,他的誓言,孟秋很早就不信了。此刻,她甚至都不感到失望,只盼着分居期满,法院能够判决离婚。

可他们母子都把这一天想得太过单纯了,一个是单纯的期盼,一个是单纯的漠然,却从未想过这此后的十年会如同噩梦一般。

孟秋抱着儿子离开,老旧的楼道里每一步都带着空寂的回声,夜里起了风,橙色的路灯轻轻摇晃着,午夜的街头早已没有任何的行人,只有枝丫交错的梧桐在路灯下投下鬼魅般斑驳的网。

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消防车的鸣叫声呼啸而过,修颉颃忽地从母亲怀里惊醒,他的身边只有母亲孟秋一个人,那一刻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母亲的坚决。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轻声问:“妈妈,是不是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是真的?”

孟秋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亦真亦假的世界在成年人的眼中再寻常不过,可在一个孩子眼里,诚实守信是父母教他的,却也由父母亲手打破。

寂静的夜里,微凉的风轻轻拂过母子二人的脸颊,孟秋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像冥冥中有预感似的,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曾住了十年的家,原本已经熄灭的灯骤然亮起,她微微蹙眉,心生疑惑,他们离开时修翼的父母早已睡下,怎么又起来了?

亮灯的窗内人影幢幢,仓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修翼的母亲像一根被狂风卷起的枯木,蹒跚踉跄,摇摆不定,重重摔倒孟秋的腿边,那喑哑的声音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发出夜风一样的嘶嚎,“修翼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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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心疼修老师吗?可我还是心疼尧尧:)

26,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PART 26

后来修颉颃是在医院才见到父亲的,准确地说,见到的只是一个周身盖着白布的人。医生掀起白布的时候,孟秋蒙上了他的双眼。

母亲的手很凉,覆上他的双眼,为他遮挡住可能让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恐怖,修颉颃透过母亲的指缝看见泛红的微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只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微微颤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减低,从凉到冷,再到寒,母亲的啜泣声由低到高,最后变为绝望的恸哭。

修颉颃前一刻还在生气父亲的欺骗,下一刻却是天人永隔。他懵懵懂懂中好像知道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却又好像并不明白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

孟秋松开手的时候,白布已经重新覆盖回去。里面的人是他的父亲吗?修颉颃正疑惑的时候,泪水就从他的眼眶掉落,他却不知道为何悲伤,仿佛悲痛是一种可以蔓延的毒,无声无息渗入他全身,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就被卷入其中。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

修颉颃想,父亲的手里应该有他给的绿豆糕,要是没有,那就不是他父亲。

这个念头忽然萌生,就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一步步走上前,掀开白色被单的中间一角,焦黑的手中空无一物。

他惊叫起来,然后发疯似的去扯白色的床单,“不是的,这不是我爸爸,不是的……”

孟秋将他拽回自己怀中,按住他奋力抵抗的手脚,“颉颃,颉颃……”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像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自我催眠。

此刻的世界,唯有儿子是她所有的一切,那些恨和怨在瞬间消散而去,留下的不过是一具焦尸,一抔黄土。

然而,这却不是终点。

医生上前对孟秋说:“修太太,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孟秋抬眼看向医生,她的眼中隐着更深更痛的悲伤,让医生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修先生出事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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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得到更多消息的来源,是报纸与新闻。

比如那是一场整整烧了一夜的大火,照亮了B市的夜空,音乐厅都化为灰烬。最初起火的地方是后台,时间约莫是十一点。因为音乐会十点散场,所有的观众和工作人员早已离开,仅有两人在散场后没有离开而葬身火海,一个是音乐会的指挥修翼,另一个是修翼的女助理。

乐团的人说,女助理是今年二月才被雇佣的,因为工作需要,她与修翼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或是去外地参加公演。而二月恰恰也是孟秋察觉修翼出轨的时候,很老套的婚外情故事,衬衫上的香水味,西装里的长发,十年婚姻,一朝到头。若是有什么不俗套的,那便是修翼的与情人的结局。

两人的尸体在后台的一间小仓库被发现,当时紧紧抱在一起,像一对誓死殉情的鸳鸯,一度让医护人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直到确认身份后,他们才知道修翼的妻儿尚在家中,并未遇险。

在修翼历经死亡的最后时刻,陪在他身边的或许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

这个故事好像很感人,却又好像很讽刺?

然而他们都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却有无数人去猜想他们经历了什么。没有人关心火灾的原因,却有无数人“关心”活着的人如何生活。

全城的报纸头条都是著名指挥家修翼与情妇偷情惨死,偌大的版面向全世界昭告这桩丑闻,在那个年代成了家喻户晓的聊资,每个人都有道听途说的可靠消息,每个人都有秘密得到的真实内幕,每一个版本都绘声绘色,说得仿佛他们就在现场一样,仿佛那场惨剧是可以倒带的电影胶卷,一帧帧画面都可以肆意的快进和后退。

而修颉颃只记得父亲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爸爸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人生是多么大起大落,无法预测,前一刻他恨,后一刻他痛,再后来呢?他变得冷静了,也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欺骗而开始。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谎言,善意的,恶意的,为了自己的,为了他人的,有高尚的,也有卑劣的,可是哪又如何呢?

它们始终是谎言。

修翼骗了孟秋,也骗了修颉颃,就连最后的离去都带着谎言,因为他死了,就可以被原谅吗?修颉颃不同意,带着谎言的死亡像用锯齿一点点割开皮肉,让人痛得不利落,却又备受折磨,就连生死都变得不再坦荡分明。无法痛恨也无法怀念,曾经熠熠生辉的印记都被谎言蒙尘,这样的死亡是卑劣的。

因为它伤害自己,也伤害了身边的人,它更像一张网纠缠了修颉颃与孟秋整整十年。可笑的是,修翼给予他们的爱也不过十年。

从那以后,修颉颃再也不接受谎言,无论那谎言有多美好,也无论真相有多残忍,他都宁愿选择真实。

哪怕他很喜欢、很喜欢宋儒儒,他也不得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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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暗搓搓回家还是挨了一顿揍,温惜得到消息自然有所防备,当晚根本不敢去找宋儒儒。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硬是拉上童小悠做和事老才敢去找宋儒儒。

一进门,温惜就主动认错,“儒儒,是我错了,我要是不迟到的话,先进去探路的人就是我了,那样大可爱就不会遇到你了,就算遇到你我也在场,咱们就可以说我俩逛街逛饿了,一起来吃饭。”

宋儒儒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冷冷地说:“可千万别,他修颉颃的眼里揉不得一粒沙,我撒一个慌他就粉转路人,我要是连撒两个慌,那他得路人转黑啊!”

“儒儒……”童小悠坐在床边替她叠衣服,“你没和他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啊!”宋儒儒抓起一把袜子塞进行李箱,“我又不稀罕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我不要太轻松了哦!”

童小悠和温惜对视一眼,就算三个人中属宋儒儒最聪明机灵,她俩也能听出这话是在赌气。

温惜见修颉颃和宋儒儒的关系无法挽回,索性替自己挽回,“你说这个大可爱可真不可爱,就这么一点小事他就说不喜欢你了!儒儒,我和你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铁打的姐妹,流水的……”

宋儒儒转脸看向温惜,那一记眼刀见血封喉,温惜立刻就跪了,声音也蔫了,“……流水的男人……”

“错!”宋儒儒一掌拍向床头柜,那一掌震得温惜和童小悠齐刷刷耸肩,“是铁打的命理,流水的感情!”

“我那天就该算一卦。”她说着狠狠瞪向温惜,炮火开得突突突的“你倒好,和我说什么依着自己的心啊,什么适合的不一定喜欢啊,什么喜欢就是要付出代价啊!统统都是扯淡!我宋神婆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我凭什么立足江湖,还不都是因为我事事占卜,无所不知啊!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什么叫喜欢,什么叫合适啊,合适的才能喜欢!不合适的喜欢也没用!”

温惜被轰得快吓哭了,缩在童小悠身后求庇护,童小悠当然知道宋儒儒的武力值,哪敢替温惜挡枪子,一个转身就把温惜又顶到了自己前面,这让温惜很吃惊,嫁给陆星成以后连童小悠整个软柿子都学坏了,可见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宋儒儒把行李箱合上,再扣上一顶棒球帽,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卧室,顺便对她俩下逐客令,“我要去山上了,你们也走吧。”

“你去山上干嘛?”温惜胆儿肥,这种情况还敢主动提问,童小悠赶紧拉过她耳语,“儒儒是去找她师傅了……”

“师傅?”温惜眨了眨眼,“她师傅能逆转时空,让相亲再来一次吗?”

童小悠摇摇头,“但她师傅可以劝住她……”

“劝住什么?”

“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则她可能会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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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最惨排行榜,NO,1 孟秋,NO.2 修老师,NO.3温惜

下一章咱们神婆的师傅就要登场了,请夹道欢迎,啪啪,啪啪啪!

27,人生大事,自求多福

PART 27

宋儒儒的师傅乐真是C市市郊上天竺的现任监寺,如今已年过六旬,年轻时她是在家修行的居士,机缘巧合下与宋儒儒的母亲宋佳宁认识,宋佳宁去世后,她独自一人把宋儒儒从六岁抚养到上大学。待宋儒儒成年后自己半工半读,她便彻底皈依住进了寺里,早五晚九作息健康。

后来宋儒儒读完研究生,工作赚钱买了房,几次要把师傅接下山与自己同住,她都不肯,说是山里空气好,住习惯了。宋儒儒拗不过她,也只能逢年过节与她团聚,或是遇到无解的事就去找师傅排忧解难。上一次宋儒儒求助师傅,还是童小悠和陆星成一夜换运。

所以这次宋儒儒一上山,月真师傅就知道她肯定又遇到想不通的事了。其实论算命,月真师傅虽是她的启蒙人,却早已不如宋儒儒在行了,但很多时候宋儒儒来找师傅,寻求的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寺里的膳食寡淡简单,月真师傅知道她要来,多准备一道茄子,因此也就有了三道菜:香菇青菜,酸菜豆腐和油焖茄子。

月真师傅很早就茹素了,小时候宋儒儒跟着她吃不惯全素,师傅偶尔会念着阿弥陀佛给她买上一些熟食肉类。但这三道素菜,是宋儒儒一直都喜欢吃的,尤其是上天竺的大厨做素斋一流,油焖茄子可是被誉为堪比红烧肉的镇寺名菜。哪怕是上次求助的时候,宋儒儒都能就着油焖茄子拌了一海碗的米饭。月真师傅也是如此,所以即便作息健康,体重却不大健康,即便按标准体重来算,她也是微胖界的。

可就是这么诱人的素斋,宋儒儒今天却夹了一筷子青菜后,就食不下咽了。

月真师傅小心地问她:“儒儒,该不会是你朋友这次和别人换灵魂了吧?”上次换运气愁得宋儒儒拔头发打滚依旧胃口极佳,看架势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啊。

宋儒儒想,童小悠还用和陆星成换灵魂?人家现在蜜月期,灵魂都融为一体了!她拿筷子戳了戳油焖茄子,又还是搁下了。“师傅,你说我也到山上来好不好?”

“你要辟谷?”月真师傅看她又不吃饭又说要上山,又得出了一个符合逻辑的猜想。

“我是说……”宋儒儒就着盘腿的蒲团往旁边的榻榻米上一歪,“我也上山和你一样,过清净的生活。”

一听这话,月真师傅祥和的面庞大惊失色,“儒儒,你要是来了山上,那山上可就不清净了!”

月真师傅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宋儒儒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有年暑假她趁着打工的空闲期上山看望师傅,那天偏巧是农历六月十九,观音菩萨的生日。上天竺里满满都是来上香的信徒,宋儒儒一看这架势,根本按捺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徒手扛起一米多长的供桌放到了大殿门口,海清袍子一穿,帽子那么一扣,活脱脱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尼姑。桌上一个签筒,一个龟壳,外加六枚铜板,宋儒儒的生意就这么开张了!

若说她只财迷心窍,倒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本事,这供桌一连放了十天,日日排队都算不完。宋儒儒倒也有良心,把自己赚来的钱分了三份,一份捐给到寺里的功德箱,一份给月真师傅每年捐款用,最后一份才收进自己的腰包。

所以对于月真师傅的嫌弃,宋儒儒不是很服气,“师傅,我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半仙,我来山上,那叫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月真师傅确定她是真的不吃了,不忍浪费便将她面前只动了一筷子的米饭拨到自己碗里,一边拨饭一边说,“儒儒啊,你上山来陪我,我是高兴,可有时候一期一会,难得一面也很好啊,并不一定非要天天见到才是好的。”

宋儒儒顺着榻榻米滚到师傅身边抱住她,有点委屈地说,“师傅,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师傅当然想见你,但这人世红尘,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放得下,你看你母亲,那时候她独自生下你是很辛苦,可对她来说,早在你还未出生前便是她无法放弃的羁绊。而师傅我,养你的时间比你母亲要长得多,但你与我并无羁绊。”月真师傅怜爱地摸着她的鬓发,“我会关心你,却不会爱你,因为我早已解开与尘世的一切因缘。”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人爱我,我和师傅一样。”宋儒儒扁扁嘴说,“我来山上有什么不对。”

“你若是这么说,那反倒说明你有了所爱。”月真师傅把她扶起来,“如果没有所爱,就不会有欲念,所谓十二因缘,先有‘爱’方有‘取’,曾经历过‘有’,才会对失念念不忘。”

“所以还是不要喜欢任何东西最好。”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心无杂念,无色无相。”

“但是儒儒……”月真师傅说,“你知道佛学最根本的前提是什么吗?”

宋儒儒摇摇头,“是什么?”

“是你得觉得这世间没有任何的快乐,一切都是苦难,那么你才会放下一切追求解脱,若是你还能感觉到幸福与快乐,虽然有苦难,但你依旧期待美好,又要如何解脱呢?”

和修颉颃在一起,他带给她的不安感,全都让宋儒儒觉得是磨难,可真的没有快乐吗?是有的吧,因为有,她失去的时候才会难过,否则就像师傅说的那样,如果觉得一切都是苦难,那么舍离是一种解脱,而不是一种悲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可执着之外,这尘世依旧有你们可寻找的幸福。”月真师傅说完端起面前堆得高高的饭碗,念了一句:“善哉善哉,儒儒也长大了,都会失恋了。”

宋儒儒当即反驳,“什么失恋啊,我一没抽签二没卜卦,师傅你瞎算什么呢!”

月真师傅啧啧嘴,从衣袍里掏出自己的智能手机,“你看,这是为师的微博,每天好多姑娘都给我私信,失恋的都这样,要么暴食,要么绝食,你油焖茄子都不吃,肯定是失恋了,还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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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月真师傅觉得宋儒儒上山那纯粹是逃避,可那又如何,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啊,起码眼下的情况,宋儒儒可没法继续和修颉颃抬头不见低头见,被甩这么丢人的事,一般只有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找到一个比对方更帅更高更好的人,才能昂首挺胸杀回去啊。

否则无论你显得多么不屑,总是气势上输人一等,尤其是宋儒儒在山上刷了十来部充满正能量的励志电视剧,得出了“我穷我幸福,你富你孤独”这一社会主旋律后,她发现现在的自己背着房贷却不幸福,孤独却不富有,这太没正能量了。

所以幸福和暴富之前,宋儒儒居决定窝在上天竺里闭关谢客。

一晃一个夏天就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下山的意思。温惜忍不住打电话问她,“儒儒,我期末考都考完了,暑假也要结束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九月中才开学。”宋儒儒最近跟着月真师傅在山上种菜,每天茹素,人瘦了几斤,皮肤气色都变好了,这让她觉得若是不能脱单或暴富,变美了再回去也是不错的,总是不能让人看笑话的。

“那你的工作呢?”

“我答应了苏叶参加下半年的节目,所以她必须给我放假两个月。”宋儒儒那会儿被爱情冲昏了头,那现在清醒了当然要一笔笔算账。

“那你的粉丝呢?”

宋儒儒正在拿剪刀剪秋葵,歪头夹着手机不耐烦地说:“你去看我微博置顶公告。”

温惜挂了电话就去看宋儒儒的微博,果真置顶了一条十六字微博——“炎炎夏日,半仙闭关,人生大事,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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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章我希望你们可以明白一些道理:

人生大事,自求多福

作者后妈,没有办法

这章太短,还得忍耐

下章如何,敬请期待

最后因为今天是教师节,所以增加一个小剧场。

边家三个老师一起下班回家。

孟秋手里捧着学生送的鲜花,边教授拿着学生亲手给他刻的印章,唯独修颉颃空手而归。

边尧问:哎,怎么没有女学生送你礼物啊?

修颉颃摇摇头:因为她们今天和我说教师节快乐,我说,我不快乐。

28,他丧失了喜欢她的资格

PART28

在宋儒儒那碰了一鼻子灰,温惜还不死心,趁着去电视台录制《娱乐播报》的机会,以玩游戏的名义向边尧旁敲侧击修颉颃的近况,得到的消息是修颉颃跟着考古队去了云南,暂无消息。

“这次是真的没转机了……”根据温惜的经验,感情这种事可不能温水煮青蛙,得是油锅汆丸子,轰轰烈烈,噼里啪啦才叫过瘾,在一起时候死命纠缠,就是吵架撕逼也要大干一场,若是两人一个躲一个逃,什么激情都没了。“你兄弟也太奇葩了,害我被儒儒嫌弃,现在她连我都不理了。”

“其实颉颃很简单的,只要不骗他,什么都可以。”边尧一边收人头一边回答。

“他以前被人绿过啊?这么怕被骗?”穆扬好似很有经验地问道,还补充了一句,“我舅舅被假绿过一次,都气得不行呢!”

“被你现在的舅妈绿了?”边尧问他。

穆扬一脚踏上椅子,甩了一下自己帅气的发型,“被我绿了!”

温惜一巴掌呼过去,直接把穆扬打翻在地,“你还好意思炫耀!”她红着脸向边尧解释,“误会而已,其实是一场误会。”

边尧放下手机,叹了口气,“颉颃的父亲以前出轨,父母闹离婚,哪知在调解期的时候,他爸和情妇意外死在了一起,是很多年前B市人尽皆知的丑闻。所以颉颃小时候每天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导致他以前自闭,不和人交流也不关心任何事。后来我妈下决定带着他离开B市,这才认识了我爸,我们俩在十七八岁时成的兄弟。不过学考古之后,他的性格已经变好了很多,但欺骗还是他的死穴,谁都不能碰,因为他爸死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骗他的。”

边尧说完,温惜沉默了很久,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天呐,大可爱怎么这么可怜,我怎么能这么作孽啊……”

“算了吧。”穆扬虽然刚被温惜打,此刻还是温柔地安慰女友,“你想啊,他都这么可怜了,要真摊上宋神婆那不更惨。”穆扬坚持之前的观点,宋儒儒又狠又不好惹,谁敢做他二舅,他就认谁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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