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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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就连被她打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暗自赞赏,她的拳头可真有劲,一定不会被人欺负。

对……若是以后还有人像自己那般让她难过,她也会不留情地揍回去,只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以后不会了。”修颉颃说,“我会避开她的。”哪怕很想靠近,也会逼着自己控制。

“她都说了惹一次打一次,你还不避开?”边尧摇摇头,“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宋儒儒真的太可怕了。”

修颉颃试着眨了眨眼,除了有些酸疼倒也没有大碍。“我去看青铜器了。”

“你都这样了还看青铜器?”边尧简直要给他颁发劳模锦旗,“让人看到不得笑话啊,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揍了。”

“可她揍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场啊。”

边尧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一开始还只有专项小组在,打了七八拳后摄制组也到齐围观了,确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打架的输赢和性别无关,是武力值的问题。”修颉颃忍不住纠正,“所以我只是被一个比我厉害的人打了,这不可笑,而是必然结果。”

边尧叹了口气,“修老师,我叫你老师可以了吧,您就别给我上课了,赶紧去看青铜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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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项小组清理出来的青铜器共有十五件,已知的鼎、爵、尊和编钟共计十件,还有五件造型奇特,有一个上部是梯形斗,一面平一面半圆,两面都刻着兽纹,下部配有粗手柄。剩下的是几个巴掌大的厚片,顶端有穿孔,刻着飞鸟形的图案。

修颉颃顶着被打肿的脸进来时,所有人都不自然地低下头,想笑却不敢笑,而当事人却自然得很,认真地观察起梯形斗上的兽纹。“这上面刻的是饕餮与夔龙的纹样,主要出现在商末周初的青铜器上作为装饰,夔龙是《山海经》里记载的一种蛇状怪物。”

“那这东西是什么呢?”边尧看着这东西又像簸箕又像漏斗。

“这是铙,也叫执钟,是一种铜质的打击乐器,经常和钹一起使用。”修颉颃指着上面的夔龙纹继续说,“最早用于军中传播号令,后来才变为乐器。因为相传夔和龙是舜的两位良臣,所以才会将此刻在铙上。”

“那剩下的这些是什么啊?”

这个问题让修颉颃陷入了沉思,这些刻着飞鸟纹的厚片他倒真的从未见过,因为只有巴掌大,并不知道所谓何用,若说是其他大型重器的组成部分,它们又偏偏边沿光滑,显然是独立存在的,加上飞鸟纹鲜少在青铜器上出现。他摇摇头说:“我现在不知道,我这几天去查查资料。”

此时天色已晚,边尧揽上他的肩膀,心疼地说:“修老师辛苦了,今晚我给你捏肩。”

修颉颃一听这话,平淡的神色里透出不易察觉的嫌弃,“我和你睡?”

“不都是住禅房吗?”边尧挑着眉头不高兴了,“你不和我睡,你想和谁睡啊?”

“哦。”修颉颃小声说,“你睡觉会说梦话。”

边尧坏笑了一下,“那你睡觉还会哭呢!啧啧……”

他话音刚落,修颉颃耳根一热,赶忙打断他的话,“我和你睡!”

边尧满意地一笑,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放心吧,和爷睡你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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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竺今天的晚餐是清炒丝瓜、粉丝白菜和红烧冬瓜,丝瓜是宋儒儒最不爱吃的蔬菜没有之一,可因为下午揍了修颉颃颇费力气,心情又好爽,宋儒儒晚上食量剧增,不仅吃光了白菜和冬瓜,就连丝瓜都吃了大半盘。

月真师傅看这情形不对劲,试探地问:“儒儒,你又失恋啦?”上一次是食不下咽,这一次是暴饮暴食,这些年轻人干嘛一恋爱就和吃饭过不去呢?好好吃饭也是一种修行啊。

“才没有呢。”宋儒儒边说还边活动手腕,她出拳太猛,好像手腕有些扭伤了,“我下午把师傅你说克我的家伙揍了一顿,可爽了!”

“啊?”

“你不是让我见到他就绕道嘛,那我多麻烦啊,不如我把他揍一顿,让他以后见到我绕道,我不就省事省心了嘛!”说起歪理,宋儒儒总是格外有逻辑。

“阿弥陀佛……”月真师傅连声叹息,“儒儒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一没刀,二没屠啊。”宋儒儒耸了耸肩,神色无谓,“再说了,师傅你说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那他就是命里有此一劫,不是我揍他,也会有别人揍他啊!”

“你你你……”月真师傅又圆又白的脸气得通红。宋儒儒只当她是生气自己动手打人,连忙诚恳发誓,“好啦,我保证以后不随便打人。”却不知月真师傅并非在意打人,只是希望宋儒儒与那个孩子永远不要产生任何关系。

月真师傅还想说什么时,宋儒儒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穆扬给她打电话。宋儒儒当下有些迟疑,因为穆扬曾说过只有中年人才会打电话,年轻人能打字绝不打电话。

“喂,中年人,你怎么了?”

“儒儒,出事了……”穆扬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子诡异,但宋儒儒仍不忘与他论资排辈,“叫二舅妈!”

“你能帮我想出办法,我叫你舅奶奶都行!”穆扬的语调都变了,宋儒儒琢磨着是真有大事了。

“怎么啦?你劈腿被温惜抓了?”

“你看今天的新闻没?”他没头没脑地回了这么一句,宋儒儒大惊失色,“你劈腿还上新闻了?”

“是阮教授寻女的新闻!我师兄安排的播出时间!”穆扬大吼一声,他养的那只蠢狗甜瓜立刻开始狂吠。

狗叫声混合上穆扬毫无章法的解释,宋儒儒彻底懵了,“阮教授找女儿?你师兄安排?关我什么事?”她本来就不看新闻,所以之前连边尧是主持人她都不认识。

“阮教授说她女儿右胸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胎记。”穆扬小声说,那声音都带着哆嗦,“可是温惜的右胸也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胎记。”他本也不是爱看新闻的人,今天是他爸在家看新闻,他路过客厅时无意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差点把他吓死。

“……”宋儒儒愣了三秒,声音也跟着他一样变了,“你怎么知道温惜右胸有胎记,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

“我们都成年了好不好!”

“打住!”宋儒儒捂住耳朵,“我可是在寺庙里,你别给我说那些污秽之事。”

“谁要和你说污秽之事了!”这次穆扬有经验了,怒吼时先摸甜瓜的脑袋,免得它狂吠。

宋儒儒捏了捏眉心镇定精神,“可是温惜不是有父母吗?”

“所以我才慌了啊,”见她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穆扬感动不已,“你说右胸有红色三角形胎记,这不常见吧,而且阮教授找的女儿也和温惜同龄。”

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揣测的,宋儒儒走出斋堂,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静静思考,此时秋月高悬,明静如水,月色下远山如墨染的画卷。

她握紧手机,压低声音,很认真地问,“穆扬,我有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穆扬此时心乱如麻,急需宋儒儒压阵。

“但是你得坦白……”

“恩?坦白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温惜右胸的红色印记是不是吻痕啊?”

“宋、儒、儒!你才是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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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你这样会失去穆扬宝宝的(*?▽?*)

PS,修老师你被打都开心,原来你是这样的M。。。。→_→

又PS,不知道到这会了你们明不明白阮教授的女儿究竟是谁的了。。。。一出场我就说了阮教授四十出头,神婆二十六岁,修老师和边尧 都是二十八岁,温惜和边舜都是大三学生。。。你们竟然还想让阮教授生出边尧来????

34,这可不是普通骗子。

PART 34

如果穆扬说的都是真的,宋儒儒也确实不信会有那么巧的事,世上还有另一个女孩与温惜同龄,还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穆扬倒是想出一个可靠的办法,“要不这样吧,温惜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这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但也不能捕风捉影,咱们俩各自分工,我呢去弄几根温惜的头发,你呢去弄几根阮教授的头发,然后我们送去做个DNA鉴定……”

“哎哟,你可真聪明啊!”宋儒儒咂嘴夸奖他。

“哪里哪里……”穆扬谦虚地说。

“啊呸!”宋儒儒狠狠啐道,“这叫分工?你去弄温惜的头发?你在枕头上都能捡出一把来!我怎么弄阮教授的头发,你当是薅羊毛呐?”

“那你不是好歹还见过一次,我见都没见过……”穆扬小声嘀咕,“再说了,你不是神婆么,你掐指算算哪里有头发呗!”

宋儒儒心烦意乱却也无计可施,“好吧好吧,我想想办法。”她记得穆扬说阮教授寻女的新闻是边尧安排播出的,那边尧应该和阮教授关系不错,恐怕只能通过他想办法了,但还得编个合理理由,总不能随便就把尚未落实的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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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睡觉早,宋儒儒在山里住了两个月,刚刚习惯健康作息,又因为温惜的事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还是等不到第二天天亮,连夜就打电话给边尧了。

手机响起时,边尧恰好在洗澡,而修颉颃正在查阅资料,抬头叫了他一声,“边尧,你手机响了。”

浴室的水声停止,边尧回应道,“我洗好了,你帮我拿进来吧。”

修颉颃起身去拿手机,目光落在手机屏幕来电名称上,他的心倏然一紧,像是被狠狠捏住了似的,感觉心痛却又无法说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毕竟两个月前他们就相亲了,不是吗?

边尧在浴室等不到修颉颃进来,缠着条浴巾就蹬蹬跑出来,一出来就瞧见修颉颃握着他的手机发呆,手机的铃声还在响着。

“怎么了?是诈骗电话?”

修颉颃把手机递过去,淡漠地说:“恩,是个骗子。”

边尧接过来一看,笑了,“这可不是普通骗子。”

修颉颃没说话,继续坐回书桌前查资料,动作淡定得仿佛真的是一通诈骗电话似的,边尧确定他神色无恙才接通了电话。

宋儒儒开门见山,从不和边尧客套,“你有没有阮教授的联系方式?”

“阮教授?”边尧笑起来,“当然有啊,今天新闻播出,全市人民都有了啊。”

“……”宋儒儒也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但神婆的颜面是一刻都不能丢的,“我能来问你,那当然是要私人联系方式,要不然我还用问?你边尧难道是普通市民吗?我是看在新闻是你安排的份上,我才来问你的!”

“哦。”这下边尧觉得是自己蠢了,“私人的我应该可以打听到,那我要到了给你?”

“这……”宋儒儒迟疑了,要到阮教授的联系方式,自己又要怎么和阮教授说呢?这事温惜是当事人,她现在过得开心快乐,若是能够告诉她,穆扬也不会来求助自己了,那便只能是瞒着双方进行的。“倒也不用给我,就……就……你最近会去找阮教授吗?”

“最近?”边尧歪头想了一下,“我被派来出外景,新闻的事也有人和她对接,连边舜都去日本了,我应该没什么事找她吧?怎么你有事啊?”

“我也没事。”宋儒儒顿了一下,“我就是想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边尧愣了好久才理清逻辑,挠挠头,“我怎么觉得你就是要我去找阮教授?”

“嗯,可以这么说。”宋儒儒觉得边尧还是挺聪明的,“然后你去的时候,我不经意到场而已。”只要能接触阮教授,头发啊,指甲屑啊,弄点都可以嘛!

边尧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女生求助自己哪有不帮忙的道理,何况还是自己有好感的女生呢?“这样吧,等录制结束,我们下山一起去找她,我就说和她谈谈边舜回来后的规划。”

可宋儒儒今晚都彻夜难眠,再等几天岂不是百爪挠心,“那你拍快点啊,就一个二十米大的墓室,你要拍多久啊!”

边尧扁扁嘴,“你求我办事还限定时间啊?”

宋儒儒毫不客气地说:“都是你猪叫欠下的!这次完了才算还清。”然后利索地挂了电话,不再给边尧讨价还价的机会。

边尧想,自己那声猪叫可真是天价猪叫了,他要是当时一个没忍住多叫了几声,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还债?

他放下手机时,修颉颃合上手里的书起身向浴室走去,澄澈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澜,口中还念念有词,仿佛还在推敲青铜厚片究竟是何物,并未在意他们通话的内容。

边尧拍拍他的肩膀催促,“快洗澡吧,爷已经等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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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刚来边家的头一年,他们兄弟俩住在一个房间,是上下铺。原本上下铺是边尧和边舜小时候睡的,后来俩孩子长大,边舜就有了自己的卧房,边尧就睡在下铺,上铺空着摆放东西。所以修颉颃来的时候,孟秋就收拾了上铺给他睡。

第一天晚上,边尧和修颉颃还有几分别扭,准确地说,是边尧一个人有些扭捏,毕竟是再婚家庭,突然从陌生人变为兄弟,即便他平日有些自来熟,尴尬陌生还是在所难免。但那时候的修颉颃没有这种凡人的细微情感,也对身边的一切事物不闻不问,边尧当然也属于一切事物之一。

所以边尧扭捏了一会,故作爽朗随意地向修颉颃示好,“你平时玩什么游戏啊?”

上铺静默了好一会,然后才有冰冷的声音传回,“数独。”

“……”边尧想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平时玩什么游戏?”

上铺也跟着想了一下,然后继续冰冷回答,“数独游戏。”

边尧当时心里就冷笑了一声,科科,小样啊,刚认识所以在小爷面前装逼是吧,装逼谁还不会了!“这样啊,我也很喜欢数学,改天较量一下啊?”

“恩。”上铺回答。

第二天一早,边尧和边舜吃到了久违的早餐,正感激涕零的时候,一本《数独大全》伴随皮蛋粥和鸡蛋饼递到了边尧面前。

修颉颃翻开一页指给边尧,“你说要较量的,那就各自选一个吧,做不出来不要吃饭。”

“……”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夜话时间,边尧学乖了,不和他谈数学了,改谈文学。“哎,你平时看不看小说啊?”

“看一些。”上铺继续冷漠。

“嘿嘿……”边尧笑了笑,“那你在床铺下翻一翻,床板中间夹了一本好书!”

上铺一阵窸窸窣窣,确实掏出了边尧珍藏的“好书”,接着小夜灯亮起,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传来。

边尧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得意地笑起来,自己都这么大方了,怎么着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兄弟也应明白他一心交好的诚意了吧!

第三天早上,早餐是小馄饨加酥皮烧饼,人生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吗?但边尧忘了,也许在那一刻,任何事都不能超过馄饨和烧饼的幸福上限,但是下限还是开放的啊,而且是无限开放。

因为修颉颃不加掩饰地在餐桌上拿出昨晚那本“好书”递给边尧,“我看完了,这本书写得不怎么样,太多不必要的情色画面,故事结构松散,人物形象单薄,情节也不切实际。”

“……”

边尧伸手去抢书时,坐在修颉颃身旁的边舜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抢先一步把书拿了过去,然后脆生生地念出书名,“《都市采花录》!”她把书递给边教授,“爸爸,什么叫采花啊?”

边教授勉强笑了一下,把书接过来,然后默默走进卫生间,边尧一口烧饼还含在嘴里,不上不下的。边教授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书了,只多了一个拖把。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混球,你自己不学好还教坏别人!”

到了第三天晚上,边尧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这位新兄弟不吃任何套路,看起来相当棘手。所以这天晚上,他什么也不说了,直接蒙头就睡。

哪知修颉颃却主动和边尧说话了,他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感和温度,“你爸爸揍你,你生气吗?”

“废话,他揍我我能不生气吗?”边尧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暗想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我会挨揍?

“那你说梦话的时候,为什么说‘妈妈你放心,爸爸对我很好……’?”修颉颃奇怪地问,昨晚他看书到深夜,下铺的边尧突然说起梦话,他听力甚好,所以即便声音不高也听得一清二楚。

“……”边尧静默了几秒,坚定地说,“我没有说梦话。”

“你说了。”

“我没有。”

“你真的说了。”

“我绝对没有。”

“我从不说谎话。”

“我还从不说梦话。”

“你……”

“不要说了,我困了!”

虽然边尧嘴上说着困了,可暗地里却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他今晚绝对要睡得比修颉颃晚,免得又被他听到秘密。

这天晚上,边尧两手扒拉着自己的眼皮坚持不睡,确实没有秘密被修颉颃发现了,但他却发现了修颉颃的秘密,原来没有任何表情、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关心任何事的修颉颃,会在睡梦里不自知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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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修老师今天有没有竖着耳朵听电话?

一定有,修老师肯定急死了,恨不得把尧尧手机砸了。选1

不会的,修老师根本不在乎任何事物,他只关心学术。选2

不知道,修老师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干啥都是随机。选3

35,我们不跑火车了,跑高铁了。

PART 35

发现修颉颃睡觉时会哭,被连坑了两次的边尧觉得自己有了翻身的机会。

又到了早饭时间,今天孟秋做了蒸饭包油条加豆浆,边尧心情甚好,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豆浆再加两勺糖。待到修颉颃坐下,他不急不慢地问,“最近有个电影,《电锯惊魂4》上映了,敢不敢一起看啊?”

“可以啊。”修颉颃平静地说。

边尧挑起眉头,痞笑了一下,卡看吧,这小子又开始装逼了,明明睡觉做噩梦都会吓哭,还敢看恐怖片?“你确定?”

“颉颃不怕这些的。”孟秋又煎了荷包蛋端上桌来。

“那他晚上睡觉还哭?说什么死不死的……”边尧说完冲修颉颃胜利地一笑,让你坑我两把,今天小爷让你也体验一把什么叫丢脸。

热闹的早餐一下陷入寂静。

然后是边教授的招牌动作,放下筷子,走向卫生间……

这次边尧饭也不敢吃了,拎起书包撒腿就跑,他就纳闷了,修颉颃半夜偷偷哭是有些丢脸,但为什么被揍的又是他?!

这天之后,边教授才将修颉颃小时候发生的事告诉边尧,并嘱咐以后在家绝不能提此事。其实边尧挺喜欢修颉颃的,虽然这兄弟性格有点古怪,但真的了解后与他相处倒也是一件简单利落的事,更何况因为有他,这个家才更圆满不是吗?

后来修颉颃和边尧都上了大学,家里也换了大房子,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再后来他们又各自工作、各自买房,那样同住一间夜聊的时光也就很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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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修颉颃洗完澡出来,边尧早已睡在自己的床铺上等候了。寺庙的禅房是双人地铺,边尧不仅给自己铺好床,还替修颉颃把床也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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