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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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扬崩溃地抓着头发,倒是宋儒儒人狠话不多,上去就给温惜呼了一巴掌,“就昨天!”

“就昨天?”温惜靠在沙发上眨了眨眼,“就昨天你们就急着去亲子鉴定了?”

宋儒儒给穆扬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事瞒不下去了,再瞒下去别说天要炸了,只怕宇宙都得爆炸。

“好吧。”穆扬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握住温惜的手,“我们做的亲子鉴定是替你做的。”

“我?”温惜脸色一变,“我和谁做亲子鉴定?”

宋儒儒打开电视机,幸好还可以使用,她选择了新闻回看,翻出阮教授寻女的新闻,按下了播放。“给你和阮教授做亲子鉴定,看你是不是她的女儿。”

“开什么玩笑!”温惜觉得这太荒谬了,不,是扯犊子!“我有爸有妈你们说我是阮教授的女儿?你们怎么不给我和老佛爷做个亲子鉴定,没准他就把我捧成宇宙第一超模了!”

此时新闻播放到阮教授说女儿右胸有一块红色的三角形胎记,宋儒儒按下暂停键,看向温惜问她,“你有这个胎记吗?”

这事对温惜来说冲击太大,她下意识地否认一切,“我有又怎样,难道全世界就有我一个人有胎记不成?而且我那块不一定是胎记啊,可能是我小时候摔跤弄伤的疤痕也不一定啊……”

“我们当然也这么希望,所以才瞒着你去做鉴定,如果不是,自然皆大欢喜。”宋儒儒关上电视机,“但如果是……”

温惜愤然起身,坚定地打断她的话,“才没有如果!我怎么可能是阮教授的女儿,我对古典音乐一窍不通,古琴弹得像二胡一样,一定是巧合!”

宋儒儒和穆扬都不吭声,温惜已经急得要哭了,索性一跺脚向门口跑去。

“你去哪啊?”穆扬追问。

“我去问我妈去!”温惜头也不回地离开。穆扬正要追她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检验中心打来的电话,他只好停下脚步选择先接电话。

宋儒儒疲倦地往沙发上一靠,长吁了一口气。明明事关温惜,她却产生了一种难熬的窒息感,这种感觉从遇到修颉颃开始就一点点累积,到了此时有一种就要爆发的征兆。

仿佛不光是她自己,而是她身边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一根隐线死死缠绕,强行拽离原有的轨迹,朝着她无法预知的方向奔去。她想要扯断这根线,却只是两手鲜血,徒劳而已。

穆扬挂上电话,那张素来又邪又坏的脸此刻异常的严肃,眉眼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心痛,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对着宋儒儒点了点头。

宋儒儒已然明白,温惜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之后会如何她并不知道,但起码眼下温惜肯定没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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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子鉴定新闻的人很多,但看到后立刻能联想到宋儒儒的应该只有边尧一人,毕竟他可是宋儒儒弄头发时的僚机啊。原本他只知道被鉴定的一方肯定是阮教授,可看到穆扬的名字,立刻也就猜出另一个人是谁了。

所以宋儒儒一接电话,他就直接问道:“你和穆扬是去鉴定温惜和阮教授关系的吗?”

“恩。”宋儒儒知道无可隐瞒,也就承认了。

“那结果呢?”

宋儒儒长吁了一口气,“确实是的,但这事温惜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不,准确说,她什么时候能接受我也不知道。”

边尧也是能理解的,换作任何人遭遇这样的事都会难以接受,“好在阮教授不是一个关心八卦的人,况且她也不知道穆扬和温惜的关系,即便看到新闻也不会联想到她自己的,暂时是不会知道的。”

宋儒儒想,也幸亏阮教授暂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这会就不得安宁了。这一方是寻女心切,一方是难以接受。对阮教授来说,只要能找回女儿,无论是谁她都是欢喜的,但对温惜来说就不一样了,首先要否认曾经的过去,再去接受一个全新的设定。尤其那个人还是阮教授,温惜……并不喜欢她。

“温惜在你家闹腾了?”边尧了解温惜的性格,此番不闹是不可能的。

宋儒儒应了一声,但其实家里再乱,也比不过她此刻的心情乱,有焦虑,有担心,还有一些羡慕。

“其实,我挺羡慕温惜的……”她也不知为何会对边尧倾诉此刻的心情,或许是一种同命相怜的情愫,她潜意识认为这种感受边尧是可以理解的。“起码她还能找到自己的妈妈……”

边尧还是相亲前听边教授提过宋儒儒的家庭情况,父亲未知,母亲已故,但具体宋儒儒是如何成长的,他并不了解,因为涉及个人隐私,他也没有找温惜刻意打听过。边尧能够理解少年丧母的心情,稍稍开始懂事的年纪突然失去母亲,比懵懵懂懂时更加痛苦,记忆是那么清晰,而回忆却是那么短暂。

可悲伤时继续沉浸悲伤,无异于溺水的人身负重石,边尧多年来已经养成了自我开解的方式,那就是强迫自己不在乎。

“可是我妈对我很好啊,月真师傅对你也很好……”

“但那不一样。”宋儒儒也并非一个喜欢沉浸悲痛的人,可能温惜的事太过戏剧,难免让她有所触动,“我想她若是能和阮教授相认,应该也会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吧,不像我,我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你妈妈从没和你说过吗?”边尧小心地问她。

宋儒儒沉默了,在她的记忆里宋佳宁从未和她说过她的父亲,所以就连她的名字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待到宋佳宁去世后,这更是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有时候宋儒儒认为自己不应该在乎,她应该很酷地活着,可有时候她又免不了去想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甚至她看着母亲遗照时,都会忍不住去勾勒一个可能的形象。

她的眼睛像妈妈,但鼻子不像,也许是像她爸爸,她个头不高是随了妈妈,所以爸爸可能个头中等,诸如此类,都是些没有结果的空想。

沉默代替了回答。

认识她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边尧见过她的吹牛忽悠,也见过她的聪明机智,更见识过她的狠辣凶残,却还是第一次以沉默的方式听到她的脆弱。

边尧抬手看了下时间,鼓起勇气问,“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他这么一问,宋儒儒倒真觉得饿了,她看看家里一片狼藉,确实也没有做饭的心情,“好吧,正好我叫个阿姨来打扫卫生。”

“那我来接你。”边尧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随意,但宋儒儒却不知道这对边尧来说,意味着他第一次决定站在与修颉颃并肩的地方去争取他想要的。

他应该成全自己一次,毕竟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宋儒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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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非常自豪的一天!因为我写到了40章!这意味着我连续更新了40天!没有一天中断!

我怎么辣么厉害!!!!╭(╯^╰)╮

所以请大家好好鼓励我,否则我怕我一骄傲,就会卡文断更(*/ω\*)

41,难道你是不认识那两个字吗?

PART 41

到了宋儒儒的公寓楼下,边尧才发现原来她和修颉颃竟然是对门。如果说之前边尧还有些许的犹豫,那现在就是彻底没顾虑了。

住得这么近都追不到?那说明什么?没戏啊!

边尧今天开的不是台里的车,而是自己的一辆沃尔沃,宋儒儒一上车就有点不自在,“沃尔沃给你们家广告费了吗?你们家死磕这牌子了?”

“不是,是我妈喜欢这车,说是安全系数高。”边尧说道,“她特别怕危险的事还有意外。”

宋儒儒笑了,“那他们母子挺有趣的,一个怕意外,一个怕撒谎,那你怕什么啊?”

“我能怕什么啊!我怕咱们去晚了吃不到好吃的。”边尧发动车子,乖张地一笑,反问她,“那你怕什么啊?”

“我怕开车啊。”宋儒儒也和他一样没正经地回答。

“为什么啊?”

“我左右不分呗。”她坦然地说,“所以我不能开车。”

边尧勾起嘴角,“那挺好,能人是懒人的奴隶,我会开车所以只能当司机了。”他打了个方向右转,恰好在小区行车道上与另一辆车迎面相会。

三个人,六只眼睛,面面相觑。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哦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修颉颃还恍惚的时候,宋儒儒已经利落地转脸看向窗外,使用最高级别的鄙视法对付修颉颃——无视。

边尧明显有那么几秒陷入两难之中,但很快他就调整了情绪,他既然决定要去争取,那两难也不过是虚假的自我安慰,倒不如坦然直面,于是他抬手冲修颉颃打了声招呼。

但此情此景,这声招呼显然并不友好,反而看起来很……挑衅?

而且是一种胜利者的挑衅。

修颉颃心里猛地一空,不是心痛,也不是心酸,还是那份自己做不到的委屈和难过。但他并不后悔鼓励了边尧,因为每个人都有权利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应该因为另一个人放弃。可他又是为什么而放弃了?因为宋儒儒撒了谎,对他说了假话。那么边尧不应该因为他而放弃宋儒儒,那他就应该为了一句谎言而放弃宋儒儒吗?

他一时间并不能得到答案,因为那是对人生原则的一种颠覆,被人否定自己已经让他难过不已,而若连是自己也否定自己……

从哲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价值逆反,修颉颃还记得上一次大面积的价值逆反出现在魏晋南北朝,《世说新语》就记载了价值逆反后一些士大夫放浪形骸、不受约束、随心所欲的故事。

总之一句话,价值逆反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他是否会为此自我否定而产生价值逆反呢?修颉颃还不能确定,但他可以确定一点,他就是很在乎宋儒儒,而且他也发现他并不是讨厌宋儒儒和边尧在一起,他是讨厌宋儒儒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在一起,至于那个人是不是边尧,他并不在乎。

更重要的是,短暂的沮丧后,修颉颃内心萌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斗志,让他自己都有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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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会车后,一切回归正轨。

边尧半开玩笑地猜测,“你这么躲颉颃,难道他就是月真师傅让你远离的人?”

“可以啊……”宋儒儒有些惊叹地夸奖,“我觉得你有做半仙的潜质哎,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转行?”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边尧笑眯眯地说,他笑起来眉目爽朗,像秋日的午后,晴空万里,阳光下一切都是金色的。“但你不怕我抢你饭碗?”

“呵呵……”宋儒儒笑了,“我收你为徒还要考虑考虑,你还想抢我饭碗?你大概是不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诅咒你吧。”

“别啊……”边尧立刻求饶,“月真师傅不是说咱俩八字合嘛,也许我们可以搭档啊。不过……”他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难道月真师傅说的那种合,不是工作上的?”

宋儒儒看出来了,这小子除了机灵外,胆子还不小,竟然还想打她的主意?原来他是真的和她相亲一次,就相出好感了?

这就让她有点纳闷了,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与他们兄弟俩打交道的画面,不是她穿着珊瑚绒睡衣吵架,就是冒充温惜舅妈忽悠老师,不是贴着面膜扎小人,就是在山上挖红薯。

难道她宋儒儒的女人味一定要通过这种诡异的事才能散发出来?那她以后遇到真命天子,是不是还得抠脚啃大葱啊?

想到这里,她斜了边尧一眼,毫不客气地说:“当然不是工作上的,就你的段位也能和我的工作合?”

“那合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把你当朋友和你出来吃顿饭,仅此而已。”

“那不合呢?”

“就是吃饭的时候我会给你下七日断肠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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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宋博士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第一堂必修课在下午一点,是边教授的中国哲学史。这门课宋儒儒读研的时候就上过一轮,所以听起来很轻松。

她今天只有这一门课,三点便结束了,她盘算着下课后去杂志社一趟,休假这么久也得去报个道。而且苏叶给她安排下半年参加的历史文化节目,她得去了解一下情况,不能再出现上次节目的意外了。

临近下课的时候,宋儒儒开始收拾笔和本子,坐在她后排的阿珂突然戳了她一下,宋儒儒身体后仰,靠过去问,“怎么了?”

“学姐,你接下来还有一门课的。”阿珂小声说。

“啊……”宋儒儒想起来了,还有一门课是阿珂给她选的,她还不知道是什么课,所以也没去查课程时间。“是什么课啊?”

“是中国考古史……”

“考古史?”宋儒儒重复了一遍最重要的关键词,“我是学哲学的,你给我选考古史干嘛?”她是说了随便选,但知道她是学哲学的,不给她选周易,也应该选个佛学,再不济选个希腊哲学也行啊。虽然选修课可以跨专业随便选,但分数也要纳入期末总分统计,她还指望好好学习拿奖学金呢。

“这个……”阿珂扁了扁嘴,“是老师给你选的。”

宋儒儒指向讲台上已经下课收拾东西的边教授,“边老师给我选的?”

“不是的。”阿珂身边的佳佳抢先摇了摇头,正说着修颉颃就走进了教室,他步伐平稳,在讲台前站定,身姿挺拔又儒雅。佳佳抬手指向前方宛如兰竹一般的君子,“是修老师给你选的。”

宋儒儒十分确定,修颉颃真的和自己八字相克,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不怕挨揍?一个人倘若无所畏惧,那就天下无敌了。但修颉颃显然不是这样的设定,他只是不怕常人怕的,但是怕常人所不怕的。

比如,他放下电脑立刻环视教室一圈,还在进进出出的学生中细细搜寻,待找到宋儒儒时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那温柔如画的笑容里,明晃晃写着六个大字——我不怕你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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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不是一般人,自然也不是一般学生。修颉颃敢擅自给她选了他的课,那她就敢叫他难堪。她单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呼啦一下全拨进挎包里,拎着包大摇大摆地从教室中间走到第一排。

修颉颃是C大今年新聘的副教授,又年轻又帅,他的课自然是热门,但因为选修课分数要纳入总成绩,所以非历史专业的学生并不敢真的选修这门课,只是在上课时来旁听罢了。所以偌大的阶梯教室,在边教授离开后,一下子座无虚席,除了研究生和博士,就连本科生都来了不少。

宋儒儒瞄了一眼第一排的女生,各个花枝招展,一看就是来旁听兼花痴的。她不客气地硬挤进去,“哎哎哎,旁听的去后面啊,我要坐中间。”

十几个小姑娘被她挤得连声哎哟,宋儒儒可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硬生生选了个最中间、正对讲台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把一个旁听的本科生挤走了。小姑娘九月中旬还穿着吊带衫,宋儒儒估摸着课上到一半,她就会被空调吹到鼻涕横流,还不如坐到后面撸鼻涕好了。

见宋儒儒从后面挪到自己面前,修颉颃心里一阵喜悦,这样近地看她,她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

修颉颃将电脑接上投影仪,打开PPT,就开始上课了。

“大家好,我是修颉颃,是中国考古史这门课的老师……”

他的自我介绍还未说完,宋儒儒就把装书的帆布包往桌上一搁,然后扑通一声往包上一趴,两只手臂自由地向前舒展,就在修颉颃目光所及最近的地方,公然睡觉了。

修颉颃微微蹙眉,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故意坐到第一排了。

穿吊带的小姑娘虽然被宋儒儒挤走,但热情依旧,远远地大喊,“老师,我们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这话题一打开,台下便都是女学生们跟着起哄了。

修颉颃听着吵杂的声音,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装睡的人身上,就连她这般任性地耍无赖,他都觉得很可爱。无形中仿佛有把铁锤在不断击打他内心深处坚固的铁壁铜墙,那是他捍卫多年也不肯动摇的原则,此时此刻,他竟感到它在轻轻颤抖。

他从讲台走下来,走到宋儒儒的面前停下。“那我找一位同学让她替我写吧。”他说着将手中的记号笔递到她眼前,宋儒儒继续装睡,修颉颃便用笔尖轻轻戳了她的鼻头一下,她一下就炸了起来。

“你想干嘛?”

他浅浅地笑着,声音干干净净的,听起来不带有任何故意和针对,“难道你是不认识那两个字吗?”

时光一下倒退回很早很早以前,让宋儒儒想起与他初次相遇的那天,没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名字引起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如果找不到系铃人,那就把铃铛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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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友心机小王子再次上线,BOOM~

话说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我国庆节要出去玩,可以停更一天或者两天吗?(???)

42,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哎!

PART 42

“难道你是不认识那两个字吗?”

修颉颃长身鹤立,微微颔首凝视着她,他清逸明朗的眉目像是冬日的一簇暖阳,天地间是寒冷是冰雪都与他无关,他只照射他在乎的方寸之间。

“我当然认识。”宋儒儒仰头看他,昂起的小脸十分倔强,还带着几分促狭的坏意,她接过他手中的记号笔,一个利落跃身就翻过课桌,走上讲台。

修、颉、颃

这三个字宋儒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闭着眼都能写出来。

黑色的记号笔在白板上轻轻划过,横、竖、撇、捺,一笔一划勾勒出端秀清新的三个字来。

她转过身来,大大方方面对满教室的学生,没有丝毫的怯懦,反倒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这三个字大家都认识吗?”

学生里零零散散有几个说认识的,大部分人都是摇头或沉默。

宋儒儒满意地一笑,“那我就教你们两种快速记忆法,第一,谐音法!”她再次握笔,在已经写好的“修颉颃”三个字下面又写了三个字——

修、鞋、行

宋儒儒落笔时对着身旁的修颉颃微微一笑,眼里写着——不怕我揍你是吧,那你就等着呀!

“你们看,这样是不是很好记了?修颉颃,修鞋行!”

教室一下满场哄笑,修颉颃没有分毫的生气,反倒也跟着笑了。她总是可以让他寡淡无味的生活充满惊喜和不一样的滋味。如果喜欢她正是因为有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体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所坚持的世界本就是错误的?

非黑即白的世界也许是一个完美的乌托邦,但既不真实也无法存在,完美本身更意味着“寡淡无趣”,因为完美的结局只有一种,而不完美的缺憾才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他画地为牢二十年,难道今后的二十年,三十年,都要继续那样吗?

宋儒儒没想到修颉颃不但不生气,还一脸……宠溺的微笑?这是什么鬼啊!哄笑声中,宋儒儒举起手做了个收音的手势,她清了清嗓子继续,“第二种方法,是意义法!”

她莫名有点心虚,忍不住斜眼去偷瞄修颉颃,哪知他现在不是一脸宠溺了,而是一脸的……期待?这又是什么鬼啊!他在期待她给他找茬?

被揍也不怕,找茬也乐意,他、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宋儒儒走神的片刻,学生们已经亟不可待了,各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什么啊?”“意义法是啥?”

这戏是她开的场,无论如何也得唱完,尽管此时宋儒儒早已意兴阑珊,但也骑虎难下了。

“颉颃两字,取自《诗经邶风燕燕》:燕燕于飞,颉之颃之。颉颃是鸟儿上下翱翔的意思。”她咬咬牙,一口气把话说完,“所以啊,修颉颃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休颉颃’,就是‘快下来吧,别瞎几把飞了!’。”

整个教室静默了三秒。

然后一阵清朗的笑声率先打破了凝滞的空气,那声音清冽又干脆,像是孩童才会有的干净笑声。

然而这笑声却让整个教室更加死寂了,没有一个人敢跟着附和,因为那个笑得直不起腰的人,是修颉颃。

站在讲台上的宋儒儒,看着修颉颃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不该笑,最后只能干笑了两声。

“修老师……你觉得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他扶着讲台看向她,明净的双眼里竟然笑出了泪花,“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哎!”

“咳……”这下尴尬难堪的人竟然变成了宋儒儒,真就叫她很不爽了,原来她遇到修颉颃真的每次都会发生不按常理出牌的意外,他怎么能……这么克她?

未知、不安感、意料之外,这些让宋儒儒深恶痛绝的东西,修颉颃却像个杂技演员一样将三者玩得贼溜。上一次宋儒儒因为一时好奇心作祟,放下了警惕,结果全军覆灭,所以这一次宋儒儒暗暗发誓,任凭修颉颃如何动摇她,她也会纹丝不动!

毕竟这天底下男人那么多,难道除了他修颉颃就没有人值得她喜欢了吗?当然有啊,比如……比如……边尧啊!

脑海中闪过边尧的模样,宋儒儒一把抓住用来抵抗修颉颃,任凭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放肆大笑,任凭他笑得那么天真灿烂,如山间清泉,如古道夕阳,是波澜壮阔的海,是满天闪耀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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