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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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尼姑连连点头,分别时她忍不住关心宋儒儒,“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眼下的宋儒儒有心隐瞒也架不住坏气色出卖自己,只能点头默认。小尼姑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想不通索性和我一样,头发一剃,什么烦恼都没了。”

“头发剃了就能没烦恼了?”宋儒儒扁扁嘴,“若是这样岂不是人人可成佛了?”

“起码就没有洗头的烦恼了。”小尼姑悠哉地笑了一下,“烦恼都堆在那里,若不能一并去除,总是去掉一样少一样的。”

“去掉一样少一样……”宋儒儒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淡笑了一下和小尼姑挥手告别。

因为小尼姑的话,回去的路上宋儒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一趟音乐学院。她刚刚走进教学楼,就听见了和第一次来时同样动听的琴音。待她缓步上楼,除了清亮的琴音外还有淡雅的歌辞,看来是一首琴歌。

她走到教室门口时,里面的歌辞正念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听到颉颃两字时,她心猛地一惊,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深吸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琴声中止,开门的人是边舜,她见到宋儒儒时神色一变,继而就猜到宋儒儒是来找阮教授的,“阮教授去拿乐谱了,马上就回来。”她说着把门拉开,让宋儒儒进去等。

宋儒儒找了个空位坐下,目光落在边舜弹的古琴上,“你弹得真好,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想说的。”

“我也听我爸说过你研究周易很厉害。”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人,气氛有些尴尬,只能这样硬聊。

“你妈妈情绪还好吗?”宋儒儒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她猜想孟秋和修颉颃应该是最愤怒难过的两个人。

边舜摇了摇头,“不怎么好,被我哥气坏了。”她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儒儒好几遍,“我哥真的很喜欢你啊,你说你妈妈怎么就……”边舜说不下去了,便叹了口气,“你还不如喜欢边尧呢,虽然他这人没脸没皮,但好歹你们在一起很容易啊。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没算出你和我哥不适合啊?”

“人算不如天算的。”宋儒儒淡然地说,“可天算又不如人为。”

“这倒也是。”边舜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琴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阮教授突然说不教我了,突然又教我了……是不是最近换季节,大家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她正嘟囔的时候阮教授回来了,边舜知道她们有话要谈,便随便找个理由出去了。

阮咸料到宋儒儒会来找自己的,一旦她说出自己认识宋佳宁,她的身份就危险了一分,但为了切断温惜和修颉颃之间的关联,她又不得不那么做。

“我听说您认识我母亲?”宋儒儒开门见山地问道。阮咸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将唐诗读本拿出来递给宋儒儒。“她有一本书落在我这里。”

宋儒儒接书的手微微颤抖,这本书她是记得的,小时候母亲总把它随身带着,找到机会就让她背一首,她很讨厌这本书,后来书不见时她开心了好一阵子,可没过多久母亲就重新买了一本宋词回来。她翻开书页,扉页上的字迹还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她轻轻抚过落款的“佳宁”二字,心像是要被捏碎了。

“阮教授,或许您听说过我母亲因为火灾去世了……”宋儒儒艰难地说道,“如果您是认识她的,您知不知道她和修翼的事?”

宋儒儒的话让阮咸一下回到久远的过去,红色的火光仿佛映照在宋儒儒的眼瞳里,让她无法与之对视。就像那天晚上她抱着孩子离开时和宋佳宁撞了个满怀,她也不敢去看宋佳宁,只是埋着头将孩子抱得更紧。

乐团的人都对修翼婚外情闹离婚的事议论纷纷,即便是宋佳宁也略有耳闻,看到阮咸的时候她就全明白了,“你快走吧,小心被人看见。”

阮咸刚走两步,宋佳宁又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团东西,“以后不要这样了,修老师是想和妻子和好的,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当时阮咸羞愧不已,顾不上看是什么,低着头匆匆跑走。等她一路跑了很远很远,抱着孩子在路边喘息时,她才发觉手中的东西硬硬的。昏暗的路灯下,她摊开的掌心里是三张窝成团的灰蓝色纸币,大约是宋佳宁一周的工资。

当时她握着钱就想,她不能让孩子和她一样活得像个乞丐,等着别人施舍她幸福,她要活得风风光光,活得堂堂正正,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叫阮咸,她不会再低头走路了!

阮咸俯身亲吻熟睡的孩子,她柔声哼着小曲时消防车的鸣叫声呼啸而过,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阮教授……”宋儒儒轻轻叫了她一声,阮咸回过神来。眼前的宋儒儒和宋佳宁眉眼相似,柔柔的却很倔强。

宋儒儒担心阮教授没听懂,紧张又卑微地舔了舔干裂的双唇,将问题说得更加直白也更加残忍,“我妈妈她……她真的是修翼的情人吗?”

阮咸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淡淡地说,“我和她不算认识,只见过一次面,她把书落在我这里而已……”

“就见过一次吗?”宋儒儒的眼眸黯淡下去,紧紧地握着那本书。

“恩。”阮咸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只见过一次,所以我不了解她的情况。”

宋儒儒理解地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走了。”她开门出去时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阮教授。”

“怎么了?”阮咸神色从容又温柔地看着她。

“谢谢您一直收着这本书。”宋儒儒郑重地向她鞠了个躬,“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妈妈她……”阮咸稍稍有些动容,不自觉地绞起自己的双手,停顿了几秒后她继续说,“她很爱你,她和我说的话都是关于你的事。”

宋儒儒不好意思地重重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勉强笑了一下,“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宋儒儒走后没多久,边舜拿着一包热腾腾的糖炒板栗回来了,阮咸问她,“你哥哥和她分手了吗?”

边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哥态度很坚决的,把我妈妈都气得头疼了……”

听到边舜的话,阮咸一直镇定自若的神色才骤然大变,不可置信地问,“他还要和宋儒儒在一起吗?”

“他是那么说的。”边舜耸了耸肩,“我哥这人只有一根筋,只会走一条路,不会转弯的。但我妈妈态度也很坚决,他们母子俩现在较劲,也不知道谁会先认输。”她说着天真地问阮咸,“阮教授,您觉得宋儒儒能和我哥在一起吗?我不想我妈妈生气,但他们好像真的很喜欢彼此……”

“我、我也不知道。”阮咸尴尬地回道。

边舜在琴边坐下,重新开始练习,“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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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阮教授会那么容易说出真相?她毕竟都让宋佳宁背锅二十年了┓( ?` )┏

PS最近降温大家记得穿厚衣服呀

92,我看是宋儒儒很惨很惨吧……

PART 92

从地铁回家的路,宋儒儒闭着眼也能走回去,便一路走一路翻看唐诗。进小区刷卡时她才将书合上,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那袋板栗,便打了个电话给童小悠,想问她板栗怎么做,哪知童小悠出去有事,电话被陆星成接通了。

“板栗啊……”陆主编说起吃的精神十足,“那当然是糖炒板栗最好吃,不过你肯定不如我们家奥林匹克做的好,我看你就烧着吃吧,什么板栗烧鸡啊,板栗烧排骨啊……啊,对了,你也不会烧排骨,哈哈哈……”

“陆星成。”眼下宋儒儒确实没有战斗值怼他,也懒得和他较劲,只是淡淡地说,“你知道吗?你那个星座本月开运物是绿帽子。”

“绿帽子开运???”陆星成声音瞬间提高,“开什么运?”

“那我就不知道了。”宋儒儒说着就要挂电话,陆星成紧忙叫住她挽留,“别啊、别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交换!”

“什么事?”宋儒儒把手机拿回耳边问。

“就是之前甩过你的耿直男,那天找你找到我这儿来了。”陆星成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他又开始追你啦?我觉得你可以趁机甩他一次报仇雪恨!”

“你就要和我说这个?”宋儒儒转了个弯向自家公寓楼走去,“那你可换不出什么来……”

“这还不算情报?你要是不告诉我开什么运,我今晚就去你家找你。”陆星成交易不成改威胁,“我要破坏你和耿直男!”

宋儒儒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星座我给你算算……”

“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星座你张口就说我带绿帽子开运???”陆主编气得差点没把走秀台给掀了。

宋儒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逗了几句,稍稍舒缓了一些压抑的情绪。她用肩膀夹住手机,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去掏卡刷单元大门,忽地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谢……”宋儒儒才说第一个字,那人已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迅速分析出此刻宋儒儒的状态:

她在讲电话,脸上笑意盈盈,手里拎着板栗,还知道去买当季食物,看来她的心情很不错啊,甩开他这个麻烦她一点都不难过。

修颉颃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径直向前走去,宋儒儒急忙挂上电话叫住他,“修颉颃。”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问,“什么事?”

“你是第二次不再喜欢我了吗?”她鼓起勇气问他,她记得他曾说过他不会再不喜欢她的。

修颉颃依旧没有转身,只是语调冷冷地丢下几个字,抬脚准备继续走,“不是,只是承诺无效了而已。”

“如果承诺有效呢?”宋儒儒快步冲上前,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她这辈子从没有做过如此主动坦露自己感情的事,总是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即便心里喜欢得不行,表面也是波澜不惊,可现在她却没法心如止水了。她知道自己伤透了他的心,也知道自己与他有太多不应该在一起的理由,但人生既然有那么多的烦恼要去解决,她只能一件一件去面对,去掉一件少一件,总比悬在心里好。

修颉颃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浅浅的呼吸就呵在她耳畔,他轻声说,“那就等到一百年以后再说。”说完他大步向前,没有留给她一丝温柔。

宋儒儒彻底明白了,童话就是童话,在现实里弄丢了小星星的小动物,永远都只有黑暗,不会再有小星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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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宋儒儒更新微博公布下一周十二星座运程的日子,温惜习惯在吃晚饭的时候刷微博,顺手就点去宋儒儒的占卜号看一看自己下周运程。

“双子座……”温惜一边看一边念,“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人生前途一片黑暗,水星逆行,土星逆行,海王星逆行……”

正在给她盛汤的穆扬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问,“怎么了?”

“我下周好惨啊!”温惜吓得饭都吃不下去了,“我要在家待着闭不出户!”

“那我呢?”穆扬追问,“我是水瓶座。”

温惜把页面往上翻了翻,“水瓶座,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人生前途一片黑暗,水星逆行,土星逆行,海王星逆行……”

“我也这么惨?!”穆扬目瞪口呆,“那、那宋儒儒自己呢?”

温惜指尖飞快滑动又将页面往下翻,“射手座,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人生前途一片黑暗,水星逆行,土星逆行,海王星逆行……”

“什么鬼啊!”穆扬大吼一声把手机拿过来,上下这么一翻,十二星座无一例外,各个都是众星逆行!“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这么惨啊!”

温惜扁扁嘴,“我看是宋儒儒很惨很惨吧……”

温惜这话说的不假,宋儒儒这一周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连周末都没有好转。她在家疯狂打扫卫生转移注意力,却因为从床底翻出那双丑炸的“七星牌”拖鞋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好不容易下午叫了个麻辣烫外卖,吃了两口心情刚刚好转,结果外卖小哥打电话说把别人的饮料错装进了她的外卖袋,让宋儒儒从阳台窗户给他丢下去。宋儒儒依依不舍放下筷子,拿起外卖袋走去阳台,还没来得及看清外卖小哥的位置,倒先看见一辆熟悉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去,她手一滑纸盒装的旺仔牛奶就直愣愣地砸了下去。

“哎哟!我的头!”

宋儒儒连外卖小哥的惨叫声都置若罔闻,只是傻傻地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不是NM250,他开着那辆说好了副驾驶只给她坐的车出去了。

等她返回餐厅,就连麻辣烫都吃不下了,索性饿着肚子去床上躺尸,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才醒来。宋儒儒起身去上厕所,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几天没洗的头发抓得像个鸟窝,既然没洗头自然也没洗脸,皮肤分泌的油脂和角质糊了一脸,两个黑眼圈像被揍了一样,最惨的是眼睛,像被挖出来又硬装了两颗卤鹌鹑蛋进去,为什么要用卤鹌鹑蛋形容呢?一来是卤蛋比较蠢,二来是因为她饿了。

然后宋儒儒就像所有的失恋女人一样,大半夜蓬头垢面地吃泡面,哭诉男人为什么抛弃自己,唯一的区别是宋儒儒对得起她的职业,不会玩“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幼稚游戏,而是一边吃泡面一边数面渣渣背卦辞,“……七,火地晋,吉,八,火天大有,吉,九,坎为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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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宋儒儒,修颉颃这一周过得也不怎么样,一连失眠也有好几天了。他周末回家的时候孟秋还在气头上,不做饭也不出卧室。边立心没辙只能去外面打包饭菜回来,哪知一不凑巧去了孟秋常买的那家店,边尧和边舜吃了几口就察觉出异常。

“这家的菜怎么和妈做的一模一样……”边舜好奇地夹起一块辣子鸡丁,“就连鸡丁的大小都一样。”

“还有酸菜鱼……”边尧跟着舀起一勺酸菜鱼,“鱼片就算了,怎么垫的菜也是妈平时放的莴笋和土豆片啊?”

边立心在外面是无所不知的哲学专家,可在家里就连小小的问题都回答不出,还是修颉颃帮他抢答了,“妈去那家店学的吧,舜舜你不是喜欢吃辣子鸡丁,喜欢莴笋、土豆不喜欢豆芽的么?”

“哦……”边舜幸福地笑了起来,“原来妈对我这么好啊!”

吃完饭后,修颉颃走进卧室和孟秋告别,孟秋冷冷地说,“别以为晚饭帮我打掩护我就会放过你。”

“我以前是不会撒谎的吧。”修颉颃突然说道,“现在我可以接受这个世界有谎言,也能接受自己撒谎了。”

躺在床上的孟秋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她翻身坐起来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人都会变的,你现在不放过我,不代表以后也不放过我。”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你给我站住!”孟秋气得从床上跳下来薅住他,“她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修颉颃摇了摇头,“现在是我不答应了。”

“你既然不答应,干嘛还要气我?”孟秋一下懵了,看样子这孩子是懂事理的啊。

“我现在不答应又不是一直不答应。”修颉颃说话特别有逻辑,不仅前后呼应,还能互相佐证,“人都会变的,以前不接受的不代表以后也不接受。”

“好!”孟秋重新回到床上躺下,“那咱俩就耗着,看谁耗过谁。”

修颉颃耸耸肩走出去,关门前他礼貌地说,“孟老师,我回家了。”

“……”

回家后的修颉颃看了半本书,洗澡上床后就又失眠了。他从枕下摸出宋儒儒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写着他名字的小布人。其实以前宋儒儒对他也没多好,讨厌他,嫌弃他,拒绝他……他都习惯了,甚至她说话不算数,说喜欢他却又不负责,他也都能接受,可唯独这一次他很难原谅她。

因为她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他,甚至不相信他会坚持,或者说他如何坚持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她想要放手,她就放手了。修颉颃可以接受宋儒儒因为他自身的问题、他古怪的性格,甚至是嫌弃他的长相等等而不喜欢他、拒绝他,却不能接受她因为别的人、别的事就放弃他。

人生还那么漫长,只有他们彼此是唯一的,可是别的人、别的事却有千千万万,如果她总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要经常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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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为天地立心

PART 93

周一上午有专业课,宋儒儒带着整理好的论文大纲去了学校。进教室前她探了下头,只有师兄一个人到了,她怕先进去又被挤乱位置,可不进去站在门口也不好,干脆转身先去趟洗手间,等人多些再进去靠边坐。

宋儒儒刚走两步,迎面就撞上师姐和修颉颃,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师姐春风满面,看样子会所生意很好。“修老师,你都不知道你昨天的课有多受欢迎,我一晚上就接了几十个电话要加课!”

“她们上课根本没有听懂多少吧。”修颉颃淡淡地说道,“我觉得没有继续上的必要了。”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学姐怎么能放过大好商机,抓着修颉颃不放手,“修老师,传道受业解惑是老师的职责啊!她们就算一节课听不懂,听十节总能听懂一节!”

“但我没有空啊。”修颉颃正说着,宋儒儒就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她埋着头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学姐好,修老师好。”然后迅速往前走。

“哎!儒儒,我正好要找你呢!”师姐虽然一只手薅着修颉颃,但另一只手也没放空,一把就将宋儒儒也逮住了,“你什么时候去我会所啊,张太第二胎又是女儿,刚出月子就来找我,说一定要约你见一面!”

“我最近状态不好,算得不准。”宋儒儒低着头连连摆手。

“状态不好?我看着不挺好的嘛。”师姐奇怪地打量她,“年轻人要勇于克服困难,不经历磨难哪来身外之物啊,对不对?”

“我……”宋儒儒正要再次拒绝时,修颉颃冷冷地说,“她要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两只手各抓着两人的师姐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修老师,你是说怕你们俩课程冲突是吧,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不想见她呢。”

“我是不想见她啊。”修颉颃的目光如冰凉的秋水浸在宋儒儒身上,她忍不住鼻头一阵发酸,趁着眼底的湿润还能忍住赶紧挣开学姐的手,匆匆跑开。

师姐有些尴尬地收回空空的手,“修老师,你不喜欢宋儒儒吗?”

修颉颃看着宋儒儒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不啊,我超级喜欢她的。”

“那……”师姐彻底懵了,“那你为什么不想见她?”

修颉颃有些孩子气地收回目光,径直向教室走去,为什么不想见她呢?因为他伤心了啊,他伤心的时候是不可以见她的,否则他会忍不住原谅她。

因为修颉颃的话,宋儒儒一整节课都恍惚失神。边教授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便没有刻意去提醒她。倒是修颉颃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宋儒儒走神时故意点名,“宋儒儒,你在听课吗?”

宋儒儒突然被点名,连忙点头,“我在啊……”

“那你怎么都不发言?”他语调尖锐地为难她,“你在想什么?”

坐在宋儒儒身旁的阿珂小声提醒她,“学姐,在讨论汉末儒学的演变……”宋儒儒连忙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结结巴巴地说,“我在思考儒学演变的过程,呃,感觉有一些新想法……”

“是吗?”修颉颃挑了一下眉梢,“那你这周把你的新想法写一篇报告,下周交上来,我和边老师一起看一下。”

“……”宋儒儒原本就茫然的脸更懵了,“报、报告?”

这下连边教授都觉得她有点惨,忍不住出手相助,“其实有想法是好的,可以有空谈一谈,不用……”

修颉颃对人对事都严苛认真,尤其是学术研究更是不容一丝马虎,“宋儒儒是新博士,理当做好榜样。”

边教授没辙,只好收回试图挽救宋儒儒的手,“儒儒,那你就写一篇报告吧,字数就……”

“不少于五千。”修颉颃说着看了边教授一眼,抬手示意他继续讲课,“边老师,您继续吧。”

下课后,修颉颃也没多停留,背着包就走了,严格执行他不看宋儒儒的原则。倒是边教授把宋儒儒叫住了,“儒儒,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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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垂着头一路跟着边教授进了办公室,边教授将电水壶插上电,问她,“红茶还是绿茶?”

一听这话宋儒儒才回过神,急忙走上前,“我来泡茶吧。”

边教授挥手示意不用,“你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我怕你把我办公室弄爆炸了。”

“对不起。”宋儒儒自知状态不佳很是愧疚,“我会尽快调整好,不影响学习进度。”

“你也不必太逼着自己,出这么大的事换谁都要沮丧一阵的。”边教授拿过一只纸杯,自己做决定给她倒了最提神的铁观音,“我听边尧说你比我们知道的早一些。”

“是的。”宋儒儒接过杯子握在手里,隔了一会她才说,“孟老师应该很讨厌我了吧。”

边教授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毕竟她是当事人,我劝得再多也毕竟不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

宋儒儒垂着眼眸不说话,电水壶里的水沸腾了,氤氲的水雾将她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一片,她像被热气烫了喉咙似的,声音低不可闻,“我不会去打扰她的,也不会去打扰修老师……”

边教授端起水壶给她的杯子加水,宋儒儒被热水烫了一下才知道松开手。“你不打扰他有什么用,颉颃自个也会去打扰你的。”

换作以前他确实会这样的,可是现在不是了,他都说他不想见到她。“他不会原谅我了。”

边教授看她委屈得五官都皱到一起,忍不住笑着逗她,“怎么,颉颃不原谅你你就这么难过?你以前不是挺烦他的。要我说还是边尧好吧,如果你选的是边尧,哪有这些烦心事,我第一个拍手同意!”

宋儒儒鼻头发酸,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边教授也不为难她了,“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两件事。第一,无论你是谁的女儿,你和谁谈恋爱,对我来说你都是我的学生,我希望你无论遭遇什么样的事,都不要忘记自己考博士的初心。”

“初心?”宋儒儒呢喃了一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了。”她日夜思念的母亲从不可触犯的圣坛跌落,她所爱之人因为她受到伤害,更因为她失望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回初心,仿佛那颗心也跟着她一同掉进深渊,粉身碎骨。

边教授摘下金框眼镜,拿出一块手帕擦拭镜片,他的声音慢慢悠悠的,沙哑中带着沉稳,“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立心吗?”

宋儒儒先摇了一下头,然后忽地想到了什么,“是张载的名句‘为天地立心’吗?”

“不错。”边教授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还能记得大儒张载,看来还没全完,还有救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她默默地背出了横渠四句。

“你是学古代哲学的,应该知道张载创立的是‘关学’,‘关学’的根源是《易经》,他的主张是气本论,是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可既然他认为宇宙的本体都是气,又为什么要为天地立心呢?这不是唯心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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