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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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温惜的声音哑哑的,“我妈说她领养我的时候我还没满月,从小到大我都健健康康,也没生过什么病,加上我的血型又和他们一样,所以他们原本打算永远不告诉我这件事的……”

宋儒儒知道,温惜和父母的感情很好也很真实,没有因为她是领养的孩子而过度宠溺,一直以来,他们对待温惜就是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该骂则骂,该疼则疼。虽然眼下好像只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人来爱她,但对温惜来说那份真真切切的失去感还是不可避免。

“其实这件事阮教授还不知道。”宋儒儒知道,当一个人难过时,再多的安慰都比不上一个解决办法,既然这世上不存在感同身受,那便只有出谋划策才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不想打破现在的生活,我们都会为你保密,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的。”

温惜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我还想和以前一样,可是我怕做不到……”

很多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也许表面能够粉饰太平,但心却始终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就好像宋儒儒总想把修颉颃从她的生活里抹掉,可是呢,那家伙像鼻涕虫一样,越抹越黏!

“做不到是一定的,只能说是尽可能吧。”宋儒儒抬手摸了摸她的短发,倒也不知道这么短的头发穆扬是怎么薅下来的。

温惜抹了抹眼睛,问了宋儒儒一个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艰难的事,我以前过得太开心了,所以早晚会遇到难过的事……”

这有点像宋儒儒问月真师傅的问题,人的命运真的都是注定的吗?就像磨难一定会被安排进人生里一样。那修颉颃是不是注定要搅乱她的生活?如果是,那她就应该坦然接受,也不必去回避,因为注定的事是避无可避的。可如果不是,那命运本就不是注定的,倘若不是注定的……那她还怎么做神婆啊?

于是她只能点点头,“应该是的吧……”

“那你帮我算一卦吧!”温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宋儒儒,“你帮我算一算,我该不该认阮教授?”

宋儒儒点点头,从书架上拿过签筒递给温惜,温惜深吸一口气,握住签筒上下摇晃,竹签撞击竹筒的声音清脆极了,这声音宋儒儒听了二十年,熟悉到她能听出每一支签撞击签筒时的不同声音。

“啪!”

一支竹签应声掉落,宋儒儒弯腰去捡,指尖触碰到竹签瞬间,她却一下停住了。恍惚间,她想起修颉颃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每件事都有它产生的真正原因,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是命中注定?不是因为这个人本身让我喜欢吗?”

把所有的决定都压在一根签上,本是宋儒儒多年来的生存之道,可现在她却对此产生了动摇。难道这支小小的竹签就将决定温惜该不该认阮教授?

这个命题仿佛本身就是错的,难道这是一件“该”与“不该”的事吗?那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呢?评判的标准是基于算卦的结果,如果是好的结果,那便是“该”,若是结果不好,那便是“不该”。

可无论“该”还是“不该”,温惜都是阮教授的女儿啊,认与不认本就应该由心给出答案,相较于声泪俱下的重逢相拥,宋儒儒觉得更重要其实是内心认同。

那便是在温惜的心里,是否接受阮教授是她的母亲?这远比“该”与“不该”重要得多。

而且温惜是真的注定要遇到艰难吗?难道不应该去问一问阮教授为什么要抛弃她?如果没有抛弃,温惜就不会遭遇今天的艰难,她的艰难并非天注定,而是人为啊!所以,决定温惜要不要相认的也不应该是一支小小的竹签,而是导致这一切的真正原因!

温惜不知道宋儒儒怎么弯下腰就起不了身了,担忧地问,“怎么了?你闪到腰了?”

宋儒儒回过神来,她捡起竹签,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是什么签啊?”温惜眼角还挂着泪珠,显然把这支签当做迷茫中的救命稻草。

宋儒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竹签丢回签筒,然后拿起来疯狂摇动,哐地一声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温惜傻了,“这是什么新算法吗?”

“不。”宋儒儒扶住温惜的肩膀,郑重地说,“温惜,这件事你要自己决定,你是要清清楚楚得到一个答案,还是迷迷糊糊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无论选哪一种都没有错,但只有决定的时候听从自己的心,那么日后再怎么难过也不会后悔。”

只有这样才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像她那样,在上天竺寺的每一个夜晚,都忍不住问自己,如果当时她没有撒谎,会不会就已经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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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国庆就是要休息啦!第一天是一号,第二次是几号你们自己选吧!因为我现在已经在拼命存稿了,否则我玩七天就得断更七天,所以我说的选停两天是因为我觉得我出发前最多存个五天的稿子最多了。。。。五天就是一万五,我已经写的要呕吐了。。。

(づ ̄3 ̄)づ╭?~最后是必须准假的么么哒

☆、44,她竟然还兴奋了?!

PART 44

边教授的八卦消息一向很灵通,修颉颃的考古史选修课还没下课,他就已经听闻了上课前的那段小插曲,看这情形颉颃和宋儒儒还有戏?

这不一下班,他就忙不迭地赶回家向孟秋汇报情况。哪知孟秋也有新情况正等着边立心回来与他商量呢。

原来边尧上周末回来聚餐时,把一个文件夹落在了家里。今天孟秋上班的时候就顺便帮他送去电视台。孟秋到了台里,才发现边尧已经彻底调离了新闻主播岗位,要去主持电视台一档全新的历史文化节目。之前边尧被处罚的事,孟秋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为此不得不出外景戴罪立功。事实上,唐代墓葬纪录片的反响很大,按说边尧重新复职是没问题的。

虽说这档历史节目是电视台下半年的重点项目,但毕竟是一档全新的节目,哪比得过新闻主持更稳定。孟秋作为母亲,无论孩子多大了,只要觉得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那是一定要替孩子出头的,当即就去领导办公室要个说法。

哪知孟秋这么一问,才知道调职是边尧主动申请的。台里也因为替代边尧的主持人能力不足,希望他重回新闻频道,但边尧是铁了心不动摇。

“这孩子为什么啊?”

领导见孟秋也想边尧重回新闻频道,战线统一自然是知无不言,“听说这档节目有个嘉宾是他……朋友?”

“谁啊?”孟秋有些疑惑。

“一个叫宋儒儒的女博士,好像在微博上很火,研究周易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孟秋就彻底明白了,边尧啊,这是真的喜欢那姑娘了。但孟秋也知道,宋儒儒是修颉颃之前追求的女孩,虽然颉颃在他们面前说是都过去了,可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自己的孩子她最了解不过了,颉颃从小就执着又死心眼,不会轻易喜欢上谁,但若是真的喜欢了,也绝不会轻易作罢。

最重要的是,他表面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有着近乎变态的好胜心。若是没有这份好胜心,他又怎能年纪轻轻就在文物鉴定上成为专家权威?与其说是考证真假,倒不如是无论如何都要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当然,他会有一时的失落和消极,但绝不是常态,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一旦被勾起斗志,便是拼了命也要得到。最可怕的一点,是孟秋在他很小的时候发现的,那就是修颉颃从不在意他的对手,或者说,他从不认为他的对手能赢他。

孟秋带着这些纷杂的念头,匆匆和领导告别,就连领导最后一句话也没仔细听,“哎,好像还有一个嘉宾,是边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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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边尧也要追宋儒儒?”边教授这下傻眼了,当初是他捧着两个儿子随宋儒儒选的,可这怎么就从二选一,变成二追一了?

孟秋叹了口气,“而且我怀疑颉颃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

“是……”边教授黑着脸把今天学校发生的八卦告诉孟秋,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现在却变成一件头疼的事。

孟秋头疼得厉害,先是捏了捏眉心,但越想越气,索性去捏边教授腰间的赘肉,把上个月骂他的话又翻出来说了一遍。“你说是不是都是因为你,你好好一个大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你和居委会大妈一样组织相亲啊……”

边教授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还不是你说两个儿子都是单身,总被人问,烦得很,我才去组织相亲的嘛。”

“哎呀!”孟秋眼睛一瞪,下手立刻加重三分,“你竟然还怪我?”

边教授疼得嗷嗷叫,只好主动背锅,“都怪我,都怪我,我回头就和边尧说,让他不许掺和了,毕竟是颉颃先喜欢上的……”

“为什么啊!”孟秋立刻松开手着急地说,“这事怎么怪边尧,明明是颉颃没本事加出尔反尔,他要是有本事早把人家姑娘追到手,那姑娘也不会去相亲,要不是他出尔反尔说都过去了,边尧也不会去追人家啊!”

“那……”边教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让颉颃放弃?你能说服他?”

孟秋摇摇头,边教授无奈地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觉得咱们从现在开始索性就别参与这件事了,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谁有本事把宋儒儒追到手,反正咱们都有一个好儿媳妇,没本事的……”

“没本事的怎么样?”孟秋到底是母亲,对两个孩子又心疼又不放心。

“没本事的那就打光棍!”边教授特别坦然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追不到姑娘还能怪谁!”

孟秋微微眯眼打量了边立心几眼,“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是因为你觉得你儿子胜算大?”

这话倒真是边教授心里的想法,但表面上他可不能承认,这种已婚男人的智慧,非结婚后不能理解。“怎么可能呢?颉颃可是宋儒儒的老师,现在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哼。”孟秋哼了一声,起身去厨房做饭,“你还真别小看颉颃,他啊……可有心机了!”

边教授一脸老实地目送妻子离开,尔后才敢露出不屑的笑容,颉颃有心机又怎样,边尧可是他的儿子啊!

孟秋当年多难追啊,她独自一人带着儿子来C市工作。那时候边立心主持的一场国际会议正在招聘同声翻译,孟秋来应聘。虽然那时候她已经四十岁了,但一身藏青色的棉布长裙,长发挽起露出纤细优雅的颈项,她站在一群年轻小姑娘中丝毫不输任何人。纯正地道的牛津腔从她嘴里说出来多了一份温柔的韵味,边立心第一次发现原来一门语言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变得更美。一场会议结束,不少男性都向她示好,但孟秋却用一句“我不相信任何男人”把他们都喷了回去。

可最后呢?

他边立心连孟秋都能追到手,边尧还能追不到宋儒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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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穆扬来她家接走了哭唧唧的温惜,宋儒儒自己也陷入了艰难之中。或许她不得不承认,早在相亲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修颉颃。

哪怕曾经她将此定义为“未知的情绪,可能是一点点的好感”,后来她又将此定义为“命中注定的冲克,可能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否认她确实心动过……

但真的“过”了吗?

这才是让宋儒儒陷入艰难的关键,因为在修颉颃强吻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得像一只小兔子,而且这只小兔子还很开心!就像吃到胡萝卜似的那么开心!

这就很尴尬了。

一个曾经拼命追她的人突然甩了她,隔了两个多月又突然强吻她,她竟然还兴奋了?!

“不行啊,宋儒儒……”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得有骨气啊!”

而且她都放话要杀了他,就算杀人犯法,那也得暴打一顿吧,总不能就这么默默算了,岂不会暴露她隐藏的小心思?尤其是修颉颃现在变了,不仅胆子肥而且心机重,打死都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的端倪。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只隔着两道门,宋儒儒觉得如果她不做点什么,那么强吻成功的修颉颃肯定晚上睡觉都在得意地笑!

她连忙翻箱倒柜,从百宝箱里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黄纸和一个装朱砂的小瓷钵,润了毛笔蘸了朱砂,认真地写了一张符纸,然后走出家门,把符纸端端正正地贴在自家大门中央,这才稍稍安心回家睡觉。

然而这个不眠夜可不会因为一纸黄符就有所改变,就像修颉颃睡在床上傻笑也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怎么说呢,他是真的在傻笑,很认真地傻笑。

这种笑既没有具体的理由,也不明确指向任何事,就是单纯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向两边扬起。吃饭时笑,看书时笑,洗澡时笑,那么睡觉时自然还是得笑。

今天是多么有意义的一天啊,他心中的围墙轰然倒塌,他学会了骗人,他还吻了她!想到这里修颉颃立刻翻身坐起,从柜子里拿出一本记事本打开,认真地写下:

2017年9月15日,和宋儒儒第一次接吻。

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还想再亲一次。

修颉颃放下笔,合上记事本,他静静地微笑着,那双清亮的眼眸仍似落雪的夜晚,只是此刻多一分皎洁的月色,将宁静的夜笼上一层温柔的光晕,就连雪花都变得晶莹剔透,仿佛纷扬而下的是透亮的砂糖,空气里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想到她就对一切都有了期待,也有了渴望。还想抱一抱她,然后再亲一亲她,给她读书,听她说话,总之做什么都好。

他从枕头下摸出小布人,握在手里捏了捏,自言自语对它说话,“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吗?”

小布人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他继续说,“你不会知道,她也不会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份感情像绵绵不断的雨,像永不停歇的风,像没有落日的极昼,它只增不减,没有人知道尽头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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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高亢的呼声下,作者秉承尊重他人、倾听民声的优良传统,决定在十一假期休息两天,1号和2号停更,3号恢复日更。

我刚看了一下存稿,停更时正好停在一个很好看的地方,所以我也不用多说什么记得回来看修老师这样的话啦~~

PS,边教授你这么得意FLAG可能会倒~

☆、45,半仙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PART 45

次日一早,修颉颃依旧是惯常的作息时间,早起吃饭,出门上班。一打开家门,他就看见对面门上赫然出现的黄纸红字。

他迈步走过去仔细打量,巴掌大的黄纸符上写着潇洒的一行朱字——奉太乙真人敕令收斩四方邪魔急急如律令。

啊……

这是用来挡他的吧。

修颉颃摇了摇头,从背后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只红笔,小心地在“四方邪魔”四个字上打了一个“×”,然后在旁边一笔一划写上他的名字。

奉太乙真人敕令收斩修颉颃急急如律令

这样才对嘛!

他微微一笑,这样她今天连生气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的名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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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一早起床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也说不上是不详的预感,只是右眼皮有些隐隐发痒,她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课表,今天并没有修颉颃的课,只有边教授的专业课而已。

她揉揉眼睛,估计只是昨晚没睡好吧,毕竟谁初吻被强行夺走的第一个晚上都不可能睡得踏实。一晚上她都在想要如何报复回去,半夜好几次下床想做个法诅咒修颉颃,但最终还是罢手了。毕竟她刚刚劝说温惜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总不好那么快就自己打脸吧。

吃早饭的时候,温惜打了个电话给她,“儒儒,我想了很久,打算暂时不和阮教授相认。”

“你想好就行。”宋儒儒用勺子搅拌着小米粥,“我和穆扬都会保密,对了,还有边尧你也和他叮嘱一声吧。”

“师兄也知道了?”温惜有些吃惊边尧竟然知道这件事。

“我去弄阮教授头发时他和我一起去的,看到新闻那天他就猜到了。”宋儒儒反问,“怎么,他嘴巴很大吗?”

“才没有,师兄人很好的,我和他说一下吧。”温惜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问宋儒儒,“我这样会不会不好?”

“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仅你需要时间调整,你爸妈也需要时间接受啊。”

“其实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温惜的声音像是用钝器击打石头般低沉,但很坚决,“我没有准备好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无论她有什么理由,现在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接不接受她是我的决定,就像她抛弃我的时候是她做决定一样。你说的对,这没有应该与不应该,只有我想不想那么做而已。”

“这才是温惜啊。”宋儒儒笑起来,“与其在乎别人,不如自己活得潇潇洒洒,敢爱敢恨。”

“那你呢?”温惜反问了她一句,“儒儒,你也上山躲了两个多月,现在也该要面对现实,你究竟是还在意大可爱,还是想要试着接触师兄?”

宋儒儒一碗热粥已经搅凉了,索性放下勺子,“以前小悠发现自己喜欢陆星成的时候,我和她说她喜欢陆星成这不奇怪,也不丢人,因为喜欢本就是一件美好的事。但只有对方也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喜欢才是有意义的。”

“现在这句话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我不可能被一个人伤害两次,我也绝不会把感情给予一个可能随时就不喜欢我的人。”

“那……师兄上位了?”温惜的声音有些心疼又有些期待,心疼的是修颉颃,因为她知道修颉颃为什么那么在意真假,可这事又不能和宋儒儒提,期待的是师兄这么好的人总算有了点机会,看来她以后玩王者荣耀就不用愁了。

“目前我只当边尧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宋儒儒坦荡地说,“他除了嘴巴有点欠,还是很靠谱的一个人。再说了,他又没说过喜欢我,也许他对我是基友之情。我凑上去,感觉我自作多情吧。”

“那倒也是。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爱情嘛,本来就是愿赌服输的赌局,自愿上了赌桌就只能拼尽全力,输了也无怨无悔。”温惜说完打了个哈欠,“我昨晚都没睡好,我先打电话通知师兄,然后再去睡个回笼觉!”

====

温惜打电话的时候,边尧已经在电视台上班了。因为这档历史节目国庆就要推出,嘉宾在下周就位开始拍摄,前期很多策划工作还需要主创团队尽快完成。

温惜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边尧倒也不意外她的决定,毕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挂电话前,他突然想到那天宋儒儒与他说的话,忍不住问了温惜一句,“儒儒有和你说过她家人的事吗?她爸爸真的没有任何线索吗?”他想着无论温惜是否接受阮教授,从结果上看,新闻寻人的方式确实是有效的。若是能有线索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帮宋儒儒找到她的父亲。

“我不知道哎。”温惜很老实地说,“我连她妈妈在她六岁时火灾去世都是听童小悠说的,她是月真师傅带大的,要是有线索那也只有月真师傅知道。”

“她六岁时妈妈去世了?因为火灾?”边尧心下一咯噔,他虽然和温惜提过修颉颃父亲的事故,但并未提及意外去世的原因,也没有说过具体的年份。“那是二十年前吗?”

“好像是的吧。”温惜点点头,“儒儒妈妈是单亲母亲,所以儒儒跟她姓,她去世后月真师傅就把儒儒从B市带到这里,我是没听说有什么关于儒儒父亲的线索。”

边尧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二十年前、火灾、单亲母亲、B市,这些信息在他听来每一个都无比刺耳,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师兄,你怎么了?”突然的沉默让温惜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在心疼儒儒吗?”

“没有没有……”边尧下意识地连声否认,“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温惜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撇撇嘴,“难怪儒儒把你当朋友,关心都不关心她,看来男人都是渣渣。”

***

宋儒儒出门的时候临近中午,她打开家门就看到门上被修颉颃篡改的字迹。

奉太乙真人敕令收斩修颉颃急急如律令

他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宋儒儒一把将黄纸符撕下,窝成一团攥在手心,还好今天只有边教授的课,否则她就要把这团纸塞进修颉颃的嘴里!

中午她约了师姐在食堂吃饭,然后一起去上下午的专业课。C大的小食堂菜色一向不错,属于价廉物美的“别人学校的食堂”。宋儒儒和师姐点了三个小炒,正要吃的时候遇到阿珂和佳佳打了饭菜走过来。

“你们今天也在学校啊?”宋儒儒冲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坐过来。

“恩,下午不是有课吗?”阿珂坐下说,“听说边老师上课都会很久,所以我特意拿了两碗饭。”

“怎么你们专业也和我们一起上课吗?”宋儒儒有些诧异,她和师姐、师兄都是哲学类,虽然阿珂和佳佳是边老师和修颉颃一起带的研究生,但专业是中国思想与文物鉴定,只有一半是哲学思想啊。

师姐笑呵呵地说,“你不也是金老师撂摊子,所以和我们一起上课么,我们这里可就你一个人学传统哲学与现代化啊。”

话虽如此,可金教授撂摊子,修颉颃又没撂摊子,他和边老师应该单独开课才是啊!

佳佳没有打饭,而是打了两个馒头,她抓起一个边啃边说,“我听说是修老师提议的,说边老师年纪大了,分别开课太累,就并在一起上课了。上完哲学的部分你们可以先走,我们继续上考古。”

师姐对修颉颃颇有兴趣,连忙追着佳佳打听,“修老师没课的时候空吗?我想请他去我的会所上课。前几月会所新增了书法课,国画课,再加一门历史课就再好不过了。”

佳佳和阿珂有些诧异地说:“修老师的课有点深奥吧,那些富太太听得懂吗?”

“她们哪是真的要听懂啊。”师姐一脸“你真傻”的表情看向两个小学妹,“她们还不是闲得慌打发时间嘛,学不学得会,听不听得懂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老师要高级,最好再帅一点,她们就乐意买课啊。”

宋儒儒打量着师姐脖子上新挂的一个冰种翡翠吊坠,顶好的玻璃底,无镶又少雕,这可是没有六位数买不到的好货。由此可见,师姐的商业头脑那是没的说。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我那儿摆摊算命的吗?”师姐看向宋儒儒,“你什么时候去啊?”

之前?

宋儒儒想,她之前还指望用拳头打跑修颉颃呢,可现在他换了装备,变了套路,哪能用之前的方法?所以谈之前是毫无意义的事。再说修颉颃要去会所,她哪敢贸然去招惹。“最近太忙,过阵子吧。”

“学姐!”阿珂和佳佳这句话憋了很久,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了,两人一左一右握住宋儒儒的手,“你能不能帮我们俩算个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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