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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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娥一边为应迦月打扇, 一边絮絮道:“娘娘, 您说这应将军也真够可怜的, 死后连个全尸也没能留下,生生被金军剜去了头!也不知那些金军怎么做得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娘娘, 您怎么了?”

听她说完最后那句话,应迦月的眼泪直直落了下来,怎么收也收不住,仿佛自己亲历了那样的场景, 却没有办法去阻拦。

不……父亲他怎么可能死?赵昀不是说了会想办法的吗?怎么会被金军围困至死,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她忍住心中的剧痛,佯装镇定地看着杏娥, 逐字逐句地问道:“你口中的应将军,可是前楚州太守、如今东广的守将应纯之?”

杏娥还是头一回看到应迦月这幅样子,愣愣道:“这, 奴婢可就不清楚了, 兴许是, 也兴许不是?这天底下同姓的人可多了呢。”

应迦月立刻站起身来, 心中仍抱着一丝父亲还活着的希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旋儿。她要去福宁殿找赵昀仔仔细细地问清楚!

“娘娘这是要去哪儿?”杏娥连忙跟在她身后,“这天色已经晚了,娘娘可是要去月岩走走?”

“去福宁殿。”

杏娥这才明白她是要去福宁殿找官家, 连忙劝道:“陛下这个时辰恐怕不在福宁殿, 还是让奴婢先去问问吧, 娘娘千金之躯, 不宜奔波啊。”

不待应迦月答话,杏娥便起身出了内殿,小心翼翼为她关上门。

当她跨过慈元殿的门槛,准备去福宁殿问问情况的时候,就被拐角处的人吓了一跳,险些失声叫出来。

贵妃娘娘要找的陛下,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沉重的模样。

好在杏娥在宫中待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知道陛下出现在这里便是不愿意通报,便立刻温温柔柔地行了礼,然后装作不经意般扬起了下巴,她知道自己这个角度看上去最为娇弱可人,兴许能博得陛下的青眼也未可知。

新帝刚刚登基,后宫空虚,除了皇后和贵妃,宫里头连个地位份的才人也没有,像自己这样得脸的大宫女,还是有些机会的。

毕竟,这样单独和官家相处的机会,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看来这个贵妃主子算是跟对人了,也不枉她送了那么多银子。

然而,赵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搔首弄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轻声问道:“贵妃心情如何?”

杏娥愣了一下,想要同陛下多说几句话,便事无巨细地回答道:“贵妃今日心情原本还算不错,还同我们讲了许多宫外的趣事,可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听了应将军殉国的事情之后,便哭成了泪人,奴婢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这句话完整的说完,赵昀便气到一脚踹向她的肩膀:“谁给你们的胆子乱嚼舌根的!”

那杏娥身子娇弱,直接就被踹翻在地。却不敢有一丝怠慢,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嗓子又尖又急:“陛,陛下,奴婢不知何错之有啊……”

赵昀的眼神几乎能冒出火来,看着她冷冷道:“说,谁把这个消息告诉贵妃的?”

杏娥被踹了一脚,心已经是砰砰直跳了,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情急之下,她便小声推测道:“回陛下的话,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消息还是梨容说给大家听的,也许是梨容告诉贵妃娘娘的吧?”

赵昀眸色阴沉,横了她一眼,没有再多和她说一句话,抬脚便踏进了慈元殿。

杏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四周,心中慌张不已。

她在原地坐了半晌,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殿外一名正在扫地的宫女面前,趾高气昂道:“梨容。”

那名叫梨容的宫女拿着扫把,笑着问道:“怎么了,杏娥姐姐?”

杏娥皱着眉看着她,训斥道:“我听说你在背后乱嚼舌根,以后断不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慈元殿了,听见了吗?”

梨容神色有一瞬的茫然:“杏娥姐姐,我没有啊……”

“在贵妃娘娘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来教你吧?”

杏娥在慈元殿是有头有脸的大宫女,难得看到她这么生气的样子,不一会儿的工夫,慈元殿不少的宫女太监都围了过来,纷纷对着梨容指指点点。

梨容心中委屈,只当是被误会了。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反驳,让杏娥难看,反而更让自己下不了台,便小声道:“梨容知道了。”

*

赵昀一进殿便看见了应迦月略显落寞的背影,一时间心疼不已,却换上了一张带笑的眼,柔声问道:“月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喜欢这么唤她。

应迦月冷冷回过头来,连站也懒得站起来,只是那么斜眼瞅着他:“陛下今日来,是想告诉我父亲战死的消息吗?”

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那样刺目,让人疼惜。

赵昀故作轻松地走了过来:“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只言片语?”

应迦月怔了怔,没说话。

他稍微敛了敛神色,道:“朕此番前来,就是来向你解释的,的确是有位姓应的将军殉国不假,但不是你父亲,而是荆鄂副都统制手下的副将应巩,朕已下令厚赏他的家人,也不枉他为了大宋英勇奋战。”

应迦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潜意识里还是愿意选择相信父亲没死的,尽管,这样的希望很渺茫。

于是,应迦月将头别了过去,轻声道:“听说这位应将军的头颅被金军削去立功,还请陛□□恤,不要令将士心寒。”

赵昀的语气很镇定,声音却酸涩无比:“贵妃放心,朕已命人铸了一颗金头给他陪葬,愿他来世生在自己拿命打出的太平盛世,一生富贵无忧。”

应迦月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赵昀,看着自己面前的檀香木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昀没话找话道:“对了,过几日母后大寿,朕特意请来了扬州有名的祺祥杂耍班,你也去瞧瞧热闹吧。”

应迦月头也没回,语气也冷冷的:“国家刚吃了败仗,没这个心情看杂耍。”

也不知她这句话是不是在骂自己,赵昀顿时讪讪,胸口一阵没由来的发闷,却还是道:“你若不肯来,朕不勉强,只是若母后因为此事怪罪下来,朕也保不了你。”

四周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良久,应迦月一脸冷漠地回过头来,抬起眼皮,沉沉发问:“陛下又能保得住谁呢?”

赵昀几乎是一瞬间便僵在了原地,脸色铁青。

也许是触碰到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刚硬的女子,愤然拂袖而去,连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赵昀离开了之后,应迦月将头上的珠花通通都取了下来,缓缓走出了寝殿。

果不其然,刚一出门便听见了宫女哭喊哀嚎的声音,应迦月提起裙摆朝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沉声道:“住手。”

几名太监正用棍子处置“乱嚼舌根”的梨容,看见贵妃娘娘来了,连忙住了手,跪在地上行礼,那梨容被打得奄奄一息,在看到应迦月的那一刻,眼里都带了光。

杏娥连忙小跑了过来,语气慌张道:“贵妃娘娘怎么来了,这样的事情,怎能脏了娘娘的眼?”

说罢,便对着那几个太监道:“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吓着贵妃娘娘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然而应迦月只是将目光投在了杏娥的脸上,带着探究和审视的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心中所想,杏娥连忙 跪了下来,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被看出自己内心的慌乱:“是奴婢失言了。”

然后,她便听见来自头顶的声音,清冷又淡漠。

“以后不许进我的寝殿半步。”

杏娥难以置信,狼狈地跪着朝前爬了两步:“娘娘……”

应迦月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看了远处的梨容一眼,吩咐道:“好好给她养伤,用最好的药。”

她转过身的时候,两行清泪就那么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濡湿了妆面。

当她知道赵昀要处死这个叫梨容的宫女时,她就知道,父亲是真的以身殉国了,像他曾经向叔父承诺过的那样,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她知道,无论是叔父还是父亲,他们早就以身化作社稷山河,和他们守护的大宋子民同在。

人在最悲痛的时候,反而没有太多言语,只是心里空落落的,看不清前路。

其实,这件事情怪不得赵昀,即使他曾经承诺过自己什么,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只能说历史就是这样,这就是父亲一生的命数,战死沙场,为国效忠。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的话,只是让她看清了赵昀这个人的本来面目。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毫无实权的傀儡皇帝,史弥远一日不死,他说的话就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可就算他自己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点,也还是骗她、诓她,甚至不惜编造这样迟早会被拆穿的谎言。

与其相信他,倒不如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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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因为要录医院节目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做前期调研,偶尔要进手术室旁观,画面冲击力太大,所以下班后有点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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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

第七十三章寿宴

杨太后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了, 但因为常年养在深宫之中, 皮肤看起来还像是四十岁的状态, 若不是细看,完全瞧不出来她已经是花甲之年。

尤其台下表演南曲戏文的角儿举止生动, 惹得她哈哈大笑起来,更让她多了几分人情味。

杨太后边看便乐,对一旁端坐的谢道清道:“快瞧那 赵贞女,真是妙极了。”

台下演的是《赵贞女蔡二郎》, 讲的是负心汉的故事,谢道清不知道杨太后在乐什么,只能跟着干笑了两声。

虽说先帝刚刚过世不久, 一切都不宜大操大办,可这也是她登上太后之位的第一年,不想从简, 以免失了大宋太后的体面。

赵昀从旁人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便想着法子要将这寿宴办得有趣几分, 也算是给宫里换换新气象, 于是,便专门从扬州召来了祺祥杂耍班,南戏、影戏名家,虽然戏文在当时文人的眼里被视为亡国之音, 但太后一直喜欢, 赵昀便为她破例了这一次。

看着看着, 杨太后便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座下那块空位上, 皱起眉来,问道:“哀家今日寿宴,这贵妃怎么还不来?”

谢道清离她最近,连忙小声替应迦月解释道:“贵妃妹妹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快,像是着了风寒。”

“哼,风寒。”杨太后用气音冷哼了一声,“她怕是诚心要哀家不痛快吧。”

自从那日皇帝同她在皇后一事上争执之后,她便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贵妃,只觉得是个祸国妖妃,狐媚的种。

“不来也好,眼不见为净。”杨太后将谢道清的手抓了过来,慈爱道,“还是咱们的皇后贴心,心里装着哀家。”

谢道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劝道:“贵妃妹妹不善言辞,肯定没有怠慢母后的意思。”

赵昀虽然心里头还在生应迦月的气,可听太后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于是对贴身太监刘谊使了个眼色,那刘谊便立刻悄悄溜了出去,去慈元殿请贵妃过来了。

南曲戏文结束之后,便是祺祥杂耍班登场了,这杂耍班不亏是在扬州名声大噪的班子,刚一亮相,就惹得众人连连惊叹。

吐火、吞刀、耍酒坛子,那些江湖人士平时在民间表演的时候就十分卖力,如今进了皇宫,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一旁的侍卫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生怕这些江湖人士中混进来什么刺客,毕竟现在可不是太平盛世。

杨太后本身出生就不高贵,是靠姿色才坐稳了后位,对这些民间的玩意儿最是感兴趣。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在宫中明令禁止这些,哪里有机会瞧见几次?

此时此刻,杨太后眼睛都瞧直了,抓着谢道清的手连连道:“哟,瞧这个一根手指头倒立的……那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吐火的人正是阎姣娘,她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带着半面精巧的孔雀面具,为台上的赵氏皇室表演着吐火,就像是一扇火孔雀的尾巴,耀眼又夺目。

赵昀见杨太后这么喜欢,便笑道:“既然母后喜欢,便让这位女子在宫里多留几日,专门表演给母后看如何?”

杨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皇帝想的周到。”

阎姣娘所站的位置离赵昀很近,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便在表演的间隙好奇地打量了这位皇帝几眼,没想到传说中不怒自威的龙颜,竟是这样清隽俊美,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般温和,和坊间传闻不太一样。

于是便更为卖力的表演了起来,毕竟,若是有幸能被皇帝看上,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比在外头风餐露宿,走街串巷去卖艺要容易多了。

随着音乐转急,杂耍班的人忽然同时向后撤了出去,在瞬时之间便搭好了一个高耸的人梯。

应迦月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名白衣面具男子凌空而起,踏着众人的肩膀一跃而上,脚步轻盈如点水,片刻之间便已站在了大殿的最高处。

像是在以前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侠客,飞檐走壁,惊鸿游龙。

应迦月站在原地愣了几分,然后看着那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皱起眉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场的皇亲国戚们都纷纷惊呼了起来。只有赵昀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远处发呆的应迦月,连忙唤人下去,将她接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一会儿宫宴散了,给母后赔个不是。”赵昀微微侧过身子,小声对应迦月道。

即使那天她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他也没办法完全放在心上。

可应迦月就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全程直直地看着高处的那人,试图将他和自己脑海中的那人重叠在一起。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那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电光石火,四目相对。

银制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却遮不住他专注执着的目光,就像是从前他看着自己那样,深情温暖,不带任何旖旎的色彩。

是秦九韶!

应迦月差点就要站起来了,可她知道不能这么做,于是她只能僵直地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秦九韶放下一个文人的庄重自持,为台上的达官贵人们表演杂技。

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能见到的人却只能远远见一面。

应迦月背对着赵昀,眼眶里的泪花打着旋儿,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她走的那天,都没来得及和秦九韶解释清楚,她甚至以为秦九韶会就此恨自己的不告而别,可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跨越层层阻碍,来深宫见她。

“他是怎么上去的?”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杨太后一直没忘了点评,拉着谢道清的手好奇地问道,“这要是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谢道清有几分无奈,解释道:“母后,这些都是训练过的江湖艺人,不会那么容易摔下来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停留的时间有些长,秦九韶便在空中表演了一个花式舞剑,他本身就擅长剑术,加一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在高空舞剑罢了。

男子动作之快之复杂,惹得众人连连惊呼,值守的侍卫们严阵以待,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就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九韶便一剑挑开了怀中的布袋,火红的布花便从空中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美得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杂耍班的人齐齐对着太后恭恭敬敬道:“恭祝太后万寿无疆。”

杨太后乐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赏,赏,统统有赏!”

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对着杨太后祝寿,只有秦九韶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的身上,专注而又绵长,仿佛这是专门给她准备的礼物,而不是给太后的贺礼。

那一刻,应迦月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的那个白天,那时她还是贾府无忧无虑的三小姐,秦九韶正要跟着叔父一起去淮河迎战金军。

那时的她也是这么仰视着他,看着漫天火红的枫叶从天而降,看他坐在树上笑得一脸肆意张扬。

那时的他颇有些骄傲地说道:“这是我设计埋伏金兵的机关,让你体验一下。”

但此时的他们,彼此相望,却不能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思绪恍惚之际,一枚小红花不经意落在了应迦月的手心,她低头看着那熟悉的小红花,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

良久,她悄悄将那枚小红花揣进了自己的心口,贴身放好。

杂耍班的表演结束了,除了阎姣娘要被留在宫中为太后表演之外,其余的人都要撤出去了,秦九韶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大概是没想到只能见上这么短短的一面,脚步比旁人都要慢上许多。

就在这时,应迦月忽然站了起来,下了台阶,却没有径自走到秦九韶的身边。

而是转过身来,对着台上的太后恭恭敬敬道:“母后今日寿宴,臣妾来迟了,还请母后责罚。”

赵昀见她终于肯服软,这才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对杨太后道:“贵妃刚刚进宫不久,礼数不周在所难免,还望母后见谅。”

杨太后虽然对她多有不满,可皇帝都已经开口了,也不好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堪,于是颇有些不悦道:“贵妃言重了。”

应迦月弯了弯唇角,自谦道:“臣妾嘴笨手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艺来给母后祝寿,不过,倒是有个小小的提议。”

秦九韶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缓缓回过头来,看向了她姣好精致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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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第七十四章心意

“哦?贵妃有什么提议, 不妨说来听听。”

作为应迦月的头号粉丝, 赵昀一向是最积极的那个, 他带着笑意看向说话的少女,眉梢里都是难以掩饰的喜爱。

这样的眼神何其眼熟?彼时的应迦月, 也曾这么眉梢带笑的望着自己。

秦九韶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酸楚,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只是在大袖掩盖之下, 众人看不见他这样细微的举动。

只是一瞬,他便将自己逾越的目光收了回来,不敢在应迦月的脸上停留。

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必会多生是非。

看到皇帝这么捧场,旁边的杨太后内心嗤之以鼻,表面上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心想这皇帝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净围着贵妃转了。

应迦月环顾了一周, 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 轻声道:“今日母后大寿,若只是看表演,未免太过单调。不如来一场数字飞花令,也好叫母后瞧个热闹。”

听到这个词, 杨太后忽然来了几分兴致:“数字飞花令?”

“便是含有数字的诗句接龙。”应迦月从头上摘下一朵玉簪花, “臣妾便以这玉簪花作为彩头, 若是有在飞花令中胜出者, 便可得了这彩头,也算是沾沾喜气。”

“听起来倒是新鲜有趣,既然如此,朕也添上一份彩头。”赵昀命刘谊将一柄玉如意递了过去。

见皇帝都参与了,在场的皇亲国戚们纷纷从身边掏出些值钱的物什添了进去,生怕自己落了人后。

什么耳珰、玉佩、手镯,都是宫外难得一见的上品,顿时晃花了众人的眼。

应迦月用余光看了身后一眼,她不知道秦九韶有没有在听。

良久,声音艰涩地起了个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二号粉丝谢道清便立刻顺着她这句话接了下去:“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在场的众人为了在新帝和太后面前表现表现,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几位有才华的女眷还现场作诗,对仗工整,颇有意境,惹得杨太后赞不绝口,只觉得今日这个寿宴确实是有些意思。

杨太后还暗中留意了几位年纪合适、又有些才华的女子,想着给新帝扩充后宫。

众人玩的开心,应迦月自然也参与了其中,几轮下来,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当她坐稳的时候,杂耍班已经在禁军的催促下匆匆离开了大殿。

她就那么静静目送着秦九韶离去,看着他清瘦了几分的背影,连挽留的话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默不作声。

等到秦九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之后,应迦月低垂着头,撑着自己的半边脸颊,长长的袖子垂了下来,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微微泛红的双眼,她多想就这么冲出去,拉住秦九韶的手,和他一起走,但现实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只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那句话。

秦九韶跟随杂耍班朝殿外走去的时候,连头也没有回,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他不会让应迦月承担一分一毫的风险。

他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要证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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