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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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回到了家中,双宜和傅云沣还未睡,郑苹给他们煮了胡辣汤,熬了夜之后吃点东西再睡比较好,见到云雁回,便也招呼他来吃。

云雁回坐下来吃胡辣汤,郑苹问他:“包少尹大好了?”

“好了,活蹦乱跳的,进宫去告状了。”云雁回说道。

郑苹又问:“听你傅叔说,是个江湖人士把术法破了?多大年纪?为人怎样?”

云雁回差点把汤喷了,一下子明白郑苹在想些什么,“阿娘,那人年纪比包少尹还大些,你考虑他不如考虑包少尹了。”

再看旁边双宜一脸习以为常的冷漠,继续喝汤,就知道郑苹平日胡想了多少回了。

郑苹:“我倒也想过……”

云雁回:“……”

郑苹又慢吞吞道:“只是老父母每日那样繁忙,听说有想说亲的都被拒绝了。”

“您真够可以的。”云雁回无语了。

郑苹;“我还想给你也相看呢,眼看你过几年也是成家的年纪了,雁哥儿啊,你有什么喜好,就和娘说一下,娘也好留意着。”

云雁回没想到话题一下子又转到自己身上来了,顿时有些愁眉苦脸。

云雁回觉得自己穿越之后,好像渐渐有了不婚的念头,大概是因为他觉得另一半要是一个十分能理解自己的人,也能够和他有一样的志趣,可是在这个时代,真的很难找到。

“娘,你还不放心雁哥儿吗,他五岁就能自己解决吃饭问题了,难道还会要你来帮他找媳妇儿?”双宜不紧不慢地说。

“也是,雁哥儿向来叫人省心。”郑苹开开心心地说。

云雁回朝双宜抛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三两口喝光剩下的胡辣汤,擦擦嘴,“我去睡觉了。”

……

一觉睡到下午,云雁回又爬起来了。

郑苹见了,说道:“多睡一会儿吧,今日不是放你假么?”

“我去府衙打个转。”云雁回记挂府里,反正住得近,收拾了一下便往开封府跑。

只是这时候了包拯还未回来,一问之下,是官家留他在宫里,因六日未上朝,要好好宽慰一下,叫御医看看身子。

展昭也醒来了,与公孙策一处,倒也相谈甚欢,正被带着看府里的瓜果蔬菜。

见有人招待着,云雁回也放心。

公孙策见了云雁回,就给展昭介绍,把花草拔了种蔬菜其实是云雁回的主意,当时大家听到这个想法的时候,表现都很有意思,尤其是包拯。

还有食堂那些菜,也是这位研发改良出来的,在吃上面实在很有研究。

展昭一听,方知道这位小哥年纪虽小,还做出给猫儿穿衣服的有些孩子气的事情,但十分能干,吃惊之后,顿觉人不可貌相。

公孙策笑道:“最重要的是……熊飞,早晨雁哥儿安置你的时候,可和你说过,他实是你的仰慕者?”

展昭讶然,“早上包少尹说了,可是我以为是他说笑,怎么贤兄也这样讲?”

公孙策:“因为这是真的啊!”

云雁回:“……”

也不知道这是包拯还是了然告诉公孙策的……但是现下四周还有人,本来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搞不好就要传开了!

云雁回也只能认了,一开始就是他自己编出来的,况且他一想,展昭的确是很牛X啊,认了做偶像也不丢人,又没说他偶像是庞太师。

于是云雁回就捂着脸道:“的确仰慕已久,听闻了许多南侠的英雄事迹,只是见着真人反而不好意思了呢。”

“惭愧,不敢当。”展昭没想到自己在开封府竟真有个粉,而且是非同道中人,面对面见着活的,还是比较新奇的。

“熊飞要在府中供职,他没带许多行礼,既然你是个仰慕者,那穿戴就不劳烦别人了,赶几套吧,可别再和猫儿撞了。”公孙策笑道,本来针线上的活儿,找府里的仆妇就可以,但是公孙策一想到云雁回是展昭粉,又知道云雁回针线也不错,就帮他谋福利了。

刚刚才领了粉籍,云雁回能回绝帮爱豆做衣服吗?

云雁回:“…………哦。”

如此,云雁回打个转,了解完情况,还顺便(被)接了单活儿,就回去继续休息了。

……

云雁回刚一走,赵允初便上门来了,他还以为云雁回在府里上班呢,这一来自然没能找着云雁回。听说云雁回回去休息了,本想去他家,又思及自己的来意,于是先求见公孙策。

开封府这里没有今日早朝的消息,但赵允初去上朝了,虽和包拯他们是两边分开,但也听同僚说了些消息,已把自己当开封府的人的赵允初这才来通风报信。

原是今早包拯告了状,但是碍于庞太师是皇亲国戚,官家只是申饬了他,罚了俸,又在后宫之中下旨叫庞后也闭门思过。

不过,庞太师被敲打之后还敢暗中下毒手,可见其心思,官家心中定然也狠狠记下一笔了,否则也不会还牵连到庞后身上。现在大家都觉得,庞后迟早被废了。不说别的,她至今无子,这就是个大好的由头。

而包拯,现在的确是在宫中,被好好安抚着。

公孙策听了,忙谢过赵允初来报信。

赵允初笑呵呵的,直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公孙策也笑呵呵的,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来来,你不是很关心雁哥儿吗,也告诉你一个消息让你为他开心一会儿啊,雁哥儿最仰慕的人到开封府来供职了哦……我还特意叫雁哥儿帮他制些新衣……

赵允初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什么?雁哥儿还有仰慕的人?我怎么不知道??他还帮他做衣服???”

第76章 撩一把

云雁回拆了些旧衣服, 想给六个毛做新衣服,忽听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郑苹:“小初啊,你是和雁哥儿约好了吗?晚上留下来吃饭?”

赵允初:“姨,雁哥儿在做什么?”

郑苹:“好像在制衣裳……哎,小初,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云雁回听得奇怪, 就走到门口, 开门探身去看。

郑苹一脸愕然,旁边的赵允初脸色特别难看,见到云雁回出来,郑苹便道:“雁哥儿, 你看小初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带他去看看大夫。”

云雁回多了解赵允初啊,一眼看出来不是生病,反倒是像是心情不美丽了, 于是说:“没事, 阿娘, 大概在家里受了气吧,我开解一下他。”

他走过来拽着赵允初的手,只是往前走了一下发现没能拉动人,有些诧异地回头,又拉了一下,还是没拉动,心里遂有些疑惑,“你来不来?”

要不怎么说雁哥儿专治他呢,本来是来生气的,现下还没发火,反倒没辙了。

赵允初憋着气,眼皮垂下来半晌,闷闷不乐但还是迈步了。

云雁回将他带到房里,赵允初一眼又看到床上放的那些刚被拆开的衣服,心情顿时更加悲愤了。

“说说啊,”云雁回把门关上,“谁给你气受了?你三哥怼你了?”

赵允初盯着云雁回看,看得云雁回都要毛了,才委屈地说:“是你,你给我气受了。”

云雁回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啊?我没招你没惹你,就在家做衣服了。”

赵允初一听做衣服几个字,更是要炸了,“不准做不准做!你都没给我做过!”

云雁回严肃地说:“小初,你不能因为毛毛们见到你就炸毛,就连衣服也不让给它们做了,你知道现在天气冷,它们可是春夏出生的,没有……”

“什么?”赵允初打断了他,一脸疑惑,“是给猫做,不是给那展什么做?”

云雁回:“……”

云雁回算是明白了,“你是为了这个生气啊!”

赵允初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没敢说话。

靠,消息传得还真够快。

云雁回脑子里转了几下,一下就明白赵允初可能听到什么传闻了,“怎么说呢,虽说现在是在给猫做,但也是要给展昭做的。展义士初来乍到,没带什么衣服,公孙先生就让我帮个忙。”

云雁回轻描淡写的话并没能让赵允初开心,因为他可是从公孙策那里还知道了,雁哥儿十分仰慕展昭,遂一下趴在云雁回的床上,脸都埋在被子里:“胡说,明明是因为你喜欢他,否则哪用得着你动手——”

说话还憋着哭腔呢,这么大了又不好意思掉眼泪,这才埋进被子里。

这叫云雁回哭笑不得,喜欢个毛啊,赵允初也真是够娇气又霸道的。

云雁回蹲下来笑说:“怎么跟喝醋的小娘子一样,我崇敬展义士你要生气,那我日后娶个媳妇儿怎么办?我阿娘可是在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了。”

赵允初僵了半晌,才把头抬起来,鼻头果然红红的,“那你也得先告诉我呀,你仰慕那什么南侠,都没有告诉过我,我还是今日从公孙先生那儿知道的。”

云雁回不解,“告诉你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审批吗?那以后看上哪家小娘子也得先报与你知?”

赵允初愣了一下,整张脸都垮下去了。

这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云雁回的罪恶感真是很深,S也要S得有个限度,否则玩儿不下去了,遂把手在他头上摸了几下,哄孩子一般道:“嗳,看你这可怜样儿,算了算了——我最喜欢小初了,第一喜欢,回头给你缂腰带,开心了吧?”

赵允初本来满肚子的埋怨,没法组织语言倾诉出来,还被云雁回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正憋得慌呢,云雁回这一句话,就像一股泉流从他天灵感冲刷下来,舒坦得不得了了。

而听到“我最喜欢小初了”的时候,心脏却是不知为何,突然猛跳了好几下。

云雁回手往下,在发愣的赵允初脸上揉了几下——还真是软啊,手感不错。

赵允初趴在床上,脸被揉着,眼睛却垂下去,手不自觉放在胸口揉了几下,不明所以。

方才这心跳得太突然太快了,还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扩散开,叫四肢都要软了,从未体验过,叫他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像生病了一般。

——但是又比生病要多了些异样的舒服。

好奇怪。

“哎,我虽然知道窍门,可没自己上手缂过丝,好歹第一件作品献给你了,你可不许再这般闹脾气了,”云雁回又教育他,“你们这些宗室真是不行,心胸怎么就不能宽广一点,和郑凌挤兑也就算了,自家人,南侠那算怎么回事,让人知道得笑死……”

赵允初抬眼看他嘴唇在面前一张一阖,不时可以看到洁白的牙齿和一点嫩红的舌尖,唇线分明好看,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异样的反应令赵允初慌得再度低下头,瓮声瓮气地道:“我就是小气……”

云雁回一番话都被堵回去了,“哎我说不了你了,佛经念到狗肚子里去,你这伪粉。”

他撑着床手臂发力要起身,手却被扯住了,低头看着赵允初,“?”

赵允初别别扭扭地道:“……腰带要莲花纹的。”

“……”云雁回翻了个白眼,躬身道,“知道了,小王爷。”

他说罢转身去外头告诉郑苹,今晚多煮赵允初的饭。

赵允初还趴在床上,脸上红晕未散,指间还有细腻的触感,手指虚虚掌握了几下,忽而一个翻身仰躺,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

指缝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疑惑难明又不由自主窃喜的神采。

……

包拯进了一趟宫告状,虽说没能让庞太师元气大伤,但是相应的,官家出于种种考量,待到他回来之后,身份已经从开封府少尹摇身一变,权知开封府了。

前文曾述,开封府尹不常置,通常是以权知府或少尹为主事官长。

公孙策一听,拍掌叫好,“可见入相有望了!”

这并非公孙策在拍马屁,而是合理猜测。开封府的权知府上朝排班时,可就只排在宰执与三司使后面。

时人有个“四入头”的说法,指的便是三司使、权知开封府、御史中丞和翰林学士,因官家选用执政之臣,多从这些官员里挑选。

因为开封府的特殊环境,开封府的官长一般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才能将将把每日事务处理完,极其耗费精力,又多涉及权贵之事,导致一任官长可能也就管理一年不到。

整个北宋,一百六十多年里,有两百五十余人曾出任过开封府的官长。

但是,这正是对他们的一种磨练,更是资历,出来了,就是宰执的料子,股肱之臣。

而以包拯的年纪来说,若是真入相,可是破天荒了。不过他自从政以来,一直都在创造历史。

出了如此一件大好事,云雁回也跟着叫好道:“我去开酒,今日必须不醉不归啊。”

包拯:“哎,怎可如此放浪。”

云雁回立刻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一个形容,我是说,喝一点点助兴。”

包拯笑瞥他一眼,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呢,今日官家问及了展昭,听闻了他屡次救我之事,欲招入宫中考校。”

这也算是一种召试了,但是和赵允初的不同,一文一武。

众人心知这也是仁宗为了奖赏开封府,展昭本就武艺高强,此番进宫,受封赏绝对是八九不离十了。如此双喜临门,倒真是不能不喝一杯了。

展昭本是冲着包拯而来,本不太情愿做什么官,但是包拯在仁宗面前美言自是诚心诚意,如今旨意已经下来了,为不使包拯为难,也只能应了。

开封府诸人开了葡萄酒,又配上八九样下酒菜,好不痛快。

展昭原本有些心塞,见了此酒,也不由开怀。这酒二次酿造过,十分醇厚,是难得的精酿,便是外面知名的酒家也难买到,谁知道开封府中竟会有呢。

王朝情知他的心情,拍着他肩膀道:“兄弟啊,尽管喝,这酒就是官家特许咱们府里公厨自酿的。”

展昭这几日已经听了不少公厨之事,也亲眼见识过,只得感慨,这开封府的公厨还真是与其他地方不一般,都简在帝心了。

众人欢饮一番,次日,展昭便随包拯进宫应试去了。

展昭在宫中展示了轻功、袖箭、剑术等艺,仁宗与众臣都看得惊喜非常,在展昭攀上高楼时,仁宗更是脱口称其肖似自己宫中的御猫。

听到御猫二字,一旁的包拯表情顿时有些微妙起来。

展昭就更是郁闷了,只因本就在开封府有了与猫撞衫之事,若非如此,此刻也就开开心心谢恩了。但是官家如此说来,若非绝无可能,真叫他怀疑是不是情知前事,故意为之了……

仁宗御封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但不归在侍卫亲军中,而是往开封府供职。

只是因他脱口而出的“御猫”二字众人都听到了,又对其轻功印象深刻,因此这“御猫”的称号也不胫而走,后叫起来甚至比“南侠”还要广为人知了。

不过,与外面的人不同,开封府的内部人员们知道了这个外号之后,却俱是神色怪异,就此私底下把展昭叫做“七毛”,竟是合了云雁回的奇葩脑洞。

作者有话要说:这时候展昭还不到三十岁,包拯比展昭稍微小一点,是甜菜来的。公孙策最大。

第77章 翰林待诏郑飞波

云雁回答应了要给赵允初做缂丝腰带, 赵允初还亲点了花纹,要莲花纹的,一来他本就习禅,二来这时候宗教色彩的纹饰很流行。

但是云雁回自己没什么绘画天赋,虽说缂丝技艺知晓一二, 但是画样却不通晓, 思来想去, 还是找他那乖表侄。

云雁回上郑家去找郑凌,也是他来得巧,这倒霉孩子经过长时间的抗争,终于换来了和他祖父谈判的机会。云雁回虽以郑凌友人的身份前来, 但是谁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故此,虽说同辈的男性都在衙门没人接待,但郑凌的一个堂弟也恭恭敬敬来陪喝茶了。

郑凌这堂弟比云雁回还大上两岁, 名唤郑凁, 与云雁回在大相国寺曾有过一面之缘, 也久闻这位表叔的大名了。因不知如何把握远近亲疏,只能不停傻笑喝茶。

云雁回倒是自在,翘脚吃茶,“你阿翁怎么肯和小凌谈了?”

郑凁喏喏道:“过些日子凌哥就该加冠了,凌哥是长子长孙……”

话说一半,但是云雁回已经了然。

这长子长孙的加冠礼,不请别人,本家亲戚是得请的,怎么也不好把人关着糊弄过去吧,否则可真是叫人笑话。

那一边,郑苠、郑训与郑凌祖孙三代共聚一堂,气氛却是有些紧张。

郑凌有点怕被揍,但还是梗着脖子看他阿爹和阿翁,“我,我的想法就是这样了,阿翁,要么您就打死我,要么就成全我吧。”

郑苠有点头疼,扶着额头坐了半晌,“真是你那表叔将你带的如此不羁。”

郑凌小声道:“和雁哥儿有什么关……”

“他不是来了么?”郑苠忽然一招手,“训儿,你去将他叫进来。”

郑训一愕,“阿爹,他并非我们郑家人,此事叫他进来不好吧?”

郑苠闭着眼,“叫他进来。”

郑训只得应喏,出去将云雁回请来。

云雁回呵呵笑,一边跟郑训走一边说:“该不会劝不动郑凌,要把我叫去打一顿泄愤吧。”他相信那天晚上他对郑训说的话郑家全家都得知道了。

郑训有点无语,把云雁回带了进去,云雁回执晚辈礼,问了声好,只是未做亲戚对待。

郑苠手指敲着桌子,说道:“凌哥儿和你娘一样倔,我是劝不动他了。只是,凌哥儿是长孙,他若要进翰林画院,旁人不说,旁支近亲会如何看?”

郑凌一喜,又露出些无奈的表情来。不错,有时候人不止是为自己活着,还要为了很多其他事物,为旁人的眼光而活着。即便他阿翁、阿爹有意,也碍着旁人不能成全了。

郑苠其实是认可了郑凌的行为,但是他现在大概是认为郑凌的理由还不够充分,他希望还有一个能让自己下定决心准许的理由,也许一直在煽动郑凌的云雁回能给出这个理由。

而且从他目前的事迹来看,他很擅长这个。

云雁回不过顿了两秒钟,还真的给出了理由,憋着没说你们就是太要脸了,不要脸一点事情早解决了。

“家母这几年在家也没做别的事了,都在缂一幅描绘了市井繁华的画卷,正是凌哥儿绘制的大相国寺第一届美食节。如今原画保存在大相国寺,称赞者不知凡几,缂丝作品也已收尾。听闻官家闲暇时也好笔墨,知院可将原本与缂丝本一起送呈官家,少说,也能补个画院的翰林待诏吧。兼职做着,日后再慢慢辞去鸿胪寺的工作。如此一来,凌哥儿既非画工,而是天子画师,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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