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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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觉得奇怪,云雁回被俘后脱困回京,这么大的事,别人也就罢了,怎么不见赵允初呢?

这二人玩得向来要好,这个时候不见人,还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都不知道赵允初其实偷偷出京了,是和云雁回一道回来的,现在更是被软禁在家中,哪里也去不得。

“裁云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有事吧。”云雁回淡定地微笑回答,“没事,我们昨日就见过面了。”

大家这才释然,这就对了,以人家的关系,早在第一时间就会过面了。

酒过三巡之时,赵允初的三哥赵允迪倒是现身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酒楼,见到他的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三郎腿怎么了,不是很久没断过了吗?”

“嗨呀,一定是故态复萌被教训了……”

“身残志坚,这还要来吃酒,佩服。”

赵允迪是东京出名的衙内,他那点儿光辉事迹,谁不知道啊。也就近几年,或是王妃管得更严,或是自己成熟了,鲜少再传出丑闻。

就是现在这模样,不得不叫人联想。

赵允迪嘴角一抽,幸好这时云雁回和周惠林看到他,过来一左一右搀了一把。

“三哥来了,还未向你道谢呢。”云雁回记得赵允迪助了赵允初一臂之力,搞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遂正经谢一声。

赵允迪嘴巴动了一下,半晌才黯然道:“……我打个招呼,待会儿就走。别谢了,再谢我另一条腿也要保不住了。”

云雁回:“……”

云雁回不好意思地道:“连累你了,腿伤得很重吧,现在还没好,我叫我师父给你看看。”

“原本伤已经快好了,这是昨日雪上加霜导致的,也怪我嘴贱……”赵允迪面露悲凉,“小弟回来后,阿爹阿娘又把我训一顿,我一时气愤不过,顶了一句:没听说兄传弟,只有父传子的,我同小弟都断袖,说不定是阿爹的毛病呢……”

云雁回&周惠林:“…………”

……就您这德性,被打不冤啊!

第281章 风景这边独好

赵允迪也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再诉苦, 幽怨地看了云雁回两眼, 说道:“我也不能出来太久, 不然阿爹阿娘要怀疑,我就是顺道告诉你, 小弟现在被软禁在家中了。他担心你怪他不来见你,我便打个招呼。”

云雁回叹息一声,“我知道的, 麻烦三哥了。”

周惠林看他走路不便, 心下不忍, 说道:“我送你回去?”

赵允迪面露惶恐:“都说了这条腿还要呢。”

云雁回嘴角抽了一下,招手唤来两个闲汉, 出点铜钱, 请他们送赵允迪回府。好好一个王子, 搞那么凄惨, 小厮都不敢带,真叫人于心不忍啊。

离开之前, 云雁回还若无其事地嘱咐道:“今冬江洲梅渚的花开了, 我请贵府一家人来赏梅。”

周惠林对云雁回和赵允初之间的关系知道得也八九不离十, 他们两个早年是死敌, 后来偶然共事, 关系缓和一下,但也不能说十分和睦,直到前不久, 一同患难过,才可说完全化敌为友了。

此时,见云雁回竟然还镇定邀请王府上下去他家赏梅,好似胸有成竹,周惠林不禁关心了一句:“你待如何?”

王爷要用拖字诀,给赵允初请个长假,不叫他见人,大约觉得困得久了,两人便淡了。

“我不待如何,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云雁回神情轻松,“不过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见招拆招。”

周惠林一寒,只觉得这简单一句话包含了很多不可言说的内容。云雁回碍于对方的身份,很多手段不便用,王爷和王妃也是如此。但是,云雁回显然更加拖得起,他没那么大压力啊。

……

这日结束之后,云雁回又休息了两日,就回府衙继续上班了。

日前所呈上的奏疏,比较受到重视,因此,云雁回的工作重点也放在了参与讨论具体实施方案。同时,为了安抚赵允初,每隔一日,云雁回就会叫双宜帮忙把他悄悄带进王府……

赵元俨夫妇全然不知道,云雁回和赵允初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相聚,还以为赵允初被关老实了。

赵允初白日里无法出门,在家看书,晚上便判着云雁回来相聚,竟然还生出了些愉悦。

只是,总不能老这样。云雁回看着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便请包拯出马,只暗示允初请假日久,怎么还不来上班。

包拯一想也是,赵允初这个年青人呢,从前看着做事也勤勉,但怎么还是犯了宗室的老毛病。这是把开封府当什么地方了?说休息就休息,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病啊。

包拯看云雁回和赵允初是好朋友,索性带着他一起上王府去了。

当初赵允初来开封府,赵元俨还特意和他打了招呼呢,他倒是要去问一问,这是什么情况。

赵元俨夫妇接待了包拯,一看到他身边的云雁回,心中便五味陈杂。

一个月没动静,可到底还是来了啊。而且一来就是把包相公请来,叫他们如何能推拒,更不好意思把实情说出来。

赵元俨只好把赵允初叫出来,包拯一看赵允初面色红润,身体强健,就更是不满了。

在开封府衙担着职,却什么也不做,这是什么意思,宗室若是不想出仕,朝臣们还巴不得呢,何苦这般占着茅坑不拉屎。

赵元俨理亏,只得赔礼道歉,说明日就叫赵允初去府衙。

云雁回全程都没说几句话,十分拘谨的模样,就是离开的时候对赵允初笑了一下,赵允初立刻就目眩神迷了,叫王妃看了牙痒痒。

转过头去,王妃和赵元俨便商量起来,当差要继续去,但开封府衙眼看待不下去了!调职吧,豁出去面子,求官家把人调走,下班时间也不许赵允初逗留在外。

赵允初忍不住说道:“阿爹,阿娘,何苦来,你们前脚将我调去哪里,雁哥儿也调过去了,岂不白费工夫。”

赵元俨和王妃脸色都不好看,可赵允初说的是实话。

赵允初调得多了,官家没意见,别的朝臣还有意见呢。可云雁回他身份只是个府吏,临时工,调职根本没那么多手续,而且各处也都欢迎他。

夫妻两对视一眼,都泛起苦涩。

王妃暗想,如若不成,只好试试来硬的了,给赵允初订一门亲事。

赵元俨本来是不同意的,倘若这么做,怕是要撕破脸,没有退路了,日后与儿子之间留下嫌隙,岂不冤枉。

夫妇两个合计了很久,最后赵元俨还是同意了,他们也是没办法,虽说不知道云雁回和赵允初私下还在见面,但是看云雁回那样子,哪里像是怕他们拖的。

结果,王妃想相看各家贵女,每每被婉拒。她心中奇怪,明明他儿子不说炙手可热,但也不该这么被嫌弃啊,又没有人知道他有断袖之癖。

王妃越琢磨越不对,回去和赵元俨说了自己的遭遇。

赵元俨骂道:“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雁哥儿能有这个本事吗?”

云雁回便是再大的面子,也不能让满城的王公贵族什么理由都不知道,就拒绝了亲王府的求娶啊。这背后的真相,细思恐极啊!

王妃十分伤心,若是有官家撑腰,那他们便是想找普通人家的女娘,也没法了。

若非根深蒂固的观念,王妃都想痛骂天子了。作为一个皇帝,也许他觉得自己只是稍稍偏向,对下面的人来说却要命了啊。

连日来的忙碌叫赵元俨夫妇都身心俱疲,然而还不见成效,心下黯然。

此时,原本置身事外的赵允熙和赵允良忽然找到父母,一番深谈。他们两个向来不理事,此番出来说话,也是自有一番玄机。

赵允熙体弱多病,但毕竟是长子,为人也稳重,说话比较有分量,“阿爹,阿娘,小弟的事情,我们也看在眼里,事到如今,不如由他去吧。”

赵元俨脸色难看,“熙儿慎言,你知道由他去做什么。”

“既然官家已经默许了,那么咱们无妨逆着推一下,”赵允熙显然有备而来,淡淡说道,“孩儿想得险恶一些,官家要用咱们家,朝中已多不满。我日后定然是撑不起王府,二弟与三弟也很是顽劣,唯有四弟有可能,现今他也是唯一在要职上历练过的。那我们府上的下一辈,是人才济济,还是保持现状好呢?”

赵允熙膝下只有一个孩子,赵允良倒是因为纵情声色,有好几个孩子。

不过赵允熙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让赵元俨脸色更不好看。他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实在无法放任幼子走上歧途。

赵允熙还有更险恶的话没说,他还想问父母,他们府上几兄弟,大多荒唐,到底是真的天生的,还是暗自放纵,以逃避当年刘后的忌惮呢。

他们这些血缘近的皇亲,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老赵家啊,那也是“家学渊源”呢。

官家仁厚,也许没有那个意思,可是这两个选择肯定是各有好坏。选前者不会有什么灭顶之灾,但若选择后者,日后的机会肯定更多一些,能为王府再续一辈的繁华,再往下又要看子孙自己的了。

——如果可以,谁想像猪一样被养着,光有个贵族名头,却没有实权。

赵允良也说道:“哎,阿爹,一个也是担,两个也是挑,还好我现在有四个儿子,差不多够分给弟弟们的。他要是没喜欢的,我继续生,他挑一挑……”

赵元俨夫妇:“……”

两人脸色变幻,都很不甘心,可是自己也明白,鱼与熊掌无法兼得。

赵元俨板着脸道:“虽然有心报国,可是祖宗也在天上看着呢!你们四个日后至少也是公爵,做个闲散宗亲也行。”

赵允熙失笑,“何苦呢,若四弟想做个逍遥宗亲也就罢了,可他不快活呀!”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一边是放任赵允初自由恋爱,日后过继赵允良的孩子,还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作为王府的顶梁柱。另一边,则是叫赵允初回归正途,娶妻生子,但是他不会开心,为官不说肯定没希望,但应该是不如前者更让官家放心的。

赵元俨前半生过得甚是痛快,鲜衣怒马,立功无数。然而壮年之时,就不得不龟缩在王府之中,藏起锋芒,甚至装疯卖傻,全无尊严。

一直到官家冒着许多朝臣抗议,重新启用宗室,然而失去了的已经无法挽回。

赵允熙的话叫赵元俨发怔许久,对王妃对视一眼,在发妻眼中也找到了相同的情绪,两人皆是长叹一声,难以言明其中滋味。

……

深冬时节,一场大雪催醒了东京的梅花,江洲梅渚梅林初绽,十二分惊艳。

叫都人惊喜的是,江洲梅渚的主人宣布开放梅林三日,容许百姓免费前来踏雪赏梅。

不过,若想进入主人家的院子与观景阁,就需要受到邀请了。

王府收到请柬,邀请阖家上下到江洲梅渚赏梅。约定之日,赵元俨、王妃并四个儿子及各自家眷,驾车前往江洲梅渚。

彼时无雪,江洲梅渚的梅林中有许多趁着此处开放到附近游玩的百姓。

步入江洲梅渚的院落,就能看到许多云雁回的亲朋好友,囊括了官商平民各个阶层,甚至有外国人。

云雁回快步走过来,向赵元俨行礼,虽说大家最近关系紧张,但是在外人面前,云雁回半点不露,仍旧是口称伯父。眼角瞥到赵允迪在挤眉弄眼,也毫无异样。

赵元俨细细一看云雁回,他也算是看着云雁回长大了,仿佛突然间才发现,云雁回裹着裘衣,风度翩翩,五官俊秀,鼻尖冻得微红,平添一丝烟火气,已是二十好几的青年了。

再侧头看一眼,这才发现幼子穿的其实也是同款裘衣,他都没有问过,还以为这是王妃给置办的,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两个混小子“私相授受”的吧。

赵元俨无奈地笑了一下,叹息一声,抓住云雁回的手捏了捏,轻不可闻地道:“以后就不要叫伯父了。”

云雁回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才知道为什么赵允迪挤眉弄眼,赵允初面上也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这一家人,仿佛是在一句低语中获得了某种默契,尤其是小辈们,全都难忍兴奋的样子,看着云雁回。

云雁回作为刚刚获得许可的家庭新成员,也心照不宣地小声重新唤了赵元俨和王妃一声。

赵元俨和王妃听了这声称呼,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也渐渐舒展开了,干咳几声,“梅花……开得不错。”

“里面温了酒,从广南来的瑞露酒,大家到阁中喝酒赏梅吧。”云雁回十分自然地邀请大家进了温暖的室内。

阁中也有不少熟人,赵元俨一家进来,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圈子,融入其中。

云雁回安顿好客人们,便偷偷带着赵允初上楼。彼此不发一语,却颇有心意相通之感。

两人爬到观景阁的顶楼,钻入无人的临窗隔间,从大开的窗口眺望,方圆数十里的苍茫雪景尽收眼底。阁楼之下的大片梅林,红红白白尽皆绽放,美不胜收,幽幽梅香,沁人心脾。

低头望去,不知哪个书院的少年书生折枝吟诗,才情风流;新婚夫妻,携手漫步梅林,情意绵绵;青衣黑袄的小贩,趁着大好商机,在周遭卖起了小食;翰林图画院的画师们灵感大发,泼墨作画;大相国寺的小沙弥在院中用雪堆出一个憨态可掬的弥勒佛;白玉堂抱着瓜瓜,从三楼一跃而下,惹得沈括在楼上直喊……

士绅官吏,三教九流,大宋风情,由这方天地,得以窥见些许。

云雁回收回目光,嘴角不觉已带上笑意,侧首与赵允初对视一眼,相拥而吻。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昭示着来年的好景。

第282章 三上东京

十年后,东京汴梁郊外

夜色将晚, 骤起暴雨, 路上车驾皆寸步难行, 若要冒雨进城,恐怕雨天路滑出危险, 故此行人各讨论起来,倒哪处借宿避雨。此处已经临近城郭,民居众多, 倒不是问题。

其中有几辆车驾同样停下, 上面下来了一伙人, 身着印染布衣,身佩银饰, 却是苗人打扮。

路人并未多看几眼, 只因汴梁城中云集天下客商, 近年广南茶酒、棉布等生意兴起, 其中竟有不少当地土族经营,来往汴梁, 很不稀奇。

都人与其交流变多, 发现他们不止经商, 还学习儒家文化, 也能够将本族文化传递出来, 教人知道他们并非茹毛饮血之辈。

不似以往,苗人大多卖艺歌舞,便偶然有经营饮食买卖的, 也引为奇谈,故此刮目相看,鲜少再有视其为蛮夷的了。

这群苗人当中,以一名双十左右的小郎君为首,此人相貌俊美,五官颇有汉人的柔和细腻,身形又较为高大,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湛湛有神,且自有一番威严。

下属恭敬报来:“大雨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前方堵塞的车驾主人,大多要投宿周遭。我已打探过,此处近蒲关泽游苑,附近有许多民宿。主人,知州送的蒲关泽分苑年卡不是通用的么,索性进游苑,里头有妥帖的上等客栈。”

这苗家小郎君颔首道:“可以,白岐,你传下去吧,今夜便留宿蒲关泽。”

于是,这一行人改道,往蒲关泽游苑方向去。

虽然是白岐建议住在蒲关泽游苑,但是,他心中充满了对那处的好奇。他生长在广南,这还是第一次进京。这个蒲关泽游苑分苑开遍天下,不知接待了多少游人,听说分苑都是照着京城总苑的模子打造的,没有新奇事物,也定然是从总苑推广开。就连蒲关泽这个名字,也是源自总苑的地址。

倒是他的主人,似乎是三上东京了,前次已是十年前,那时应该就游玩过蒲关泽游苑的总苑。

此时天色渐晚,还下着暴雨,但蒲关泽仍然是灯火通明,人们可以在室内购物游玩、观看表演。只是大舞台的演出,恐怕是停了。

光看大门,白岐就觉得眼熟,果然与他在桂州看过的一模一样。

在门口,白岐从怀中掏出了桂州蒲关泽游苑所开设的年卡,递给查票之人。

查票人检查过通用的密码,便请他打帘子,登记一下人数。

头一辆车,里头便坐着白岐的主人,查票人举着灯笼往里面一看,吓了一跳,“失礼,失礼!原来是云郎大驾,这,这难道是突击检查……”

查票人一时紧张,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有些惶恐,绞尽脑汁该如何把消息递给上司。

白岐只看到查票人突然间背就弓下去了,一副恭敬的样子,有些不解。

来京之前,他就听说了,在京都不比桂州,有能耐的人多,为了不给主人添麻烦,行事一定要低调稳妥。

而一路来,白岐也发现,越是靠近汴京,所遇到的小民背挺得就越是直。而像蒲关泽游苑的查票人……便是在他们桂州分苑的,面对一般人都态度冷淡。

他们是桂州的地头蛇,又不是东京的,眼前这个查票人即便知道他们身份,也不该这般恭敬吧?

不对,此人说什么云郎,难道是认错人了?

白岐连忙道:“你看错人啦,我们家主不姓云!”

“咦?”查票人心中惊疑,斗胆举着灯笼再看,这才发现内里之人虽然生得与云郎肖似,却稍稍年轻一点,细处也有大为不同,方才真是灯昏眼花,才一时错认了。

“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与我们上官生得像,小人认错了。”查票人不好意思地一礼,他辨认了一下年卡上的姓名,复又道歉,“石郎君,抱歉,抱歉。”

“无碍。”白岐看到,他那位平日素来高傲的主人,竟然回了话,嘴边甚至挂着轻松的笑意,真是叫他瞠目结舌。

查票人查完票,将人都放进了游苑,待他们走远了之后,心中想了一会儿,恐怕此人虽不是云郎,却与云郎有亲戚关系。

许多人都知道,云郎父家是苗人,此人也是苗人打扮。他思考再三,将这个消息报与上司知,上司果然吩咐下去,速速通知接待的客栈,定要好生应对。

那边厢,到了客栈后,白岐去登记,只觉得接待之人态度十分亲热,一面有人为他们登记,一面还有人送来毛巾热水等物,叫一旁等待的主人、同伴稍事歇息。

白岐心中想,不愧是京都、游苑总苑客栈的服务,真是好啊。像他们桂州的服务,因为人太多,身份高也就罢了,常人还真顾不上这么体贴。

入住了房间之后,白岐听到外面隐隐传来锣鼓响,与陡然高昂的欢呼声,不禁打开窗。这大概是不远处的戏院里,有红角儿登场了。

近些年来,汴戏可谓是传遍大江南北,满地开花。而但凡是成名的,无不在汴京孔家班孔寄先生门下修习过,白岐素日也爱听戏,故此有所了解。

桂州最红的戏班,整个班底就都是从孔家班开设的培训班毕业的。也难怪,有人将汴戏叫作孔戏。

身处喧闹之中,令白岐对于汴京城内的风光,更为向往了。他十三岁那年被选在主人身边做侍卫,还一起学习了汉学,到如今也算粗通了。

如今的广南,已经与往年大不一样,白岐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饿着肚子挖虫子吃。后来,似乎是随着桂州的官学一间间增多,博易场的开设,还有种种政令畅行之后,他所见之人,过的生活就越来越好了,许多苗人搬到了山下,方便工作、生活。

土族与汉人之间的矛盾,渐渐消失,不像从前,白岐的父母还警告他,不要和汉人说话,而现在,白岐的父母就在汉人聚居地卖苗药……

那么多汉人文化的来源之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越来越多客商来往广南,白岐听他们说起最多的,就是汴京的繁华,他们描述中岸植垂柳的汴河、大相国寺的钟声、上元节的花灯如昼……一切都在白岐脑海中描绘过千百遍。

这一次主人进京,将白岐带上,实在令他喜不自胜。

游苑内客栈条件虽然好,坏处就是不够安静。在几乎是彻夜的热闹中,白岐抱着对汴京的向往入睡。

……

天光大亮,白岐服侍主人起床洗漱,下得楼去。

客栈的人问他们,要不要在游苑中游玩,若是不要,累赘的马车可以帮他们从专用通道赶到门口去,另有苑内专用的车驾供他们使用。

白岐打量主人的神色,点头答应了。出去一看,那车驾没有四壁,便于观光,又绘制成黑白二色,车顶上两只耳朵并黑眼圈,是个竹熊的形制,里面可以坐好些人。

上了车后,车夫问了他们去哪里,便赶起这温驯的竹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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