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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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杖毙了两个?这么大的事?我竟一点儿都不知情。”

宁溪月看了素云一眼,就见她也满脸疑惑,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皇上向来仁慈,怎么这次下这样辣手?到底那两人犯了什么罪?”

洛嫔和悦嫔等彼此对视了一眼,正犹豫要怎么说,就听宁溪月急道:“我的面前,还用得着斟酌字句吗?有什么我听不得?论泼辣彪悍,你们几个捆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行了,知道你厉害,堂堂皇妃,别动不动就拿出这副泼皮作派,也不嫌丢人。”

洛嫔一笑,旋即正色道:“如今宫里有一些流言,说你这孩子……是在冷宫时怀上的。”

“啊?在冷宫?别说,我还真没算过,这可奇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她们怎么就知道了?唔!算算日子,哎!还真有可能……”

不等说完,就见洛嫔等人面色剧变,陈常在低声叫道:“娘娘您疯了?这怎么可能?您在冷宫,孤身一人,哪可能怀得上孩子?您还不知道那些人造谣的目的,就是为了害死你吗?你自己怎能……”

“啊?”

宁溪月一时间有些茫然,心想这怎么了?我在冷宫怀孕怎么就……等等!对啊,我是在冷宫,在冷宫的都是失宠嫔妃,竟然怀孕了,这算怎么回事?毕竟没人知道我去冷宫只是一个局,更没人知道皇帝陛下曾经大年初一跑过来幽会,还顺带体验了一把春宵苦短。

一念及此,冷汗便涔涔而下,她终于知道这条谣言的险恶用心了:靠!这特么谁干的?存心要我的命啊这是。

“你明白了?”

洛嫔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反应过来了,不由冷哼一声:“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也没个顾忌。这才回宫几个月?仗着有了身子皇上宠你,立刻又忘了后宫险恶,幸亏在这屋里没有奸细,不然就凭你刚才一句话,便可以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了。”

宁溪月只是一时间被暗处对手的歹毒震惊,她心里有底,自然不会惧怕,闻言便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会不会说话?就凭姐的善良宽厚,高风亮节,我就算死,也必定是上天的,才不会下地狱。”

“闭嘴。”

洛嫔这个恨铁不成钢啊,指着自己的嘴角:“素云,你跟着你主子这么多年,怎么就还没拦住她这嘴?这话是可以随便玩笑说的?”

素云无奈道:“娘娘还有什么不知道呢?我们娘娘一旦兴致上来,那嘴就没有把门儿的,就这么秃噜一句,谁拦得住?我又不是神仙。”

宁溪月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其实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也不想想,我是那种红杏出墙的人吗?享受过皇帝陛下,这世间还哪有男人会被我看在眼里。”

“又来了,越说你还越起劲儿了是吧?”洛嫔指着她:“你以为你这话夸了皇上,就没有错处?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莫说我们几个,这后宫里又有几人不知道你的品性?会怀疑你这个呢?可是流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三人成虎,说得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积毁销骨的道理,你不懂?”

“我懂我懂!”

宁溪月见洛嫔站起身,看那架势是要来自己身边进行长篇大论的教育,连忙点头附和:“你不用过来,就在那儿坐着,咱们自在说话便好。你放心,这事儿非同小可,我一定让人严……”

不等说完,就听外面姜德海的声音道:“娘娘,坤宁宫的周公公来了。”

“周公公?他来干什么?”

宁溪月看向洛嫔,就见对方郑重道:“这个周云平可是皇后心腹,轻易不出动,想也知道,这个当口他过来,准没好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溪月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他谁来?姜德海,请周公公进来吧。”

“是。”

姜德海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周云平走进来,看见一屋子的人,不由笑道:“哟!几位娘娘都在,奴才给萱妃娘娘请安,给众位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周公公过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宁溪月微微一笑,暗道这厮嘴角挂着奸笑,果然如洛嫔所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有一件大事,须得您当面澄清。”

周云平平静道,话音未落,洛嫔等人都吃了一惊,悦嫔便道:“萱妃如今这个身子,连御花园都不去了,等闲事都不出门,皇后娘娘那里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没有的话,还是不要劳动她了,太后和皇上都说过,如今她要安静养胎。”

“的确是一件大事。”周云平微微一笑:“也是为了萱妃娘娘好,不然流言四起,弄得后宫人心惶惶不说,也影响皇上名声,对娘娘也不好。”

洛嫔等人面上变色,而宁溪月则是眉头一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哦?终于发动了?倒不知是谁?好,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啧啧!后宫的确许久没热闹过,我看大家都有点按捺不住了呢。”

周云平有些诧异,眼角余光看着宁溪月站起身,虽然身形有些臃肿笨重,可萱妃娘娘标志性的苍蝇搓手动作,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兴奋。他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坤宁起惊雷

洛嫔等人是不愿意她去的,纷纷起身劝说道:“你还是在这里静养吧,有什么事,我们过去替你听着,回来告诉你。你这身子,怎么出的去?”

“怎么出不去?别说这会儿,就是再过一个月,眼看要待产了,该过去还是要过去。皇后娘娘的威严岂容嫔妃挑战?更何况,人家要置我于死地,不把我亲自叫过去,办我一个惊吓交加,怎么能甘心?我日常总说自己高风亮节,这种时候,便为了后宫和谐安宁,也得去这一趟,也好叫对方知道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这话就更透着一股威风八面的自信了,甚至有点霸道。不过周云平倒不觉着突兀:今天这事儿,的确不是萱妃死,就是舒妃死,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洛嫔等人心里满是担忧,然而周云平就在屋里站着,她们有什么话都没办法出口。

宁溪月倒是十分从容,去内室换了衣裳,又精心打扮半天,这才款款出来,对洛嫔等人笑道:“走,一起过去看个热闹吧。”

“你……没有事吧?”

宁溪月平日里就不注重打扮,她对珠宝的喜爱看重,更多是在其本身的价钱上。如今有了身孕,更是衣衫首饰都简便之极,如今忽然用心装扮起来,看在洛嫔等人眼里,很有点最后的晚餐的意思,怎能不让她们提心吊胆。

她们却不知道,萱妃娘娘纯粹是孕中无聊,忽然间来了这样一件大事,十分兴奋,且她有足够底气,所以才有心思梳妆打扮,赶赴盛会。

一行人从永庆宫出来,宁溪月就问周云平道:“这样的盛事,皇后有没有请皇上过来?”

周云平恭敬道:“这怎么能不请呢?说不定等娘娘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在了。”

“这就好。对了,没惊扰到太后吧?”

“这个倒没有,太后这两日身上不太舒服,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先不惊动她,等有了结果再说。”

“很好。”宁溪月满意点头:“皇后做得对,皇上毕竟是男人,有定力,沉稳,压得住阵。”

周云平:…… 这事儿要坐实的话,皇上第一个就不能容你,你就作死吧。

心中吐槽的同时,他也有些惊疑不定,看萱妃这样妆容,颇有点慷慨赴死的自觉;可听着她的话,又觉她有千万底气。这女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不会天真到以为皇上宠她,会连这种事情都会容忍吧?

一面想着,就来到坤宁宫,宁溪月只顾着兴奋了,上台阶时洛嫔赶上前扶着她,才发现对方愁容满面,回头看看,悦嫔和薛陈二位常在俱是面色煞白,薛常在更是连身子都有点打晃了。

“不用担心,先前我不是说过?要你们相信我吗?”

宁溪月微微一笑,接着整整衣襟,昂首挺胸,腆着肚子走进坤宁宫。

洛嫔等人哪里会放心?如果说之前她们相信宁溪月,可刚才在永庆宫,这女人分明说漏了嘴,可见她在冷宫,不知为何,是真有怀孕可能的。一旦这事被坐实,她甚至不是一尸两命那么简单,整个宁家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胆小的薛常在甚至都有些不敢进坤宁宫了,不是见风转舵,只是临阵退缩,她想回到自己住处等消息。

只可惜,都走到这里,哪还容得她退出?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和陈常在手挽手走进去。

看向宁溪月,只见她面容平静,目光中甚至还隐隐透出一股兴奋,薛常在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暗道姐姐让我们相信她,那就必定有缘由,没事,肯定会没事儿的。

谭锋果然已经在坤宁宫了。宁溪月行礼完毕,皇后便看了眼皇上,含笑道:“本宫命人去请皇上,听说是关系到萱妃你,皇上立刻就过来了,可见他对你有多宠爱。”

呵呵!宠爱越深,等会儿你的奸情败露,他才会越痛心。痛心之下,必定恨不可当。最好是下令即刻赐死,本宫这块心病,就算是彻底了结了。

“皇后又取笑臣妾。皇上对后宫姐妹,都是有一份情意在。今天换成任何人,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宁溪月当然知道皇后的满面春风下,心中正在冷笑,她也便暗自冷笑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等不及跳出来作死的是哪一个。

“行了,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朕养心殿里还有一堆折子没批阅呢。”

谭锋一句话截胡了嫔妃们未出口的寒暄,直接跳到主题环节,目光微冷地在女人们身上梭巡着,一边暗想这回是不是又得往冷宫送一个?这些女人为什么就不肯消停些呢?溪月明明没怎么着她们啊,怎么一个个就把她当杀父仇人般的对待?

心中愈冷,皇帝陛下便伸手拿过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眼角余光瞥见一人站了出来,站在当地沉声道:“启禀皇上,臣妾要揭发检举萱妃不修妇德,在冷宫与外面串联私通,还请皇上秉公处置。”

谭锋喉头一滚,将茶水咽下,皱眉道:“冷宫?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今日又想起拿它说事?舒妃,你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说得很明白,萱妃在冷宫作威作福,与外人私通串联,这有违后宫规矩,大夏律法,臣妾请皇上秉公而断。”

“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不能乱说。朕看萱妃管理冷宫管理的很好,冷宫嫔妃们固然有错,但也不该餐风饮露,如今她们丰衣足食,朕只觉着这是功德一件,并不觉得有错,你为何要看不惯?”

“皇上。”

舒妃猛然跪下,目中泪光闪闪,似有无限委屈,哽咽道:“臣妾说的是,萱妃不修妇德,在冷宫……与外人勾连。”

谭锋忍下心头怒气,目中杀机一闪而逝,手掌紧紧握着茶杯,沉声道:“朕不能凭着你一面之词,就定萱妃的罪。你说她与外人勾连,可有证据?”

“皇上,冷宫中的失宠嫔妃,人人都过得如苦行僧一般,只有萱妃进去后,吃穿不愁,室内温暖如春。这件事您只要宣冷宫中的人前来,一问便知,先前杨常在说萱妃在冷宫不同寻常,就是指的这个。”

“若是指这个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先前杨妍和朕禀报此事,朕让于得禄查过,是一些奴才们感念萱妃旧日恩德,所以偷偷接济的。朕已经告诉于得禄,不必深究,并且将萱妃从冷宫中接出来,为此事定论。你今日旧事重提,实属不该,退下吧。”

“皇上。”

舒妃并不十分意外,她当然知道杨妍在皇帝面前告过状,而结果便是萱妃回宫。可见凭这一点,根本不可能将萱妃扳倒,如今她要揭发的,是另一件要命的事。想来皇上之前心里也有猜测,萱妃在冷宫中丰衣足食是谁给的?但他只以为那是姐弟情深,恐怕怎也想不到,对方不但给了萱妃吃穿不愁的冷宫生活,还附赠了一个腹中孽种,若是知道,萱妃怕是早被就地赐死,哪里还能如今日般风光无限?

只是这话不太好说,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说萱妃不修妇德了,皇帝还是不肯往这方面想。难道真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皇上被戴了绿帽子的事实?这要说出来,皇上恼恨萱妃的同时,也会恼了自己啊。

即便早就算计了千百回,可谓成竹在胸,然而真正面临破釜沉舟的时候,舒妃难免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只见人人都疑惑看着她,却并没有人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心下不由泛起一股怨恨。

“行了舒妃,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这里坐着站着的,相信没有一个人会乱嚼舌头,有什么话,你就放心大胆的说。”

皇后开始催促了,舒妃却还抱着垂死挣扎的心思,扭头看向宁溪月,沉声道:“萱妃,你真的不打算给自己留半点情面吗?这件事,与其由我来说,不如你自己向皇上请罪。你那腹中胎儿,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

她刻意在“什么时候”四个字上加重语音,一时间殿中众人惊疑不定,想起这两日后宫中的谣言:莫非萱妃这个孩子,真是在冷宫就有了?我的老天,她怎么敢?好嘛!这下乐子可大了去。

宁溪月微微眯了眼睛:果然后宫中的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舒妃一手操控的。可是为什么呢?这件事她和皇上都没有在意过,一般人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这是要命的大事。没有把握,舒妃绝不敢信口开河,她必定是得到了准确消息,可这消息是谁给她的?除了我和皇上以及素云,多说再加一个清霜,根本没人知道大年初一晚上的事,而这几个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不可能有舒妃的眼线,那还有谁?等等……难道是肖太医?

宁溪月猛然坐直身子,在想到肖太医的同时,脑子中仿佛有一根线自动串联了起来:这些日子肖太医急躁的异常状态;他对于宁家的婚事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说顺其自然。难道……就是在等这件事?

第三百四十六章 自寻死路

可是为什么?肖太医为什么要背叛自己?他不是那种人啊。就算我走了眼,不可能皇上程启小宁一起都走了眼吧?而且,就算他不是君子,他也没有理由背叛自己,舒妃能给他的,难道会比自己给他的更多?

宁溪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就忘了辩白,这神态看在皇后等人眼里,心中都是一阵窃喜,暗道萱妃慌了,她竟答不出话来,可见舒妃这是打在了她七寸上。天爷!谁能想到,她被打入冷宫,竟还敢在冷宫偷人?先前她在冷宫种种诡异之事,我们也知道,却从没往这方面想,谁知她有这样大胆子呢?

“娘娘,您说话啊,大家都等着……”

洛嫔急了,刚要提醒一句,就被皇贵妃狠狠瞪了一眼,只听她冷笑道:“急什么?这样大的事情,生死攸关,还不得容萱妃好好想想?难道你提醒了她,她一时间就能想出理由来了?”

说完又对舒妃道:“舒妃,你自己也要想好了,这可不是小事,若是你诬陷萱妃,信口雌黄,皇上皇后必不饶你,这后宫的规矩,祖宗法度,也都饶不了你。”

舒妃的手在袖子里不自禁就握紧了,平静地看了皇贵妃一眼,暗道不用你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只要萱妃一死,我重获圣宠,必有和你不死不休的一天。

宁溪月也回过神来了,虽然肖太医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她不清楚,但这事儿原本就不大,因为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轻叹一声,暗道舒妃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定要置我于死地,只怕这一次,她是活不了了。即便我有恻隐之心,皇上也必定杀她。难怪几个月前他会和我说那种话,或许这些日子,他一直就在等今天,那些话,就是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叮嘱我事到临头时,不许圣母。

一面想着,目光就在众人脸上缓缓掠过。此时殿中人,也算是诸生百态了。褚贵人静嫔等都是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皇贵妃比她们强一点儿,欣喜只到眼睛中;洛嫔悦嫔等人焦急担忧自不必说,薛陈两人竟还哭了,真是,都告诉她们相信自己,不要担心了,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要说最有定力的,还得数人家皇后,到底是后宫之主,从这一点上说,她和皇上真的很配。可惜啊,这两人大概太像了,有点不互补,所以闹到现在,不但没有结发夫妻的恩爱,反而平添了许多隔阂冷漠,甚至是算计。

“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还真不太清楚,肖太医当日诊脉后,也没给我一个确切时间,我也不知道舒妃怎么疑心到这上头了。至于你说的那句怎么来的?更是叫人莫名其妙,都是在后宫伺候皇上好几年的人,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知情?都是升上妃位的人了,不会这么单纯吧?”

宁溪月终于开口了,慢条斯理地,秉承着她一贯喜欢歪楼的精神。殿中众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听她这么一说,就好像看书看到最高潮,眼看着便要冲上云霄之时,作者忽然将情节转到别处,让人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好生难受。

故意的,她拖延时间呢,萱妃一向就会胡搅蛮缠,如今死到临头,自然更要垂死挣扎一番。

许多人心里都这样想着,舒妃也不例外,此时她也镇定下来,当即冷笑一声,淡淡道:“萱妃这是一定要我将话挑明了?皇上,您……也一定要臣妾说明白吗?”

谭锋面无表情,盯着舒妃看了一会儿,才从嘴里迸出一个字:“说。”

舒妃心中猛地涌上一股不安,她自认为暗示地够明显,萱妃为了活命,必须装傻装糊涂,可皇上怎会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自己当众说出来?他就真的不在乎天子颜面了吗?

然而事到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发现事情没有她算计中的那样顺利,她也没有时间细想。舒妃只得硬着头皮,拿出背水一战的气势,盯着宁溪月一字一字道:“皇上,萱妃的胎儿是在冷宫中,和人私通怀上的,臣妾有铁证如山。”

她说出来了,她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坤宁宫中失声惊呼此起彼伏,就连皇后都豁然起身,大声道:“你说什么?”

宁溪月苦笑一声摇摇头,而谭锋依然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道:“既然有铁证如山,就都拿出来吧。”

嗯?

宁溪月扭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谭锋,心想你什么意思?特么的这孩子就算是在冷宫怀上的又怎样?他不是你的种?要不是皇上你大年初一按捺不住寂寞,跑去我那里胡天胡地,我至于中招吗?这么简单的事,你澄清一下就完了,干什么还要铁证如山?

谭锋看都没看宁溪月一眼:孩子是在冷宫时怀上的,这事儿自己都没在意过,舒妃竟然能推算的如此清楚,可见是肖太医这个世交好友给她通风报信。肖太医到底是什么意思?若她对萱妃有异心,就不能再让他靠近永庆宫。至于舒妃,一手挑起了这么大的事,她是铁了心要置溪月于死地啊,为了不让朕庇护,除了肖太医,她肯定还有别的证据,到那时,一个诬告之罪逃不了,如此,赐死她才是名正言顺。

宁溪月到底还是道行不够,没有皇帝陛下这样的腹黑狠辣手段。而舒妃耳听得谭锋这话,也知到了图穷匕见之时,自己是必要拿出一些东西了,不然没办法交代。好在此前准备充足,方不至于被打乱阵脚。

一念及此,她便沉声道:“皇上,臣妾家与肖家,乃是世交,臣妾从小也与肖太医有过几面之缘,上次他给萱妃诊出喜脉后,第二日来给臣妾请脉,臣妾见他面色苍白憔悴,十分疑惑,再三追问于他,他才肯将此事吐露于臣妾知道……”

“既然那个时候就知道,为何不禀报于朕?要拖到今时今日,才当众说出?”

谭锋打断舒妃的话,就见她跪下道:“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臣妾不能不谨慎对待,所以臣妾命人暗中调查萱妃在冷宫诸事,发现果然有异。就在昨日,一个小太监终于醒悟,向臣妾揭发了萱妃与外人私通的事,此乃他亲眼所见。”

舒妃说到这里,就一个头磕到地上,沉声道:“皇上,臣妾所言,字字属实。皇上若存疑虑,可立即召见肖太医和冷宫太监小圆子询问。”

谭锋盯着她看了两眼,嘴角边忽然扯出一抹冷笑,然后眉毛一挑,淡淡道:“那就宣吧。于得禄。”

“是。”

于得禄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吩咐两个小太监飞跑去请肖太医和冷宫小圆子过来。然后自己抹了抹头上冷汗,回头看一眼殿里,心中叹了口气,暗道何苦呢?皇上这人虽狠辣,但对身边人还是很重情义的。你要是安分守己,即便长信侯府败落了,你也会在宫中锦衣玉食,安然终老,何苦定要害萱妃娘娘?到最后自己落得个赐死下场。

作为谭锋的心腹,于得禄当然知道主子此时心意,摇了摇头,他没有再进殿,就在外面竖着耳朵听动静,一面等肖太医和那小圆子过来。

殿中气氛沉默而压抑,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洛嫔等人更是紧张的香汗淋漓,忽听皇贵妃一声冷笑,淡淡道:“好啊!就在这后宫里,竟然能出这样的事。萱妃,本宫还真是佩服你,到了这时候,竟还坐得住。”

宁溪月看了眼舒妃,展颜一笑,伸手从桌上干果盘子中拈了粒蜜枣,一面悠悠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有什么坐不住的?”

“你没听见舒妃的话?”

皇贵妃被宁溪月的态度都弄得疑惑了,暗道舒妃这是豁出命去了,没有确凿证据,她不可能胡乱攀诬,怎么想萱妃都不该如此镇定才对。除非她没做过,这也不可能啊?舒妃那个人,这点细心和头脑还是有的。

宁溪月将蜜枣塞进嘴里,见舒妃转头看向她,她想了想,忽地开口道:“我有个问题,希望舒妃娘娘能给我解惑。”

“哼!”舒妃冷哼一声,却没有否决。只听宁溪月好奇道:“我自问和娘娘无冤无仇,你何苦定要害我?还用这般惨烈的方式。你可知一旦证实我怀的是龙种,你就没命了。你就是不在意我的死活,可难道……你竟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吧?”

“你休要巧言令色,到现在还妄图隐瞒。”舒妃以为宁溪月是故作镇定,因冷笑一声,沉声道:“正如你所说,我自然是有铁证如山,不然我何必要攀诬你?我不在意你,难道还不在意自己和家族吗?”

“其实你可以先问我的。”宁溪月叹了口气:“听说过自作孽不可活吗?如果你先问我……”

不等说完,就听外面于得禄的声音响起:“肖太医,您来了,快请进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 惨淡收场

殿中众人都正竖起耳朵听宁溪月接下来的话,不料就这么被打断,差点儿没吐血。然而一想到肖太医的证词,这也是一个高潮啊,于是又重新提起了期待值。

“肖太医,请您告诉皇上,萱妃的胎儿,她……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宁溪月的话令舒妃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安,看见肖太医,立刻像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般,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肖太医看了舒妃一眼,这一眼满含悲悯怨愤,然后他就那样直挺挺跪下,沉声道:“启禀皇上,萱妃的胎儿,的确是于冷宫中怀上的。”

“哗”的一下,吸气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料到肖太医会这么痛快就把宁溪月给卖了。

不说是萱妃的心腹吗?萱妃娘娘一向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好人缘,结果到头来,连她看做心腹的太医都帮着别人陷害她,这……这情何以堪啊。

“知道了。”谭锋点点头,目光如锥子般直视肖太医,却见他不卑不亢,一片坦然。皇帝陛下好奇心起,摸了摸下巴道:“这样事你不来回禀朕,去和舒妃说做什么?”

肖太医淡淡道:“皇上从未问起,臣自不必说。舒妃苦苦追问,臣便告诉了她。”

靠!这是什么狗屁话?

谭锋忍不住就看了宁溪月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不是你的人吗?这到底在搞什么?听着这话,怎么倒像是故意害舒妃似得。

宁溪月没好气回瞪了谭锋一眼,意思也很明显: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不是你的臣子吗?平日里没少拿着你这张虎皮做大旗,现在出事了,就往我身上推?

都这时候了,这两人还一派镇定眉来眼去的,别说舒妃,就是皇后,也看出这当中必有猫腻,但非常可惜,这猫腻不会是她们希望的。

“皇上好像胸有成竹,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事?你不如就告诉了我们,强似大家在这里鸭子听雷。”

皇后勉强笑着,就见谭锋身子向后一倚,淡然道:“朕也一样啊,还是听听舒妃到时怎么说吧。对了,那个小圆子怎么还没到?冷宫路程难道比太医院还远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禀报道:“小圆子来了。”

小圆子走进来,佝偻着身子,目光四下游移,忽听于得禄大声道:“混账东西,懂不懂规矩?乱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跪下参拜皇上和娘娘们。”

小圆子连忙跪下来,参拜完毕,就听谭锋淡淡道:“舒妃说你亲眼看见有人和当日在冷宫的萱妃串联,朕问你,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皇上。”

舒妃面色一瞬间就变得煞白,从她当着众人的面儿揭发萱妃,一直到现在,皇帝和萱妃甚至是肖太医的表现都出乎她的意料,只是事情紧迫,她没时间细想。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她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想了许多,此时忽地听到谭锋如此问,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何处,而这个错,若不赶紧加以弥补,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你闭嘴。”

谭锋看也不看她一眼,一指小圆子:“你说,一个字不许漏掉,不然朕就活剐了你。”

小圆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天威?只吓得肝儿乱颤,连忙道:“是,是……奴才亲眼所见。”

“是这样,那你说说,那人是谁?又或者,你不知他是谁的话,说出他的模样,朕也有赏。”

“是皇上。”

舒妃忽然扯着嗓子大叫一声,谭锋冷飕飕一眼飘过去,她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连忙扶着莺歌,勉强站稳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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