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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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误会。”徐沧的眼睛都湿润了:终于脱掉像未来岳父的帽子了吗?真是好惊喜的意外收获啊。

“那……那你怎么眼睛都湿了?”

“你不知道吗?我这叫喜极而泣。”徐沧哈哈一笑,心情十分愉悦,看着笼子里的鸽子也觉得顺眼了,不过若是变成金黄的烤乳鸽,应该会更顺眼。

第一百一十九章:招供

宣素秋:……

“嗯,徐,你真想吃鸽子啊?”

“怎么?你不想吗?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肉不是吗?”徐沧疑惑,他的小宣不会还是个爱鸟的女人吧?

“还是喝鸡汤吧,我让初一去市场买两只上好的大公鸡。”宣素秋小声说着,一边偷眼看徐沧,接着小小声地道:“这个……毕竟是这宅院主人养的鸽子,咱们就这样给人家吃了,不好吧?”

徐沧:“呃……”

被征用做钦差行辕的宅子,论理在钦差入住期间,任何东西都可以被钦差取用,主人重视的东西早就带走了。不过徐沧想了想,还是不要和小宣解释这个问题了,免得被她误会自己巧取豪夺,连一笼鸽子也不放过。

一念及此,便笑着道:“是了,我竟忘了这一点,还以为是在咱们京城家里呢。”说完再次飞身上房,又将鸽子放回原处。

“徐,您可别逞强。”宣素秋急得跺脚,大声叫喊,和死里逃生的鸽子们发出的咕咕声相映成趣。

徐沧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牢房中,于修果然按照他的吩咐,并没有为这些反贼动刑,不过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也让这些前朝余孽备受煎熬,短短一个月间,就瘦的不成样子。

徐沧提审了方员外,出乎他的意料,这老家伙竟然很快就招供了三场大火都是他主使的,目的便是为了蛊惑百姓,散播当今朝廷不被上天认可的谣言,而事实证明,在这一点上,他们成功了,只是大夏国力强盛,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并不肯因为这点谣言就舍弃家业,替天行道推翻朝廷。

太顺利了,倒让徐沧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皱眉喝了一杯茶,在脑中捋好思绪,他才冷冷道:“先前你们不肯招供,怎么如今本官一来,就痛快招了?”

方员外惨笑一声,大叫道:“为什么?因为老子熬够了,呵呵!原本造反的罪名已经够我抄家灭族,不过是怕坏了帮会大计,才拼命遮掩否认。若是你死了,瞒下去倒还有意义,我就不信朝廷里还有第二个神断青天,偏偏天不佑我,你竟然还活着。人的名儿树的影,既然落在你手里,这事儿还能指望瞒过你去?倒不如求个痛快。我也看出来了,大夏气数未尽,不是我们这点伎俩谣言就能够推翻的。罢了罢了,天意民心尽在你那边,老子还坚持个球?徐沧看你要是条汉子,就给我和兄弟们一个痛快,抄家灭族咱们不怕,从干了这勾当那一天,就做好准备了。”

“你们是如何纵火的?”

徐沧面色更冷,没有回答方员外的话,而是郑重问起对方的作案过程。

“纵火还需要怎样纵火?放火就是了。哈哈哈,说起来真是天助我也,谁能想到当日那元家竟然会私自储藏黑油?往各处一泼,再点起一把火,哎呀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水泼都不灭,那些笨蛋还想着要灭火,最后就是人一个都没跑出来,谁知歪打正着,因为这个,那些百姓都以为真是天火降下,不然为什么浇不灭?人也全烧死了?所以十年后,咱们造第二起纵火案时,索性一盆蒙汗药倒进了厨房水缸里,那天晚上火起时,人都呼呼大睡,仍旧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方员外娓娓道来,将自己纵火的过程眉飞色舞说了一遍,只听得徐沧面色发寒,双手都不自禁握成了拳头。

到最后说完了,这老东西大概是嘴也干了,嘿嘿笑道:“有酒吗?叫我说,徐大人也不必磨蹭,今儿就通告天下,只说我等已经认罪,明天就押上法场明正典刑,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晚上咱们还能赚一顿断头饭吃……”

“第二场纵火案发生后,曾经有人要去县衙举报线索,却临时反悔,为什么?”

方员外一愣,接着不耐烦道:“老子怎会知道为什么?八成是为了去骗赏金的吧?”

“你们还有人潜伏在当年的苏州县衙中,到底是谁?”

方员外一愣,面色也认真起来,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徐大人,想必你已经很清楚咱们的来历,没错,咱们就是被朝廷称作前朝余孽的那一伙人,既是前朝余孽,当然身负造反大业,这么多年下来,朝廷也没有灭掉我们,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个组织的严密,这样一个暗中谋划造反事业,百余年都没被你们消灭的组织,你以为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人都称兄道弟的吗?呵呵!怎么可能?事到如今,不怕实话和你说,我们这些人只是负责杀人动武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你说我们有人潜伏在当年的苏州县衙中,这很有可能,只不过,我也并不知道他是谁。这一次刺杀,我们被你一网打尽,可你也没可能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线索了,因为我们的人就只知道这一摊子,其它的,全是一无所知。”

“别人或许一无所知,不过你身为这刺杀破坏一摊子的负责人,对其他事情也是一无所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被骗?”

徐沧冷笑一声,方员外却是神情淡漠,淡淡道:“你说的没错,只有我知道帮会的很多事,不过你以为我会说出来?徐大人,不要白费心机,纵火罪也好,造反罪也好,给个痛快吧。”

“三场大火,三百多条人命,你如今要求个痛快?”徐沧站起身,冷冷看着方员外,漠然道:“世间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本官若是给你们痛快,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那些冤魂交代?”

方员外面上变色,大呼道:“我对罪行供认不讳,竟然还换不来一个痛快而死?我们不求全尸,徐沧,难道你要将我们全都凌迟处死吗?上苍有好生之德……”

“呸!你们现在想起上苍有好生之德了?也不看看自己做下的罪孽,就算没有这三场大火,凭你们谋反的罪名,也逃不过凌迟,还想求个痛快?要脸吗?良知都被狗吃了?”

于修狠狠啐了一口,然后跟上徐沧,嘿嘿笑道:“大人,我就说您名头响亮,只要一过来,这些家伙也就没有负隅顽抗的念头了,如何?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

第一百二十章:疑心又起

徐沧沉声道:“本官给你三日时间,三日里,这些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从此刻起就严刑逼供,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线索。三日后,本官要在府衙升堂问案,将这些刽子手明正典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方又沉声道:“你准备好柴草,三日后,本官要行火刑。”

“啊?”

于修一愣,挠头道:“这……从我进了衙门起,还从来没看见过火刑,一般不都是斩立决吗?罪重一些的腰斩,再重的车裂,五马分尸,甚至凌迟的也有,唯独没见过火刑,大人,这样安排,妥当吗?”

“此案由天火而起,许多人命灰飞烟灭,又造成流言无数,如今以火刑而终,让这些施害者也体会一下当年受害者的绝望恐惧和无边痛苦,再妥当不过,且只有如此,才能安抚人心。”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于修一抱拳,匆匆离去,这里徐沧出了府衙,站在台阶上,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街道,接着仰首看向天上流云,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大人可是为那些逝去的人命叹息?”

身旁响起熟悉的清脆声音,徐沧转过头,看着一脸沉重的宣素秋,面上泛起一丝笑容,淡淡道:“刚才在牢里,你怎么一言不发?这和你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宣素秋耸耸肩膀,无奈道:“大人,您问案问的如此顺利,那老家伙二话不说一马平川的就招供了,哪还有我发挥余地?我自然只能闭嘴默默旁听了。”

徐沧面上浅浅笑容收起,轻声道:“小宣,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审的太顺利了吗?”

“确实很顺利。”宣素秋点点头,接着展颜笑道:“不过这没什么不好,如果每个凶手都能认识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痛痛快快招供甚至自首,大人也不用绞尽脑汁了。”

徐沧摇头道:“这么顺利,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一旁程刚笑道:“徐大人是断了太多曲折离奇的案子,忽然间就碰上这么一个坦诚凶手,所以有些不习惯了吧?”经历了上次的刺杀案,他如今是寸步不离徐沧左右,且每次出行,都要把那十几个大内侍卫全部带上,还有一队上百人的御林军随行。

此时说完话,见徐沧只是摇头,接着下了台阶,他便轻轻一挥手,刹那间,散落在各处的御林军迅速集结成队,十几个大内侍卫也都来到了徐沧身边,将他护在中心。

“大人是怀疑?纵火凶手并非这些反贼?”

骑着马和徐沧并行,宣素秋见徐沧一直紧锁眉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沧还不等回答,就听初一抢着道:“嗨!怎么可能?那方员外全都招供了,不是他们是谁?大人也只是在感叹这些人丧心病狂,对吧大人?”

“不对。”徐沧漠然看着抢话小厮,毫不客气用言语狠狠打了这货的脸,见初一狼狈退下,他才对宣素秋道:“这案子,还有许多疑点没有弄清,如此结案,似是有些草率。”

“少爷,恕奴才直言,这方员外都招供了,那些疑点也就无关紧要了吧?三家私底下有没有联系又如何?反正都烧成灰了;至于县衙里可能潜伏的那个反贼,让于捕头日后暗暗查访筛选就是。少爷在苏州已经耽搁了一个多月,也该启程回京了,再不回京,奴才们不用活了,您没看公主如今催您回京的信是一天一封吗?”

难怪这两个家伙极力劝说自己结案回京,原来是惧怕母亲惩戒。

徐沧心里暗想,他当然不可能因为初一初二而动摇自己的原则,因淡淡道:“如今既然抓到了这些前朝余孽,若不趁机深入调查,将他们连根拔起,我怎能抽身而去?此话再也休提。”

“可是大人,公主那边……”初一也急了,却听徐沧沉声道:“母亲那边,自然有皇上替我抵挡,我是奉圣命南下,只要皇上不宣我回京,母亲能奈我何?”

“公主是不能奈您何,可她会奈我们何啊,只怕现在回去,奴才们的狗腿都难保,这要是再晚些日子,那奴才们的这颗狗脑都保不住了。”

初一初二哭丧着脸,只看得徐沧又好气又好笑,表面上却一派冷漠,淡淡道:“怕什么?我又没死,还保不住你们?”

初一初二缩了缩脖子,对于自家少爷的保证,他们看起来并不十分相信。

让徐沧万万没想到的是,回到钦差行辕,就看见几个从京城过来的太监,只说皇上口谕,让徐沧破案后即刻启程回京。

千里迢迢来姑苏,就是这么一道口谕,连张圣旨都没有,这作风实在有些奇怪。

宣素秋满心疑惑,见徐沧将几个太监打发去前厅奉茶,她正想询问怎么回事,就见初一初二凑了上来,嘿嘿笑道:“少爷,看来被您寄托了重望的皇上,在公主面前也有些抵挡不住啊,如此一来,咱们等那些家伙行刑完毕,就立刻回京吧。”

“滚下去。”

徐沧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宣素秋还一头雾水,只听初一笑道:“小宣你还不明白吗?皇上为什么不明发旨意?说明皇上还是不想干涉少爷的,但为什么又下了这道口谕呢?很显然,被公主逼得呗。”

“长公主……这么厉害吗?”

宣素秋吞了一口口水,对素未谋面的长公主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那当然,咱们公主是皇帝唯一一位同胞妹妹嘛,别说皇上宠爱,就是太后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爱若掌上明珠,公主要是不管不顾的闹起来,皇上也招架不住。何况这一次少爷身受重伤,估计皇上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吧。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趁这个机会游说少爷,将他劝回京去。”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刚刚大人明显是很不高兴了,你这时候还要劝他回京,那不是顶风上吗?”

宣素秋拽住初一,却见他仰首向天,悲戚道:“一切都是为了保命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对劲儿

“唔!”宣素秋托着下巴,沉:“回京后,公主的确可能要了你们的性命;但现在顶风上,那或许不用等公主动手,大人就直接要你们的命了。”

初一初二泪流满面:“小宣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竟不知如何反驳。”

宣素秋含笑拍拍两人肩膀:“所以啊,如果是我,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迎难而上,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嘛。”

初一初二继续泪流满面:“小宣你说的太有道理我们确实没办法反驳。”

“大人还在想着纵火案?”

下午时分,宣素秋实在觉着无聊了,便跑过来徐沧这里,见他只看着那精钢的铁环和三个虎头沉思,便轻手轻脚为他倒了杯茶,见徐沧被水声惊醒,这才轻声问了一句。

“嗯,总觉得我漏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徐刚放下手中精钢铁环和虎头,接过宣素秋的茶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忽地苦笑道:“这案子真可说是虎头蛇尾,所以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这些刺客的反贼身份已经板上钉钉,就算案子不是他们做的,处死他们也不冤枉。”

宣素秋安慰着徐沧,却听他沉声道:“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他们怎么死都不冤枉,可这案子若真不是他们做的,那真凶呢?难道就让真凶逍遥法外?”

宣素秋愣了一下,旋即轻声道:“是,我错了大人,我实在想得太简单了。不过那个方员外供认不讳,放火的过程也说得一丝不漏,所以这案子应该就是他们所为吧。”

“应该是吧。”

徐沧的语气难得出现了一丝犹豫,回想起狱中那一次审讯,方员外的确对作案过程了如指掌,放火的动机也交代的清清楚楚,这的的确确可以认定是他们纵火行凶了。

或许只是因为这三起纵火案充满了离奇色彩,结果忽然就这样简单便破获了,简直如同儿戏一般,所以才会令我心中不安吧。

徐沧安慰着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不会相信这个理由的。

“好了,徐,既然在屋里闷坐也思考不出什么,不如出门去街上走走?咱们出了行辕,拐过这条街,就是苏州的小吃街,街道两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吃食铺子和摊位,最热闹不过了,咱们叫上初一初二,让绿玉也扮成男装,一起去逛逛?”

和小宣一起逛小吃街?这的确是个浪漫的好主意。

徐沧眼睛一亮,但旋即想起自己出行的那些麻烦,又苦笑摇头道:“罢了,我一出去,前簇后拥的,哪里还有半点乐趣,徒增扰民罢了。”

“让侍卫和御林军们散开不就好了?就算还有刺客,徐挡上一招半式也没问题吧?到时候大家都聚集过来了,更何况小吃街离钦差行辕很近,现叫人手都来得及。”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徐沧的身体底子好,用的又都是最好的药,生病期间的补品也是流水般往肚子里倒,所以一个月过后,他就已经复原如初,不然老母鸡宣素秋看着他在床上休养还来不及,怎会提出这种如同猪队友般的主意?

徐沧一想,觉得宣素秋说的有道理。当然,最关键的是:他闷在这里想案子,只想的脑袋都快僵硬了,此时出去逛逛,说不定换个思路后就能豁然开朗。

两人说做就做,叫了初一初二过来,又让绿玉换上男装,一行人便和程刚以及大内侍卫御林军们一起,直杀向那条据宣素秋说是“非常有名又好吃”的小吃街。

正是半下午,小吃街上的游人不多,宣素秋喜欢点心,看见现炸着蜜三刀,糯米条,白糖糕千层酥的摊子就挪不动腿了,徐沧知她喜好,于是几人来到摊子的座位上坐下,很快这一片几乎就坐满了。

夹杂在其中的几个食客大概是话唠属性,此时正在高谈阔论,丝毫也没受忽然到来的大队人马影响。徐沧刚要了几份点心,就听其中一人愤愤道:“叫我说,那些刺客的胆子都吞天了,也不想想徐大人是什么人?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京官,神断青天,那就是天上星宿下凡啊,他们也敢冒犯,这不是活腻味了吗?”

另有人满不在乎道:“梁兄何必如此激愤?这些反贼连皇上都敢刺杀,还会在乎徐大人?”

说完,旁边又有人插言道:“苏老弟,你怎么知道这些刺客连皇上都敢刺杀?难道他们还行刺过皇上?”

那苏老弟冷笑道:“他们倒是想,也得有机会啊。其实这些人就是前朝余孽培养的杀手,他们杀不着皇帝,就想着杀一个徐大人来立威,可惜啊,徐大人星宿下凡,是百姓们称颂的青天大老爷,自有百神护体,岂是他们几条小鱼小虾能够动得?”

……

“徐,你怎么了?”

旁边议论声不停,宣素秋和初一初二听见这些人夸自家大人,都是心花朵朵开,直吃了半盘子点心,宣素秋方发现徐沧呆呆坐在那里,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似痴了一般。

“嘘!”

初一将食指竖在唇上,对宣素秋打了个眼色,宣素秋也明白自己刚刚出声有些鲁莽,一看徐沧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想一个重要问题,这万一要是扰乱他的思路就不好了。

被徐沧这样一影响,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放轻了动作,东西也不敢吃了,只是在心里思忖着徐大人到底想到了什么呢?

正琢磨呢,就见徐沧忽然站起身,,喃喃说了一句“我就觉得不对”后,推开椅子就往外走。

“哎!”

众人也连忙站起身要跟上去,忽见徐沧又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宣素秋道:“我想问题入神,竟忘了小宣,真是不应该。”

“没……没事啊,大人你想到了什么,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吗?”能让徐在这种情况下都惦记着,宣素秋在感动的同时,莫名觉着压力也是好大。

第一百二十二章:推翻前论

“我们回去再说。”

徐沧看了一眼身边,因为天色渐晚,这小吃街上也逐渐热闹起来,人多口杂,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场所。

“哦,好,大人您稍等一下。”

宣素秋回身,将周围几个摊子上的小吃扫荡了一圈,然后和初一初二捧着小小的纸包满意而归。

见徐沧眼睛有些发直,吃货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那个……我们回去后可以边吃边说,嘿嘿!这小吃街上的东西味道真不错呢。”

徐沧扶住额头,彻底对这小吃货无语了。

“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这江南地区一直有一伙隐匿的前朝余孽,他们对大夏恨之入骨,然而这种情况下,要造反也没有什么机会,二十年三次大火,虽然煽动人心,却无人敢揭竿而起,太平盛世造反之难,可见一斑。”

回到行辕后,徐沧和宣素秋初一初二程刚来到书房,准备告诉他们自己的发现。话音刚落,就听宣素秋赞同道:“那是,百姓们最关心的是自己能否吃饱穿暖,如今生活富足,谁吃饱了没事干跟着造反啊。”

徐沧沉声道:“这种事情我们知道,反贼想必也清楚,不然他们就不会一直蛰伏到如今了。这些人有足够的耐心,就如同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又怎会突然大张旗鼓放火行凶,将自己暴露在大众视线之下?”

“徐大人,您的意思是,你怀疑这三场大火,不是反贼放的?这怎么可能呢?那个方猛虎不是已经供认不讳了吗?”

“供认了就一定可信吗?”徐沧沉沉看了程刚一眼:“程将军,那个道士还没找到吗?”

“没有。”程刚摇摇头:“天下之大,要找一个销声匿迹二十年的人,实在太难,不过我还没有放弃。虽然方猛虎已经招供,但这道士毕竟也是反贼,一旦找到他,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反贼老窝,到那个时候……嘿嘿!”

一想到这天大的功劳,程刚险些流出口水,搓着手笑的模样透出十分的贪婪,不过这种贪婪在徐沧看来是好事儿,实在没有必要打击程将军想要建功立业的积极心情。

只是……怕这一次程大人的愿望要落空了。徐沧苦笑着摇摇头,叹气道:“程将军先不要高兴太早,如果我推断正确的话,那道士未必会和反贼有关系。”

程刚一句“你推断的未必会正确啊”险些冲口而出,幸亏及时醒悟,才将这话死死压在了喉咙里。

也不怪他敢质疑徐沧的权威,实在是当日方猛虎招供时他也在场,纵火动机和过程那老家伙说的清清楚楚,程刚不认为还会有什么改变,徐沧这纯属没事儿瞎想,不过人家是大理寺少卿,有瞎想的权力。

徐沧看出了程刚的不以为然,也不在意,忽听一旁宣素秋疑惑道:“大人,您为什么会忽然怀疑纵火的另有其人?就如程大人所说,那个方猛虎已经供认不讳了啊,造反无望,民间承平已久,所以不耐烦之下搞出个大动静,发泄下心头郁闷,还可以造谣皇上不得天意,这动机很充足,更不用说他将纵火过程都说出来了,不是凶手,又有谁知道那第一场天火十几天不灭是因为黑油的事?“

“不是凶手,又有谁知道第一场天火十几天不灭是因为黑油?”

徐沧将宣素秋的话喃喃重复了一遍,宣仵作还以为自己的意见得到大人认可,点着头笑出了一点牙齿:“对啊对啊,所以凶手一定是……”

“这么说,凶手应该接触过方猛虎,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会是谁呢?谁能够接触到方猛虎,告诉他纵火过程,难道有内鬼?”

宣素秋:……原来大人并没有认可自己的意见,他还是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少爷,您还是说说您为什么就忽然认定放火的人不是这些前朝余孽吧。”

初一实在等得心焦,程大人和小宣就会歪重点,到现在也没问出真正原因,还得自己这个心腹小厮出马才行啊。

“为什么?很简单……唔!其实也不算太简单,就连本官,也险些被蒙蔽,还是刚刚在小吃摊子上听到那些人议论杀手,才茅塞顿开。”

徐沧叹了口气,接着正色道:“前朝余孽蛰伏百余年,且从方猛虎的供词中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帮会十分严密,这必定是有高人在其中指点,如此又能隐忍又有高人,以造反光复前朝为终生目标的反贼们,可能因为一时郁闷就不管不顾纵火,引起官府追查吗?只为了散播谣言?可就如小宣所说,太平盛世,谁会跟着他们造反?散播谣言有什么用?二十年,皇上不得天意的谣言已经深入人心,可你们见谁站出来替天行道了?”

“唔,是有些道理。”宣素秋摩挲着下巴:“但就凭这个,好像还缺乏点说服力吧?也许就是这伙反贼脑子犯抽,一时冲动了呢?”

徐沧摇头道:“审讯到现在,大刑都上了,却没有人招供出其他反贼,小喽啰是不知道,方猛虎肯定知道一些内幕,却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这样一个管理一方忠心耿耿的反贼,你认为他会一时冲动?”

“呃……好像……是有些说不通。”

宣素秋投降了,就连程刚,面上的神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不以为然,而是认真了许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贼们若想成功,机会其实十分渺茫,除非朝廷大乱,就如同我们在小吃摊子上听到那些人所说的,若他们能够成功刺杀皇帝,朝廷和宗室势必生乱,这样他们或许还有机会浑水摸鱼。“

程刚道:“徐大人,恕我直言,莫说这些反贼根本不可能得逞,就算他们得逞,朝廷也不会大乱。毕竟皇上早在五年前就立了太子,太子如今已过弱冠之年,他们刺杀皇上,只会引起天下臣民怒火,浑水摸鱼?呵呵!变成过街老鼠还差不多。”

第一百二十三章:地头蛇

宣素秋初一初二都不自禁地点头,认为程刚说的很有道理,却见徐沧淡然道:“没错,不过程大人不要忘了,第一场大火,也就是所谓的天火,是在二十年前烧起来的,而二十年前,皇上刚刚登基不久,皇太子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若是那时皇上遇刺身亡,朝廷和宗室会如何?”

程刚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徐沧沉声道:“皇上住在宫中,莫说刺客,连只耗子都未必能进得去。这些前朝余孽残喘百年,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从未有过不自量力的刺杀行动。然而,在二十年前,他们本可以等到一个大好机会……”

宣素秋不等徐沧说完就急切问道:“什么机会?”

“皇上南巡的机会。”徐沧一个字一个字说完,程刚因为就是负责保护皇帝的御林军首领,所以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叫道:“没错,一旦皇上南巡,不管准备的如何周密,终究不能和铁桶一般的皇宫大内相比,对于反贼们来说,这着实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正是如此。”徐沧点头:“而那时,皇上南巡的风声虽然没有传遍江南,但只要是有些势力身家的人,应该都是得到了消息,甚至连行宫的选址都确定了,这种情况下,反贼不可能一无所知。如此一来,你说他们是会翘首盼望皇上南巡,还是放一把十几天不灭的大火,造成江南震荡,堵死了皇帝南巡的机会呢?”

程刚不说话了,宣素秋和初一初二也瞪大眼睛,显然也被这个推测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听徐沧缓缓道:“当于捕头告诉我说反贼很可能就是纵火凶手时,我总觉得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但当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今天,我在小吃摊子上听旁边客人闲谈,才蓦然惊醒。放火对反贼没有好处,皇帝南巡却是反贼天大的机会,做一件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断送自己能够谋取好处的好机会,这么明显的蠢事,莫说反贼里还有高人,就是个笨贼,也不可能做的出来吧?”

“没错。”程刚叹了口气:“事实证明,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确断送了皇上的南巡计划,若我是反贼,也干不出这种损己利人之事。”

宣素秋长长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的天啊,绕来绕去,竟然纵火者另有其人,那咱们这段时间岂不是白忙活了?”

徐沧笑道:“怎会白忙活?朝廷给程将军和于捕头郑大人的封赏,只怕就要到了。”

程刚嘿嘿笑道:“可不是?抓到了这么一伙反贼,怎么能说是白忙活呢?那大人,既然确定纵火者另有其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倒也并不敢保证一定如此,也许就如同程将军所说,反贼脑子犯抽了呢。”徐沧哈哈一笑,得!他这会儿又谦虚认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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