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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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自然看见了杵在门边高大的霍军长,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动游走一圈,最后才似不经意地扫过被霍军长圈搂站在那的黑发年轻人。

以及搭在他肩膀上另外一个男人的手。

没有一丝的停顿和波澜,他的目光轻飘飘挪开了。

抬起右手,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轻勾,他神色慵懒都冲着身后轻轻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名副官样的人上前。

“去,杏花酿。”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带着不急不慢的从容气魄。

说完,便站在门边不动了。

酒楼里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大兵搬空了酒楼今日现有的杏花酿库存,然后当那年轻军官转身,这些人拎着酒坛子,前呼后拥地离去。

良久。

那人带来的压迫力仿佛才散去,酒楼里逐渐嗡嗡地响起了对话声,大多是是在讨论今日外头戒严,还有方才那位长官的关系。

霍显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手里头还抓着个人。

低头看了看,发现这小裁缝呆头呆脑的,平日里还算精神水润的黑色瞳眸都变得无光呆滞,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喂,小裁缝?怎么啦?”

黑发年轻人这才仿佛回过神来,目光有了焦距,脸上重新挂上了平日里的笑容:“嗯?没事,方才想事儿走了下神,之前霍军长说的事……”

“哦对对,让你出——”

“你回头告诉白大帅,不必了。”徐书烟淡淡打断了霍显的话,“就说不该见得人我已经见到,没什么大问题,让他不必担心我。”

霍显听得云里雾里。

只是这时候,徐书烟已经轻轻挣脱了他的爪子,又抬头冲他温和地笑了笑点点头,拎着酒品慢吞吞地走下了酒楼的台阶。

这些天雨雾朦胧,倒是路滑,霍显只发现他走路走得很慢,仔细一看,好像是有边腿不方便有些瘸。

这咋回事啊?

霍显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这小裁缝闷不吭声为人又和善,除了爱财好像也没别的毛病,总不至于别人打断了腿吧?

站在门口想了半天屁都没想出来,直到听见身后酒楼掌柜的同买酒的人说“今日杏花酿卖光了”,“我艹”一声反应过来这酒都被刚才那位神仙买光了他这是扑了个空!

一拍大腿黑着脸骂了句娘,他感慨一句“今日不宜出门”,转身也急匆匆离开酒楼。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三号上线了

这次应该是互相渣了。

——只有主线正牌受才有叫“黑发年轻人”的资格(不)

☆、第91章

徐书烟拎着酒壶回到家中, 独自呆坐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又下得大了, 雨滴汇聚成水帘从屋顶倾斜而下。

他觉得自己的腿更疼了。

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外, 徐书烟想了想后站起来, 挪着有些生生发疼的脚往门口走,关上了门,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徐书烟,腿疼吗?是你活该。】

如梦魇一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黑发年轻面色微微泛白,扣在门上的手使上了力道, 他摇晃了下,向来挂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清白一片。

他为刚刚合上的门加了两把锁,就像是在躲避什么屋外的恶鬼。

回到茶几边,抓起放在桌边的酒壶拔开瓶盖猛灌两口——

他素来是不贪杯之人,只是南风阴冷天气腿犯疼才借用酒精入眠……如今这样的烈酒三两口下肚, 除了喉咙火辣辣一片, 胃里也是暖的。

顷刻间,天旋地转。

……

徐书烟与顾容的孽缘要从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说起。

那个时候徐书烟才十六七岁,顾容刚满二十一。

在此之前,他们只能算是……认识。

顾容的母族为江南有名富商,父亲顾显章则官路平顺, 一路扶摇直上做了北方那边的一个书记……只是后来时运不好,出了车祸,顾家夫妻去世,顾显章的同窗好友, 便收了顾容做养子。

那是个身份更尊贵的人。

家世显赫,小小年纪继承了数不尽的遗产,顾容本人也生得高大英俊,又不爱同那些纨绔子弟同流合污,作为江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他算得上是整个古盐城有名炙手可热的贵公子。

徐书烟十六岁读书那会儿,不知道怎么的班里掀起了一阵誊抄顾容学长笔记的新风潮。

徐书烟只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顾容和白初敛这俩同样腥风血雨的“传奇人物”,本来就是他徐书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

顾容跟白初敛很有些交情,后者又与徐书烟向来交好……一来二去,徐书烟也就顺理成章地和顾容熟悉起来。

那时候顾容对于徐书烟来说不过就是个会吃饭放屁的普通人。

徐书烟都不知道这些人在崇拜他什么。

然而妙就妙在,那时候徐书烟有个好友叫何唐生,家里开了纺织厂,是个不知柴米油盐的大少爷,用时髦的话来说,何唐生是标准的顾容迷弟。

何唐生知道徐家和顾容多少也算认识,总求着徐书烟借着两人的关系去要顾容顾容这个学长大哥哥的第一手复习资料——

徐书烟自然说不过他,勉为其难地,厚着脸皮去找顾容套近乎……好在这人看着冷冰冰的却很好说话,总是徐书烟一开口,就宽容地把他要的东西给他。

于是。

那段时间徐书烟和何唐生因为认识顾容的事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校园名人,外面的人只知道他们俩都有第一手资料……

却不知道这些资料其实都是徐书烟拿来的。

也许是因为虚荣心或者别的什么,没当人提起和顾容的关系,何唐生也是笑而不语,只当默认。

徐书烟只觉得奇怪,并且隐约对于何唐生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他宽容地并没有说什么——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何唐生对于顾容已经痴迷到了不一般的程度。

直到他们毕业典礼那天,作为优秀毕业生的顾容回学校演讲,礼堂却着了火。

火势蔓延的很快,礼堂的房梁塌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往外逃,徐书烟也不例外……

只是跑着跑着他发现顾容居然没有在人群里,他犹豫了下,又回头去找。

结果就在礼堂的后面找到了拖着昏迷过去的顾容出来的何唐生,少年踉踉跄跄,一根烧得发黑的木头扎进他的右眼,他完全不知道一般……

见到了赶来的徐书烟,他仿佛松了口气,一下子晕倒过去。

相比起除了身上有点狼狈之外毫发无伤的顾容,何唐生显然伤的更重,徐书烟急忙叫了医护人员送他医院去,自己则留下来,查看顾容的伤势。

没想带何唐生刚走没多久,男人便自己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正用苍白的指尖,将他的头发翻过来翻过去弄乱的黑发年轻人。

他抬起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徐书烟?”

徐书烟一愣,然后说:“是我。”

顾容沉默了几秒,想了想,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你救了我?”

第一时间徐书烟其实想说不是。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忽然猛地一瞬间脑子里茅塞顿开地意识到了何唐生对于顾容的感情——

而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徐书烟从来都对于顾容的笔记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打着“同学让我来我不得不来”的幌子无数次跑到人家顾府门前,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也有哪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何唐生每次面对同学吹嘘他和顾容的关系表示默认时尤为强烈。

而今天,这种情绪终于达到了巅峰。

像是出了栏的疯狗,撞碎了他一切的理智和道德观。

徐书烟能够看到所有其他人身上的姻缘线,却唯独看不见自己的……于是这一天,徐书烟做了他人生中或许是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

面对顾容的提问,他也学会了沉默。

避而不答,只是弯腰凑近男人问:“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这是徐书烟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

那场大火仿佛在梦里也能灼烧疼痛他的皮肤。

徐书烟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拯救。

翻身坐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抹去额头上的汗,他听着门外催命似的“咚咚”敲门声,停顿了下问了句:“谁呀?”

声音沙哑到他自己听了都害怕,脑袋更是针扎似的疼。

“徐老板,徐老板!我是喜来凤酒楼李娘子家丫鬟小翠,我们家老板娘上个月在您这做了一身旗袍你还记得啊?”门外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老板娘讲今日我们那是要有贵客,就等着你的牡丹富贵黑底旗袍,您今晚太阳落山前若是不给她送过去,她可就要不认账了哩!”

徐书烟闻言,直接从床上面滑下来,鞋都没穿好,便一瘸一拐地扑腾着要去开门——

喜来凤酒楼的李娘子那身段,别说是旗袍,哪怕作条底裤都要多扯两尺布……那旗袍徐书烟做好了能当罩子使,收了个边,只差纽扣,只是看着实在辣眼睛,便扔在了一边。

如今被如此威胁,虽然收了定金,但是那旗袍除了李娘子,古盐城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能够接盘的人!

“来了来了,有话好好说!做什么动不动威胁人呢!”

开了门发现外头太阳将落未落,徐书烟这才知道自己其实压根没睡多久,于是再三保证一定赶得上李娘子迎接贵客,这才三请四请地,把小翠恭送离开。

正事当前,徐书烟也没心思去琢磨梦里那些龌龊事。

回到缝纫机跟前一阵忙碌,天黑之前,他果然夹着放旗袍的锦盒,撑着一把竹伞,到了喜来凤酒楼下面。

收了伞,抖抖水珠,他抬手正想拍掉肩膀上的水珠,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汽车响。

与此同时,腿像是得了什么感应似的隐隐作痛起来,他微微一楞,心中生了不好的预感。

抬头一看,只见酒楼外停着的车门被撑着把黑伞的副官打开了,从车门里面,伸出一支擦得镗亮的黑色军靴。

紧接着,身着深色军装,戴着军帽和黑色皮质手套的男人,弯腰从车中出来。

他面色冷峻,习惯性环视周围一圈——

在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喜来凤酒楼大门口时,徐书烟头一缩,麻溜地躲在了个正巧经门前的胖子身后。

伸出半个脑袋往外看了看,只见原本站在门口的男人抬脚走入喜来凤酒楼,刚站稳,正微侧身子看着是想和身后的副官说什么……后面白府的车便到了,白初敛和白毅从一辆车上下来,白毅跟在白初敛身后,垂眉顺眼。

再后面一辆车跳下来的是霍显。

霍显脸色不太好,只是因为来之前他到戏园去邀请了姬廉月,理所当然吃了个闭门羹。

倒是全是熟人。

但徐书烟是万万不想这时候凑上去同他们打招呼的,他躲都来不及……将手里的锦盒随便塞给在柜前忙碌的掌柜,扔下一句“尾款我过几日来收”,他猫着腰就想趁乱赶紧走。

结果刚走出去两步。

夹杂在人群中,眼瞧着就要走出大门……忽然腰从后面被钢铁似的手臂一把揽住,整个人一个大转弯被稳稳地拽了回来,如雷般的声音响起:“哟,小裁缝,你怎么也在?!”

回头一看,就看见霍显那张诧异的脸。

——如此大的嗓门,自然把酒楼门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吼了过来。

白初敛寻声来望,续而眉头一皱。

他身边的白毅挑了挑眉。

两人身后,原本正低头同身边副官说话的顾容问声也是话语一顿,慢吞吞地转过头来,脸上却是无甚表情。

徐书烟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反应,于是只好面瘫着脸,将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拍开,保持冷静道:“路过而已……非亲非故,霍军长烦请勿动手动脚。”

霍显一脸问号。

众人甚至没回过神来平日里一向脸上带着笑意的徐老板今日怎么如此暴躁。

人群中,最先有了反应的却是顾容,那双漆黑深邃的瞳眸盯着徐书烟看了一会儿,薄唇一勾,忽然露出个叫人觉得寒意横生的笑容来。

☆、第92章

酒楼门前的气氛忽然凝固了, 并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而是顾容那笑容就叫人忍不住要毛骨悚然地禁声。

众人纷纷看向这位身份高贵的长官, 大部分人都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他与古盐城的渊源, 也不知道他这样吓人的气势忽然从何而来, 又冲着谁去。

徐书烟始保持着脸面上的冷漠。

尽管心里慌成傻狗。

相比起周围那些军人的军装笔挺,光鲜亮丽,黑发年轻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褂子,将他的身形遮盖得严严实实,好在男子不讲究什么妙曼腰肢, 倒也无伤大雅。

他的脸上还戴着细边框的眼镜,一张脸因为常年闷在店子里不见光,白得有些过了,但却让他看上去非常白净,像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学生。

事实上他并不比白初敛等人年轻多少岁。

眼下, 他推开了霍显, 转身冲着刚从外面走进来,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的白初敛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微颔首……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要与他们擦肩而过匆匆离开。

白初敛飞快地瞥了一眼顾容,见后者没有太大反应,稍微松了一口气, 一个错步上前,遮住了两人之间可能有的视线交错,微弯腰对徐书烟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出城去躲一阵子?”

这可不是提问的好时候, 人来都来了,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徐书烟停下步伐,无奈地冲他笑了笑,正想嘴硬说顾容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有什么好躲的,转而又想起来什么一般,掀了掀眼皮子扫向霍显——

后者抬起手挠挠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事儿是因为他跑去戏园献殷勤给忘到天边外算是办砸了,只是模棱两可的说:“我找着小裁缝的时候都下午了,顾司令已经进了城。”

白初敛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拍了拍徐书烟的肩膀,直起腰头也不回地问:“让你做的事,你怎么教给一个脑子塞进裤、裆里的人去办?”

这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看到白毅这会儿脸上表情也有些收不住,压低了帽檐之前,送给了霍军长一记冷眼。

霍显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些怕白家这对阴阳怪气的父子——没办法,大的给他发俸禄,他的靠山吃山;小的他不服气是不服气,也不是没撩袖子干过架,只是实在打不过。

眼下被白毅送了记冷眼,霍显摸了摸鼻尖,假装无事发生看向脚上的军靴。

而显然徐书烟没有心情在这同他们演这出哑剧,手揩了下马褂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他抬起头冲着白初敛低低道:“那我先走了。”

白初敛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头疼地做驱赶状。

徐书烟得了允许,心中松了一口气,抬脚便往外走。

结果人刚走到门口。

这时候,身后忽然响起清冷又磁性的低音——

“相聚总算是缘分,这也有十余年未见,人来都来了,徐先生不若一同上来叙旧?”

徐书烟人僵在了门槛边,保持着一只脚刚迈出去的姿势。

猛地回过头去,就看见站在楼梯上一半的男人垂眼看着这边,帽檐下目光冰冷如蛇,闪烁着阴郁的光芒。

徐书烟心往下沉了沉,不知道这顾容又想要做什么,当然也不想知道——

毕竟这人向来如此,他想做的,对徐书烟来说大概永远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必了。”

黑发年轻人眉眼淡然,转身对着男人露出个疏远而礼貌的微笑。

言罢,他收了目光,要走出酒楼。

只是这时候,酒楼外两个原本守在门口的士兵忽然上前挡住了门口,也拦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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