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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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慌乱的黑发年轻人跪在男人的身边,用手拍打男人的脸企图将他唤醒,男人悠悠转醒,看着还是少年模样的黑发年轻人。

男人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黑发年轻人微微一愣,目光如鼠辈闪烁闪躲后,竟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而在他们身后,另外一名浑身狼狈、显然才从大火里出来的少年已经陷入昏迷,木桩插在他的眼中,鲜血汩汩流淌着……

昏迷中的少年,在黑发年轻人点头的同时,竟是流下了眼泪。

“……”

徐书烟平静地将视线挪开了,忽然并不觉得孽镜台有什么可怕:心中若是恶得坦荡,果然身处地狱也无所畏惧。

只是镜中,昏睡中的男人让他有了些别的联想,比如这会儿他无法避免地开始琢磨关于顾容的事儿,也不知道这会儿顾容那个祸害怎么样了醒过来了没——

正琢磨得投入。

就在这时,山下一阵骚动。

孤魂野鬼奔走相告,时隔多日,容阔回来了。

……

徐书烟心想这也真是巧了。

也不知道这鬼帝若是听见他就是当年被他坑了的徐家人,以后是不是能够因为心生愧疚而多多照拂一二。

心中厚颜无耻地想着,却也还是实在记挂他那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冤家前夫,徐书烟琢磨这容阔回来的也是时候,把事儿都办完了,他也好赶紧回阳间看看情况。

如此这般,徐书烟便带上了不久前秦广王阎王爷给的官牌,把孽镜台这边的事儿停了,跟在浩浩荡荡的各位鬼差队伍后头,往酆都鬼城方向走去。

等他们这些比较排不上号的官职人员终于进了酆都鬼城,找到了自己能呆的地方,那边距离鬼帝一脚踏入鬼城已经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了。

高高的殿堂之上。

容阔一身玄色描金帝服,姿态慵懒地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扫视着殿下各部、各官职鬼差。

眼前的珠帘伴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徐书烟站的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远远看见珠帘下露出一张无甚弧度的薄唇唇瓣,还有侧面弧度完美的下颚。

在他身边,躬身立着位司理职位的鬼将。

“容阔君近日离开地府……”

“处理一些个人事务,”男人声音懒洋洋地,“怎么,我怎么不记得我就同那些十恶不赦的小鬼似的,永远拘在地府了?”

那鬼将闻言,立刻禁声。

徐书烟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想了半天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正儿八经地算,地府一日,凡间三年,容阔走了这许多日,堆积的事儿还真不少,比如和徐书烟同一批调度的官员便堆积了不少——

徐书烟跟在那些拿着官牌的新调任、等着容阔点头确认的官职人员队伍后头,低着头也不敢多看,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往前挪动,心里琢磨介于他是地府唯一的大活人……

若是一会儿鬼帝问起他来龙去脉他该怎么说?

——这活儿太压抑赵长灯不想干了?

徐书烟正独个儿琢磨得挺认真,不知不觉便到了队伍的最前头,按着那掌事儿鬼将的指挥将手里的官牌递出去。

刚伸出手,便感觉到从上方那双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目光没有多少温度,但是能感觉到停留在他身上了好一会儿。

徐书烟有些犯嘀咕。

想要抬头看这位顶头上司什么意思呢又不敢抬头,只是将手里的官牌往前递了递——

过了很久。

他只看见眼皮子底下,有一只苍白的过分的修长手伸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官牌。

原本只是无心一瞥。

然而这时候,只见那容阔伸出来的指尖之上忽然有一道如线金色光芒亮起,那线长长松松挂在男人指尖,金线一路绵延伸张,另外一端,则消失在了徐书烟手中的官牌之下。

徐书烟“……”了下,忘记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件事,条件反射地低头顺手翻了翻那官牌,只见官牌之下,金线另外一端,牢牢地缠在了他的指尖上。

那粗鲁的缠绕方式,一看就是几日前他自己亲自为之。

徐书烟:“?”

发生了什么.jpg。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在这完看着好像有点突兀哈,但是是我之前想过的结局就是到容阔恢复身份为止

还有番外的,保证把后续讲完2333

☆、112

徐书烟当场石化得有点儿难以控制。

以至于周围的人有点儿困惑这新来的是怎么回事, 连眼神对视都没有就屈服在容阔的威压之下了吗?这是什么原理?

然而容阔没说什么的情况下,剩下的人都是“咱也不敢说, 咱也不敢问”, 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关心, 生怕多了一个眼神脑袋就被他们的鬼帝把脑袋给拧下来。

而对于徐书烟的震惊,容阔本人倒是反应不大。

只是那遮在珠帘后,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男人发出一声低声嗤笑:“怎么,看见什么了?”

嗓音低沉而磁性, 就像是动物伸出爪子在心尖尖上挠了一下。

徐书烟被他这么一笑除了腿软背脊也有些发紧,面无表情地把那官牌往回一盖,开口说话时声音冷静:“下官本是女娲神器墨子线传人,因机缘巧合与不灭灯传人赵长灯互换职守十年,换了眼睛后, 下官眼睛便不太好使……”

所以, 什么也没看见。

求求您,别问。

问就是已瞎勿念。

徐书烟话语刚落,面前那位大人又陷入短暂沉默,良久,薄唇勾起, 似玩味般重读了一遍:“机缘巧合。”

徐书烟:“……”

不是和您的机,也不是和您的缘,显然不是和您的巧,当然也不是和您的合。

徐书烟默了下, 总觉得这么装死下去自己晚上搞不好也会失眠,于是大脑来得及正常运转之前,他出于冲动叫了一个名字:“顾容?”

容阔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嗯?”

徐书烟:“……”

妈的。

救命。

……

讲一个笑话,一觉醒来,我那要死不活的前夫成了酆都鬼帝。

徐书烟办妥了阴间的事,马不停蹄地就赶回阳间,一路上脑子转啊转,终于在一脚踏入医院门槛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差点被他忽略的细节:那天赵长灯看见顾容的时候,明显是迟疑了一下的。

这么一琢磨,徐书烟整个人都不太好。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手劲儿也有些大。

彼时赵长灯正站在病床边弯腰看那盏不灭灯,听见动静被吓了一跳,挑了挑眉直起腰,眉目淡然地指责来人:“开门时候动静不知道小点儿,吓死你这情人怎么办?”

“我能把他吓死?”徐书烟站在门边笑了笑,“酆都都被他踩在脚下,谁能要了酆都鬼帝的命?”

“……”赵长灯反应不是很大,“真是他?”

徐书烟冷笑一声。

赵长灯“哦”了声:“我就说怎么长得那么像。”

徐书烟:“你没说!”

赵长灯:“心里说的。”

徐书烟:“……”

徐书烟意识到这对话宛如智障,所以他闭上了嘴。

走到病床边弯腰看了看顾容,这不灭灯当真厉害,他走之前男人还是面色苍白如纸的样子,这会儿就气色红润,宛如熟睡,好像甚至脸都变得圆润了些。

黑发年轻人的目光一路往下,目光扫过男人修长的颈脖,内心有了一个作死的想法。

“我劝你不要,”赵长灯冷冷清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大家死后都要去地府,来世做牛做马还是做推牛粪的屎壳郎,不过是酆都鬼帝眨巴下眼的事情。”

徐书烟伸手轻佻地摸了摸男人的脸——

大概顾容和容阔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但是对顾容,他一点儿也不怕。

“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徐书烟轻笑了声,“酆都鬼帝在阳间的配偶来世成了屎壳郎他面上有光还是怎么着?”

“前,”赵长灯说,“配偶。”

“赵长灯,地府的人知道你把酆都鬼帝的配偶,四舍五入酆都鬼后,骗去给你看孽镜台了吗?””

“酆都鬼后是什么东西?徐书烟,你脸皮可真厚。”赵长灯真诚地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容阔不仅是酆都鬼帝,还是九重天上的战神,《仙班姻缘册》他有正儿八经的仙侣,且他司战率领天兵大败烛九阴时,你祖先还——”

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目光一闪,忽然就上下打量了一圈徐书烟。

徐书烟:“?”

赵长灯:“容阔的那个仙侣名叫红鸾,在天上专司姻缘。”

徐书烟:“我晓得啊?”

赵长灯停顿了下:“恰巧,我前不久听说过这位专司姻缘的红鸾仙君。”

徐书烟:“怎么啦?”

赵长灯:“听说他终日不思进取,千百年修为毫无长进,还喜欢折腾邪魔外道——不久前因为授受玉兔精的供银企图替他和一名仙娥拉郎配被揭发,天君震怒,将其强行塞下凡间历练渡劫以示惩戒……”

徐书烟:“然后呢?”

赵长灯:“红鸾下凡之后,酆都城的鬼帝也跟着前后脚离开了。”

哟?

这放置了千万年的仙侣,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不闻不问,这会儿红鸾被扔到凡间,这容阔反而跟着殉情了?

谁信呐?

徐书烟下意识看了眼顾容,不得不说有点儿吃醋……来不及发作,又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赵长灯那阴阳怪气的话里的重点,他站直了挪到镜子前,从那模模糊糊的重影里左看看右看看。

“你觉得我像神仙吗?”徐书烟头也不回地问。

“贪财的样子是挺像的。”赵长灯真诚地说。

徐书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算我真的是红鸾仙君转世,我这儿听说的版本,红鸾也没怎么招惹容阔,他为什么要追下来,然后把我的腿打断呢?”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做神仙不好好做,来了凡间,也不肯好好做人。”赵长灯说。

徐书烟怒了:“你骂谁呢!”

赵长灯:“孽镜台上你就没看一眼那个镜子么?”

“看了啊,”徐书烟笑了笑,“都是自己干的事,自己心里还没点儿数么,我都不知道那些孤魂野鬼在那镜子前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

赵长灯闻言,难得露出一丝丝诧异的表情——结果看眼前黑发年轻人笑得一脸坦然,没有丝毫虚假,意识到这人恶得明明白白……

若他就是红鸾。

那果真和容阔天造地设的一对。

恶到了一堆去。

徐书烟下巴点了点顾容:“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赵长灯:“兴许处理完了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公务。”

徐书烟怒了:“外头还打仗呢!地府的人死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心急火燎的事等着处理!”

他这会儿正吼着——

那边,护着顾容的监控仪就发出了不一般的声音。

正嗷嗷吼的人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转头一看,那昏睡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深色瞳眸之中开始无聚焦,过了很久,才勉强恢复了一丝丝清明。

转过头,便看见徐书烟同一个他不认识的青年站在一起。

顾容:“……”

顾容:“徐书烟,你可以,我为了救你昏迷不醒,你把小白脸带到我床头跟我示威是吧?”

一边说着,抬手就想找枪。

但是因为躺了太久,这会儿大脑也不能很好地支配身体,他这一下手重重地砸在床边疼得一张凶神恶煞的俊脸立刻原地驾崩,宛若智障。

丝毫没有阴阳怪气的容阔半点吓人。

徐书烟与赵长灯对视几秒,犹豫了下,凑近了试探性地叫了声:“容阔?”

半晌男人没反应。

等他想要抽离,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容阔又是谁?你这野男人的名字?徐书烟,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床跟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不记得容阔是谁?”

“我还要记得你有几个野男人?”

可以,你骂你自己?

徐书烟都糊涂了——

顾容这是醒了之后就不记得那些事儿了?

“顾容,”徐书烟道,“我们刚才才在地府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地府?”顾容茫然了,“我死后不该登仙?怎么去地府呢?”

“……”

这傻得真情实感的,确实不像是装的。

说不上为什么,徐书烟还觉得松了口气——别说,顾容就这副样子也挺好的,至少是他熟悉的顾容,而容阔那模样,总让人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冒,瘆得慌。

“没事,你就这样挺好的,”徐书烟真诚地说,“没有什么容阔,我瞎掰的一个野男人的名字,就是想看看你吃不吃醋。”

顾容盯着徐书烟。

过了一会儿,“嗯”了声,问:“你眼睛怎么了?”

“几年就好了。”黑发年轻人漫不经心地答,“你怎么样,头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

男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徐书烟又跟他闲聊了两句,说了下现在的战况,没一会儿小唐副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进来了,后面呜啦啦带着一大群军队里的人,围着顾容像是找着了他们的主心骨。

徐书烟说是给顾容去拿换洗的衣物退出了病房由他们去商讨正事。

……

再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推开病房的门,正巧夕阳最后一丝余烬燃烧完毕。

赤着上半身的男人双手撑着窗台,背对着门口立在窗边,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这一躺顾容实在是瘦了不少。

听见徐书烟进门,他没转身,任由最后一丝光在其高挺鼻梁一侧投下的阴影移动,扩散,放大,最后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大半隐匿在夜色中。

只留一抹薄唇,于微弱的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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