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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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的地方怎么收拾, 这个不用人吩咐,这几个都是熟手,又是涉及到自家的安全, 还有边上旁人拾遗补漏, 做的那是再周全不过。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就一并利索的搞定了, 倒是这抬着熊回去,有些为难人。这可是成年熊,不说体型,就是体重也足够吓人的。就他们这几个精疲力尽的,还只有两个成年人,这一路有的受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熊抬到道观的时候, 不管是明道人师兄弟, 还是阿木师兄弟,那都基本要瘫了。这东西真不愧是要冬眠的货色, 那一身的膘养的, 抬着都能晃荡出水波纹一样的浪来,实在是沉的吓人。就是那老刘头看到他们回来, 还带着熊,一脸惊喜的冲过来的时候, 也被这熊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好大的个儿。

再大的个到了这会儿也只有被屠宰剥皮的份了,看看, 连着都兴奋的回身去厨房取了阿木往日处理皮子的尖刀来,顺手还拖着个木盆子,可见这一屋子老老小小的其实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来吧,今儿这熊,就我出力最少,这会儿不赶紧的上心点,我怕这熊掌就该没我的份了。”

泉道人难得积极主动的要求干活,虽然嘴上说的还是和那张嘴干系颇深,可明道人却十分的欢喜,只觉得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总算是到了能歇歇的时候了,师弟知道分担了,徒弟们也有本事了,哎呦,这日子美的呀。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阿木,我记得你说,你是给这熊下了饵的?鱼钩?麻沸散?这鱼钩……那熊疼的弯腰的时候估计是起了作用了,可这麻药……你确定下了?怎么没见有用?”

按说这被下了药,连着鱼钩都起作用了,那说明这饵已经到了肠胃了,既然到了肠胃……那这麻药怎么就没反应?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哪怕是再少呢,最起码熊也该反应迟钝什么的都出来了吧!若是下的多些,就是直接麻倒,任人宰割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啊?

“哦,这事儿是我没说清楚,是这样的,我是想着这鱼钩下在了肉团里头,万一这熊要嚼上几下,那这只怕还没到肚子里,鱼钩就被发觉了,所以这麻药是用油纸裹在了鱼钩的外头,就是想着万一要是熊真的嚼了,能迷惑一下,让它以为是骨头,继续往下吞……当然,更要紧的是,师傅,你那屋子里,我就寻到了不到二两的麻沸散,实在是不够用,这才……我要真是有一大包,那还用什么鱼钩啊,直接上麻药多简单,别的不说,弓箭头上多上几层,那还用什么陷阱?只要远距离一直射过去,不就都全乎了?”

这要是这么说,还真是这样,得,一个谜题解开了,不过也因为这,泉道人那是一脸的庆幸,一边摆弄着皮子,下手凶狠,一边瞅着那熊肉,不住的流着口水说到:

“没多的才好,这要是真的让你得了一包,那这熊肉还能吃?只怕是刚送到嘴里,就该直接撂倒打呼噜了。白白浪费了这熊的一身好肉。”

泉道人盯着那熊肉的眼睛都在发亮,想想那些美食,只觉得这眼睛看到的都不是血肉,而是一道道珍馐。哎呀,这动作还是要在快些,这样一会儿就能开始煮了,这熊什么的,做起来了可耗费时间的很,不赶紧的,晚上都未必能吃到嘴里。

明道人见着他这样,也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开始帮着处理器了内脏,那肠胃内可是有鱼钩的,这样的东西,又是在这样的地方,可不能让这些小的们碰,不然一个不小心伤了手可怎么好。他虽然常板着脸,嘴上每每出口的又都是些训诫,可这心实在是见不得孩子受伤。自己养大的娃娃,心疼着呢。

整个的道观前院这会儿那真是成了屠宰现场,几乎每一个人都凑在了那熊的身边,一脸笑容的帮着忙乎,阿青更是割一块肉就看一眼,那喜滋滋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端着的大人样。石头更是和他师傅一般,已经开始吞咽口水了,这场面真心有趣的很。

阿木见着众人都在忙,想着这会儿没了自己的事儿,索性就瘫倒了屋子外的石阶上,他是真的很累很累了,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没消停过。毕竟这猎熊的事儿,是他先起的头,又是他一路谋划的,所以不自觉的就把自己放到了主位上,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承担着最重的责任,就是在明道人他们来之后,攻击上也没敢懈怠,和两位长辈一般的出力,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了其他人,说一句竭尽心思也不为过,你说累不累。

只是这会儿身体是歇着了,可他这心却不知怎么的,还是停不下来,一个劲的还在那儿琢磨,满脑子不住想的就是这熊皮做什么好。这么大的一张,做一个长袍子?额,这个虽然是挺不错,可师傅他们已经有了狼皮的大氅,再用熊皮做外衣浪费了些?再说了,熊皮的外衣……瞧着似乎招摇了些,毕竟他们不过是山野间的道士人家,不是那什么世家名门,弄得太鲜亮了也不好,容易被人盯上。倒是用这个皮子做两件贴身的马甲更合适些,家常穿穿,又实用又暖和,做上两件有的多,十分的节省皮子。

按照师傅他们的身材,只怕剩下的还不少,给他们三个一人还能做个护膝什么的应该够用,有了这个,去外头的时候也能更暖和些。若是在有的多,那给刘爷爷也做上一副,他人年级大了,在山上又比山下冷些,只怕日常也难受的很,有了这个,在道观做活的时候也能舒坦些……

阿木越想越多,那泉道人手下刚拨出来的皮子,这会儿在他的眼睛里似乎已经开始一块块的分割了一般,就差没直接成型了。就在这时候,阿青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丢下手里正帮着分割的熊肉,一脸刚想起来的懵样。

“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什么漏了?”

刘爷爷正端了热水出来,看着他这样,头一个问了出来,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就是阿木也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我刚想起来,我们今儿光顾着这熊了,其他的陷阱都没去看,你们说,这和熊闹了这么一场,附近其他的动物能没半点影响?指不定慌不择路的,就有那掉到陷阱里的呢,这会儿还不定便宜了谁。”

居然是为了这个?阿木松了口气,然后没好气的说到:

“先是狼和熊斗,后来又是咱们和熊斗,这么连着两回,就是胆子再大的东西,只怕也早就跑的没影了,还能有货?师兄,你想的也太好了些。”

“指不定就有呢?阿木,这不过是走一趟的事儿,你可别想着偷懒,走,和我一起再走一趟。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作为明道人重点培养的未来观主苗子,阿青责任心还是很重的,只要是为了道观好,他都很积极。虽然在阿木的带歪下,现在这所谓的责任心,有很大一部分让银子给晃花了眼,人变得有些吝啬起来,这积极性也用的有些歪,可你不得不说,他这想法确实没错。最起码老刘头感觉很在理。

“咱们成日的也就那么些事儿,不过是一个在林子里晃一圈,有什么可为难的,阿木,去吧。这有我们呢,就是白走一趟也不耽搁事儿”

可泉道人听着却一下子听到了别的上头,眼睛一闪一闪的问到:

“什么狼?什么狼和熊斗上了?我记得咱们不是杀了一伙子嘛,那皮子都穿身上了,怎么又有狼?”

这个问题明道人也想知道,连着手里的活计都停下了,直勾勾的看着阿木和阿青两个,再一次确认了这两个孩子都完好无损,心下才重新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后悔起来,自己师兄弟两个出去的确实不是时候啊,虽然到目前为止,阿木还没细说,可就凭着这三言两语的,他也已经明白,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这几个孩子,只怕日子过得不怎么顺心,那山里的也十分的不消停。

想到这个,再看向这地上的熊,原本对于这两个孩子胆子大的去招惹熊的一点子不满,也就彻底的消散了,说到底他心下其实也明白,若是有的选,就这么两个孩子,哪里会不知道好歹,就这么傻愣愣的去招惹这样的大东西呢。

而就在他这般想的时候,想来爱说的阿青这一次那是还没轮到张嘴,自打师傅回来,还看到那么大一直熊,兴奋的有些不知所以的石头就巴拉巴拉的开始说了起来,将这些日子外头的动静,自家两个师兄怎么怎么折腾的事儿,说的那个精细啊,就是让阿木来说书,都未必有这么详细。可见这些日子,这孩子被吓得憋成了什么样。

而听了石头那么一通之后,明道人还没说什么,那头泉道人已经放下了熊皮,一个起身,就开始拉着阿青往外走了,嘴上还叨叨到:

“走走走,师叔和你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这山里还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这刚没了一群,居然还敢再来一群,那狼是觉得咱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嘿,你这是长胆子了?是杀熊杀的你忘了自己那不入流的蹩脚功夫不怎么样了?居然知道自己出门干活了?真是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师傅要知道你有这么勤快的一天,还不定从坟墓里笑出声来!

明道人看着自家师弟的背影,一阵的失笑,肚子里的嘀咕更是一套接着一套的往外冒,若非顾着这会儿还有小辈在,他都能直接嚷嚷出声,好好的取笑自家那个懒货师弟一番。

不过他这没出声,不代表别人不会出声,看看,刚才还靠着墙,摊的和烂泥一样的阿木,这会儿就凑到明道人身边,开始上起眼药了。

“师傅啊,我觉着您这眼光,比师祖好多了,看看师叔,再看看我,您这会儿是不是觉着我挺乖的?比师叔省心多了!”

嗯?这是表功来了?忘了自己以往干的那些混事儿了?

明道人眉头一挑,想说上几句吧,看看手里的熊,再看看那边兴奋地往着外头,眼睛里带着几许崇拜看着泉道人背影的石头,他又将话头给压了下去,只含糊着说了一句:

“你啊,比你师叔也没省心到哪儿去。我就可怜我自己,怎么就摊上了你们两个。”

说话间又看了一眼石头,再看一眼那边跟着泉道人出门走的脚步轻快的阿青,重新给出个数字:

“是四个,都是不省心的货。”

嘿,这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啊!这可怎么说的?合着这就你一个好的?阿木不干了。头一撇,没好气的反驳道:

“反正我觉着我挺乖的。”

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将眼睛往明道人身上的衣裳扫了一眼,又往地上的熊身上扫了一眼,那含义十分的明显。脸上的傲娇味那是遮都遮不住。

“合着你这功劳是要每日清点一遍?要不要勒石以记?”

完了,明道人的脸拉下来了,这是生气了?阿木忙蹲下,开始继续泉道人放下的活计,一边干,一边舔着脸问到:

“师傅,你说这熊皮做小马甲可好?道袍外头也能穿,在道观不出门的时候穿着肯定暖和的很。我还攒了好几张新兔皮,准备给您再做一双冬靴,今年太冷了。对了,你这外头待了这么些日子,那新鞋子感觉可还合脚?要不要新做的放一点……”

“臭小子。”

明道人瞧着阿木这厚脸皮的样,忍不住又笑骂了起来,这孩子就不能给好脸色,不然蹬鼻子上脸的速度,比爬树都快。可为啥,他看着就这么欢喜呢?果然瘌痢头孩子自家爱,这话真心不错。

☆、贪心和傻

道观里阿木耍痴卖乖的闹腾, 虽被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可这你来我往的斗嘴之下,师傅归来, 重新有了主心骨的兴奋劲也总算是撒了出去, 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干活都有劲了些。

而那跟着师叔往外走的阿青, 这会儿子开始有些后悔了。你说他是有多想不通,才会不好好的在道观里享受一把全家团圆的感人场面,跟着师叔往野林子里钻的?明明身子骨经历了刚刚那么一场大战,还浑身疲乏的很呢,这就又不停的折腾上了,难道他天生骨头痒?或者是他耳朵有被虐的嗜好?听听, 听听, 这不着调的师叔, 说的都是什么话。

“怎么可能没有呢?这都第二个陷阱了吧,这明明附近就有脚印的, 怎么就没跌进去呢?难不成逃难还带看路的?这些东西, 没长那么灵的脑子吧。”

呵呵,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谁能像是他师叔这样还带说出口的?这是人家野物都该你的还是怎么的?合着人家因为你需要,就该瞎了眼自己往坑里跳不成?

阿青翻着白眼, 只觉得自己往日还是太善良。和师叔的厚脸皮比,更显的脸嫩了。

“师叔啊,咱们不着急啊, 还有好几个地方呢,下一个,下一个指不定就有了。”

他还是很懂尊老爱幼的,即使师叔不着调了点,也十分的宽容,嗯,就是这样。

泉道人听到阿青的安慰,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回头一看,就瞧见了自家师侄那张像是看着不懂是孩子的慈父脸,瞬间牙疼了起来,一个巴掌过去,拍的阿青脑袋一沉,就听泉道人说到:

“这是啥表情?师叔我用你安慰?你小子,如今越发的混不济了。”

谁?谁混不济?再混,整个青壶观,能有师叔你混?阿青的肚子里吐槽无数,可到底辈分在这里摆着呢,他除了暗地里吐槽,真心不敢直接怼上去。只能探着头,假装看着前头,不过你别说啊,这看着看着,还真是没白看,只是几眼过去,就发现前头的树有些不对。等着走近了再细细的这么一端详。

“师叔,你看着这,是不是狼爪子挠的?”

狼爪子?泉道人瞬间摒弃了刚才的絮叨劲,一脸严肃的也看了过去,还顺手摸了摸,低身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痕迹,这才小声的说到:

“确实是,而且这痕迹看着像是就这两天的事儿,你说这狼……和什么东西斗,才能斗的在树上挠?我记得你前头说,那狼好像前几日就和熊打过一架还输了是吧。”

他这一问,倒是将阿青的某些记忆重新给提起来了,那脸色一白,眼睛瞪圆,低压压的惊呼道:

“是豹子,前些日子,我们在陷阱边除了看到狼和熊的痕迹,还有豹子的,坏了,我竟然忘了这茬,如今熊没了,狼少了一半,这豹子……那东西可怎么好?那爬树的本事可不小,咱们道观未必拦得住,师叔,你说,我们要不要想法子将这豹子也……”

话还没说完,阿青的脑袋再次受到袭击,泉道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想什么好事儿呢,要你这么说,这山林子里的好货,就都别活了,人家又没招惹你,你惦记人家干啥?人不能太贪心。”

是,是不能太贪心,阿青不住的点头应和,他刚才那是被吓着了,这才口不择言,他们道家想来崇尚自然,不危机自己的猛兽都不爱搭理,他这动不动的就想灭了人家是有点离经叛道了啊。不过,这豹子……

“师叔,这附近可是咱们的地盘,这豹子到底是过界了。”

“只要没到咱们道观门口来转悠,就别搭理,随便它去,倒是这家伙和狼斗上挺好,最起码有了它在,那狼也能少惦记咱们些。”

说话间泉道人又细细的多看了周围几处,确定那痕迹都不是今天的,立马就带着阿青转身去了其他的陷阱。边走还边说到:

“熊还有熊掌可以期待,那豹子,你能想到吃的?除了豹胎,还有皮子,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用的地方,要是只雄的,那更是只有皮子好看这么一个好处了,白费那些个力气没好处,那岂不是亏本?你这孩子,真是不会算计。”

呵呵呵,合着你这不惦记是因为这个?阿青感觉自己三观都没了,不过他也知道,师叔这么说,其实多少有些故意的,估计是怕自己心下惦记,这才用这么个法子打发自己,权当哄孩子呢,只是这借口……

“师叔,咱们能别动不动就拿吃的说事儿不?”

“咦?难道你小子一门心思要出来兜一圈不是为了那张嘴?”

这样咱们还怎么说话?这师叔真是嘴太毒了。

嘴毒的泉道人今日许是小蜜蜂上身,十分的勤劳,跟着阿青在各处陷阱转了一圈不算,还特意从外头的林子往道观靠近山壁的那一处去查看了一番冰墙,甚至还拿出了特意带着的斧子,将靠近冰墙的几颗小树都给砍了,增加了从道观屋顶观察四周的视线,也增加了道观的安全,等着这些都干完了,绕回前头的时候,还特意去了竹林子那边,挖了几颗冬笋这才彻底歇手。

这样的泉道人说实话,阿青长到这么大都难得一见,等着回来实在是忍不住,拉着阿木偷偷的八卦了起来。

“你说,这师傅他们下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觉着师叔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师叔好像一下子勤快了好些。”

“或许是猎熊了,他觉着这收获喜人,兴奋的?”

“不像,这熊咱们又没准备拿去卖?换不回银子能算什么喜人?”

“等等,你不说我还忘了,其实咱们那熊皮自己做衣裳什么的,十分的浪费,若是卖了倒是反而更划算些。这样,师兄,你先忙活着,我去寻师傅,问问山下城里那熊皮是个什么价钱。”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阿木感觉自己在山里那真是呆傻了,得了好皮子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怎么做衣服,愣是忘了这熊皮卖钱的大事儿,实在是不该啊!银子这东西还能烫手了不成?

想到这个,阿木忙不迭的就往自家师傅那里窜,人还没进门呢,那大嗓门就开始嚎上了:

“师傅,师傅,熊皮,熊皮值几个钱?”

值几个钱?值老鼻子钱了好不!

阿木那么一喊,明道人也反应过来了,他这边和师弟两个为了银子忙乎了那么多天,可一个转眼,却差点丢了这最值钱的东西,这真是脑子坏了。想到这个,他也顾不的阿木这会儿刚进门了,起身往自家师弟的屋子门口探头问到:

“我记得,上次咱们在城里听那谁说的来着?那富商送的什么勋贵人家一张皮子,值二百两,好像就是熊皮?”

二百两?这个数字一出来,泉道人也被炸出来了,瞪圆了眼睛站在门口,点着头跟着说到:

“是听说值这么个价钱,不过那好像是已经鞣制妥当,做成了大毛衣裳的,光是这皮子,估计不值这么多吧,毕竟做成大氅,那绸缎也是值些银子的,还有绣花什么的,这要光是皮子,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一半?那也有一百两,不错了。”

什么不错了,最多家五尺的绸缎,一点子绣花,就能值一百两?那银子都给谁挣了?阿木急了,忙一把扯住了自家师傅的衣裳,急吼吼的说到:

“咱们买绸缎回来,我来做,做了去卖,那一百两可不能让别人挣了去,有了这么些银子,咱们道观三五年里翻新都不成问题。”

一听阿木这死要钱的话,明道人扶额,叹了口气说到:

“阿木啊,你这心也太贪了些,要你这么说,别人还怎么活?那绸缎不说,一二十两的,就能买到最好的面料,确实不值这么多,可那刺绣呢?那么一件大氅,还是那种缎子在外头的大氅,那绣花该有多少?该多精细?这能不值钱?人绣娘不做上十天半个月的,能做出来?那不值钱?”

明道人真心觉得这孩子是养歪了,真是恨不得什么钱都自己挣,哪有这样的,人再想挣钱,再缺钱,那也该量力而为,不然那就不是挣钱了,而是亏钱。这缎子买回来弄坏了难道就不心疼?不费银子?

可他这样的心阿木是不会理解的,因为绣花,他会啊!

“我会绣花,怎么就不该我挣了?”

他会绣花?明道人和泉道人又一次愣住了,傻傻的看着自家这个孩子,只觉得眼前的男娃突然间有点变形,会做衣裳?会做鞋子?如今还会绣花?难不成一开始他们弄错了?这其实是个女娃?

“那个,阿木啊,咱们是好孩子,不说瞎话啊,那绣花……”

“不信的话,我做给你们看?这样,弄家里的布,我先……就师傅的大氅,我给你绣个仙鹤?云纹?这狼皮大氅里头的布粗了些,绣出来效果未必好,不过到时候你看看像不像,若是成,咱们就买绸缎,行不?”

这是真会?还挺有信心?明道人一时愣住了,最后还是泉道人关键时候够敞亮,一拍大腿,回身直接从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那一件大氅,往阿木的手上一递,闭着眼睛说到:

“给,拿我的折腾,只要你真弄的像样,这买绸缎的事儿师叔去,我就一个要求,要是真能卖出去二百两,咱们也奢靡一把,买上一匹二等的缎子,你到时候将我和你师父的大氅也改一改,将里头的粗布换了,绣上东西,成不?”

怎么不成啊,不过是多两件衣裳而已,这绣花什么的,若是图案设计的好些,大未必比小的难多少,所以阿木点头很利索。

“行,我听师叔的。到时候师傅师叔你们出去肯定特别体面。狼皮的大氅,还绸缎绣花的,外头一定不多。”

这话说的,别说是泉道人了,就是一项不怎么注重这些的明道人听着也特别的高兴,有好的体面的衣裳,谁会不喜欢呢对吧。

只是等他捧着那一件大氅往外走的时候才想起新的问题。这绣花……绣线在哪儿呢?还有针那也不是普通的针能用的,最后还有个十分实际的问题,为啥出力的是他,这最后得好处的还是他师傅和师叔?他的劳动价值在哪儿呢?他的劳务费又该怎么算呢?

阿木突然觉得自己挺傻!合着自己那是送上门当苦力的?

☆、都是为了谁

俗话说得好啊,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阿木目前对于自己为了二百两银子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已经没想法了。还能想啥?师叔都下山给他弄绣线去了, 这会儿他还能说不?还能和自家师傅算计该给他多少劳务费?一家子人, 为了银子生分了, 那怎么对得住这一份养育教导的恩情。

这么一想, 阿木叹了口气,然后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师叔为了自己这一句话的事儿,大雪天的还真颠来跑去的,可见对自己有多上心, 自己要知足。然后呢?他能做的, 也就是赶紧的, 去系统游戏里好生的练练手艺,免得丢人。到底这大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对吧, 要是万一因为绣工不好, 卖不出去,那脸可就没了。

只是这里他放下了练级, 放下了刷其他熟练度,放下了所有的事儿, 抓紧一切机会开始一个劲的在绣工上下功夫的时候,另一头的泉道人却感觉这事儿他家师侄实在是没必要自己干了。因为啥?因为他这刚到了县里,想采买绣线呢, 就遇上了几个在杂货铺里采买东西的人闲话,并听到了一个消息。

话说泉道人一到了县城,就感觉有些不对,好像整个县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可到底怎么不一样,一时半会儿的倒是没看出来。只是因为这个,他难得的勤快了几分,一路的过去,那耳朵都是竖着的,整个人十分的警惕。也因为这份警惕,脚还没踏进杂货铺的门,还没招呼呢,就听到了那杂货铺的掌柜的,正和一个送货的汉子在那边闲话。

“这么说你那块兔子皮卖了?”

“可不就是卖了嘛,足足涨了三成的价钱,怎么不买?反正田鼠皮子,山鼠皮子,收拾利索了一样也能保暖,咱们也不是那讲究人,这能卖钱的自然是不会留着了。要我说,他叔,你家那藏着的山羊皮也卖了吧,趁着如今价钱好。你这杂货铺一日能挣的,估计也比不得这羊皮涨的。”

“这可还真是,这大雪天的,日日的开着们,也没多少生意,一日能有个百来文的都不错了。还不如这羊皮值钱呢。我那可是有四张,攒了好些日子了,原本还想给我家老太太做褥子呢,要按照你说的这么一算,去皮货铺子卖了,再去乡下收点山鼠皮子,指不定能凑出两套来。那我家老妻也能跟着享享福,夜里暖和些。”

皮子涨价了?泉道人听到这个,整个人那真是精神一震啊,在他们有皮子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那真是再好没有了,只觉得自家这一阵子那真是财星高照,不用说虚的,到了过年初五的时候,怎么的也要给财神多上几炷香才是。

不过更让他惊喜的还在后头,他这刚准备搭搭话,问问往哪儿卖最划算,那消息十分灵通的汉子又说到:

“要我说,咱们这也是手底下没好货,样品兔皮的,太普通了些,不然这阵子,皮子那是真值钱。你知道不,我听说,府城那里,那些大户人家,最近一个劲的都在收好皮子,等不及的都开始托人从北面收皮子去了,为了这,城里的皮料,好些足足长了五成,特别是那些个什么貂皮,熊皮的,听说都不愁卖,到了那边都有人抢,这价钱就是这么起来的。”

“怎么就一下子火起来了?”

“也不算是一下子,本来嘛,今年特别冷,城里小富人家也跟风做起了皮袍子,这皮子就涨了些,再加上这正赶上要过年,可不得再涨一涨?再有我听说,因为雪大,好些山里的猎户都不上山了,这货源就少了些,一进一出的,你自己算算,这能不紧张?货源一紧张,能不涨价?反正我瞅着,估计不到过完年,这价钱不会跌下来,再怎么的,即使做完了冬衣,送年礼也要用吧?”

“嘿,要这么说,我这只怕连着山鼠皮子也该多收些,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皮子也能卖上价了呢。”

“要这么算也是啊。”

听到了没,这么一个大消息,你说泉道人这会儿会怎么想?那整个人都和打听了任督二脉没区别了。这会儿还想什么绣线啊,这全是次要的,目前他就一个想头,那就是赶紧的回去取皮子去,只要这么走一趟,明明一百两的东西,到了府城,转手就是一百五十两?这和抢有什么区别?这么好的机会那真是有走过没错过的。

所以喽,泉道人那是连着杂货铺的门都没进,急匆匆的又开始往回走,当然,他也留了个心眼,在回去的时候,顺着那些村子拐了几下,借着讨口水喝的借口,在村子里细细的看了看,问了问。

果然,这阵子即使是不靠着山的地方,那田鼠都成了稀罕货,吃肉都是小事儿,那皮子一家家的,都没少折腾。有那运气好,遇上冻僵了的东西的,皮子也多是卖出了好价钱。

这么一来,消息那更是确认了,泉道人走回去的路,就差没直接用轻功飘的了,心下那个乐呵啊!眼睛看着雪地,都像是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银子。

可他这急匆匆的回山之后,兴高采烈的将这么一个消息这么一说,呵呵,其他人还好,都是跟着乐呵,可阿木却又不乐意了,这是啥意思?这还是信不过我啊,觉着我的这手艺不成啊,若不是这样,师叔岂不是该想着,若是做成成品,许是能卖上三百两的问题?

阿木许是练习刺绣练得有些魔怔了,这会儿一想到自己的技术不被信任,脑子都快钻进牛角尖去了,小眼神飕飕的就往自家师叔身上去。恨不能戳出几个洞来,看的刚侧头想说点什么的明道人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的?这是不满意了?”

明道人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阿木心里就是一跳,可下意识的还是张口说到:

“师叔不信我,我真的能绣,指不定到时候能卖三百两呢,师叔……”

话刚说到这里,明道人一巴掌就拍到了阿木的背脊上,拍的阿木都往前冲了那么半步,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手重,明道人心下又心疼了,半遮掩般,又将阿木往自己身前拉了拉,稳住了他的身形,这才沉着声说到:

“这些日子我真是太惯着你了,一天天的折腾不说,如今连着好赖都不分了,你师叔这是为了谁?”

明道人说话间看了看自家那因为他维护笑盈盈的师弟,在看了看阿木住的屋子,这才解说道:

“你才几岁的年级?还是在这大冬天,不能在外头做活,躲在屋子里,靠着那么点子光亮,一日能做多少?即使紧赶慢赶的做出来了,那又该多伤眼睛?你的手呢?又能承受多少日子这么折腾?你师叔这是心疼你,怕你小小年级就累出毛病来,不然谁还能嫌银子少不成?”

这确实是个实在话,明道人不说,阿木还真是没往这里想,冬日里本就手脚容易冻僵,天又黑的早,这么一算,一日里能做活的时间才多少?而这高价的时机……泉道人刚才的话他也听了,估计也就年前这么一段时间,若是想赶在这时限前做完,那自己即使手再巧,速度再快,那只怕一日里,也要做上七八个时辰,这么一算,自己这眼睛还真是受不住。

这么一算计,阿木心里的那口气猛地就是一泄,只觉得自己那股子要挣大钱的心直接就落到了地上,人委屈的不行,眨巴着眼睛,一脸沮丧的抬头,对着明道人说到:

“要这么算,还真是来不及,师傅,这么好的机会……银子飞了,我心疼。”

本想借着机会好好的说说这越发有主意的徒弟,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的明道人一看阿木这样,那股子想说教的心也一样没了声息,反倒是心疼这孩子的心占了上风。说到底,阿木这么折腾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这整个道观?这孩子是在为了这一家子挣钱。再怎么急躁,再怎么会闹,那一份心总是好的。

这么一想,明道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木的脑袋,带着几分疼惜的对着阿木说:

“阿木啊,你才几岁?挣钱有的是时候,咱们不着急啊!再说了,你已经很本事了,看看,咱们这衣裳都是你做的,皮子也是你先想的法子,还要再怎么能干?”

见着这师徒两个都缓和了,泉道人也插嘴进来:

“阿木啊,你就留点事儿给师叔做吧,你在这么能干下去,你师傅越发的瞧不上师叔了,这可怎么好哦。”

阿木对着泉道人向来是没大没小习惯了的,听着他这么说,跟着叨叨到:

“本来我就比你勤快,师傅自然是最疼我的。”

不过这话一出口,他就又后悔了,眼睛更是在泉道人的身上扫了好几下。虽说皮袄子穿着,可泉道人一日的时间,就往县城走了一个来回,还是这样的大雪天,这会儿大氅上的皮毛都已经半湿了。还有那鞋子,也已经挂满了泥泞,怎么看都很是狼狈。这都是为了谁?自然是为了他,不然也不会怎么急吼吼的。

这么一想,阿木的心又是一软,嘴上也难得说起了贴心话。

“不过师叔也是挺本事的,这山上山下的不就是靠着你走动?打听消息也快的很,这样的本事,我就没有,可见师叔啊,你离着失宠还是有些距离的。”

虽然是贴心话,可从阿木的嘴里说出来,愣是带上了调侃,这本事也真是没谁了。泉道人听得忍不住失笑起来,就是明道人也笑骂着:没规矩。

不管怎么说吧,这事儿到了这里总算是有了个定论。只是这再下山这会儿是不能了,怎么也要留到明天再说,而这一点子时间……挣钱这么大的事儿,还是涨价这么难得的事儿,这点子时间怎么能浪费?

所以喽,虽然这刺绣什么的不折腾了,可其他的方面阿木依然半点不想错过。这里刚说定明日出发的时间,那边阿木就开始撺掇着阿青,这会儿子和他一起,在往山里走一圈。

“既然这阵子皮子这么好卖,那咱们不抓紧挣钱岂不是浪费了,赶紧的,咱们再去看看,指不定这会儿还能得些什么呢,若是有,趁着晚上的时间将皮子理出来,明儿让师叔一并带了去卖了。这可都是钱。”

是,这话是不错,可你这也不看看,这会儿都是什么时候了?这天都快黑了好不,真的需要这么着急?既然师叔说了,这涨价估计要一直到年前呢,那慢慢来又怎么了?大不了攒上几日,到时候再走一趟不就成了?

阿青这理论阿木是不认同的,他习惯了现代时候商机变换的迅速,想的更复杂些。

“你没听师叔说?那些大户人家都派人去北面进货了?这消息既然能传出来,那必定动作不小,时间长了,人家指不定就运来了,那时候买的人少了,价钱还能这么高?再一个,知道的人多了,你说那些脑子快的商户能错过?这会儿只怕已经有人去别处寻货源了,或是从南面暖和的地方运来,或是花大价钱请了猎户上山,不管哪一种这要是量上来了,对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抓紧些,趁着这会儿价钱高,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你别说啊,阿木脑子不犯轴的时候,那真是相当的好用,这一条条的说的是相当的有理,就是明道人听了,也忍不住跟着点头,那头泉道人更是眼睛亮晶晶的开始摩拳擦掌了。

“还真是啊,能当上富户的都不是傻子,有银子,那些个人跑的比谁都快。不成,打今儿起,咱们一日要往山里去个两趟才是。真有了皮子,大不了我在辛苦些,隔上三五日的就下山一次,怎么的也不能错过了。”

“你拉到吧,这一日跑的还不够?去去去,回屋子休息去,这事儿有我呢。阿木,你跟我去,阿青在家守着……”

得,连着明道人也凑上来了,可见这真是说到了他们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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