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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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总盯着别人,那你永远都不会满足,永远都觉得急切,和和咱们道家的宁静淡泊之意相去甚远。不可取!你该看的是眼前,是自己,只要日日在进步,努力没有懈怠,那就该欢喜。人最该和自己比。”

太虚真人话不多,可这含义却犹如洪钟大吕一般,一瞬间击中了李道人的心,他跟着太虚真人的目光看过去,看着那正在翻新的前殿,看着那正重新加高的围墙,看着屋子里新添的家具,身上整齐的衣裳,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了,是了,我这努力又不是白费了去,咱们日子比以往好过了,道观也比以往像样了,这才是正紧,若是真觉得不够,不如,那就该自己再琢磨法子,看怎么再提升一二,而不是着急,去妒忌,师傅,我懂了,懂了。”

到底是从小当儿子一般养大的孩子,看着他露出了释然的笑,太虚真人心又软乎了下来,像是以往李道人小时候一般,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息着说到: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师傅好。”

“师傅……不过那两个家伙,提起来我还是牙痒痒的,明知道我这条件不怎么的,还这么气我,不行,我怎么的也要多要点香回来顺顺气,不能白白的放过他。”

这会儿再说明道人那边,李道人语气依然不怎么好,可这不好却不再是刚开始时候那种因为不如而产生的焦急,不安,自卑什么的,而是一种老朋友间的恶趣味。对于这样的事儿,太虚真人自然不会觉得不妥,反过来肯定的帮着说话。

“嗯,这个可以,好歹咱们也能省点买香的开销。”

☆、回礼引发的问题

太虚真人和李道长嘴上说的抠唆, 可这谁都知道是说笑,就是他们再怎么缺银子,在能搞大翻修的经济基础下, 怎么可能没这买香的钱。不过说到这要讨要点香, 倒是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回礼的事儿。

明道人显然是个很会做人的观主, 炫耀归炫耀,嘚瑟归嘚瑟,他出手却十分的讲究,这一次送信来,直接就让人带了一盒子的凝神香来,一来是为了让好友也品鉴品鉴, 而来也算是孝敬太虚真人这个长辈的。

自古以来送礼这事儿, 就讲究个有来有往, 人家既然有东西过来,你说, 他们去信, 能不顺路也带点什么?要真是就这么孤零零的一封信回过去,别人怎么看不去说, 就是他们自己也感觉没脸的很。这一点上,和他们嘴上那无赖样妥妥是正好相反的。

只是这礼该送什么?这个问题让李道人有些挠头, 就自家目前这情况,好像除了给点好皮子,就没别的可拿得出手了吧!只是这东西, 常年送不说,人家青壶观自己打猎就十分的方便,好像也不缺这个,这送的是不是太不走心了些?

为了这个,李道人心下一时没了主意。忍不住又去寻了自家师傅。

“回礼?力所能及的来不就是了?有什么就给什么,哪有你这样一门心思往没得地方寻的。你呀,刚还说想通了,可我瞧着这所谓的相通,不过是不在钻牛角尖罢了,其实心里这股子别苗头的心却还是没放下。”

太虚真人看着这胡子都老长的徒弟,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许是当道士当的,性子太单纯了?不该啊,若是这样,在外头走动的时候还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呢,可这……

算了,修行的日子本就单调了些,只要这些孩子们将这些事儿当个调剂,不往大里头闹,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也弄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

“罢了罢了,你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只要别来问我就是。”

这口气,李道人听着就不对,忙跳着脚的辩驳起来。

“哎呦,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我这是阳奉阴违?还没过这个坎?你这可是小瞧了我不是,我说放下就是放下了,我心下也想通了,之前憋着劲,那是因为当初这陷阱,鞣制皮子的事儿,总觉得低了那明道人他们师兄弟一成。觉得能这么快攒下修道观的钱,是托了他们的福,心里不得劲,有了不如人的自卑,这才转不过来。可如今真不是,我都想通了,不如就不如,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没人能十全十美,不会挣钱对咱们道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所以我真不上心了,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李道人突然有了那么一个念头,觉得这青壶观的人之所以能不间断的往外冒好东西,和阿木绝对脱不了关系,而阿木为啥能弄出这么些好东西来?这里头固然是有其他他觉得神秘的地方,可更要紧的是,这孩子能折腾啊,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闯一个祸的,就没闲着的时候,而这主意……李道人觉得,许就是从这样的碰撞中,被机缘凑巧的逼出来的。

想到了这一点,你说,他能不想着试试?哪怕不是为了银钱呢,能试着挑战一下脑子,好像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儿,要真刺激出个什么好法子来,那哎呦,这他这可就长脸了,走出去走路都带风好不。顺带还能学明道人师兄弟这样,用送礼的法子,炫耀一把。呵呵,他朋友圈还是很广的,到时候该有多少人羡慕妒忌恨自己?想想都带劲。

此外他隐隐的有那么一个感觉,若是这样的法子真的管用,那是不是能刺激出些对于传道更有利的方式方法?即使传道未必,那在提升他们道观的香火上呢?是不是还能创造出更多的惊喜来?

“您想想那本书,那故事,自打有了这个,咱们道门的香火明显比前些年好了不少是不是?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儿,您说,那对传道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老实说太虚真人这样的老道士,对于物质,其实真心已经没了什么追求,天大地大,都没有修行大,不然当年道观那么破,他也不可能一个人一守就是那么多年。在李道人外出游历的时候,一个人,还是不这么一个老人,想想都知道,撑过去的日子必定很是艰难住了。也就是这样道心坚定的老人,才能守得住这样的寂寞和清苦。可在怎么没了物欲,作为修行多年的道门老人,对传道却怎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啊,李道人这里这么一说,太虚真人的眉头就是一挑,侧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你这是想借着外力,让自己脑子机灵些?”

看看,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都不用说透,这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对这师傅,被看穿小心思什么的,李道人半点没尴尬,坦然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法子挺好,说来若非他们刺激,我这鞣制皮子的手艺也不至于这么好。往年能扒拉干净,晾晒一二就算不错了对吧。”

说到晾晒,李道人眼睛猛地一亮,不顾这会儿正和师傅说话呢,就丢下老头一个人在堂屋,自己直接冲到了内室,然后捧着个罐子,快步的走了出来,

“我就说嘛,有些事儿还是要刺激刺激才能想的到,你看,这不是,立马就有了新法子了。”

说话间,李道人将手里的罐子往桌子上那么一摆,往前一推,抬头看着自家师傅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得意。

“咦,这不是你前些日子刚做好的,咱们后山的野茶?你想送这个?我记得,这炒茶的法子……你只学了个大概啊,这样粗糙的东西,你拿得出手?”

太虚真人说这话说的都有些心虚,这哪里是学了个大概,这是拿着后山的野茶不要钱做底气,随便练手啊!这做出来的茶,也就是他这个当师傅的不嫌弃,就这么凑合着喝了,这要送给别人?捂脸!不想说话!丢不起人啊!

“是粗糙了些,可到底是我自己做的,还是后山百年野茶树上的茶叶,和外头的比起来,好歹也占了点子野趣不是,哪怕不够精致呢,送个心意还是可以的。另外我想着去伏牛观,问那几个憨子,要几个竹制的笔筒来,曲师兄的手艺虽然也不怎么样,可一样也能占一个亲手所制的名分,让这礼物看着够心意。”

李道人这一刻的迷之自信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或许自己做的就是真爱?反正他感觉那是相当的好,顺带的还想着将隔壁曲道人的简陋竹笔筒拿来当个陪衬,这心说不黑都没人信。可惜,师傅这个生物,从来都是爱浇凉水的,看看,这就一下子一大盆上来了吧。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占便宜,不过你这和传道可扯不上什么关系。”

“师傅,你这就不懂了吧,表面看是不怎么样,可往深了想呢?想想青壶观的笔,香,咱们的茶,笔筒,这都是啥?都是雅玩,是咱们道门清雅的证明啊!你说我若是将这做的再好些,让曲师兄将笔筒做的更奇趣些,那这……”

别出蹊径有没有,虽然东西不怎么样,可这想法……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头。”

确实是个不错的打算,一直以来佛家走底层群众路线,道门走高层路线,虽然没有直接划定界限,可隐隐的他们自己却是有感觉的,如今李道人这进一步的推动……这是将属于中间层的读书人、未来的精英阶层全划拉了进去,不管是从总体人群特征上看,还是人数范围来看,都有可取之处,是对传道人群的再一次扩大,而且还是有底气的扩大。

毕竟谁都知道,读书人,那也是要学易经的对吧。这些人天然的就对道门有亲近感,有接受度。所以太虚真人难得也厚起了脸皮,对着这野茶多看了几眼,然后点着那匣子,对着李道人说到:

“这样,你将你的想头也写在信里,让青壶观的那几个也帮着想想,许是能更周全些。”

有了这么一个借口,这野茶即使再差,好像也比较容易能让人接受了吧!太虚真人觉得自己为了保住自家徒弟的面子,也是够没底线的了。

太虚真人的这种纠结在青壶观这里却没发生,在看到李道人的信,得知他的想头之后,这茶是什么滋味,已经不重要了,作为道士中不算年老的中坚实力派,明道人和泉道人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从雅玩的角度推广道门的事儿。

一个说:这确实算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这雅趣什么的,好像也是要银钱支撑的吧,三清观那里能撑的起?

一个说:咱们好在是弄了个园子,不然这要真做起来,自家好像有些拿不出手啊,骨笔什么的,听着就不够雅致。

只有阿木这会儿急的不行,在门口探啊探的,好容易让自家师傅注意到了自己,才插上了一句话。

“为啥你们想的都是给男人传道,就没一个往女人身上想,往这女人身上使劲的?”

女人身上使劲?明道人和泉道人都有些懵,这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如今又不是盛唐时期,这些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提供多少香火?

看着他们不以为然的样,阿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算是大男子主义形成的惯性思维不?

“关系可大了,因为佛家那边去拜佛的人最多的就是女人啊!那些婆婆太太的,有时间,有私房钱,给香火钱最是大方了。”

嗯,这个,这个,他们好像真是没怎么注意,有这个事儿?

呵呵,这个你们说呢?

☆、谁更有钱-补全

自古以来, 男主外,女主内似乎就是个铁律,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由此延伸出来的一家之主的概念, 更是让无数人觉得执掌一家一户财政的, 必定是男人,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呵呵,那我们先来看看女人手里有多少钱的问题。当然前提是那种家里日子还算是好过的,贫困户不在统计之列,以为那样的人家,除了在吃的上头争一口,其他真心没什么好统计的。

女人吧, 要说没出嫁的时候, 说女人手里没钱, 这个可能还算是实话,毕竟这年头重男轻女嘛, 即使家境好的, 能给的待遇也就那样了,零花钱就是个样子, 能过年过节什么的,给个红包, 给点首饰,都是属于待遇不错的了。

可到了出嫁,那就不一样了, 首先这个嫁妆,那是专属于女人自己的,谁也别想沾手,哪怕是一上来就盯着儿媳妇嫁妆的恶婆婆,若是没点手段,没点借口,想从性子强些的儿媳妇手里抠出来都难,指不定还会被捅出去闹个灰头土脸。(自己傻,乖乖奉上的不算啊,这样的,活该就是被吞的命。)

手里有嫁妆在身,底气十足的妇人,只要知道些算计的,十有八/九会这么操作:将嫁妆变成可逐年出产利润的庄子铺子,甚至是田产,然后吃喝花用全用婆家的,丈夫的。谁让男人养家也是天经地义的呢对吧。

若是本事再强些的,拥有了管家权利的媳妇,那日子可就更好过了,王熙凤那样,管家管的嫁妆都搭进去的,毕竟是少数,王夫人那样管家管的小金库扑出来的也是少数,多数都是贾珍媳妇尤氏那样,日子不愁,出手还算宽裕,偶尔还能接济娘家那种。不说油水多少吧,反正能攒钱就是了。

至于再往上?到了当婆婆老太太的地步,那日子不用说自然愈发的松散了,像是贾母,史老太君,她就是嫁妆再多,那动不动赏出去的好货都是从哪儿来的?不是管家的时候的油水,就是丈夫给的私房,再或者儿子闺女等等孝敬的好货。

这么一算,你说这些成了亲的妇人,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手里有没有钱?继续借鉴红楼,看看贾琏花钱的那个憋屈,看看贾赦买个扇子都要用手段的尴尬,和老太太,和其他当家主母比较一下,谁更有钱?

当然有人会说了,那是特例,那是贾家是个奇葩,一般人家不这样,比如严嵩,严世蕃父子,这些日子过得多奢靡,出手多敞亮,这样的不都是男人在外头撒钱?呵呵,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大概不知道,人家严嵩那是气管炎,一辈子就一个媳妇,你说他家谁管钱?估计除了外账房,那就没他插手的地儿。古代当家媳妇管家,那可是连着祭田什么的账本都是在她们手里的,你不信?不然你当为啥秦可卿死后回魂,要找王熙凤说祭田的事儿?

至于严世蕃?他可是严嵩的独苗苗,这样的能缺钱?再说了,作为实打实的小阁老,朝堂有位置的侍郎,他老子的军师代言人,他花的有几成是家里的钱?又有多少享受是花钱的?几乎都是别人孝敬上来的,背负着给皇帝找钱和当刀子踩人的他,那样的钱,说一句不花白不花似乎都不为过吧。

倒是很多中等人家,更能体现这种家庭构架下的经济分配。男人在外头应酬交际看着好像挺敞亮,可事实上钱袋子却十分的紧张,还要想着挣钱养家,想着家中产业的维护,想着孩子上学的束脩,想着闺女的嫁妆,想着家中大小老婆的买买买需求,最后掏空了自己,满足了所有人!十足是“我辛苦养家,你貌美如花”,以及“一时装逼一时爽,回家算账哭断肠”的现实版。

这一点其实很多的电视剧里都有,剧情相当的普及啊!例如:某某某家道中落,日子清贫,然后某一日突然又有了大事儿,后手不济,焦头烂额。然后媳妇猛地摸出个钗子、手镯什么的,塞到男人手里,对着男人说:要不这个你先拿去当了,好歹能值几个钱,顶一顶。然后男人说:不行,这是你的嫁妆,我不能用,什么什么的。

是不是很熟悉?几乎从古到今,所有具备跌宕起伏情节的故事里,都有这样的段落。只是很多人看了也只当正常,没往深处想而已。不过阿木往深了想了,结合上以往看到的,和尚庙里女人多于男人的细节,立马将这个因为男人自负,自己给自己套上的光圈,就这么戳破了。

世上的事儿本来就是一张窗户纸,这一戳破,明道人两个也不是笨蛋,稍稍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了这里头的详细,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以往实在是有些迂了,甚至反过来对于和尚们深挖女人私房钱的手段,也多了几分凛然。

“照着这么说……师兄,和尚们为了挣钱,还真是狠啊,不惜用断子绝孙来绕过男女大防,进而掏空女人的钱袋子?”

泉道人这口没遮掩的毛病,那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看看,这冲口而出的是什么话?哪怕你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用的着这样直咧咧的说出来?这不是得罪人嘛!明道人一个瞪眼过去,生生的压下了泉道人舌头下藏着的其他吐槽。

“往日我们确实是忽视了些,没往这上头想,可道门之人何其多,竟是也都没细究到这一点,可见这事儿,就像是佛门说的知见障,不知蒙蔽了多少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道门教义,自有匡扶天下之义,本就更着眼于家国天下,以结交英才为上,于这蝇营狗苟之事忽视些也是有的。”

看看,明明是差不多的意思,将和尚贬低的不行,可到了明道人嘴里,这话说的,那怎么听怎么漂亮,就是真让那些大男人们知道了,也只有笑赞一番,引为知己的份,这就是水平啊!阿木看着自家师傅,眼睛都在闪光了,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忍不住顺着明道人的话头,往下说到:

“师傅,真说起来,什么六根清净,那都是虚的,若是真清净,那何必收什么功德银子,买什么庙田寺产啊,就他们这动不动劝人修来世的套路,可见他们暗地里对着这些银子,也没少谋划。倒是咱们,虽说做的敞亮些,可事实上日子过得却艰难的紧。光瞧着外头走动的档次不低,却没实在往口袋里装。”

这是想说道门实心眼呢,还是说他们傻,没脑子呢?明道人深深觉得,自己这命不怎么的,摊上了这么两个嘴巴不修口德的憨货。

只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不管心里怎么嫌弃,该教的还是要教,该兜底的还是要兜底。

“行了,少些这样的酸话,修道之人,讷言敏行才是正经。不过,你既然想明白了这些,还说了如此这么般的这么一通,那想来也有了自己的法子,来说说,给师傅和你师叔开开眼,你这又盘算什么呢?”

这话说的,像是阿木存心的一样,好吧,其实也确实有点存心的,虽然他不是什么女权主义,可人吧,就有那么一种的习惯,越是知道的多的人,似乎就越是看不得人犯蠢。这习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阿木估计是难改了,以后在外是不是会因此吃亏不好说,好在在自家师傅这里是不用担心后果,所以他直咧咧的相当痛快。

“我能盘算啥?不是已经早就告诉过师傅嘛?你看啊,师傅,咱们这樱花园子,如今果树苗都不大,若是等着结果子卖,或者请了居士来赏玩都还没到时候,可这树不成,不代表花不成,咱们若是到了开花时节,剪了枝丫去兜售……嗯,也不对,这兜售有些跌份了,若是在咱们那个镇子上的铺子门口,竖上个架子卖花,这生意肯定不差,毕竟这样的东西,不值几个钱,而即使小门小户的人家,女子喜好鲜花嫩柳的也是多数,这一波过去,想来咱们青壶观的名声,他们自然也能知道一二。”

嗯?这个法子可行啊!不但是挣了钱,还能将自家这园子的名声打出去,为将来挣来访香客的零碎钱攒下人气。这小子,脑子不慢!

明道人听到这里,坐姿都挺直了几分,泉道人更是殷勤的亲手给阿木端了一盏茶过来,那姿态好的,让阿木忍不住又傲娇了几分,假模假式的真伸手接了过来,看的明道人额头上青筋直跳,若非看着他后头还有话要说,估计一脚就揣上来了。

阿木察言观色不差,一看自己有点惹着师傅生气了,忙收回了几分装腔作势的模样,接着说道:

“师傅也说过,咱们以往结交的居士,多是些英才,这样的人,清高自持的怕是不少,不然也不至于不知道多给点香火钱什么的(这是嫌弃人家光清高有名声,没点实惠,呵呵,这调调,又得了明道人一个白眼)逛街买东西,他们必定少的很,咱们再外头卖,他们未必知道,所以想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还不如用些个借口,比如送给各家居士赏玩什么的,送上门去,如此不但是能扩散些名声,也能让这些人最咱们道观更亲近些,甚至觉得咱们有雅趣,指不定的惠而不费的还能得些回礼什么的。至于他们得了之后,这都到了家里了,那后院的女子能不知道?知道了,咱们这儿又是出家人的地方,难得能出门的妇人,能没点想过来观景看看的心思?如此一来……”

后头的话阿木都不用说,明道人和泉道人就已经明白了,这是又拓展了名声,给自家的院子招揽了访客,又慢慢的渗透出了传道到女子这边的可能。甚至连着挣钱的事儿也没落下,说一句一举三得都是可以的。

“卖花,送花,哈哈,你小子,当初你说卖花的时候,我还没上心,只觉得你这是暴殄天物,买珠还椟,不知道这院子里花团锦簇的好处,不想你竟然是想到了这么一个妙方,果然,师兄说你脑子活还真是半点不差。师兄,咱们就这么干。”

泉道人笑的褶子都出来了,那跃跃欲试的眼神,看的明道人哭笑不得,觉得自家师弟真是好忽悠,这孩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忍不住怼了一句说到:

“你就知道这一定成?那些女子真的这么有钱?”

这套路泉道人可不会上当,他虽然性子懒散了些,不爱动脑子了些,可并不带表他笨啊!

“师兄,我不傻,别的不说,嫁妆这个我能不知道?往日里让我帮着算姻盟的可不少,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起各家的嫁妆我听得多了。果然,这些出嫁的,就没有一个是穷的,再不济的,只要家里还算过的去,也能有几个箱子呢。什么箱底钱,什么嫁妆银的,唉,你说以往我怎么就听过就算呢。”

确实啊,和这些婚嫁的事儿接触最多的,这道观里还就属泉道人最多了,可惜啊,直男的性子就注定了他粗糙过滤信息的本性。白瞎了他这么好的信息来源,要是阿木……当然了,就是阿木换成他这样,也当不成锦衣卫密探。咳咳咳,说远了,好在如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是……明道人,这会儿你这是什么表情?那种苦大仇深,和如今这挣钱大业好像不协调啊!

“都说男子顶门立柱,养家糊口……唉,果然难得很。”

嚓,为啥阿木从自家师傅的话里听出了自怜自惜的味道?这是说男人,还是说他这个观主的职位?甚至是不是有觉得师兄,师傅不好当的意思?

“师傅,你这是……”

“无事,对了,这花什么的,怎么的也要等到开年了,如今不过是夏日,你既然来说,那是不是想过这卖花之前的半年准备怎么做?继续说说吧,别藏着掖着。”

不是,师傅,你这压榨的是不是狠了些?他只是跳出来,挑破了点事儿,怎么突然之间责任这么大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初步开拓

阿木是聪明, 可再怎么聪明,那也是有限度的,真要脑子一转一个法子, 那他不是道士, 而是财神了, 怎么可能, 对吧!所以阿木面对自家这无良的,压榨童工的师傅,除了瞪眼,真心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舔着脸在一边坐好,吃着自家师叔给的茶,垂首沉思了半响, 这才小心的对着明道人说到:

“师傅啊, 您看, 咱们要不先将那卖花的事儿操办起来?也不用干等着樱花了,如今不是夏日嘛, 山里各色好看的野花多的是, 若是这会儿就卖起来,那等着开了春, 到时候想来喜欢在家里放上一株,养上几日的人就会多起来了, 咱们生意也能更好些,您看呢?”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主意,即使明道人他们不懂经济, 可也知道一门生意真要从无到有的做起来,最初阶段是最难的,先那这些野花练练手,倒是也合理。可同样的,这对于道观来说,也不是没有问题存在的,头一个问题就是,这采花的事儿谁干?

“就咱们这么些人手,每日还忙成这样,这能分出多少精力去采花?别到时候反而断断续续的,卖花的买卖没干出成色来,反而给别人送了点子,让其他精明人给得了好处去,那咱们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

道观人手的问题,好像一直都在反复的被提起,即使他们真心不算人少的,可还是总觉得不够用,已经到了办什么事儿都能提一嘴的地步了。看看,都不用明道人开口,泉道人抢先问出了这么一个大问题。不过既然阿木能说出口,这事儿自然在他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些个算计,只见他一脸从容的将茶盏一放,满脸正色,用一种‘我就知道这样’得欠揍表情,对着泉道人说到:

“山下那些人反正日日上山,帮咱们弄药材也是弄,弄花也是弄,让他们去采呗,咱们就给他们提供个卖花的地方,然后商量一下,怎么抽成不就是了?又省心,又省力的,不但是将场面给做开了,连着挣钱也能兼顾多好。对了,师叔不是新买了个铺子,这会儿还没租出去嘛,索性就先做了这个,这收起抽成来多理直气壮,山下的那些个只有感激咱们的份。”

这语气,这强调,泉道人眨巴了一下眼睛,为啥猛地一下,他感觉和自己说话的不是师侄,而是他师傅呢?这小子,这还教上他了?真真是没大没小。泉道人上去就给了阿木一个麻栗子,然后没好气的说到:

“那是我要做香烛铺子的。”

可惜啊,这样的强压在泉道人这个没啥威信的人手里,效果减弱了泰半,而且还受到了阿木的即刻反击。

“镇子上又不是没有香烛铺,与其和人抢生意,还不如先这样来,反正咱们这香如今不往外卖也成,就附近这些上门来讨要的,也够咱们折腾的了。再说了,花也是香的,凝神香也是香的,等着咱们真的要卖香了,放到这卖花的铺子那不成别人还能说不搭?反正我看是挺搭的。”

这一说泉道人也没话了,砸吧了一下嘴,索性转头看了看自家师兄,想知道自家师兄怎么说。

明道人这会儿可没工夫管这两个师叔不像师叔,师侄不像师侄的闹腾,脑子里正琢磨阿木的话呢。细细的将阿木说的想了一圈,各种可能盘算了一遍,嘿,感觉这事儿还真是能干。当然这里头最关键的是,自家刚买的铺子别说是寻到合适的租客了,就是装修翻新都没顾上呢,前一个房主做杂货铺做的,那铺子里除了几个架子,那是什么都没有啊,这要卖花……这个好像不需要装修吧,多做几个木架子,木桶的,基本就能开卖了,这么一算,那这还真是省了钱了。

“要不咱们试试?就像是阿木说的,这会儿正好是夏日,山里的花多的,随手都能得,最是不值钱,最容易得的时候,这会儿开起来,哪怕生意不好呢,山下那些个汉子,对于这样没成本,顺手的东西,也不会太计较。正好让咱们也能看看这卖花的事儿外头的人是个啥意思,若是真的好,那咱们就挣了,以后送出去,也像个样子。若是不好,最多也不过是耽搁一二个月的时间罢了。”

明道人是观主,既然他说成,那没说的,自然就操办起来了。不过是几日的功夫,镇子上的那个铺子就开了门,老村长还特意找了村中两个最会说话的壮妇,和两个水灵些的小丫头,去了铺子当女伙计,十分的用心。

至于村子里的汉子?那些整日爱往山上去的粗汉们,难得的也对家中的妇孺和颜悦色起来,没法子,因为他们不懂什么花好看,更容易引人欢喜啊!为了自家能多得些个钱,只能让自家的那些母老虎们出马了。

带着媳妇往山里这么多走了几趟之后……妇人们对于汉子的辛苦多了几分心疼,汉子们对自家妇人平白多了这么些个活计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此一来一时间各家倒是越发的和谐起来,连着往日常见的什么打老婆啊,什么吵嘴啊,打架啊,都少了好些。乐的老村长不住的和明道人叨叨,说是他这生生的是将一门生意做的,像是青天大老爷驾临一般,弄出个海清河晏的模样了。

至于这镇子上卖花铺子的生意到底如何……那还用说?只要不是那吃穿顾不上的,一般人家都多少会有些附庸风雅的隐晦需求。不然也不至于有花匠这么一个职业了对吧。当然闲话自然也是少不得的,毕竟这和传统的卖花铺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这花怎么就这么一支一支的?这能养几天?还不如买点种子,在家里撒上一把呢,好歹能一直开啊。”

“可不是,我前儿去县城,那花草铺子里卖花那都是有花盆的,最起码能放一年呢,什么兰花啊,什么牡丹啊,可漂亮了。”

当然,有这绝对不对的,自然也有懂行的,这人一围拢过来,自有人得意的当个先生,开口解说一下,都不用那铺子里正紧张的不行的妇人张嘴了。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你说的那是家里花坛里种的,院子里摆放的花,像是这样的,看看,这是石榴花,这是柿子花,都是果树上的,除非你家种这个,不然花坛里可容不下,花盆也不够大。就一般人家来说,能种个美人蕉什么的,就不错了,最多在弄点蔷薇什么的。这样的能有这石榴,柿子的寓意好?石榴多子,这一般子嗣不旺的人家可求不得呢,摆几天都是好的。”

“可不是,我瞧着这是专门插花瓶用的,看看那些个,这居然还有向日葵,荷花?这东西,你家那小院子能容的下?倒是这会儿,买了回去,往花瓶里那么一放,好歹一旬之内,你这屋子妥妥够鲜亮别致的,请客什么的,来人也体面。”

“这倒是啊,不过我还是觉得有花盆的好,至于雅致?栀子花就挺不错,我家就放了两盆在屋子里,可香了,屋子外头我还种了点夜来香,闻着也舒坦。”

这是较劲了是吧,那当解说员的不愿意了,你这让我在众人面前没脸啊,立马上了大招。

“那东西搬进搬出的,你不嫌烦?哎呀,你不懂,这花瓶里摆着,看着就斯文,读书人家最喜欢了。看书累了能赏花,这听着就不一般的有滋味。”

这年头什么人最体面?读书人!什么人最容易被羡慕模仿?读书人!什么人被认为能代表潮流?还是读书人!所以啊,这大招一出,立马一片倒戈!

“咦,是这样?要这么说也是啊,不然那些个瓷匠做花瓶作甚?还不就是这么用的。嗯,我家书房正好有个好看的,买点回去,也装点装点。”

“对对对,我家正堂的条案上,那一对耸肩美人瓶放了不知道多久了,正好能用。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不知道插上几支花添点颜色呢,白瞎了这么好的瓶子。”

“我这人就稀罕石榴,我家儿媳妇刚进门,这就有了石榴花卖,可见我家这多子多孙的运势是要起来了,赶紧的,让一让,让我进去买上几支……”

看看,这就起来了吧,不过问题又来了,

“怎么都是女的?这没男伙计了?我这……”

好在到底是老村长选出来了,那嘴巴会说的不是一点两点,立马就撅了回去。

“妇人卖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难不成还让粗汉来?那这花岂不是还没散发香气,就先沾染了汗臭?”

“哈哈哈,说的也是。”

“老孙,你这是怕沾染上了女人味,回去让你媳妇闻到了上搓衣板吧。”

“这位大姐,不理这惧内的货,来赶紧的,先给我三支柿子花,这黄灿灿的,真是好看。瞧着就鲜亮。”

店铺门口人群涌动,而不远处,明道人和老村长这避着人群,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幕,瞧着那拿着花出来的人,脸上满意的神色,两人都重重的松了口气,这第一步算是跨出去了。不过有些事儿还要说在前头,明道人心思一动,眉头一挑,转头和老村长说到:

“如今看着这生意还真是做得,想来最起码这个夏日是不愁了。只是有一点,老村长,您这要和村子里那些人说好了,剪花枝的时候,别可着一棵树来,不然到了秋冬,没了果子,山里的动物们可就要饿着了,而动物饿着了……”

“我懂你的意思,动物饿着了,那就会下山,到时候哭的还是咱们自己。你放心,我盯着呢,这不花本钱就能挣钱的事儿,和捡钱一样,多好的机会啊,他们不敢不听,就怕没机会挣钱呢。再说了,山里的汉子,性子敞亮的很,只要是有理的事儿,道理说了,他们就知道分寸了。”

老村长嘴上应和,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想头,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那铺子,每出来一个捧着花的,他都要乐一乐,脸上的欢喜那是止都止不住。

不过欢喜归欢喜,那心思却动的一点不慢,心下暗暗的嘀咕:这青壶观这些年,真是越发的厚道,越发的有本事了,可见神仙保佑的紧。自己回去要好好的和村子里等说说,好歹跟紧些,就目前来看,只要跟着他们,自家整个村子都有奔头。

☆、突来的游客

一直以来, 从众心理就没消失过,这一次青壶观的鲜花销售策略也沾了这一个人群特性的光,不过是数日的功夫, 鲜花就在镇子上慢慢的蔓延开来, 哪怕是寻常小店, 也渐渐的习惯了在柜台上摆一个花瓶, 放上几支花来增添颜色。

还有那些个贫苦人家,没钱来买,瞧着眼馋的,也会瞅着个空,去野外采上些个野花,放到陶罐里, 给自家增加点鲜亮, 免得让人说自家不知道收拾什么的。随着花香愈发的浓郁, 众多的女子,开始在自己的发髻上簪花, 这倒是让那些没钱买首饰的女子, 也难得的多了能体面出门的饰物,一时间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而这样的鲜花销售, 不知不觉间还带动了其他相关的花木行当,大门大户的看着喜庆, 索性雇了花匠为自家多辟出些花园子;有那本就有钱有闲的,瞧着热闹,索性买些种子, 或是苗木,在自家院子也拾掇出一小块地方,开始学着栽种;还有些个日子过得紧巴,又有些眼光的,见着青壶观卖花卖的不错,也跟着兴起了种花来卖的心思,忙碌了起来。

而最欢喜的,估计是那些买卖盆栽的铺子了,毕竟总有些喜欢凑热闹,却又不习惯插花瓶的人家,这样的人选择的自然就是盆栽花卉来点缀。

不管是哪一种吧,反正也不知是青壶观点开了这一片土地上人们的爱花基因,还是点亮了众人的花木买卖前进,反正这小小的一个镇子,似乎一夜间就变得美丽起来,而这样的美丽,让来这个镇子上采买山货的几个商户惊叹了。

“这,这还是山林镇?我怎么看着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呢?”

说这话的是王商户,他是宁州有一个山货行,往常进货到也不必他亲自来,有不少县城的关系户帮着送,最多就是稍稍加点差额钱罢了,他反正不是不挣钱,也不会多计较。只是他有个习惯,那就是每一年总要自己走一圈下头的各处产地,好多掌握些山货品质和价钱,顺带的还能考察一下供货商的情况,免得被坑。像是这一次就是他这一年出门走动,专门来看货的。

当然了,一年出次门,王商户也不是那只知道挣钱,不知道人情世故的,所以顺带的还走动了一下旧交,像是这会儿,和他一起的,就有连山县城的一个好友,一个杂货铺的刘掌柜,知道他老家在这山林镇,索性便邀着一起来了。对了,还有一个意外的人物,那是他在县城遇上的,一个来自府城的游学秀才,这三人结伴而行,倒是也热闹。

只是不想才进了镇子,就吃了这么一惊,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花,不管是店铺门面里头,还是街上行人的身上,几乎晃花人眼啊。一时倒是有些傻眼,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了,忙不迭的揉了揉眼睛,转头问出了声。好在刘掌柜消息更灵通些,能解答他的问题,一听着老友这样说,忙笑着说道:

“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上个月回家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阵子,这镇子上猛地就兴起了簪花插花的风,看看,这不是,街上不管是妇人还是男子,头上都有那么一朵,哈哈哈,看着是不是漂亮了好些?这么一对比,咱们啊,那都成了老菜帮子,土包子了!对了,还有店铺里头,看看,是不是有了这个,看着更鲜亮了,你别说啊,要不是我那杂货铺子实在是堆得太满,我都想学着这么放上一处,日常看着心情就爽利。”

是的,这个街上泰半的男女都簪着花,也是,谁让自古以来这簪花的就部分男女呢,那中状元,骑马游街的时候,哪个不簪花?对吧。这么一个好习惯放到了这小小的镇子上,哪有什么人会指指点点的,倒是觉得寓意好,看着欢喜的更多些。

“店铺里放花怎么样且不说,这簪花游街确实挺热闹,不过人家是考上进士,游御街的头榜进士簪花,这里是满城皆是簪花人,哈哈,刘掌柜,你这老家可不一般啊,心气挺高的!将来指不定还真能出几个在京城也够资格簪花的高官呢。”

这话说的顺耳,谁不说自己家乡好呢对吧,还是这样长脸的说法,刘掌柜立马给那秀才作揖,笑呵呵的回礼道:

“谢您的吉言了,若是真如此,那也是您这贵人给的好口彩给点的睛。”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刘掌柜一开口,生意人圆滑的本性就露了出来,说的那秀才愈发的欢喜了,摇了摇扇子,四下看了看,然后又赞道:

“满城花香怡人,这小小的镇子不俗,不俗啊!”

说话间往前又走了几步,这镇子中心的商业街本就不长,这几步一走,正好就走到了青壶观的那家卖花的铺子门口,他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整个铺子就像是被花包围了一般,一支支的花枝,就像是堆积的花瓣雪,分外的惹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指着店铺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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