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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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会儿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关键是,阿木呢?人去哪儿了?

是啊,阿木去哪儿了?还能在哪儿,自然是在外头了。说起来,这一次阿木出门,呵呵,那是离家出走,准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当然更多是撒气,是傲娇,是对忙了这么多时间的一种发泄。而且,阿木也不是半点没交代的走,他还是有点分寸的,比如在他师傅屋子的窗户底下,就塞着一封信,说明了自己想出门放松一下的情况,只是暂时他家还没有一个人发现罢了。

不过等着他真的下了山,去了镇子之后,他倒是希望这封信,他师傅没看到了,你道是为什么?因为这一次的离家出走那是相当的不顺啊,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人都没有走出镇子呢,就让人给裹挟着回来了。

那么这个事儿又是怎么发生的呢?这就要从阿木下山说起了,阿木本想着一大早的,天都没亮下山,正好让他一个人静静的走出去,不惊醒任何一个,嗯,从时间上说,他这么选择或许也有想要吓家里人一跳的心思。

只是他忘了一点,他从道观出来的时候倒是早了,没人发现了,可到了山脚下却不是了,山下的村民们本就有早起的习惯,毕竟他们每日要靠着进山采药打猎,下地种田什么的挣钱过日子的,如今这会儿时节虽然不是春耕的时候,也不是打猎的时机,可也已经到了可以通地气,做准备的时候了,这样的情况下,天一亮这山下村子里自然就有了走动的人。

而当阿木出现,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要上前打招呼什么的,毕竟他们如今有泰半的时候那也是靠着山上的道观吃饭的,特别是最近几年,更是让他们得了不少的好,面对财神爷,哪怕是木讷的人,也下意识的会露个笑脸对吧。

所以喽,从第一个看到阿木的,早起的村民开始,这招呼啊,就没停过,而这么一搭上,阿木就甭想甩了谁了。

“阿木啊,怎么这个时候下山啊?这天才刚亮,你这么下来可不安全,难道是有什么事儿?你说,不管什么活,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能干。”

“什么?出门?是去采买吗?也是啊,前些日子来了那么多人,道观里只怕都让他们给吃空了吧,要米粮不?这个我一会儿送上去就成,何必你走这一趟。”

“去城里?哎呦,你这可真是巧了,这不是,村子里正好也要去,走,大叔带着你,咱们坐牛车走,还能省点脚力。这些日子你可累坏了吧,你年纪还小,可不能累狠了,那样伤身子骨,你还要长的。”

“什么不用?那怎么成?这是看不起大叔?不是?不是就跟我走,大叔说了顺路就是顺路。”

得,阿木悄无声息走出村子的计划彻底破灭,等着到了镇子上,那更不成了!有了这么一个大叔,头一个去的还是他们家道观的铺子,如此一来,他还能走?除非他编个谎话偷溜,可他不能啊,毕竟他是跟着这村中的长辈出来的,他要是不见了,这长辈们都能急死,指不定连着报官的事儿都能干出来,更不用说,因为这些日子青壶观的事儿,镇子上好些人的生意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如此一来,看到阿木这么一个青壶观的孩子出现在了镇子上,那真是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一个个都围拢了过来,不是说着感激的话,就是想着拉拉关系,看下次能不能多得些好处。

如此一来,说句不好听的,阿木就是去上个茅房都感觉外头有人看着,往边上拐上半部,都有人跟着,你说让他怎么走?等着吃过一顿别人请客的午饭,阿木已经彻底绝望了,已经不指望自己能脱离这么多人了,索性倒是真的采买了起来,什么油盐酱醋的,一股脑的撒,就这还有村中出来的人帮着搬运,提供箩筐什么的,呵呵,阿木感觉自己真真是犯了一个蠢。

这会儿他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是,亏得因为有系统的缘故,他下山的时候没准备什么包裹之流的出行装备,大半都放到了系统里,随身只带着一把剑,不然自己只怕还没出村子,就让人送信到了山上,那时候只怕是更难看。

阿木认命的重新坐上牛车,一路往回走的时候,回头看向那镇子的眼神都带着忧伤,心下唯一想呼号的只有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这一刻,灰太狼和他同在。

☆、时光匆匆-完结

重新回到山上的阿木十分尴尬, 虽然努力想要装出没事儿的样子,可那眼睛却不自觉的总是在往他家师傅那里扫,一扫, 二扫, 三扫, 咦, 别说是他师傅了,就是其他人,看着好像也没觉得他从外头回来不对?这怎么说的,难道他这么不重要了?连走丢了一天,都没人怀疑?喂,他可是一天没出现唉, 怎么一个个都没反应?难道自己留下的那份信没暴露?这些人真的信了他说的, 去采买的话?

哎呦, 要真是这样,他这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高兴他没丢脸?不高兴大家伙儿对他的行踪不重视?罢了罢了, 还是先高兴吧, 什么重视不重视的,这会儿好歹让他能留点脸面, 不然怎么面对两个师弟?

只是这样的心思等着他到了那窗台边一看,呵呵, 什么都没有。窗台上空空如也,而且还一看就知道是刚打扫过的样子,这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师傅全知道了呗, 这会儿是装不知道呢。

阿木那脸猛地就是一红,总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看到师傅就想低头,尴尬的眼神都有些恍惚。为了这个,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是相当的老实,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连着樱桃熟了之后,重新开启的樱桃采摘活动,也十分的卖力,一会儿招呼人,一会儿去做饭的,没有了往日的抱怨,行动力刚刚的。这样勤快的阿木,让阿青还好生的疑惑了一把,觉得自家这个师弟有些奇怪。

或许也该感谢青壶观春日的活动多,因为这样,即使阿木再有什么不对劲,众人这会儿也没有细究的心情,全忙着手里的活计呢,一门心思想给自家的樱桃卖个好价钱,这可是头一次采摘,这次要是搞得好了,那以后可就是道观每年都有的固定财源了,多重要啊。

而等着这些事儿都忙完?几个月的功夫,就阿木的那厚脸皮,什么尴尬都已经沉淀的去了茅厕了,还有什么能看的出来?

而在这恍恍惚惚,忙忙碌碌中,阿青满了二十岁了,终于到了历代青壶观规定的游历天下的时间。而这个时候的阿木,也已经满了17岁,终于成了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丁。而这个时候,街对面,那个院子门口的男人,也已经白发斑驳了。

“阿木,你看什么……那是……”

阿青的脸色一变,小心的回头看了阿木一眼,那个男人是谁,他还是记得的,那是阿木的亲爹,那个坐视阿木和他娘出事儿的亲爹。

说来当初阿木搞得那些事儿,虽然当时不知道,可后来,多少也看出来了,只是青壶观的人一个都没说罢了,出家出家,既然已经不在这俗世中了,那这些恩怨纠葛能了断也是好的,再说,阿木做的也没什么不对,他们自然权当不知道。只是不想,这到底是父子,阿木难得来府城几次,几次都能遇上,或许这也算是藕断丝连?不过是送他出行而已,这都能见到。

阿青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想的有些歪,忙岔开话题,半真半假的说到:

“这个院子,我记得当年似乎是个宅子吧,怎么大门两边都变成了铺子?看着好像不对吧,感觉落魄了些。”

阿青的问题都不用阿木搭话,边上听到声音,卖着小混沌的老头就搭了过来,十分八卦的看了那边一眼,然后一边擦桌子,一边絮叨起来。

“哦,你说那家啊,也是报应啊,这一家子自打前几年的事儿之后,那家的事儿知道不?就是那个那个……哦,知道啊,知道就好,反正吧,就那一场闹剧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做生意总能遇上些岔子,有人说,是那些冤死的人家的亲友故意为难,也许吧,就是真的,这也不能怪别人不是?都是自己造的孽。”

老头这一开口,边上有那听到的,也跟着凑了过来,一看是再和两个道士说话,忍不住也八卦着掺和进来。

“怎么的,小道长,这是看这家风水?你说说,是不是看出了个大起大落的格局了?这家子以前还真是正紧富裕过的,那日子过的,可有滋味的很。”

呵呵,这缩头缩脑的中年汉子,一看就是个街头的青皮,不是那正紧人,就这样的人还说什么大起大落?都不用占卜看相,阿木就能断定,这人说的是自己,看看这破鞋,看看这还有□□成新的衣裳,搭的不是一般的滑稽。那说富裕的时候,酸味都能冲到头顶上了,阿木不想搭理他,嗯,那卖混沌的估计惹不起,所以看了一眼,虽然也没搭话,却也不敢阻了那人说话,只是扯开了继续说自己的。

“反正这家子那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听说外头的其他铺子已经都没了,也就只剩下这门口自己开出来的两个铺子混个日子,就这还只留下了一个开杂货铺的,边上那一间借给了别人,靠着收租混着呢。”

青皮似乎不甘心,要显摆一下自己消息灵通,瞪了老头一眼,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感慨着说到:

“唉,那老家伙如今也老了,又没有儿子,唯一的闺女前些日子也出嫁了,还要这家业干什么呢?难不成这年岁还指望再生一个?就是生了,能不能活着等到他长大都不一定。我看啊,估计还得便宜他那女婿,听说他家闺女嫁的还算成,最起码比这老小子如今这样子强些,是个油铺家的次子,还是这老头死了的媳妇娘家给牵的线呢,说来那家子也一样倒霉,一个出嫁的姑奶奶,连带着一家子都没脸,这么些年了,寻得亲家都是往低处嫁。”

知道你看人过的不好幸灾乐祸,可你这扯得也太多了些吧,一下子说这么多人,也不怕嘴巴让人打烂了,阿木都生气了,只不知这生气是为了那被人嘴里翻来倒去说嘴的自家的姐妹,还是纯粹觉得这青皮多舌。

“这人啊,还是要知足,这起起落落的,算起来,就是不知足给祸祸的,不然这家业也不至于如此。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儿子继承家产,人还有什么心气做生意?自然是混着呗。这老小子那家里如今也就剩下他和一个老仆了,晚景凄凉啊。”

老头絮絮叨叨的补上了最后的话,将这个话题给止住了,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这事儿却说的十分的清楚,听得阿木心里又是一颤。这些说来也有他的手笔,是他让他一落千丈,也是他让他名声尽毁。倒是那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嫁了就好,日子终究要看她自己怎么过。

阿木转回头,不在看向那正在整理东西,招呼客人的老人,只是心里却思绪乱飞,那人如今也快六十了吧,这把年纪,孤零零的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以往的事儿,说来这一家子算起来也能说是极品亲戚吧,要这么算,他还是好命的,一来就在道观,是出了家的身份,不用像是某些小说里一样,一日日的斗极品,呵呵。

阿木的心里在笑,可这滋味却不怎么好,自己都能感觉出几分涩然来,虽然他从没奢望过在这个世界父慈母爱,在师傅这里也已经获得了能得到了一切温暖,可这人……放下吧,他有他的人生,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啊。

“阿木,你这……有没有想过和他说?”

嗯?这是什么意思?阿木侧头,看到的是阿青了然又小心的安慰眼神。

“不了,早就了结了,何必多事儿。倒是师兄,你别光顾着心善,到了外头,这样那样的奇奇怪怪的多着呢,记得师傅说的,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知道不?”

不是阿木冷心冷肺,作为从出生就没有父亲的道士来说,这亲情什么的,实在是太虚了,至于家产?呵呵,就他自己挣钱的本事,老实说他还真看不上,既然这样,他何必多事儿?没的为了这些个,再将青壶观也扯进来,让人看了笑话。

“走了,走了,师兄,这时候都不早了,你赶紧的走吧。”

阿木从怀里拿出几个大钱来,往那混沌摊子上一放,也不管这碗里是不是吃干净了,一把拉住了阿青就走人。弄得阿青差点没绊倒了,不过这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十分的清楚明白,那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只有顺着走的意思,只是有句话总是要说的:

“阿木,不管你怎么想的,你记着,你总是我师弟,是师傅从小养到大的徒弟。”

阿青认真地看着阿木,那种认真,让阿木心里一软,眼睛里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湿润。

“知道知道,出家人,道观就是家。”

府城的街道上人间烟火鼎盛,两个道士漫步其中,缓缓而行,走着和众人都不一样的路。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阿青他们走后不久,那卖混沌的老头突然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又往阿木的背影上看了那么一眼,低声喃喃自语道:

“我说这小道士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感情是瞧着和那老小子有些像啊……等等,要这么说起来,当年这老小子的那些孩子,真的都没逃脱一个?”

想到这个,他又回了一次头,这一次被那青皮看了个正着,心下也起了疑惑,盯着老头,询问道:

“老头,你看什么呢?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没,没什么。”

老头忙不迭的摇头,不管是不是吧,他都不想说,那家子人是几乎没了,可事儿却没少,还有好些想吃绝户财的盯着,他可不能平白给人找事儿。

阿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人怀疑了,或许知道也未必在意,他是道士,这就是个很不错的护身符。

嗯,或许那些樊胜美之流,其实也能参考参考?

全剧终

☆、番外-:道门交流篇

盼星盼月亮, 阿木终于盼到了自己20岁的那一天,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他可以跟着师傅去参加道门交流会了啊!更要紧的是,他今年成人可以加冠了啊!

古人男子多是20加冠, (当然提前的也有, 比如汉武帝, 没法子, 谁让他老子当时快挂了呢,为了让他继位顺利点,只能加塞了。)而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时间段,去参加道门聚会,那遇上那些个认识的,交好的道门长辈……阿木觉得, 自己忽悠点礼物贺礼回来, 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对吧。也算是补偿一下自己这么多年, 因为他们一个个恬不知耻的打着过来参加聚会的名头,白吃白喝外带白使唤他的酬劳了。

可惜啊, 他还是小看了一帮子老头无耻的地步。就在道门交流会的当日, 在他半隐晦,半公开的说了自己加冠的事儿之后, 呵呵,这一帮子人要么是装没听懂, 要么掏掏袖子,然后一脸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表示自己没带,让他的算盘彻底打了个空。几乎是白瞎了他一番功夫不说, 还外带给了这些老头有一个去青壶观白吃白喝的理由。

“明观主,阿木这加冠的事儿可要办啊,咱们可还等着给这孩子做见证呢。”

“对对对,阿木可是个好孩子,勤快不说,本事也大的很,将来必定是我道门脊梁,这样的孩子遇上这样的大事儿,决不能草率了去。”

“放心,我们来做见证,也不用什么谢礼,只要倒时候一起吃个饭就成。”

“谢礼不要,不过到时候这酒可不能少,那樱桃酒老道可是想念许久了。”

阿木听得脸都木了有没有?难怪他叫阿木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这是让他干活干到人都麻木才算完啊!

这一天老头们是欢快的,明道人是笑的牵强的,阿木是内心愤怒的,于是,其他来参加交流会的青年们倒霉了,因为阿木将心里所有的火都开始往他们身上倾泻。

论道?呵呵,就阿木的记忆,哦,记忆好的还有?那时间呢?算算他在系统里的时间比例,他这比其他人多学了多少时间?这论起来,能是他的对手?倾轧一片!

论武?这还用比,阿木几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这谁是对手?

论智?就阿木的那些技能,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这样还有比的必要?

所以吧,等着道门交流会结束,两级分明那是相当的明显,老的?各个都喜笑颜开,感觉此行不亏,又是打压了弟子们骄傲的小尾巴,又混到了一顿好酒菜,未来的小日子美滋滋。小的呢?连着阿木在内,那就没有一个是好脸,差别只在于阿木是木着脸,而其他人则是苦着脸。

虽然说这一次让阿木搞成了个人展示秀,不过这一次的交流会影响还是很不小的,甚至影响到了未来二十年。为啥?因为阿木有两个师弟啊,那些个被打败的弟子们这会儿在悲愤之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一门心思想着回去好好训练自家师弟,将来一定要在阿木的师弟这里将场子找回来。

所以喽,因为阿木,道门一向的懒散作风在这一刻被改变了,全都积极向上起来,这让无数道门长辈欣喜若狂,对着阿木好感爆棚。又会做菜,又会酿酒,还能带动自家孩子积极学习,实在是太优秀了。

呵呵,这优秀……等着阿木游历天下,寻到各处的时候,那就有的看了,别以为道门的人都宽容啊,小心眼什么的,也是不少的,到时候估计故事不会少哦!就是石头和阿林,以后也有的苦了,让他们二师兄给坑的,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哭着回去。当然了这个阿木就管不到了。

师兄而已,又不是他们爹,对吧!

☆、番外二:游历篇

在青壶观再一次饱受老头们折磨的阿木, 终于开启了他离家出走的第二部续曲。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什么偷偷溜走,而是光明正大的走人,顺带的还挖了自家师傅足足30两的私房钱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并美其名曰路费。

阿木虽然也出门多次, 也见识过不少路上风险, 可这一个人到处乱晃还真的是头一回。出门前总觉得他有系统, 有技能,有什么能难得倒他?可真的走到了外头,阿木才发现,系统什么的,也不是万能的。别的不说,光是衣食住行的四个最基本的问题, 就足够让他走一路苦一路了。

先说衣, 是, 阿木有系统储物格,能装下无数的衣裳, 让他换衣服这个问题不用操心, 也不用和其他人一样,靠着成衣店保证不会衣衫褴褛, 可问题是,这年头的路那真真都是土路, 只要走上半日,就立马让你知道什么叫风尘仆仆,再加上不能随时随地清洁身体的困难, 在没有洗澡的情况下,换一身干净衣裳是个什么体验?那真是谁遇上了谁知道。

第二个食,这就更不用说了,吃惯了自家青壶观的美味,吃惯了自家动手做出来的美食,在缺盐少油的半路上,靠着干巴巴的饼子和清水过日子,这让阿木眼睛都含上了泪,忍不住寻思,什么时候到了合适的地方,赶紧的采购点东西,做上些吃的存在储物格里,好让自己的胃和嘴巴都能解脱。

住这个就没法子说了,那真是上上下下的,和电梯一个级别。若是运气好,要吗花钱住客栈,要吗借宿道观,这个没得说,若是在半道上,那就不成了,幸运的能寻到村落,那还有个农户什么的,能借宿,虽然老鼠蟑螂之流的,再加上低矮的土屋茅舍,也算是能容身,可若是运气不好什么都没遇上呢?那就只有野外凑合了。而这凑合里,若是有什么破庙,给点子遮住屋顶挡住风的,那也不算太寒碜,可要是什么都没有?阿木这一晚上的基本就别想睡,哪怕是窜到了树上,也有各种危险等着他,什么蛇啊,什么半夜出来的野兽啊等等。让阿木忍不住叹息这年头服务行业的缺失太大。

至于这行吗,阿木除了大大的锻炼了脚底板的厚度,也头一次对秦始皇起了无数的崇拜。头一次从整个社会的高度,去认知了这硕大工程的必要性。直道作为最早的官道,直到如今,依然在被使用着,也因为秦始皇,让每一个朝代都没忘了官道这个交通线路的维护和修整。这总算是让阿木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阿米有系统地图?再有地图,没路也一样要歇菜的。为了这个,在路过咸阳的时候,阿木十分慎重的去了一趟秦王宫旧址,趁着没人注意,在偏僻的地方,为秦始皇遥祭了一番。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让阿木说,这个年代,游历才是最大的杀猪匠,出门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皮肤的变化,粗糙的直接老了好几岁。至于这游历人间的心灵感悟?这就更觉得心力交瘁了。

以往他虽然看到的人,听到的事儿也不算少,毕竟上青壶观的人员也不算少对吧,可这所谓的看的多,和外头的世界那真的不能比。形形色色的,各种奇葩在这一路中,让阿木那是大开眼界。

不孝父母还觉得自己委屈的,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觉得自己不容易的,杀了人觉得是帮人解脱的,做了拐子还认为是行善积德的,人心啊,真是让阿木第一次对大脑的构成产生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思考。

大脑里头那么多沟沟壑壑,辗转曲折,难道就是人心多样化的具现?人脑中的各种血管神经,难道每一个都代表了一种人格?不然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奇葩极品呢?

也许是阿木想的太多,等着阿木一年后回到青壶山,整个人在显得沉稳了之后,还多了几分的木讷,让明道人几个十分的忧心,泉道人更是难得和自家师兄呛了声。

“早说了,让这孩子大些在出去,你还不以为意,看看,这就出事儿了吧?他才几岁?本就是个孩子,往日又是总在山上待着,人单纯了些,这一走出去,能不受刺激?这下你满意不了?人都快整废了。”

这话让明道人怎么应答?他也委屈啊,阿木这孩子是个什么性子,自家师弟不知道?下定了决心要出门走走,他能拦得住?那就不是个能听人劝的。只是这会儿他且顾不上自己这点子委屈,心里对阿木的心疼占了上风,所以也顾不上和师弟掰扯这些,只皱着眉头,揪着胡子,低着头想法子。

“送他去风师叔那里待上几日吧,那边比咱们这了清净,还有那么一个老人帮着开解,想来能好些。”

明道人这法子不错,泉道人一听,都顾不得和明道人多说,忙一溜烟的去找阿木,想赶紧的送过去。这一个往日最是机灵的孩子,如今沉默的太刺眼,能早点好,别说是送去别家住几日了,就是让他当个耍猴的都成啊。

阿木只是想的多,加上身心疲惫,这才显得不爱说话,少了几分精气神,反应显得慢了些,脑子那可没伤着,听师叔含糊的一说,人刚到了风老头这里,就回了神,忍不住失笑着对泉道人说到:

“师叔,我只是走的有些累而已,没事儿的,过上一阵就能缓过来。”

能缓过来那自然是好的,不过能早些自然更好,所以泉道人完全没将阿木带回去的意思,反过来还对那已经老态龙钟,开始带徒孙的风老头说到:

“麻烦师叔帮着开解开解,这孩子一路看的东西许是有些……怕是魔怔了。这孩子自小聪明,这聪明人一想多,容易钻牛角尖,我这真是怕啊,怕这孩子就此……”

“行了,这我还能不懂,你走你的吧。”

风老头老归老,眼神依然不差,心思依然清明,都不用泉道人多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劲的赶人,眼睛还看着阿木含义深刻。

死小子唉,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嘿嘿,这么好的壮劳力,不使劲的借着这个时机多使唤几次,那才是亏大本了。

得,阿木这是刚脱离了江湖的险恶,又落到了周扒皮的狼窝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劳动或许真的是最好的解压方式,三五天之后,阿木精神头还真是回来了不少,看,这不是,在风老头这里他又闹腾上了。让这个常年清幽的地方,一日日的吵闹了起来。不过闹腾归闹腾,使唤劳力归使唤劳力,风老头当长辈还是有些样子的。

这一日夕阳西下,红霞漫天,风老头和阿木刚完成一次例行的你追我赶,坐在田埂上,风老头开启了阿木到来后的第一次深刻谈话。

“说吧,可是看到了什么不忍言的,有些想不通?”

“风爷爷,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有什么可想不通的?”

“那你板着个脸是个什么意思?糊弄人玩呢?”

“哪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突然感觉……道士是个好职业而已。”

“嗯?”

“少了案牍劳形,少了血脉纷争,少了你争我夺,少了闲言碎语,少了阴谋诡计,真是太平啊。风爷爷,你说,这世人怎么就没想过让道家教导天下?我瞅着咱们道门比儒家靠谱多了。若是人心不那么贪求,这世上岂不是少了许多的纷扰?”

嗯?这个想法……相当的大胆啊,还颇有些叛逆,这要是道家的理念治理天下,那儒家……想想风老头就觉得这是没事儿找事儿,是要掀起大乱啊!可在这样的想头背后,老头诡异的却有浮现出了几分骄傲和自得来。

轻咳几声,暗暗的压下自己心里的那点子对道门的各种吹捧,然后故作无所谓的说到:

“汉朝最初用的治国之法就是黄老之学,那就是道门的东西,因为这个,文景之治攒下了汉武帝征伐匈奴,征服各部的底气。可最终这样的治国之道却依然被淘汰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阿木眼睛一凝,叹了口气,说到:

“因为帝王需要儒家为他巩固皇权,需要兵家为他征战天下,需要法家为他震慑宵小。”

“既然你明白,你又何必再说这些?道家。休养生息之时虽得用,可终究太过温润,帝王……王道也罢,霸道也好,都与道家不是一条路。阿木啊,人能选择自己的路去走,国却有太多的利益牵扯,无法自己选择。”

这个话题牵扯太大,含义太深,高度太吓人,阿木不敢继续再说,不过只是这一星半点,阿木就获益匪浅。都说汉代儒家一举定乾坤,胜了黄老之学。自此一家独大,贯穿千年风流。可按照风爷爷这么说,这或许并非是道门战败,而是顺水推舟的结果。毕竟汉武之心,当时朝堂的人有哪个不清楚?

不善兵伐争斗,不喜阴谋龌龊的道门急流勇退,虽退出了这一家天下的显赫,却也是百家之中难得留下完整传承,并与儒家并列千百年的显学,比那早年曾风流一时的其他门派不知道强了多少去。

这么一想,阿木的心像是一下子被点亮了一样,眼睛都多了几分神采,手重重的在地上那么一拍,哈哈一笑,朗声说到:

“是了,他们爱争爱夺那是他们的事儿,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造的孽自己受,我们且顾着自己,冷艳看着就是。”

嗯,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风老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阿木的脑回路没搭上啊!他这安慰的是什么?那孩子纠结的又是什么?怎么感觉说的不是一个事儿呢?

呵呵,风老头,那你说的又是什么事儿?读者们,你们可看明白了?

☆、番外三:了结篇

躺在床上已经起不来身的陈福明靠着引枕, 愣愣的看着窗外,静静的,像是在等着些什么, 眼神里布满了希望和恐惧。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期待, 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能有个好结果, 可他依然不敢放弃。

没法子放弃啊, 一辈子的执念,在这临死的时间里,就像是一根刺,不□□,就没法子闭眼。好在这次的等待似乎有了好消息,他已经渐渐有些不怎么顶用的耳朵, 好像听到了老仆欢快的呼喊?

是的, 是欢快的, 看那走进来的步子都带着轻松,脸上也带着笑, 想来这一次真的是有好结果了。

“老爷, 找到了,找到了。”

“真的。。。真的找到了?”

明明是那么的期待, 明明眼睛已经开始激动的冒泪,可他下意识的还是反问了这么一句, 而那老仆除了点头,嘴巴更是停不下来,突突突的开始往外冒。

“那卖馄饨的老赵头没说错, 老爷,您真的有个儿子,老奴这一次没算错,那孩子,那孩子真的活着,就是当年您以为被烧死的那个……”

后头的话,就是老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事儿说起来,自家老爷当年确实是没担当了些,主母不过是冷着脸,寻了个让老爷送礼去娘家的借口,就让老爷吓的没了胆子,哪怕心下怀疑主母这是要下手,都不敢多问一句。大火冲天而起的时候,明明已经知道,肯定是主母干的,还因为主母有孕而生生的咽下了这一口气。唉,也难怪,那孩子从没有寻过他这个当爹的。这样的爹,换成是他也不想认啊。

陈福明不知道老仆的心里活动,这会儿他只顾着自己得偿所愿的欢喜着,手一撑,早就颓败的骨瘦如柴的身子,居然就这么坐了起来,眼睛更是亮的吓人,一边挥着手,让老仆再靠近些,一边急声问到:

“那孩子,如今在哪里?他今年也该二十多了吧,做什么营生?可有读书?可有婚娶?家里是个什么样?”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到后来,陈福明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大,太多,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像是看到了儿孙满堂的欢乐场景一般。可惜,这一次老仆立马就给了一盆凉水。

“老爷,上次那老赵头就说了,那是个小道士,您忘了?”

是了是了,他怎么忘了,当初就是他病倒了,还病的不成了,所以那老头子看着他可怜,在和老仆闲话的时候,才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看到过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小道士,曾在他的摊子上吃馄饨,边吃还边打听过他。

因为这个,他才一直这么硬生生的扛着,怎么都不肯死,就是想等着确定自己真的有儿子,想着将手里最后的财产能都留给儿子,而不是便宜外人。

如今确定是确定了,可这道士……陈福明拉下脸,颓然的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扬起了几分笑意,对着老仆说到:

“是了,是我糊涂了,若非是这样的地方,当初怎么可能愿意的养活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能安安生生的长大,没被送去给人做奴才,能没落到乞儿的地步,这已经是老天开恩了,我该知足,该知足啊。对了,你这是怎么找的,来,和我说说。想来那孩子也挺不容易。即使是出家了,那日子也不是容易过的。”

瞧着陈福明面色还好,老仆也松了口气,这老爷有儿子是喜事儿,可这真要让他这么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去将人找来,他还真为难的很,毕竟那地方可不近。所以老仆立马转移了话题,想着缓一缓再想法子。

“老赵头说的大致年岁,咱们不是算了嘛,那几年,也就是那么几个姨娘伺候的老爷,所以啊,老奴就去了这些姨娘早年住的地方,寻了周围的邻里询问,头几次虽说是没问出什么消息来,可这一次也是巧了,过去才没多久,就听有人在说拜神的事儿,说那隔壁原来的户主,娶得媳妇娘家就在青壶观的边上,最是信道,我这一听立马就上了心,那孩子不是道士嘛,这可不是对上了?等着找了好些人,探听到那家如今的宅子寻上门,我又使了诈,说是老爷已经知道了,如今身子不好,生怕有个万一,想寻了儿子回来,好继承家业财产,那老妇这才说了实话。果然,当初是她帮着姨娘将孩子送到了道观。老爷啊,听她说,当时……当时姨娘明明已经逃出来了,可为了,为了做出已经没了的假象,让少爷有个活路,不会再被追杀,姨娘,,姨娘是自己跳回火里去的……”

说起这些,老仆跟着流了泪,别人或许觉得这姨娘做事儿有些太轴,能跑为啥要寻死,只有他这样,在这个家待过的人才知道,这还真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当初主母娘家势大呢,民不与官斗,他们这样的,那真是一个指头都能摁死。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护好他们,是我不配当爹。”

听到这些过往,陈福明的眼睛都红了,带着几分狰狞,虽然他已经几乎忘了,那个生了他儿子的女人到底长个什么模样,也忘了当初的他为什么会那么不管不顾,可和这样一个为了孩子自己跳入火堆的女子一比,他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堪,十分的羞愧,他感觉自己都抬不起头了。

这会儿什么找儿子回来,什么给他家产,什么儿孙送葬,他都不想了,只想着一个事儿,

“去,去寻抱朴观的观主,将事儿告诉他,请他看在。。。我多年供奉香火的份上,让他帮忙,将产业。。。产业,这房子过到孩子名下。。。还有,还有田地,给闺女,告诉那孩子,别,别记恨他妹妹。。。”

话说到最后,陈福明几乎已经坐不住了,脸色灰败的厉害,侧着身子,瘫在床上,一脸急切的看着老仆。

“这就去,这就去。老爷,你等着,我让玄德观主来,您一定能亲耳听到保证。”

知道自家老爷怕是撑不住了,老仆顾不得刚刚走了好些路回来,急吼吼的又一次冲出了门,一边往抱朴观去,一边还想着,什么时候送信给小姐夫家合适。那一家子虽说也有些小心思,也想沾点便宜,想着发点绝户财,可和那几个远亲比却不知道好了多少去,最起码没有弄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硬生生的说过继,一心图谋财产的模样。

想到这个,他决定到了抱朴观,就托抱朴观的人帮忙送个信,至于自家少爷那里。。。唉,那么远,他估计是赶不上了,老爷这一辈子,到了这会儿,那真真是。。。报应啊,真是报应。

许是老头运气好,许是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当老头来到抱朴观的时候,阿木居然正巧帮他师傅来送信。老头进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一定就是卖馄饨的老头说的那个孩子,一定就是他家的少爷。

“少爷啊。。。可算是让老奴见着您了啊,老天爷保佑啊,老爷,老爷。。。”

阿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着了,这么一个头发都全白的老头,这么流着泪,直勾勾的给他跪下,这他可承受不起,折寿的这要。

“老伯,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起来。”

阿木是什么力气,那老头又是什么力气?不过是一个提手,老仆就生生的被拽了起来,不过这会儿老头可顾不上这个,只是满脸欣喜的拉着阿木的手,一个劲的往外拖,嘴上还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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