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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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进来才发现谢玄辰也醒了,丫鬟立即扑通一声跪倒,砰砰磕头:“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起来吧。”谢玄辰表情已经恢复成他特有的矜贵冷淡模样,淡淡开口,“外面怎么了?”

面对着谢玄辰,丫鬟明显紧张了很多,刚刚她大呼小叫了一路,可是现在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回…回禀王爷,碧荷不慎落水,等守花园的下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淹死了。”

慕明棠和谢玄辰对视一眼,慕明棠问:“在何处发现的?为什么会落水?”

“就在花园的湖里,是打捞水草的小厮看见的。至于落水原因…奴婢也不知道。”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湖边草木萧瑟,小厮偏偏今日去打捞水草?慕明棠没有再问了,她询问地看向谢玄辰:“王爷?”

“我去花园看看。”谢玄辰说着就站起身,许是因为起身太猛,他站起来时身体晃了晃,引起一阵咳嗽。

慕明棠连忙上前扶住他,一叠声让丫鬟给他取水来。谢玄辰好容易咳嗽完,经过这一番消耗,他脸色苍白,嘴唇都白了。

慕明棠一时半会分不清谢玄辰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咳嗽,因为不明真假,她脸上的担忧毫不作假:“王爷…”

“没事。”谢玄辰微微摆了摆手,说,“人命关天,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能疏忽。我的身体没事,前方带路吧。”

慕明棠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对丫鬟说:“你先去通知花园的人候着,王爷身体弱,经不得风,须得穿戴好了才能出门。”

丫鬟不疑有他,磕了个头后就出去了。慕明棠扶着谢玄辰去屏风后换出门的衣服,慕明棠看到谢玄辰走一步都要晃两下的模样,心越揪越紧。

等到了屏风后,慕明棠借着给他系披风的动作,压低声音问:“你真的不舒服吗?要不然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就好了。”

“我骗他们呢。”谢玄辰嘴唇未动,却有闷闷的声音传来。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可是听起来气息充足,并不像是吹风就倒的模样。

慕明棠这才放下心,悄悄松了口气。她发现谢玄辰装病是真的拿手,无论是装昏迷还是装咳嗽,都手到擒来,每次慕明棠都被骗得团团转。

慕明棠刚刚想完,谢玄辰又开始咳嗽了。这阵咳嗽似乎非常费力,谢玄辰不得不微微俯身,握拳堵在唇边止咳。慕明棠本来在给谢玄辰整理系带,他这样俯身后,几乎将慕明棠环在身前。慕明棠下意识地要后退,结果腰上忽然覆上一只手,微微用力。

“不要动。”谢玄辰揽着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装咳嗽很累的,你配合些。”

慕明棠只能僵硬着半边身体“配合”。这个姿势十分方便谢玄辰,谢玄辰靠在慕明棠鬓边,低声道:“等一会我们出去后,留在柜子里的香熏球多半会被换走。你回来后只做不知,继续叫太医进来看,不要只叫张太医,分开了单独传太医过来,三个就差不多了。”

“好。”慕明棠点头应下。她此刻一动不敢动,幸好此刻她半边身体已经被谢玄辰罩住,不必担心脸色的表情被人看到,要不然慕明棠觉得她一定会露馅。

慕明棠脸颊隐隐碰到谢玄辰下巴,她只能尽量拉开距离,可是她的腰被谢玄辰拦着,稍稍一动就会被谢玄辰收紧,两人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近。

慕明棠只能尽量说正经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会出去该怎么办?”

“该如何就如何,你有怀疑才是对的。注意盘问死去那个人的身份信息,如果可能,尽量多在现场停留一会。”

“嗯。”慕明棠似懂非懂地点头,她有些迟疑,问,“那你的身体要紧吗?”

“我没事。”谢玄辰终于站直了,唇色浅淡,眸光也冷冷的,“我心里有数。”

慕明棠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忍不住用胳膊肘拐他:“你既然都说完了,那就放手啊。”

谢玄辰才意识到自己还揽着慕明棠的腰,他忽然露出一副虚弱姿态,顺势靠在慕明棠身上:“我现在身体弱,需要人搀扶着走路。”

慕明棠和谢玄辰走到花园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

安王府出了人命,谢玄济和蒋明薇又赶过来了。蒋明薇裹着披风远远站在阁楼里,面带嫌弃,生怕不小心被死人污了眼。

要不是为了名声,蒋明薇根本不想过来,刚刚淹死了人,也太晦气了。蒋明薇又往紧裹了裹披风,在风里轻轻打了个喷嚏。丫鬟看见,低声讨好道:“王妃,水面上风大,您仔细风寒。要不,奴婢让他们熬碗姜汤来?”

“不必了,很久就能回去,不用麻烦了。”蒋明薇觉得不就是淹死了个人,来走个过场就可以了,她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久待,更遑论在死人现场喝姜茶。蒋明薇又想打喷嚏了,她用帕子掩住口鼻,抱怨道:“以前在家里不觉得风大,今日来了他们的花园才发现,原来地方空旷,吹来的风也这么冷。”

蒋明薇抱怨完,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响动,蒋明薇扬起脖子看了看,说道:“他们来了。”

蒋明薇顾不得冷了,赶紧拥着披风迎出来。刚才的动静果然是谢玄辰和慕明棠二人到了,蒋明薇走过来时,看到慕明棠和谢玄辰相互扶携,从回廊上缓缓而来。慕明棠和谢玄辰身上衣服是同样的料子,看着精致厚重,衣服上隐隐泛着柔光。慕明棠外面系着红色披风,谢玄辰的是蓝色的,披风再加上同样料子的衣服,有一种奇异的呼应感。

蒋明薇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扎眼,再一看这不正是她被慕明棠截胡了的团花锦吗?蒋明薇心头之火顿时燎原,慕明棠这个小人,蒋明薇在官宦宫闱生活了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如此张狂的!慕明棠故意用绿色的锦缎嘲讽她,现在,还堂而皇之地穿着另一匹团花锦来和她炫耀?

蒋明薇安慰自己不要和一个没见识的市井小民计较,可是一转眼看到谢玄辰也是同款,还是气的要命。

谢玄济也走过来了,微微躬身向谢玄辰、慕明棠二人拱手:“二哥,嫂嫂。”

蒋明薇也赶紧收敛神色,跟着问好:“安王万安,嫂嫂万安。”

蒋明薇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和小人争长短,但是她余光一转,看到她和谢玄济的衣服完全不同。谢玄济有自己的贴身丫鬟,衣服配饰等物更是从不让蒋明薇插手。蒋明薇就是想和慕明棠争这口气,也左右不了谢玄济的决定。

蒋明薇不由感到丧气。

谢玄辰略略点头,问:“人呢?”

“在那边,已经从水里打捞起来了。”谢玄济让开身朝后面指了指,神情有些犹豫,“溺亡之人看着吓人,不敢让兄嫂操心。外面风大,二哥和二嫂先回去休息一会吧,等我将这一切查好后,自会派人去和二哥禀报。”

谢玄辰摇摇头,说:“没事,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我虽然身体不好,也不至于站这么一会就要入土,过去看看吧。”

谢玄济皱眉,扫了慕明棠一眼:“二哥,这恐怕不适合女眷看。”

慕明棠听到立刻说:“我也见过很多死人,我还亲手埋过呢。我反正不怕,要是晋王害怕尸体,那我陪着夫君过去吧。”

这叫什么话,谢玄济脸色难看了一瞬,说道:“嫂嫂说笑了。嫂嫂巾帼不让须眉,反倒是我误会了嫂嫂,还请嫂嫂不要责怪。”

说完,谢玄济就让开一条路,伸手道:“二哥,二嫂,请。”

慕明棠和谢玄辰一起往前走。尸体果然已经打捞好了,正放在岸边,周围全是脚印和泥泞。慕明棠本来想靠近看,但是两边人都盯着她,她的衣服也不适合做这些事,只能作罢。

那是个女子,看年纪十七八岁,穿着王府里统一的侍女服饰。有人在旁边给慕明棠解释:“王爷,王妃,她叫碧荷,也在玉麟堂伺候。”

“她在玉麟堂伺候?”慕明棠问,“我怎么没印象?”

“她手脚粗苯,平时在后面管琐碎杂事,并不在人前伺候,所以王妃看着她眼生。”

这是难免的事,王府奴仆如云,光玉麟堂就有近百之数的奴婢,慕明棠不可能一一认得。相貌周正、性情伶俐的人才能在出现在慕明棠和谢玄辰眼前,更多的侍女是淹没在阴影里,终日操劳,无人识得。

慕明棠点点头,又问:“原来如此,她管什么?”

回答的人似乎顿了顿,低头道:“她是香房的,平日负责研磨香料,然后晒干、储存。”

是管香料的。慕明棠和谢玄辰谁都没有动作,可是两人都明白对方想到了什么。

慕明棠思路慢慢明晰,大概想通了今日这回事。她本来还不确定,但是现在看外面这一系列巧合,慕明棠基本可以断定,那个香熏球里面的香料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慕明棠暂时还不知道,可是至少背后的人并不希望被谢玄辰察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昨天她差点出门,恰巧谢玄辰在她预定出门的时间段突然发病;今日她才刚刚找到香熏球,下午正打算叫人来看,做香料的侍女就在花园里溺死了。

慕明棠非常阴暗地怀疑,这是背后之人在灭口。

其实这些人的动作有些突兀,大冬天的溺水很是牵强,看来,他们也着急了。

为什么着急?

慕明棠想到今天中午那个丫鬟,若有所思。昨天慕明棠临时改变计划,没有出门,结果正好撞上了谢玄辰发病。之后她也一直守在玉麟堂,那时人多眼杂,背后之人没找到机会拿香熏球出来。他们只能等了一夜,今日他们大概是打算来拿走东西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被慕明棠先行一步翻出来了。

慕明棠找东西时必然被人看到了,线人传话给上面后,马上就有人失足落水。

慕明棠光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要不是昨天她临时回绝了邀约,要不是今日她闲来无事收拾橱柜,谁会知道这个香熏球的存在呢?想必是来无影去无踪,谁都不会把香熏和谢玄辰发病联系起来。

慕明棠沉默了一会,觉得这个莫名死亡的女子十分可疑。甚至,慕明棠怀疑她就是经手香熏球里香料的人。

慕明棠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问:“她既然是香房的人,为何会在花园里溺水?现在已经入冬,能做香料的花早就枯萎了,她孤身来花园做什么?”

这…周围的人都说不上来了,谢玄济跟在旁边站了一会,听到慕明棠的话,他接道:“各人都有各人的习惯,香房终日闷沉,她或许是来花园里透气,不慎失足落水。当然,这不过是我的猜测,死人不会说话,嫂嫂要是想知道,不妨叫她周围的人过来问问。”

慕明棠点头,说道:“是啊,死人不会说话,可是仵作可以。人命关天,我安王府断不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决不能马虎收场。来人,去大理寺请位仵作过来,我倒要问问,这个侍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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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

找仵作来?

许多人听到都哽住了, 有人悄悄回头去看谢玄济。谢玄济沉着脸没有说话,下面的人也就不动。

慕明棠说完后,没有任何人动弹。她有点生气,正要质问谢玄济, 身边谢玄辰忽然淡淡开口:“怎么, 我现在指挥不动你们了?”

谢玄辰开口后气氛明显和刚才截然不同, 这下众人脸色都变了, 连谢玄济也不知不觉紧绷起来:“二哥…”

“还知道叫我一声二哥, 就去按她说的做。你们轻忽她,就是轻忽我。”谢玄辰说完后低头咳了咳, 他咳嗽的声音轻而绵长, 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在场每一个人, 都不敢真的把他当做一个病人对待。

别看谢玄辰现在看起来消瘦虚弱, 可是他即便是病中,随随便便也能捏断一个壮汉的脖子。谢玄辰低声咳嗽,周围人不敢动也不敢发声,鸦雀无声地候着他。

慕明棠扶着谢玄辰的胳膊,为他轻轻顺气。因为咳嗽,他的嘴唇染上不正常的嫣红,连眼角也隐隐泛红, 眼角那颗泪痣艳丽的吓人。

慕明棠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手上的动作,她轻声问:“好些了吗?”

谢玄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好容易止了咳,脸煞白煞白的, 嘴唇却是红的,眼尾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意。这样的颜色在一个男人身上本来是有些艳的,可是谢玄辰在众人身上一个个看过去时,无人敢抬眼直视他:“没听到王妃说了什么吗,还不去?”

慕明棠说话的时候众人全在观望,谢玄济不点头,就没人行动。但是此刻谢玄辰发话,侍从都不敢抬头看谢玄济,飞快地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慕明棠心里狠狠出口了气,她挑眉看了谢玄济一眼,得意地哼了一声。

慕明棠的声音虽不算大,可是此刻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听到了慕明棠对晋王的挑衅,隐隐还带着些鄙夷。

周围伺候的人牙疼般抽了口气,纷纷无声地后退一步,生怕再听到什么皇家内幕。

安晋两府的地位十分微妙,一个是先帝嫡子,一个是今上嫡子,无论这两位王爷到底是真和还是假和,都不是外人能掺和的。

慕明棠和谢玄辰来后,蒋明薇的存在就有点尴尬。她非常不想到死人跟前惹晦气,可是慕明棠执意要见尸体,谢玄济陪着他们去前面了。现在那三人围在前面,相互交谈,而蒋明薇被扔在最后面,仿佛被排除了一般。

蒋明薇咬咬牙,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了。她走近时,正好有几个侍从出去,蒋明薇向后看了一眼,走上前问:“王爷,二哥,二嫂,那些人出去做什么?”

蒋明薇问话,慕明棠完全不想搭理,谢玄辰更是毫无开口的意思。当年他爹问话他都爱搭不理,其他人有什么脸让他回话?

至于谢玄济想的就更简单了,在内他是夫,在外他是王爷,只有底下人给他做总结报告的,谢玄济怎么会给蒋明薇解释现在的情况?谢玄济也理所应当地背着手,没有接话。

蒋明薇问完后一片寂静,无人搭应,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蒋明薇脸上的笑都僵硬了,非常下不来台,这时候旁边的小厮见状不对,赶紧回话道:“回禀王妃,安王妃宅心仁厚,心系人命,让小的们去大理寺请仵作去了。”

蒋明薇这才将将下了台,她脸上过不去,就将不快都集中到慕明棠身上来:“这位侍女虽然是奴婢,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让仵作来触碰身体像什么样子?二嫂,请仵作来不尊重死者。死者为大,还是让孤魂好生上路把,不要污了人姑娘家的清名。”

“不尊重死者?”慕明棠听到这话一哂,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说,“触碰尸体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了?依我看,让真相大白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放任杀人凶手逍遥在外,恐怕她才不能好好上路。”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都静了静,蒋明薇左右看了看,为难道:“这…二嫂,她只是不慎落水溺亡,一无人证二无实物,你怎么张口就说她是被人杀了呢?”

“所以才要叫仵作啊。”慕明棠顺顺畅畅地接口道,“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自己掉进水里淹死的,万一她是被什么人害死后,扔到水里假装溺亡呢?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完。你觉得她是自己淹死的,我也觉得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那就请仵作过来看一看尸身,查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慕明棠说完后,嫌弃地朝蒋明薇瞥了一眼:“你到底懂不懂长幼尊卑,长辈说话,你就这样动不动插嘴?”

蒋明薇被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堵住,一时不知道该反驳侍女溺亡的事,还是反驳慕明棠说她不懂长幼尊卑。

蒋明薇自己把自己堵住,不知道该说哪一个方面,从外面看起来倒像是接不上话一样。谢玄济在心里叹了一声,说道:“嫂嫂息怒,明薇性子急,做事鲁莽冲动,其实并不是有意为之。嫂嫂比她年长,她有些地方做的不妥,还请嫂嫂教她。”

谢玄济本来不打算掺和,先前是两个女子争辩,谢玄济不屑于加入女人的口舌之争,可是现在慕明棠一句“不懂长幼尊卑”,已经牵扯到谢玄济身上,谢玄济再也不能作壁上观。

谢玄济一开口就把这件事定性成蒋明薇错了,蒋明薇惊异地看了谢玄济一眼,终究不敢在外人面前反驳他,只能忍着憋屈闭嘴。

慕明棠大获全胜,还让对方夫婿反过来赔罪,实在是神清气爽。她端着长辈的架子,大度道:“看在三弟还算懂事的份上,我这个当嫂嫂的暂且原谅你这一次。不过晋王的话有一点不对,我虽比你们辈分大,当并不比她年长。说起来,我还是你们之中年纪最小的。”

谢玄辰一直游离于战场之外,只是听着,既不说话也不表态,听到这里他实在没忍住,笑着回头瞥了慕明棠一眼。

“听你这话,你是在嫌弃我年纪大了?”

“没有没有。”慕明棠赶紧否认。慕明棠也是心力交瘁,她表面上温柔笑着,实际上悄悄用手拧谢玄辰的胳膊。这个人有完没完,每次她和别人打嘴仗,敌方都骂不过她,偏偏是谢玄辰每每给她拆台。

慕明棠笑的越来越温柔,说:“王爷你风华正茂,少年英雄,乃是不世之英才,怎么会有人嫌弃你年纪大呢?这话不对,你本来就很年轻,何来年纪大一说?”

谢玄辰感觉到胳膊上越来越重的力道,也笑着说:“夫人谬赞,要不是亲身体验,我都要信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字字为真,王爷可不要冤枉我。”

谢玄济和蒋明薇看着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始打情骂俏,都觉得十分无语。谢玄济牙酸,不想再看下去,默默移开视线。

然而看不见,耳朵却能听到那边两人在说话。谢玄济尝试了一下,实在忍不下去,借口去前面看现场,就走了。

谢玄济一走,蒋明薇前后斟酌了一下,也追着谢玄济去了。谢玄济夫妇双双离去,慕明棠等没人了后,压低了声音问谢玄辰:“他们怎么走了?是不是被我们恶心的?”

谢玄辰本来保持着自己高傲冷淡的前战神形象,听到慕明棠的话想笑,顾及到周围有人,又只能生生忍住。他绷着冷脸乜了慕明棠一眼,可是触及到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谢玄济不在,正好方便了慕明棠观察尸体和周围环境,虽不能走太近,但是没有谢玄济在旁边杵着,无疑方便很多。

他们俩人在这里看了一会,仵作来了。仵作看见了谢玄辰就立刻下跪行礼:“卑职参见安王,小的给安王、安王妃请安。”

“起吧。”谢玄辰伸手朝另一边比划了一下,说,“先去看尸体吧。”

“卑职遵命。”

仵作应下后,谢玄济和蒋明薇听到声音,也从另一边走回来了。仵作看见谢玄济,只能再一次请安。

谢玄济伸手示意免了,说:“不必多礼,先看死者为要。这个女子是安王妃的侍女,今日被发现淹死在湖中。安王妃不忍侍女殒命,想要排查侍女是怎么死的。尔等务必谨慎,查明侍女真实的死因,好向让安王妃安心。明白吗?”

仵作头上渗出汗来,诺诺应是。仵作得了令,去空地上查看尸体。蒋明薇不想面对着尸体的方向,侧身避开,长长叹气:“清白的姑娘家,走也走得不安生。”

仵作可能听明白了蒋明薇的这句话,动作顿时变得僵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慕明棠听着皱眉,她瞥了蒋明薇一眼,说:“弟妹,你若是不想看就回去,没人逼着你留下。仵作正在办公,你便是不帮忙,也不要干扰公务。”

蒋明薇一听这话眼睛就瞪大了,正要反驳,谢玄济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说:“嫂嫂所言极是,你少说两句吧。”

蒋明薇本来并不算生气,听到谢玄济的话,她反而气得要炸了。眼看蒋明薇脸都变绿了,慕明棠借着谢玄辰的遮挡,故意回头对蒋明薇笑了笑,还眨眼。

谢玄辰觉得现在的小朋友真活泼,瞧瞧这心智,五岁都嫌多。他低头咳嗽了一声,慕明棠听到声音后立刻抬头,问:“你怎么了?”

谢玄辰摇摇头,他似乎想说话,忽然又握拳堵住唇边,闷闷地低咳。慕明棠被他这阵仗搞怕了,连忙问:“怎么了?来人,叫太医。”

“不用。”谢玄辰哑着嗓子,止住了慕明棠的动作。慕明棠着急的不得了,就连谢玄济和蒋明薇也朝这边看来。

“二哥,身体要紧。”谢玄济皱眉,回头问仵作,“你查找死因还需要多久?”

仵作露出为难之色:“查尸是个细致活,恐怕还需要一会儿。”

谢玄济拧着眉头,很是诚恳地对谢玄辰说:“二哥,我知道你心系现场,但是仵作一时半会查不出来,外面风这么大,再等下去恐怕你的身体受不了。不妨,二哥你先进阁楼里等,等这里结果出来后,我立刻派人禀告二哥。”

谢玄辰还要逞强说不用,这回许多人都劝,好歹把他劝着回到屋里了。等进屋后,慕明棠立即一叠声让人通风、换水、换炭盆、煮姜茶,把所有丫鬟都使得团团转。趁跟前没人的时候,慕明棠飞快地问谢玄辰:“你怎么样?”

“我没事。”谢玄辰捧着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将他的眉眼柔化,颇有些俊秀小白脸的模样,“外面太冷了,不如屋里坐着舒服。”

慕明棠先是疑惑,随后茫然,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时屋里已经有人回来,空档不过那短短一刹那。慕明棠不好继续问,只能忍下。

她其实很想问,谢玄辰进屋后,外面没人盯着,谢玄济和仵作岂不是会搞鬼?然而她看着谢玄辰安静漂亮的眉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虽然谢玄辰看起来很小白脸,可是但凡涉及到坑人,绝不会有人坑得过谢玄辰。这一点,慕明棠还是信任的。

慕明棠和谢玄辰在温暖的室内舒舒服服坐着,过了一会,谢玄济带着一身冷气进来了:“二哥,二嫂。”

谢玄辰一副大爷模样不说话,慕明棠只能代为招呼:“晋王辛苦了。晋王妃怎么也在外面,为何不进来休息?”

蒋明薇才不想和这两人同处一室,岂不是故意给自己找堵。她勉强笑了笑,说:“我不怕冷,还是陪着夫君为好。”

慕明棠慈爱地笑了:“弟妹和三弟感情真好,我这个长辈看着就放心。对了,三弟,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吗?”

谢玄济微微低头,垂着眼睛说:“回禀嫂嫂,是仵作验出结果了。”他说着朝身后看了一眼,示意仵作上前。

仵作接到命令,根本不敢抬头看慕明棠的容貌,略微走了两步就跪下道:“卑职请王爷安,王妃安。”

“死因为何?”

屋里许多人视线不由落到仵作身上,仵作依然低着头,额头离地面更近了:“回禀王妃,是溺亡。”

溺亡?慕明棠听到这个回答就皱眉,怎么可能?这时候谢玄辰坐在旁边,不紧不慢地问:“是被人推落水中溺亡,还是自落水溺亡?”

仵作听到这句话一怔,脊背绷得更紧了。果然是当年站在顶尖的人物,即便病了,沉寂了这么多年,依然有着一针见血的洞察力。仵作将脸深深压在地上,说:“并无外人痕迹,应当是自己不慎落水,力竭后溺水而亡的。”

谢玄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了。他此刻脸色看着实在不太好,灯光下像纸一样,仿佛一戳就破。慕明棠觉得谢玄辰今日病弱一直是半真半假,但是此刻他脸色白的惊人,却是真的了。

慕明棠看着眼前这些人心烦,她心知这个仵作势必是问不出什么了,因此慕明棠也不想和这些人浪费时间,直接扶着谢玄辰问:“你今日耗费了许多精神,又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我们先回去歇歇吧?”

这回谢玄辰没有再推辞,点点头应了。此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玄辰精神不好,无人敢拦他。谢玄济和蒋明薇侧身让开路,行礼道:“恭送兄长嫂嫂。”

慕明棠略微点了点头,说:“今日有劳晋王和晋王妃忙里忙外,为我们跑了一下午。王爷身体不好,我要先陪王爷回去喝药,就不送二位了。”

谢玄济愈发低头,说:“不敢。二哥病情要紧,臣弟和内子告退。”

慕明棠嗯了一声,吩咐相南春:“你们一会送晋王和晋王妃出去,路上黑,小心把两位跌着了。”

从慕明棠嘴里是不必期待好话的,谢玄济已经习惯,依然恭恭敬敬地送慕明棠和谢玄辰出门。等他们二人走后,谢玄济扫了仵作一眼,仵作立即躬身,说道:“晋王放心,小人明白轻重,绝不会多嘴外传。”

“你明白就好。”谢玄济冷冷警告了一声,就带着人回隔壁了。

而慕明棠和谢玄辰回房后,两人一直引而不发,仿佛下午的事什么都没有。慕明棠照旧叫太医过来,给谢玄辰诊脉后,又屏退耳目,拿出中午的那个香熏球给太医看。

慕明棠手中是花鸟纹铜香熏球,看起来和之前毫无差别。慕明棠问:“太医,这里面是什么香料?”

太医拿过来闻了闻,说:“禀王妃,里面是沉水香,有行气止痛、纳气平喘之功效。”

慕明棠哦了一声,问:“闻久了会有什么坏处吗?”

“这…微臣并未听说过。不过这种香料名贵非常,公卿人家常用,宫里也常年备有。微臣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人对沉水香有何不适反应。”

慕明棠露出放心的神色,笑着赐了太医赏,然后叫丫鬟进来,送太医回去。

丫鬟送太医出去后,室内空落落的,一片寂静。慕明棠低头,缓慢转动着手里的花鸟纹铜香熏球。

花纹确实一模一样,可是这个太新了。

慕明棠微微挑了挑眉,谢玄辰猜那位心思,果然一猜一个准啊。

等到了晚上,慕明棠舆洗过后,很快就拉上了最外面的帐子。谢玄辰本来坐在桌前看东西,忽然感觉光线暗了,抬头瞧见慕明棠的动作,似笑非笑:“夫人这么急是想做什么?”

慕明棠瞪了他一眼,哑声道:“少废话,上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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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瘀

谢玄辰挑眉, 似乎有点惊讶, 又有点被挑衅:“你说什么?”

慕明棠已经忍了一下午, 早就憋得不行, 干脆上手拉着谢玄辰往床上走:“快点,我有话和你说。”

谢玄辰明知她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此情此景, 身为一个男人, 真的没有办法不多想。

谢玄辰被拉到床上, 眼睁睁看着慕明棠放下帐子, 把一切遮得严严实实。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干脆掀开锦被, 主动躺了进去。

慕明棠把密室谈话的条件准备好, 一回头,发现谢玄辰都躺下了。她惊了一下, 问:“你怎么睡下了?”

“不是你说上床谈吗?”

慕明棠脸上又出现那种惊讶迷惑并且隐隐压抑着怒气的神情, 她咬牙,压低声音道:“我和你有正事说呢, 你快起来。”

“不。”谢玄辰躺得非常安详,还伸手拍了拍旁边的被子, “你说的床上谈,你先上来。”

慕明棠咬牙,她本来想表现得宠辱不惊公事公办,可是脸还是不经意红了:“我没和你说笑。”

“我也没说笑。”说完谢玄辰打了个哈欠,还真觉得困了, “快点,不然我要睡了。”

慕明棠用力瞪着这个人,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掀起衣摆,抱膝坐在床尾,说道:“好了,你现在能说了吧?”

“嗯。你想问什么?”

话题终于拐入正题,慕明棠尽量忽略那些羞窘,低声说:“下午太医不是来过么,我单独留下太医,拿了柜子里那个香熏球问他,太医说香料是沉水香。”

谢玄辰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显然一点都不意外。世上历来是宫廷后妃爱用什么,然后传到公卿国戚圈,最后底下的百姓也争相效仿。达官贵族惯用香,所以民间富户也喜欢燃香熏香,慕明棠虽然是商家,但是家境殷实,小时候也闻过不少香料。其中沉水香,她是知道的。

沉水香已然是非常名贵的香料了,曾经慕家虽然少用,但是并不代表慕明棠记不住沉水香的味道。她很确定,中午从橱柜找出来的那个香熏球,并不是沉水香的味道。

下午他们去看尸体的时候,玉麟堂里无人,香熏球被人调换了,里面的香料自然也不能查出什么了。

慕明棠想到这里生出一种深深的庆幸之感,她由衷感叹:“幸好中午的时候把香料另外藏起来了,要不然,现在可真是空口无凭,求证无门。”

慕明棠说了一会,眼角悄悄去看谢玄辰,发现这个人当真闭着眼,安心准备入睡的样子。慕明棠心中涌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谢玄辰大多数时候都病弱又安静,一副安心养老的样子,可是事实上,每次到了关键点,他反应都极快。

如果谢玄辰并没有被病所累,如果谢玄辰可以正常接触外界,即便先帝暴毙,他也不会流落到这个境地吧。

他原本,不需要韬光养晦,隐忍求全的。

慕明棠想得不知不觉有些远了,谢玄辰阖着眼睛,忽然问:“你看着我叹什么气?”

慕明棠没料到他忽然说话,都被吓了一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直勾勾盯着谢玄辰看。她连忙坐正了,说:“没什么,我就是为以后担忧。这些太医虽然住在我们府上,可其实还是皇帝的人,香料给他们未必保险。我们又出不去,这可怎么办?”

慕明棠经历过人情冷暖,最是知道人心脆弱,千万不要去考验人性。慕明棠可以用金银收买张太医,让他悄悄给谢玄辰看病,可是辨认香料这么大的事情,慕明棠就不敢试了。

万一张太医起了什么心思,将这件事告诉皇帝,他们就全盘皆输了。这可能只是万中之一的几率,可是慕明棠和谢玄辰如今,连这万分之一都不能赌。

“总是有办法的。”谢玄辰对此倒十分平淡,“马上就除夕了,他肯定要让我过新年,至少这两个月内,不必担心任何事。”

慕明棠都被他这种淡定的态度震住了,惊讶问:“真的?”

“真的。”谢玄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复又闭上眼睛,轻轻笑了一声,“你不必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可是…”慕明棠现在算是明白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什么感觉了,她忍不住坐起来,往谢玄辰的方向挪了挪,“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些香料是什么吗?你昨天忽然发病,正好是昨天点燃了香球,而且我前脚发现了香熏球,后脚研香的侍女就落水死了。这一切也太巧了。”

谢玄辰虽然闭着眼睛,其实他脑子里的画面一刻都没有停息。他怎么会不想知道,他太想知道香熏球里面的残料是什么,有何功效,从何时开始的了。

谢玄辰记得就在这张床上,也是一个黑夜,慕明棠说过或许当年的事另有隐情。那时候他不想听,也不敢听。

他不敢让自己有任何希望,最后却发现一切真的是他干的。索性,最开始便抱有最坏的打算,再差,也不会比手刃亲友更差了。

但是现在黑暗中燃起一个微弱的火星,他的寝殿里有烧过的香熏球,时间种种和他发病十分吻合。他也忍不住生出一个卑微的企望,或许,真的是外物操纵?

谢玄辰一下午都被这个猜想折磨得心神不宁,鲜血淋漓。他不敢抱有希望,可是又忍不住盼望这是真的。如果真的是外物控制,或者诱发,那就说明他的病是可控的,他也许能够活下去。

旁人习以为常的明天,对他来说,是无法触及的奢望。

慕明棠描述的那些生活景象,他觉得很美,可是从来不敢在里面放入自己。但是现在,谢玄辰生出一个卑微又大胆的奢望。

谢玄辰心里越是急,就越要强迫自己沉住气。他不想给慕明棠虚幻的希望,所以他不敢流露分毫,绝望太久的人,其实是惧怕希望的。谢玄辰尤其不敢让慕明棠失望。

谢玄辰宁愿把一切都压在心底,或许直到等一切尘埃落定后,谢玄辰才敢以平静的,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许诺慕明棠未来。

慕明棠说完自己的疑虑后,发现谢玄辰一丁点波动都没有,平静如初。慕明棠不由怼了谢玄辰一下:“你怎么还在睡?”

“不然呢?”谢玄辰口气依然平淡无波,“无论真相如何,今夜总是要睡觉的,那还急什么。”

慕明棠皱眉,她总觉得这是歪理邪说,但是莫名地无法反驳。慕明棠又盯了谢玄辰一会,油然生出一股自惭形秽。

看看人家,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这才叫宠辱不惊,这才叫大将风范。相比之下,她实在太急躁了。

然而再怎么暗示自己稳住,慕明棠也没法不急。她说道:“今天那个仵作说侍女是失足落水死的,今夜他们肯定把尸首带走了,以后我们再找来仵作也没法验了。线索眼看就失去一半,这可这么办?”

“谁说没法验了?”谢玄辰忽然睁开眼睛,说,“哪需要再找仵作,我就足够了。”

慕明棠忽然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期待地凑过来。但是谢玄辰又闭住眼睛,居然不肯说了:“睡觉吧,你想知道我明天再告诉你。睡前听这些你会吓得睡不着的。”

“明天?”慕明棠眼睛都瞪大了,“你现在不告诉我我才是睡不着。快说,你发现什么了?”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听这些做什么。”

慕明棠真是恨不得咬他一口,解谜到一半不肯说了,这简直是存心刁难人。慕明棠急的抓心挠肺,干脆爬过去摇他:“你快说,你不告诉我,我让你也睡不成!”

谢玄辰怎么会把慕明棠那点力气放在眼里,他纹丝不动,慕明棠见他没反应,正待换个姿势继续,膝盖不知道怎么压住衣摆,竟然猛地朝谢玄辰身上栽来。

谢玄辰本能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眼中精光锐利,哪里有任何睡意。谢玄辰睁开眼才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在战场,朝他扑过来的也不是敌人,然而多年习武的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做出反射,谢玄辰立刻收回手上的力气,但还是晚了一步,慕明棠胳膊被握住,当时就忍不住痛呼出声。

外面值夜的丫鬟被惊醒,慌忙跑到隔扇门前敲门:“王妃,怎么了?”

谢玄辰脾气不好,杀伤力还大,里面的人只要没发话,没人敢直接进去。丫鬟在门口等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谢玄辰的声音:“没事,下去吧。”

王妃喊痛,最后却是王爷说话…丫鬟们也不好再问下去了,道了声安后就齐齐散去。等外面没有动静后,慕明棠眼睛包着泪,控诉地看着谢玄辰:“好痛,都青了!”

谢玄辰也非常愧疚,他真的是本能反应,幸好他反应及时,要不然,慕明棠的胳膊可不止乌青。这种事谢玄辰非常擅长,他下床找来了药,坐在床边,说:“是我不对。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把淤血揉开。要不然之后还要疼好几天。”

谢玄辰说完看到慕明棠眼睛慢慢瞪圆,最后脸都红了。他也反应过来不对,这次被他伤到的不是以前的兄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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