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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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怎么说, 结果都是好的。宋宰相赶紧上来圆场, 打太极把话题带过去,不敢再谈国事了。今日这个结果,已经比他们预料的好了太多,剩下的之后再谈也不迟。

殿中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教坊司的舞女战战兢兢,重新跳起花团锦簇的舞蹈。台下众人似乎也忘了刚才的事,继续觥筹交错, 谈笑风生。

可是谁回不到刚才的心境。众人不敢表露,可是在场所有人, 都悄悄地,一眼又一眼瞅谢玄辰。

谢玄辰重新换了酒杯,低头饮酒,和方才杀气凛然说开战的人判若两人。慕明棠主动拿起酒壶, 为谢玄辰满斟一杯:“消消气。他们不敢再提岁币了,你不要把自己气着了。”

“我早就不气了。”谢玄辰说完后,低低地叹了一声,“两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北戎无论做什么我都不意外。我更气的,是自己人。”

北戎和邺朝各自为政,耶律焱想要吞邺朝的好处,谢玄辰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国家的人,竟然也唯唯诺诺,任凭宰割。

一国皇帝和宰相都赞同用岁币求和,还能期待北戎人什么呢?自己都立不起来,怎么能怪别人欺辱。

慕明棠听到也无声叹了口气。这个话题沉重,且无解,任凭臣子多么抛头颅洒热血,上面的执政者不听,又有什么用。慕明棠给谢玄辰把酒满上,说:“你不能多饮酒,今日只这一杯就够了。”

她说完后,状若无意地说了一句:“这不是,还有你么。”

皇帝和宰相昏庸软弱,可是,还有你呀。

朝廷昏庸,那就换一个朝廷。执政者无能,那就换一个执政者。

慕明棠的声音又快又轻,谢玄辰依然笔直坐着,似乎没有听到。可是慕明棠清楚,谢玄辰听到了。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慕明棠盯着谢玄辰喝了一杯后,立马让宫女把酒具撤下。谢玄辰如今还在配合小道士治疗,酒这种东西,不可多碰。

慕明棠见谢玄辰还是闷闷的,有心逗他笑,说:“你今日特别英武帅气,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我都被你吓住了。”

谢玄辰本来面无表情,听到慕明棠的话,愣是没忍住笑了。他低头瞥了慕明棠一眼,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刚才还嫌弃我呢,现在就换了口风,太假了。”

“这是真的。”慕明棠说,“这两桩事又不冲突,你无理取闹的时候是真的烦,可是你说不和亲不割地不纳贡的时候,也是真的铁骨铮铮,英俊逼人。反正我每句话都是发自真心,随便你信不信。”

谢玄辰被夫人捧了一通后,身心舒畅,连刚才那些污糟事仿佛都不重要了。难怪公孔雀在求偶的时候要开屏,谢玄辰现在就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能得她这一句话,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后半截宴会除了慕明棠,所有人都食不知味,心神不属。等散席后,皇帝和皇后纷纷离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往外走。

慕明棠在外面待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有些困了。谢玄辰带着慕明棠回家,他们往殿外走时,众人看到他们,隔着老远就避让到一边。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经过这一天后,他们看谢玄辰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谢玄辰视若无睹,慕明棠也没有理会。他们在门口时遇到了耶律焱和宋宰相一行人。皇帝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屈尊送耶律焱一个王子出门,所以招待耶律焱等人的事情,一直都是宋宰相和谢玄济负责。

宋宰相是多年的老油条了,说话功夫极好。宋宰相正一脸和气地和耶律焱讲客套话,耶律焱也耐着性子听,他们正在寒暄,瞧见谢玄辰出来了。

所有人都静了静,两方人次第给谢玄辰见礼。谢玄辰随意点了点头,就算回应了。北戎人见了谢玄辰后,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连耶律焱都勉强压抑着脸色,随意招呼了一句,就告辞走了。

谢玄辰一来,都不需要说话,就把北戎人给呛走了。宋宰相内心也十分服气,他依然带着和稀泥多年的老好人微笑,和和气气给谢玄辰问了安,一通天花乱坠地说了些好话后,才道:“安王和晋王兴许有话要说,老臣便先行一步。两位王爷、王妃留步,老臣告退。”

宋宰相走后,谢玄济果然上前,给谢玄辰拱了拱手:“二哥,二嫂。”

蒋明薇在谢玄济身侧,跟着谢玄辰给慕明棠二人问好。谢玄济今天也很受冲击,此刻见了谢玄辰,就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谢玄辰敢眼睛都不眨地说“那就开战”,就连北戎人都被他的气势所摄。谢玄济反观自己,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谢玄辰多少要和谢玄济应付两句话,他们俩人在旁边说,慕明棠没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

她自觉动作很小,可是没想到,谢玄辰立刻就察觉了。谢玄辰回头看向慕明棠,谢玄济见状,十分有眼力劲儿地说:“是臣弟疏忽,没注意到二嫂精力不济。时间不早了,兄长嫂嫂快回去休息吧。”

谢玄济可记得清清楚楚,今天下午在花园的时候,慕明棠语带甜蜜地说没有遗憾。汉人女子内敛,慕明棠说到这个地步,无异于变相承认喜欢谢玄辰。

所以,才心满意足,毫无遗憾。

这些话可是背着人说的,做不得假。如果是当着男人的面这么说,或许是故意讨好,但是那时候慕明棠几人并不知道他们就在后面,女子们说私房话,不会掺假。

谢玄济也是成了婚的人,知道今天晚上谢玄辰和慕明棠估计会很忙,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告退。他要是再拖着谢玄辰,耽误谢玄辰的时间,恐怕就讨人嫌了。

这正合谢玄辰之意,他巴不得赶紧回家,谁耐心和这群男人叽歪。谢玄辰二话不说应下,他正要带着慕明棠走,蒋明薇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嫂嫂,今日下午之事你不必担心了,一切都是误会。”

谢玄辰动作一滞,骤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慕明棠一下子就想起下午的事,她暗暗提起心,问:“为何?”

蒋明薇听到慕明棠问为何,似乎也困惑了。她看看慕明棠,又看看莫名绷着身体的谢玄辰,很是诧异:“嫂嫂,二哥没和你说吗?”

慕明棠转头看了谢玄辰一眼,突然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谢玄辰一看到慕明棠这种笑就脊背发毛,然而他还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明棠诈蒋明薇的话:“你说下午我们谈话时的事情?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必追究了。”

蒋明薇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是慕明棠还在等她回话,她没来得及细想,说道:“没错。二嫂你放心,王爷已经和另外几人打点过了,那些话不会传出去的。”

很好,真的是谢玄辰。她就说今日还有谁有这么好的身手,其他男人又哪来的胆子偷听三位王妃说话,原来,是家贼啊。

慕明棠气到极致,都能笑出来了。她笑吟吟地,和蒋明薇道谢:“多谢弟妹提醒,晋王有心了,我在此谢过。”

谢玄济看看慕明棠,再看看谢玄辰,已经猜到他们怕是无意之间捅破了什么。谢玄济都觉得无语,谢玄辰好歹是个统帅三军、主导数次大战的主将,结果竟然这么幼稚,听到了妻子的私房话还暗搓搓憋着吗?

谢玄济假装不知道,推辞了两句,目送慕明棠和谢玄辰离去。他们两人转身之时,谢玄济很清楚地看到,慕明棠瞪了谢玄辰一眼。

谢玄济一时无语。他突然觉得怀念,这些幼稚又纯情的心思,离他已经太远了。

无疑,这些做法虽然幼稚,但恰恰是最真挚的。

谢玄济彻底相信,慕明棠嫁给谢玄辰,是当真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身为前未婚夫的谢玄济,此时都不知该作何想法。

谢玄济在唏嘘什么谢玄辰是没有心情关注了,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

他这一下午本来神清气爽,志满意得,没想到高兴过了头,现在乐极生悲了。

等一回家,坐到寝殿后,谢玄辰立刻投案自首:“下午确实是我。但是我可以解释。”

谢玄辰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他知道自己要完了,可是上刑场之前,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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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

慕明棠听到谢玄辰的话,气得都笑了:“解释?好, 你来解释, 我听着。”

谢玄辰颇觉得人就不能嘚瑟, 不然容易乐极生悲。谢玄辰斟酌几句,说道:“耶律焱人生地不熟,皇帝不放心他乱走,就让我们陪着他看看。我不好拒绝,就跟着一起去了。我们走到花园完全是无意, 听到你们说话更是无意。但我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若我们现身, 恐怕才会让你们尴尬, 所以我们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去。能知道走的时候,谢玄济不小心踩到了东西,被萧思懿听到了。那时我们骑虎难下,若是被逮到, 岂不是更说不清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赶快撤退。”

谢玄辰说,慕明棠就笑着看他, 编,继续编。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凑巧走到她们亭子后面,凑巧听到她们说话,怎么这么多巧合都让谢玄辰给碰上了?

慕明棠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道:“那今天在晚宴上, 我提起下午之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这个谢玄辰是真的冤,他说道:“我也想说啊,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生气了。我怕你气坏了,就想着缓一缓,回家再慢慢告诉你。”

“真的?”

“真的。”

慕明棠静静看着他,谢玄辰一脸无辜地任她看。其实这一点谢玄辰并没有说谎,他并不会欺瞒慕明棠,他当真打算回家后找个和缓的机会,慢慢告诉慕明棠。

谁能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谢玄济和蒋明薇捅破了。这样一来,显得他故意欺骗慕明棠一样。

简直是绝世冤案。

其实慕明棠也知道谢玄辰不是这种人。他看着没有下限,其实自有原则,若说他故意瞒着她倒不至于,但是谢玄辰这个混账当时不发声,必然是想听她的想法。

慕明棠也说不出自己是羞还是恼,反正很生气。她一生气,就要找谢玄辰撒火。

谢玄辰察言观色,见慕明棠还是不解气的样子,立刻头一歪,虚弱地靠在慕明棠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头疼…”

慕明棠咬牙,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头疼就去吃药。我这就给你叫太医来。”

“不用不用,都这么晚了,没必要兴师动众。”谢玄辰越说病得越严重了,抱住慕明棠肩膀,都虚弱地坐不住了,“头晕,恶心,还没有力气。”

慕明棠冷漠地看着他,同样的伎俩,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未免太看不起她了吧。慕明棠不为所动,依然冷冰冰地,道:“既然你不舒服,那赶快休息吧。我就不吵你了,我今天到罩间睡。”

“不行!”谢玄辰喊完之后,才又虚弱地咳了咳,说,“你要是不在,我晚上一个人孤掌难鸣,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还能出事?”

“会的。”谢玄辰点头,“我看不到你睡不着觉,睡不着的话,指不定会做什么。”

他说的如此直白,慕明棠想到自己下午那些话全被谢玄辰听了个全,脸上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谢玄辰原来一直拿不准慕明棠是怎么想的,听到下午的话后他觉得自己有戏,越发得寸进尺,撒泼打滚:“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离开我。你就算今天晚上不在,等你睡着了,我也要把你抱回来。你总不能一晚上不合眼吧?”

人不要脸则无敌,慕明棠觉得她已经很厚脸皮了,结果还是比不过谢玄辰。她放弃了,说:“算了,我去沐浴。你放开,我现在并没有原谅你。”

谢玄辰“哦”了一声,乖乖松手。谢玄辰本打算蒙哄过关,可是等慕明棠换了衣服回来,脸色依然冷冷的。

谢玄辰不敢再得罪姑奶奶,一晚上十分温柔小意。等第二天一早,他一睁眼发现慕明棠没叫他就起床了的时候,就觉得情况不太妙。

谢玄辰换好了衣服,一出门见丫鬟都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仔细看还有些战战兢兢。他隐忍不发,问:“王妃呢?”

“王妃用了早饭,去花园里散步了。”

谢玄辰站在门口没动。他不动,丫鬟们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

丫鬟们也感觉到,王爷王妃,似乎闹别扭了。王妃倒还好,就事论事,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迁怒于人,但是王爷就未必。

谢玄辰在门口想了一会,痛定思痛,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要装病。

谢玄辰表情淡淡的,说道:“让人叫李祖冬过来。”

李祖冬就是小道士的名字,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以一个江湖手艺人的身份住在王府。虽然这个江湖艺人行事有些怪,每天晚上的行踪也十分可疑,可是王爷王妃不说,丫鬟也不敢问。

反正王府家大业大,养几个混吃等死的闲人不在话下。按道理皇帝应当是十分警惕安王府中的生面孔的,尤其是形似神医的人,更是被提防的重点。

但是小道士却莫名混了下来,并没有引起眼线的注意。最好的伪装就是没有伪装,小道士自己看着,就不太像个神医。

小道士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是懵的,大清早的,他还没睡醒呢。谢玄辰见了他也不废话,直接就让小道士来诊脉。

小道士生生被吓清醒了,他脸色凝重,上前仔细地切脉。

小道士以为解毒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谢玄辰如此郑重。小道士乍一诊脉觉得谢玄辰好像没病,再仔细一诊,发现他确实没病。

小道士都迷惑了:“你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谢玄辰盯着小道士的眼睛,说:“我觉得我好像病了。”

小道士皱眉,飞快地在脑中翻过医书和师父的教导。莫非他记错了?还是乌羽飞这种药物通人性,可以隐藏脉象,声东击西?

小道士努力想了好一会,自我怀疑道:“我觉得一切如常,甚至比上次还好些…”

“不。”谢玄辰看着他,斩钉截铁道,“我病情加重了,需要赶紧治疗。这么严重的事,你还不快去告诉王妃?”

小道士茫然失措,他按着谢玄辰十分稳健的脉象,再听着谢玄辰一口咬定自己生病了的语气,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小道士想明白后气得不轻:“我可是行医济世之人,这种事情我不干…”

“以后每帖药钱翻一倍。”

小道士未说完的话顿住了,谢玄辰见他不答,又说道:“翻三倍。”

小道士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向强权低头了。

玉麟堂突然忙乱起来,因为王爷竟然久违地生病了。

丫鬟匆匆跟在相南春身后,语气十分费解:“自入冬以来,王爷的状况一直很稳定。昨天回来时还好端端的,今日怎么突然生病了?”

相南春不置可否,她在玉麟堂看了一会,道:“王妃生气后,王爷往往都是要生病的,没有原因,也没有为什么。去请王妃回来吧。”

慕明棠从外面赶回来,进门时她嫌慢,提着裙子匆匆跑进大殿。

“王爷他怎么了?”

相南春不好说,便只是恭敬地低着头:“王爷在里面,王妃自去看吧。”

慕明棠本来觉得谢玄辰在装神弄鬼,可是一路赶回来时,还是忍不住生出许多害怕来。万一呢?

慕明棠二话不说,直接绕过屏风,走到寝殿里。寝殿里,谢玄辰倚在床上,一边站着小道士。

慕明棠看到小道士的时候脸色都收了起来。她顾不上说上场话,直接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道士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弱弱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安王他,呃,脉象突然反复,似乎是情绪波动过大。”

慕明棠听着就皱起眉来,她虽然不懂医理,并非内行,可是…有这种病吗?

情绪起伏过大都能病倒,这真的是谢玄辰?

慕明棠狐疑地扫过谢玄辰和小道士,最后问:“那应当如何?”

“呃…”小道士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悄悄扫向谢玄辰,揣摩着说道,“顺着王爷,让他缓过这个劲儿,应当就好了吧。”

慕明棠心里的怀疑更甚。她按住不发,说:“有劳了。请道长留几贴药方,我之后也好为王爷调养。”

写方子不难,反正谢玄辰本来就要喝药,多留几个调养身体的方子总喝不死。小道士跟着丫鬟到旁边写药方,慕明棠也跟了过去,她看了一会,忽然说:“这贴药和先前的调养方子差不多,王爷喝了这么久还生病,想来,是以前的方子不太够。”

小道士的动作顿住了。他有点怕了这两位夫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敢问王妃有何高见?”

慕明棠笑了笑,说:“良药苦口,王爷久病不好,想来,是药性太温和,不利于病。”

小道士有些愕然地看着慕明棠,慕明棠微笑以对。小道士默默咽了口唾沫,对女人心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我明白了。我这就调几味药,帮助王爷尽快好起来。”

小道士另取了一张纸,刷刷刷写了一张方子。慕明棠接过来看,发现药材还是中规中矩的补药,可是黄连的比例却加重了。

慕明棠十分满意,笑着送小道士出门。她把方子交给丫鬟,吩咐丫鬟出去熬药,然后才回到寝殿。

此刻寝殿里,谢玄辰还是一副病弱模样。慕明棠微微挥手,其他侍女低头行礼,鱼贯退到外面。

慕明棠坐到床边,仔细打量着谢玄辰,问:“你怎么了?”

谢玄辰依然一脸柔弱,说:“不知道。可能是昨日被气得狠了,勾起了什么并发病症。”

真舍得咒自己,慕明棠就静静地看着他。谢玄辰几乎以为慕明棠要看穿了,结果慕明棠点了点头,道:“好。那你觉得要怎么养病?”

“嗯…应当问题也不大。劳烦王妃这段时间多在我身边注意些,先看看情况,再论下一步。”

“好。”慕明棠一口应下,谢玄辰的花样真多,慕明棠倒也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于是慕明棠很配合地点头,说:“依你。那你现在呢,觉得哪里不舒服?”

谢玄辰演技十分稳得住,当真入戏道:“我本来打算趁这几天温习温习旧书,可惜现在没力气翻书。”

慕明棠抬眼瞥了他一眼,问:“是那本书?不如我拿过来,读给你听?”

谢玄辰都有些受宠若惊了,生了病,待遇如此之好吗?早知如此,他就该勤些生病。

谢玄辰虚弱地点点头,随便报了一个书名,说:“有劳王妃了。”

慕明棠取来了书,坐在床边,问他想听那一段,然后逐字逐句读给他听。谢玄辰听到一半虚弱地坐都坐不住,干脆枕到了慕明棠腿上。

相南春守在门外,偶然一抬头,透过烟罗屏风,看到一个年轻女子侧坐在床上,姜黄色的长裙从从脚踏堆叠到地上,宛如繁花盛开。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声音泠泠,在缓缓读书。

她的腿上,靠着一个亦十分年轻的郎君。郎君的侧脸美杀众人,虽然闭着眼,也不难让人猜想到,那双眼睛睁开时,该何等风华绝代。

相南春收回视线,依然古井无波般盯着地面。

风过云动,岁月悠长。

相南春都觉得这一瞬间的阳光太美,让人恨不得停在这一刻。

慕明棠给谢玄辰念书,谢玄辰闭目躺在慕明棠腿上。听没听进去不好说,但是他躺的很享受是真的。

慕明棠忍着,过了一会,丫鬟送来了刚熬好的药。慕明棠亲自接过,笑着问:“王爷,药好了,我喂你怎么样?”

慕明棠带着了然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谢玄辰。谢玄辰盯着慕明棠的眼睛,眉梢一动:“所有药都是你来喂?”

“没错。”

谢玄辰硬是眼睛都不眨地点头:“好。”

慕明棠没想到谢玄辰还真应下了,她低头舀了一勺,吹到温热,递给谢玄辰。

慕明棠本觉得做到这个程度,谢玄辰就是再大的戏瘾,也该演不下去了。可是这个人愣是张口,看都不看喝了下去。

药入喉的那一瞬间,慕明棠和谢玄辰心里齐齐闪过一句话:“真狠。”

谢玄辰心想慕明棠可真是舍得,他就说她刚才出去干什么,原来是给他“寻医问药”去了。

但是冲着慕明棠亲手喂,就是毒谢玄辰也照样喝。不过苦了一点,算得了什么。

慕明棠很是看了谢玄辰一会,见他还是不放弃,都惊叹了。既然谢玄辰愿意自讨苦吃,慕明棠满足他,她一勺勺喂,谢玄辰就一滴不漏喝了下去,全程没有流露任何异样之色。

一碗见底,慕明棠把药碗放在桌子上,丫鬟很快收下去。慕明棠都有点憋着笑了,问:“王爷,感觉如何?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觉得对你的病有帮助吗?”

谢玄辰闭着嘴不想说话。他盯着慕明棠莹润含笑的眼睛,忽然生出一种冲动。

谢玄辰不说话,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慕明棠靠近些。慕明棠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当真认真地凑过去。

结果慕明棠一靠近,谢玄辰忽然拉住她,覆住了自己早就想染指的那片红唇。慕明棠毫无防备,眼睁睁看着谢玄辰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甚至清楚地看到了谢玄辰纤长浓密的睫毛。

紧接着,嘴唇上附上柔软的触感,隐隐有药材的苦味传来。

慕明棠完全懵住了。谢玄辰顾忌着这是第一次在她清醒时亲她,过分了恐怕下次就难了。他为了日后的可持续发展,没有停留太久,轻轻碰了下就放开。

等谢玄辰坐好了,慕明棠还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脑子完全罢工。

这回换成谢玄辰眼中带笑,好整以暇问:“有没有用,王妃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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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

慕明棠愣了好一会, 才反应过来谢玄辰做了什么。她有些愕然地捂住嘴,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后面的丫鬟。

丫鬟们见惯风浪,在谢玄辰手下讨生活, 哪能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她们全都自觉退远,牢牢低着头,坚决不多看上一眼,多听上一句。

丫鬟们不在, 慕明棠多少放心了些。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气恼地瞪向谢玄辰:“你做什么?”

“你不是问我药有没有用么。”谢玄辰说,“说不如做, 你自己来感受一下,药苦不苦?”

谢玄辰说完, 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委婉道:“如果你没感受出来, 可以再来一次。”

“不用!”慕明棠恼怒地看着他, 她脸已经红了, 此刻紧紧绷着脸, 说,“我看你精神头好得很,都有心思想这些歪门邪道。你这叫养病?”

“养病怎么就不能想歪门邪道了呢。”谢玄辰觉得她这话逻辑不对,纠正道, “别的事情无趣,我当然提不起劲。但如果是你,我非但有力气干这些,还能更深入一些。”

慕明棠惊愕地看着他, 脸明显变红。谢玄辰本来没多想,看到慕明棠的反应, 他一下子不确定起来。

慕明棠是不是误会了?她想的,是他现在想的那个意思吗?

谢玄辰一时不知道是谁思想污浊。慕明棠恼羞成怒,愤愤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经,你在说什么?”

谢玄辰欲言又止:“其实,我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可以。”

“你滚!”

谢玄辰终于成功把慕明棠惹得更生气了。

慕明棠最开始被谢玄辰偷袭亲到的时候,虽然吃惊,但并不排斥,甚至十分害羞。慕明棠昨天生气其实是羞恼大于气愤,她不好意思面对谢玄辰,就只能虚张声势。

等睡了一觉,慕明棠的尴尬也散的差不多了。她和谢玄辰本来就是夫妻,甚至已经是老夫老妻,承认喜欢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被谢玄辰偷亲也忍了。可是谢玄辰后面的话,着实惹恼慕明棠了。

慕明棠意识到自己意会错了本来就尴尬,结果这个混账竟然还说“不过也可以”。可以个鬼,慕明棠愤怒地瞪着谢玄辰,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谢玄辰就是典型的窝里横,慕明棠一生气,他就气弱了。他立马无辜地做柔弱状,一套动作十分流畅熟练。

他长相漂亮,平时看着就让人恨不起来,如今刻意卖乖,更让人无计可施。

慕明棠看着眼前这个高龄“病患”,又气又没辙,委实心力交瘁。

谢玄辰沉迷装病,不可自拔,并且为了占便宜不择手段。之后几天,慕明棠端来的苦药,谢玄辰二话不说全喝了,只不过喝完后,总要趁机要一些补偿。

他乐不思蜀,根本没时间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而这时,京城中为议和一事,已闹得沸沸扬扬。

北戎和邺朝都撕开了前些天的和气表象,为了一个条款,甚至一个字,吵得不可开交。

今日,因为边境线的问题,兵部尚书和北戎使臣僵持不下。皇帝亲口应允,边关撤兵,两国互市。可是市场开在哪儿,边境线要如何画,就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先前这些事都是默认的,从未拿上台面说。如今两国人相互交流,才发现他们对于地界的误会,委实不小。

兵部为此和北戎产生了许多分歧。北戎人认为他们取消了岁币,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对于边境寸步不让,一张口就要将遂城及涿州作为北戎边界。

朝廷当然不允。可是这次北戎人却死活不松口,兵部尚书天天愁的掉头发,又一日,他盯着桌案上的舆图发呆,忽然扫到一个地名。

岐阳。

岐阳!

兵部尚书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主意,立刻拿着北戎初步拟出来的议和章程,忙不迭往安王府赶来。

此刻安王府里,谢玄辰正享受着悠闲的小白脸养老生活,忽然听到有客来访,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勉强耐着性子去前厅见人,等兵部尚书说完来意,谢玄辰不耐烦地拧起眉,伸手道:“把他们的草拟拿来。”

兵部尚书就等着这句话呢,他忙不迭递上去,谢玄辰翻开一目十行,快速扫过。他都没有看到底部,嘴边就露出些微冷笑。兵部尚书对这种冷笑可太熟悉了,兵部尚书还没来得及补充一二,就见谢玄辰猛地把折子扔到地上。

“狗胆倒大,让他们滚!”

兵部尚书虽然知道这句话并不是骂他,但也吓得一哆嗦。他捡起奏折来,犹豫道:“安王殿下息怒,臣也觉得北戎欺人太甚。可是,北戎那边不肯让出遂城及涿州,臣费尽口舌,也没法劝服他们。”

“不肯让就让他们滚,边境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说了算?”谢玄辰脸色不善,剑眉轻扬,明明是十分嚣张的神情,可是他做来却英气勃勃,好看得不可思议,“他们若是识趣还好,不识趣,那我亲自去画。到时候,画到哪儿就不由他们说了算了。”

兵部尚书迟疑:“可是,臣该如何转告北戎王子…”

“就把我的原话告诉他们。”谢玄辰眉目冷冷的,道,“给脸不要脸,狗东西胆子倒大。”

兵部尚书冷汗都下来了,安王虽然说按原话转述,可兵部尚书觉得,他们如果真的想要这个盟友,还是适当美化一些吧。

兵部尚书来意已了

他告退前想起刚才进来时,似乎听到安王在养病。出于多年官场习惯,兵部尚书下意识问候了一句:“听闻安王最近在养病,不知安王为何染了病?明明端午时,您看着一切都好。”

兵部尚书对这件事暗暗打鼓,安王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怎么时而冲锋骑马,时而虚弱不堪。

事关未来皇位,由不得兵部尚书不在意。立太子当然要立贤,可是更重要的,是健康稳妥。一个病歪歪的君王,容易滋生太多隐患了。

谢玄辰挑眉,冷冷扫了兵部尚书一眼:“关你何事?”

他说完,就率先起身,大步回后院去了。

兵部尚书擦着汗退出来,觉得按安王骂人时那个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太像个病人。

那安王称病是为了什么?

兵部尚书想了一路,走到衙署时,忽然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参透了。

这必然是安王殿下的战术,先称病麻痹北戎人,等北戎人得意忘形、显出原形后,再在关键时刻给予痛击。

高,实在是高。兵部尚书啧啧称赞,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对。安王心思缜密,料尽先机,这一招出其不意,着实高啊!

而蒋明薇在晋王府中等了许久,一直没等到朝中人请谢玄济去救场。

她渐渐生出一种不妙之感。

不应该啊,这明明该是谢玄济展示自己高超的政治手腕的重要剧情,为何,至今都没有人请谢玄济参与谈判呢?

莫非,她把时间记错了?现在还不到谢玄济出马的时候?

蒋明薇将信将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直到时间一日日流逝,长夏已至,京城中都传来北戎使者团将不日离京的消息,蒋明薇还是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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