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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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程瑜瑾靠在他肩膀上, 根本没有力气说话。李承璟还是不甘心, 又问:“那你从何处学来的?”

“便不能是我蕴秀于内,自学成才?”

这话是李承璟说过的, 他听到立刻笑, 意有所指地说道:“那可敢情好。”

程瑜瑾阖着双眼, 转过头去, 都懒得和他说话。两人清洗过后, 李承璟胸膛都是湿的,抱着她时, 这些水滴透过衣衫, 时有时无地萦绕在程瑜瑾鼻尖。

李承璟将她放在床上, 程瑜瑾没什么力气,他倒是神采奕奕。李承璟此时头发还是湿的, 寝衣料子本来就薄,被水珠沾湿后, 简直是光明正大地引诱人。

李承璟没有理会自己此刻的状态, 拿了毛巾侧坐在床上,替程瑜瑾包住头发:“还是要像原来一样全部涂一遍吗?”

程瑜瑾睁开眼睛,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身上。她盯着李承璟摇摇欲坠、半湿半干的衣领看了一会,自暴自弃地闭住眼睛,奄奄一息道:“随便弄吧。”

最开始程瑜瑾还是一个早睡早起、自律自制的精致仙女, 现在,也变得堕落了。

李承璟忍俊不禁,不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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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三月,不光天气日渐转暖,就连宫里也因为二皇子的婚事,处处热闹起来。

到处喧嚣热闹,柳芽萌发新叶,程瑜瑾今日照常去给太后、皇后请安。杨太后似乎是因为二皇子一事大受打击,没什么精力应付她们这些外人,挥了挥手就让她们退下。程瑜瑾从慈宁宫出来后,又去坤宁宫请安。

今日杨皇后这里倒是热闹,坤宁宫已经坐了许多人。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娶亲,虽然父亲和姑母闹了场不愉快,但杨皇后还是十分开心的。因此二皇子大婚所有的细节,全部由杨皇后过手。

今天,杨皇后便叫了许多人过来,一同给二皇子参考喜糖的礼盒纹样。四妃九嫔到了一半,众多娘娘坐了一排,依次挑选花纹,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主意。

对于这些事情,程瑜瑾向来是不沾手的。不时有妃子问她:“太子妃觉得怎么样?”

程瑜瑾只是笑着点头:“我觉得哪一个都好。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皇后和众位娘娘们决定就好了。”

程瑜瑾最是滑不溜手,在她这里套话是想都不要想的。妃子们见程瑜瑾不表态,也没办法,只能另找人评选。

坤宁宫里女人的声音叽叽喳喳的,程瑜瑾挽着手听众嫔妃说话,不表态不发话,只站在一边当壁花。按道理这是程瑜瑾最擅长的事情,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频频感到胸闷恶心,还一阵阵气虚无力。

程瑜瑾暗自提起心,她这是怎么了?莫非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招?程瑜瑾悚然一惊,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程瑜瑾的异样,问:“太子妃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说话,齐齐朝程瑜瑾看来。这些日子以来,后宫谁人不知,太子妃最是雍容端贵,仪态万方,无论何时何地,太子妃绝不会有失礼的时候。

就连杨皇后也朝程瑜瑾看来。在杨皇后印象中,程瑜瑾从来不会给人留下话柄。自入宫以来给两宫请安,从无缺席迟到,寒暑不改,说话也永远滴水不漏。杨太后和杨皇后明明知道她心生反骨,但是愣是抓不到她的把柄,除了还没生下孩子,程瑜瑾身上就没有可以被攻击的点。

这段时间以来,杨太后不乏给程瑜瑾布过诸多刁难的局,但是程瑜瑾一个个捱了过来,神态上还没有一点怨怼愠怒之色。有些时候,杨皇后在旁边看着都累,但是程瑜瑾硬是脸色变都不变。

杨皇后觉得这个人简直可怕,这样的人要么没有感情,要么所图甚大。无论哪一种,都让杨皇后脊背发寒。

这还是杨皇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看到程瑜瑾神情变化。程瑜瑾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仪态还是一样标准,但是毕竟能看出来虚弱。

杨皇后问:“太子妃,你怎么了?”

既然被人发现,程瑜瑾也不再硬捱着,蹲身福了一礼,说:“回皇后,昨夜睡觉时不小心受了凉,今天有些没力气。儿臣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程瑜瑾明着说不舒服,杨皇后倒不好做什么了。皇家到底要脸面,杨皇后贵为国母,还能学着民间的泼妇婆婆一样,明知道儿媳妇不舒服,还硬支使着儿媳端茶倒水用凉水洗衣服吗?杨皇后可丢不起这个脸。若是杨皇后真这样做了,那就是白白给程瑜瑾送去好一波同情,日后还要沦为后宫众妃嫔的笑柄。

于是此刻程瑜瑾直接说了身体不舒服,杨皇后什么也不能做,还得端出一副贤慈继母的架势,关切地对程瑜瑾说:“既然太子妃不舒服,那快回去歇着吧。本宫这里有人手,不缺你一个伺候的。你好好养身子,才是对本宫和陛下最大的孝顺。”

程瑜瑾推辞了两句,顺势应下。她回到慈庆宫后,可能是因为精神放松,那股恶心乏力的劲儿越发明显了。程瑜瑾撑着额头坐在软塌上,杜若从外面端来了养神药,皱着眉问:“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程瑜瑾摇头:“我也不知。从昨天起就有些困乏,总是睡不醒,起来身上还很乏力。”

杜若皱眉,转身去问连翘:“这几日太子妃进口的东西,有什么异样的吗?”

连翘也知道厉害,拧着眉一样样回想。她和杜若两人对了好半天,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劲。杜若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太子妃,您小日子来了吗?”

这话一出,连翘也怔住了。这时候连翘才想起,确实,这个月程瑜瑾小日子还没来。

程瑜瑾皱眉:“还没有。莫非是因为我快要来月事了?”

“哎呦,太子妃。”杜若急的不得了,她们太子妃说聪明确实聪明,但是在有些地方,迟钝也是真迟钝。杜若忍不住压低声音,悄悄说:“太子妃,可能,是您有了。”

有了?程瑜瑾猛地反应过来有什么了。她和杜若面面相觑,难得露出迟疑犹豫的表情:“真的吗?可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万一不是,这…”

程瑜瑾有生以来难得拿不准该怎么办。她当然是期盼孩子的,不只是她,李承璟,皇帝,程家,外面的许多大臣…都在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早日到来。因为承载了太多希望,程瑜瑾才越发不敢冒险。万一她这里风风火火叫了太医来,惊动后宫外朝一众人,最后结果却只是空欢喜一场,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杜若和连翘两个丫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们主仆三人在殿内面面相觑,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唱喏声:“太子到。”

程瑜瑾正在想孩子的事,突然听到李承璟来了,被好生吓了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李承璟已经大步走进内殿。他看起来像是从文华殿赶回来的,身上还穿着绛红纱衣,迈步间全是威严肃穆之气。

李承璟看到程瑜瑾坐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惶然,心里立刻被刺了一下。他快步走向程瑜瑾,伸手压住程瑜瑾想要起身行礼的趋势:“你别动了。我听宫人禀报,说你生病了?”

话音刚落,他便大步迈到程瑜瑾身边。层层叠叠的绛红衣纱被李承璟随手掀开,他坐在程瑜瑾身边,伸手扶住程瑜瑾的肩膀,仔细看她的神色:“到底怎么了?”

程瑜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只是杜若的猜测,如果不是,岂不是很尴尬?

李承璟瞧见程瑜瑾的表情,心情更沉重了。能让程瑜瑾欲言又止,怎么可能是小事。李承璟没有再磨蹭,直接扬声道:“去宣太医。”

“殿下!”程瑜瑾连忙握住李承璟的手,说,“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大动干戈。”

“你都生病了,这还不叫大事?”李承璟这次语气坚决,完全没有迁就程瑜瑾的意思,依然坚定道,“刘义,你亲自去。”

“诺。”刘义打了个千,转身就要走。程瑜瑾眼见事情藏不住,只能豁出去说道:“殿下,我有事和你说。”

刘义听到声音,停下身形看向李承璟。李承璟眼睛依然看着程瑜瑾,只是抬了下手,示意刘义先停下。

“到底怎么了?”

李承璟眼神沉沉,程瑜瑾心里叹了口气,俯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程瑜瑾坐直后,李承璟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程瑜瑾说了什么。

想明白后,李承璟长眉立刻扬起:“你…”

程瑜瑾连忙竖起一只手指去堵李承璟的嘴唇:“只是猜测!殿下不要大肆声张。”

满殿宫人瞧见太子妃的动作,立即齐刷刷低头。李承璟完全没有在意程瑜瑾的动作,他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哪里会注意到其他。

他下意识地握住程瑜瑾堵在他唇上的那根手指,反应了好一会,才终于找回神志。他看向程瑜瑾的目光顿时变成看易碎品一般的小心,他本来想抱一抱程瑜瑾以抒发他心中的激动,可是瞧见程瑜瑾纤细的肩膀,愣是不敢下手。

程瑜瑾本来也很慌,看到李承璟这样,她倒有些想笑了:“殿下!”

李承璟捏了捏鼻骨,说:“稍等,我冷静一下。哦对,现在该找太医。”

程瑜瑾脸色微变:“可是…”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越发要找太医了。”李承璟用手掌包住程瑜瑾的手,热意源源不断地传输过去,“放心,来的是我的人,信得过。”

程瑜瑾听到这句话就放心了。刘义混迹宫廷多年,一瞧见这架势就知道必有大事,说不定还是事关小主子的喜事。两位主子平时聪明冷静,遇到这种事反而一个个慌的傻了,但是整天和后宫阴私打交道的宫女太监可未必。刘义一下子就猜出来,怕不是,太子妃有孕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刘义都不用太子说,自己就脚底抹油去请太医了。

很快,赵太医便来了。路上刘义不知道和赵太医说了什么,只知赵太医进门时一脸凝重。他给李承璟请了安,李承璟随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看太子妃。

此刻内殿帐子已经放下,程瑜瑾伸出一只手臂,杜若跪在脚踏上,在程瑜瑾的手腕上覆了纱布。赵太医凝神切脉,切了一会后,肃容道:“太子妃,臣冒犯,可否换另一只手?”

程瑜瑾依言伸出另一只手。赵太医这回切脉比刚才的时间短多了,他似乎印证了什么,很快就站起来,对李承璟拱手道:“回禀殿下,太子妃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脉跳流利而不涩滞,正是滑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莲蓉x4、黎夜殉、未见。、每天在暴走邊緣x2、瑪莉有隻小肥羊、kimkim、ba_na_na、白鹿鹿、岩海苔、诶诶?、画船听雨x2、木九思、骑乌龟赶路、熙熙晴煦远、慵懒哒喵x2、MOMOMO、Chloe、白梨、扎铁了老心、静水流深、Irisilver、Nio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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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

李承璟虽然没有经验, 但是也知道女子滑脉便是喜脉。即使早就有猜测,但是等这一刻真的从太医口中得到验证,李承璟还是喜不自胜。他的眼睛都亮了, 只不过勉强在外人面前维持着端重的太子形象, 问:“几个月了?你可确定?”

“应是一月半有余,因为月份尚浅, 臣亦不能完全确定。等三个月时, 臣再来诊一次, 便能确定了。”

医者不可能张口闭口打包票, 李承璟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能让宫廷太医这样说,可见怀孕十成已经稳了六成。

赵太医说的这些话, 帐子里的程瑜瑾自然也听到了。杜若几个丫鬟都露出欣喜之色, 李承璟朝帷幔后程瑜瑾隐隐约约的身影瞧了一眼, 说:“赵太医,你随孤到外面说。”

赵太医应诺, 跟着李承璟转过屏风,走到外间。内殿里伺候的宫人也不是没脑子, 听到太子这话都跟着退下, 转眼间,内殿里就只剩下程瑜瑾和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了。

杜若和连翘喜不自胜,眉目间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太子妃,您怀孕了!”

程瑜瑾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听到这话笑着睨了她们一眼:“别嚷嚷, 现在还没确定呢,一切等三个月后太医复诊了再说。”

连翘和杜若齐声应诺,连翘已经欢喜的要跳起来了,相比之下杜若就冷静的多。她交代了连翘几句,自己去外面记孕期的注意事项。

连翘小心翼翼地在程瑜瑾腰后垫了个软枕,程瑜瑾摸着自己十分平坦的小腹,简直不敢相信,孩子这就来了。

程瑜瑾谨慎之心占了上成,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抱希望,等一个半月后太医再来确诊了再说。然而理智这样想,她还是忍不住高兴,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孩子的模样。

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孩子生下来,会更像谁?这个时候程瑜瑾有点赞同李承璟了,如果是男孩,像李承璟好,如果是女孩,还是像她吧。

程瑜瑾抚着肚子,眉眼不由变得柔和。李承璟从外面回来,隔着纱帐看到程瑜瑾,脚步慢慢停下。

他现在还记得,刚见程瑜瑾时,那个美丽又理智的少女是如何毫不犹豫地甩了前未婚夫一巴掌。之后许多时间程瑜瑾一直是如此,美丽,端庄,可是冰冷,没人气。

她太理智了,很多时候会让人觉得冷酷,仿佛只要与她无利,她顷刻就能抽身而走。李承璟曾说过,若是人间有画皮妖,便是程瑜瑾这样的。

极致人间的美丽,却没有烟火气。然而现在,李承璟从程瑜瑾身上看到了那丝人间烟火。

程瑜瑾冥冥之中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看到了李承璟。

“殿下?”程瑜瑾看到李承璟的那一瞬间,眉眼都笑了,“殿下,太医怎么说?”

李承璟的目光也不由变得柔和,他轻手轻脚坐到床上,替程瑜瑾拉了拉被子:“太医说,你脉象安稳,身体康健,这段日子只要好生休息,不要有剧烈情绪起伏,不要劳累,就一切无碍。”

程瑜瑾点头,这些话不消太医说,她也不敢再让自己累着了。她作为太子妃,本来也不需要做重活,唯一要注意的,不过劳心而已。

今天之后,就算是有什么费心思的事,程瑜瑾也不再管了。什么都没有她和她自己的孩子要紧。

此刻屋内没有外人,夫妻两人独处,反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为好。李承璟心里有太多感慨,反而觉得用什么语言都太过浅薄。

他删删减减许久,最后说:“你这段时间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只管待在宫里养胎。赵太医我已经打点好了,今日之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等再过一个半月,满三月之期后,我唤他来给你复诊。”

程瑜瑾点头,李承璟握住她的手,说:“瑜瑾,辛苦你了。这段时间,我尽量腾出时间来陪你。”

程瑜瑾听到失笑:“殿下,如果这是真的,我要怀胎十月呢。你若是为此扰乱了正常秩序,足足十个月,那还了得?”

“怎么不行。”李承璟十分坚决,“现在我们的孩儿在你肚子里,我多回来陪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程瑜瑾虽然推辞,但是这一次听到李承璟的话,她却很开心。程瑜瑾没有再推让,而是笑着默认。李承璟看起来十分感慨,说:“外面虽然天天催,但是孩子对于我,总是十分虚幻,直到今天你说你怀孕了,我才觉得踩在了实地上。我实在不敢想,有朝一日,我也会在这世上拥有自己的妻儿,自己的家庭。”

程瑜瑾听到心酸,靠过去倚在他肩膀上,说:“殿下,以后等你回家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李承璟听到轻轻一笑,越发用力地握住程瑜瑾的手。两人靠在一起,虽没有言语和亲密的动作,但是前所未有的亲近。李承璟眼睛扫到殿角落的棋盘,突然笑道:“瑜瑾,你记得方才太医说你怀孕多久吗?”

“一个月半。”程瑜瑾抬起头,疑惑问,“怎么了?”

李承璟指了指角落的棋盘,笑道:“你算算时间,一个半月,是不是你下棋那次?”

果然,刚才的温存都是假象,这个人就不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程瑜瑾面无表情,冷冷瞪了李承璟一眼。

而李承璟丝毫不收敛,还笑着思索,不知道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还是在畅想未来:“看来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无论男女,一定要让他学下棋。毕竟他可是我用棋赢来的。”

程瑜瑾气得要打他:“你还说!”

李承璟可不敢让程瑜瑾用力,赶紧护住她的手:“你气了尽可打我,但是现在你不能乱动。忍一忍,等孩子出生后,我让你发泄个痛快,可好?”

李承璟将她护的周全,程瑜瑾也不会不知好歹,故意任性伤着了孩子。她顺势放软力道,说:“你注意些,现在还有孩子,你这些话让孩子听到怎么办?”

李承璟心说他又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应该知道,但是现在天大地大程瑜瑾最大,他不敢逆着程瑜瑾,于是无论程瑜瑾说什么,都一口应下:“好,你说得对。”

程瑜瑾瞧着他的明明不以为然却还连连点头的神情,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下来一个半月,程瑜瑾简直成了东宫里最碰不得的瓷娃娃,人人见了她都绕着走,恨不得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呼吸吹起来的粉尘伤到了太子妃。程瑜瑾见此非常无奈,她除了最开始几天有点不适应,后面她的身体非常健康,并没有不舒服,更不至于脆弱到碰一下就会伤到。

奈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李承璟。李承璟本人还要更小心,程瑜瑾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四月底,也是赵太医来复诊的日子。

到了日子那天,李承璟特意一下朝就回来,亲自陪着程瑜瑾诊脉。说是给程瑜瑾诊脉,其实李承璟比程瑜瑾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这回赵太医轻车熟路,两只手分别切了一会,便站起来对李承璟道喜:“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确为喜脉无疑。”

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知道听到这句话,李承璟悬了一个半月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他先是恍惚,很快眼角眉梢露出喜意,眼神晶亮,其中的欣喜之意任谁都能看出来,想疏忽都疏忽不了。

不过,赵太医的神色,却颇有些欲言又止。李承璟最擅长捕捉细节,一瞧见赵太医的表情,心里便咯噔了一声。

他余光扫了程瑜瑾一眼,程瑜瑾此时沉浸在确定有孕的喜悦中,竟难得没有注意到外人神情异常。李承璟什么也没说,站起来道:“赵太医,孕期有哪些注意事项,你随孤出来说。”

赵太医混迹宫廷,一听太子的话音就懂了。他跟着李承璟走到配殿,李承璟挥手,遣散所有伺候的人,才问:“太子妃此胎,是否有异?”

赵太医叹了口气,心中也颇有些难以言表:“殿下,太子妃胎相极好。只不过,可能有些过好了。”

赵太医这句话说的奇怪,李承璟皱眉,突然眉目一动,眼中精光迸发:“你是说,她怀的是双胎?”

赵太医默默点头,恭立在侧,一言不发。他心里不无遗憾,如果是寻常百姓家,儿媳怀了双胎,哪家不是大贺特贺。可是偏偏,这是帝王家。

如果太子妃生出来一对女儿还好,如果是儿子…就有点犯忌讳了。

李承璟也忍不住踱步。他是太子,还是嫡长子,他的子嗣免不了要考虑继承人的事情。如果是对姐妹简直再好不过,这是全天下的吉兆,但如果是对儿子…

双胞胎长子,这是会混淆帝脉的。乃是大忌。

宫廷里对于这种情况,最常见的解决办法,便是趁双胞胎还没出生前打掉。宁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偏偏这还是他的第一胎子嗣,如果有了长子,再怀双胞胎都没事。

偏偏这样巧。

李承璟忍不住长长叹气,命运总是如此,在他以为峰回路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的时候,就会横插一脚,告诉他一切不过是错觉。

李承璟背着手想了很久,赵太医也一直低着看地面,不敢言语。过了一会,李承璟转过身,对赵太医说:“孤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赵太医躬身,慢慢倒着后退。等退到门口时,赵太医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突然听到太子说:“今日之事,若是有分毫泄露,孤唯你是问。”

赵太医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跪地应下。

程瑜瑾在内殿里坐着,李承璟给慈庆宫内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赏了三个月月俸,此刻众人笑容满面,都围在程瑜瑾身边说吉利话。

程瑜瑾笑着听了一会,忽然似有所感般抬头,环视殿内一圈,发现李承璟不在。

程瑜瑾本能觉得奇怪,问:“殿下呢?”

连翘闻声也抬起头来,找了一圈后,说:“不知道,或许太子殿下去和太医说话了吧。”

程瑜瑾面上不置可否,但是却在心里摇头。不会的,若是要记孕期注意事项和温补食谱,有的是宫人太监。宫里高层一点的太监都是识字的,甚至那些司礼监执笔的太监,文学造诣不比大学士差。这些伺候人的细则让宫里人记,不比李承璟更快捷有效?

而且,李承璟大可让刘义整理一份总结直接递给他,他不会为了听太医说话而放她一个人在室内的。上次太医出去后,李承璟很快就回来陪她了。

周围热闹熙攘,但是程瑜瑾却突然失去了说笑的兴致。

过了一会,李承璟回来了。他虽然神色如常,可是以程瑜瑾对他的了解,非常确定地发现,李承璟有心事。周围有许多宫人,程瑜瑾压住不提,等到晚上后,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程瑜瑾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殿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承璟顿了一下,淡然道:“没有,怎么可能?孕期忌多思,你不要多想。”

程瑜瑾却更加确定了,不依不饶地追问:“是关于孩子的,是吗?”

李承璟沉默,虽然没说,但是程瑜瑾已经知道了答案。她坐在软塌上,表情十分冷静:“殿下,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还是提早告诉我为好。我与孩子一体,若是瞒着我,我对情况一无所知,心里毫无准备,反而才是害我们。”

李承璟叹了口气,他有时候欣赏她的聪明理智,也有时恨她理智。明明是这样绝望的话,她竟然能如此冷静地说出来。

但是李承璟知道程瑜瑾说得对,双胎非比寻常,程瑜瑾迟早要知道,不告诉她才是对她残忍。李承璟本来打算等他将形势控制住,等程瑜瑾有了心理准备后,他再潜移默化、缓慢地告知她真相。没想到,仅仅是一天,程瑜瑾就发现了。

她果真,极了解他。

李承璟轻轻叹气,将程瑜瑾拉到自己身边,轻手轻脚地扶着她坐下。他的手掌下意识地护着她的腰,说:“瑜瑾,我说的这些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

她的目光澄澈坚定,此刻正专注地看着他。李承璟嘴唇动了动,有些不忍,又有些悲伤:“你大概猜出来了,你怀的,是双胎。”

程瑜瑾听到只是恍神了一瞬间,就继续点头道:“合情合理,我便是双胞胎,我怀双胎,并不意外。”

李承璟说不出话来。他如何期盼这个孩子,他如何不想和程瑜瑾一起看着孩子长大,出生,啼哭,本来在今天之前,他都是全心全意地期盼着这个孩子到来。

可是命运偏偏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程瑜瑾很冷静地说:“我和二妹是双胞胎姐妹,想来我的孩子也很可能是姐妹。殿下,你说是不是?”

程瑜瑾说完去看李承璟,那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猛地泛起泪花来。李承璟捧住她的脸,手指轻轻擦干她眼角的眼泪:“我知道。我已经将消息压下,我会尽我全力,保住你们,保住我们未出世的孩儿。”

程瑜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如果是男孩呢?”

“是男孩也好,一次长子次子都有了。”李承璟小心避开程瑜瑾的肚子,环着她的肩膀,紧紧揽住程瑜瑾,“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休息,安心养胎。”

程瑜瑾眼泪满面,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点头。

☆、害喜

因为程瑜瑾怀了双胎的缘故, 明明是众人期待良久的有孕,李承璟也没有宣传,反而还给东宫内的宫人下了禁口令, 严禁外传。

程瑜瑾确诊有孕在四月底, 一转眼,就到了二皇子和窦希音成婚的时候。

大婚这日, 杨皇后张罗的特别热闹, 可谓穷奢极欲, 无所顾忌。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许多仪制超出了皇子大婚的规制, 甚至隐隐逼近太子。

成婚是代表男子成年的一个重要分水岭,皇子也是如此。在赐婚旨意后不久, 皇帝就召集礼部给二皇子选了封号, 敕封他为寿王。

当初选封号的时候, 杨皇后明里暗里往御书房走了好几次,试图给二皇子挑秦、汉之类的封号, 但是皇帝十分坚决,没有理会杨皇后特意挑出来的那几个字, 而是最终拟了“寿”字。

寿, 长寿也。这是一个父亲对于儿子最悠长的爱,但绝不是一个帝王对于嘱意继承人的态度。

名字是一出生就起的,但是封号却是成年后才拟,从封地和封号上能看出来许多东西。若是以国为号,比如秦、楚、齐、汉等, 越是强国越能表明帝王的器重,如果是以吉祥寓意为号,比如荣、宁、康、寿等,便最能体现皇帝内心里对于这个儿子的定位。

寿这个封号一出,即便前朝正因为二皇子大婚而喧喧嚷嚷,但是瞧见圣上亲自拈的名号,一半的臣子都沉默了。

帝心属意,越发明确了。在皇帝心里,他当然偏爱从小承欢膝下的次子,但是也仅仅是儿子罢了,一辈子平安长寿,就是皇帝对于二皇子所有的期盼。太子殿下在皇帝心中继承人的位置,无可动摇。

杨皇后内心里很受打击,但是还不肯放弃,卯足劲给儿子大办婚礼。嫁妆聘礼这些朝廷法度都是有明确规定的,皇太子多少抬,亲王多少抬,郡王多少抬,黑纸白字,明码标价。杨皇后不能逾越,就一心壮大排场,隐隐有和当初李承璟大婚别苗头。

程瑜瑾也去寿王府参家宴,她作为全场身份份量最重的人,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她到位后,婚礼流程才能开始。

程瑜瑾看到周围的摆设和排场,笑而不语。期间有人悄悄凑上来试探程瑜瑾的话音,程瑜瑾只是笑着,一口一个“寿王大喜”、“弟妹有福”,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仅是这几句话就够了,程瑜瑾是皇帝亲口赐婚的太子妃,就连杨皇后和杨太后都挑不出程瑜瑾的错,人家是储备皇后,和一个普通王妃比什么比?

而且,窦希音是如何被赐婚的,虽然没人说,但是私底下谁不清楚?婚前有这么大的污点,低调做人都嫌不够,竟然还敢张扬,实在是觉得丢脸丢的不够多。

众人看到程瑜瑾从头到尾落落大方的举止,越发觉得这才是未来国母的气度,相比之下,杨皇后这样胡搅蛮缠的做法,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宾客心中一半唏嘘,一半不屑,但是还是热热闹闹地捧着皇后的场子。

来参加皇子婚宴的谁也不会是傻子,其中又有些人,在窦希音进入王府拜堂的时候,忍不住将视线投向新娘子宽大衣摆下的肚子。

婚礼举办的这样急,不知道,是不是…

说来也是巧,新娘的礼服都宽大,层层叠叠套下来,难免看起来要比原来胖一些。结果这样一来,有心人越发笃定窦希音着急办婚礼是有鬼了。

等拜堂结束后,新人送入洞房,程瑜瑾身份尊贵,本来也不是爱热闹的性格,现在肚子里还有胎儿,更加完全没有去闹洞房的兴致。程瑜瑾派了连翘去洞房代替她出面,自己就回前面宴席了。

程瑜瑾如今是场上当之无愧的中心人物,她往宴席走,很快就跟来一大帮人。众人上来笑盈盈地和程瑜瑾打招呼,寒暄一二后,次第入座。

程瑜瑾自然坐在首席,沾了她的光,程家也能因此坐到上座。庆福郡主见到程瑜瑾,笑着打了招呼,恭敬又微妙地询问了程瑜瑾近来状况,就安静坐下了。

身为母亲,有朝一日,竟然要坐在养女下首。不止如此,庆福郡主今日能坐在这里,但是托了养女的福。

庆福郡主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没一会,徐家人也过来了。程瑜瑾这一桌坐的都是亲近东宫的一系,有程家人,也有淑妃的娘家徐家。徐大太太和程敏赶紧来和程瑜瑾打了招呼,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徐大太太试图和程瑜瑾搭话,道:“太子妃今日气色真好。”

程瑜瑾笑了,说:“谢徐大太太美言。”

徐大太太虽然存了讨好程瑜瑾的心思,但是这句话还真不是奉承。程瑜瑾今天的气色当真非常好,她穿了一身正红衣衫,脸色白里透红,坐在这里明丽照人,光芒四射。

徐大太太目的是搭话,然而看见程瑜瑾,也真存了些羡慕的心思。今天虽然是寿王妃大喜的日子,但是窦希音全身凤冠霞帔,不及太子妃一半容光。

话题渐渐转到家常话题上,有人问起靖勇侯夫人,程瑜瑾摇摇头,说:“我今日还不曾见过她,可能她正在什么地方和人说话吧。”

程瑜墨的资历还不足以坐到第一桌,即便她是太子妃的妹妹。然而今日这种大场合,程瑜墨不往程瑜瑾身前凑,还能指望太子妃主动去找你说话吗?程敏听到心里叹了一句,摇摇头不肯再多提她。

听说,这段时间,程瑜墨和婆婆的关系更加紧张了。程瑜墨进门已经快两年了,但是自从流产后她再无怀孕的迹象,哪个婆家见状都要着急,而霍薛氏还是那种性情,霍家如何鸡飞狗跳,光想想就能猜到。

她们说了会话,便开始上菜了。宴席间,杨妍像只开屏的孔雀一般凑到程瑜瑾这一席,老远便能听到她的笑声:“臣妇招待不周,太子妃切勿怪罪。”

程瑜瑾举着筷子在边角料上点了点,完全没有吃东西意思。听到杨妍的声音,她顺势放下筷子:“窦夫人客气,本宫来参加二弟的婚宴,并非外人,如何需要招待?”

杨妍一噎,一下子没接上话来。杨妍没有其他夫人们想的那么深,她今日实在是扬眉吐气,得意非凡。盼了七八年,今日她的女儿果真成了皇妃,这让杨妍怎么不高兴?尤其今日她作为岳母,没有在霍家主持大局,而是借口寿王府无主事之人,硬是跟到寿王府来安排宴席。

皇帝和皇后贵为帝后,即便是儿子成婚,他们也不可能出宫亲临寿王府,但是高堂不在,自然有杨皇后身边的嬷嬷出来主持局面。杨妍作为新娘的母亲,却在新婚这一天来寿王府越俎代庖,说得好听些是热心,说得不好听些,是上赶着。

但是当事人杨妍却一点都不觉得,她今日得意极了,尤其是看到宜春侯府的人,越发要上来比较两句。杨妍在程瑜瑾面前摆弄了很久,明里暗里地显摆杨皇后对窦希音的看重,显摆窦希音的陪嫁多么丰厚。

程瑜瑾端坐首席,始终只是微笑着点头,不搭话也不冷场。等杨妍终于显摆够了,像花蝴蝶一样去招呼另外一席的时候,徐家大太太实在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窦夫人今日委实热情。只不过她毕竟是亲家母,不留在窦家主持婚宴,来寿王府做什么?”

另一位徐家少奶奶听到了,压住嘴唇说道:“我年纪轻,有些事情想的不周全。我倒是想着,等日后我有了女儿,务必要端起亲家母的姿态,让男方千恩万请地娶自家闺女,断不会自折身价,帮着男方招待宴席。”

席上众人听到,瞧了那个说话的媳妇一眼,都悄悄去看程瑜瑾的脸色。程瑜瑾什么都没说,仿佛没听见一般,低头吹杯中的茶。徐大太太这便放心了,佯装恼怒骂道:“太子妃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说完,徐大太太眼含歉意地对程瑜瑾说:“抱歉,太子妃,家里晚辈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程瑜瑾笑笑,说:“徐家奶奶快人快语,无妨。”

徐大太太语气虽然是斥责,但是神态却并无生气的样子。这个说话的媳妇是晚辈,她年纪轻辈分浅,能仗着年少无知,说出席面上众人都想说而不能说的话,事后长辈训斥一句年轻人不懂事就能掀过,还能借此讨好了太子妃。徐大太太虽然嘴上骂,其实心里对媳妇的机灵十分满意。

这时候席上端来一条鱼。程瑜瑾问到味道,猛地一阵恶心。这股恶心涌上来的又急又快,程瑜瑾忍不住掩住唇,撇到一边一阵阵干呕。

这个变故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端着鱼的丫鬟膝盖一软,当时就跪倒在地,不断磕头说:“并不是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

然而其他人哪有心思理会小丫鬟,她们纷纷站起来,紧张地望着程瑜瑾。好在在座几位夫人都是有过生育的,徐家一个夫人灵机一动,试探地说:“鱼味腥,太子妃闻到鱼恶心,是不是…”

程瑜瑾实在没想到一切曝光来的这样快,此刻喜宴上一半的人都停下筷子,一动不动地望着程瑜瑾这里。程瑜瑾好容易忍住恶心,苍白着脸点点头:“没错,已经三个月了。”

她怀孕的事瞒不过众人,等过几天她肚子大起来,迟早要传得朝野皆知。她可以不主动说,但是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她否认,那就是撒谎了。

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反正她只说怀孕,至于她怀的是双胞胎一事,能瞒多久是多久。

徐大太太没忍住,当即喊了句“天呐。”等她反应过来,实在又喜又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哎呦,太子妃,您和太子真是的…也未免太过慎谨了吧。这么大的喜事,都三个月了,还不告诉我们?”

程瑜瑾只能笑着,一副早有成算的模样,坦然接受众人的道喜。

然而实际上…她也不想,她也很无奈。

太子妃有孕,而且已满三个月的消息立刻像长了腿一样传遍喜宴。所有人听了都十分高兴,于公这是皇太子的头一胎子嗣,是国家宗庙之喜,于私,怀孕搁在哪一家都是好事,而且是在婚宴上发现了,大家都想上来沾一沾喜气。于是婚宴的后半截,所有人都争相来给程瑜瑾道喜,至于真正的主人公寿王妃窦希音,倒没人注意了。

杨皇后花了大价钱给二皇子办婚礼,最后,众人记住的,竟然全是太子妃有孕。窦希音风头被抢了个干净,只能说世事难料。

窦希音第二天进宫叩见婆母,都在委委屈屈地和杨皇后诉苦:“姨母,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然已经过了前三个月,早不宣布晚不宣布,偏偏挑在我的婚礼上,可不是故意下我面子吗?”

杨皇后也觉得很没脸,然而颜面终究是小事,杨皇后更多的,是感到担心。

李承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这一年半他声望日隆,入朝以来从无差错不说,还接连办了好几桩漂亮的差事,十分得民心。如今朝野中说起太子,都是众口一致的好评。

他这个太子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至今未有子息。皇太子说白了是为了国家稳固,如果李承璟迟迟没有儿子,那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说不得稳固。

可是现在,程瑜瑾怀孕了。而且一出场即巅峰,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杨皇后想到这里十分憋闷,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心黑手黑,明明都是强者段数,为什么还这么能苟?

第一个月瞒着不让人知道,是怕孩子被人加害,杨皇后可以理解,前三个月不说,是怕折了孩子的福气,杨皇后勉强也能理解。但是都到现在了,还瞒着,要不是程瑜瑾闻到鱼腥味反胃,鬼知道外人什么时候能知道真相。

东宫这对夫妻,未免也太谨慎、太能苟了吧?

如今宫里的人十分理解杨皇后此刻的心情,他们对于太子和太子妃也十分无语。小透明害怕被人加害,所以不敢公布怀孕,但是太子和太子妃为什么也这样?他们对于自己的战斗力,莫非有什么误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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