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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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成留守迪化,敦煌与阿图带人追击余党,往伊犁方向去了。恐怕还得些日子才能回来。”陶骧慢慢地说。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到此时被夜里清凉的风吹着,酒意渐渐上来。

静漪听着,好一会儿不说话。

陶骧对逄敦煌的信任,显然超出了她的预计。

她看看陶骧,他也正看着她,说:“是不是…”

“沙依木被击毙,段奉先不知所踪。”陶骧语气凉凉的。

“嗯。”静漪知道陶骧说到这里,她便也不能问了。虽然有些担心逄敦煌,也明白他这一步必须要走。“敦煌对奉先大哥,可谓仁至义尽。”

“如今世道,此等人少见。我乐意成全。”陶骧说。

静漪站下,看了他。

他目光湛然。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的目光,正如月光般的清澈…她心尖儿微颤。

陶骧攥着她的手,走进了院子里。门里门外都没有人,卫戍也不见影子。他同静漪进了门,连房东周先生夫妇也没出来。他皱了皱眉,看看静漪。

静漪倒没理会这些,只跟着他往厢房走,进了屋子才发觉不太对劲儿——桌子上有准备好的夜宵,椅子上有她的衣服…她忽的觉得心里突突跳的剧烈了些,看看陶骧,他倒安之若素。似乎有些累,坐下来,仍攥着她的手。

听到咕咕嘟嘟的声响,陶骧问:“什么声音?”

“水箱。”静漪回答。周太太心细,连热水都准备好了。“去洗洗澡吧。洗一洗睡个好觉。”

她说着,抽抽鼻子。

他身上倒没有什么味道。连酒味和烟味都淡淡的。

“好。”陶骧说着,真就起身去里间了。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水声,一下一下的,船桨拍击水面似的,很有规律。

静漪听着水声,收拾着陶骧解下来的枪套杂物,刚刚那一丝丝的心慌倒渐渐地平定下来。水声消弭,她也将东西都归置好了。陶骧却久久不见出来。

她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停了停,觉得有点担心,便去敲里间的房门。门没有关,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进了门,却发现陶骧并不在屋子里。

她顿时一惊,险些叫出来。定了定神才掀开帘子查看里间各处,哪儿有陶骧的影子呢?只见浴盆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水面都泛着波、地面上更有点点水渍…“陶骧?”她叫着他的名字,将屋子里巡视一周,连小窗子都推开看了,外面是围墙,她只看到灯光映照下灰白色的墙壁。一着急转身几乎要跑起来,冲出房门去,却发现屋子里已经完全黑了。她刚刚要叫人,猛然间已被人拦腰抱起来,清新的肥皂香随着这有力的拥抱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她心跳骤停,叫道:“陶骧!”

有些咬牙切齿,被他这么惊吓。

他不出声,只将她气呼呼正在发颤的小嘴吮了一下,便让她住了声…她似乎被吓到了,或许也有点醉意,此时正犯了迷糊…她一动也不动了。

陶骧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成功地将她旗袍最下面的扣绊,解开了一颗、两颗、三颗…他深深地吻着她,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揉进怀里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进来,她仍像是洁白的睡莲,在静静的,等待绽放…

【第十八章 完】

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一)

“小姐,小姐…”秋薇的声音。轻轻的,羽毛拂过耳廓似的。

静漪眼都没睁,晃晃手,含混地说:“就起来。”

“就起来么?”秋薇含着笑,看静漪往枕头边又挪了挪妲。

“嗯。”静漪回答。

秋薇便悄悄退下,将纱帐依旧放了。出去前,往香炉里丢了一把香。香烟袅袅升起,不一会儿,就听到静漪在里头打喷嚏禾。

静漪翻身坐起,低声道:“秋薇你这个丫头…明知道我不喜欢焚香。专拿这个对付我…”她昏昏沉沉的,摸到枕边的怀表,看了眼时间,离起床时间还早。秋薇这丫头就总是怕她错过时辰,总要提早三催四请。

也是她谨慎,老太太说了这些日子准她好好儿歇着,不用早起请安,她也不肯偷懒半步。总是自作主张闹出了这么一段故事来,虽说进了家门自老太太往下没人苛责于她,到底自觉众人看待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言行举止更需谨慎些。

回来将近一个礼拜了,每日除了去上房晨昏定省,她便是在琅园闭门不出。姑奶奶笑她,这是因为出门一趟,晒的黑了,要捂一捂白回去;老祖母特地让人给她送来的润肤的药膏,说是能让皮肤变的白皙柔滑起来…用了以后,浑身异香,行动处便香气阵阵,她反而不自在。

“秋薇!”她起身去洗澡,叫秋薇进来。

秋薇笑嘻嘻的,进来便说:“洗澡水早就烧好了。”说着递给她一碗汤羹。

静漪皱着眉推开。

“小姐,你黑成这样,一定要内服外敷才好。要不然姑爷回来看到,唷,吓一跳…还以为您要来一出《铡美案》呢。”秋薇打趣静漪。

“胡说!”静漪经过镜子,瞥了一眼里面那个睡眼惺忪、睡衣拖沓的女子,黑倒没看出来,一头新烫的卷发,小卷儿紧贴着头皮,毛茸茸的像个线团…她“呀”的一声捂住头发,回头瞪着秋薇道:“真不该听三姑奶奶的,瞧这成了什么样子?”

三姑奶奶陶因润新近正琢磨烫发。不仅请了理发师来家里尝试陶尔安带回来的西洋烫发水来做时兴的发型,看了静漪的短发直说不好,硬是要她也烫发。陶因润比着杂志上的洋妞儿给静漪卷了短发,烫出来就和那洋妞儿完全不是一个样式。老祖母觉得新鲜有趣,直夸好看;婆婆看了却直皱眉…其他人都说七少奶奶的样子简直完全变了。表妹文佩说,七嫂像瑟瑟的洋囡囡。

“都说好看呢。”秋薇笑着说。等静漪脱了睡袍,站到花洒下,替她收着衣裳,“小姐只是脸晒黑了些…老太太给的药膏子还是管用吧?我每日手碰到些,都变的滑滑腻腻的。真香…说不出怎么就那么香。”

“就是太香了些。每日用了,都像撒了半瓶花露水似的。我打这儿出了门,萱瑞堂都能闻到。”静漪背过身去,水有点热,烫着她的肌肤片刻便发了红。

秋薇听着便笑。

静漪没有什么吩咐,她也就出去了。

水花溅到眼睛里,静漪觉得有点疼。拿了毛巾擦擦,浴室里雾气袅袅的,让她觉得闷。穿上浴袍,她推开一点窗子。浴室的窗子是彩色玻璃拼接的,晨起太阳光淡淡的,玻璃窗七色的光彩也是淡淡的。她探身看了看后花园——不知不觉间,后院的花木都长高长大了…她不太喜欢花工特意修剪,琅园的花木都只是细枝末节地整理,所以看上去,这儿的花木要比别处更加的生机盎然,也更自由奔放。

她深吸几口气。清早的空气新鲜极了,有青草和树叶的味道。她望着,后院的青草地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空着呢,总没有利用起来。

她想起前两日姑奶奶还说起来,今夏有些格外炎热,往下若是热了,也好来这里扑腾扑腾水…她笑笑,想着今日便要记得吩咐人,先将这里清扫了,放水进去。没有人游水也罢了,哪怕养养莲花呢?常想着瑟瑟在水边玩的时候,要保姆替她摘莲花时那可爱的模样。

想到瑟瑟,她笑笑,出来翻找一番,才找到一本童书——是她生日时瑟瑟送她的礼物。小丫头执拗地认为她最爱读的童书,是最好的礼物——她拿起来正要翻,看到书下压着的信纸信封。都是压在案头有些日子了的信。有几封是家里寄来的,原是为着她出洋去,家里赶着寄来了许多东西。信里多多叮嘱,此时看来,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静漪翻着信,一时有点惆怅。

她误了那一班的火车,可是要走,还是来得及的。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收了信和童书,说了声秋薇进来、给我把药膏涂了…转身将浴袍褪了一半,走到床边去了。药膏子放在床头,好大的一个瓷罐。药膏子虽珍贵,秋薇下手也够狠,每回都帮她涂上厚厚的一层。

她伸手打开了瓷罐,顿时异香扑鼻。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罐子里的药膏,沾在手上,淡褐色的油脂,在手臂上推开来,薄薄的透明的一层…她低头轻嗅。不知道用

了多少种药材和香料,才混合出这样的味道。闻的久了,倒也觉得好。

但还是太浓郁了,若不是冲着老祖母,她断不肯用这样的药膏。

门一开一合,她往纱帐里挪了挪。回头却没有看到秋薇,又说了句:“还不快些,再迟要来不及了…秋薇?”

她只顾了往手上擦药膏。除了脸上,就是手被晒的最黑。许是用了这阵子的药还是有效果的,她自己看着,倒与先前无甚差别了。

“刚刚又是你催我,这会儿我好了,你倒是不着急了…”静漪轻声抱怨。

“是我。”纱帐被撩起来,陶骧的身影出现在静漪面前。

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二)

静漪不防陶骧会突然回来,先是一呆,便下意识地将身上的浴袍扯上来拢住肩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比预计的要快些。”陶骧说。

“那你…见过父亲和母亲了?”静漪问。越着急越慌乱,浴袍偏偏往下滑,她面红耳赤的,好不容易系好了衣带。看他似笑非笑的、慢慢地拆着身上的装备——天气也真热,他也真讲究,一丝儿不错地仍层层地穿着军制服…军帽一摘,露出他宽阔的额头来,眉眼顿时清晰,炯炯有神的眸子,望了她。

“还没有。”陶骧解着颌下的扣子,说禾。

“昨日母亲还同奶奶讲,说还得几天…奶奶没说什么,姑姑说,奶奶心里还是盼着你能回来给她过生日的。”她轻声说着,去拧了一把毛巾给他擦脸,“路上可顺利?”

陶骧接过毛巾来,擦着脸。随着她的衣袖晃动,有股浓重馥郁的香气,慢慢地氤氲开来…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絮絮地问着他问题,他漫应着,她就发现了他心不在焉,红着脸瞪他,“我问你话呢…”

“嗯?”陶骧目光垂下来,她满头的小卷儿,刚刚洗过,还没有全干,像极了黑人小男孩的样子。他皱了眉——但是短发,又显得她面如满月,可能因为刚刚洗过澡,整个人像一把鲜嫩的莲藕…纤秾有度的莲藕,脆生生的,仿佛握在手上,不小心便会折了…

静漪见他低着头看自己,不禁也随着他的目光下移。就这一低头的工夫,陶骧将她揽腰抱了起来,低声道:“就是想着过几天是奶奶的生日呢,回来晚了怎么行?妲”

“嗯…”静漪靠着他的胸膛。眼下的情形,她可不敢乱动。只是这样,她难免也燥的出了一身汗,“我该换衣服了…你若是不急着去衙门,就洗洗澡,睡一觉吧。也累了这么多天…”

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不着急。”他说。

“那行…”静漪说着,扭了一下,试图离开他的怀抱,“那你睡觉,我出…出去…”

她浴袍的带子却被陶骧手指一勾,轻易便拉开了活扣,丝质的睡衣顺着她柔滑的身子水一般地坠落。她只觉得肩背都是一凉。

她是这么说着,看了陶骧,却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他目光深沉而坚定,且他的行动,表明他根本也没打算听她的…浴袍已经落下去,她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她眼见着陶骧的衣服在她面前一件件地落了地,只好闭上眼睛。

陶骧扳着静漪的肩膀转了身,推着她走到床边。只有两步,静漪走的趔趄。别扭地想要摆脱他,哪里能摆脱地了呢…拖鞋都不知什么时候掉的,床前丝质的地垫简直要烧起来,熨烫着她的脚心。

陶骧将她托起来,放在床上。

“这是什么?”陶骧拥着她,问道。伸手拿了瓷罐一看,被浓郁的香气顶的浓眉一皱。难怪进了门便闻到奇特的香气,浓,且又似乎是有着隐藏的极深的诱惑似的…待到此时,裸裎相对,这香是沁入她骨肉中去了的,越贴近,越难以抗拒…他上床来,随手落了床帐,然后他低头亲她…他的亲吻将她含混的回答覆住了。不过他还是听明白了,低低地笑了笑,“还是奶奶疼你。”

“嗯。”静漪也低声。被陶骧揉搓的有点焦躁,这个时候,她明明该出去了的,他却来缠磨她…她当然懊恼,咬着嘴唇,不肯好好配合他。

陶骧发觉,扶了她的腰,让她动不得,看她连颈子、胸口都泛了红,低声道:“就一会儿。”

他的吻印在她肩头,伸手探着她的身下…顷刻间翻云覆雨,谁也顾不得再说些什么。

陶骧的顾着静漪的心思,快也是能很快。只是未免将静漪弄的有些疼。静漪也没想到他速战速决起来,加倍地让她神魂颠倒…静漪意识有片刻的混沌,座钟敲响时,她心跳还没恢复正常…默默地数着,是敲了七下。

她推着陶骧道:“这下真的晚了,糟糕。快起来吧。”

陶骧却不想动。

他看着她起身,忽然间他拉了她的手臂。她背上有浅浅的伤痕。看得出来是旧伤痕,仿佛光滑的丝绸上有几丝暗纹,覆着她美好的蝴蝶骨…他的手背划过她幼细滑嫩肌肤,都是藏着她体温的香,轻声问:“怎么伤的?”

静漪拉下他的手,没吭声。眼帘垂了下来,小片阴影覆在眼下。

背上似有点针扎似的刺痛,她一时有点僵硬,轻声说:“也没什么,你…”她转眼去看陶骧,却发现他已经睡过去了。

随着他沉沉的呼吸,他胸口缓缓地一起一伏。她拉了薄被替他盖好,掩到肩头处,又忍不住撤下一点、再往下撤一点——肩头的伤是两年前的了,留下了铜钱大小的深深的伤疤;胸口的伤疤可能更早,不是粉红肉色,同他的皮肤色泽不分伯仲…圆圆的想必是枪伤,长长的划痕应该是刀伤。每一处都可能有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事情是过去了,这些却是怎么也抹不掉的痕迹了…

她眼

眶发涨,迅速将薄被拉起来。

目光却仍停在陶骧脸上。细密的汗珠、清楚的眉眼、稍有点长了的发、发间一点银色…她顺手拿了帕子,印在他额头上。然后她看了看表,匆匆地去洗了洗,换过衣服才出去。

走到楼下已经觉得热,秋薇过来给她递上扇子,说外面轿夫在等了。

她出门时嘱咐张妈,让前面厨房送早点过来,“阿图小马他们应该没吃早饭呢。”

“多谢少奶奶。”图虎翼先说。

静漪看看蹲在他身旁的白狮。显然刚刚他正在和秋薇一道给白狮梳毛,轻声说:“你们没事也都去歇歇吧。”

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三)

“是。要不还能早回来两日,正赶上海西地震。幸好那里地广人稀,损失并不惨重。七少看着营救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才肯返回来的。”图虎翼搔着耳后,看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马行健咳了一声,看他。图虎翼对他笑笑。

静漪听了这消息心里未免震动,缓了缓,才轻声地说:“你们都平安就好。没见着岑参谋,他人呢?禾”

“回来的时候,七少发话让他先走了。密斯明看不到他,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呢。”图虎翼笑着说。

静漪微笑,问道:“一定是担心的。他们婚礼延期到何时?”

“还没有定。说是这次回来,挑个好日子就抓紧办了。”图虎翼回答。

静漪听了点点头,边走,边说:“是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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