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为一人,毁一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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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回西扬仙宫的天神虽然对妖魔的不战而退感到诧异,却还是决定趁胜追击,不论如何,他们都有必要与魔界一战。而这期间,名古曾亲自为玉染把脉,从而窥探了一下她体内的真气,发觉其真气浑厚,源源不绝蓄势待发,根本不像她这个年龄应有的功力。

  名古暗暗心惊,竟不知她的功力从何时起,竟然与白曜不相上下,单凭她那仙姿玉骨也不足以拥有这上万年的功力,究竟是何原因?可如今玉染失了有关于月初的一切记忆,也无从说起其中因由,名古也未追问,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魂飞魄散的天帝白晔。

  难道白晔将万年功力全部给了她,所以才魂飞魄散。

  没错!思前想后,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说通。

  那么白晔又为何情愿灰飞烟灭,却要将万年功力全数传给毫不相关的月初,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名古上仙,你在想什么?”玉染见名古迟迟不说话,便出声相问。

  名古回神,只道:“我在想夺回北月仙宫的计策,据闻这次七杀不战而退激怒了魔君,目前已将其统帅之位革去,改为右护法楚韵统帅。”

  “楚韵?”玉染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甚觉熟悉。

  “楚韵是七杀的未婚妻,也是个有谋略的女人,功力尚不及七杀,所以下一场仗我们会好打很多。但我担心的是,魔界将七杀革职只是障眼法,也许是想请君入瓮。”

  “不,我认为他们是真的内乱了。”玉染心中感慨,七杀终究还是没有叛离天界。

  名古见玉染如此肯定,紧蹙的眉宇终是缓缓松开,看来玉染知道的比他要多的多,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玉染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名古笑了出声,顿觉心中发毛,问道:“何故发笑?”

  “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曾经他多番对月初下杀手,只觉她的存在将会成为白曜的绊脚石,而如今,这个被他认为是祸水的女人,正在全心全意守护着天界,“我曾觉得这样平凡的你,配不上天帝,可如今我觉得,天帝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一心一意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生死与共,荣辱相依。”

  “你能与我说说月初这个人吗?”玉染失忆大半年来,第一次主动询问起月初之事。

  “你只要记得,你爱的人是天帝便好,其他的事,知道了不过是庸人自扰。”名古避而不谈,目光认真道:“此仗若胜利,你将会是天界之母,我希望你对天界有一刻坚定不移的心,我们存在的责任,就是斩妖除魔。”

  玉染将名古的话深深记在心中,如今,她得到了名古的认可,该感到开心的,可心底却有着浓浓的苦涩,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伤怀。

  战火风烟直逼北月仙宫,这一次天神选择的计策仍旧是强攻,自打名古窥探得玉染体内那强烈的真气后更有把握赢这一仗,以她仙姿玉骨配合这万年功力,除了陵霄亲自前来,再无人能够阻挡她。

  但强攻唯一的弱点便是将全部兵力暴露在敌方面前,可如今最迅速的办法也只有这样,若是一直耗下去,只会让天界原本就低弱的士气愈发低弱,如今他们急需要一场胜利,重振天威。

  而魔界似乎也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当即由楚韵带领众妖直面迎战,待她见到一身银盔,面色冷傲的月初时,终是确信了月初真的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亲自率兵迎战。

  “月初,你如此可对得起我们对你的一番信任?”楚韵迎风而立,那矫健的身姿傲立穹天之下,语气中尽是冰冷,“我本不信你是白曜派来的暗棋,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魔君杀你,并非他心狠。”

  玉染看着陌生的楚韵,听着她那熟稔的话语,她记忆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面对她字字句句的斥责,她只是莞尔一笑:“月初早已死在陵霄手中,如今的我,是玉染。”

  “玉染?”楚韵听罢,放声大笑,“既然你是玉染,那我也无须对你手下留情!”

  双刀幻化于手中,一道夺魄而来的长虹破空而出,直击玉染。

  七大高手紧随其后,瞬间已至玉染身边,将其团团困住,步下七星罗刹阵,将其困于阵中,不得移动分毫。

  名古与离斯则带领天兵天将与妖魔厮杀着,一时间,哀鸿遍野,血溅漫天。

  玉染虽然没了月初的记忆,可对自身真气却操控自如,尤其是天音剑在手,碧月剑法瞬间使出,招招直破楚韵刀法。

  玉染虽被困在阵中,可仅凭那强大的真气便可应付自如,凌于玉染之上的楚韵本该占尽先机,却战的极为吃力。

  只消片刻,楚韵便觉月初的剑招直破其身,她几度招架不住,若非有阵法控制玉染的身法,只怕她早已是玉染的剑下亡魂。

  玉染见楚韵根本不是自己对手,便想着速战速决,当即以天音剑召唤出自身仙灵之气,璀璨的白光乍现,由微弱逐渐变强,在阵法中爆裂。

  一声轰隆巨响,布阵的七大高手瞬间被震离阵中,七大高手同时被那股强烈的真气震出内伤。

  楚韵亦被震伤,她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已喷洒而出。

  阵已破,玉染蓦地持剑朝楚韵刺了过去。

  楚韵身受重伤,已无力躲避那快如疾风的一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剑一分一分接近胸口,她未曾想过,月初竟当真能够对她下如此狠手,果真在魔界的种种都是一场戏而已吗?

  楚韵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忽而一道黑影乍现,挡在她身前。

  玉染未曾想到此时会突然蹿出一人,只稍一顿,便被来人寻到破绽,强大的掌力似幻化出一道钢铁壁垒,将她阻隔在外。

  “魔君!”楚韵大惊,没想到陵霄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玉染收了剑,冷冷睇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那双眸子像是炼狱中的鬼魅,彻骨冰寒,冷入骨髓。

  四千年了,再见陵霄,他的模样依稀没变分毫,只是眉宇间多了许多戾气与杀戮。

  陵霄站在楚韵身前,冷冷盯着面前的人,“被我震碎了七筋八脉,竟然没死。”

  玉染想起了幽兰谷中,她费尽心机救了陵霄,可换来的却是他恩将仇报,心中的冷意不由多了几分,“拜魔君所赐,我终于可名正言顺回到天界。”

  “那还要看你今日是否有命回去。”陵霄眼中殷红乍现,滚滚黑气笼罩全身,杀意尽显。

  “玉染领教魔君神功。”才收回的剑势再起,她直指陵霄,眼中尽是漠然。

  正在厮杀中的名古见陵霄竟然亲自前来,当场大惊,猛然回首凝望着持剑直指陵霄的玉染,嘶声道:“不要和他打!”

  玉染闻言,目光越过陵霄直望向名古,一想严肃的他,此时脸上竟出现那样的惊惧与恐慌。

  名古正在嘶吼中,一时不查,紫炎便一刀朝其后被重重砍了去,名古身中一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数步,却依旧担忧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赢不了他,你快走,保护好你与天帝的孩子。”

  玉染见名古如此肯定,再听他提起孩子,她不由一阵退却。

  她又何尝不知面对着的人是何等强大,若她没有孩子,她可拼死一搏,可如今她的腹中还有着与白曜的孩子,即便是为了那即将出生的孩子,她也不能明知前路是死,依旧执意而行。

  “孩子?”陵霄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射向她的小腹,银白的盔甲挡住了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细细分辨,依稀不见怀孕的征兆。

  玉染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心中仍旧犹豫着,她奉了白曜之命而来,怎能遇见陵霄就落荒而逃,她如何有颜面回到天庭见白曜?

  陵霄见她不出声,再次出声询问:“谁的孩子?”

  “自然是我与白曜的。”玉染冷声回应,她忽然觉得,即便是死,她也不能临阵逃脱,她身为一军统帅,代表着白曜的荣耀,她必须与之一战,想到此处,她犹自挺了挺身姿,欲收的剑势再起。

  “白曜的?”陵霄冷笑一声,可笑容中却有那掩盖不住的落寞,他冷斥道:“你可曾还记得,你是我陵霄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而你如今,却如此恬不知耻的说你有了白曜的孩子?”

  玉染闻言,脸色骤变,怒道:“满口胡言,我怎会嫁给你这样的妖孽!”

  陵霄残忍地笑道:“我们的婚礼,天地为证,你不承认便能抹灭这个事实吗?”

  玉染的脑海中顷刻间一阵混沌,她在天界大半年的光景,白曜从来都只是告知她在陵霄身边为暗人而已,竟不知,她已嫁给陵霄!

  她的目光茫然转向受伤的名古,似乎在无声的质问,可名古却是低头以回应,整个天界皆知月初是陵霄的妻子,唯独她不知。

  她晃了晃身子,全身只觉一阵无力感涌现,可她却如此坚定道:“我只记得,我是玉染,我将会是白曜的妻子。”

  陵霄闻言,双手紧紧握拳,杀意顿时涌现:“如今我未休你,你便还是我陵霄的妻子,你要当白曜的女人,可问过我?”

  她一字一句道;“月初早已被你亲手杀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玉染。”

  “玉染是吗?”陵霄盯着她,心中不由一痛,兜兜转转四千年,到头来她仍旧还是玉染,那在麓山五百年来的六世情缘又算什么?终究是一场阴谋吗?

  “好,既然你要做玉染,我便成全你。”陵霄忽然夺魄而来,一团黑气瞬间将玉染缭绕,顷刻间,他们二人已消逝在仙魔的厮杀之中。

  潼城的午后依旧阳光明媚,丝毫未受到正在北月仙宫中仙魔厮杀所带来的影响,城中百姓一派和乐融融,陵霄却在此刻将玉染带入城中,瞬间进入西南郊外的陵府。府上早已空空如也,杂草丛生,落叶铺了满地却无人清扫,遍布着尘土的味道。

  玉染被陵霄所钳制,本可挣脱,可她却因未曾感觉到陵霄身上的杀气而放弃挣扎,只是任他一路将自己带入这陌生的城中,陌生的府邸。

  她的心中也有一个疑惑,很想知道有关于月初与陵霄的往事,她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带我来这儿想做什么!”玉染站在陌生庭院,全身虽然戒备,却对这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总觉似曾相识。

  陵霄却是深深地凝视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记忆中似乎又涌现了与月初成亲后在这儿的一段甜蜜的时光,冰冷的目光中闪过几分柔软,他低声道:“犹记得当年你一身凤冠霞披,不畏风雨,质问苍天,你愿逆天而行。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此生有你便别无所求,我愿意放下所有的猜疑,信任你。直到我亲手杀了你的那一刻,我仍旧不信,不信你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我,自以为你即便奉天命而来,多少对我会有几分真心。”

  玉染闻言,却是冷冷地笑了起来,“我怎会对一个妖魔有情?”

  陵霄眼中的柔软一分一分逝去,取而代之是一抹轻笑,“是啊,高高在上的天神,从来不屑爱上一个妖魔。”

  玉染看着他嘴边闪过的落寞的笑容,心间划过几分犹疑,“当年在幽兰谷,我信你是个好妖,所以才救了走火入魔的你。而你,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一醒来便狂性大发,将我杀死?你若要人对你真心,你可曾给过旁人真心?”

  四千年前的事再次被提起,陵霄愣了愣,却厉声斥道:“若非是你在药中下了失魂引,怎会被我所杀?不过是你自食其果罢了!”

  玉染脸上一阵羞愤,怒斥:“我何时在药中下过失魂引?”她的声音哑然而止,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年突然出现在幽兰谷的白晔。

  陵霄冷笑道:“看来白曜好本事,已让你想起了四千年的往事,难怪你口口声声说要成为玉染,好与白曜双宿双栖。”

  玉染喃喃低语道:“是白晔,当年是白晔的诡计!”

  陵霄已不愿再听下去,“够了,四千年前的是是非非已与我无关,我也不要听你的这些辩驳。”

  玉染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满脸疏离的陵霄。

  陵霄一步一步走向她,问道:“你今后是不是想当玉染?”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陵霄的目光在整个府内巡视了一圈,似乎在心中铭刻着一草一木,“这里,曾经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从这里开始,便从这里结束吧。”

  玉染看着他眼底的伤痛逐渐转为决绝,有些颤抖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亲眼看着潼城的覆灭,这便是你要做玉染所付出的代价。”陵霄话音方落,顿时,狂风骤起,天地变色,他那披肩的发丝顷刻间被风卷起。

  玉染望着原本晴空万里的潼城顷刻间乌云压顶,烈日被黑暗笼罩,天地间再不见一丝光芒,她便知陵霄要做什么,当下施法,使出幻止术,凭全身真气欲稳住那正隐隐震动的潼城。

  那缭乱的飞砂走石飘入眼中,早已蒙了她的双眼,她厉声道:“陵霄,你可知这城内有数十万的百姓,你若恨我,便冲着我来好了,为何要伤及无辜!”

  “你越在乎的东西,我便越要毁灭,这样才能令你痛!”陵霄望着她眼中的愤怒,却笑的愈发狂妄,他的魔力愈发强势,欲破其术。

  玉染知面前这个男人早已泯灭人性,已不再妄想用言语说动他,全力以自身法力克制陵霄的魔力,欲凭一己之力得以保全潼城所有百姓的安危。

  潼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整个城中的百姓皆陷入一阵恐慌,纷纷逃窜回屋,屋内不时震动几下,墙壁上的碎石脱落,仿若下一刻便要坍塌。

  犹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是陵府的主人大婚当日,天地变色,狂风骤起,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不祥之兆,可最终整个潼城还是安然无恙。

  只祈祷着,这一次的不祥之兆能够一如当初那边化解。

  而陵府内,玉染与陵霄正僵持着斗法,一人要毁灭潼城,一人却要守护潼城,二人毫不退让。

  红白两道真气源源不绝地交织着,一波一波地四溢宣泄,整个陵府仅仅支撑片刻,便再也承受不住这强烈的真气,轰然坍塌,化作一片废墟。

  互不相让的二人,眼中皆存着一抹杀伐决绝,玉染狠狠看着陵霄,脸上乍起一阵青红,隐约透着几抹黑气。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许多的记忆碎片,一闪即逝,却又那样清晰。

  “哥哥,真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不救你,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有朝一日,陵霄再杀无辜之人,必亲自手刃他。”

  “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

  “这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那些记忆,令她的心绪一片混沌,乱了心神,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她顷刻间乱了真气,身上那原本微弱的黑气愈发强烈,源源不绝,似有吞噬之态。

  红光开始一分分地吞噬着白光,直至淹没,冲破幻止术。

  整个潼城的震动愈来愈烈,一阵天崩地裂。

  潼城轰然间坍塌,下陷,毁灭。

  玉染被那些忽然袭来却又瞬间消逝的记忆折磨的痛苦不堪,她咬着牙,望着那不断坍塌凹陷的地面,感受着潼城即将被毁灭,她想到数十万的无辜百姓将随着潼城的覆灭而送命,心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怒。

  她猛然厉喝一声,骤然收回真气,幻化出天音剑便朝陵霄的胸口刺去。

  陵霄眼睁睁地看着玉染的剑一分分逼近,没有躲避,依旧以源源不绝之真气,决心要毁灭这潼城,竟不放过一草一木,欲毁所有的生灵。

  玉染见陵霄不躲,可手中之剑却没有收一分力道,不偏不倚直刺他的体内,刺中他的心脏。

  陵霄像是感受不到体内的疼痛,只是那么冷冷地凝望着她,沉着嗓音道:“玉染救过我一命,如今,便一命还一命。”

  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流逝,染红了那把至高无上的天音剑。

  玉染的手,死死握着剑柄,满眼仇恨地望着陵霄。

  陵霄的手中化出一团黑气,以掌心握剑,近乎于残酷地说道:“从今日起,你我恩断情绝!”音未落,只见天音剑因他掌心魔力而一分分化作灰烬,最终被毁灭。

  玉染的手中一空,发觉天音剑已被毁,心间一空,竟是呆呆地注视着陵霄的面容。

  陵霄迎风而立,那飞舞的黑发在顷刻间化作满头苍苍白发,却愈显戾气。

  玉染不知觉间,泪水已弥漫了脸庞,也不知是为了这倾覆的潼城,还是为了瞬间白发的陵霄,她只知自己的心已痛到极致,小腹间隐隐作痛。

  “潼城的覆灭,只是个开始,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毁天覆地,称霸三界!”陵霄仰头大笑,不顾胸口那源源不绝的鲜血,纵然转身而去,徒留那满地荒芜,已沦为一片废墟的潼城。

  玉染眼睁睁地看着陵霄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小腹间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愈发明显,她的手不由抚上微隆的肚子,低声喃喃道:“白曜,白曜……”

  冷汗溢出额间,她无力地摔倒在地,挣扎几次都无法起身,可比起腹间的疼痛,她却觉得心痛更甚,记忆中依稀是陵霄眼中的残忍无情,决绝而去时那飞舞的苍苍白发,她只觉那个背影是她一生中所见过最寂寥孤寂的背影。

  一道金光破天而出,白曜已匆匆来到她的身边,他在天庭感应到她的呼唤,凭借着天籁珠的气息很准确的找到到玉染的踪迹。

  他已顾不得看这已生灵涂炭的潼城,一把将倒地不起的她扶起,“玉染,出什么事了!”他一边焦急地询问,一边就要将其打横抱起,返回天界。

  可玉染却猛地握住了白曜的手,炯炯的目光透着几分质问,“告诉我,孩子究竟是谁的?”

  白曜猛然一怔,深深凝着玉染,却久久不能言语。

  “我见到陵霄了。他说,我与他成亲了……既然我是他的妻子,我如何有资格再成为你的妻子?”玉染握着他的手愈发用力,隐隐泛白。

  白曜紧抿着的唇锋一松,睇着她一字一句道:“不论你是否与他成亲,我所认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孩子,是我们的,也只能是我们的。”

  玉染嘴唇泛白,一滴泪水滑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她低声道:“这就够了。”

  白曜感受到玉染的手微微松开,立刻将她抱起,腾空而去。

  玉染静静地靠在他的怀抱中,忽然觉得此生能与白曜相伴一生,便已无所求。

  “关于月初和陵霄,我已不想知道,就让那些成为永远尘封的记忆,好吗?”她盯着白曜的侧脸,记忆中依稀是那一百年来,玉染费尽心机的在白曜身边跟前跟后,哪怕他多给她一个眼神,她都会窃喜很多天。

  如今,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为何要执着于那段虚无缥缈的记忆。

  “好。”白曜只是浅浅应了一声,可那短短一个字,便是他一生的承诺。

  受了伤的楚韵十分放心不下陵霄,便凭着法力追觅着他的踪迹,待感受到天崩地裂的潼城时,立刻朝潼城而去。

  楚韵站在满是废墟的潼城,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那原本繁华的城池已没有一点儿声音,唯有那萧瑟的风声在空中飘渺无痕,竟连一处生灵都未存活,只有破碎的房屋与凹陷的地面。

  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这份凄凉,便见一个步履虚浮的白发黑衣男子正朝这边走来,她心中一阵惊疑,可定睛一看,竟然是陵霄。

  她当即飞奔而去,猛然扶着血几乎要流尽的陵霄,她盯着他苍白的脸庞以及那雪白的发丝,久久震撼的不能言语。

  “是月初伤的你?”楚韵喃喃问道:“你流了好多血,为何不调气疗伤,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死的!”

  陵霄却丝毫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阴冷地目光看着楚韵,眼神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仙魔不两立,既然爱的这样辛苦,为何不放手?”楚韵的声音飘忽,第一次出言劝陵霄放下,她虽然一直希望月初能够与陵霄有个好结果,可事已至此,早已无法两全。

  “你说的对。”陵霄的目光已如冷血冰霜,苍白若死的面容无喜无怒,无悲无哀,“我定要覆灭这三界,让三界皆臣服于脚下,杀尽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

  楚韵突觉这样的陵霄如此骇人,一直以来,陵霄虽然冷血,可他却对月初有情。

  既然有情之人,便有弱点,便还有一丝人性。

  可如今他的模样分明是绝情弃爱,满身魔性扩张,那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魔宫内因陵霄的受伤一片死气沉沉,婳婳一直守候在王殿之外,心中极为焦虑,她的脑海中依旧浮现着一头白发的陵霄归来时那份苍凉,也许心中能够猜测到所为何事,她便没有问,只是默默的守候着,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等待着他出来。

  七杀被圈禁,楚韵便代陵霄处理魔宫事物,期间来王殿探视,发觉婳婳依旧站在最初的位置没有动分毫,只是疲惫的脸庞泄露了她此刻的状态。

  楚韵凝着婳婳,第一次好声好气的对她说道:“魔君在疗伤,你何苦这样守在外?”

  婳婳脸上却有着一抹坚定,“我希望他出来第一眼便能看见我。”

  “看见你又如何,难不成他就会爱上你?”楚韵冷冷地看着她,“你该明白,魔君只是喜欢你这张脸罢了。”

  “那又如何?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我心甘情愿当替身。”

  “爱的这样卑微,便永远得不到他的爱,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可我觉得很幸福。”

  楚韵看着婳婳面上那份止不住的幸福,心中就有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便冷冷地提醒道:“今日我来就是要来禀报魔君,天界的暗人传来消息,月初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如今只有玉染的记忆。”

  “那又如何?”婳婳嗤鼻道。

  “你还不明白吗?月初被魔君重伤跌入深渊,是白曜救了她,而后她却有了身孕,算算时间,月初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魔君的。”楚韵很满意看着婳婳因自己的话而脸色大变,便继续说道:“虽然月初说这孩子是白曜的,可也许现在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究竟是谁的。”

  婳婳的笑意一分一分逝去,最终变得冷意凛凛,“如今魔君被月初重伤,你难道还想用此事来扰乱他的心神吗?这样只会更加伤害他,让他与月初纠缠不休罢了。”

  “若孩子是魔君的,那魔界便有责任将孩子带回来,怎能让他认白曜为父!”楚韵字字凌厉,一副铁了心要将此事禀明陵霄的模样。

  “楚韵……”婳婳脸上顿露楚楚可怜的模样,请求的话语才到嘴边,却闻只见王殿沉重的大门咯吱一声,自动打开,面色苍白的陵霄从王殿出来,脸上虽然毫无血色,只是眼中的凌厉深深震慑着她。

  法力高强的陵霄,定然是听到了楚韵的话,婳婳一阵心惊胆战。

  楚韵面色一喜,明白陵霄的伤势已无大碍,迈了步伐正想上前,却见面前的婳婳迫不及待抢先一步地奔至他面前。

  “魔君,您没事了。”婳婳眼中的关切四溢,垂首甜甜地笑了一下,才含情脉脉地对上他那双冰冷地眸子道:“我等了您三日三夜,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已有你的骨肉。”

  陵霄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些神采,微微低头,看着笑容满面的婳婳,半晌未发话。

  楚韵闻言,心中暗暗惊诧,不由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婳婳说罢,便挽起衣袖露出光洁的手腕,楚韵便顺势上前为其把脉,果真感受到了怀孕的脉象。

  楚韵收回手,望着婳婳脸上的得意,终是了然一笑,看来婳婳早就筹谋好了,如今她又如愿有了陵霄的骨肉,那她今后在魔宫的地位便不单单是陵霄身边的宠妾而已。

  “这么多年了,魔宫也该添些喜气了。”陵霄话音至此,意思已经很明了。

  楚韵闻言大惊,立刻道:“魔君请三思而后行,婳婳她如何有资格成为魔君夫人?”

  陵霄挥了挥手,“楚韵,你愈发放肆了。”

  婳婳面色一喜,明白既然陵霄放话了,那便无人可再更改。

  楚韵满脸愤愤,愤怒的是陵霄分明听见她与婳婳的对话,知道月初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可他却还要执意立婳婳为魔君夫人,看来他当真已不在乎了。

  楚韵轻轻一声叹息,也罢,只要陵霄能彻底放下,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被白曜带回天庭的玉染接二连三的受到重创,如今因走火入魔再动胎气,白曜望着昏迷不醒的玉染,她下身的鲜血已渐渐染红了明黄的床褥。

  身负重伤的名古很快也返回天庭,见玉染的情况不妙,当即便出了个主意,提前让玉染生产,否则胎儿必然不保。

  白曜静静伫立,许久未言语。

  名古见他不动声色,便急切地说道:“天帝,快做决断,虽然腹中孩子只有八个月大,但若不尽快生产,只恐会胎死腹中。孩子出生,还能凭天帝您的法力保住孩子的性命,将其孵化在龙蛋中,以神力将其养化长大,平安出生。”

  白曜自然清楚名古所言,他轻轻叹息道:“若孩子提前出来,那她就不能成为天妃了。”

  “为何?”名古满脸惊愕。

  “孩子,是她与陵霄的。”白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可眼底却蕴含无尽的复杂,“我本打算先立她为天妃,待孩子出生,若被诸仙者发觉孩子身上的魔性也无大碍,毕竟事已成定局。”

  名古震惊许久,当即怒道:“既然这孩子是陵霄的,便是孽种,天帝万万不可留下!”

  “不,我已经为孩子取好了名字,叫白玉茗,从今往后她便只是我与她的孩子。”白曜说到此处,微微吐出一口气。

  “天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若不忍心,便可趁此机会让孩子死于腹中,与你无关!将来,你会有自己的孩子!”

  “倘若我真的这样做了,将来她恢复了记忆,会恨我一辈子。”

  名古闻言,依旧不同意,正想出言劝阻,白曜却打断道:“名古,我需要你的帮助,与我一同用法力镇压住孩子的魔性。”

  “不,我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孽种的。”

  “名古,如今我必须告知你一件事。”白曜恍惚间想起了千年前,白晔临终前附在他耳边说的一字一句,一声喟叹悠然而出,他说道:“白晔临终前告知,他曾窥探天命预知两件事,一件是无双将成为魔界毁灭天界的一枚重要棋子。”

  名古见白曜不再说话,便出声追问:“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便是月初,她将会是覆灭魔界第一人,所以无双与月初是双生双旦,可如今无双却已灰飞烟灭。”白曜恍惚间一笑,“我猜陵霄之所以能对月初痛下杀手,只因也窥探过天命,他留不住月初,才决定亲手毁灭。所以月初不能死,她必须留在天界,只要她在,必能覆灭魔界。”

  名古一愣,终于能明白为何月初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浑厚的功力,原来真是白晔将全部的功力传给了她。

  此刻,他仿若能够体会白曜如今的挣扎与矛盾,低声问:“天帝你确定做了这么多,只因月初是覆灭魔界之人而已吗?你当真不是因感情而存私心吗?”

  “这么多年来,我费尽心机登上天帝之位,从来就是为了能够一统三界,我虽然爱她,但也分轻重。”

  “有天帝这句话,名古便放心了。”名古侧首,深深凝了眼昏迷不醒的玉染,喃喃道:“相信合我们二人之力,定可抑制住孩子身上的魔性。”

  北月神君因走火入魔而早产,产下一个八个月大的龙蛋,由天帝亲自照看,待两年之后完整孵化成人。

  孩子安然无恙的提前出生,册封北月神君为天妃的大殿亦在三个月后举行,久久悬而未决的天妃之位终是花落北月神君之身,虽然诸仙众有疑虑,但北月神君的的确确是名正言顺。

  不仅大败魔界,还产下天帝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北月神君乃天帝心头所爱,众仙虽有异议,却也不敢出声。

  就在天界册封天妃大典要举行之际,魔界亦传出魔君立夫人的消息。

  短短一年内,不仅仙魔之战愈演愈烈,就连办册封大典都选在了临近之日。

  如今天妃与魔君夫人之位都已定下人选,往后便将会掀起新一轮仙魔大战的高潮,魔界与天界纷纷备战,准备着迎接新一轮的厮杀。

  殊不知,这场仙魔之战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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