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青州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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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青州查真相
律文灏果然守约,翌日一大早姚丹青还在昏昏欲睡中便听闻梓雨禀报,律文灏已在将军府外候着了,她这才磨磨蹭蹭的爬了起来,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律文灏还真是够积极。
而今日不用早朝,裴晟未早期,却也被姚丹青起身的声音惊醒,他侧卧在榻,看着她更衣洗漱,目光极为安宁沉静,却似隐藏了太多情绪。
“小青,你相信我吗?”裴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姚丹青疑惑地回首,凝望裴晟,“本来这话是我打算问你的,这倒好,被你抢了。”
裴晟闻言,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翻身而起,“这三个月,我会放手让你去查案,我绝不会干预。但三个月后……你必须保证,不能再插手,一切都交由刑部,交由朝廷。”
姚丹青道:“可万一朝廷查不到呢?”
裴晟道:“朝廷都查不到,你便更加查不到。”
“我不相信,这么大一桩凶杀案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始终相信天网恢恢,布局再精密总是会有疏漏的地方。”姚丹青说到这里已收拾好自己,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就朝外走去,“阿晟,相信我,一定可以查到真凶的,等我回来。”
裴晟深深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点点头,“去吧,等你回来。”
姚丹青出了屋,只见门外有三人早早等候在外,这一次裴晟特意吩咐了三人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在青州的安全。池渊和雷,还有另一名不曾见过的侍女,一袭蓝衣劲装,手持长剑,面色倨傲,颇有几分冷艳之色。
“夫人,我是飘絮,奉将军之令贴身保护您的安全。”她不卑不亢地禀报着自己的身份。
雷之则从梓雨的手中接过夫人的包袱,低声禀报道:“夫人,管家禀报说这一次还有段韶大人与他的夫人同行。”
姚丹青倒是有些诧异,怎么段韶也来插上一脚,甚至还携了夫人?可看雷之那闪烁不定的目光,却问:“那又如何?”
雷之吞吞吐吐道:“当年段大人……他曾退婚……”
池渊闻言,轻咳几声,示意雷之不要再往下说,虽然大家都知道,可是当着夫人的面说,总归不大好。
姚丹青看着两人古怪的神情,只是干笑几声,真是好,两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和她一起上路查案,在外人看来会不会特讽刺。
出了将军府,见到两辆马车停靠在将军府外,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
姜澈看着站在府外一动不动的姚丹青,便上前问道:“夫人,请上马车。”
“不用,我骑马。”姚丹青说着,便朝政牵着几匹骏马过来的池渊。
姜澈愣了愣,没想到堂堂将军夫人竟要骑马去青州。
姚丹青看着池渊牵过来的“奔雷”,心中满是欢喜,这可是陪伴裴晟征战沙场多年的汗血宝马,他倒是真大方,竟舍得给她带去青州。
她伸手摸了摸奔雷的额头,低声道:“这一路上全靠你了。”说着便利索的骑跨上马,池渊、雷之、飘絮也立刻上马,等待着大部队朝青州出发。
姜澈回首,正见律文灏揭开马车帘幕,淡淡吩咐道:“我们也改骑马。”
姚丹青盯了眼律文灏淡然的神情,心中暗暗想着:怎么像个跟屁虫似的,她骑马他也要凑热闹。
倒是坐在另一辆马车的段韶脸上露出一抹惊奇的笑意,与之同乘一车的段夫人夏婧语眼中亦是满满的好奇,她疑惑地问:“这位裴夫人就是姚丹青?”说着,便偷偷揭开马车窗帘一角,细细打量着傲然骑坐在马上的姚丹青,倒是英姿飒爽。
段韶倒是感慨一笑:“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回来了……当年,律太尉可是为了她,险些坏了我们谋划多年的计划。”
“你指当年你与姚丹青退婚之事?”夏婧语多多少少倒是知道一些的。
段韶点点头,心情突然异常好,握着夏婧语的手笑问:“这几年来,律文灏行事作风愈发心狠手辣,好在如今姚丹青回来了,你看律文灏待她如何?”
“自打听闻他在金銮殿上为姚丹青说话,便可见他对她不一般,如今为查姚家灭门案竟放下帝都诸多事宜,亲自去青州,可见对她感情深厚。只可惜了,他生生将姚丹青推到裴晟身边,如今却要费尽心机挽回这份伤痕累累的感情……”夏婧语话音至此,已是一片唏嘘。
“所以这是好事。”段韶神秘一笑,有些阴冷。
“好事?”
“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没有弱点的人,而今律文灏有了弱点……”段韶未在继续往下说,只是沉沉地陷入了自己的神思。
夏婧语也未打搅,只是放下帘幕,回握着段韶的手,眼底一片安宁。
很快,姜澈牵了马来替代马车,律文灏一袭白衣翩翩跃上马,姚丹青睇了他一眼,低声问:“我们去青州查案,段韶跟着来做什么?”
律文灏道:“段韶的夫人夏婧语正好回青州夏府探望双亲。”
姚丹青这才记起段韶的夫人身份,正是夏缨绯的胞妹:“我以为你故意的呢。”
“故意?”律文灏不解。
姚丹青哼哼道:“两个曾经抛弃我的男人和我一起查案,不正是要给我难堪吗?”
律文灏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以后再也不会了。”
姚丹青听他说的认真,便摆了摆手:“我开玩笑的,这些事我早不介意了。”
律文灏勾了勾嘴角,未再言语。
姚丹青则岔开了话题,问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既然你说姚家灭门与你无关,那你当年为何会赶回来救我?”
律文灏闻言,目光凛然,只道:“我收到密信,信中告知我姚家有难,速去营救。”
姚丹青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即刻追问:“谁送的密信?”
“不知。”
“若送这封信之人有心要救姚家,为何是送给你,而不是禀报给太子?当年谁都知道,律家与姚家是政敌,送信人凭什么认定你收到信一定会前去营救?”
律文灏别有深意道:“也许,送信人要的并非是我营救整个姚家。”
姚丹青大惊,低声问:“难道……只是想你来营救我?”
律文灏淡淡一笑,这些谜团,他也曾想过很久,只可惜终究成谜。
“送信人知道我和你……”姚丹青说到这里,便住了口,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的念头,始终想不到究竟是谁送出的这封信,并且能够悉知她与律文灏的感情。
她自问当年与律文灏之间的感情埋藏的很深,几乎无人知晓,那么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救她?若要救她,为何不亲自出手,反倒要告知远在西北的律文灏?
于是,在去往青州的一路上,姚丹青都在想这些事,甚至有些食不下咽,却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
青州,总督府。
一行人抵达青州便被两江总督夏炎请进府上,并设了酒宴款待大驾而来的律文灏,可在酒桌上的夏炎却是频频向姚丹青敬酒,与她说起话来,便像是话匣子打开便再也关不住了。
“犹记得数年前见你,你还只是这么点高,一晃多年过去,不曾想还有机会见着沈怜的女儿,岁月如梭,却早已物似人非。他们已逝去,而我只能追忆他们的音容笑貌。”夏炎说到这里,眼眶已一片微红,感触颇深。
姚丹青看着夏炎那毫不虚假的面色,心中也微有感慨,只道:“父亲与母亲在天之灵,若知还有一位故人如此怀念他们,必然得以安乐。”
夏炎问道:“当年姚家灭门惨剧发生,你为何不投奔夏家?”
姚丹青如实答:“父亲交待,让我投奔江州澹家。”
夏炎有些感伤地笑着摇头:“好一个姚从兴,还是对我耿耿于怀。当年不就是与他抢了沈怜嘛,可终究沈怜还是嫁给了他,于是这道鸿沟这么多年都没解开,临死都不肯再信任我……”
“爹,您喝多了。”夏婧语低声提醒着他该注意场合。
夏炎却盯了姚丹青好一阵子,终是微微一叹:“此次你们来青州查案,我必然倾全力相助。”
姚丹青感谢道:“多谢夏大人。”
“叫夏伯伯。”夏炎笑着纠正。
此时静坐一旁的夏缨绯倒是从鼻中发出一阵冷哼:“裴夫人倒是与你娘亲一样,有一副好手段。”
夏缨绯一语既出,在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夏炎当即怒道:“立刻给丹青道歉!”
夏缨绯丝毫不惧夏炎的怒意,冷笑着望向姚丹青,“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想当初被律太尉所弃,不出数月便嫁给裴晟为妻,如今却又能与律太尉同坐一桌,换了是我可学不来。正如你的母亲,当年横刀夺爱,险些拆散我的父亲与母亲,真是一家的狐媚子。”

第85章 皇上病危
姚丹青望着夏缨绯的怒意,听着她的口不择言,却扬眉笑问:“听夏小姐所言,是在妒忌我吗?”
夏缨绯嗤鼻道:“我妒忌你?一个被男人弃了两次的女人?”
姚丹青依旧笑得平和:“一个被男人弃了两次的女人,却嫁给你求而不得的裴将军,很不甘心是吗?”
夏缨绯心事被人说中,当即涨红了脸,抬手怒指姚丹青,“你有何得意?指不定哪一日,裴将军便厌恶你,将你弃之如履!”
“夫人面前,岂容你放肆!”凌厉的声音直射而来,只见飘絮一把抽出了腰间佩剑,竟直指夏缨绯。
“飘絮,不得无礼。”姚丹青笑着制止了冲动的飘絮,纵然被夏缨绯侮辱,可这里毕竟是总督府。
“缨绯,退下!”夏炎勃然大怒,冲夏缨绯厉声斥道。
夏缨绯望了眼在座众人,竟无一人为她说话,当即眼眶一红,“你们都欺负我!”一跺脚,便离席而去。
“缨绯自幼被内人宠的骄纵任性,让裴夫人与律太尉见笑了。”夏炎满脸尴尬,尽是歉意。
姚丹青倒也未生怒意,侧首瞅了眼至始至终都未开口的律文灏一眼,问道:“一会儿咱们用过午膳,是不是去青州刺史李达的府上?”
“嗯。”律文灏淡淡应了一声。
姚丹青看他冷淡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奇怪,来总督府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中途来的飞鸽传书?
经夏缨绯这么一闹,原本还算气氛融洽的酒席瞬间陷入尴尬的氛围,谁都未再开口说话,很快便结束了午膳,可律文灏的脸色依旧凝重,姚丹青终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帝都出事了?”
“先去找到李达再说吧。”律文灏闭口不谈,领着姚丹青出了总督府。
倒是姜澈一路跟在后头,面有焦急之色,似乎欲言又止。
姚丹青向来懂得察言观色,已猜到帝都必然出事了,却也默不作声的跟着他到了李府,却在下人告知李达于昨夜无故失踪而大惊。
“小的们已满城寻找去了,至今未有李大人的下落。”守卫一脸急色,并将李达昨夜神秘失踪的事禀报给了律文灏。
姚丹青与律文灏相互对望一眼,深觉姚家灭门的幕后黑手已经出手了,看来是得知他们来青州查案之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了李达,怕他们从李达身上找出线索。
“我觉得事有蹊跷,若李达真的知道什么内幕,为何还要留他性命到至今?”姚丹青满心费解的看着律文灏。
律文灏却没有给她答话,只是转身凝望天边一朵白云,瞳色深深。
姚丹青垂眸,眉梢顿显无奈,“我知道帝都可能出事,你已无心查案,你回帝都吧,我一个人也能查。”
律文灏双眸精光微现,带着深思熟虑后的洒脱,“无妨,待找到李达再回帝都也不迟。”
姜澈却按捺不住了,脱口道:“楚亲王飞鸽传书让大人速归,必然帝都出了大事……”
姜澈的话说到一半,便感受到律文灏冰冷的视线,心头一颤,这才住了口。
“帝都出何事了?”姚丹青心头微跳,隐隐担忧起裴晟来。
“皇上病危。”律文灏冷硬地吐出这句话,随即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觉得李达失踪的蹊跷吗?我猜是皇上命人将李达掳走。”
“目的?”姚丹青不解。
“牵制你我。”律文灏心中清明如镜,“皇上病了有一阵子,却一直对外隐瞒,如今终于瞒不住了,满朝皆知皇上命不久矣,各路朝臣蠢蠢欲动。”
姚丹青经律文灏这么一提,便已猜到个大概,“皇上想推湛亲王继承皇位,便使计掳走李达,欲将你这个律家掌权人留在青州,为湛亲王继位做准备。”
“看来裴晟倒是没对你隐瞒。”律文灏负手北望,正是遥望远在帝都的位置。
姚丹青想了想,才道:“那你更该回去。”
律文灏摇头:“这个大晋是皇上的,他要传位于何人,谁能阻拦?”
“你甘心这样认输?”
“即便湛亲王登基为帝,律家也没有输。”
姚丹青看律文灏坦然自若的神情,突然间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他,律家支持楚亲王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让有律家血脉的楚亲王继位为帝,可如今成败只在旦夕之间,他却如此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洒脱?
“你究竟想要什么?”姚丹青低声问。
“如今,只是想亲手给你一个真相。”律文灏深深凝望着她,原本被混沌迷蒙所笼罩的眸子渐渐清明。
姚丹青回避他炙热的目光:“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律文灏道:“我回去,李达就会死,姚家灭门的案子便再无可查。”
姚丹青反问:“你留在这里,李达就不会死吗?”
律文灏道:“至少在湛亲王继位前不会死,否则皇上如此煞费苦心岂不是一场空?”
姜澈站在一旁只能急得干瞪眼,想出声劝阻,却也觉得无能为力。
·
皇上病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天下,朝中有些声望的臣子皆进宫求见皇上,无奈皇上不见任何人,却独独留了明贵妃一人于寝宫中。
大臣们见不着皇上,也不肯离去,与殿外跪了几排,一跪便是大半日,眼看着太医与宫人们匆匆忙忙的进出朝天殿,大臣们皆有些惶惶不安。
直到深夜,明贵妃律令羽缓缓从殿内出来,一双精锐的眸子中尽是疲惫,她淡淡扫视了一眼跪地不起的朝臣,冷着声冲他们道:“大人们都各自回府吧,皇上病情有好转,如今正在歇息。”
在场诸位大臣们纷纷相互对望一眼,略有窃窃私语。
“想说话,何必畏首畏尾?”律令羽虽然照顾了皇帝几日几夜未合眼,可面对这些朝臣们却毫不示弱,一如往常锐利。
卫国公律中天倒是缓缓起身,扬声冷道:“皇上病情关乎大晋江山社稷,娘娘却一直将皇上的病情隐瞒,居心何在?”

第86章 为他人做嫁衣
“卫国公,本宫才应该问你居心何在!隐瞒皇上的病情不过是为了安天下百姓的心,而你今夜却领着律家人闯入宫中,强硬着要面见皇上,难道你不知此时的皇上最需要歇息吗?难不成,你想逼宫谋反?”律令羽这么些年都活在律家的操控下,此时此刻终于不再需要忍气吞声了,字字句句凛然,丝毫不将卫国公当自己的兄长,犹如一个陌生人般疏离。
律中天没想到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律令羽,今日竟有胆子当着众臣的面这样斥责他,他的脸色顿时铁青,“谋反?娘娘是在说您的儿子楚亲王吗?”
律令羽面色一僵,望了眼长跪不起的轩辕煜,冷硬道:“本宫的儿子从来都唯皇上之令是从,倒是卫国公打着楚亲王的幌子进宫,要知道,皇上的身子骨还硬朗着。”
轩辕煜仰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母亲,从来不曾想到,在此关键时刻,她竟不站在自己一边,甚至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也正在此时,一支精锐人马涌入朝天殿外,将在场诸位朝臣团团包围,律中天眯着眼,正冲缓步而来的裴晟望了去,“大将军带兵入宫是何意?”
“本将军奉皇上之令保卫皇城,但凡有异动者,就地正法。”裴晟与卫国公阴冷的目光对视,语气全然是杀伐果断。
在场众人纷纷噤了声,他们自然明白,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的裴晟当真会将他们就地正法,不留丝毫情面。
“各位大人都请回吧。”律令羽见裴晟来了,底气愈发足,挥了挥衣袖,“此处有裴将军,谅任何人都闹不出风浪来。”
众人面面相觑,默不吭声的瞅着律中天,如今律文灏不在,所有律家一党皆以律中天马首是瞻,如今他未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有裴将军守卫皇城,老夫也放心了。”说罢,便朝众人使了个眼色,纷纷撤离朝天殿外。
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可惟独轩辕煜笔直地跪在原地,眼中熠熠生光,直勾勾凝着律令羽,眼中的伤痛与愤怒昭然若揭。
“煜儿……”律令羽如何能不知此时的轩辕煜心中在想些什么,“你随母妃来。”也不等他起身,便转身朝朝天殿的偏殿走了去。
轩辕煜缓缓起身,双手紧紧握拳,径直越过一旁的裴晟,尾随律令羽朝偏殿走去。
偏殿内空寂无人,四处蔓延着一股药汁的清苦味,轩辕煜隐约能听见正殿内父皇那时不时的咳嗽声。
“为什么?”轩辕煜的声音回荡在静悄悄的大殿,昭昭质问与愤怒毫不掩藏。
“到如今,你竟然一点也不关心父皇的病情吗?这么多年来,父皇是如何疼爱你的,你忘记了吗?”律令羽说到至此,眼眶已是一片通红,泛着酸楚。
“若真的疼爱我,就不会扶持轩辕璟,接二连三的对我打压!这么多年,他表面上宠爱我,支持我,不过是为了掩饰他扶持轩辕璟的计划!我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您让我如何甘心?”轩辕煜神情随着话语而愈发激动,恼恨之色亦然。
律令羽听着轩辕煜的话语,长叹一声,却无言。
轩辕继续道:“而我的母妃,竟然在此关键时刻,反倒连连针对律家,您置我这个儿子于何地?”
律令羽闻言,脸上的悲色尽显,泪水终是潸然滚落,低声问道:“你可知,皇后之位悬空多年,为何皇上却未立我为后?”
轩辕煜不答,律令羽继续道:“因为律家的势力不能再壮大了,如今的律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非有个裴晟手握重兵能与之抗衡,这个大晋江山早就倾覆。”
“所以母妃与父皇就决定牺牲我,成全轩辕璟?”轩辕煜一边说着一边轻笑起来,眼底的不甘愈发浓郁。
“你的父皇也给过你机会,可是豫州暴乱之事你彻底让他失望了。”
“对啊,正是那一次的错,父皇就否定了我的全部!可那十万两银子是我想拿吗?可没有银子,我如何能与太子抗衡?我有了钱财,才能慢慢摆脱律家的控制,难道母妃以为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吗?”轩辕煜话到极致,喉头已是一阵哽咽,“我又怎会不知道,当年母亲在律家受着如何寄人篱下的日子?即便如今母妃您贵为贵妃,一直难以磨灭律家庶女的身份,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只想母妃能够成为太后,只要我当了皇帝,就能彻底摆脱律家的控制!可到头来,您不支持儿子,反倒支持轩辕璟!”
律令羽的泪落入珠,听着他字字句句的斥责,心中绞痛一片,“母妃何尝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根本不可能脱离律家的控制,你若登基,只会是个傀儡皇帝,终有一日,这轩辕家江山要覆灭在你手中。母妃不想看着你成为千古罪人,更无颜面见你父皇的在天之灵!”
“母妃何以认定我若为帝,这轩辕家的江山便会覆灭在我手中?”轩辕煜满眼血丝蔓延。
“这么多年来,你何曾有过自己的主张?哪一次不是听令律家?你何时做主过一次?”律令羽满是质疑。
“那母妃且看着!儿子会证明给你看!”轩辕煜只觉自尊心受辱,愤愤说完便拂袖离去。
律令羽没有追逐,伫立在原地凝望轩辕煜逐渐远去的背影,将脸上的泪水抹尽,这才朝正殿走去。
咳嗽声声响彻满殿,卧靠在龙榻之上的轩辕弘韬面色惨白的吓人。
“娘娘,皇上又咳血了!”宫人将血帕呈递给律令羽,声音中满是惊惧。
律令羽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朕,方才听见偏殿传来你与煜儿的争执声……”轩辕弘韬深深凝着律令羽脸上残留着的泪痕。
“煜儿有执念。”律令羽在轩辕弘韬身边坐下,伸手抚摸上他鬓角斑白的发丝,仿佛一夜之间,他又老了许多。
轩辕弘韬抬手,紧紧握住停留在鬓角那柔软的手,轻咳几声,才问道:“阿羽,你怪朕吗?”
“皇上是为了保全大晋江山,阿羽懂你。”律令羽才收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朕终究还是负了对你的承诺……咳咳……想当年,朕答应要封你为后,朕没有做到。后来,朕答应要将大晋江山交给煜儿,如今还是没有做到。”轩辕弘韬的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可皇上却给了臣妾唯一的爱,这份爱却比什么都重要。”律令羽倚入轩辕弘韬的怀中,虽然悲恸,可眼底却有着慢慢的甜蜜,“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阿羽此生无憾。”
轩辕弘韬搂着律令羽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忆起了他与律令羽初次见面的情景。
那年,他还是太子,律家设宴邀他入府,那年他第一次在杏花树下看见一袭白衣如雪的律令羽。
那一眼,便是一生。
他拒绝了律家嫡女,不顾众人反对也要娶这个卑微不受宠的庶女,甚至要放弃他的太子之位。
……
律令羽突然感觉到拥着自己的双臂没了气力,她大惊,抬头竟见轩辕弘韬已是双目紧闭,她嘶声吼道:“快宣御医!”
·
律文灏与姚丹青凭着安插在青州的线人给的情报,一路追逐着李达的踪迹,直到子时三刻才寻到北郊的一处荒村,借着月色朝村内望去,隐约可辨几个黑衣人正驻守着一间有着微弱灯火的屋子。
他们猜测李达定然被囚禁在那一处,于是吩咐了跟随而来的几名侍卫冲了出去。
黑衣人见有人闯入,当即高呼一声,便与池渊、姜澈等人厮杀起来,一时间刀剑铿锵,声声入耳尖锐。
姚丹青眼看着他们已将黑衣人引至一处,守卫小屋的只有三两人,见是好时机,便与律文灏飞身而出,自小屋后头破窗而入,果然在里头见到了被捆绑的不得动弹的李达。
李达一见有人来营救,立刻高呼:“救我,救我!”
姚丹青抽出腰间软件,一把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断,后一把将他拎起,“快走!”
李达不会功夫,自然身法不如他们利索,律文灏眼中一阵嫌恶,却还是与姚丹青一人一只胳膊,带着他夺窗而出。
正与池渊等人厮杀的黑衣人眼看着李达被人救出,当即挥刀朝姚丹青与律文灏砍了过来。
姚丹青一脚将李达踹给了飘絮,低声道:“你与池渊带李达先走!”
飘絮看了眼狼狈的李达,不敢有违命令,便与池渊带着李达逃离此处。
刀光剑影中,数十名黑衣人将律文灏与姚丹青团团围住,姜澈与雷之则挡在他们身前,冰冷的目光迸出杀意。
姜澈低声道:“大人与夫人早到机会便逃出去,我与雷之掩护你们!”
正当此时,黑衣人已挥刀而来,姚丹青的功夫却大不如前,只能捡律文灏打残了的黑衣人,顺便补上两刀。

第87章 归去
这一次的黑衣人不似凌玄素养的那一批死士,在遇见像姜澈与雷之这样的高手还是有些胆怯,却也发现了姚丹青的功夫弱,集中火力朝她攻了去。
“小心!”律文灏暗叫不好,分身脱离缠斗,飞身朝姚丹青扑了过去,搂着她险险的避过致命一刀。
姚丹青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被律文灏扑倒在地,在地上翻滚数圈,才惊觉律文灏的手臂上已留下一刀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衣袖。
“大人!”姜澈大惊,上前挡住所有的攻势:“你们先走!”
姚丹青知道自己在此处只会碍事,找到机会,便与受了伤的律文灏逃离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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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惨淡的夜色下,两个身影疾速奔跑着,沉重的步伐踩的林间落叶“沙沙”作响,直到刀剑声远去无踪,他们才渐渐放缓了步子,终是在一颗青葱的百年老树前停下,姚丹青将律文灏扶靠坐在树脚,查探着他手臂上的伤势,低声道:“好深的伤口。”
律文灏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笑道:“今夜又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淝水之战,你我也是如此并肩生死。”
“那一次可比这次危险多了。”姚丹青撕了衣角,便低头认真地为他包扎起来,口中却责怪起来:“若非是你喂我喝下化功玉露,那些个黑衣人岂是我的对手?如今竟沦落到要你来保护的地步。”
律文灏听她提起两年前的事,心中不觉一痛,想起用在她身上的刑罚,不由自主道:“对不起。”
“政治立场不同嘛,我懂。”姚丹青轻轻一笑,再说起这句话,显得云淡风轻。
律文灏深深凝望着她垂首为自己包扎的侧颜,一时间姚丹青本来的面容模糊在他的记忆中,而今,只有面前这张真真实实存在的容颜。
“夫人!”飘絮的声音打破此刻的沉寂,她与池渊带着李达来到他们跟前,看了眼正在为律文灏包扎的姚丹青,总觉得此时的气氛古怪。
姚丹青将律文灏的伤口严严实实的包扎好后才抬头,看了眼发丝散落,衣衫凌乱的李达,清了清嗓音正要问话,却闻律文灏道:“你们二人前去助雷之与姜澈。”
池渊一听便知律文灏这是要支开他们,也很识趣的领着飘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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