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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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拔2688,你的掌心包裹我的指尖3

  “啪――”

  压在腿上的手,突然松开了。我张开双眸,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是简逸凡吗?

  简逸凡走向前,冲着被他一拳击倒在地的疯子,狠狠踢了一脚,愤怒地大吼:“滚!――”

  疯子似乎有些不服气,瞪着眼缓缓爬起身,试图反击。可是他还没站稳,啪――砰――简逸凡迎面冲来的几拳,又让他摔了下去。

  简逸凡捡起地上一颗大石头,作势要砸他,凶恶地吼:“快滚!――”

  这一回,疯子果真被吓到了。他慌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后方跑去…

  他轻轻将我从地上扶起,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我愣愣地望着他许久,终于从刚才的惊恐中逐渐回过神来,猛地扑倒在他的怀中,双拳使劲拍打他的胸,大声哭泣:“你混蛋!怎么这么晚才来,怎么这么晚!我恨你!恨你!…”

  他张开双臂将我搂于怀中,暖暖的胸膛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小艾不怕,我来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

  宁静的夜,无月,几颗星星在天空闪烁。

  当我从湖中洗完澡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美丽沙滩旁,简逸凡坐在一堆熊熊篝火前,用铁丝窜起事先备置于背包内的玉米等食物,耐心地烧烤,灿烂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肤色。他抬头望我,顺手拿起一件长外套递过来:“夜凉,把衣服穿上。”

  我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坐在他的旁边,湿漉漉的头发滴答掉着水。

  他放下铁丝,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轻柔地替我擦拭发丝。我有点不好意思,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我自己来。”

  简逸凡松开了手,又跑回旅行包旁,掏出一个精致的容器,灌水置于火堆上蒸烤,然后又放了一些姜片、红糖进去。姜茶发热之后,他用杯子盛出,递给我:“把这杯姜茶喝了。压惊。”

  默默地接过姜茶,淡淡的香味在鼻间萦绕,手心处的温热不断往体内漫延。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逸凡,没有高高在上的压迫感,没有十年分隔所带来的疏离感。这样的感觉,真好!

  轻轻接过他递来的烤玉米,我低声问:“你…为什么回来?”

  他想了想,道:“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他撇眸望我:“你…怪我吗?”

  我摇头,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幸好他赶到了,否则后面的事情,我实在不敢想象。

  “小艾,”他低下头,神色有些内疚:“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稀释了我所有的委屈及难过。我发自内心地笑了:“我和宾朗,只是一场误会,请你相信我!”

  他安静地等待下文。我迅速用最简练的语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他默默地听,嘴角扬起一抹浅得看不出来的弧度。

  “大家都累了,睡吧。”末了,他轻声道。

  我默默地望着他熟练地搭建好双人帐篷,神色有些尴尬。他思考了半晌,从帐篷中抽出一张睡袋,置于篝火旁的沙滩上,道:“你睡帐篷,我睡这儿。”

  我有些内疚:“这样…没关系吗?”

  “别啰嗦了,睡吧。”说罢,简逸凡侧身躺在睡袋上,拿了一件长外套裹在身上,闭上眼睛睡去。

  我钻进帐篷,莫名有些喜悦。相较起那句“今晚来我房间吧”,今日的他,的确要可爱得多。这是否证明了,在他心中,我不再是一夜情的对象?

  帐篷内,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夜晚的气温这么低,他睡在外面,会不会着凉、会不会生病?我轻轻拉开帐篷向外张望。只见火堆已渐渐熄灭,简逸凡紧紧裹着外套,全身缩成一团,略微有些发抖。

  “简逸凡,进来睡吧!”我喊道。

  他闻声回过头,身体因为极度寒冷也顾不得其他,只是疑惑地:“你…不介意?”

  “万一你被冻着生病了,我们明天还怎么走出去?快进来吧。”我向他招手。

  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他的尊重。剩下的,又何需顾忌太多?

  简逸凡想了想,终究无法忍受寒风的侵略,于是拿起睡袋钻进了帐篷中。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并排睡在一起,空气中流动着彼此的心跳声,气氛暧昧得有些尴尬。我和他彼此都沉默不语,努力忽视这种尴尬。长途旅行加上先前所发生的一切,终于透支了人全部的精力,疲惫不堪。没过多久,我便沉沉睡去…

  一夜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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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朝阳透过层层云雾,绽放出夺目的光环。沉睡着的泸沽湖,苏醒了。湖水拍打着沿岸的沙滩,演奏出一波又一波有韵律的节奏。

  我睁开眼睛,望望乳白色的天空,又望望身边正熟睡的简逸凡,心中百感交杂。十年了,在这样天地交融的大自然中,我居然又得以和苏简,并排躺在一起。

  以前,我时常在幻想,如果有朝一日苏简回来了。我会怎么样?

  我一定会捏着他的鼻子,狠狠地惩罚他,大声骂他:“笨蛋苏简,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会踮起脚尖仰望他,快乐地微笑:“苏简居然长这么高了,变成大人啦!”;我会用手指着自己鼻子大声叫喊:“看吧看吧,小简也长成大姑娘了,不许说她不漂亮!”;我还会…

  曾经那么多的幻想,等待苏简回来的那一天去实现。然而现在,苏简回来了,躺在我的身边。而我,却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艾简,真是个没出息的人。

  我侧头凝望熟睡中的逸凡,刚毅的轮廓上,竟然有着一股孩子气的天真。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心头,趁着他尚未苏醒,我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下去。他的唇很薄很柔软,他的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香皂味道。

  偷吻成功,我迅速抬头离开。

  然而。

  我的后脑勺被人挡住了。

  逸凡睁开眼睛,蓝色的瞳孔里含着浅浅的笑意:“我来教你,什么是吻。”语毕,他仰起头将唇凑了上来,扣在我脑勺上的手力道加重,我的头脑突然一片空白,动弹不得。他的舌头轻轻撬开我的牙齿,柔柔地、软软地、甜甜地…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需要一辈子;而爱上一个人,却只需一秒钟。很久以后简逸凡告诉我:原来早在那个漆黑夜晚我扑倒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刹那,在那个凌晨我偷偷吻他的瞬间,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怦然心动。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个甜蜜之吻,不过是一场劫难的开端…

  某天我问逸凡,如果能早点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他是否依旧会爱上我?他望着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爱了就是爱了,哪里来的如果?

  只不过此时此刻,刚刚被爱情之神光临的两人,满脑子里都是风花雪月、罗曼蒂克,又有谁,会去思考那遥不可知的未来?

  …

  逸凡拉着我的手,行走在荆棘遍地的山间小道上。

  宽厚的掌心紧紧包裹我的指尖,温热的触觉沿着血管向上爬,在心中盛开出一朵美丽的薄雪草。

  “从早上到现在,你就一直在傻笑。原来你这么容易满足。”他走在我旁边,眼底带笑。

  我抱着他的手臂,讪讪地道:“我哪里傻笑了?不过今天早上…呃…”

  他停下了脚步:“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

  我慌忙侧开脸,放开手跳到一旁,羞红了脸:“别闹了你,快赶路吧!我可不想今晚又露宿荒野。”

  早上那个吻,似乎捅破了彼此间那层或明或暗的窗户纸。虽然彼此什么都没说,但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就亲切了许多。很高兴,我和苏简终于可以像恋人般,手牵着手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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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深山林转了半天,终于找到出路。下午时分,绕过一个叫“里格”的村子,到达了一个名曰“尼塞”的幽静村庄。站在尼塞村绿油油的田野上,水墨画似的风景缓缓在眼前展开,屹立在湖水旁一排排成双成对的树,让我的视线蓦然定格。

  “有意思,这里的树居然是一高一矮、两棵并排成对生长,像是一对对亲密伴侣”我拉着逸凡的手走向湖畔,无比惊奇。

  “它们的名字叫做…情人树。”一个懒散的声音自树底传来。我这才发觉,不远处的树底下竟坐着一个人。新潮的打扮,长长的头发,手里抱着一把木吉他,有一种颓废的艺术家的气质。

  经简单自我介绍后,得知此人名曰阿杰,是来自台湾的一名流浪歌手。他在人烟稀少的尼塞村,已住了三个月有余。

  阿杰指着情人树,说出了一个流传许久的美丽传说,在那个懒懒的、略富磁性的嗓音述说下,我的思维随着故事开始飘移…

  “有个美丽的传说发生在泸沽湖畔。有个女孩和男孩相爱,可是某一天,男孩却突然离开了。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个女孩就会坐在泸沽湖旁等待,明眸闪烁遥望远方,翘首盼望他的归期。

  那个男孩,自离去后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过了适婚年龄的女孩依然痴心期盼。不理会任何流言蜚语。

  不管流言说男孩已在他乡娶妻生子,还是蜚语说他已经客死他乡。

  她依旧不改初衷,每天坐在湖边等待。

  她每等一天,就在长绳上打个结。

  每天女孩会在打结前先数着绳上的结。

  10,100,1000,2000,3000…

  绳子不够长,便再接一段绳子,一段一段的接…

  整整10年的时间过去了,女孩的那条绳子上接了一段又一段,打了密密麻麻的结。

  男孩还是杳无音信。

  直到,十年期满的那一天…”

  阿杰突然停顿,拿起身旁的酒瓶,咕噜咕噜饮起酒来。我紧张地抓住逸凡的手,追问:“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女孩与男孩重遇了吗,在一起了吗?”

  我的手握得太紧,掌心渗出的汗渍浸湿了他的手背。逸凡轻拍我的肩膀:“傻丫头,这么认真干什么?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我盯着阿杰,眼眶微红:“快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

  阿杰放下酒瓶,玩世不恭地嘲笑:“你们这些小女孩就这样,动不动就感动得不得了。”随后,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道:

  海拔2688,你的掌心包裹我的指尖6

  “那一天,女孩没有出现。

  自那天之后,女孩再也没有在湖边出现。

  但每个走过那里的人,都记得有个女孩,曾在这痴痴坐了10年,只为等待她的心上人。

  10年前,男孩走时与女孩说过,如果他10年还没回来,那他一定不在人世了,不要再等待了。

  10年后,女孩确信,男孩真的已经不在了。

  自己,已不需要再等待。

  那打个结的绳子,环着湖,埋了好长一环。

  在埋绳子的那湖边环线上,长出了情人树。

  称其情人树,是因为那树总是两棵长成一对,相互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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