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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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儿呢？作风不检点麻烦换个地儿！”

温浮生几乎要笑出来，还真是在部队待久了，作风不检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苏七七站在门外。

苏七七也注意到众人朝她看过来，她这才发现，韩陆不知何时出来的，正站在那叶小宝身旁。等她看清叶小宝，心里一突……她倒是真忘了这茬，叶小宝跟温浮生是认识的。

叶小宝跟她在TANGO俱乐部见过面，叶小宝在温氏还见过她两次，叶小宝还丢了支手机给她。

她从前，在TANGO俱乐部工作过一段儿。说好听些，叫侍应生，说难听些，就是坐台小姐。

而这些，温浮生一无所知，韩陆更是被蒙在鼓里。

外面很凉，她却觉得自己有些挪不动身子，只得呆呆的看着门内的人。

“你倒说说，我怎么个作风不检点了。”温浮生扬眉，笑了。

“我从前是当兵的，现在是做警察的，我可以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人的样貌特征。”席敏如说着，也有些出神，却是一直盯着苏七七——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温浮生听了就笑，不再理会，对叶小宝说：“走了。”

“温浮生，别看见女人，就直不起腰杆儿。你仔细着点儿，别阴沟里翻了船。”席敏如望住温浮生，面无表情。

温浮生顿了步子。

“队长。”韩陆突然的上前一步。

席敏如看他一眼，示意他讲话。

“外面是我妹妹，可能有事情找我。”韩陆的声音不大，却也不低，在场的，恰好都能听清楚。他也不去看席敏如的反应，只是微微低头，皱了眉。

席敏如撇了撇嘴巴，这算不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是空降过来的，与同事本就不好相处，多亏了这韩陆，是一把好手，若不是有他在旁边帮忙，她估计一时会很难站稳。

明眼人都看出，她刚刚在拿外头的女子说话……也都当她是在拿那女子说话。可她席敏如却也不是那种无事生非，殃及无辜的无聊人。可这女子，竟是韩陆的妹妹？

她倒是诧异了，她又看了一眼韩陆，沉着声音：“出去吧。”

“是。”

韩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旁边的同时，大步走出去。温浮生与叶小宝，均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什么时候把头发剪掉的。”韩陆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发顶。

“早上。”苏七七笑了笑，又往里面看了看，问：“我老板他朋友，没什么大事儿吧。”

“原来他就是……”韩陆侧了下脑袋，“温浮生？”

他心里一动，想起什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苏七七低头，抿着唇，半晌，忽然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助理刚刚在我这里办手续，提到了。”

“噢。”苏七七点头，没了下文。

“那天送你回来的，也是他？”韩陆回头，隔着玻璃门往里边一望。

“嗯。那位就是你说的新上司么？”苏七七也往里边一望。

“就是她。”韩陆顿了顿，“他就是那个温曼生的哥哥？”

“二哥。”苏七七纠正他。

温浮生开门走了出来，苏七七看他。

他觉察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对她一笑，问：“我们去车里等你？”说完，他对着韩陆轻轻点头。

韩陆也沉默的点了一下头。

“不了，我也要回公司，一块儿走吧。”苏七七忙说。

叶小宝摸了摸脑袋，笑：“苏小姐，今天还辛苦你跟着浮生跑了一趟。”

“你们认识？”温浮生扬眉。

“哎！”叶小宝笑，看着苏七七，“我找道明叔的时候，见过两次。”

他眨了眨眼睛。

苏七七的心落下来，贝齿咬着唇，心知叶小宝有心替自己隐瞒，感激的回以微笑。

“苏小姐的哥哥，是吧。”叶小宝笑，“苏先生，在母老虎手底下做事，不容易啊。”他又点了下头，一脸同情。

韩陆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表情，也不纠正他，只是淡淡说：“希望以后不会在工作时间，再巧遇叶先生。”

叶小宝笑嘻嘻的，说：“我也希望，以后不会再碰见这只母老虎了。”

苏七七咬着唇，安静的听他们的对话，她没发现韩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也没留意到，其实温浮生、叶小宝，甚至韩陆那女上司，虽是各自说着话，目光却都在她身上……

临走的时候，韩陆只是默默的站在门口，苏七七回头看了他一眼，叶小宝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他的脸上有着与人打架后留下的淤青，模样实在好笑，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叶小宝也跟着咧嘴。

温浮生没好气的说：“喂，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回公司，你这是去哪儿啊，要不要送你一程啊。”

叶小宝嘿嘿笑：“我跟你一块儿去公司，晚上一起吃饭。”

温浮生也笑，看着他坐上了副驾驶位子上。

这会子，自是由杜煦开车，杜煦见老板心情不错，想到什么，便透过后视镜看苏七七，问：“苏七七，你跟你哥哥两个人，是分别跟着爸妈姓的么？”

叶小宝一愣，扭过头去看杜煦：“怎么，苏先生不姓苏么？”

他说的好笑，苏七七微笑道：“他姓韩。”

她没再多说，剩下叶小宝一个人皱着眉头，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温浮生看她一眼，摸了摸鼻尖儿，笑。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与她，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也许算不得秘密，可是，这种感觉，还不错……

“浮生，你一个人在那儿乐呵什么呢？”叶小宝透过后视镜见温浮生脸上蕴着笑意，忍不住问道。

苏七七听了，也看了

他一眼，温浮生心中尴尬，敛住了笑意，清了清喉咙，说：“你这次又打谁了？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就这么点儿出息，就你那拳头，能解决多大个事儿？”

“嘿！不识好歹呢你！”叶小宝瞪他。

温浮生扬眉：“怎么着就变成我不识好歹了，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

叶小宝口里“嘶”了一声，又开始挠头，说：“哎，算了，快别提了，这事就揭过去吧，你也别问，我自个儿解决。”

“哟，听这意思，还没完呢？”温浮生也习惯了叶小宝的神神叨叨，只是，这人向来粗中有细，不说自是有不说的理儿。谁关上门，还没几件语不得道不破的事儿。

话说回来，杜煦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叶小宝打的是187医院里的一位妇科医生。因为没见着人，也不知具体打的是哪位医生。

187医院？见鬼了真是……叶小宝又跟军区医院的妇科医生杠的哪门子？他想着，谁在187医院呢？好像有点儿印象，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真是由不得人不好奇。

车子滑下高速，车速不再匀稳，路两边均是高耸的大厦，前后左右簇拥着各式的车子，交通指示灯里，红灯的时候仿佛永远都比绿灯的时候多。

苏七七抬眼，温氏大厦便在前方，高大，壮观，一如她头一次过来应聘的时候一般，仿佛抬头望不到顶，她眯了眯眼睛。

杜煦缓缓将车子在大门口停下，三人下车，温浮生在最前面，款款而行，杜煦开着车子，缓缓退回停车场。

苏七七走在叶小宝旁边，由衷的低声说：“谢谢你。”

叶小宝看她一眼，她戴着厚厚的，看上去笨拙土气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眸子，说不出的妥帖和清澈，声音细软温润。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叶小宝脸上笑意融融。

“你要我怎么谢？”苏七七笑笑，脸上有着诚挚的认真。

叶小宝觉得她认真的模样着实好笑，禁不住又笑出来，哈哈哈的，引来温浮生的侧目。

温浮生皱眉，又看一眼苏七七，她正抿着嘴巴，浅然微笑。

心里多少不是滋味，这两人才相识多会儿，就可以说说笑笑了？他统共也没见她笑过几次。叶小宝向来如此，总是有法子逗女人开心。

他咬牙。心想，早知，让叶小宝多在局子里待会儿，有那“母老虎”陪着，也不会寂寞。

第一天上架，谢谢所有包容我各种不足，追文至此的朋友，也希望能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

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

【03】如履薄冰，挣脱命运的束缚6

温浮生与叶小宝乘着专用电梯去顶楼办公室，苏七七则回自己的办公区。难得的，温道明没有对着电脑下棋，也没有与各式各样的女子通电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看书。

苏七七给他沏了杯茶，温道明接过来，说：“谢谢。”累苏七七瞄了一眼那书，线装的，她脱口而出：“您在看《道德经》？”

温道明见她的模样，慢慢的笑了：“你读过？”

她不好意思的轻轻一笑：“读过一点。”

道观里，这些经书自是不少，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野书，她多少也算是翻了翻，只是读懂了几成，她自然不敢妄言。

“我母亲从前爱看，我岳母就偏爱念心经，从前两人为这个少不得有争执。有时候拉我入战场，偏偏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我是从不肯看的，总认为无趣，二来也觉得不可信……不过，现在很少有肯看这些书的年轻人了。”

温道明不掩话里的赞赏和感慨，苏七七立即脸红了，说：“家里有这些书，也就是随便翻了翻。”

温道明来了劲头，把书搁下，示意苏七七坐下，问：“我看过你的简历，怎么没有上大学？”

“学习不好，考不上。”苏七七浅浅的笑，言语里并不觉自卑，也不觉得是多惋惜的事情，“后来一边工作，一边考了报考成人高考，上了大专。”闷“那个容易些。”她似是想起什么，笑了笑。

温道明颇为欣赏的看她，问：“要继续上学吗？如果你愿意，我想，兴许我可以帮你。”

苏七七摇头：“谢谢您的好意，暂时不了，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继续充实自己。”

温道明有些惋惜，这日子太过无聊，他总想弄点事情来做做，好不容易想做些好事，可这丫头的性子却太过淡然，总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一样，他不由得想起他那个侄媳妇。

他想了想，说：“丫头，打个商量，下次能不能别再把她们打给我的电话给截下来，再这样下去，我得提前退休了。”

温道明虽是她的上司，更是公司老板的父亲，可苏七七心里却一点也不畏惧他，只当他是个热情和气的长辈。也习惯了他如此随意的说话方式……哪里有上司跟秘书打商量的事情？倒像是年轻的小伙子，顽皮、直接。

她知道，打电话给他的，大抵是年轻的女子，声音或温柔，或娇媚……她不明白，温先生为什么要与这些女子保持这样的关系。

最奇怪的事情是，温先生做这些，从来也避着自己的儿子或是下属。

倒是对奇怪的父子。

“对不起。”她摇头，一脸坦然。她自是不会去管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她只要守着自己的本分。

温道明本来也不抱期待，只是随口问问，意料中的答案让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浮生眼光还真是不错，看准了这丫头的性子。

儿子如此费尽心思，做老子的，怎么着，也得承情才是。

他想，这么些年，也该到头了。

温氏大厦三十层，Judy泡了茶，拿了饮料，放在托盘里。

杜煦低头看了下时间，问：“里面怎么样了？”

Judy摇头：“方医生在里面，叶先生伤的不重，就擦了些药。”

方医生是温家的家庭医生，但在Judy的印象里，这方医生倒像是叶小宝的专属医生……三天两头的挂彩，完了就自动往这儿跑。

她转身进去送茶水，看到方医生正在往叶小宝的脸上贴胶布。老板看上去心情不错，方医生低声吩咐着什么，叶小宝看着很没耐性，“嗯”了两声。

办公室里，温浮生掐着腰，站在一边，看方黎给叶小宝消毒……伤不重，却多，新伤旧伤叠在一块儿，触目的紧。他摸了摸下巴，猜测着，俩人是不是打着打着便滚到了一处，才磕出这么多小伤口来。

“我说，你还真是走哪儿打哪儿，真准备靠你这拳头打天下了。”

叶小宝没抬眼，说：“没关系，你尽管可着劲儿的笑话我。”

桌上手机在响。

温浮生掐着腰，懒懒的看一眼手机，过去接起来。桂花奶奶打来的，说妈妈出差回来两天了，一家人还没一起吃顿饭，让他早些回去。

他应下来，等挂了电话，转过身子，扬眉，摇了摇手机：“晚饭你自个儿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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