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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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刚刚落地,看到眼前的景物,心忽然揪成了一团,仿佛有一双大手按压在上面不停地揉搓,那一刻,我的脸色一定苍白无比,我喘不过气来,转身欲跑。
他一把拉住了我,不明就里“:怎么了?你不想来我们的老地方吗?”不!我不想。我在心里不停地呐喊。依旧是灰色的烂尾楼,枯黄的野草,丛生的灌木,惊起的大鸟,远处静谧的田野。夜里那场灾难像一个躲不过的预谋,不约而至地跳到我面前,跳到我心里翻江倒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关切地摸摸我的额头,英俊的脸瞬间逼近,我心痛难忍,声音气若游丝地哀求:“回去吧!我不想来这里,我不想。”
“你到底怎么了?”少年的眼神又迷惑又焦灼。
心里有两个声音不停地呐喊。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依然要做他心目中纯洁美好的茉莉。
不能说,一说就是错。说吧!告诉他吧!就在此刻,苏茆茆,勇敢一点,走出痛苦编织的藩篱,走过去,将那些荆棘狠狠地踩在脚下,走过去,就好了。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亲爱的江辰,就在这里,在这个留下我们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我被两个男人强暴了。我嘶喊着,从他的怀抱中滑落,蹲在地上,掩面而泣。我忘记是用怎样错乱的语言描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匿名的约会字条,残暴的社会男子,花痴少女赵乐乐情不知所起的报复,像一场荒洪,从我身上轧过。许久,他俯下身,扶起了我,我感到他的手掌愤怒的力道,他的脸,微微扭曲,痛苦纠结,嘴唇颤抖着,发出一连串诘问:“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去报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哭,泪水肆意横飞。我忽然一把推开他,朝不远处的小河跑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只是想躲开他,我们之间那份和谐快乐,像一块脆弱的水晶,被这个不堪的现实轻轻一击,就碎了,我听到水晶碎裂的声音。
少年急促的脚步和焦灼的喊声从身后传来,他赶上我,狠狠一拉,将我拽到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你给我好好的。”他的声音愤怒激动,夹杂着心痛。他抱得那样紧,原来,他也像我害怕失去他那样,害怕失去我。我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平息下来,绝望地哭问道:“你会原谅我吗?你会不要我吗?你从此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
我听到他哽咽地回答:“不!茆茆,这不是你的错。我要你,我永远都要你。”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情话了。
我们相拥在记忆中的初恋胜地,终于捧心相对。
20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列车快到站的时候,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说:“我们都忘记那件事,我们以后会很幸福。”我略带恍惚地点了点头。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们都以为会忘记那件事。而我知道他确实在努力忘记那件事,他像安良曾经说过的那样,一如既往地对我好,爱一点也没有减少,甚至更多。每天帮我打水打饭;骑车载我到图书馆;带我去校外他新发现的特色餐馆吃饭;同学们趋之如鹜想看的热门电影,他总是早早买了票和我一起去看;有时约上莫央和安良,一起爬山看桃花,给我拍很多的照片,依然言辞热烈地赞美我,说我的侧面很好看,站在树丛中就像桃花仙子;有时在校园里遇到黎阳,依旧彼此嘴上戏谑干架一番。
看上去,依旧是快乐开心的少年,依旧是单纯美好的爱情。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
我忽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玩笑般提起“第一次”的要求了,哪怕只是在耳边轻轻地开开玩笑试探逗引一下。那个话题,成为一个不能触及的禁忌。他在想什么?他在嫌弃我吗?
后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变得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地追问:“你到底爱不爱我?有多爱?”
江辰一开始总是很耐心地回答“很爱很爱”,有时兴致所致,还会文艺兮兮地给我朗诵一首酸诗以表忠心:“我冲进火海,因为你在火焰里;我沉入大海,因为你在漩涡里;我跳下峡谷,因为你在悬崖下……”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深情款款,于是我相信了。
后来,被问烦了,他会懒懒地答道:“唉!唉!唉!”气得我直推他:“到底是爱,还是唉啊?”他又气又无奈地抱住我:“天啊!等你变成六十岁的老太太,我一定要被你烦死。”听到这里,我又偷偷笑了。六十岁,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听着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唠唠叨叨,那场景一定很温馨。
可是那样的桑榆晚景,要经历多少坎坷,才能走到面前。
很快,我发现了江辰的游离。那天,我刚刚从教学楼出来,准备给他打一个电话一起去吃饭,这时,看到他骑着单车远远地从林荫道驶来,正要喊他,忽然,车子一转弯,向实验楼驶去。我看到,他的车座上,坐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我认识,是他们班里的文艺委员,有一双细细的丹凤眼,很勾人。
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个镜头,像一把长长的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心脏,车子远去,越刺越深。
江辰,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整整三天没有理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不断的追问下,我才委屈地质问他。听完我的诘问,江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连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正要去找你,路上遇到她,她说要去实验楼给朋友送一本书,就让我捎她一段,真没什么。”
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我瞬间又原谅了他,可是依旧哭嚷着让他保证:“你发誓,你的车子以后再也不许载别的女生了。”
他在相思林里举起手,目光笃定地发誓:“我保证,我的车子以后再也不载别的女生了。”
我破涕为笑,那小子又坏笑着低下头到我耳边,悄声问:“载我妈可以不?”
而这样的摩擦和误会,只是一个悄然奏响的前奏。他帮漂亮的女教师打了一壶水,他多看了门口卖糖葫芦的“西施”,他和班里的女生走在一起交谈,都会成为我爆发的源头。我像一个愤怒的母狮子,滚扑撕咬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直到他不停地表白“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也不肯罢休。有一次,他被逼得无奈,表情痛苦地问道:“茆茆,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我一愣,一时语结。怎么做?我好想问他,什么时候你才能要我?什么时候才能接纳这个破碎的我?什么时候你才会像从前那样赖赖地说“给我”,可是我这样问,更会显得像一个肮脏不洁的让人轻贱的女孩。
后来江辰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醋坛子,有时他身边的男生故意在我面前揶揄他:“江辰,现在就是妻管严,将来结婚了,就是床头跪。”
连黎阳都隐有耳闻,有一次在雕塑下遇到我,歪着脑袋打量着我说:“多亏江辰把你收入麾下了,不然这会儿受苦的就是我了。”
气得我拿书作势要打他。骨子里深埋的自卑,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光线昏聩的土壤里萌芽,抽枝,冲击着逼仄的心脏阵阵胀痛。我想忍住不猜疑、不嫉妒、不误会,可是我做不到。即使他赌咒发誓了一千遍。
21
我大四的时候,他大三。即将面对的,是又一次分别。未来的不可预知,正是让人惶惑和迷醉之处。我不止一次问过他将来毕业会如何打算,是回上海、回春里,还是留在锦和?在得到他明确的答复之后,才稍稍安心。他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那么,我决定毕业后留在这里工作生活,我喜欢这座城市。
可是我不止一次听他提起过,他的母亲希望他能回上海工作,希望他去国外继续上学。总之,他的未来,是一道选择题,而我只是一道填空题,只要我孤身跳入命运设定好的括号里就好了,如果他能和我一起跳入那个括号,人生就堪称完美了。每每听到他说:“我讨厌他们安排我的人生。我要和你在一座城市,工作,结婚,生孩子。”我心里的石头才能落地。
这年的冬天是个暖冬。阳光笼罩,暖如三春。这样的天气,发霉的心情拿出来晒晒,都会崭亮如新。
这天的体育课上,林燕燕兴致很高,打羽毛球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摔倒,因为运动,她外套都脱去了,裸露的手臂和坚硬的地面撞击,很快血流如注,林燕燕吓得一脸煞白。老师派我和另一个女同学送她去医务室。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伴着她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血跑到医务室,林燕燕探头一看,做出一个“天要亡我”的绝望表情,扭头就走。学校的医务室,一直是被同学们诟病的地方。只有一个老医生还算有点经验,但恰好这天不在,剩下的几个年轻医生,不知从哪个旮旯挖来的,感冒全开“三九”,皮炎全开皮炎平,看到稍稍惨烈的受伤场面,自己先慌作一团,让学生转大医院去看。
我们陪着林燕燕出门上了一辆出租,直奔就近的医院。有惊无险,只是擦伤,因为血流太多,看上去比较吓人。处理了伤口,又输上盐水,林燕燕的脸上渐渐恢复血色,疲倦地对我们说谢谢,又不好意思地对我努努嘴,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慌乱之中,她的血溅到我的衣服上,袖口一片殷红。
“对不起!”我大而化之地笑笑:“没事,我先去洗洗。”
我好后悔在那个时间出去,没有早一秒,没有晚一秒,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穿着蓝色羽绒服留着清爽短发的背影,提着开水,走进了一间病房。我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站在病房外,从半开的门望去。
最里面靠窗的床,莫央半躺着,正在输液,江辰给她倒水,剥橘子,两人言笑晏晏。他把剥好的橘瓣亲手送到她嘴里,像平时与我那样,她噙了,甜蜜地笑,江辰不知讲了什么好笑的段子,两人都开心地笑起来。
世界忽然失去声音。我鼓起勇气,昂首挺胸地径直走进去,像一个女战士。莫央和江辰看到我,都很吃惊。她惊喜地叫道:“你和他一起来的吗?怎么现在才进来?”我低着声音,面无表情:“你怎么了?不舒服啊?”“哦!医生说是低血糖,今天出去买东西,忽然晕倒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我可以来照顾你。”我语调平缓,却隐藏着显而易见的怨怼,我的脸色,在那一刻悲喜不明。他们都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江辰连忙解释:“茆茆,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忽然提高了声音,怒视着他:“别和我说话。我在和莫央说话。”我又将脸转向莫央,语气幽怨地质问她,“为什么?央央,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如果知道你生病了,我会放下一切来看你照顾你,可是你为什么单单打电话找他而不打给我?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这样,让我心里多难过。”
被我当着江辰的面说穿她喜欢他,她又气又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气结,不知如何回答。
江辰的脸忽然阴下来,语气满含不满地冲我叫道:“苏茆茆,你发什么疯?乱说什么啊?莫央现在是个病人,你是她的好朋友,不关心她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呢?”
他在冲我发火。江辰,你怎么可以冲我发火。我愣住,凄然地对莫央笑笑,幽幽地说:“对,你是病人。央央,你好好养病。”
我从病房里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我确定,他没有来追我。
不知在大街上游荡了多久。我依然隐隐地期待他能打个电话来,哪怕是找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解释一下,我一定会马上原谅他的,因为我那么怕失去。手机开着,一直没有电话进来。
异乡的夜晚,夜空呈现诡异的灰蓝暗紫,像一张昏昏欲睡的脸。天边几颗寂寥的星星,像破碎的钻石,闪着璀璨光芒,那是夜的眼睛,它望着我,我望着它,我们都不睡。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灯火煌煌的酒吧。我走进去,很豪气地点了一打嘉士伯。冰凉的液体灌进去,仿佛流进了心里,瞬间结了冰,好冷。不知是第几瓶酒下肚,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看到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每一个都像他,每一个又都不是他。身体好空,仿佛有一个大洞,再多的酒也填不满,身体好冷,好想找个人靠一靠。我拿出手机,眼睛模糊,手指颤抖,开始翻电话簿。看到江辰的名字,然后按了拨通键。“江辰,我想你,来接我啊!”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急促。我就知道,他还是那么在乎我的。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我站起来,一阵头重脚轻,踉踉跄跄地出了酒吧,在一棵树下干呕起来。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呕出的只是酸水。心里泛酸,胃里泛酸,眼底泛酸,我蹲在树下,呜呜呜地哭起来。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抬眼一看,是两个陌生的男子。“妹子,有啥不开心的事,给哥说说。”拍我的男子流里流气地笑着。我冷冷地叫了一声:“滚开!”“不高兴啊!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你很嗨!”男子不依不饶,一边拽起我的胳膊,一边笑道,“来酒吧的女人都是受了刺激的,来酒吧的男人,都是找刺激的,咱就都别装了。”
冷风一吹,我清醒了许多,几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在脑海中迅速闪现,心下暗忖,遇到流氓了,怎么办?
咚—一声闷响,男人的身体忽然在我身边倒了下去,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住了我,另一个男子正要出手相击,又被一拳击倒,两个男子挣扎站起,口中依然嚣张怒骂不止,跃跃欲试地出手还击,三两招下来,最后落荒而逃。
江辰,是你吗?我的英雄,我从天而降的英雄。我惊喜地抬起头,那个黑影拉着我奔跑起来,离得很近,我听得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终于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上停下来。他喘着气,重重地跌倒在广场旁的草坪里,忽然呜呜地哭起来,口中夹杂着重复的呐喊:“茆茆!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
我使劲摇摇头,把那个迷糊的自己从酒醉里拉了回来,定睛一看,身边,是那个熟悉的泰迪熊的影子,是安良。
这一刻,我彻底原谅了他。我从来不知道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也像一个病灶一样紧紧长在他体内,无力拔除,他像我一样,一直在寻找那个丢失的自己。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孩子。
“安良。”我柔声叫了一句。安良回头。
“谢谢你!”他在月光下很好看地笑了,像泰迪熊一样的笑,然后,又有些生气地追问:“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没在学校,怎么一个跑到那种地方喝得醉醺醺的?”
“我……我心里烦。”
“怎么了?江辰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刚刚找回勇气的安良,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士兵,充满了斗志,恢复了少年应有的本色。
我笑了,云淡风轻地敷衍他:“没有,他哪敢欺负我。我是考试挂了,和一个同学来的,她先走了。”
安良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宽容地笑笑:“我当什么要紧事,不就是考试不及格嘛!我小时候经常考试不及格。”
我也在草坪上躺下来,很奇妙的感觉,温柔的大地,毛簇簇的草地,如同妈妈的手掌温柔地承接着我们,耳边虫叫,头顶月明,心就沉静下来。
“安良,告诉我,在你的字典里,哪两个字最令你伤感?”“是‘再见’。因为我们不知道说过再见之后,明天是不是还会再见,有些人分开之后,第二天就会再见,可是有些人离开后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那天早上起床,在客厅里吃早饭,听着我爸和我妈说,说他晚上和一个老朋友见面,就不回家吃饭了,然后我们一起出门,爸爸那天依然语重心长地叮嘱我好好学习,我还嫌他烦,于是骑着车子不停地对他说再见再见,谁知道,那个再见,竟成了永别。所以,‘再见’,让我感到莫名的伤感,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愿和人说再见了,哪怕是做一个没礼貌的人。”我深深地叹口气:“说明我们都长大了,生活里不仅有欢喜,还让我们感到了疼痛,说明我们在长大。”
“是啊!长大了。”“何止长大,我甚至感到苍老了。”
安良被我突然的多愁善感吓到,伸过手来轻轻地揉揉我的头发:“瞎说什么呢?你还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微醺的妩媚,迷离的眼神,大把的青春,不许胡说。”
原来安良也会说这么多的甜言蜜语,我的心瞬间蹿出一朵花来。在男女相处的世界里,女人只要留一双耳朵就够了。
“走,地上凉,起来,我送你回学校。”他伸出手来,我懒懒地躺在那里不肯起来:“走不动了。”
“我背你。”
他的后背趴上去,如陷入厚实稳妥的棉被,脸贴上去,有阳光的干燥味道。
月亮隐在云朵后面,头顶有星光,夜风微软,这样的夜晚,适合大声唱歌。我们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唱着:“爱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飞语……”
那一刻,我在想,一个女人的生命中,是不是都应该有这样一个男子,他不是男友,不是兄长,他或许不属于你生命中的任何归类,但你想起他,会觉得心里很暖,他会是救生圈,会是降落伞,一簇火,一束光,明亮,暖人,带你在最黑暗的夜里,踽踽前行。
然后,我睡着了。
22
江辰第二天在“读书有个毛用”下,堵住了我。“茆茆,对不起,我昨天态度不好,可是,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误会了,不是莫央故意只打电话给我,她在街上晕倒了,是路上的好心人把她送去医院的,人家在她手机里随便就拨了我的电话,问是不是莫央的朋友,说她晕倒了,让我过去照顾照顾她。”他说出了这样无懈可击的理由。
“可是你为什么要亲自喂她水果,那么暧昧的动作,正常吗?”“她一只手在输液,一只手摔倒时擦伤了,怎么拿水果?”“可以先不吃的嘛!”被他说得天衣无缝,我开始胡搅蛮缠,无论怎样,想起那样的场景,心里还是很难过。江辰又好气又好笑,握住我的肩:“别这样!莫央也是你的朋友,你们认识得比我早,你们的感情应该更深,你应该关心她才对,怎么这么小心眼吃她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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