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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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忆慈一句话,竟然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周忆恩笑笑,不再说话。

如果要问,从小到大,在周家谁是向来最不让忆慈称心如意的,那么答案一定是周忆恩。而这一次,当然也是一样。从周忆恩准备回来探亲开始,之后的所有行程都早就规划好了,其中,当然也包括和左正则见上一面。

也许这是周忆恩第一次进左氏,也是她第一次和左正则单独见面。对于左正则,她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印象,别的不说,就光是他对东华国际做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让她把他放在对立面上。

“和周忆慈相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见面伊始,周忆恩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话题。

左正则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知道此次周忆恩来找他的原因一定是离不开周忆慈的,但是,这样的开头,似乎不太和常理,因为他几乎猜不出,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周忆恩笑了笑,继续道:“也许我有必要和你讲讲我那个妹妹过去的事情!”虽然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不长不短的婚姻,但是很显然,按照周忆慈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给左正则的,事实上,除了那些她周忆恩以外,几乎没有第三个人再知道周忆慈从小到大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不堪往事了。周忆恩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口,很久没有喝茶了,此时再喝起来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就好像离开家乡几年以后,再重新站在家乡机场的门口,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伤感,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到周家时,才四岁,而那一年,忆慈两岁。那时候爸爸刚刚离婚,而我就被遗弃在周家的门口,于是,就这样,我被收养了。打我进入周家的大门开始,我就讨厌忆慈,那个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我知道,她拥有一切我想要而没有的东西。没有两个月,爸爸就去世了,再后来,妈妈也结婚了。当时的我几乎可以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忆慈那时还什么都不懂,她甚至还不知道爸爸的去世,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妈妈改嫁意味着什么,那是第一次,我发现,原来她也和我一样了,除了爷爷奶奶,我们竟一无所有。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周忆恩淡淡地笑着,那种淡然,一如自己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而已。“从这场变故以后,爷爷奶奶对忆慈的宠爱到达一种无以复加的境界,周家的所有人,几乎每天都在围着她一个人转,而我,当然也是那其中之一。可是,她并不快乐。”那种不快乐,她一直掩饰地很好,可是,她却还是知道,“她知道每天在电视镜头前活跃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而那个妈妈,满脸幸福,口中讲述的却是另一个家里,怀里抱着的却永远是另一个女儿,更糟糕的是,那段对周家来说,足以痛苦一辈子的往事,还会一天到晚的成为报纸竟相刊登的故事,对于忆慈来说,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起过。也许是那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掩饰!”

左正则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既然你那么了解她的痛苦,为什么当时还要那样伤害她?”难道不是因为当年周忆恩的插足,才会使得忆慈和石斌分开吗?对于这段故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周忆恩点了点头,“因为我讨厌她啊!”她说得云淡风轻,“更因为我妒忌她。她没有的,我没有,可是她有的,我却还是没有!”在周家,她永远只是周忆慈的影子,她能够得到属于她的一份,甚至那一份一定是和周忆慈一模一样的,可是,那根本不是她所想要的。“和石斌,确实是我使了点手段!”要不是因为石斌喝醉了把她当成了周忆慈,也不会和她发生关系;要不是他们发生了关系,她也不会怀孕;要不是周忆慈失去理智,一把把她从楼梯上推下来,石斌也不会和她分手;要不是石斌和她分手,她也不会…那么多的要不是,周忆恩不再想下去。“可是周忆慈那点该死的骄傲,她永远放不下!”如果当年她肯放下那份骄傲,和石斌好好说,或许,她和石斌根本不会分手,毕竟那是在国外,发生了关系,又能代表什么,可是,她不会,而她周忆恩,就是看准了她的这个不会。“其实,哪里来的骄傲?”周忆恩忽然嘲讽地笑了笑,“不过真的是不敢而已!”不敢再放感情下去了,因为怕陷下去,怕自己真的爱上了,怕自己被伤害。“其实她是想跟你走下去的,不然,不会一次两次地低下头来和你重新开始!”她虽然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四年的婚姻并不算短,期间又是满城风雨的,即使是不去刻意了解,也该有所耳闻。反正周忆慈是绝对不会开口跟她说的。

左正则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四年前,她能坐在这里和他说这些话,即使是放下尊严,违了当日的承诺,那又如何。

周忆恩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了,脸上不禁一笑,心想,看来事情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忆慈怀着末末那一年里,她几乎是把自己关起来的,心情抑郁,甚至曾经有一度,医生劝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不同意。”周忆恩忽然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像又想起当时,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为了一个孩子,周忆慈竟然会变成那个样子。因为心情郁闷,所以她妊娠反应特别厉害,每天她强迫自己吃东西,然后又吐出来,这样反反复复,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一个人怀着孩子,那种痛苦不堪,你是无法理解的,更何况,末末还是顺产的!”当时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医生就要求她剖腹产,可以忆慈并不答应,她说这个孩子将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她要好好爱她,所以要永远记住她出现时候给她带来的那种铭心刻骨的痛和喜悦。“顺产的过程无比艰辛,十几个小时里头,她都没有哭,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时,她才哇地哭出声来。那时候,产房里婴儿和她的哭声混成一片。”当时,她才发现,对于忆慈,她哪里还有什么妒忌,那分明就是心痛。

“你是来劝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是的!”周忆恩点点头,“那么辛苦才得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母亲会轻言放弃!”斗到最后,还是会两败俱伤。“我只是把她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告诉了你。”

左正则起身来,立在窗前没有再说话。“石太先请吧,这个事情,我会重新考虑!”

他下了逐客令,周忆恩自然是要起身告辞的。“我只希望你们之间的关系能够有一个新的平衡,用什么方法,我相信,左少会比任何人都上心!”她相信女人的直觉,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62、放低过去(六)

周日和陈橙去吃饭,忆慈本来很少会进这样刻意浪漫的餐厅的,可是因为这里是刚开张,并且是陈橙强烈推荐的,也就进来了。才走进餐厅,一眼就看见左正则,她本来有点近视,一眼看去,也看得到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长发飘飘的同学。再一眯眼一瞧,颔首浅笑,分明是位美女。

陈橙在一旁笑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心里很不爽?”想当年她和孟飞飞离婚那会儿,就是见不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那时候觉得自己很变态,可是现在想来,怎么说那个那人曾经也是属于自己的,如今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多少心里有点吃味儿。

“有什么爽不爽的,不过是我不要的男人而已!”忆慈很是不屑。“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瞎了眼,又要往那个火坑里去罢了!”她一直觉得当初和左正则结婚是个错误,那种男人,又没风度,又不浪漫,关键是成天里心里想什么别人也看不懂,除了他算计别人,忆慈还没见过他被谁算计的。

“城南谢家的,如今是城中有名的律师,专打离婚官司,听说还从来没有输过呢!”说着,已经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从这里看过去,虽看不到左正则的神情,但那位谢小姐的样子却是清清楚楚。“左夫人似乎对儿子的婚事特别上心,不过也怪不得她这么急,左正则是独子,老太太急着抱孙子也是应该的!”

忆慈知道陈橙什么意思,不过,她倒是没往她说的那方面去想,显然,左正则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这位谢小姐帮忙。她这样想着,不禁又抬眼看了看那里。那谢小姐浅淡地笑容,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正当她想要细细地打量那位小姐时,左正则却忽然转过身来,她几乎是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而后,以她最快的速度,马上把头回过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里的东西我都不想吃,我们换一家吧!”忆慈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这头周忆慈急着要走,陈橙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瞄到左正则的身影,原来,左少已经看到她们了,并且已经起身过来,似乎是来打招呼的。陈橙到这回是什么都知道了,顿时一把拉住忆慈的手,轻声道:“走那么快干嘛,我碰到个熟人!”

左正则本来是没看到周忆慈她们,不过谢越琪认得陈橙,他一转头,便看到了周忆慈。显然,她是有些不高兴,急急的,竟转过头去。

“正则,这么巧!”陈橙说话间,已经笑着迎上去了。

左正则看一眼旁边的周忆慈,微微点了点头。

谢越琪伸手拨了拨刘海,依旧是浅笑,“这位…应该是周小姐吧,你好!”

忆慈稍稍笑了笑,只道“你好”,就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正则,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合适了!”谢越琪浅笑着打量着周忆慈。她和左正则本来就都是迫于两家长辈的压力,才见了几回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左正则就直言不讳地说他们不合适。显然,这个男人心里藏着别人,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后来,她听到他无意间说起他的前妻,那种口气,深深的宠溺和无奈,总感觉与常人不同。“不过,你拜托我的事,我想我是难以从命了!”

“哦?”陈橙一脸好奇地看着左正则,“左少还有要拜托别人的事?”

忆慈虽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出些意思的,显然,这两个人之间,妾有情而郎无意。

“不过…”谢越琪又笑看着一脸冷漠的周忆慈,“两位的夺子官司要是真打起来,应该又会引起一场轰动吧。我如今还是先躲开为好,不然到时候,白白被扯进去,那才是亏本的买卖呢!”

陈橙笑笑,看来这位谢小姐心里火气可是不小啊。她刚要开口,只见旁边周忆慈眉头一蹙,“走不走,招呼也打了,难道还有事?”

陈橙不说话,只道:“走了走了!”便和左正则道了辞。她了解忆慈,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人和事,即使表面上还是带着些笑意,但举手投足中,她总会有明显排斥的感觉,好像是刻意要让对方察觉一样。

两人才走出餐厅,左正则便跟了出来。他一把拽住周忆慈,冷冷地道;“你过来,我有话要说!”那种口气,明显的命令,这让忆慈本能的反感。

周忆慈一时没有留意,竟被拽得差点跌倒,幸亏左正则眼疾手快地马上扶稳了她,不然,估计着餐厅门口又要上演一场好戏了。她才站稳了,却马上冷冷地笑了一声,“左正则,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言外之意,婚都离了,好话丑话都说尽了。

陈橙自然是最精明的,一见这阵势,马上道:“忆慈,有话好好说嘛,我先走一步,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左正则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别人不知道,她和孟飞可是最清楚的。一天到晚的除了工作就是喝酒的,哪一天让自己真正闲下来了。四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该看清楚了。当年那些是是非非,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就算是还在介意,也总该有淡忘的一天。感情这个东西,往往是失去过以后,才会看得清楚。

陈橙走后,忆慈狠狠地甩开了左正则的手。这里原是市中心,地段又好,餐厅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自然不少。忆慈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一声,真是笨到家了,左正则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就像门神似的守在餐厅门口,她刚才硬是没看见,居然还自己闯进去。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们两个,虽算不上仇人,但若左正则真要有心把周末抢过去,她可是杀了他的心都是有的。

左正则倒是不介意忆慈甩开他的手。“周忆慈,你的脸色是摆给谁看的?”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了,难道她真的准备和他形同陌路了吗?

“左正则,你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给你陪笑脸?”

左正则嘴角一勾,浅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对他怒目而视的女人,如果她这算是吃醋的话,他倒是愿意接受她的冷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怎样?”忆慈本来是根本不想说话,此时左正则居然还敢提到这件事情上头,自然是忍不住了,“你把律师都找好了,还不是怎样?”谁不知道城南谢家的谢越琪从小就能言善辩,如今更是专打离婚官司的名律师,左正则跟她在一起,要说是纯聊天,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那么纯粹吗?

左正则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下来,没想到,原来只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忽然伸手就一把把忆慈牢牢地钳制住,俯身靠近她,他们此时靠得那么近,很久没有过的接触,“难道连询问一下探视权都不可以吗?”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忆慈一时间呆愣愣地看着左正则,半天没回过神来。询问探视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他已经打算放弃和她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了?“为什么?”显然她并不敢相信。

为什么?因为左正则拿周忆慈没办法呗,他想到这里,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两手从她的肩膀处忽然垂下来。“如果真要打官司,显然我没有多少胜算,我左正则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上!”

那天最后还是坐在了左正则的车上。忆慈知道,左正则那通所谓的理由不过是敷衍罢了,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她倒还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她这样宽慰自己,反正只要他不打女儿的主意,一切都好说。况且,这些年来,她想不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63、放低过去(七)

春季里,只要天色一旦放晴,太阳总是明媚灿烂。那种微微的寒意和暖意混在一起,让人都不觉心里放松起来。

单晋明眯着眼睛,这样的阳光下,让他觉得,就连挣开眼睛也有困难。他微微抿了口茶,然后,将手边的一份合同递给对面的周家宏。“这是我派人拟好的合同,里头的条款都是按周忆况的意思制定的,这样,总该没有问题了吧!”阳光假日和周氏的WEEKEND竞争的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很多时候,对于身为国内著名酒店集团的阳光假日,在各方面都呈现出一定的优势,但WEEDEND作为周氏旗下唯一的一个酒店品牌,有其独特的知名度,这或许也是单晋明不遗余力要把WEEKEND纳入自己麾下的原因之一吧。

周家宏状似无意地翻了翻合同,说实话,此时看这份合同,实在是有些为时过早了。“和单总的合作,可能要先缓一缓了!”很显然,周忆况并不能说服周忆慈,而周忆慈又表明了态度暂时不想动WEEKEND,所以这样一来,不但是和单家的合作无法继续,就连早先从WEEKEND私自挪出去的那部分钱也被周忆况勒令补上。

单晋明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听到周家宏的答复时,依旧显得有些气恼。“如果WEEKEND的事情解决不了的话,那其他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帮忙了。”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年来,趁着周忆慈出国不理事,周家宏和他那个好侄子,两个人还不知道从周氏内部挪走多少。现在好了,周忆慈已经聘任了一个绝对的心腹作为财务总监,这样,就等于给了他们一个信号。如果近期内能把亏空补上,或许周忆慈还能念些情面当做不知,但要是补不上,那后果,估计是惨不忍睹吧!

周家宏笑了笑,“单总似乎是多虑了,就算钱的问题暂时没有办法补上,可是周忆慈也不见得就真的会动手!”

“哦?”单晋明这时才算是拿正眼看了周家宏,“怎么会呢,周忆慈那性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啊!”他是见识过的,当年,当她还是左太的时候,那还不差点就毁在她的手里。

周家宏端起手边的品茗杯,小小的紫砂杯子捏在指尖,微沾一口,便觉得舌尖苦涩,再然后,便是一阵清新弥漫开来,仿佛是洗礼了整个口腔。他闭目仔仔细细地品味着这茶里的味道,良久,才睁开眼来,“胡郑云辞职,周忆况弃车保帅,周忆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几天,周氏一切正常,不是因为周忆慈念及情面,不过是因为大家彼此都握着砝码而已。”他说着,又抿一口,这一回,他显然没有那么认真的品,只是笑了笑,继续道:“在我那个侄女儿手下做事,除了势均力敌,不然,就只有死无全尸!”这些年来,他也算是看出来了。

单晋明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么,合同我先收着,到时候,家宏你可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单晋明是谁,从来不会站错阵营。这许多年来在商场上大浪淘沙过后,很多事情也都难逃他的眼睛。周家的事情,自然是要周家的人自己去解决。等到他们之间都解决地差不多了,WEEKEND迟早都是单家的,他有的是耐心等。

正当周忆况和周家宏以为手中的砝码足以让他们高枕无忧的时候,砝码却早已经失去了作用。

周忆慈才开门,父女两个一大一小两张笑脸就映入她的眼帘。周末伏在左正则的背上,小小的脑袋就靠在左正则的肩上,此时这个场景在忆慈看来,父女两个的两张脸几乎就是并排着的,以前倒是没发现,因为大家总说末末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小家伙眉眼间的英气,不是遗传了左正则,又是遗传谁的呢?

忆慈从后头的司机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无奈地看着父女两个的背影。很显然,左正则并没有意识到,周末小小年纪超强的购物欲望是不正常的。 “妈妈,我没有买娃娃哦!”周末忽然转过头来,满是自豪地看着她。

忆慈这才注意到,女儿这次回来没有两手空空,并没有再抱个娃娃回来。难道是上次的威胁起效果来?她看一眼旁边的左正则,不禁愤愤不平起来,这个丫头,凭什么跟她出去的时候死活都要抱着娃娃回来,而跟左正则出去,却破天荒地地转了性格。“你爸爸还没穷到那个程度!”她就是不服气,也不管末末听不听得懂。

左正则听她这样说,微一浅笑,弯腰抱起女儿,就往末末的卧室走去。

自从从上一次和左正则达成共识以后,左正则出现在公寓里的次数便越来越多。周末显然已经完全接受了他,而左正则呢,对女儿的宠爱程度更是不用说。倒是她,如今竟好像是个外人一般。

“可是爸爸,为什么我觉得不高兴呢?”忆慈才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女儿用有些沮丧的声音说道,“可是宝宝好喜欢那个芭比!”

忆慈听到女儿这样说,不禁低声笑出来。不过说也奇怪,以前出去的时候,看到芭比就得买,不买就是又哭又闹的,弄得她尴尬不已,最后总是妥协,可是现在在左正则面前,怎么忽然成了听话讲理的乖宝宝了。

忆慈正纳闷着,只听左正则道:“因为宝宝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往往做出正确的决定是需要勇气和力量的!”语气中明显的耐心和宠溺。

“可是…什么叫勇气和力量呢…”

房间里一对父女絮絮叨叨的对话,忆慈终究是不忍心打断。也许左正则说得没错,正确的决定,需要勇气和力量。他把他的人生灌输给女儿,也许有一天,末末终究会懂得。

当忆慈翻拢童话书的时候,左正则依旧定定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这些天,很多时候,他总是要看着女儿睡着之后,才会离开,忆慈好像也已经从原先的排斥,逐渐地习惯了。

周忆慈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周末的小床上下来。房间里有些幽静,也显得昏暗,除了床头茶几上一盏橘色灯光的小灯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光亮了。

“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再找一个?”左正则依旧坐着,压低声音,沉沉地问道。

忆慈显然有些意外。这些天来,和左正则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很多,可是,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为了女儿而已,他们之间,到如今,除了周末,没有任何瓜葛。可是如今,他居然问她这样的问题,难道说,这些天来,他并不光光是为了女儿吗?忆慈想到这里,嘴角一勾,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左正则,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鼓起勇气再结一次婚的!”特别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次失败的婚姻足以记痛一生,爱也好,不爱也罢,心存了胆怯以后,勇气有时候就成了盲目的代名词。“你呢?这些年来,你妈妈催得次数应该不少吧!”上次陈橙还说过叶玫急着抱孙子的话。

“我早就说过,很多事情,我并不喜新厌旧,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左正则几乎不假思索地道。

忆慈抬眼看他,此时这样昏暗的灯光下,这样两个人相对而坐,显得安静却又暧昧。她开始理不清思路了。很多时候,也许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不确定。良久,她忽然移开眼,起身来,淡淡地道:“可是…事已至此!”不是吗,很多事情,已经毫无意义,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

的确,事已至此!左正则忽然嘴角一勾,一伸手,猛然把忆慈拉到自己怀里。他向来是行动派,身手又好,忆慈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回手的余地。

此时,当然也是一样。当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感觉鼻息一紧,自己的呼吸悉数被纳入他的口中。忆慈伸手想要推开他,毕竟这是在末末的房间里,女儿还在一旁睡着,再加上,头脑还是清醒的她,还没有忘记,他们是离了婚的,并且,回来之初,她是打算和他形同陌路的。

左正则显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被干扰,原本环住她的手一用力,只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怀里。

“左…正则…”忆慈终于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你这算什么?”她此刻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也许就像很多天以后才猛然的觉悟一样,退一步是万丈深渊,但很显然,此时的周忆慈并没有意识到。“别忘了,你,只是我的前夫!”言外之意,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了。

左正则显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只见他眉头一挑,俯身看着忆慈,“所以呢?”

“所以,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邀请!”她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你在拒绝我?”

忆慈笑了笑,“精神上也好,肉体上也好,你左正则对我来说,都已经失去了吸引力,所以…”她说着,猛一下挣开左正则的手,退了一步,又从椅背上拿起他的外套,“所以,我周忆慈从来不吃回头草!”她说完,把衣服丢给他,然后已经走到房门口。

左正则看着她,笑起来。他穿上外套,起身走到她身边,也许今天真的只有到此为止了,这个女人,是从来不会转弯的。“周忆慈,你知道为什么周氏已经无法创造奇迹吗?”

“我只需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守业者!”忆慈心情猛然一沉,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嘲笑?嘲笑她周忆慈成不了一个成功的商人?她当然成不了,忆慈愤愤地想,“狡诈和不择手段就全都赋予你吧,左正则,我承认我斗不过你!”

左正则摇摇头,“因为作为管理者的你,已经没有了大无畏的冒险精神!”

“左正则,我现在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了,我有了我的顾忌…”忆慈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熟睡的女儿。如今即使要争取幸福,也已经不是为了自己。“婚姻永远都是冒险!”必胜的决心除了注定失败,再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现在的周忆慈,已经输不起!

64、放低过去(八)

左正则手中握着球杆,微一侧身。身后众人此时已经很自觉地不再说话,显然大家都很清楚左少的习惯——打球的时候,需要的只是安静。只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左正则摆了摆姿势,却并没有挥杆。他转身将手中的球杆交给身后的于维,已经率先迈开了脚步。

“左少怎么不打?”单晋明笑问道。左正则的球技众人皆知,这些年来,他也总是隔三差五地和左正则在这个球场“巧遇”,技术也确实是让人不及。

左正则已经在休息台坐下,“没心情!”昨天居然被周忆慈数落了一顿,此时心情确实是不好。他想到这里,不觉又自嘲地笑了笑。这些天确实是太过于宠溺女儿了,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至于上学也是如此。他本来是不提倡那么早就让末末上幼儿园的,可是回国之初,忆慈就已经给女儿联系好了学校,本来那么多天过去了,心也早就静下来了,可是自从那一次他提前去接她放学以后,末末仿佛就上了瘾,每每见到他就求他早点去接她。本来也没什么,父女两个也确实瞒着忆慈做了很动次案,可是偏偏昨天被撞个正着。周忆慈当时就翻了脸,不但勒令女儿面壁思过,还指责他上梁不正下梁歪。那种情况下,除了默不作声,他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态度。

在座的众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一层关系的,一听左正则说没心情,便只道他是心情不好,一时间,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所谓多说多错,万一这时候踩着左少的地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董事长,下午三点半以后的安排是不是还是推掉?”于维翻看了一下左正则的行程安排以后,问道。也许这所谓的询问已经是一种形式而已了,这近一个月来,左正则几乎每天都是如此。以前很多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而现在,则需要董事长办公室代为办理,有时候临时要签个重要的文件,还没发联系到他。害的前些天叶玫问他左正则这些天的情况,他还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左正则点了点头,如今是天大地大女儿最大。自家闺女从来都不喜欢在幼儿园久候的,万一一会儿迟到了小丫头又撅起嘴来,周忆慈是绝对不会哄她的,那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只有落在他这个当爹的头上。

单晋明在旁边听着,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满腔的疑问。

左正则喝了口饮料,忽然转向单晋明,道:“我有意成立一个儿童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先天有缺陷的儿童,不知道单总是否有意参加?”

单晋明猛然一愣,心中一时没辨过味儿来。儿童基金会?左正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爱心了,每年左氏捐出去的那些各种名义的款项,难道不都是左氏公关部直接出面的吗,他是听说左正则从来不会过问这种小事的。

左正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昨天当他把女儿送会周忆慈的公寓时,一路上,周末都在和他说关于老师所说的帮助那些先天有缺陷的同龄人的事,还说准备把自己所有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捐赠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小朋友,甚至,还提到,会把自己的娃娃也捐出来。显然,小家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些零零碎碎的硬币,和那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布娃娃对于这么一项大的事业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但看得出,女儿内心有这个年龄特有的稚气和单纯同时还有善良。

单晋明看看左正则的表情,然后赔笑着,道:“当然当然,这也是回报社会的一个机会。要是这个基金会真的可以成立起来,我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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