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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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周忆况手上还有牌。这四年来,周忆慈在英国有些什么,别人不知,他却是清清楚楚。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原该属于他,如果周忆慈要怨,也只能怨老爷子太偏心,那么大一份家业,几乎毫无旁骛地都交到了周忆慈手中。他周忆况知道投资为何物,更清楚风险代表着什么,只有敢冒风险的人,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益,而如今,他就在经手着这样一场以风险换回利益的投资。

“诶呦,我的宝贝,现在下来吧!”陈橙把周末放下,此时身子一松,原本提在手上的购物袋都散了一地。

忆慈蹲在门口,一面给女儿换鞋子,一面道:“怎么又买那么多东西?”

“给我干闺女买的,我愿意!”

陈橙很早就想要个女儿,结果生了两胎都是儿子,如今她一见着周末,就爱的不得了,动不动就放血,上次孟家老二还撅着嘴问忆慈,到底自己是不是他妈妈亲生的,为什么妈妈对末末好过对他?

“要是我女儿以后成了购物狂,我可要让你们孟家负责!”忆慈看着那一堆大包小包的,着实是有些气恼。周末虽然现在才不过三岁,可是买东西的欲望可是大大的,心里想什么,就要买什么。那时候,总觉得心里对她有所亏欠,所以就尽量想在物质上满足她,日子久了,就养成了习惯。忆慈如今是刻意禁着她,可是即便是这样,才几天时间,周末的小房间里就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娃娃。

“我才不要你们负责,我自己能负责!”周末装着大人的口气,一脸的不高兴。

陈橙闻言,顿时忍不住笑起来。“周忆慈,你瞧瞧你女儿,连口气都跟你一个样,小小年纪就学会争强好胜了!”

忆慈也笑起来,“我的宝贝以后就得要巾帼不让须眉,让所有的男孩都自愧不如!”

话虽是笑话,可是忆慈确实是这样想的。当她第一次把周末抱在怀里的时候,那样小小人儿,在她怀里放声大哭,皱巴巴的像只猴子,那时候,她就对自己说,要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她,她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此生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你少教唆我干闺女,女孩儿就要有女孩儿的样,一天到晚的和男孩儿比,别把你那套畸形的观念拿出来说事儿!”

忆慈招呼保姆把周末带到房间去换衣服,抱怨道:“你去看看她的房间,上个礼拜才回的国,这个礼拜东西已经堆满了,上次玛丽还抱怨,说我把女儿宠坏了。下了飞机末末的脚就不愿意着地,死都要挂在她的脖子上。可怜她一个女人,拿着大堆的行李,还要抱一个孩子,整的跟袋鼠没两样!”

陈橙和忆慈略略聊了两句,便告辞走了。她本来是个毫无顾忌的人,可是如今成了两个孩子的妈以后,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成了她的牵绊。

忆慈送走陈橙,回来时,周末小朋友就已经在卫生间里洗手了。小小的身子蹲在自己的卡通盥洗盆边,肉呼呼的小手已经被肥皂泡泡包围。忆慈站在旁边,看着女儿专注的样子,浅笑着,却并没有打算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周末已经三岁了,很多事情已经可以自己完成。自己穿鞋子,自己吃饭,自己洗手…每当末末学会一件事情的时候,忆慈总会抑制不住地兴奋。只是,在学习的过程中,倒是常常会闹出笑话。

前几天晚上,末末忽然拿着一本杂志,到书房找她,说是她画的画儿。忆慈当时看到自己刚买的杂志被女儿这样糟蹋,便有些心疼。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表扬了末末,说她的画很不错,只是最后说:“如果末末能把画画到空白的本子上,那就更完美了!”好奇宝宝当时就说,“那是不是这张纸太脏了?”忆慈只是点点头。原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第二天,周末末小朋友居然在把那本杂志泡在了她的卡通盥洗盆了,还挤了很多洗手液,她的理由是,要把她的画儿洗干净。忆慈当时看着一脸盆的肥皂泡泡,还有她那本惨不忍睹的杂志,真是哭笑不得。

还有就是周日带她去逛超市,回来的时候,小丫头又撒起娇来,两只手挂在她的脖子上,两只脚缩着,不肯下地走路。忆慈当时手上拎着一大袋东西,实在是抱不动了,便详装生气。末末看妈妈生气了,便不敢再撒野,只好跟在她后头,慢慢地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小猫,周末末同学一时兴奋得不行,伸开两只手就对着小猫喊:“猫咪抱抱,猫咪抱抱…”一边喊着,还一边追着那只小猫跑。吓得那只猫不知往哪里逃。忆慈当时看到那场景,实在是憋不住了。

“周末末小朋友,洗干净了吗?我们可是要开饭了!”忆慈见她那么久都没个完,就出声提醒。这丫头对水是向来爱不释手的,一脸盆水,一只漏斗,一个可乐瓶,她就可以玩上一下午。说话间,忆慈已经把她的小毛巾递上去了。

周末伸手擦干,然后忽然道:“妈妈,今天有肉肉吗?”

忆慈不知道这个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便问:“你不是不喜欢吃肉肉的吗?”

“从今天开始我要天天吃肉肉!”她扬起脸来,说得颇为认真。

“为什么呀?”每每和女儿说话,忆慈总是学着她平时的口气。

“我刚才在干妈家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孟楷的屁股上长着一根小尾巴,我就问干妈为什么我没有,干妈说,只要我也像孟楷一样不挑食,就也会长出小尾巴的!”

忆慈听了女儿的叙述,才知道,原来又是陈橙害的。

“妈咪,你说是不是只要吃了我肉肉就算不挑食了,我不挑食了,尾巴就会长出来了?”小姑娘似乎没有要放过自己老娘的意思,依旧一脸好奇地追问。

忆慈彻底是无语了,看着女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除了无奈的点头,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吗?陈橙,果然是编故事的,忆慈在心里狠狠地道。

60、放低过去(四)

周氏聘请玛丽朱为财务总监的消息不胫而走,然后,胡郑云自动请辞。作为前一任的财务部经理,辞职以后什么职业道德不道德的,似乎都成了空口白话,模模糊糊的回答,潦潦草草的移交,那些天里,财务部的混乱程度可想而知。忆慈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再股息下去,再妥协下去,除了问题越来越严重,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

玛丽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摊开放在忆慈面前,表情有些凝重。

忆慈也没有要翻看的意思,在她下定决心要聘请玛丽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有些东西,不求可以挽回什么,只求至少能够心知肚明。

“norn!”玛丽在忆慈对面坐下,“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要是真要追究下去,对周氏整个集团的影响不是一点点!”账务问题并不是主要的问题,关键是内部人事方面完全脱离她原先的设想。到底有多少人在打歪主意,到底有几个人是真正在为周氏考虑?“几笔大的资金转出,如果没有上头的人直接点头,是不可能完成的!”

忆慈端起手边的马克杯轻轻地抿了口咖啡,玛丽见了,便笑着道:“才早上,你就开始喝咖啡了?”周忆慈喝咖啡从来只钟情于黑咖,即使那时候和她说过很多次,会伤胃,可是她依旧我行我素。

忆慈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那你认为,那个最终点头的人,会是谁?”

“这个我不好说,况且,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只是我建议你,如今这个当口,你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刀切。对于胡郑云经手的所有账务,也只好通过内部审计慢慢地查!”

忆慈不说话,她早就该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胡郑云辞职,明显是有人要弃车保帅。“那你觉得…周忆况如何?”

玛丽想了想,“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很多财务的数字,都是他亲自督促才拿出来的,如果他真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为什么还要这么积极地配合?”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很显然,事情一出来,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胡郑云,而胡郑云后头是周家宏,这些自然不消多想。可是,要是再往深的想下去,周家宏早就被挤出了周氏,即便是有心也无伤大雅,但要是周忆况也参与其中的话,那事情就不好说了。可是,这些年来,忆慈都把公司的事情放手给周忆况,很显然,她把他当自己人。作为一个集团的实际操纵者,他实在没有理由这样铤而走险。“现在的问题其实都已经集中在胡郑云身上,可是你和我都知道,他也不过是为他人卖命。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去详细地调查每笔资金的流向,不然,黑手是谁,未必不可知!”

“不用查下去了,只是,以后财务问题,不要让周忆况上手就好了!”事到如今,忆慈终于是如梦方醒,看来这些年来,所谓的信任,不过是养虎为患而已。

忆慈开始也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家宏身上,但是很显然,周家宏已经力不从心。只是,对于周忆况,即便是有两百个怀疑,也最终不敢确定,毕竟,这四年来,她把他当做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而此时,两个人已经开始默契地保持着原来有的平衡,谁也不打算率先去破坏。周忆况应该很清楚忆慈对他已经有了戒心,而忆慈的心照不宣并不是出于什么手足情深,相反,正是因为知道所谓的手足不过是说说而已。

忆慈有自己的考虑。周末的身世,别人不知,唯独周忆况一个人清楚。当初她在爷爷奶奶的灵堂里晕倒的时候,醒来就是周忆况劝她出国散心的,只是当时没有想到的是,这散心,一散就散了四年。现在想来,那长篇大论的规劝,不过是要让她离开周氏而已。而如今,周忆况很清楚周末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周末的身世真的让左家的人知道,那么,凭借左家在S市的势力,夺子的官司打起来,忆慈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位于沿海的S市,绵长的春季总是伴着淅淅沥沥的雨。

房间里一片漆黑,房间的落地窗被那样大嘞嘞地开着。春季的夜风终究还沾着些寒气,轻巧的纱织窗帘迎风吹扬起来。左正则独个人背身立在窗口,手中的香烟只剩下烟蒂,他却尤不自知。书桌上照片油光的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亮。机场的人流中,她怀抱的孩子即使模糊不清,可是满眼满目的柔情又何曾这样流露过。

周忆慈抱着女儿走出电梯,周末怀里的偌大的布娃娃甚至是挤在她和妈妈的中间的。进门的当口,忆慈依旧在警告女儿,“周末末,要是下次你再敢跟我耍赖要买娃娃,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娃娃堆里!”她是真的生气,周末每次只要一出门就不喜欢自己走路,逛街也好,逛超市也罢,反正除了在幼儿园门口,忆慈几乎都是全程抱着她的。而小姑娘有超喜欢抱娃娃,这样一来,让本来就已经力不从心的忆慈变得更加无法忍受。

“妈咪,那样我会不会也被别的小朋友买走啊?”周末小朋友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她老娘快要发飙的表情,依旧淡定地问着。

“不会不会,没有人会喜欢那么麻烦的娃娃的!”

周末一脸的挫败,撅着小嘴巴,不情不愿地在玄关处的小板凳上坐下,看着妈妈给她换鞋。

“周小姐,你们回来了…”保姆红姐有些不安地叫了声。忆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猛然立起身子。本来玄关与客厅就是相连的,忆慈此时看去,只见左正则正坐在沙发上,面容冷清地看着她,不,是她们。

“红姐,先把末末带到房间去吧!”该来的总会来,她就没有打算要逃避。

左正则站起身来,看着周末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瞬时,原本怒气冲冲的他又缓和下来。

周末被保姆带进了房间,此时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忆慈没说话,只是从客厅陈列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的档案袋,然后放在左正则面前。“我就知道你迟早都会来,可是,这个孩子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档案袋里头的所有文件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末末出生十六天后就被我收养,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左正则没有说话,只是将档案袋里的文件仔细地翻阅了一遍,然后才道:“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忆慈在一旁,竟一动都不动。左正则的脸色很难看,显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左正则,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是了,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我差点忘了,我们离婚,就是拜你的怀疑所赐!”

左正则冷笑一声,“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拜你的不坦白所赐!”他说完,狠狠地将手中的那些手续摔在面前。

“你…”

左正则忽然掏出一份报告,“这是DNA的检验报告,你要好好看看吗?”他脸色铁青。

忆慈脑子里一下嗡地一声,整个人都蒙了。当初把孩子生下来,为了防止左正则暗中调查,所以就让周忆恩帮忙,打通了关系,在法律上,周末就是她的养女。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健全的手续。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左正则居然二话不说,就去做了DNA。“周末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有关系!”

“她是我女儿!”

“那又怎么样?”忆慈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又如何,是父女又如何,她会把她好好养大,没有父亲,她一样自信可以让她快乐。

“至少不能没有父爱!”

“你想干什么?”忆慈冷眼看着左正则。

“周忆慈,如果你有把握打赢官司的话,我们法庭上见!”左正则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不要忘了,要剥夺你的监护权,会有很多种方法,比如说,吸毒,酗酒,或者,精神有问题…”

“别把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拿出来说事儿,我不屑于此,更何况,我的女儿清清白白,沾染不起你的左姓!”

左正则气得脸色铁青,原本扶在椅背上的手,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忆慈知道此刻的左正则一定是气急了,事实上,她同样如此,并且话出口时,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深深后悔。他从小就是从最黑暗的地方混过来的,她见识过他的狠绝,见识过他鹰隼一般的残酷,她知道,有多少人忌惮他,可是,忆慈内心深处却清楚,从结婚伊始,他就已经做好做一个父亲的准备,是她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然而,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接下来,她只有放软了态度,“左正则,只要你愿意,我相信,外头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可是,我只有周末一个。我甚至可以写下保证书,周末可以放弃将来对你的遗产继承的一切权利,你大可放心,我周忆慈绝对不会利用孩子来谋求左氏的利益!”

那天最后,左正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脸色已经差到极致。

周忆慈当时就知道,左正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车子停在左园门口,忆慈急急下车。眼前的景色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典型的欧洲式样花园,喷泉,雕塑,到处都是浓厚的欧洲古典特色。这里曾经是左家专门为她和左正则结婚所准备的,近两千平方米的独栋别墅,极尽奢华,外界有人称之为左园,当时的估价高达三个亿。然而,即便是如此,除了刚结婚时的那一个月以外,她几乎没有再来过这里。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近百万元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忆慈走进客厅,却见左正则悠然地坐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

“左正则,末末呢,你把末末藏到哪里去了?”刚才她接到红姐的电话,说是末末被别人接走了,当即,她就想到左正则。周末的身份他已经知道,除了他左正则放话,估计没人敢动吧。

“末末跟着你快四年,我想,我有理由要求和我的女儿单独呆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左正则忽然起身,高大的身躯给忆慈极大的压迫感。

周忆慈看着左正则不说话,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是他有心要抢走女儿,她几乎连半分胜算都没有。“左正则!”她叹了口气,“从出生到现在,末末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你现在突然这样把她带走,会吓坏她的!”

“你放心,末末身边有保姆,有保安,多得是专业的人照顾,我的女儿,我会比你更上心!”

忆慈忽然伸手扯住左正则的袖口,“谁也不准抢走我的孩子,周末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左正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个半新不旧的大布娃娃现在在她手上竟显得那样不协调。这个还是他认识的周忆慈吗?哪里还有那种不管不顾的样子。四年以后,这是第一次,他这样近距离地审视着她,这个曾经在名义上属于他的女人。她的头发终于是留长了,蓬松的大卷,显得不再那么凌厉。也许,一个孩子真的足够改变她的全部。

也许扯上他袖子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但当被他用力掰下来的时候,忆慈确实是心中猛然一颤。她甚至不知道是为什么,那种瞬间的失落感,蔓延在胸口的每一个角落。

“你做梦!”左正则说完,背身走到落地窗户前,不再看她。忆慈这才发现,这里摆设几乎不曾改变,甚至连窗帘都还是她曾经亲手挑选的。

那时候,在这里,她曾试图改变自己的一切,试图说服自己,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没有想到,几年以后,她遍体鳞伤地逃离,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再次来到这里,竟然是以这样一种低姿态站在他面前。

左正则转身的时候,忆慈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见到孩子而伤心还是因为想到过去而伤心,总之,那种鼻尖的酸涩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哭什么?”左正则眉头一蹙,他向来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不要哭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做夫妻的时候在他面前增强好胜,哪里会掉眼泪,现在离了婚了,反而在他面前哭起来。

忆慈此时哪里还止得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左正则,你就非得跟我过不去吗?”她说得甚是委屈,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她。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女儿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不要哭了!”左正则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从旁边抽几张纸巾递给她。

忆慈显然并不接受他的好意,一把把他递上来的纸巾打落,“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了才会哭,我告诉你,即使是要打官司,我也奉陪到底,我周忆慈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左正则忽然笑笑,看来,她还是没变,忽然想起当初她被王洪绑架的时候,明明已经害怕地连说话都不利索,可是,依旧倔强地说,我没有害怕!“我知道你不是怕我!”她都敢主动和他提出离婚两个字,她怎么可能怕他?“但我不允许末末的生活中,没有父亲出现!”

“她不会没有父亲…”只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左正则。忆慈几乎没敢再说下去。

左正则只当做没听见,又回身在沙发上坐下。她还想结婚?还想给他的女儿找个父亲?左正则心里忽然猛地纠了一下。良久,他忽然叹出一口气,嘴角一勾,无奈地笑了笑, “末末才睡了,等她醒了,我就送你们回去!” 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以后,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他左正则就是拿周忆慈没辙!

61、放低过去(五)

车厢内的显得很平静。忆慈抱着末末坐在副驾驶室,而旁边开车的左正则则不时地侧头看看女儿。周末缩在妈妈怀里,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左正则,显然,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她生活里的爸爸,她还不能完全适应。

“妈妈,你结婚了吗?”周末的小手习惯性地捻在忆慈的耳垂处,看起来,似乎很是不经意的一个问题。

“嗯?”忆慈不解,抬头看了眼正专心路况的左正则。忽然想起,刚才末末睡觉的那个房间,正是当初她和左正则的卧室。估计是久没住人的原因吧,卧室里那幅巨大的结婚照居然还挂在远处没有摘下来。

忆慈刚想解释,却听小丫头低声嘟囔道:“妈妈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后宝宝结婚了,也不告诉你!”

忆慈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左正则转头,那种表情,显然也被女儿的言论惊到了。他是很少接触孩子的,有时候和孟飞一起的时候,孟家那两兄弟从小就是怕他,在他面前总是收敛着,不敢放肆,可是显然,自己的女儿是完全没有那种概念的,小家伙刚被他派去的人接回来的时候,明显的排斥,对着他又哭又闹的,弄得他是狼狈不堪。后来直到进了房间,小家伙眼睛似乎才算寻到了熟悉的影子,止了哭,还不时地打量他,指着巨幅的结婚照,脸上还挂着泪珠,只是跟他道,那是我妈妈!

那日,左正则一直把她们母女两个送到公寓后才离开。忆慈知道左正则是不会放弃对周末的监护权的,只是,他越是不放弃,她就越是态度强硬。

周忆恩回国,带着自己的独子。当年,东华国际被迫退出国内市场,一度成为话题,不过作为东华集团少夫人的她,却是从来没有露过面。倒是后来周家二老意外时,她和周忆慈一起出来,扛起了周家一应事务。

忆慈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和外甥两个人跑来跑去地玩闹,良久移不开眼。周忆恩笑着提醒两个人小心一点,然后,才回过头来,状似不经意地道:“左家没有为难你吧!”

“嗯?”忆慈回过头,抿了口咖啡,“如今除了左正则,其他人还都被蒙在谷里,要是有一天让叶玫知道了,估计又是一场风波!”

周忆恩点点头。从忆慈打算带周末回过的时候,她就提醒过她,这件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不过,她却并不反对。从周末出生开始,她就把孩子带在身边,对她来说,末末和自己的女儿是一样的。如果真的为孩子考虑,她倒宁愿这事能够被左正则发觉,那样的话,至少对末末来说,是件好事儿。“你想清楚了吗,如果真的打算好了,我倒是可以代劳,和左正则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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