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婚后番外 婚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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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听他这样说,眉头一挑,道:“家里那两个小子想翻天了,我还不得教训教训!”

左正则无所谓地一笑,孟飞在家扮演什么角色,他当然清楚,不过也难怪,孟家那两个小子的确是有些皮得不像样了。

孟飞见他这种表情,便又道:“你还别笑,你就宝贝你闺女,都宠上天了吧!”陈橙喜欢女孩,有时候就把末末抱回家来,那小丫头,每次说话都是一本正经,小小年纪说起话来,有时候真觉得和周忆慈那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周忆慈,没怕的人了吧!”

左正则闻言,不觉也笑起来。还真是让他说着了,女儿不怕她,就是有时候做错了事,被她妈妈训的时候,只要是他在旁边坐着,小丫头泪眼朦胧的眼睛就不停地看向他,直把他看得心疼不已,起身求情。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周忆慈一般气都还没消,然后最后的结果就是,父女两个被一起训得狗血淋头。但是到那个时候,周末就不会哭了,也许她觉得,妈妈说的已经不是她而是爸爸了。

孟飞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事儿,也不觉想起陈橙刚才在家里说的话。于是道:“哎呀,你们两个反正早就是破罐子破摔了,要是没什么想法,凑合着一起过得了,反正这么些年来,也没见着你们找到搭伙过日子的人!”

左正则眉头一挑,“你当初就是这么想的?”

“怎么又扯上我了!”孟飞见话头又转到自己身上,不觉笑起来,“你还真别说我,你这次去日本,一呆就是这么几天,你敢说你就不是故意的?说句实话,这种事情,总要有个人主动不是,男人脸皮厚点没事儿,况且,这不,周忆慈现在是真的撑不下去没出路了,你要是一提,她没准还爽快!”

“你这,乘火打劫?”

“你…”孟飞哎了一声,“说话怎么那么不艺术!”

“艺术,怎么个艺术法?”

孟飞嘿嘿一笑,“你要乘胜追击嘛!”他说着,喝了口酒,心想,这小子还真能装,乘火打劫难不成还用他教?“况且,你不已经乘火劫过一回了嘛,就上次,去日本之前…哎呀,我老婆都说了!”孟飞眉头又是一挑,一副“你懂得,还装”的表情。

左正则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周忆慈和陈橙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孟飞有些激动地道,“再怎么着也是女人,你说,到时候肚子一不小心又鼓起来,两个娃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那她还不就乖乖地跟你回去过日子了,啊不,是跟你回去生活了!”孟飞和陈橙呆久了,说话是越来越艺术,他老婆天天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写些肉麻兮兮的爱情小说,大半夜的还逼着他当看官,这小说读多了,开口也是文艺腔。

左正则斜他一眼,抬手和他碰杯。

孟飞知道,左正则一定是心中受用了。这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很多时候总归是好事多磨。就像那天自家老婆总结的,当年两个人离婚,周忆慈是脾气坏点,可是左正则脾气也不小,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地见个面就死磕。不过如今也算是时过境迁了,忆慈这些年在国外,一个人带着女儿,这种事情,当初是想都想不到的,现在回来,总归是当妈的人了脾气也好多了。而左正则呢,说到底,当初要不是舍不得,这些年来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两个人呐,就得有个人在后头推一把。

70、放低过去(十四)

门铃忽然响起的时候,忆慈刚刚才洗完澡,甚至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忆慈不知道,到底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敲她家的门。

门才打开,左正则猛然就挤了进来,还没等忆慈回神,他已经反手把门关上了。房间里有些暗,除了玄关处开着的一盏壁灯以外,几乎再没有光亮了。左正则几乎是把忆慈堵在墙角跟,一动都不让她动。

两个人从机场回来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忆慈知道左正则心里不舒服,这一次,她确实是在利用他,可是他明明知道而且还是同意配合的,可是到头来,为什么还要给她脸色看?刚才他哄女儿睡觉以后,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独个儿就离开了,忆慈心里也是不太高兴的。

“左正则,你这算什么意思?”忆慈被他压着胸口,连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左正则不回答她,俯身几乎是要贴着她的脸了,才算是看清楚,只见她眉头紧皱,眼神有些气恼地瞪着她。她是刚才洗完澡吧,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此时额间细细的水滴,不知道是汗水呢,还是湿发理荡下来的水珠子。仿佛是毫无征兆的,左正则几乎是本能地吻上她的唇,那种无法比拟的真实感,让他辗转留恋,久久不愿结束。

忆慈开门的时候就知道,这时候左正则过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此时尝到他自舌尖传递给她的淡淡地酒气,顿时眉头一皱,两只手扯着左正则腰侧的衣衫,几乎是要把它扯下来。

“妈妈…妈妈…”周末的声音忽然响起,两人瞬间一顿。忆慈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左正则,快步上了楼。她记起来了,末末从来都有起夜上厕所的习惯,要是一会儿没有人给她开灯,她就会哭。

左正则也急急跟上去,但也只是这样而已。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周忆慈把女儿从被窝里抱出来,然后低声地哄着她,那种熟练的程度,一如好像是每一天的必修课。他忽然想起,曾经他不在的那四年里,偌大的房子,也许只有她们母女,这其中,有多少事情,只有她一个人完成。当初陈橙怀孕的时候,孟飞曾经无数次向他抱怨,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孟飞更是称,上班时间才好像是空闲的,只要一回到家,总是被无数孩子的事情所包围。这些经历,即使孟飞第二次做父亲,依旧如此。可是他呢,从忆慈怀孕,到生产,再到女儿每一天的成长,他几乎都没有亲生经历,这也许不仅仅只是一种遗憾,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内疚,和对…对以此的愧疚。

忆慈终于从女儿的房间出来,她抬头看一眼左正则,也没说话,刚才的事情,依旧让她心有余悸。她在台阶上坐下,也不回头,房间里的安静,还有光着脚走在地板上的那种通透感,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刚才末末的叫唤好像只是一支插曲,他们之间,有些事,或许是应该说清楚的。“左正则!”忆慈忽然淡淡地道,那种平静,一如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一次,我求你帮帮我!”她是真的无路可走了,除了他,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助她。他们之间离婚了没错,本来应该成为陌路的两个人,现在忽然时时刻刻要一起面对很多事情,这或许,真的有些强人所难了,“至少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她最后补充道。

左正则自嘲地笑了笑,“周忆慈,我要是不答应,还有用吗?”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已经被她推入了这个游戏里,现在,主动权早就已经不再他的手上,“我左正则的甜头,你早就应该尝到了吧!”

忆慈点点头,笑笑,道:“任行辉,他已经松了口!”她是有意让叶玫知道末末的存在,左家的位子摆在那里,她不过是想趁早借个东风而已。后来,自然是不出她所料,这里才刚刚把女儿的消息放给媒体,那里,已经“出国”一个礼拜的任行辉居然“回国”了,还主动要求见见她。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带着末末来机场?”如果只是想靠着左氏借点钱,那样应该已经足够了吧,又何必再在后来做这场秀呢?

忆慈忽然站起身来,转头看着左正则,沉默良久,才终于鼓足了勇气,道:“这一次,周氏的困难,不仅仅是资金而已!”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左正则,你明明知道的,又何必…”

“又何必什么?”左正则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周忆慈,我告诉你,不管怎样,女儿,永远都不可以作为你打败别人的筹码!”

忆慈此刻才算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整天左正则的所有“不正常”,都是因为她带着女儿去了机场,因为她把女儿也推进了这场暗潮汹涌的战争中。忆慈忽然笑起来,“原来真的是这样,左正则,这些天来,你所谓的改变,真的都是因为女儿。我倒是想问问,要是四年前,我没有把末末生下来,现在,我是死是活,你是不是压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原本以为是他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她才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帮忙,可是现在看来…

“周忆慈,你也会有这种时候!”像所有女人一样,狭隘,无理取闹。左正则说话间,已经一步上前,俯身站在她身边,忽然,他伸手,一把把她摁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周忆慈,要是没有女儿,我早就用尽一切手段把你困在身边,哪里还轮得到你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他说的一点都不虚,要是没有女儿,凭着他左正则的性子,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

他想困住她,原来,他不会不理她,他不会不要她!周忆慈忽然不说话了,手臂已经不知不觉中环住了左正则的腰。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这样依着他,她是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竟这般疲惫,那些尔虞我诈的商场游戏,她早就已经厌倦。

单晋明喝了口酒,眼中尽是冷意,眉头却是一挑。他忽然眯起眼睛,看着周忆况,冷笑一声,道:“周忆况,没想到啊,你居然挖了个坑让我往里跳!”他是早上从财务部那里得到的消息,才知道原来左正则和周忆慈根本就没分干净。他是着了道儿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傻不愣登地和周忆况达成协议,对付周忆慈。“要是左正则和周忆慈没在机场演这么一出,我是不是永远都要被埋在谷里啊?”

周忆况面色如常,说实话,他此刻虽然故作镇定,可是实际上呢,周忆慈居然会来这么一手,他还真是没想到,而左正则包括连左家那老头老太都这么帮着她,他更是没有料到。“单总这话可是太冤枉我了,当初我们签合约的时候,您也没问不是。更何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单总您对WEEKEND是垂涎已久,我们只能说是各取所需,怎么能临了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在我周忆况的头上呢?”

“你…”单晋明一时滞住。他承认,当初答应周忆况的时候,一方面是因为想要低于市场价得到WEEKEND,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看看周忆慈的笑话,毕竟,当初,那个女人把他们父子两个耍得是团团转。可是,他不知道他们有女儿啊,要是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周忆况笑了笑,又道:“单总,你以为这一次你要是不参与她周忆慈就会好好待你?不可能,您呀,早就把她得罪完了,别的不说,就秦晴和您公子的事儿,周忆慈可是给您记着呢。与其是被动抵抗,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这么多年了,阳光假日也该从左氏身后走出来闯闯看了!”

“闯闯?”单晋明冷笑一声,“说得倒是简单,我告诉你,左正则一句话,我们所有的计划都白搭!”要是左氏底下的瑞金不放贷,阳光哪来资金收购WEEKEND?

周忆况心头一滞,眼中忽然警觉起来,他止了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神色有些严肃地道:“单总,这种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况且我们是有合约的。阳光假日那么大的一个集团,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你还真是抬举我了!”单晋明依旧冷笑,起身来,“我还真就得告诉你,要是没有瑞金,阳光假日就一分都没有!”

周忆况看着单晋明快步离开的身影,脸色铁青。他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准左正则。当年,周家宏就曾亲口告诉过他,想要斗倒周忆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让她和左正则离婚,和左家撇清关系,不然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以卵击石。他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和蒋珊设计,最终终于把他们两个弄离了,把周忆慈弄到英国去了,把左正则弄的心灰意冷了,好不容易和周忆慈撕破了脸皮,做最后一搏了,却没想到,临了左正则居然还会再来这么横插一脚。

71、放低过去(十五)

“内部审计?”梁天成没等忆慈说完话,就已经忍不住了,“董事长的意思是要怎么个审计法?”

“这些天我才发现,我们周氏这些年来,账务问题还是很严重的,所以,周董已经吩咐我亲自监督,做一个彻底的审查。”玛丽笑着看着梁天成,顿了顿,又继续道:“当然了,到时候,梁经理要是还有什么问题,不管是专业性问题还是其他,都可以随时和我沟通,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玛丽三言两语就已经让梁天成哑口无言了。 在座的众人见周忆慈并没有出面干涉,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的,于是一个个也都不敢有什么异议。

会议室里此刻的气氛很是诡异,几乎每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大家都都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大的动作,不论是对公司的整体形象,还是对公司的内部管理,都是存在很大的问题,和很大的风险的,只是一般周忆慈决定的事情,很少有可以驳回的。

“忆慈!”周忆况忽然开口。这些天来,几乎每天的例会上,他都很少说话,忆慈也不说话,但不说话并不代表就没有立场,没有观点,周忆慈的发言人是玛丽,很显然,周忆况的发言人,就是梁天成。“这事儿有点过了吧!你手上虽然有周氏51%的股份,但身为董事长,你也要对我们这些股东负责。如果你坚持要把审计进行到底的话,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中间会给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有多少我们暂且不论,光就说这损失,要谁来负责?”

忆慈唇角一勾,侧头看向周忆况,心想,还是忍不住了。“损失?要是我再不着手调查这件事,估计再有几天,这周氏就该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搬空了吧,到时候,这个损失,又要怎么算呢?”

“凡事都是要以大局为重…”

忆慈不等周忆况说完,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我说大哥,我不在的这四年你,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你经手,可是结果呢,几乎每一年的年度报告除了亏损还是亏损,其他的,应该不用我说下去了吧!”

周忆况此刻脸色铁青,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哪个人不知道周忆慈的意思。言外之意,这四年来他都没有把公司弄好,现在她周忆慈做事,他已经没有资格插手了!

“忆况!”周家宏急匆匆地赶来赴约。他是才接到梁天成的电话,知道了今天早上周忆慈是真正出手了,而且,好像周忆况似乎处于劣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天成看一眼周忆况,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开口道:“她这次是把事说绝了,她是铁了心地要把事情一查到底!”

“我早就说过,我早就说过周忆慈是一定会回击的,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周家宏叹了口气,“我刚才见过黄昊了,左氏已经放出话来,愿意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周氏的股份,而且好像还已经和各个大股东都谈过了!”连黄昊都有些退缩了,这商场上,有几个人敢驳了左家的面子。

“你是说…”梁天成不敢再说下去,“周总…”他又一次看向周忆况,希望他能再给他一点希望。

周忆况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来,在左正则那里,她周忆慈的面子还是挺大的!”他是在感慨。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左正则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可是这次显然是个例外。高于市场价收购周氏的股份?难道在左正则眼里,周氏将来还会有什么飞跃?不可能吧!“她是想通过左氏在外部的支持,来稳定散户对周氏的信心,同时,再通过强而有力的内部压力,想要再尽可能降低自身损失的情况下,彻底扳倒我!”他说着,不禁自嘲地笑起来。这个妹妹,他是小看她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周忆况见周家宏有些胆怯的样子,便笑起来,“叔叔,这种时候,当然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他这才算明白,为什么周家宏这么多年在周氏,不但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被周忆慈压得死死的。就他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在下面小打小闹是可以的,但说到成大事,那是绝对不行的。估计周忆慈也是不屑于此,所以才会看着他在底下拉帮结派的,是不是弄点小动作。其实一切,在周忆慈看来,也不过是小丑的表演而已。

“听天由命?”周家宏心都快蹦出来了。他这一次可是把所有身价都压在这上头了,现如今,周忆况居然跟他说只有听天由命,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忆况,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忍耐力,人要是处处都由着老天的安排,那我们还争什么,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今天这个地步怎么了?”周忆况抿了口酒,笑看着周家宏,“应该说周忆慈被逼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说是我们被她逼到这个地步呢?”

“你的意思是…”

“周忆慈现在只有釜底抽薪了。”周忆况冷冷地一笑,眼底尽是冷意,“她这一招是休克疗法,那我倒是正想看看,看她休克了怎么活过来!”

胡郑云坐了这么久,一直不发一言。他看着周忆况很久,此时倒是终于移开了眼神,表情平静地问道:“那周总您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活不过来?”

“我们手上,还不是一无所有!”

“有什么,忆况,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瞒着我们,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条船上的!”

周忆况依旧是一脸的浅笑,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胡郑云,“我记得周氏当年在金融危机中损失可也是不小呢,难道老爷子就没有些什么措施?”

胡郑云脸上一怔,一时间愣愣地看着周忆况,很久才回过神来。当初他确实是得到周树国的指示,通过一些非常手段来虚增周氏的利润,这也是的周氏在那个时候不至于太难看!

周忆况继续道:“我听说,这些天证监会正要严肃这种事情,要是这个时候周氏被爆出虚增利润,主营业务收入存在差错什么的,不正好杀鸡儆猴吗”

周家宏点点头,表情明显有所缓和,“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平静!这一次,我看周忆慈还有什么把戏来挽救周氏。只要她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时间来审计不审计的!”

很多时候,忆慈总是想起爷爷当年跟她说的话,作为一个管理者,不能斤斤计较,只要把握住大局,其他的,都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可以说是最起码的度量!而对于此时的周忆慈来说,这只眼睛闭得,可真是有些吃力了。

“还在公司?”忆慈才接起电话,左正则就是这么一句。

忆慈这才仰头看了看窗外,天早已经暗下来了,远处大厦顶层闪烁的霓虹也早就亮起。她看了一眼电话上的来电显示,见是他办公室的电话,一时便放下心来,“没,在家呢!”上一次说是在公司结果被他冷嘲热讽一番,还说她没有当妈的自觉性。忆慈有时候还真的有些小怕他,每每左正则用一大篇责任道义来说事儿的时候,她总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回驳他。

那头左正则忽然笑起来,“周忆慈,你有意思!”

“嗯?”

“末末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把她的芭比送过去,我现在就过去!”

话筒里嘟嘟了好长时间,忆慈还是没回过神来。良久,她才看一眼手中依旧拿着的一份报表,然后,起身。这时候她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刚才头脑一热顺口而出的谎言不被左正则揭穿。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不过这也难怪,左正则的车技她向来是自愧不如的。他年少轻狂的时候曾经对赛车情有独钟,到现在,依旧是宝刀未老。没离婚那会儿,她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平时怎么毒舌都没关系,但惟独在床上和在车上要小心谨慎。前者可能会被他折磨半死,后者则可能被就此患上心脏病也不一定。

“不是说在家里吗,怎么…”左正则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此时看周忆慈拿着包从电梯口出来,顿时眉头一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忆慈故作镇定,也不回答,只是掏出门卡,开了门。自从左家人知道末末的身份以后,几乎算是沸腾了,从左晋藤到叶玫,那还不是天天打电话,好像一天听不到孙女儿的声音就会怎么样似的。而这几天,忆慈因为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千头万绪也脱不开身,叶玫要把末末带在身边几天,她也不说什么!

“末末是不是已经两天没去幼儿园了?”今天上午幼儿园的老师就打电话给她,问周末是不是病了,怎么连续两天都没来上学!忆慈当时刚开完会,也不多想,就嗯嗯了两声。本来是想给左正则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的,可是后来事情一多,也就忘了。

左正则也没急着去拿东西,只是在客厅里坐下。“末末才三岁,那么早上学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幼儿园那么多孩子,老师怎么照顾地过来,还不如在家里有那么多佣人,照顾得也好!”

忆慈就知道他的这套言论,什么都搞特殊,前几天还要以女儿年纪小为由,专门派个保姆去学校照顾,要不是她强烈反对,估计他还真就那么做了!“左正则,你以为就你一个有女儿是不是?三岁怎么了,三岁上幼儿园的孩子多了去了,让末末早点适应集体生活对她有好处!别一天到晚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你看女儿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现在在你妈妈那里,估计就更不像话了!”忆慈没好气地道。

左正则略显无奈地笑了笑,何止是不像话啊,简直就是…“女儿随你!”

“左正则!”忆慈提高声音,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很不像话吗?“要不是一天到晚地在旁边护着,末末会怎么有恃无恐吗?”忆慈虽然不提倡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但有时候狠狠揍几下,出出心中这口鸟气也是有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左正则连她大声对女儿说句话都看不得,更别说别的了。上一次周末从她奶奶家回来,要别人喂饭的老毛病又犯了,忆慈又哄又骗的也没效果,气得她扬起手就在女儿的小屁股上揍了两下,结果呢,那小丫头哭得死去活来的,等到左正则来的时候,她居然还搂着她爸爸的脖子偷偷看着她,然后委屈地向左正则告状,好像自己受了什么虐待似的。

左正则眉头一皱,有些认命地点点头,“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左正则基因不好行了吧!”

忆慈没理他,但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嘟囔一句,“本来就是”。

左正则仰头靠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看了看客厅里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周忆慈回国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从客厅到卧室,一切都是她的风格,这一切,都是他熟悉不过的。可是唯独陈列柜你放着的已经不再是他们两个的照片,而是她和女儿的合照,这一切,依旧温馨,只是,他被排斥在了外头。“周氏的股东,我已经都谈过了,黄昊那里,也暂时不会有什么动静,至于单晋明嘛,你放心好了!”

忆慈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两个茶杯。这倒不是和左正则客气,而是习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喜欢喝茶,所以只要是一起呆着,哪怕是各自在书房,她也总是乐意顺手为他泡一杯茶。

左正则接过茶来,习惯性地凑到鼻尖嗅了嗅,顿时清香四溢,那种略带些苦涩的味道,他一如既往地喜欢。“只是内部的事情,你自己要抓紧!”直觉告诉他,那个周忆况并不是好对付的,光就这几年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的那些事情,就不是周家宏这种人比得上的。“你要小心周忆况在背后将你一军,给你来个出其不意。这一次他已经是釜底抽薪了,最怕的就是这种拼死一搏的对手!”

忆慈微微颔首,然后又低头抿了口茶。周忆况是濒死一搏,她又何尝不是呢。她想着,略有深意地看着左正则。要是这一次她败了,她是不是也将一无所有。周忆慈想到这里,不觉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爷爷一声英名,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最后居然会被他亲自召回来的侄孙给扼住了喉咙!

72、放低过去(十六)

周忆慈坐在阳台上,放下电话,终于,沉静了许久的面容抿出些许笑容来。“单晋明答应了!”忆慈把手机合上,然后举在手上摇了摇。

周忆恩倒是没有忆慈那么高兴,反而,她显得有些冷淡。“忆慈!”周忆恩低头抿了口茶,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从阳台上望过去,整个天空都是粲然的金色。忆慈从来都喜欢住在高处,所以,她不喜欢别墅,反而乐忠于住在公寓的顶层。“你真打算这么做?”

“我和胡郑云谈过!”忆慈淡淡地道。这次没打算瞒她,再说了,这件事情现在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便继续道:“周忆况打算把当初周氏危机时候的那些事情都抖出来!”在现在这个当口,对于她,对于整个周家,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周忆恩听得不觉浑身一怔,然后,整个身子都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他…他真的…这的打算这么做?”总觉得,一家子,平时争过来,斗过去的,那都是小事,但要是真扯上了台面,危及到了整个家族利益,那可是大事了。“胡郑云怎么就知道这些?”

忆慈冷笑一声,“要是周忆况不把胡郑云拉进来,那他哪里会有证据!”从爷爷去世以后,应该说从周家宏被我轰出周氏以后,他周忆况就已经和胡郑云还有梁天成搭上线了。周家宏当初怎么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胡郑云还要在这个关键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呢?”

忆慈没说话。那天胡郑云来找她,那一次见面,忆慈才知道,胡郑云这些年来做的好事,远远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得多!他当时这样告诉她,“说实话,我和周忆况一起,不过是因为利益使然!就像是封建时候一样,我哪怕有再大的野心,那也只有投资靠山的份,因为周氏永远不可能性胡啊!可是周忆况呢,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我,更甚者,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只要有个万一,我胡郑云就是他的替罪羊。这一次,我是没那么傻了!”他说的当然没有错。一个管理者,成功之处往往是在用人上头,就像爷爷当初告诫她的一样,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她做不到最好,但显然,周忆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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