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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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互相客让,再次端坐,却是我在最上手位,刘章坐于我的对面。我侧眸淡淡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男子。二十岁时他凭斩杀吕家人一举闻名,也为刘氏诸王震起雄风,如今京城内外竟像是人人倚他为求自保,他是刘襄的保靠,刘襄如果夺权必由他起头。

他见我沉思,亦笑着问:“娘娘这次来是为何事?”我不动声色,倾身前探,笑道:“本宫出自汉宫,与太皇太后有教导之情,听说太皇太后微恙,前来探病,最主要的是,太皇太后是代王的嗣母,母后和代王托本宫此次前来代为问候一声。”

刘章有些蹙眉,半晌,笑道:“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可惜王兄离的远,只能靠侄儿在此尽些心力。”我有意试探道:“齐王最近可好,听说齐王日夜操练兵马,废寝忘食,这样长久以往,无利于身子,可仔细些才好。”他与我四目相对,脸色有些不自在,“谢谢娘娘担心,王兄身体无恙。”

“无恙就好,我们刘家还要靠他呢,他是高祖的长房长孙,也是刘氏的徽征。”我为微微一笑,看着他的反应。刘章握紧双拳,胸前一抱:“娘娘这样说,侄儿惶恐,当今圣上才是刘氏徽征,万民敬仰爱戴,哪里能说到王兄?我们兄弟为刘氏江山但求尽心尽力不敢再作他想。”笑着起身:“朱虚侯自谦了,诚如朱虚侯所讲,本宫和你是自家人,自家人说话还用这么小心谨慎么?”他沉吟不语,我笑着与他俯了一俯,“明日本宫就要回代国了,舟车劳顿还需几日,先去休息了,请朱虚侯见谅,”刘章的阴沉的脸上又露出恭顺的笑容:“娘娘现行休息吧,明日侄儿再来送行。”

“倒也不必,朱虚侯公务繁忙,还是省了吧。”我回身,拉过灵犀,尽力让自己走的从容。

坐于床榻我回味着他的话,无处不谨慎,左右思量竟没有一丝破绽,果然是太皇太后调教出来的人。朱虚侯刘章对仇恨刘家子孙的吕后来说是个特例,虽名义上是太皇太后的孙子,实际上却如同儿子般教养,因为喜爱更是让他留于长安不回属国。二十岁那年他有一次入侍吕后燕饮,吕后令刘章为酒吏。刘章向吕后自请说:“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吕后疼爱他,当即应允,当大家都饮酒至高兴的时候,刘章进饮歌舞,请为太后言耕田歌。吕后不知有异,笑听着“深耕禾既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锄而去之。”吕后听后默然无语。以她之慧,怎么会不知道刘章在讽刺她,但是正因为长年来的喜爱让吕后竟放过了他,随后诸吕中有一人因酒醉而离席起逃,刘章追上,拔剑而斩之。刘章回到席上,对吕后及大家说:“有亡酒一人,臣谨行军法斩之。”吕后及左右大惊。但前已许军法论之,无法责怪刘章,只得作罢,即便如此,吕后仍不曾对他作出任何惩罚。刘章的妻子是吕禄的女儿,他也以吕氏女婿自居,长安城中,唯他左右逢源,两边都甚有势力。

刘襄能得到他相助,必如虎添翼,坐上江山也是指日可待。只是为什么刘章会深夜来访?虽然我有些预料陈平已经攀附了齐王系,但是碍于吕氏家族当权,以陈平的谨慎为人,他应该不会让刘章明目张胆的登门的。再想想今日两人暗地里的神情,猛然顿悟,莫非我撞破了什么?越想越是紧急,坐在榻上左右不是,冷汗也顺着后背塌湿衣裳。“娘娘,要不先休息吧。”灵犀见我如此,轻轻为我放开了发髻。“等一下,灵犀,你去找杜将军过来。”我轻声俯在她的耳畔说道。灵犀有些为难,我冷目一横,她畏缩下,喃喃的说:“可是夜深人静,怕是于娘娘名声无宜。”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快去。“我咬牙道。灵犀出门,我起身收拾东西。须臾,灵犀低头进门,身后跟着杜战。果然是统领铁血三军的将领,即便已经入夜深睡仍是一身出行的打扮,随时准备动身。

“娘娘,深夜叫末将至此有何打算?”杜战蹙着眉,在弥漫着幽香的房间里,他神情也有些拘谨。我低低一笑:“杜将军此行就是保护本宫的安全,今晚就睡在这里。“话音刚落,灵犀和杜战两人同时惊讶的看着我。“娘娘,这于礼不和,且也会损伤娘娘的名声。”杜战脸阴沉下来,声音更是带着不屑。

“灵犀,给杜将军在此准备被褥,就让他睡在地上,如果有异,就别再跟着本宫!”声音有些厉,灵犀唬住了神,慌忙的去拿被子。看着灵犀铺在地上的被褥,杜战异常愤怒,“此事若是代王知晓,娘娘该如何解释?”

我缓步走到他的近前:“今晚会有人有所行动,本宫轻着幽禁,重则被毙,那时候将军该如何让代王知晓呢?”杜战闻言,有些吃惊:“是谁?陈相么?”灵犀也呀的出声,同样疑惑的看着我。我无力的坐在榻边,“不知道,希望本宫只是多心。”杜战闪身站到窗前,将窗户锁进,又递眼神给灵犀,灵犀也去讲门闩实。

大家都沉静下来,彼此的呼吸声都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拉过灵犀,与我并坐在床榻上,杜战跪坐于被上,互相对望,各自想着心思。

已经四更了,我有些迷蒙,灵犀也控制不住的点头摇晃,我轻轻将她放倒,却将她惊醒,疾呼着:“娘娘,娘娘。”我有些无奈,笑道:“娘娘在这儿,你先睡吧。”她迷糊着,不肯深睡,已经盘坐着,瞌睡连连。杜战的神情一变,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笑意,就被他猛然站起吓住,他先嘘声,我聆耳细听,阵阵的喧哗声,似向我处奔来。灵犀此时醒过神来,我站起身,赤着双脚,飞快地将灯熄灭。黑暗当中,我挽着灵犀摸向杜战。眼睛不适黑暗,行走的极其艰难,不想灵犀居然将我推倒,拽过我的外衣,将门拉开,飞奔了出去。惊呼不及,她已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我惊慌失措,几乎要扑身出去。岂料杜战将我横身抱起,结实的右臂将我夹紧,我呼喊的声音哽在喉中,却被他喝断,随后,一闪身,他出门,趁灵犀将众人领去后庭之时,他疾步携我跑往相反方向。一路走过,见人不多,有阻拦者也都被杜战飞身旋踢了结。后面追赶众人似有察觉,明灯火把都改奔前方,杜战见此,加快了速度,奔出大门。

朱虚侯因是深夜来访,又唯恐惊动了吕家兄弟,门外只有几匹壮马,拴在停马墩上,杜战夹住我,飞身上马,我倒吊着,发鬓荡扬,他抽出腰间清冷霜剑,挥手一斩将缰绳砍断,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骠骑铁蹄嗒嗒作响,杜战硬生生将马勒住,从前面围困过来的家丁身上跃纵而过。

本欲追赶的众人在听到一声命令后停止了脚步。我颠簸着,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般擎不住力量。杜战是对灵犀有心的,他夹住我的力道能扼断金铁,拉住马的缰绳也是绷直的,逼迫那马儿似疯魔般狂啸冲奔,他在以行动懊悔自己无法救出灵犀,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虎口。

见状我心中酸苦,此时杜战与我想的该是一样的吧。陈平和刘章若是得我,未必敢痛下杀手,但是如果得了灵犀,怕就是性命堪忧了。

虽知这样,他们俩却还是选择救我。血往头顶涌来,也带来了泪水,沿路流淌。疾驰到偏僻无人处,杜战猛然掉转马头,将我扔于地上,一声痛呼,激起一片尘土飞扬,我蜷卧在地上再不声响。他心之切,我可明了。杜战将手中的剑交还右手,凛然勒著缰绳,再奔陈相府邸。我跃身而起,拼命拉住缰绳,道:“不可,如果将军此去,正中了他们的圈套。况且以一当十尚且可以,将军能以一当百么?”杜战噙着冷笑,低地的说:“放开!我此时最后悔的就是一路上没杀了你。”

我噤声一缩,双手却不曾放开。“等天亮了,本宫自会前去交换灵犀,只是现在,将军不能去。”我咬牙,决然道。

他怒眉微扬,“等娘娘去时怕是晚了。”“本宫拿性命相赌,若是灵犀去了,本宫也不苟活!”我依旧不肯松手。

杜战赤目狰狞,悍马被他勒得扬蹄怒嘶,来回转圈。我被拖着,光裸的脚背满是血痕。“好,我信你,若是灵犀有了意外,不等你自我了断,我先送你去陪她。”他唇间的冷语充满了恨意,熙儿之后我又欠他一回。时候尚早,不得出城,唯恐被人发现,他跳下马,用剑抽打马臀,那马伤痛难忍,顾不得鸣叫,在杜战松开缰绳后绝尘而去。我瑟瑟发抖,杜战刚硬的站立在我面前。风突然起了,吹起了我的长发,也吹起了他的衣诀。相持不动,不是不想动,是无法再动。脚上的伤抽抽作痛却视若不见,我心神旋拧着,都在灵犀身上。谁都没有在说话,等着天色泛白。

展转

天有些微亮,我扭头就走。赤足踩在遍布石子的路上有着说不出的刺骨疼痛。

杜战沉默不语,早已将剑别于腰间,拦住了我。我回头,冷眉横对,我已决定去拿自己换灵犀了,他还有什么要说?扬手,两块青布赫然出现在我眼前。他破烂飞扬的前襟扫过我的视线。咬了下唇,颤抖的接过。弓腰将双脚缠住,泪却一直在流。起身定定看他,长叹一声:“走吧,晚了就真来不及了。”昨夜一路狂奔至此,并未注意许多,今早借着晨光才看出,原来已经到了城墙边,这里离城中心的陈相府邸甚远,若是一步步挪到哪里,不知又是何时。顺着墙直线看去,不远处就是城门,天色蒙蒙,已经有早起市集贩卖的人零星走过,如果再不赶快去,我这一身装扮也会引来围观。杜战拦了一辆刚刚进城的马车,以一贯钱相许,送我们赶往陈相府邸。那赶车的的老者神情倒是还算自若,只看见眼前的铜钱,并未注意我们的穿着。

鞭子一响,马车调转了头,朝北方驶去。杜战蜷缩着身子坐在我的面前,这样的小车让身形魁梧的他动弹不得。我看着他,沉思不语。说灵犀此刻尚在人世,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若是以陈平为人,他应该不会杀了灵犀与代国为敌。至于朱虚侯我倒是不敢保证,毕竟此时是盟友,来日就有可能是敌,提前撕破了脸都是无妨。

该怎么去斡旋,我有些发愁,以我相换是最笨的方法,不仅救不出灵犀还会枉搭进去我。

昨日的许诺只是安慰杜战,我怎么会真去相换?马车停在巷口拐角处,我拉过杜战,“还有钱么?”他见我并不下车,有些怒意:“娘娘可是后悔了?”不理会他所说的话,执意探手相要。杜战伸手,从怀里又摸索出五贯钱,扔在我怀中。我用力扯下了自己的裙摆,咬破手指,在上用鲜血勾勾点点,写上几个字。

笑着拍打赶车的那个老者,“你帮我进陈相府邸,传个话。”他一脸的不乐意,“姑娘有事自己去便是,我还要上集市上拉脚,没那闲空。”

五贯钱用力摔过去,顿时他的脸也笑开了花,忙改口说:“您说,您说,要找相府哪位阿?”

“你就说,小四让你找陈少卿。自然会有人引你进去。见到他时给他这个就行。”我笑着慢慢讲给他听,并再次叮嘱:“那人三十左右年纪。”“哦,知晓了,那我现在就去。”说罢他跳下马车,将缰绳缠好。避过杜战探究的目光,我掀开车门挡得布帘,从那丝缝隙中观察陈府门外的动静。

此时已近卯时,天也亮起来。明晃晃的光透过布帘将昨日的阴霾晒去。那农夫与门子争执了半天,随后咣当一声,大门紧锁。老者无奈的回头张望我们这里。

杜战冷笑出声,我的脸也变得灰暗起来。按理说此时陈平应该去上朝了才对,为什么彭谡定不理我的求援?还来不及再想,门又咣当一声开了,里面急匆匆出来一人。那人黑色冠袍,面色温润,只看见他的衣色我的眼泪就险些出来。他接过那老头的白布,草草看过,急忙收进袖子。低声询问一句,那老头回头一指,杜战与此同时身体一震,剑已经冰凉出鞘。

我也有些紧绷,如果……,我只能束手就擒。彭谡定抬头,顺那一指望来,隔的遥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悄悄地将手伸出,亮出惨白衣袖,晃晃,又晃了晃。他直直的伫立,许久。这一刻久到十三年那么长,前尘过往一一浮现。低头将布帘放下,手也轻轻收回,等着那老者的答复。既然他已欠我一次,就不怕再欠第二次。蹬蹬的脚步声,我紧闭双眼。“姑娘,姑娘,陈公让我给你带话来了。”那老者笑的得意。强笑了,“说什么?”他虽没派人擒我,却未必肯再帮忙。“他说姑娘要的东西,在城门外西郊!”那老者还想再说,我立刻接声催赶着:“赶快,快去。”杜战也弯腰起身,将那老者推到一旁,起身驾马。马车之急,颠簸得几乎散了架子。那老者在旁边心疼的直咂嘴,抚摸着怀中的六贯钱,苦笑不已。城门外,西郊,我四处寻找着灵犀的踪迹,却只在远处看见一辆马车。杜战拦住我探望的视线,凭剑摸索过去。那车一动不动,似是无人。布帘掀开,灵犀赫然躺卧在内,里面还有一些包袱。杜战一跃,跳上马车,揽过灵犀,呼唤不醒,又探鼻息,还好,只是昏睡。

老者一看,无奈的说:“这儿我就不知道了,马车还我吧,姑娘!”我不语,跳下马车,奔到杜战面前,他的神色还好,似乎灵犀并不严重。

我爬上马车,翻开那包袱,有一件女人的长衣外衫,不是灵犀抢走那件,还有一双精巧的绣鞋。

杜战见灵犀仍是不醒,只得先去驾马,离开这危险之地。这个马车东西还算齐全,我拉过灵犀,枕在我的腿上,扶起头,喂些水。

咳咳,一阵呛咳,她悠然缓醒。“灵犀,灵犀,你吓死我了。”我抱住她的头,一夜的担忧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早已习惯了灵犀的陪伴,将她看作自家的亲人,偶尔有时会伤害到她,却总是无心。若她去真这么去了,我会用一生来愧疚。“娘娘,莫哭,灵犀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她的笑有些苍白,身上虽然没伤,却是被一夜的惊吓扰了心神,瘦弱的她承担了我本该我承担的一切,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哽咽。“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我拭去泪水,连声问道。她直直的看着我,轻声说:“陈公放我出来的,原本昨日被陈相抓住后发现奴婢不是娘娘,就将奴婢关在府内的地牢。后来陈公以为被抓住的是娘娘,冒险潜入地牢,想要相救,发现是奴婢后,他还是等陈相上朝后将奴婢用马车运出城门,为了不让我出声,他还给奴婢喂食了些迷魂散。”

“那鞋和衣服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却抖着颤音相问。“他说他去房间察看过,发现娘娘没有着鞋,衣衫也被奴婢穿出来了,怕你还要连夜赶路着凉,让我随身带的。”灵犀的一番话,让我有些怔然。他终于还了十三年前的心愿,那时救不得我,此时拼命奋力一搏也要相救。

而我绝尘离去时竟不曾多看他一眼。想着他萧索伫立的身影,惨然苦笑,他知道我是利用他的,却甘心如此。就像那白布上的字一样,惟秋千二字,他便神伤。人世终是无常,再见亦是枉然。不过是段旧情,因为愧疚念念不忘。既然已经错过,何必再想,再耿耿介怀?陈平会怎么处置他我不知道,我只是可以想着,他在那时是否也是会笑着迎接处罚。

心中无憾了,对我,对他。再见恐怕就是仇人了。摘掉双脚缠裹的布条,套上那双鞋儿,笑意有些凄惶。一路无话,杜战在灵犀醒后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灵犀也不知道当她做出那样的骇人举动时杜战的疯狂。我不想说,情结留予他们自己来结,旁人相助恐怕适得其反。连夜赶路,担忧着代国的处境。如果说那日我撞破了什么,我想一定是他们密谋起兵罢,毕竟只有此事才能让朱虚侯深夜前往,陈平反常理接待。正因为这样,我更猜想太皇太后怕是捱不了几天,才让他们如此急切的想先下手为强。

杜战知道此事重大,车也驾得飞快。不过六日,已见代国城门。心猛地收紧,那日走时他不肯见我,如今我回来了,他会如何?车马顺利的进入城门,骈过西行,横穿宫门,直奔乾元殿。我心中有些空空的茫然,阻拦下准备通禀的内侍,踌躇扬起素手,轻轻推开殿门。

空旷的大殿,他黑色冠冕,面色肃冷,紧蹙的眉心,挂着深深的思虑,驻足门口,我静静的望着他,怔怔不能言语。他听得门声作响,却不抬头相看,孤削得身影寂寥冷清,他又瘦了。咽下哭意,柔声道:“如今臣妾回来了,代王还是不看么?”刘恒蓦然抬头,定定的看着我,两人默然相视,都是无语。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淡淡的说:“怎么才回来?”心中陡然一酸,笑着答:“遇上了一些麻烦。”突然他绕过龙案,冷硬如他竟是踉跄着。双臂伸出将我环住,用尽全身力气。

含了许久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他是想我的。肩头紧贴在他的胸口,紊乱的跳动让我僵死半月的心也跟着活了起来。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常常一声叹息,推开了。他的深眸满是思念,带着暖意看着我,我踮起脚尖,将唇印上他的,一丝一寸,仔仔细细。也许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他于我心已是最为沉重那块,逃也逃不掉。

他有些慌乱,婚后八年,此次是我第一次如此婉柔迎合。呼吸越来越急促,吻也变得辗转缠绵。猛地刘恒将我拦腰抱起,沉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耳畔带来阵阵热气,我羞涩的将头埋于他的怀中,吸允着他的味道。内殿的床榻是他一人的,无人来过。我有些动容。他将我轻放在床榻上,那柔软将我包围,唇边不由自主的笑着,引诱着他的沉沦。

他的身体炙热,双手探进我的衣衫游走,滑过腰肢,移至胸前。我躬起身,不自觉的滴吟。他的唇再次落下,从颈项至下,带有害怕,带有欣喜,带有失而复得的快慰。那吻烧着我,不知该如何去安抚他。刘恒的长驱直入让我有些久违的真实,原来我还活着。那热烧透了我的脸庞,灌涌着,颤动。“你可知道本王有多想你?”他用力的撞击,诉说着他的思念。我紧闭双眼,任由那疼痛遍布全身。我又何尝不是。就让我忘记一切,暂时享受着他的宠爱吧,至少此刻他的心中全都是我。

“起兵?”他赤裸着上身轻轻拂弄我的发丝,闻声还是有些吃惊。我肃意,“是,臣妾回来的六天也许他们已经行动了,不如我们也起兵,只是名号却是支援齐王。”他沉吟不语,一双剑眉又蹙了起来。这样一来,便是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与虎同行了。“如果刘襄过河拆桥该怎么办?”刘恒的担忧也是我的担忧。“拆桥总好过现在就死。”我意已决。我敢说,如果我们此时不协助刘襄,他更会拿我们当后患,只有先取得他们的信任才能存活。

我俯在他的胸前,逗弄着他,“如果此次臣妾死于朱虚王手,代王该如何?”

他撇了一眼凌乱于地上的衣物,我被撕去大块裙摆的内衫让他的神情变得阴狠,冷冷道:“若是你死了,本王定平了齐国。”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削唇,够了。八年前那个中秋之夜,他还没有能力为我如此,今日他已是可以供我依靠的苍天大树。等待虽然漫长,却是值得。刘恒见我如此,翻身将我压住,恶狠狠地说:“你还没说,那日为何要去!”

我笑而不语,只是轻啄他唇,惹得他神色大变才停手。又是一番热浪,吻住了我的心,也锁住了他的人。七月二十八,代国镇国将军杜战奉旨率领五万兵马赶往齐国,至此齐代联手,吕家开始焦虑,也惊动了最后时刻的太皇太后。展转 zhǎnzhuǎn(1) 翻身貌。多形容卧不安席(2) 经过许多人的手或经过许多环节的地方

起兵

代国的参战的消息使得弥留的太皇太后再次召集了吕家的子孙。这是一次怎样的会议无人能知,世人只知道那些曾经威逼宫门的吕家后裔回家后,纷纷没了声息。汉宫的宫门也再不打开。一切仿佛像静止了一般。只有每日八百里加急的快信从齐国和京城传来。齐国国相召平①围困了齐宫,最后被魏勃骗走了虎符,最终自杀身亡。琅玡王刘泽被骗出属地,囚禁在齐宫,齐王刘襄胁迫与其一起造反,刘泽百般脱解才逃出来。

赵王吕禄就任上将军,吕王吕产任相国。串通好京城一些吕系官僚密谋。

“高帝平定天下,王诸子弟,悼惠王王齐。悼惠王薨,孝惠帝使留侯良立臣为齐王。孝惠崩,高后用事,春秋高,听诸吕,擅废帝更立,又比杀三赵王,灭梁、赵、燕以王诸吕,分齐为四。忠臣进谏,皇上惑乱弗听。今吕太后崩,而皇帝春秋富,未能治天下,固恃大臣诸侯。而诸吕又擅自尊官,聚兵严威,劫列侯忠臣,矫制以令天下,宗庙所以危。寡人率兵入诛不当为王者。”

眼前是一封齐王刘襄给诸刘姓王的书信。我和刘恒一并坐着,愁眉不展。刘襄比我们想的还要凶暴,甚至不顾亲情,但是什么给了他这样大的勇气敢在太皇太后没死前就领兵勤王?莫非?我兀自站起身来。刘恒见我如此,也低低的问,“可是想到了什么。”他如此说,必然也是想到了,我与他会心一笑。“太皇太后已经薨了。那日召集吕家人就是为了密不发丧。”我肯定的说。

刘恒颌了颌首,“本王也如是想。”“如果这样一来,怕是就更加难弄了。刘襄起兵,京城吕家不会没有动静,虎凹相争,终有一伤,各自为了利益倒也不值得怜悯,但是苦了京城的百姓和官员,弹丸之地,你争我抢,怕是要血流成河了。”我担忧的说,暗自想着锦墨。汉宫紧闭,必是吕太后最后挣扎的办法,让所有摸不着头脑的诸王门慢吕氏一步,只是能为吕家子侄抢到多少时间就看他们自己了。“代王,琅邪王求见。”门外的内侍传报。刘恒边走边说:“快快有请。”我一附掌,这下好了,好歹来了个知情人。在外殿接待刘泽。刘泽体态浑圆,肥胖不堪,年纪虽过六十却是憨厚可掬,丝毫不见当年随高祖征战南北时的戾气。一见刘恒和我,忙笑着起身:“来得匆忙,来的匆忙,并未仔细通传。”

刘恒更是单脚跪地:“王叔哪里的话,侄儿该拜您才是。”我在身后也盈盈施礼。各自落座,刘恒笑问:“王叔是从哪里来?”琅邪王苦笑一声,连连摆摆手:“不提也罢,羞死老夫了。”刘恒笑道:“这是为何?王叔苦成如此?莫不是因为侄儿招待不周么?”

“哪里哪里,代王又说笑了,你是高祖的亲子,比我们这些从王②要高上许多,哪里会对我们招待不周,更何况你仁孝礼让,哪像……哪像你那个亲侄儿,简直就像疯魔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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