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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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林宝燕都十分不屑,正准备躺倒再歇歇,教官吹哨了,我们只能互相搀扶着起来,继续踢起永无尽头的正步。

我们在大兴军训。军训前我们已经吃了不少的大兴西瓜,对大兴虽然谈不上憧憬,但也幻想了一整片绿油油的瓜地,结果到了一看,就见了漫天的风沙和稀稀拉拉的几棵玉米。

下车的时候,我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拐卖到了河北,就看见林宝燕从车子里拖出了至少两吨的行李,忙过去给她搭了把手。

林宝燕这人真的是,太……一言难尽了。军训基地要求自带被褥,自带就自带吧,我们都只拖了一只行李箱,除了被子就塞了几件必要的换洗衣物。可她呢,还挺得意地说自己从小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有备无患”,人家参加考试带根笔就成,她自动铅笔芯水笔芯圆规笔芯2B铅笔芯就能带一盒,所以收拾起行李来活活背上了两座山:“都九月了会不会很冷?”带件长袖。“万一一直很冷?”再带件长袖。“万一一直一直很冷,一件长袖洗了没干另一件又脏了?”再带件长袖。结果是一件也没用上,白白让我们帮着扛了好几轮。

说是军训基地,看着倒像是养猪场,一排又一排的全是平房,每个单间住三十号人,外面两排露天水龙头,几百个人洗脸洗衣服全靠这个。院内不设厕所,半夜被尿憋醒,也得摸着黑出去上。

但是男生不住这里,整个军训基地唯一一所走进了新时代的建筑——一座附有精装修厕所的三层小楼,给了男生住。我们是外国语大学,男生少,都宝贝着呢。不过这样宝贝着,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半夜瑟缩着去厕所的时候,都要向那栋小楼投去怨毒的一眼。

军训基地的伙食十分丰盛,每天土豆炖鸡架、西葫芦炖鸡架、冬瓜炖鸡架、黄瓜炖鸡架、大白菜炖鸡架轮着来,而且师傅的手艺也非常稳定,什么炖鸡架都能炖成一个味儿。因此,上午的训练结束后,我和唐子晴毫不犹豫地按照原先商定的策略,在跑步去食堂的中途跳出来系了五分钟的鞋带,等教官看不见了就携手拐向了小卖部。

和我们一样受够了鸡架的人远不在少数,我和唐子晴在人潮中足足花费了半个钟头,才抢到了两碗泡面和一包榨菜,火腿肠那是万万没有的了。回到寝室刚把面泡上,我叹着气,正准备吃上一顿不沾荤腥的赖饭,叶蓝和林宝燕已经从食堂回来了。

叶蓝递过来一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两只几乎发着圣光的东西:“今天吃鸡腿。”我和唐子晴顿时欢呼起来,接过来,分头就啃。

我一边吃一边看林宝燕,只见她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对雪白的大馒头,一张圆脸上映满了红霞。

我抓过馒头,问叶蓝:“吃个鸡腿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叶蓝摇头,意味深长:“恋爱了。”

“?”我和唐子晴拿油手去扯林宝燕。

林宝燕满面含春:“刚才在食堂看见一个男生,长得好像山下智久好像山下智久哦……”林宝燕虽然是这样的一个林宝燕,但喜欢看日剧和动漫,当时最迷的就是山下智久,一部《求婚大作战》翻来覆去看了能有十遍。来军训之前,她晚上就经常边看《求婚大作战》边哭,我们本来还以为她是想家,照顾她情绪,一度都不敢大声说话,结果有一天唐子晴凑过去一看,人家看电视剧呢。我想想《求婚大作战》这剧也没什么哭点啊,就问她,结果她边抽抽边说:“长泽雅美太好看了,我一想到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她那么好看,我就特别难过……”这话听得我都心酸,我本来挖苦她少女心的话准备了一筐,现在全被她真切的悲伤给憋下去了,只好勉为其难拍拍她的背。

我问叶蓝:“真有活的山下智久?”

唐子晴问:“山下智久是谁?”

我说:“就TVB版《笑傲江湖》里那令狐冲。”

叶蓝说:“像倒不是特别像,不过确实蛮帅的。”

唐子晴开始反省自己的观察能力:“男生不就一个连吗,要真是帅哥我怎么没发现?”

于是,下午的训练间隙,林宝燕也不跟我一块儿七歪八倒了,学着唐子晴理着头发,全身上下扫一扫,攒起了全部的魅力,瞄准,发射!向男生连投去了比下午两点的阳光还要炽热的爱之目光。不过,几番搜寻,不管是林宝燕还是唐子晴都没有发现大兴区山下智久,唐子晴翻翻白眼,又把精力转向了上午那个文艺青年。

晚上,林宝燕和叶蓝端着脸盆排队跑步去洗澡了,我和唐子晴都留在了寝室里。在来军训之前,我们都觉得人世间再也没有比我们学校的浴室更惨绝人寰的存在了。因此,在军训第一天去浴室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设防。结果到了里面,我们望着连一个脸盆的立足之地都没有的裸体版春运车厢,呆立了半分钟,最后除了叶蓝,我们三个都满脸惊恐地被人潮挤了出来。如果说学校的浴室还是某类小电影的摄录现场,还容人有几分淫靡的遐想,那军训基地的澡堂,完全就是奥斯威辛集中营啊……

林宝燕当时喃喃:“我觉得我看到了世界的终极。”然而她最终迈过了终极,跟叶蓝又去参加了裸体春运,我跟唐子晴就怎么也迈不过那道坎了。

我换上短裤和背心,拿着手机和脸盆去外面接水。正是用水高峰期,水龙头拧到最大也只有一道涓涓细流,接满一盆水得好一会儿,我怕别人占我位子,就在边上用手机刷着“人人”守着。刷了几分钟后,我正想发条状态,打了一半,就见唐子晴一路高喊着我的名字向我扑来,我一哆嗦,手机差点掉了。

“难道明天不用训练?”我支撑着吊在我身上的唐子晴,痴心妄想。

唐子晴跳下来,给我看手机屏幕:“我找到他了!”是一个“人人”主页,头像照片里单反挡住了一半的脸。

“哗,陈子烈,这名字不错。”我把自己手机塞给她,“谁呀?”去关了水龙头,握住脸盆边沿,微微抬起。

唐子晴说:“还能有谁呀?最后一排第三个呗!”我举起脸盆,兜头浇下。

唐子晴急忙跳开:“操操操操操!冯芊敏!”裤子的下半截还是被我溅了个湿透。

我抹抹脸,因恶作剧成功而大笑,刚好看见叶蓝和林宝燕抱着脸盆回来了,便向她们招呼:“你们洗完啦?我也洗完了!”林宝燕却不搭理我,沉着一张脸直接进了寝室。

我和唐子晴疑惑地跟进去,只见林宝燕把一颗湿漉漉的头深深地埋在下铺的唐子晴的被子上,唐子晴立刻飞扑过去打她。

叶蓝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劝解:“别打了,太可怜了。”

我们问怎么了,叶蓝叹口气:“失恋了。”

我吸气:“这也太快了吧?”

唐子晴也住了手:“你们不就去洗了个澡吗?”

叶蓝这才给我们细说,我前后总结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林宝燕今天去洗澡,运气好得很,一下子就抢占了一个喷头,当然洗了没一会儿就有别的女生过来等位了。洗澡的时候无聊嘛,有意无意地也会往那女生身上瞟两下。那姑娘呢,身材倒真是曼妙得很,完全可以说是玲珑有致,一对胸脯也是浑圆坚挺,林宝燕看得那叫一个艳羡,(林宝燕从被子里翻出脸来,插嘴:“没有这么夸张!”)好的,林宝燕看得那叫一个自卑,(林宝燕说:“去死!”)忽然蒸腾的雾气散开,瞧仔细了,这姑娘的脸,可不就是中午看见的那个山下智久吗?!林宝燕当时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匆匆洗了两把就往回跑了。

我们都由衷地觉得林宝燕是太惨了,大家轮流凑合着安慰了一番后,唐子晴忽然出去了,过了半个钟头电话打过来,让我们带着小板凳去小操场。

我和叶蓝猜想唐子晴应该是为了安慰林宝燕想出了什么奇谋,林宝燕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三个人意见一致,背着小板凳兴冲冲地就往男生宿舍边上的小操场跑。

唐子晴果然拎着一大袋零食,在小广场上张开怀抱等着我们,林宝燕正准备感动呢,忽然一个男生从后面小楼里出来,高呼:“大奶糖!”

唐子晴放下手,回头,毫不客气:“周阳痿!”正是唐子晴的那位高中同学。

我们都有些猝不及防,别说林宝燕和叶蓝的头发还没干了,我尽管换掉了湿的背心裤衩,也不过换了套干的背心裤衩,来人虽然也就趿了双拖鞋,但穿得还算周整,更衬得我们不成人形。

我和叶蓝、林宝燕互相递了个眼色,纷纷后撤。唐子晴来拦我们:“别走啊,都不是外人,这我哥们儿,难得生日……”完了,生日这张牌一打出来,我们也不好意思迈腿了。

大家只好坐定,唐子晴一个人热情地往外拿零食,开饮料。军训基地的小卖部没有多少东西可选,她往泡芙上插了几根巧克力棒聊充蛋糕,一面给我们介绍:“这是周扬,这是叶蓝,宝燕,敏敏,通通都是大美女。”我们三个非常默契地拔下了巧克力棒扔她。

周扬非常捧场:“幸会幸会。”但也就捧了这两秒,“不过我生日是前天,你干吗今天找我出来?”

唐子晴也不兜圈子了:“那个陈子烈……是你们系的哦?”早该料到了,我早该料到了!

我摘下巧克力棒吃,一边给叶蓝和林宝燕解释:“倒数第一排第三个。”她们俩也叹了口气,露出“没救了”的表情。

周扬和唐子晴倒真是好朋友,老老实实地就把他那头的情报和盘托出了:“他是西安人,从小学画画,喜欢摄影,各种乐器都会玩儿,高起,德语特别溜,没女朋友,异地恋的也没有,生日好像是在四月吧。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卧槽我怎么知道,我们认识还没一个月呢,还没赶上交流内心。喜欢的女明星?不知道。他要喜欢范冰冰你还照着整啊?”一路也挨了唐子晴不少打。

我听着唐子晴和周扬的一来一往,忽然没来由地想,那个叫陈子烈的男生,现在会在做什么呢?会不会知道有人正在这样热烈地探询着他呢?

各种联想翩跹而至,一阵秋风刮过,吹起了熄灯的号角。我们大叫一声“卧槽”,赶紧捡起板凳,兵分两路往各自的寝室跑。

2013年11月

“你们还羡慕我们那儿?”周扬满脸震惊,“哎哟你是没见过我们那儿的厕所!一整层楼的,就靠那几个坑过活,军训那半个月,那厕所我就没见通过,那场面你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都漫出来了!我那双乔丹就报废在那儿了。那双鞋我可喜欢了,但看见就想起那地方,操,想起来就伤感。”

七哥插嘴:“你这败家老娘儿们,你看我那鞋,洗巴洗巴完了不也好好穿着吗?你不说出去谁知道?”

周扬正喝着水,听他这话立刻就呛到了,咳嗽了老半天。我们都好奇死了,追着七哥盘问,七哥撂下一句“没啥大事儿”,就说要去上厕所,走出去几步又绕回来,按着周扬肩膀说:“周扬你可别说出去啊,说出去回宿舍我削你。”这才大步流星地去了。

我们听七哥这样神神秘秘就知道有大料,忙把眼睛都巴巴地望向周扬。周扬本来就没打算瞒,缓过来后就开始跟我们讲,只是笑得止不住,说得断断续续:“这事儿……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停不下来……就、就有天晚上,哈哈哈哈哈……阿烈去上厕所,回来叫我下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然后我就跟他……跟他一块儿去厕所,就看见厕所门口……哈哈哈哈哈……一大坨屎……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陪着干笑了几声,奶糖问:“就为这个你笑成这德性?”

周扬摆摆手,一面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问题是……那屎上还有一个脚印……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笑翻了,一个个前仰后合,周扬又摆摆手:“没完……哈哈哈哈哈哈……然后……然后……我们看到七哥在水房里洗鞋……”这下我们再也刹不住车,我笑得肚子疼,大宝边笑边捶着桌子,奶糖笑得瘫到我身上,叶蓝正低着头发微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我们聊天,也笑得发抖。

这时七哥回来了,一见我们笑得不成人形,就知道周扬把他给卖了,上去就钩住了周扬的脖子,逆时针一拧,周扬配合地一吐舌头,翻出了白眼。我们把目光齐齐投向七哥的球鞋,七哥恼羞成怒:“不是这双!不是这双!”

2011年10月

半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虽然大家并没有磨炼出什么意志,但收获也还是不少:林宝燕的手腕和脸上分别留下了雪白的手表印和眼镜印,叶蓝拿了军训标兵,奖品是一根晾衣竿,你猜怎么着?我们寝室刚好少了一根晾衣竿!我和奶糖装痛经、装中暑的演技更是纯熟了不少,为我们以后体育课请病假积累了不少经验——是的,军训以后,唐子晴就是“奶糖”了。

我这个人特别擅长给别人取外号,从小到大班里好多人的外号都是我起的,只是我长得老实,还留个卖花姑娘的发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些外号的源头是我。比如林宝燕竟然在使用大宝SOD蜜,用也就算了,不幸的是被我看到了,从此她的名字也就是“大宝”了。但我发现周扬在这件事上比我能多了——大奶糖,神来之笔呀!

我们都加了周扬的“人人”,觉得这个人确实好玩,长得也不错,就问奶糖为什么没跟他发展出点什么,奶糖摆摆手,一脸嫌弃:“你们跟他熟了就明白了……”

军训以后就是十一假期,奶糖和大宝都回了家,我好容易从我爹妈的魔爪中逃出来,当然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但也没疯到去故宫或者香山跟几万人一起挤,于是一个人在寝室里待着,玩了整整十天的植物大战僵尸,以致最后一闭眼全是一朵朵阳光往下落。叶蓝也没回家,可她一放假就不见了踪影,十一结束后她才现身,说是跟朋友们出去玩儿了,手机还换成了iPhone 4,让我和大宝看得很是艳羡。

奶糖在假期里加了陈子烈的QQ,聊过一次,但话题实在难以为继,无论说什么陈子烈都是寥寥三五字,我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对话长度的对比实在惨不忍睹。奶糖居然也没死心。周扬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陈子烈这个人不太爱说话。我也加了陈子烈的“人人”,他很少发状态,上传摄影作品也很少添加描述,经常被别人回复却很少回复别人,确实是座大冰山。

奶糖虽然不算特别漂亮,但翻翻她手机短信或者QQ聊天记录,里面也有不少男生巴巴地打几百个字就为等她回复一句“呵呵”,这样的奶糖对于这样的落差倒也能不以为意,我只能感叹:恋爱真是一条食物链!

十月份开始我们才算正式上课,结束了类似aoeiuü的语音教学,不用再像小学生一样每天抄写字母,要开始学习课文了。我有点雀跃:谢天谢地,我终于能做一个真正的大学生了!

“米拉,你来翻译一下这篇课文。”讲台上的刘老师温柔地看向我。

我吸一口气:“爸爸在窗边。妈妈是诗人。他们的儿子是大学生。”

“麻辣杰次(молодец:好样的),米拉!老师给你加十分!”刘老师合上课本,“今天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大家回去把课后练习第9题做一下,до свидания(再见)!”

我叹口气,开始收拾笔袋,一面抱怨:“唉。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安东,这是安娜。这种东西我们还要学多久啊?”

奶糖大笑:“就这种东西你默写还七十分呢。”

我拿课本打她头:“你也就八十分!”

叶蓝一边把课本往包里装,一边问:“中午吃什么?”

我歪歪头:“当然是我们麻辣杰次的——麻辣鸡丝盖饭!”

叶蓝想了想:“那我也尝尝。”

大宝插进来:“我想吃三食的老干妈炒饼。”

奶糖做出选择:“我跟你去三食!”

出了教学楼,走到食堂附近,我们正准备分道扬镳,忽然看见小广场上挤满了人,有穿着旗袍和汉服发传单的,有在马路中央跳舞的,还有人穿着夸张的cosplay服装挥舞着大宝剑,有人站在桌子上唱歌,有人在路边狂运篮球,也有人开着喇叭百般招揽,我们看明白了:社团招新!

大家都很是激动了起来。哪个高中生没有对大学社团产生过最热烈的憧憬呢?也许像奶糖这样的北京孩子在高中早已体验过斑斓的社团生活,但我们这些永远永远都在做试卷,连元旦晚会都是全班大合唱的小城市少年,早已擅自把大学社团幻想成了日剧里那样:一群好看的年轻人,在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的过程中,挥洒着热情的汗水,迸发出纯爱的火花,谱写出一曲又一曲青春的恋歌……

我们立刻扑向了各大社团的报名点。

“篮球社、足球社、橄榄球社、乒乓球社、跆拳道社……运动类的还是算了!国学社、文学社、话剧社……话剧社感觉不错,报个名吧?”我拖了奶糖过去,正填着表呢,奶糖却握着笔不写,只一个劲地朝远处看。

“你还报不报名啊?”我写完手机号码,问奶糖。

“报报报!”奶糖丢下笔,把我往外拽,一路挤进新闻社的桌前,抓过报名表往下看,果然有:陈子烈,德语系,联系电话——

我摇头:“疯了,真的疯了。”奶糖冲我一笑,拾起笔就往下面填自己的名字。

我接着又报了配音社和校园杂志社,这才和叶蓝会合,去食堂买了麻辣鸡丝盖饭,一路都畅想着我未来充实的社团生活。

第二天中午,我吃完饭犯困,刚好下午也没有课,把电脑一合,被子蒙过头顶,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枕头底下的手机震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接通:“喂。”

“冯芊敏同学吗?你报了我们话剧社,现在面试时间快结束了,你还准备过来吗?”

“嗯……那我就不过去了吧。”

“好的。”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什么破话剧社,干吗在人家睡觉的时候打电话,烦死了。我翻了个身,瞬间清醒过来,按亮手机,上面显示四个数字——17:38。

我“刷”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宝哼着歌,端了一盆洗好的衣服走进寝室,看见坐在床上的我,悚然一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抹了一把脸:“我一直在这里啊。”

大宝:“那社团面试呢?”

我自嘲:“全——错——过——了——”意外的是倒也没有很遗憾。

大宝朝我竖了个大拇指:“厉害!”继续边唱着“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边晾衣服。

林宝燕这人太容易看穿了,什么都挂在脸上,就跟我最近看的那小说里的三体人似的。我如她愿提问:“遇到什么好事了?”

大宝歪着头,甜蜜而羞涩地一笑,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笑着把秋裤夹到裤夹上,仔细地捋平褶皱。

叶蓝和奶糖这时候推门进来,看见我和大宝的对峙,叶蓝立刻触摸到真相,指着大宝用上肯定句:“恋爱了!”

大宝把秋裤抱在怀里,扭着肩膀:“没有啦!”

我笑:“这回又是谁呀?木村拓哉?小田切让?三浦春马玉木宏?”

大宝白我:“你当我们住在天堂啊?”语声又转温柔:“是小阙……”

“谁?”我们都没听明白。

大宝这才开始解释:“就是我们班那个阙佳俊啦!刚才我去书法社面试完,回来去水果店买水果,身上钱没有带够,水果店又不能刷一卡通,好丢脸哦!然后阙佳俊就过来帮我付钱啊,我说明天给他,他还说不要!”

奶糖问:“你买的什么水果?我也要吃!”在大宝的桌上翻出两颗木瓜。

“哇,”我模仿起大宝的少女心腔调,“好浪漫哦!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叶蓝评论:“我也觉得阙佳俊人不错。”

奶糖补充:“而且是我们系的男生里面唯一能看的。”

我迟疑:“但是你们觉不觉得他好像是……”

奶糖点头:“确实有点。”

叶蓝也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大宝疑惑:“什么?”

我和奶糖、叶蓝对视一眼,齐声回答:“Gay!”

大宝抚胸:“你们干吗这么说他!你们不能看见好看的男生就觉得人家是同性恋啊!”

我从床上下来准备去厕所,临走前拍了拍大宝的肩膀:“我也希望他不是。你说哪有这么惨的人,大学第一个喜欢的是女生,第二个喜欢的还是gay……”大宝用晾衣竿把我赶出去了。

晚上我们去看迎新晚会,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大学里看晚会,再加上奶糖又从周扬那里打听到有陈子烈上场,所以我本来不准备去,也不得不被她拉过去了。奶糖长袖善舞,班里才认识了一个多月的男生,我们都没跟他说过话,奶糖却已经能让他剥下一条围巾为咱们四个占一横排好座了。我们踩着点过去,只见彼男可怜巴巴地拽着围巾一头,一手又尽力拢着座位,是怕别人跟他抢呢。座是好座,第一排;男生却不是出色男生,一副眼镜罩着,长得跟倭瓜似的。他难道竟然觉得奶糖会喜欢他吗?还是不管喜不喜欢,为了讨喜的女生效一点力,已经足够心甘?

我们奶糖也不亏待人,跟他坐一块儿,还递一瓶口香糖过去:“吃吗?”大宝坐她另一边,我又和大宝挨着。叶蓝坐最外边,一双高跟鞋是血红的,鞋跟刺到外面,像一把凶器,红刀子出。

前面几个节目都是可看可不看的水平,终于轮到陈子烈了。是一个独唱节目,唱的是什么《达摩流浪者》,但不是他唱,他在后面吹口琴伴奏,前面一个男生抱着吉他,灯光一打到这主角的脸上,我们顿时都感觉瞎了:那男生,一脸密密麻麻的青春痘,跟泼了硫酸似的。我们纷纷转开视线,他还刚好应景地唱到“不要抬头四处张望,这里没有你要的好风光”,关键是唱得也很难听啊。我问叶蓝:“这个晚会是报名就能上的吗?”

叶蓝说:“可能有内幕。”

奶糖凑过来:“嘘——我觉得唱得还可以啊。”我们只好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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