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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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沈妱等众人散去,这才觉得腿上隐隐又痛了起来。她向来体质敏感,忍受不得疼痛,先前因为有满腔怒火,暂时忘了腿伤,这时候心神一松,不由“嗳哟”一声,连忙叫人抬她回去,又吩咐石楠去瞧瞧孟娴那边的情形。

不多会儿石楠回来,说是孟娴还在昏睡,叫沈妱很是歉疚。

这歉疚很快就转化成了怒气,沈妱也不客气,便吩咐石楠把薛凝叫进来。

薛凝进来的时候依旧有些神不守舍,见着沈妱的时候,那眼里的怒恨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沈妱也不会心软,冷然盯着她,吩咐道:“倒水。”

薛凝愕然抬头,没想到沈妱居然真的敢指使她,下意识的就道:“沈妱你竟敢!”

沈妱却是冷声一笑道:“打理起居还得伺候穿衣吃饭、盥洗沐浴,倒个茶水就不乐意了?”

薛凝站在那里动都没动,鼻中重重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这反应当然很正常。薛凝是三品大员的千金,在这武川省的姑娘里头也是排得上号的,自小被人捧着骄纵惯了,心气儿高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今陡然要叫她听人摆布去伺候人,对方还是她一向都瞧不上眼的沈妱,薛凝怎会乐意?

她能强忍着没破口大骂出来,已经算是很能忍耐了。

沈妱也不急,甚至靠着软枕闲谈起来,“薛凝,既然端王殿下裁决已定,薛大人也没有异议,这端茶递水照顾病人的事情你是做定了。谁叫你脑子发热做出那种蠢事呢,搬石砸脚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要不是诚心致歉,咱们这就把孟大人请过来,要上公堂还是怎样,你自己来定,没人逼你。”

“沈妱!”薛凝羞怒交加,强忍着委屈,那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打起转儿来。

她如何能不明白沈妱想要折辱她的打算?可当时薛万荣的态度那样明显,叫她忍辱负重,息事宁人,免得丢了薛家的脸面,也或许是免得坏了端王殿下对他的印象,更甚者,免得别人拿这件事做话柄,弹劾他一个治家不严,放任家人欺辱民女的罪名。

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薛万荣已经放弃了她,任由她独自留在这里受人欺凌,好教沈家和孟家消了怒火。

可明白是一回事,要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薛凝心里矛盾之极,想要抛开一切顾忌,立时跑回客栈去找薛万荣,可薛万荣会庇护她吗?薛凝悲哀的发现,按照她父亲的性子,到时候必然会把她捉回来,那羞辱只会变本加厉。可如果不去找薛万荣,她又能去哪里呢?

这些年顺风顺水、养尊处优,她所依靠的只不过家世地位,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她只会流落街头!

屋外的雨还没停,时断时续的下着,时间久了,像是能洗去人心里的喧嚣。

雨声时急时缓,偶尔被风吹得打在芭蕉叶上时噼啪作响,平白叫人惊惧,偶尔却又有短暂的停歇,却叫人心里没底。

那天色愈发昏暗起来,叫人心头又郁又闷。

薛凝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站到腿脚都快要麻木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来。她的脸上已满是泪痕,嘴唇因为被用力咬了半天,有一处都破皮了,渗出血的甜腥味。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转身往桌边走去,腿脚像是灌了铅,沉重异常。

茶杯就在手边,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她倒了一杯走过去,僵直着胳膊递给沈妱。

沈妱这时候腿上隐隐作痛,正攒着满肚子的火呢,拿指尖碰了碰茶杯,道:“要滚烫的。”薛凝没办法,只好另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沈妱便伸手作势去接,等薛凝那里刚刚松手,她却将手指松开,那滚热的茶水当即跌落,尽数洒在薛凝的脚面。

如今五月天气,薛凝脚上只有薄绸面的绣鞋,那烫水泼在脚上,登时又烫又痛,叫她忍不住痛呼着蹲身抱住脚面。她自然知道沈妱这是故意的,抬起头来时,满目怒火。

沈妱斜眼觑着她,挑衅的目光几乎能将她穿透,闲闲的道:“失手了。”

若是放在从前,薛凝此时必然已经爆了,可如今的情形,她哪里还能反抗?好半天,薛凝的神色目光才软和下来,耷拉着脑袋站起身来,烫伤的脚不敢着地,侧身扶住旁边的栏杆。

沈妱嗤笑一声,继续躺回榻上,指了指旁边桌上放着的瓷碗,道:“那些药能治伤,只是还不够黏,薛姑娘若想敷药,就找来药杵好好捣一捣,顺便再送些给孟姑娘用吧。”

那碗里面黑乎乎的一团膏药黏在一起,散着淡淡的腥味,据说对沈妱和孟娴的腿伤有奇效。

薛凝僵硬着站了半天,最终却是默默的转身,拿着那碗出去了。那眼泪滴滴答答的顺着腮边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裳。

沈妱瞧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咎由自取,半点都不值得可怜!

若是孟娴能早点醒来也就罢了,若是孟娴醒不来,她薛凝以后的日子可就不止是屈辱那么简单了!

孟晋虽说比薛万荣官位低,可孟娴的母亲却是有些来头的,孟娴又是两夫妻的心头肉,真个伤到了孟娴的性命,两家争执起来,孟晋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薛万荣膝下并不是只有薛凝这一个女儿,到时候薛万荣会如何选择,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

到晚饭的时候,沈平过来陪着沈妱说了会儿话,又叮嘱她一些伤后要注意的事情,便十分不舍的走了——虽说沈妱受了伤,沈平肩上的职责却还在,耽误了这两天,后头要拜访的藏书家还不少,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沈妱这里吃完了饭,又抹了些膏药,便靠在软枕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发呆。

将近入夜的时候,石楠将屋里各处的烛台都点亮,去关门的时候却咦了一声,而后探头望外。

沈妱所住的是孟家的客院,并没有闲杂人来往,因为有石楠在身边,沈妱也不像麻烦孟家的人为她分神,便只在院里留了石楠。

这会儿夜色黑沉沉的,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院中连只猫影子都没有。石楠看着那门边的黑影,揉了揉眼睛,那是个人吗?可为何站在门边上不进来呢?她壮着胆子往外走了两步,终于辨清了那个撑伞静立的人影,惊讶道:“秦……”

毕竟是客居别处,石楠立马住口,抄过旁边的伞走过去,到了秦愈跟前时才小声道:“秦公子怎么不进去?”

黑暗中看不太清楚秦愈的神色,他像是刚回过神来,“哦”了一声,问道:“阿妱怎样了?”

“敷了药,在那边听雨发呆呢,公子要不要进去瞧瞧?”

“方便吗?”

“方便。”石楠点头。深夜放男子入女儿家的住处本是大忌,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沈妱这时候衣冠严整,是寻常会客的打扮,且秦愈算是她的至交好友,重伤之下前来探望,只要别惊动了外人,老爷和姑娘……应该不会介意吧。

秦愈闻言便也放心,跟着石楠走入屋中。

沈妱这时候也发现了石楠的不对劲,正好奇的瞧着门口,待见到秦愈时,甚感意外。她如今是伸长了腿座在床榻上,姿态有点不大雅观,好在衣衫都是严整的,客房中又不似闺房那样隐秘,倒也不觉得什么。

“这还下着雨呢,益之兄怎么来了。”沈妱请他坐,叫石楠去倒茶。

秦愈却没有坐下,他的目光落在沈妱被木夹板绑得严严实实的腿上,站了片刻,道:“阿妱,对不起。”

第22章 同行

沈妱闻言笑了笑,对秦愈的言下之意心知肚明,心底里却半点都没有纠结,反而笑道:“我等了一天,还想着薛凝能说出这句话呢,谁知道却是益之兄。 薛凝使坏,若是董叔谨帮她道歉也就是了,益之兄却也把过错往自己头上揽,难道是帮董叔谨背黑锅背习惯了?”

秦愈闻言一怔,瞧了眼正在倒茶的石楠,自悔失言,只好道:“我白练了几年功夫,当时却没能及时救你,叫你受这等重伤,总觉得愧疚。”

沈妱便朗然一笑,翻过这一页不提,指了指腿上的木夹板,道:“说起来,后面那些藏书楼我是无缘再去了,益之兄去拜访的时候,记得帮我好好瞧瞧其中的门道,回头也叫我长长见识。”

她这般态度,倒叫秦愈觉得自己先前那番纠结显得太过儿女情长了些,不由一笑道:“那是自然。”

“听说明儿你们要去的翟家藏着一把铁琴,我可是一直都期待着,这下可惜了。”沈妱惋惜的摇了摇头。

秦愈便道:“这回征书、选书、抄书怕是得有两三年的功夫,往后不愁没有来嘉义的机会,到时候再找时间瞧瞧也不迟。你这腿伤还严重么?”

“郎中说是将养一个月也就是了,想来并不严重,就是有点疼。”沈妱撇了撇嘴,“最苦的就是要一直坐着不动,外面那样好的景色,怕是没法细看了。”

“受了伤还不安生。”秦愈失笑。

沈妱便嘿嘿笑着,“还有件事情想求益之兄。嘉义的蒙家刻书也很出名,据说他家里也在刻木活字,到时候你们去他家的藏书楼,兴许还能瞧见刻书的……”

“好吧,帮你带回来两块就是。”秦愈立马猜到了她的打算。

沈妱大喜,坐在那里抱拳作揖,“还是益之兄爽快!等我那套版的画谱印出来了,头一个就送你一本!”

提起这个,秦愈倒是想起了先前那本套印书。

那本书在不少人手里流传,新奇美观之余,又有人提了些改进的建议,秦愈觉着可行,便跟沈妱说起此事。而后又说阴雨天气负伤后要格外留神,免得落下毛病,以后逢雨便疼云云。

两人说了好半天,秦愈怕累着沈妱,影响她养伤,便告辞走了。

第二天沈妱腿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又叫人用春凳把她抬到隔壁院子去,就见孟娴安安静静的睡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她的鼻息倒是正常,只是据说一直昏睡着没醒来,家里人怕她饿着,已经灌了好几次汤。

好在孟娴虽昏睡,却也没到水米不进的地步。旁边孟夫人哭得两眼红肿,扫向薛凝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

薛凝应是受过些训诫,这时候比昨天乖顺多了,一直垂首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沈妱对医道是一窍不通,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宽慰孟夫人罢了。孟夫人对沈妱没有恶感,然而看着沈妱,难免想起女儿如此重伤的原因,虽然知道错在薛凝,怨不得沈妱,心头却也难免不快。

沈妱也不是傻子,见孟夫人心绪欠佳,不敢多呆着戳她的眼睛,只好回去修养。

是夜沈平来看她时带了不少药膏,据说是端王殿下帮忙找来的,又把其中大半送给了孟家。

到了第三天早晨,孟娴已经迷迷糊糊的醒过几次了。只是每回醒来的时间都极短,意识也是模糊不清,不过性命总算是无忧了。

而一直陪伴在侧的薛凝明显迅速消瘦了下去,两个眼圈儿都泛出了青色,见着沈妱时除了无力而怨恨的眼神之外,连话都没敢多说一句,可见孟夫人调理人的手段还是很厉害。

沈妱在孟家叨扰了许久,养了两天后也不怕搬动了,便将孟娴重重谢过,搬回客栈居住。

沈平感激孟娴当时的善念,因想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里难免歉疚非常,这些天里寻了不少药材和方子送去,也是聊表歉意。

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二十,嘉义的藏书家拜访了个七七八八,按照计划,二十三的时候众人就该启程往另一州去了。

沈平瞧着沈妱那腿伤,愁眉不展——

这一趟计划有两三个月的行程,如今也才走了二十多天,后面的事儿还多着呢,总不能一直带着沈妱。嘉义这里又没有沈家的亲戚好友,沈平自然不放心把女儿独自留在这里,可若是要送回庐陵去……

沈平是很难抽身回去的,薛万荣那伙人根本指望不上,剩下个秦愈虽然也能顶事,可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就在沈平一筹莫展的时候,端王殿下徐琰及时的出现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一趟从庐陵到嘉义,他跟着见过不少藏书楼,最初也觉得新奇有趣,到了后来,那些东西对他而言是千篇一律,也没兴趣再继续跟下去了。正好他回庐陵还有事情要做,倒是乐意帮沈平个忙,把沈妱捎带回去。

沈平简直要感激涕零,特特的到沈妱那里去叮嘱。

“虽说端王殿下客气,你也不能骄纵了,这一路上不许多事,想吃想玩的都忍一忍,等你回了家,没什么是做不得的。”沈平对女儿的性情了如指掌,最怕沈妱路上忍不住贪玩贪吃,惹得端王不快,“说话行事也要注意,他是圣上亲弟,当朝亲王。他乐意照拂咱们,那是他的恩惠,你万万不可得意忘形,若是说话不慎开罪了他,咱们承担不起。”

“女儿晓得啦,这一路上一定夹着尾巴做人,绝对不给端王殿下添麻烦!”沈妱觉得有点头晕。

她记得小时候沈平没这么唠叨啊,难道是这些年被娘亲影响的?

沈平被她这说法逗得一笑,又叮嘱石楠,“这一路上你也要时常规劝。”

石楠连忙应命,又忙着去准备沈妱路上要用的药膏等物。

沈妱这一路过来都是悠然自得的骑马而行,端王殿下也是轻骑简装,两人手边倒是没有马车。那孟晋也是个机灵人,当下就备了车马软褥送到徐琰跟前。

等孟晋离开后不久,徐琰就又下了道命令——薛万荣离开庐陵已久,那头征书也是琐事杂多,他作为学政大人要主持大局,不宜继续远行,叫他即日返回庐陵。

薛万荣哪里还能抗命?

端王徐琰是此次编纂《四库大典》的总调度,在京城时行事或许还得征求皇帝的意见,到了武川这一带,却是有着事急从权、指挥调度的大权。

这命令下得合情合理,薛万荣虽然晓得这背后另有用意,却也不得不立时返程。

不过他也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虽然明面上不能违拗,暗里却写了封信叫人送往京城——

皇长子魏王殿下素来有礼贤下士之名,甚得一众文官的推崇,这回钦命担任副调度,主持京中的征书事宜,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就在皇帝身边呆着,许多事上自然能说得上话。

薛万荣撼不动端王这尊大佛,也只能指望魏王殿下出手相助,变个法儿把徐琰召回京城,免得自己日日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提心吊胆。

且不论这封信到底有没有顺利送往京城,沈妱在得知薛万荣被赶回去的消息时,顿时大乐——薛万荣这一走,薛凝可就真是孤苦伶仃的留在这儿了,到时候就算吃苦头,恐怕也没处说去。

因她毕竟是新伤,车马劳顿不利于伤口恢复,徐琰便容她在客栈多休养几日,到三十的那天才启程返回庐陵。

回城的人也就四个,徐琰和顾安依旧骑马,沈妱乘车,石楠则扮作小厮来驾车。

因这期间徐琰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着几天没见踪影,到出发的时候见着徐琰,沈妱竟恍然生出种阔别太久的错觉。

嘉义地处武川偏南的地方,虽没有梅雨之说,但从五月末开始,却也容易阴雨连绵。四个人出发的时候天就阴沉欲雨,出了嘉义城没多久,就下起了小雨。

徐琰最初还不甚在意的冒雨而行,到后头衣衫越来越湿,难免惹人生恼。

沈妱晓得自己拖累了他和顾安赶路的速度,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掀帘问道:“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停,殿下要不要在车中避避?”

徐琰侧头扫了她一眼。因为要赶路,沈妱今日又是束发长衫的打扮,他也不再去忌讳什么男女同车,将缰绳往旁边顾安手里一甩,便踩着车辕,掀帘进入车中。

孟晋准备的这辆车倒是宽敞,沈妱往角落里一让,徐琰钻进去的时候也不显得拥挤。他将被雨打湿的披风解下,也没多说什么,靠着开始车厢闭目养神。

第23章 纵容

徐琰闭目养神,沈妱反而觉得身上压力小了许多,觉得闲坐无聊,便掀起侧面的小帘子看马车外的雨景。

看得久了犯困,沈妱也不敢贪睡小憩,便随手取了旁边的一本书,打点精神读起来。这是一本讲校勘的书籍,沈妱一向有在书上做标记的习惯,路途中不便用毛笔,就把那画眉的笔削尖,权当铅笔来使。

勾勾画画之间,渐渐觉得心神不定。

这本书还是上次跟徐琰一起去郑家的时候,郑训送给她的,其中涉及的很多内容,老先生以前还曾给她讲过。沈妱不由想起那个青布衣衫的清癯老者,想起他执拗不肯屈服的姿态,想起在郑家藏书楼里扑窜出来的那只灰貂——不知道郑训现在处境如何呢?

这回薛凝被留在嘉义,薛万荣被提前赶回庐陵,他心里必定是怀恨的,会不会把气撒到郑训的头上?虽然端王殿下曾说会照拂郑训,可他这样心怀天下的尊贵皇亲,放在郑训这等升斗小民的上的心思又能有多少呢?

想着想着,沈妱不由得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一直闭目养神的徐琰突兀开口,却将沈妱吓了一跳,忙诧异的扭头看他。不过她脑子转得也不算太慢,当即答道:“想着腿上的伤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这才发愁。”

徐琰抬起眼皮扫了眼沈妱手里的书,唇角微动似乎欲言又止,又掀帘看着车外淅沥不止的雨丝,问道:“会下棋吗?”

“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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