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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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有棋盘,拿出来摆上。”

这是要跟她对弈了?沈妱连忙推辞道:“我下棋是书院里出名的臭,还是别在殿下跟前献丑了。”

徐琰含笑瞧了她一眼,“反正途中无聊,姑且看看。”

沈妱没办法,只好放下手里的书卷,搬了随车携带的小矮桌过来,又摆好棋盘。两人下了片刻,徐琰毫不客气的道:“果然臭。”

沈妱倒也没觉得脸红,手指一顿,却还是继续落子。徐琰也没再说什么,轻轻松松的将她杀得丢盔弃甲,然后摆阵再战。

连战三局,沈妱虽说都是满盘皆输,但每一局都能有点进步。

她平日里对棋艺虽不热衷,却也难免有好胜求进之心,心里存了斗不过徐琰的念头,见每回都有进步时反而觉得欣喜,渐渐的兴头上来,倒是越来越入神。

一旦全神贯注的扑在棋盘上,她也察觉不到腿上的伤了,左手支颐对着棋盘苦思,不时的皱眉摇头,咬唇谋划。好容易想到一步好棋,斟酌良久落了下去,正有点沾沾自喜时,谁知徐琰拈起一子轻松落下,登时扭转了局面,叫她陷入颓势。

却原来这厮奸诈,闷声不响的给她下了个圈套,还诱着她往里钻。

沈妱如何舍得就这般落入败局,顿时大急,连忙伸手取回那枚棋子,耍赖道:“不行不行!手一抖走错了!”

徐琰这二十年来还从未碰见过跟他悔棋的人,见状不由一愣。再一瞧沈妱那眼神胶在棋盘上急切耍赖的模样,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把刚才那枚棋子也收了回来。

沈妱才没有不能悔棋的觉悟,见徐琰没说什么,就又对着棋盘苦思,小心翼翼的避开他设的圈套,顽强的纠缠了许久才落败。

这下她兴致更高了,满是笑意的取过在嘉义时买的蜜杏摆在桌上,兴致盎然,“殿下,再来一局?”徐琰挑起帘子瞧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丝,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虽然棋艺很臭,好歹也能消磨途中无聊,就再陪她玩一会吧。

这场雨自打下起来就始终没停,是夜四个人寻了客栈住宿时,那雨势更大了。

这趟回来时徐琰并没再摆王爷的身份,只以寻常客商的身份住下,开了三间客房——徐琰和顾安一左一右,将沈妱和石楠安排在中间,倒有点守护她安全的意思。

次日清晨时雨倒是停了,只是那天气依旧阴沉着,凉风里偶尔夹杂着一两点雨丝,濛濛的雾气罩在官道两旁的农田青山上,倒是别有趣味。

沈妱独自霸占着宽敞的马车,挑起帘子观景发呆,倒是自在得很。

不过这样阴沉的天气对她的伤口似乎不大好,赶了一天的路,晚间下榻在客栈的时候,那受伤的小腿便隐隐作痛起来。

沈妱先前就听秦愈提醒过,说腿骨受伤后碰见阴雨天气,若不好生护着,往后可能会落下毛病。她也不敢托大,用晚饭的时候就跟徐琰提了一句,徐琰便叫顾安请了个郎中过来给她瞧瞧,大夏天的,还在她屋里笼了个火盆,又备了手炉子,好在途中取暖。

沈妱简直感激涕零,默默的将他谢了上百遍,然后裹着厚厚的锦被歇下。

夜里辗转反侧,心神总觉得不大安定,有一阵子,她甚至觉得有人在瞧她。那感觉持续了没多久就又消失了,她心里又渐渐安定下来,沉沉入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却听石楠道:“姑娘你说怪不怪,这客栈也是城里最好的了,谁知道窗户纸上竟然还有窟窿!”

“窟窿?”沈妱诧异,“在哪里?”

“就在这边。”石楠伸手一指,引着沈妱走过去,便见那窗户纸上果然有个圆圆的窟窿,约有鸽子蛋大小。沈妱猛然想起什么,站在那里回头一瞧,正对着的就是她的床榻。

所以昨晚觉得有人窥视……那不是错觉?

可是她这一路上并没招惹过谁,为何有人会窥视她呢?而左右两侧住着徐琰和顾安两位高手,竟然也没发觉?

沈妱一头雾水。

这一天在路上她便格外留心,不过却没再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了。这里离庐陵也就只剩两三天的路程,因为天气放晴,道旁的农田青山在雨洗后的晴空下倒又有新的意趣。晚间早早的寻了客栈住下,用了晚饭后坐在客栈的凉亭里,瞧着晚风下婆娑朦胧的景致,心神皆畅。

徐琰那里似乎是碰上了什么事情,第二天一早不见踪影,只留了个顾安照顾她,说是徐琰今日有事要做,叫沈妱歇上一天,明早再动身回庐陵,耽误了行程,叫沈妱别介意。

所谓客随主便,沈妱当然不敢介意,连忙陪着笑脸说无妨无妨,凡事以王爷方便为上。

这客栈离城墙不远,门面对着热闹繁华的市肆,后头却是个僻静雅致的小园林,园林外是个大户人家的府第,再往后就是巍峨城墙和城郭外起伏连绵的远山。

沈妱如今虽然恢复了许多,却也不敢妄动,嫌屋里闷得慌,便拄着两根拐杖,一跳一跳的到后面的池边去瞧鲤鱼。

六月风光,自是不同,潋滟的水波倒映出边上的婀娜柳丝,池中荷叶擎擎如盖,虽说没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致,却也有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曼妙了。她瞧着红莲下游动的鲤鱼,过了会儿抬目瞧那远山,远远的瞧见个白白的塔尖,与天上的云朵映衬。

那是这附近鼎鼎大名的寒山舍利塔,据说塔里藏着佛骨真身舍利,有得道高僧住持其中,寺里的藏经阁传承数百年,内有许多少见的佛经典籍。

沈妱以前曾跟着沈平去过那里,虽没见着佛骨舍利,却有幸进入藏经阁内瞻仰。那倒还在其次,最叫沈妱念念不忘的,是寺庙后头那方圆几亩的合欢花丛。

这时节应该正是合欢花开的时候,那成片的合欢拱着中间浓密茂盛的相思树,夏日的天光里,定是美不胜收吧!

奈何这回是跟端王殿下同行,沈平早就交代过不许贪吃贪玩,她也承诺了要夹着尾巴做人,自然是不能花上半天的时间去那里游玩一圈了。

可惜啊可惜……沈妱瞧着那远山白塔,不无遗憾的摇头。

谁知道后头竟又响起了徐琰轻飘飘的声音,“又叹什么气?”

沈妱的魂儿简直要被他吓出来!她有些悲愤的扭头看着徐琰,几乎有咬牙切齿的冲动,“王爷总爱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吗?”当初在庐陵书院的时候他就吓得他魂飞魄散,谁知道如今还是爱在她出神的时候突兀发话,叫人猝不及防之下受惊心颤。

徐琰负手站在那里,似笑非笑,“你听不见脚步声,怪得了谁?”

……不就是仗着身上有轻功吗。沈妱暗暗的垂头撇嘴,却听徐琰道:“那是寒山上的舍利塔吧,听说藏着佛骨舍利,你想去看看?”

“可以吗?”沈妱克制住陡然升起的激动,小心翼翼的问。

“明日天气应当不错,不妨一游。”

“多谢王爷!”沈妱喜笑颜开。这可是端王殿下自己提出来的,不怪她贪玩呀!

第24章 合欢

这一带山势大多平缓,寒山舍利塔就坐落在山腰的一处平缓地带,塔后翠峰环绕,塔前平湖如镜,湖光塔影、翠峰天光,天然成趣。

端王虽说是带着沈妱来瞻仰那佛骨舍利的,到底还是没能见着,他又不是拿身份逼迫住持的人,只好遗憾作罢。

不过沈妱依旧兴致盎然,反正她对佛骨舍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今日一心奔着那合欢花丛而来,待徐琰在塔下随便转了一圈,她便提议道:“这寺庙后头有一片长坡,说是景色极美,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徐琰低头瞧一瞧她那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小腿,“吹风太多,不利于伤口恢复。”

“无妨无妨。”沈妱哪里还会顾忌这点小事儿,又指了指后头那个肩舆,笑道:“不是还有他们嘛。”

说起来这位端王殿下不愧战神称号,做事前思虑得格外周全——

答应沈妱游山之后,他便顾安去找了一副肩舆,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个脚程快的青年,叫他们抬着沈妱上山。是以沈妱虽然腿上有伤,这一路却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肩舆里头,腿上盖了软毯挡风,那俩青年似乎还会轻功,走路稳稳当当、不疾不徐,沈妱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徐琰倒是没什么不耐烦,见她意犹未尽,便道:“那就走吧。”

沈妱依旧到肩舆上坐了,指挥着那俩青年绕过平湖佛寺,拐进一条山间小路,从山腰横插过去。

没走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山脚下农田桑陌、树丛丘陵如棋盘般纵横交织,中间流水人家相绕,开阔明朗。

往远处看是起伏连绵的城郭山峦,往近处看,那山坡平缓延伸,入目的是大片大片的合欢花树。这时节里合欢花开得正好,绿叶之间花朵连绵成簇,如同一把把缎面羽扇立在其间,整片山坡上像是泼开了满盒的胭脂,点点洒落,娇艳无比。

成片的合欢花拱卫着中间一棵极高壮、极茂盛的菩提树,树冠如伞舒展,底下枝叶层层叠叠,上面缀着许多祈福的香囊丝带,在风里微微晃着,别具情致。

沈妱下得肩舆,自石楠手中接过那副拐杖,笑嘻嘻的向徐琰道了声“请”,便一跳一跳的往那合欢花丛里走。

徐琰跟随在后,抬手止住了后面的石楠,极目展望这满坡风景时,心中倒也甚为赞叹。

这时候的顾安又玩起了时隐时现的把戏,剩下个石楠不敢去搅扰端王殿下,只好跟那两个抬肩舆的青年等着。

沈妱却是浑然不觉。世间奇花异草无数,各有其娇艳动人之处,其中最叫沈妱喜欢的便是这合欢花了。合欢的寓意自是叫人心生欢喜,那丝丝娇艳的绒花在风中微颤时绰约纤秀,妙丽的风姿更能深入心间——

妙手仙姝织锦绣,细品恍惚如梦。脉脉抽丹,纤纤铺翠,风韵由天定。

手指触碰着那绒绒花丝时,心底都能软和起来。

徐琰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瞧见她娇嫩腻白的脸颊轻轻擦过合欢,那唇色比起胭脂般的花也并不逊色,勾唇微笑时带起曼妙弧线,更有柔软*的况味。

心里某个混沌的地方仿佛瞬间有些清明,这样暖融融的景致像是能融化在漠北堆积起的坚冰,他有些不明所以,目光落在沈妱身上,随手摘了朵合欢放在指尖,呵气一吹,便盈盈飘走了。

沈妱却已回身向他跳了过来,玉冠束发,锦衣精干。

她的手掌托着几朵合欢,脸上笑容未散,“你带着荷包吗?放几朵合欢进去,宁神静气十分有用。”——此时人多眼杂,她自然是不敢以“王爷”称呼的。

徐琰瞧着她柔腻的掌心,却是一笑,“我从不用这些东西,你多采些吧。”说着,径自朝那棵菩提树走过去。

沈妱也没在意,拿了荷包出来,小心翼翼的把合欢装进去。转头一看,徐琰走得忒快,竟然已经到了那菩提树下。

她下意识的就想过去,跳了两跳,见徐琰瞧着那树上的祈福香袋出神,又想起什么,连忙顿住脚步。

那棵菩提树因是被合欢围绕,便被唤作相思树,上头的香囊丝带多是求姻缘的。徐琰年满二十却从未娶妻,此时对着相思树出神,沈妱便自然而然的以为是他心里藏了事情,被这相思合欢勾起了情思,因此没敢过去打搅,依旧赏她的合欢去了。

而相思树下,徐琰的心思其实很简单——

佛家讲求无欲无求,常念□□,空即是色,一入佛门,便斩断了俗世尘缘,自是不再有情思。而这里却又种着寓意男女情爱的合欢花、相思树,还引得那么女儿家来树下祈求姻缘,细想起来,倒是有些“进可胭脂红妆、退则青灯古佛”的意味了。

徐琰心中哂笑,忍不住向合欢丛中搜寻沈妱的身影,等瞧见了她,目光却又久久未动。

回到客栈用晚饭的时候两人闲谈,徐琰无意间说了这茬,却险些被沈妱嗤之以鼻。

当然,沈妱也只敢在内心嗤笑,态度却还是恭敬的,还带着笑意道:“佛寺种相思树有什么好奇怪的,经历过才能大彻大悟、舍得放下,自然是跟常人有不同的见解。殿下难道没听说过石桥的故事吗?”

“什么石桥的故事?”

“就是阿难出家前的故事啊,佛家叫做石桥禅的。”沈妱提醒。

徐琰明显有些茫然,想来并不曾听过这个故事。

沈妱见状,只好打了个哈哈,没有细讲——

阿难在出家前,曾路遇一女子,心甚爱之。他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佛祖问你有多喜欢这个女子?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谁知道徐琰却追着不放,又问道:“什么石桥禅?”

沈妱虽说这些年在外面混惯了,跟同窗们谈天说地之间甚少顾忌,却还没有跟这位王爷探讨堪破情缘的胆子,只得笑着道:“我胡诌的。”说着便又拿了荔枝来慢慢剥着吃。

纤细嫩白的手指头剥着红色的荔枝,露出里头晶莹的果肉来,与那指双手相映成趣。对面的徐琰忽然盯着她的手背笑了笑。

沈妱有些莫名所以,问道:“王爷笑什么?”

徐琰摇了摇头,笑着没回答。沈妱十分不解,将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会儿,没什么伤痕,也没沾什么东西,难道是……她的目光蓦然落在指根处那两个浅浅的小肉窝上。

“像个孩子似的。”徐琰笑着留下这儿一句,起身走了。

沈妱没想到堂堂端王殿下竟然还会这般拿她取笑,一时忘了回话,等徐琰的身影消失了,才狠狠的一口咬住刚剥好的荔枝。

你才像个孩子!她腹诽。

次日启程回庐陵,因为天气晴好,众人均是神清气爽。渐渐的靠近庐陵的城郭,一草一木莫不熟悉,沈妱瞧着那尚未恢复的腿伤,一路上积攒着的犹豫终于按压不住,掀帘向外道:“王爷,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什么?”徐琰放缓马速,靠近她的旁边。

沈妱将头探出去,笑嘻嘻的道:“我娘亲最经不得吓,要是知道我这一趟受了重伤,指不定要怎么担忧,恐怕我往后想出门也难。所以,殿下能不能先把我安顿在哪个客栈,等我不必伤势恢复一些,再回去?”

徐琰大概觉得意外,瞧着她没说话。

沈妱有点心虚,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退缩,她的目光不躲不闪,十分诚挚。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那就是如果让母亲知道了她途中重伤的事情,等父亲沈平回府,必然会受一通狠狠的唠叨,能把他埋怨一年半载都说不定。

当然,在端王殿下跟前,沈妱是绝不会扫自己父亲面子的,只是露出点可怜兮兮的祈求之态,问道:“好不好?”

“客栈里并不方便。”徐琰说。

沈妱生怕他直接把她送回家里去,忙道:“没什么不方便,有石楠在,绝不会出差错。”

“就你们两个?”

呃……还得多找个人呀。沈妱想了想,若是通知了秦蓁,蒋姨妈第二天就能把话给传过去,陆玥儿那边更是爱莫能助,倒不如……沈妱立马想到了一人,举手保证道:“我让董叔谨帮着安排,绝不会有问题!他是我在书院的同窗,做事很靠得住。”

徐琰依旧侧头瞧着她,不置可否。就在沈妱心里愈来愈忐忑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不如住进留园吧,有人伺候,我也放心,不算辜负沈先生的托付。”说着,拍马走了,留下沈妱在那里目瞪口呆。

住进留园?

端王殿下是在开玩笑吗?

她跟这位王爷的交情,什么时候有这么好了?

然而事实证明,徐琰并没有开玩笑。

第25章 窥视

进了庐陵城,到达留园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留园外寂静清冷,自打端王殿下离开庐陵后,园里的管事便闭门谢客,旁人也不敢再去打搅,到如今一月的时间过去,又恢复了最初门庭冷落的状态。然而院墙外绿荫蓬勃、鸟雀往来,反倒带出清幽趣味。

端王殿下回城时并未声张,只是钻进了马车里同沈妱一起坐着,等马车拐进留园门口,那管事却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迎众人进去。

沈妱坐在小肩舆上,打量院内的景致。

在留园荒废之前,沈妱也曾来过这里一两次,那时她也只有五六岁,却对这园中一步一景的布置极为叹服,如今见着那石径假山,便觉当初那幅妙景又到了眼前。

徐琰这次修缮留园时毕竟仓促,虽说也有能工巧匠出手,却也只恢复了当时七八分的景象。即便如此,这园里的景致也是叫人挪不开眼,雕窗小墙、垂花拱门、假山树荫,司空见惯的物事,却总能分割出别样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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