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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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茫然

自从三四月里沈夫人和蒋姨妈放出了要给沈妱招婿的消息,便陆续有人问及,沈妱出游在外的这段日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跟沈夫人提起过此事了。

虽说招婿之事尴尬,但沈平在这庐陵小有名气,沈妱又有张极漂亮的脸蛋,想进沈家的人还是不少。

沈夫人没法否认,只好笑着道:“确有此事,我们夫妇膝下无子,只能指望叫阿妱继承家业,叫殿下见笑了。”

“那此事可有进展?”

……

沈夫人没想到端王殿下这尊大佛居然还有精力关心沈妱的婚事,只得道:“倒是有合适的,只是还未有定论。”

“沈姑娘聪慧伶俐,对藏书之事很有修为,是寻常女子难以企及的。”徐琰竟然开口夸赞沈妱,又道:“恕我冒昧,如今编纂《四库大典》,乃是难得的良机,沈先生也有意叫沈姑娘趁此机会多学习领悟,其实……这事也不必着急。”

沈妱大感意外,毫不掩饰的看向徐琰,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徐琰正好也向她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时,徐琰蓦然有些心虚。

他也是说完那句话后才反应过来越矩之处,毕竟是人家姑娘的婚事,你一个无亲无故的男子,瞎掺和什么呢?

可是心里分明有道声音在叫嚣——不能叫她嫁给别人!

好在徐琰也不是扭捏纠结之人,刚才那番话说了就是说了,不管沈家母女如何理解,反正他自己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已然走进了他的心里。

那么,她最好是不要嫁给别人。

徐琰喝了口茶,续道:“夫人莫怪我僭越,我也是觉得沈姑娘在藏书、刻书上的学识和见解比寻常男子还要突出。她应当有更加广阔的天地,若是困于内宅,倒是可惜了。”

未及沈夫人答话,沈妱已经在心里大吼了一声“知己啊!”

她脸上登时现出喜悦之色,悄悄的给徐琰竖了个大拇指。

沈夫人倒是镇定,闻言一笑,欠身道:“多谢王爷关怀。阿妱这回能趁着《四库大典》多长见识,确实是她的幸运,王爷能这样开明,民妇实在感激不尽。”却是对沈妱的婚事不置一词。

徐琰当然也不会再多说了,再说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离开时见沈妱满面笑意,不住的冲他笑,徐琰竟觉今日的阳光格外灿烂。

这头沈夫人送走了徐琰,回身时便对沈妱冷了脸,吩咐道:“跟我过来!”

沈妱不明所以,惴惴的跟着她进了内院,沈夫人屏退众人,在椅上端坐了,问道:“这位端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他怎么还有心思关心你的婚事?”

“我也不知道啊。”沈妱被问得一愣,低头回答,“在嘉义的时候我扭伤了脚,父亲怕我耽搁下去会更难熬,正好端王殿下要回庐陵,便托他照顾我回来,仅此而已。至于他刚才说的话,先前他来书肆里,知道我在刻书上的天赋,途中咱们去拜访藏书名家,他也知道我在藏书上的见识,起了爱才之心,也不奇怪吧?”

“起爱才之心确实不奇怪,可怎么又关心起了招婿的事情呢?”沈夫人皱眉,倒不是质问沈妱的语气了,像是在自问。

沈妱哪里敢提两人同游合欢花丛、同游湄水还深夜谈天的事情,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端王殿下贵为亲王,自有一颗爱国爱民之心,想必也是希望我能历练有成,能为藏书之业贡献点力量。娘,说起来啊,这两年正是关键的时候呢,你瞧爹爹天天带我拜访藏书家,有好些东西要学,那什么招婿的事情……真的不必急在一时的。”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沈夫人轻点她的额头,“这些天那个霍宗渊又来闹,你不知道我这心里……”

“娘亲放心,霍宗渊早就被端王殿下赶跑了,他以后肯定是不敢再来了!”沈妱宽慰。

可沈夫人眉间的愁绪却更深了。

平白无故的,端王为什么要帮着沈家赶跑霍宗渊呢?仅仅为了沈平为征书之事尽心竭力的原因?

沈夫人并不傻,才不相信端王会这般看重这个平淡无奇的白衣秀士。

女儿有多娇美,沈夫人最是清楚,本就生了出众的容貌,在外历练几年后又平添爽利气度,认真说起来,沈妱虽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稳重贤良,但某些方面,蒋蓁和秦家的姑娘都未必及得上她。

都说父子兄弟,在喜爱偏好上总有相似之处。当年徐琰的兄长曾那样痴迷……

沈夫人用手按着眉心,年轻时久远的往事掠过心头,只觉凌乱无比。

徐琰征战沙场,尊贵无双,年已二十却未娶亲,他会喜欢怎样的女子?

喜欢阿妱吗?

沈夫人细细回思,分明感觉沈妱和徐琰之间有某种无声的默契。

她早就听说过徐琰冷厉嗜杀之名,也能看出他冷硬刚厉的气质,这样一个久居高位、对寻常小事不屑一顾的人,竟然会护送女儿回庐陵、帮她解除烦忧,刚才沈妱暗中竖起拇指时,他唇边的笑竟是那样柔和,如同猛虎乍现的温柔。

沈夫人心中陡然一跳,猛虎乍现的温柔,她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徐琰仅仅是徐琰,那么将沈妱托付给他,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他并不仅仅是徐琰,他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是沙场征战杀伐、在权势圈里打滚的人,他的分量,在魏王和太子的角逐中举足轻重。

且不论沈妱嫁给他后要面临怎样复杂的局面,单凭当年那牵扯不清的旧事,如果让宫中那位看到她的容貌、知晓她的身世,又该有多少麻烦!

沈夫人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沈妱颇为不解,问道:“母亲你叹什么气呢?”

“阿妱。”沈夫人握住沈妱的手,语重心长,“不是娘亲多嘴,这位端王殿下,咱们委实不该过于亲近。他是当朝亲王,这回来庐陵肯定不止是为了征书,若是跟他走得近了,对咱们沈家有害无益。”

沈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年沈平拒不入仕,不就是为求清净吗?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沈夫人想要远离徐琰这个复杂的人物,也无可厚非。

可沈妱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徐琰帮着照拂郑训、帮着教训薛家父女,这一路上尽心照顾她,以冷厉的手腕解决了霍宗渊这个大麻烦……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利益得失吗?

“娘,端王殿下帮了咱们很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夫人打断她,“趋利避害确实令人不齿,可是端王太特殊了,牵扯着秦雄和你的姨父,牵扯着魏王和太子,还有京城那一滩浑水,咱们不能不敬而远之。”

她的神色那般严肃,叫沈妱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底,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有那么严重吧?咱们也只是在征书的事上有些来往而已,至于京城那些人物……”

“阿妱!”沈夫人肃容,是沈妱从未见过的迫切和担忧,“你听娘说,端王殿下的盛情咱们确实要感激,要记在心里。但是,这里头还牵扯着许多目下还不能告诉你的东西,你只要记得娘说的话,尽量离端王殿下远一些,尤其是……你的婚事,更不该让他搅进来。”

沈妱有些茫然失措。

她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迫切担忧,但她也清楚的意识到,母亲甚少用这样的态度说话,既然说了,那必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

“女儿记住了。”犹豫半天后,她点头答应。

回到玲珑山馆的沈妱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儿琢磨着端王的行为,一会儿又琢磨母亲的话语,却只觉得眼前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母亲叫她远离端王,不止是为避开秦雄和姨父的纠葛,更是为了避开京城那一滩浑水吧?可那么遥远的事情,跟沈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蓦然又想起这些年母亲的古怪来。

沈夫人温婉善良,处事波澜不惊,虽然这几年唠叨了些,却也当得起温婉贤淑、端庄大方八个字,不负她出身官家的风范,她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合情合理的,唯有一件事情叫沈妱始终不解——

从沈妱记事开始到如今,整整十来年的时间,除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拜寿时母亲曾去过京城外,其他时间里,母亲从不回京城探望双亲。

她不可能不挂念双亲,从她不间断的书信、她跟蒋姨妈关于外祖家的谈话中能看出来,她其实很挂念两位老人。

可她为何就不愿意回京探望呢?

以父亲沈平的性子,但凡母亲有此心愿,必然会全力去满足,可母亲从未提过,甚至沈妱有时候吵嚷着想去看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不是不愿意回外祖家,难道是她不能回京城吗?可是为什么呢?

沈妱的外祖父虽曾入阁,如今却早已退位让贤,两位舅舅一个是工部尚书,一个是鸿胪寺少卿,并不是什么身份特别敏感的人物。他们跟母亲虽非同母所生,感情据说也挺融洽,应当也不是母亲不愿回京城的理由。

那么,这么多年母亲始终隐瞒着不肯说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沈妱百思不得其解。

第30章 大火

这个问题沈妱变着法儿的跟父母亲探问过多回,每次都毫无收获,沈妱早就放弃从他们口中寻找答案了。

她趴在案上,兔毫在纸上毫无意识的乱画,上面写着许多凌乱的东西——舅舅、外祖父、外祖母、秦雄、蒋姨妈、蒋姨父……可是看了半天,依旧没什么头绪。

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果然是不能妄图窥探的啊。

沈妱将手边的茶一口饮尽,将那笺纸揉成一团扔了,随手抽了后面书架上一本讲古籍甄别的书,慢慢读起来。

不过回到家中将养,沈妱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那伤口恢复得是愈发快了。

沈夫人念她脚上有伤,强令沈妱不许出门,每日里除了按时涂抹童郎中所开的药之外,沈夫人又变着花样的做了各色美食来喂着她,叫沈妱生出乐而无忧之慨。

中间秦蓁和蒋姨妈来探望她,见着她这米虫一般的生活,还好生打趣了一番。

沈妱也不闲着,既然得了空,便将这一路上所思所得详细写下来,再慢慢的斟酌琢磨,将从各个藏书家那里学来的东西对比、糅合,进益甚多。

待七八天后,石楠帮她带进一封信来,竟是徐琰送来的。

信的内容叫沈妱欢呼雀跃——徐琰派人寻索多日,终于将郑训找了回来。他虽没说郑训是被何人囚禁等具体的事宜,但郑训能安然归来,沈妱就已很高兴了!

信的末尾添了两句话,是叫沈妱伤愈后尽快前往书院,参与征书之事。

沈妱拿着那信笺,忍不住傻笑了半天。

等她伤愈后再去庐陵书院,已经是七月二十了。

书院里倒是一切如常,只是没了沈平和秦愈在,沈妱进去的时候感觉终究不似往日畅快,可巧她去书院的那一日徐琰有事不在,沈妱便觉得有些闷闷的,直到碰见董叔谨——

将近三个月没有见面,董叔谨似乎又长高了些,那张脸倒是半点都没变,见着沈妱时便笑嘻嘻的凑了过来,“阿妱你可算回来啦!咦,沈夫子和益之兄呢?”

“他们这会儿怕是还在外头寻访藏书家呢,我偷懒,就先跑回来啦。”沈妱看着他的笑脸时,心情也很好。

“你们出门也不叫我!”董叔谨哼了一声,扭头抱怨,“原先我以为兹事体大,夫子不会带旁人去添麻烦,谁知道最后竟然带了益之兄去。早知道我也去求夫子,叫他带着我,好教我开开眼界了!”

“这哪能是我爹能做主的,益之兄此去,那是端王殿下首肯的。不过这《四库大典》要编纂完,总得四五年的时间呢,有的是机会。”沈妱宽慰,又把手里订起的笔记册子递给他,“这一趟我的心得都在上面了,看完了记得还我啊!”

“哈!阿妱最好了!”董叔谨笑逐颜开,心头那点遗憾登时烟消云散。

沈妱一笑,问他道:“书院最近可有什么趣事么?”

“趣事当然是有的!”董叔谨那是何等人,书院里的八卦趣闻,哪一件能逃得掉他的耳朵,挑了几件跟沈妱说了,又道:“成贤街上新开了一家玉玲珑,那乐曲舞姿,啧啧。阿妱,要不要去看看啊?”

“我娘不许我乱跑……”沈妱有些心动,却顾忌着沈夫人的教训。

“夫子早就说过,舞乐最能颐养心性,像我家小璇不时的还要学这些呢。那玉玲珑是正经的地方,喝茶听曲、观舞抚琴,舞曲完了,还有诗文唱和、弹琴应对的,走的是文雅的路子,有好些女孩儿去看呢,咱们去了根本不碍事!”

沈妱心中大喜。既然不是烟花教坊之地,料得也没什么不妥了,当即道:“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去一趟?”

“好!韩思他们也正想去开个眼界,小璇那里也得了允许,咱们这就去?”

既是正逢兴头,哪能不去的,沈妱当即跟着他去找韩思等同窗,又派人去请董小璇,而后在玉玲珑外碰头。

成贤街毗邻湄水,这玉玲珑临河而起,三层高的小阁楼漆绘彩雕,避开喧嚣闹市,倒颇幽静。

外头停着几辆精致的香车,显而易见是闺中女儿所用之物,不过这道小门是专供女子出入的,董叔谨等书院的学子要进去,却要稍稍拐个弯儿,从另一道门入内。

里面倒是宽敞,中间一座架起的舞台,两侧是独立的阁楼,对面有纱屏隔着,用以安置女客。

沈妱等人所处之地则布置得十分文雅,以笔墨字画装点,倒是半点都不带教坊中常见的脂粉气息。

这里头的歌舞都有时辰,众人嗑着瓜子喝茶,等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那舞台的十二扇檀木山水大屏风后头才有琴声响起。

沈妱虽算不上通晓乐理,却也觉其颇有意蕴。待得前奏过了,便有女子着广袖羽衣翩然上台,舞姿雅洁清新,倒还真是不落媚姿俗粉。这里赏心悦目,舞曲过半,沈妱正沉浸时,忽听得窗边有人叫嚷起来,凑过去一听,据说是湄水对岸的葫芦巷里走水了。

葫芦巷!沈妱心中剧烈一跳,几步过去推开窗户望过去,就见对面浓烟火光冲天而起,街上叫嚷成了一片。

那是……沈妱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那冲天的火光、弥散的浓烟,显然是哪处阁楼着了火,火势那般旺盛,必是有极易燃烧之物在其中。看那位置,倒像是……郑训老先生家里!

沈妱再也顾不得什么,扔下董叔谨等人,匆匆跑出玉玲珑,过了湄水上的九孔拱桥,气喘吁吁的到了葫芦巷时,就见熟悉的绿漆小门早已被人撞开,周围人拎着水桶、水盆等物匆忙进出,正在努力救火。

而那熊熊燃烧着的,不是郑训的书楼是什么?

郑家的书楼原本就年久失修,这时候入目的只有妖娆的火舌,争先恐后的从窗棂门缝里窜出来,舔过屋檐,直往上蔓延。虽然书楼旁也有救火用的水池子,可这当口,那点水能顶什么用?

火舌越窜越高,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刺鼻的气味,沈妱双腿发软,险些跪在地上。

那火苗里浓烟滚滚,不像是寻常的火,而且空气中又弥漫着刺鼻呛人的味道,倒像是……在书楼里撒了火油之类的东西!

书楼不是意外失火,而是人为纵火的!

那么郑训老先生呢,他是不是已经被困在了里面?

念及此,沈妱霍然站起身来,分开人群凑上前去,大声问道:“郑先生呢?有人看见郑先生吗?”旁边有人认得她,一面跑着去舀水,一面大声喊道:“郑先生就在里面,快扑灭了火救他出来!”

郑训老先生果真就在书楼里?沈妱心头一跳,环视四周时,周围只有来救火的邻居,官府还没派人过来,更不敢有人闯进去救人。

她心里发急,看着那火势愈来愈盛,竟是再也顾不得什么,跑回郑训的住处扯了两条棉被,拿水浸得湿透后往身上一裹,瞅准门缝就钻了进去。

里面火焰灼热逼人。

一排排的书架熊熊燃烧,渐渐化为灰烬,坍塌在地,滚滚浓烟腾起,几乎叫人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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