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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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薛万荣事发后,武川学政的位子便空了下来,何文渊虽然官位依旧是五品,却掌握着薛万荣那位四品官员的大权,因此楼珍对他极为恭敬。

朱筠目光锋锐,直直的望向楼珍,“楼院长怎么就断定此书是沈家之物?”

旁边沈平立马道:“沈家藏书三代,每本书都是精甄细别,绝不敢藏有禁.书,还请大人明察!”

“依你之意,这书不是你的了?”何文渊平常爱喝酒观舞,养出了一副肥胖的腰身,他腆着那便便大腹,斜睨着沈平,“可它明明是从你家书架落下,楼院长是见证,那几个学子也是见证,还想抵赖?”

说着不等沈平回话,便拿着那书几步走到门口,问道:“这是谁发现的?”

“是我。”吴函低垂着头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发抖,“我们整理书的时候它就在书堆里,大家都是见证。”

“此话属实?”何文渊问道。

那几个学子不敢不答,都小声的道:“确实是从书堆里拣出来的。”

何文渊当即转头向沈平道:“这些人都是见证,你还有何话说?胆敢私藏禁.书,沈平你哪来的胆子!”说着一声厉喝道:“抓起来,送往府衙!”

“等等!”朱筠也是发急,上前半步拦在沈平面前,道:“沈家藏书三代,不会辨不出禁.书。况且他若有禁.书,也该好生藏起来,又怎会放在这显眼之处,叫人轻易找出来?这事疑点重重,还请何大人明察。”

“人证物证俱在,是否有疑点,自有人来查问。”何文渊厉声道:“把沈平带走!”

沈妱大急,哪里肯让父亲被诬陷背负这样的罪名!那书绝不是沈家的东西,必定是刚才有人塞进去栽赃的,会是在什么时候呢?拣书的时候几位学子俱在,除非他有能变魔术的手段,否则不会再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丛书堆里拣起禁.书”的事情,那么就是……

她猛然急道:“这书不是我们的,虽然它出自书堆,但是刚才……”

她的声音猛然顿住,只因沈平忽然抬头,给了她一记凌厉的眼神。

沈妱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在沈平眼中见过那样的眼神,登时一哽,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语。她诧异万分的看着沈平,就见他眼中凌厉之色依旧,却是用微不可查的幅度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爹爹这是……沈妱大急之下,脑子没能转过弯来。

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这会儿若是查清楚了,那便能脱开罪名。若现在不说,等沈平被捉走后由官府派人来查,又哪是那么容易洗清嫌疑,道明真相的?

可是看沈平那模样,显然是不许她现在辩解。

沈妱百思不得其解,六神无主之下转头看向朱筠,就见他也面有诧异的看着沈平。

“朱世兄……”沈妱的声音有些发抖。

朱筠往她身边站了站,示意她别怕,又开口道:“何大人,兹事体大,疑点重重,还是应该……”

“既然是有人看到了禁.书,那便明察吧。”沈平忽然打断了他,挺直了背脊站起身来,道:“沈家行事方正端庄,相信何大人能还草民清白。”

沈妱和朱筠都是诧异至极。从学子撞翻书架,吴函捡到禁.书,楼珍交给何文渊,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有人安排的,那何文渊显然是执意要把“私藏禁.书”的罪名扣在沈平头上,他能还沈平清白?

两个人都不明白沈平的打算,那里何文渊却已经带着沈平出去了。

沈平刚才还有惊慌之态,现如今却已显出镇定。他临出门时还回头看向沈妱和朱筠,以极严厉的眼神瞧过来,不许他们妄动。

那何文渊已经出了书楼,扬声道:“朱大人,请出来吧,既然咱们要查案,这书楼就该锁起来了。”

沈妱尚且还在惊异之中,朱筠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走吧。”

陡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沈家众人眼瞧着沈平被人带走,登时惊慌。朱筠原本还想着要为沈平力争,可看他如此表现,莫非这背后另有缘故?瞧沈平的意思,是不叫他们掺和进此事,他跟去了也未必有用,倒不如……

朱筠当机立断,留在了沈家,安抚住那些仆从后,便和沈夫人、沈妱一起到客厅议事。

沈夫人初闻此讯时的惊慌比之沈妱更甚,她赶来的时候沈平已经被带走了,自然没受到沈平的嘱咐,惊急之下已是双目垂泪。

朱筠安抚了师母,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番,道:“师父既然不许我们妄动,必然是背后另有缘故,咱们要好生商议方可行动,否则若添了乱,反为不妙。”

沈夫人的指尖一直在颤抖,“那诗集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这事儿漏洞百出,何文渊却一口咬定,必然是早就谋划好了。可是众目睽睽,它们如何能凭空变出这书?”

此时的沈妱也渐渐定下了心神,这才把刚才被沈平以眼神止住的那半句话说了出来,“那诗集应该是从书堆里拣出来的,我推测是有人在搬书的时候就已经把它放在了书架。”

“应是如此。”朱筠点头道:“否则几个人不会口径一致。”

“那要如何证明呢?”沈夫人情急。

“师娘别急。”朱筠毕竟是为官之人,沉吟了片刻才道:“为师父洗脱罪名固然要紧,但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得想想这件事背后隐藏着的缘故,才能不出错漏。如果是何文渊可以陷害,那他为何要诬陷师父?”

沈妱母女俩关心情切,方寸大失之下倒是都没有想这一层,经他这一提醒才猛然醒悟过来。

是啊,何文渊陷害沈平,必得有个缘由。

和沈平的私怨?为了沈家的藏书?这些理由都不是很有力,毕竟有蒋文英在那里,这次诬陷手法拙劣、漏洞百出,怎会轻易定案?可若不是冲着沈平,他又是要做什么呢?

三个人都是猜测不定,略一商议,决定由沈夫人前往蒋府,跟蒋文英讨个主意。

沈夫人孤身前往蒋府,到日落时分才匆匆归来,脸上却全然是倦色。

沈妱在家里苦等了许久,原本还含有些期待,见着沈夫人这副表情时忍不住暗惊,上前问道:“娘,姨妈那边怎么说?”

“叫我们稍安勿躁。”沈夫人的声音还算平静,却掩不住眸中深深的焦虑。

如今沈平被捉,府中就是由沈夫人主事了,她大抵也不想叫沈妱烦恼,便安慰道:“按照你姨妈的意思,本来是想叫你姨父出面,安排人细查此案。今日的事情疑点重重,若是有心查问,自有破绽,能洗脱罪名。可你姨父说暂时别急,他得认真想想,叫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今儿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明早再看吧。”

“那爹爹呢,他那边怎么办?”沈妱还是不能放心。

第46章 负伤

沈夫人一大早就和朱筠出门去了,只留下话叫沈妱在家守着,不许她往外跑。

沈妱这个时候自然不敢添乱,只将那红狐狸抱在怀中,站在廊下发呆。

石榴拿了披风出来给她裹着,劝道:“姑娘还是进屋等吧,外面天凉,若是受了寒,夫人可就顾不过来了。”

是啊,这个时候哪里还禁得住她添乱?沈妱自嘲,裹紧了披风,进屋坐在那书桌旁边,按着老习惯铺开笔墨,勾勾画画。石榴也不敢去打搅,悄悄的把那红狐狸抱出去,又叫石楠和石椒好生守着,她去厨房里给沈妱熬汤。

玲珑山馆里一时沉寂,只有飒飒的风掠过庭院,卷起枯枝残叶。

沈妱在书桌前坐了好半天,忽然想到什么,霍然站起身来,急急的道:“拿我的披风来,我要出门!”

“眼瞧着就要下雨了,外面都飘起雨丝儿了,姑娘是要去哪里?”石楠就在外间等着,闻言连忙过来劝阻,“何况夫人吩咐了,叫姑娘不要出门。”她打开书桌旁的窗户,果然见那竹枝乱摇,显然是大雨在即。

可沈妱管不了那么多,心里存了好些疑问,引着她往越来越坏的地方去想。

一刻都不想等了!姨父那里不敢妄动,去找徐琰讨个主意总可以吧?

他是亲王之尊,久浸朝堂,看惯起落,遇事比旁人镇定,也能比旁人看得透彻。他对沈家向来照拂,就算不必请他出手,讨个主意也是极有帮助的啊!

沈妱相信他,虽然寻不出确切的理由。

石楠还想阻拦,沈妱却已经越过她走到了檀木架子跟前,一把拽了那件披风裹上,吩咐道:“我去趟留园就回来,夫人回来后若问起,就说我有事请教端王殿下去了,请她不必担心。”

“端王殿下?”石楠觉得诧异。

不过既然沈妱铁了心要出门,她想阻拦是铁定拦不住了,石楠也不是个拖沓的性子,见状便去取了两把桐油伞,陪着沈妱一同出门。

从沈府到留园的路不算太远,不过此时正是大雨初至的时候,那风吹得格外起劲,像是要把那地面揭起来似的。雨丝斜斜的落下来,沈妱要花些力气才能握紧那伞柄,不让它随风乱摇。

深秋寒凉的雨已经疾落下来,她也顾不得许多,一路小跑着到了留园门前,那雨势已然铺开,落在地上溅起朵朵雨花。

沈妱的裙角已然湿透,身上也淋了不少,她仿佛是落汤鸡般站在留园门前,却把那门房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开门道:“这……这不是沈姑娘吗?快请进来躲躲雨。”

“我要求见端王殿下。”沈妱急急的道:“有很要紧的事情。”

“可殿下吩咐这两天要闭门谢客,这,这……”那门房毕竟在留园多次见着沈妱,晓得这位姑娘跟王爷有些交情,不敢当即拒之门外。可端王殿下的命令就在那里摆着,昨儿有官员造访时都吃了闭门羹,难道还能让她一个小姑娘破例进去?

他一时犹豫,不敢去打搅。

倒是旁边有个小厮机灵,小声的道:“不如我去回禀长史大人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门房连忙道:“快去,快去。”一面又叫沈妱暂且在里面的厅中稍坐。

外面的雨已经瓢泼般落了下来,随着风势打在屋檐上,时疏时骤。

沈妱等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见那小厮冒雨跑了回来,也没有打伞,顶着一头的雨水连声道:“殿下请沈姑娘进去。”

这结果未免让那门房多看了沈妱两眼——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能让殿下破例!

门房的隔壁就有接引的婆子,便撑了伞引沈妱入内。奈何此时雨势太大,风向又不时变化,这一路走过去,几乎将沈妱的半个身子都淋个透彻。

婆子并没有带她去客厅,反而往徐琰所居的影斋去了。

沈妱暗暗诧异。按理说若有人造访留园,徐琰多是在客厅接见,若有关系亲近的,引入书房也有可能。可是如今却直接把她带到日常起居的影斋去,这是个什么说法?

然而这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如今最关心的,自然是沈平被捉的事情。

到得影斋当中,石楠被带到厢房中暂歇,沈妱则直接被影斋的侍候婆子带进了徐琰起居的正屋。

她裹着一身的雨气走进屋子里面,到得那六鹤屏风前时却还是顿住了脚步,低头一瞧,就见那双玉色的绣鞋已然湿透,裙角的胭脂红色晕染开来,显然是湿透了。那披风也浸了雨,沉沉的贴着,若不是头顶有伞遮着护住头脸,这会儿的她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了。

沈妱下意识的解下了披风,减轻狼狈模样。那绣鞋和湿透的裙角却是没法处理的,只好置之度外,跟着那婆子转过屏风进了里面。

屋里有一股浓浓的药气,突兀的钻进鼻子里,叫沈妱心里猛然一跳。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徐琰闭门谢客的原因,狐疑的看向里侧,就见徐琰坐在榻上,一腿闲闲的屈起,另一腿上却绑着夹板,像是受了伤。他手里握着一卷书,见沈妱进门时便随手放在身侧。

沈妱心里猛然一跳,快步上前瞧着他那负伤的腿,一时间倒忘了行礼问安。

徐琰也没言语,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变幻——

小姑娘穿的是一件云雁细锦衣,下半身是如意云纹的裙子,此时衣裳半被雨水打湿,那绣鞋和裙角更是惨不忍睹,这一路跑来时溅起水花,偶有泥点落上去,在那群上分外显眼。

外面的雨声噼噼啪啪的响着,可以想象那雨势有多大。

她这样冒雨跑过来,又急切的求见,定然是为了十万火急的事情,徐琰不由诧异的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又挥手叫那婆子退下,连茶水都不让倒了,只叫她赶紧去熬一碗姜汤。

屋门掩上,里面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沈妱也顾不得那许多,开口时带着些微哭音,“殿下,我爹爹被何大人抓走了!”

“哪个何大人?”徐琰吃惊。

“就是何文渊。昨天他们来我家的书肆搬书,结果不小心撞翻了门口的书架,从里面捡到了一本昭明太子的诗集,他就说我爹爹是私藏禁.书,把他抓走了。”沈妱此时离得徐琰极近,心急之下,竟是跪在了地上,“那书绝不是沈家之物,还请殿下明察。”

“阿妱快起来!”徐琰大惊,顾不得腿上重伤,单脚立在地上,俯身便把沈妱捞了起来。

沈妱抬起脸,不期然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泪珠滑下。

昨天的惊慌失措,整夜的焦虑难眠,经了这一场骤雨,忽然就化作了泪珠。她努力的忍住眼中的晶莹,声音里满含祈求,“殿下会主持公道的,是不是?”沈家力微,蒋家不敢擅动,她又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面对这样的大事,能做的只有请徐琰帮忙。

“会!当然会!”徐琰哪里禁得住这般模样,一伸手便将她圈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柔弱的脊背,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在,必不会叫沈先生受冤。”

他这话就像是最有效的定心丸,沈妱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的慌乱淡了许多,一时也想不明白刚才怎么就哭了出来。

她抽了抽鼻子,低声问道:“殿下怎么受伤了?严重么?”

“不碍事。”徐琰如今是单腿站立,那腿上其实也有伤,只是不显眼罢了。这会儿有些站立不稳,便向后一靠坐在榻上,拖了个绣凳到旁边,让沈妱坐了,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沈妱不放心的瞧了瞧那负伤的腿。

堂堂战神,当朝亲王,好端端的怎么会伤了腿?

不过徐琰不说,她自然不能探问,何况当务之急乃是沈平的处境。

沈妱当即收敛心绪,将吴函如何发现禁.书、何文渊又是如何咬定沈平罪名的过程说了,道:“此事漏洞百出,何大人却一口咬定是我爹爹私藏禁.书,当时就下令拿人。殿下明鉴,沈家若是藏有禁.书,又怎会容人在书楼中肆意往来?更别说是把禁.书放在醒目的书架上,任由人散落在地。”

徐琰闻言皱眉,点了点头,却将身子往后一靠,默然沉思。

沈妱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我和朱筠大人都想为他辩解,可父亲不让。”

“沈先生不让辩解?”徐琰诧异。

沈妱点头道:“是啊,我想分辩的时候,他用很凌厉的眼神阻止我。朱筠大人想说话的时候,也被他打断了。”

徐琰便“嗯”了一声,继续沉思。

第47章 仗势欺人

沈妱顺着徐琰的思路想了想,道:“要么是何文渊已有万全的法子扣死我爹的罪名,要么……他这般行事就只是做个样子。 ”她忽然灵机一动,“按理,这等事情该讲求证据确凿,可他只粗粗看了人证物证就认定罪名,更未详细推敲,这根本不符合他素日的行事!”

——她在庐陵多年,父亲在书院、姨父是布政使,对于学政这一系的官员还算有些了解。

这位何文渊以前虽然不如薛万荣显眼,却也是这上头的二把手,行事十分谨慎。那年武川的科场中曾有人被搜出夹带纸条,他都细细查问,待证据确凿后才惩处了那考生,怎么今日却如此仓促?

甚至有种,故意蛮横定案,要叫沈家急着洗清罪名的感觉?

“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呢?”相对于开解安慰,这个时候徐琰更喜欢循循诱之,叫沈妱自己想通关窍,也就不怕她情急出错了。

沈妱又是一怔,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朱筠所提出的问题——何文渊为何要明目张胆的诬陷沈平?

如果沈平“私藏禁.书”的罪名只是个幌子,如果他并没想真的把沈平的罪名坐实,那么何文渊挑起此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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