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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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正书上前,握住薜成景的手:“老丞相,你受苦了!”

薜成景摇摇头,说:“我一把老骨头,苦又如何?只可怜夫人,随我多年,一生操劳,竟惨死于禁军屠刀之下!”一提起薜夫人,他眼眶发红,许久问:“夫人……如今葬在何处?”

薄正书说:“定国公派人葬在薜家祖陵之中,我等皆前往拜祭过。待老丞相好些,再去祭奠不迟。”

薜成景眼里满是浑浊的泪水,薄正书说:“老丞相,如今朝中,姜散宜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就连匠作大臣万楼都仍被困于狱中,您看该如何是好啊?”

薜成景说:“陛下既然允许有人栽赃诬陷老夫,必然是已下决心除去老夫,如何又肯让老夫活着回到旧宅?杨涟亭自从入了拜玉教,一向无诏不入晋阳城,是陛下命他前来为我诊治的吗?”

薄正书等人互相看看,还是丞相长史魏同耀说:“老丞相,初时我等死谏,然而陛下并无回心转意的迹象。后来……后来骠骑将军左苍狼入了一趟宫,与陛下密谈了盏茶功夫。如果我等猜测不错,定是她进言,释放丞相。”

薜成景说:“左苍狼?可老夫与她素无交往,她虽名义上是温砌的妻子,但实际上乃陛下心腹。她为何会出言为我求情?”

薄正书说:“这个……也正是下官们想不明白的地方啊。”

薜成景沉吟,说:“如今她兵权在握,又深得陛下宠信,可谓是少年得志。为我求情,莫非是想拉拢我等吗?”

薄正书说:“可正如丞相所言,她如今地位已极,需要我等做什么呢?”

旁边魏同耀突然说:“不知诸位发现了没有,陛下对她……完全有别于别的朝臣。”

大家都是一怔,宗正司马仓说:“说起来,陛下与她两人相处的时候,王总管一向都是避开的。你们有见过哪个朝臣面圣之时,王允昭是不在里边侍候的?”

大家都怔住,薜成景说:“所以,你们是说,她跟陛下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首尾?”

薄正书说:“如此说来,她敢为丞相求情,并能促成此事,就说得通了。”

薜成景说:“所以……如果她有心拉拢我们,难道是想谋王后之位吗?”

大家都惊住,司马仓说:“可……可她毕竟是温帅遗孀啊!哪怕我们都知道只是虚名,但是温帅在军中的旧部可不是少数。这些武夫一旦得知此事,只怕情势将不可控制啊!”

薄正书也十分震惊:“她手握重兵,一旦为后,日后恐怕外戚篡权,大燕王朝危矣!”

薜成景叹了一口气,说:“如今我也老了,不想再折腾什么了。你们以后少往我这儿跑。陛下视我为眼中钉,不要因为我牵累了诸位。”

薄正书等人俱都跪下:“老丞相!”

薜成景挥了挥手:“都走吧!”

这半个月,左苍狼的伤势是好得差不多了。拉弓射箭仍然是不能,平时行动倒是不受影响了。慕容炎命她早朝,她倒也去,但是朝堂之事,她也没有什么置喙的地方。她是武官,推行新政、田地税赋这些事,一提一个头大如斗。

于是整个朝议她经常都是一言不发,难免有些无聊。再者有伤在身,也不宜久站。而一场朝议通常时间都会很长,这几日,慕容炎就经常直接退朝,让相关官员前往书房再议。

连续几天朝议时间大大缩短,老臣们左右看看,想起上次薜成景的话,心里都有些不安。

左苍狼最近有意避开慕容炎,下朝之后她就会早早离开,有时候遇到过来传旨的太监,她也有意无意地绕着走。出了宫也不怎么回温府。薜成景的伤势好些了,杨涟亭不需要时时守着他,便经常过来,两个人打猎、踏青是常事。

姜杏一见杨涟亭就抱怨:“你好不容易回晋阳城一趟,能不能看着点德益堂?日日都是慕你杨神医之名而来的病人,你倒好,天天风花雪月,没完没了。”

杨涟亭说:“我哪里风花雪月?德益堂有你坐镇,哪还有需要我的地方?”

姜杏冷哼,终于说:“燕王对左苍狼什么意思,你真看不出来?”杨涟亭怔住,问:“什么?”

姜杏说:“你玩归玩,小心脑袋。”他这样的人,早已经一副铁石心肠,旁人的死活几时会放在心上?这么提醒一句,可真是千年万遇。杨涟亭说:“难得你也会关心别人。”

姜杏又哼了一声:“老夫是怕你死了,从此进出拜玉教不方便而已。”

杨涟亭问:“半点师徒之谊都没有?”姜杏怒哼:“鬼的师徒。”说完,又忙着接诊进来的病人。杨涟亭摇摇头,说:“你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就是没有人味。”

姜杏只是略略为病人诊脉,立刻奋笔疾书,冷冰冰地开着一张又一张的药方,面无表情。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病患的身体康泰与否。他只是在意,他的药入人体,能不能达到他要的效果。救死扶伤于他而言像个笑话,他只要医术,早已抛弃了仁心。

夜里,左苍狼又过来,姜杏还在坐诊。德益堂的病人确实太多,特别是听说杨涟亭回到晋阳之后,许多都是不远千里而来。杨涟亭没有坐诊,都不是什么急症,他在旁边跟左苍狼下棋。

好不容易姜杏把所有的病患都打发走了,杨涟亭出去拿酒。左苍狼对姜杏说:“来来,过来陪我把这盘棋下完。”姜杏冷着脸:“不来。”

左苍狼说:“为什么?还有一点了。”

姜杏冷哼,左苍狼慢慢望定他,说:“你——不是不会吧?”姜杏立刻偏过头去,又哼了一声。左苍狼大乐:“哎,你真不会啊!”

姜杏一脸恼怒,杨涟亭提了酒进来,见状问:“怎么了?”

左苍狼笑得直不起腰:“杨涟亭,我们姜大夫居然不会下棋!”

杨涟亭也乐了,半天把酒倒了,说:“很简单的,来来我教你。”

姜杏怒而站起:“谁说老夫要学了?!”说罢转身就要走,杨涟亭拉住他,说:“来啊!”强行将他按得坐在棋枰面前。姜杏虽然医术出神入化,但是不会武功。杨涟亭要制住他还真是容易。

他走不了,只好坐下来,左苍狼摆了棋,说:“很简单的,姜大夫不要怕哦。”姜杏先前还一脸怒色,后来被两个人笑得多了,却慢慢地厚了脸皮,也不恼了,慢慢跟他们学。

黑白二色的棋子在他手中慢慢灵活起来,他这样的智力学什么东西都是很快的。左苍狼先前还让他几个子,慢慢地就不让了。杨涟亭在旁边支招 ,两个人一直下了几个时辰。

左苍狼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说出来我们一并教了吧。”姜杏哼了一声,端起碗酒正要喝,左苍狼突然问:“划拳你会不会?”

姜杏一脸怒色,两个人哈哈大笑,又教他划拳。一套拳划下来,姜杏对左苍狼说:“你一个女娃家家的,这样子不觉得粗鲁吗?夫家看见,不会觉得没有家教吗?”

——还是个挺保守的老头!左苍狼说:“我丈夫都埋在广渠山了。”

姜杏又哼了一声,左苍狼嘻嘻哈哈,也不往心里去,又教他划了几套拳。姜杏喝了不少酒,他酒量竟然也不好,醉倒在桌下。杨涟亭把他扶起来,他挣扎着说:“我还能喝!”然后出了个“哥俩好”,然后得意地呢喃:“原来这就是划拳,挺简单的嘛。”

敢情这是他第一次划拳,左苍狼和杨涟亭都觉得好笑,这个人,大约一生都钻研医术了吧?

杨涟亭把他扶到床上,给他脱了鞋子,又扯了被子给他盖好,问:“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点解酒的药?”姜杏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他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去听,跟侍候父母也差不离。

左苍狼倚在门框上,懒懒地看。突然外面响起脚步声,她转过身,就见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竟然是慕容炎!

左苍狼吃了一惊,赶紧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慕容炎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里间的杨涟亭。待看清室内的情况,他眼中的一丝愠怒慢慢地散去,声音也十分平静:“怎么,这里孤不能来吗?”

左苍狼将他一闪即逝的怒色看在眼里,心下就是一怔。他居然因为她跟杨涟亭在一起而心生不快。会对杨涟亭不利吗?

她以前从不认为慕容炎会因为此事不悦,但这时候这一丝情绪让她心惊。慕容炎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若表现出来,就已经相当严重。她心下微凛,杨涟亭已经走出来,同样向慕容炎见礼:“陛下万安。”

慕容炎嗯了一声,扫视他,说:“孤召你回来,是医治薜成景的鼠疫,他现在如何了?”

杨涟亭恭敬地道:“回主上,他已经大好,只是毕竟带了些年岁,要慢慢恢复。”

慕容炎说:“既然他已经大好,你还逗留不去,拜玉教中异常清闲吗?”

杨涟亭微怔,说:“涟亭有罪,明日既返回拜玉教。”

慕容炎这才说:“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你难得回来一趟,明日进宫先为王后诊个平安脉吧。”

杨涟亭说:“微臣遵旨。”

慕容炎点头,语气缓和了不少,说:“起来吧。你如今好歹是拜玉教教主了,孤意,封你一个国师,加授法号光华,以后就称光华上师好了。”

杨涟亭微顿,赶紧又倾身谢恩:“陛下皇恩浩荡,微臣受宠若惊。”

慕容炎说:“你知道皇恩浩荡便好,好好安抚拜玉教,没事别往晋阳城跑。”杨涟亭再度谢恩,左苍狼略略松了一口气。慕容炎这个人,他若真的出言责备,说明心里没有惩治之意。

慕容炎教训完杨涟亭,又看了一眼左苍狼,说:“左将军如今好大的架子,孤不亲自来,竟是没有人请得动了。”

杨涟亭看了一眼左苍狼,又看向慕容炎。左苍狼说:“陛下深夜来寻,可是有何要事?”

慕容炎缓缓说:“自是重要军务。”

左苍狼知道是非跟他走不可了,说:“既是军务,微臣护送陛下回宫商谈吧。”

慕容炎这才说:“也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德益堂,又一次行走到天平巷。这条衔巷,两人曾多次行走,然而这一次,身份又较以往不同。长街无月,只有檐下的灯笼照出一片朦胧。左苍狼跃上去,随手摘了一个大个头的灯笼,说:“夜行不便,微臣为主上提灯。”

夜色粘稠,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慕容炎突然问:“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左苍狼怔住,他伸出手,慢慢搂紧她的腰,几乎贴着她的脸问:“说啊,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左苍狼背脊僵硬,许久说:“主上,长街之上,让人看见恐怕有损陛下贤名。”慕容炎将她越抱越紧,许久说:“再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极低极低,似喃喃低语,却如咒语般蛊惑人心:“哪怕不要贤名。”

左苍狼慢慢停止了挣扎,静寂长街,她提灯在手,静默地任他拥抱。于是那感觉突然真的寂静安好,他就真的想这样拥抱她,多一刻,再多一刻的时间。

那言咒温暖她,也迷惑了他。就这样拥抱,久一点,再久一点吧,就算真的有人看见,也罢了。

薜成景伤病好转之后,杨涟亭返回了姑射山。左苍狼没有了去处,大多时候都在茶楼酒肆逗留。

这一日,平度关突然传来战报,西靖再次向大燕用兵。西靖上次跟温砌一战,苦战数月,未建寸功,可谓是元气大伤。如今刚刚缓过来,第一件事仍然是伐燕。

他们对大燕的情况相当清楚,燕国经过这么些年天灾人祸,早已国力耗尽。慕容炎逼宫夺位,更是伤筋动骨。再加上温砌阵亡,左苍狼受伤,可谓是天赐良机。

战报传回到慕容炎手上,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其实国库什么情况,大家都非常清楚。慕容炎为什么急着改良农耕?还不是因为粮食吃紧!他根本没有可以支持作战的粮草。

如今西靖还可以增加赋税筹集军粮,可是大燕,慕容炎刚刚才减免了税赋,大燕百姓俱都寄予厚望。他是没有办法再从民间征粮的。

朝堂之上,诸人俱都沉默。

慕容炎扫视殿中,问:“西靖再次犯我宿邺城,据报来犯大军不下十五万人。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姜散宜跟甘孝儒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慕容炎的个性,是没有人敢劝他和谈的。但是眼下除了和谈,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慕容炎目光扫向姜散宜,问:“姜爱卿,你觉得眼下,应当如何?”

姜散宜出列,说:“陛下,依微臣看来,左将军用兵如神,不如就请左将军出战西靖。”

郑之舟出列附议,甘孝儒摸不清慕容炎的心意,不敢冒然说话。薄正书一党经薜成景先前之言,也准备跟左苍狼划清界限。这时候也没出声。

谁都知道,这时候慕容炎拿不出粮草,这时候出战西靖,如果四五天内不能得胜,则粮草耗尽,而且没有补给。

西靖十五万大军来势汹汹,而且后面是否还有援军谁也不清楚。一旦不能速胜,就将是大败。

三军将领,谁敢在这时候领旨出战?慕容炎嘴角隐现了一丝讥讽之意,这时候才看向左苍狼,说:“左爱卿伤势未愈,行军打仗,只怕还是吃不消。孤王素知,姜丞相膝下长公子姜齐精通兵法韬略,丞相何不荐他一战?”

姜散宜脸色都变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陛下,犬子年幼,难当重任!左将军军功卓著,还是她出战西靖更有胜算。”

慕容炎冷笑了一声,直接说了句:“退朝!左爱卿书房议事!”姜散宜一头冷汗。他不知道,慕容炎是有意吓他,还是想给左苍狼留出恢复的时间。

御书房,王允昭上了茶,随即带着小安子等人退下。左苍狼还跪在地上,慕容炎说:“起来吧,今日朝堂之上,你也看见了。”

左苍狼唇际带笑,说:“行军打仗本来就是武将的事,主上询问姜相,难免失望。”

慕容炎冷哼了一声,说:“你的伤还上不了战场。”

左苍狼说:“正是因为微臣上不了战场,我们才有胜算。”慕容炎看向她,她说:“就请主上,容许微臣一试吧。”

慕容炎握住她的手,慢慢将她拥在怀中,说:“去吧,粮草的事,我会想办法。早点回来。”左苍狼点头,然而又真的有办法吗?

是夜,左苍狼星夜点兵,前往宿邺城。如今晋阳城中只有挛鞮雕陶凮皋和袁戏的亲信袁恶。左苍狼毫不犹豫地说:“袁恶,随我前往宿邺!”

袁恶大声应是,挛鞮雕陶凮皋上前一步:“将军,平度关一役末将曾跟随左将军与袁将军。宿邺的地形,末将很了解。”左苍狼无动于衷,令袁恶下去准备,挛鞮雕陶凮皋不服:“将军,可是末将有何过失之处?为何将军与温帅总不肯启用末将?”

左苍狼说:“少废话,你随周信驻守晋阳,这是军令!”他却又说:“将军,末将愿为一步兵,只愿跟随将军,再返宿邺、驱逐西靖贼寇!”

左苍狼终于怒了,吼:“你听不见我的话?!”就你这破名字,哪天你受伤或者阵亡了,老子回来怎么写军功册!!

诸将顿时笑成一团,袁恶说:“我赌十两银子,你这名字六个字将军得念错四个!写错五个!”

征南将军伍正扬闻言哈哈大笑:“我押二十两,哈哈哈哈。”

旁边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嚷嚷:“妈的笑什么笑?!一帮大老粗还有完没完了?咱将军不还能念对两个吗?!”

左苍狼:……

挛鞮雕陶凮皋一咬牙,走到左苍狼面前:“其实家母是王氏,末将还有一个名字叫王楠!”

左苍狼终于说:“走!”

一行人连夜赶往宿邺城,临出城时,慕容炎送她。两个人策马缓缓而行,王允昭倒是懂,命其他人原地等候。

等到人群稍远些,慕容炎说:“宿邺本来就是边城,现今又被马邑城和小泉山包围,我们两面受敌,若实在是不行,暂时丢给孤竹,让他们跟西靖争抢也未尝不可。”

左苍狼说:“微臣明白了,如果情形真的危急,我会率军退出宿邺。”

慕容炎弯腰,左苍狼低头,发现他在自己腰间系了个平安扣。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主上……”

慕容炎说:“宿邺不要紧,平度关以外的地域,实在不行都可以舍弃。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左苍狼右手握着那枚平安扣,指腹划过,有一种极细腻温润的感觉。她点头,郑重地说:“我会的。”

军队拔营起寨,左苍狼在马上回头,见慕容炎仍未转身。朔风阵阵,卷起旌旗,她沉声道:“出发!”

马蹄如惊雷,扬起尘沙万里。

宿邺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左苍狼赶至的时候,西靖将领任旋正好攻破宿邺城门。

左苍狼的援军昼夜奔驰,早已是疲惫不堪。她没有上前援助宿邺败军撤退。转而停在宿邺城西的白狼河,河面早已封洞,河床如斜谷。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布置,等败兵过去后,任旋率人将要追至时,她命所有士兵齐出,摇旗呐喊。

整个斜谷大纛飘扬,乱箭齐出。任旋大惊,立刻回师宿邺。

待追兵尽去,左苍狼终于把败兵全部安置在康华县。然而一问之下,却是皱起了眉头——败军几乎是丢盔弃甲,更别说钱粮辎重了。

几万大军屯在康华县,粮草仅供两日所需。而更可怕的是,没有后方供给。缺医少药,天气又奇寒无比。袁恶和王楠只能给伤兵简单包扎,左苍狼命他们把死人身上能穿的衣服全都扒下来,夜晚实在寒冷之时,多件衣服总是好的。

袁恶跟王楠指挥人扒死人衣服,然后袁恶笑:“将军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扒死人衣服?能让将军为难到这种程度,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是大问题了。小子,后悔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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