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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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安宣忍俊不禁。

莲子今天有很多地方让我吃惊,她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活泼又开朗。我知道这个变化绝不仅仅是因为来到广州,可能跟坐在我们对面笑得从容的陈安宣也有关系吧。

在他们两个殷切的目光下,我不得不妥协。我们终于定下了第二个选项,出海捕鱼。由于是自助游,需要准备的东西非常多,于是我们约定两边分头准备。我和莲子准备诸如食物、饮料、药、防晒用品等一系列小件物品。陈安宣准备车、宾馆、路线图、当地接待等大的方面。吃完饭陈安宣开车送我们到了宾馆,随即就走了。

二十一、进了宾馆,莲子仍然在不停的问这问那,像个小女生一样兴奋不已。陈辉把她关在家里太久了,偶尔的放飞让她终于体会到自由的快乐。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制造机会让她尽量多的放飞,呼吸外面的自由空气,这样无论她自己做什么样的选择,以后都不会感到后悔。

宾馆大堂宽大的沙发上突然站起来一个人,条纹T恤蓝色牛仔裤,带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很有型的样子。他站在那儿看着我们,没有任何动作。

“安静,”我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莲子显然也看到了,我听到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摘下眼镜,也笑了起来:“有点事要处理。顺便接你回去。怎么样,事情忙完了吗?”我点点头。

“订机票没有,哪个航班?”他转头从沙发上拿了一个小行李包。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转移了话题,“住哪儿,到房间去坐坐?”

“我在这儿订一个房间吧,那边宾馆已经退了。你住几号房?”紧接着安静也在我们那层楼开了一个商务套间。我打发莲子先回房去。然后随安静去了他的房间,商务套间比我们普通标准间看起来舒适很多,有前厅、会客厅和卧室。分主客两个洗手间。

服务生前脚刚走,安静的手立马就圈住了我,把我紧紧搂在他的胸前,“雨,我很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你这个狠心的小家伙,出差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打手机又关机,你知道我多焦急吗?”

听着他一连串的问题,我笑笑没有回答。“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出差,为什么关机?”

“出差跟你说了,你可能忘记了。手机走得匆忙,没带充电器。到广州就没开过机。”我摸摸他的头发,然后离开了他的怀抱。

“对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明天的行程告诉他。“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傻瓜,我是追你到这儿来的,在大堂等了你整整2个钟头了。”

我有点感动,“我和莲子,在来的飞机上遇到了陈安宣。刚才我们一起吃得饭。他请莲子和我明天去海边玩,要不,你也一起去?”

“好啊,”安静立马说道。“正好,我也打算把你好好介绍一下。”

“呵呵,我跟他很熟了,还要你介绍?”

“不,这次不一样,你将以我的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你以后得跟我一起叫他小叔了。”我呆住了,本能的反应。“别弄得这样形式主义,我不自在。小莲还在房间等我,我得先回去,你也累了,睡一觉,晚上一起吃饭。”

安静拉住了我的手,“把你的东西拿来,今晚你跟我住在一起。”

“不行,你现在洗个澡,睡一觉,等下我来叫你吃饭。”

“把东西拿来,今晚你必须和我一起睡。”安静的霸道又来了。

“现在在外面,影响不好。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我不会跟你住在一起。回到北京,我仍然住我自己的家。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我喜欢独立的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我的脸色也不好看。

对峙了半刻,安静终于妥协了。轻轻的抱了抱我,“OK,按你说得做,我投降。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莲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我回来,有点不悦。“怎么谈这么久?我等你一起去买东西呢。你们俩,和好了?!”

我微笑着点头。

“那陈安宣怎么办?”

我迟钝了,“陈安宣怎么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傻子都可以看出来,陈安宣对你有意思。我第一次见他就看出来了,今天再次见他看你的眼神,绝对绝对的不一样。”

我揉了揉她的秀发:“我和他,如果有缘分,早在加拿大就会开始,还要等到现在。走吧,去买东西啊。”

在附近的超市,我们俩花了两个多钟头,终于买齐了所有东西。看起来不多,聚在一起装满了两个旅行包。我让莲子约陈安宣出来一起吃晚饭,顺便告知安静的到来。

四个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安静的西餐厅。

不知为何,气氛显得有点沉闷。陈安宣一向不大爱说话,他的性格我比较了解。安静似乎也不想说话。莲子更不会说话,无奈,只有我说了:

“等下,吃完饭,我们四个人要不要买几身衣服。到了海边,游泳免不了的,你们觉得在这边买还是到了那边买?”

“行啊,吃完饭有时间去逛逛也好,呆在宾馆闷得慌。”安静答道。“安宣,这次事情顺利吗?”安静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陈安宣笑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上来了饭菜。我和陈安宣点了牛排,安静和莲子点了商务套餐。我比较喜欢吃五成熟的牛排,口感很好。陈安宣这点跟我比较相像,以前在加拿大我们偶尔也会一起吃吃饭,大家在口味上很多地方都相同。

“等一下” 安静突然搬走了我面前的牛排,开始认真地用刀帮我切成一小份一小份,然后又放到我面前。“好了,现在可以吃了。以后吃牛排之类,我先帮你切好。”我低着头也能感觉陈安宣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安宣,我们已经和好了。多谢你上次的提醒。”安静的话带着真诚,“雨,我们一起敬你一杯,感谢你。”我硬着头皮举起了桌前的红酒,不敢抬头看陈安宣。

“我很高兴,希望你们过得幸福。”虽然他嘴角带着笑,但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的笑容。

“陈安宣,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和莲子这边东西准备差不多了。”我找到了一个话题。

“噢,也已经准备差不多。加了一个人,可能有几个地方跟他们再电话确认一下,其他没什么问题。明天早上8:00我开车到宾馆门口接你们。”他看了一眼安静,眼神很柔和,“我正发愁一个人开车这么长时间,幸好你来了,我们可以换着开。”

安静笑了起来:“没问题,我的车技还是你教的呢。雨生,你不知道,我交第一个女朋友,情书还是安宣帮我润色的呢。”

我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安静竟然在我面前谈论她的前任女朋友。幸好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呵呵,你不会吃醋吧,真想看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我终于笑了笑。“小莲,你这次多照着照片,回去让陈辉好好看看,不要让宝贝放在家里生锈了。”看到小莲半天没吭声,怕冷落了她。

“好啊。他看不看无所谓,我自己欣赏也行。”难得莲子说出这样的话,我朝她伸出了大拇指。她朝我吐了吐舌头。我们俩同时笑了起来。陈安宣和安静也跟着笑了起来,餐桌上终于热闹起来,直到饭局结束。

二十二、陈安宣非常准时的开车到宾馆门口接我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一路上,我和莲子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安静和陈安宣似乎在探讨工作上的事情。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了。

“大亚湾地处惠州市东南,濒临南海,水域面积近500平方公里,有岛屿和礁岩近百个,属典型的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历年平均气温21.8℃。”陈安宣充当了半个导游,在给我们做解说。“各位,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远离陆地,真正在海岛上生活两天两夜了。”

陈安宣的话给了我们无比的兴奋和期待。站到岸边时已有人接应,是一对渔家父子。祼露在外的肌肉黑黝黝的有种健康的美。陈安宣跟他们短暂交流后,我们一行四人穿上了红艳艳的救生衣,快艇很快在海面上飞驰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跟大海如此接近。海浪就在我脚边翻腾,浪花时不时的跳到我们身上,有点凉但并不觉得冷,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海鸟在上天盘旋,叫声很嘹亮。很快陆地就从我们的视线里完全消失了,偶尔也会看到一些岛屿,但很小,根本没办法住人。紧接着很快也被我们甩在身后变成一个黑点,直到看不到。再到后来,周围没有任何其他景色了,满眼望去全是水,左右前后全部都是同样的水天一色的风景,一切好像静止了。我们已感觉不到快艇在前进。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渔民。在这种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环境,他们都能清楚得辨别出前进的方向。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我们这艘快艇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叶子,那么的渺小,

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脆落。

突然想到生活中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海面上的一片叶子,何时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心无端端变得沉重起来,甩甩头。抬头就看到一双黑色深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啊?是陈安宣!他在不露声色的观察我,研究我。

我尴尬的转身弯腰掬了一把海水,舔舔确实是咸的。“雨生,感觉如何?”莲子看到了我神态,呵呵笑了起来。

“很不错,你要不尝尝?”我逗她。小丫头果然上当了,弯腰也喝了一口,立马吐出来:“好啊,你骗我,好咸啊。”我大声笑了起来。“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渔家父子笑了起来,安静更是乐得忘了形,伸手往我们俩身上泼海水。被渔家父子制止后,又朝我们做了一个鬼脸。唯独陈安宣没有反应,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瞟到前方的海域,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们在海上行程将近一个半钟头后,终于看到了一片陆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岛屿。渔家父子麻利的把船靠岸,然后带着我们进入他家。听陈安宣介绍才知,我们这两天将借宿在他们家,明天也是他们带領我们去出海捕鱼。

这是一座三层楼的房子。周围还有不少跟他家一样的房子。有的是两层楼,有的是三层楼。建筑风格跟陆地上完全一样。要在这个远离陆地这么远的小岛上建起这样的房子,应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听陈安宣介绍才知,这些居住楼竟是当地非常出名的“家庭旅馆”。

渔家小伙子带我们上了二楼,这里有三个卧室。陈安宣跟小伙子交流后問大家:“我们是每人一间,还是两个一间?”

“要不这样,女孩挤挤无所谓,我和莲子睡一间,你们各睡一间吧。”我答道。

安静马上表示反对:“这么热的天,干嘛两个人睡一间房,每人睡一间吧。”

接着小伙子又带我们去了三楼,也是三个卧室。我们最后定下了四间房,我和莲子睡三楼,陈安宣与安静睡二楼。所有房间都很干净,被子与床单是全新的,闻闻还是有点潮湿。可能跟这里的天气有关,不像北京那么干燥。

早就耳闻广东客家女子的勤劳,趁着莲子他们在跟渔家父子打听明天出海捕鱼的事,我偷偷溜进厨房。果然有一个中年女人在弄菜。她看见我,有点紧张,随即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跟我说了一句话。

完全听不懂,应该是粤语。我猜着可能是问好,随即也笑着回答道:“你好!”

“她是問你有什么事?”不知何时陈安宣已到了门口。

“你有很好的语言天赋嘛,广东话也会讲。”

“会听,能讲一小部分。不如北京话地道。”渔家女这时又说了一句话。我转头看了看陈安宣,哪知他直直的盯着我不说话。

“她说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自觉的摸了摸:“脏东西?”

陈安宣摇摇头,只是笑仍不说话。

“到底她说什么?不要欺负我。噢,我知道了。肯定说你坏话了,你不好意思翻译给我听,对吗?说什么呢,我猜猜。”

“你真要听?不后悔?”我没看错吧,他竟然有点脸红。“当然要听,说吧,说吧。我不会告诉他们两个的。”

他笑笑然后走出厨房,我随他一起来到门后一块空地上。远处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很壮观。他站定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微微笑着说,“她说你长得很美,”这回轮到我脸红了。“她还说,我们很相配。”他的眼睛很明亮,有瞬间的光芒一闪而过。我呆住了,然后想笑,想解释,但脸上肌肉有点僵,笑不出来,急忙之中甚至找不着合适的话。

我所有的失态他都收进眼里,情绪慢慢变得低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和安静?”

我低头不语。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突然安静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和陈安宣同时后退了一步。随即我就后悔了,因为安静太敏感了。

“噢,我们在谈论你小时候的事情?”我找了一个话题。

“哈哈,是吗?安宣,你漏我底,说我丑事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应该没受影响。

陈安宣也很配合我,“雨生一直缠着我,你小时候的事我哪记得,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看我,径直进了房间。

“说了我什么事?看你们俩很严肃的样子。”安静的手不老实的环上了我的腰。

“别这样,也不看看啥地方。”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你说,你交过多少个女朋友?”这是个捉弄他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不许撒谎,讲真话。”

“你们竟然在谈我这个,不会吗?有人还没做我老婆,就这么吃醋了。”这小子滑得像泥鳅。

“不说拉倒!”我佯装生气要离开。

“别走,我说,我说。你咋这么爱生气?”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啊,”话刚开头,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见我瞪着他,又赶紧抿住嘴巴。

“我没有耐心,你没有第二次机会。”我冷冷的说。

“真要交待啊?”他挠挠脑袋,“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爱玩爱闹脾气又不好。以前确实有过女朋友,”偷偷用眼打量了我一下,见没反应,又继续说道,“那时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东,看别人成双入对,感觉自己挺没出息的,所以..”

“谈了几个?”

“当然是一个啦了!” 他大呼小叫的直喊冤枉。

“到底几个?我都知道了,就看你老实不老实?”我继续施压。

“一个,喔,两个,三个?”见我一直盯着他看,“算了,坦白讲,没数过,不记得了。谁叫我长得这么帅,她们常常投怀送抱的,我也没办法。”他一脸真诚,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真没想过他竟然是个花花公子,一下子脸色就下来了,转身就跑。

“不要走,雨,你生气了?”他比我速度更快,一下子抱住了我,“你真生气了,嫉妒了?!”这小子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打趣我。狠狠踩了他一脚,疼得他跳了起来,松开手赶紧弯腰去揉。可惜今天没穿高跟鞋,否则要他好受。我边走边想,没再理他。

“我逗你玩的,呵呵。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安静追上来陪着笑脸说道。然后站立在我面前,一脸严肃的样子。“大学里曾经给一个女生写过情书,那也是跟人打赌闹着玩的。后来见了你,就想接近你,我承认刚开始是想了解你跟我爸的死是否有关系,但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陷进去了,理智告诉我不能爱上你,但大脑不受控制的每天都想见你。你提出跟我分手的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怎么过得吗?整整瘦了八斤,每天靠烟酒麻痹自己的大脑,强迫自己把你认定为杀父仇人,那种感觉,唉……”他拉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眼睛里全是哀伤,“这里疼,常常疼得半夜醒来。当我用刀割破手腕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解脱,终于解脱了,看着血在浴缸里流着,却舒服得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他轻轻挽我入怀,用嘴唇轻轻的咬着我的耳朵,很轻很轻,“雨,这样的疼今生今世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实在太痛苦了,你给我力量好吗?”

我心悸了,唯有紧紧抱着他。

二十三、中午我们四人美美的吃了餐海鲜,有咸鱼、贝类、龙虾、蟹,甚至还有海蛇。看着一个个装得满满的美味,一点点装进自己的肚子,真没想到,自己的胃竟然这么大。阿姨做的味道很不错,虽然没有大饭店的种类多,但由于是刚打捞上来的,做得都非常原味。很鲜。等我们吃得七成饱时,才发觉阿姨居然没上餐,个个挺不好意思,准备去厨房请。却被陈安宣告知,客家女人是不能跟男人一个桌上吃饭,她们只能躲在厨房吃。

我和莲子挺为她们感到不值,想不到客家还有这样的陋习,对女人真不公平。看着我们义愤填膺的样子,两个大男人只一个劲的笑。渔家父子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不知为何我们会生气。我一接触这样的目光,泄气了,算了,即使我们去说又能改变什么呢?

陈安宣忍着笑,“好了,各位吃饱了吗?下午我们有个重要的活动,游泳。这里不同于游乐园的沙滩,最好两人一组在一起游,以免出事。另外擦好防晒油,带上游泳圈。”

大家欢呼着立即跑到楼上开始换衣服。我选了一件比较保守的连体蓝色带花点的游泳衣,莲子穿得是两件套的桔黄色的游泳衣。看着她开心的擦着防晒霜,边哼着歌,我也替她高兴。做回自己,为自己而活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等我们俩戴着墨镜,包裹着大浴巾出来时,两位帅小伙已等在门口了。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是去游泳吗?有必要穿得这么严实?”安静斜搭着脑袋,眼角有一丝捉挟。陈安宣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温暖,也给人一种儒雅。

“雨,怕春光乍现啊?呵呵。”说完朝我眨眨眼,“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我有些窘迫,偷偷瞄了一眼陈安宣,他的笑容僵在嘴边,脸色雪白,定定得望着我,一脸的不置信。连莲子都惊奇的用眼睛瞪着我。我低下头不说话直接往海边走去,其他几个人也相继跟了过来。走了差不多五分鈡路程,就到了海边。这里的沙滩很干净,或许是游人较少的原故。深蓝色的水域似乎专门为我们开放,踩在细如白盐的沙子上,脚很舒服。沙滩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十来个人,都是年轻人。很快大家熟悉起来,安静陈安宣跟他们打沙滩排球了,我和莲子互相玩着埋沙子的游戏。

这时不知谁带头说了一句:走,下海喽……然后就看见沙滩上的男男女女们个个都往海里走,安静陈安宣也走到我们身旁,递给我和莲子每人一个游泳圈,“走吧,美女们,游泳去。”安静拖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往我头上套了一个游泳圈,直接冲了下去。

海水有点热,可能是因为太阳正当晒的原故。我不会游,即使套着游泳圈自己也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得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安静大笑起来,抱着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走开,我要自己游。”我为刚才的事恼怒他,挣脱他的手,自己往前漂了一段距离,突然脚底踩空,顿时感觉整个身子都要栽倒下去,紧接着咸咸的海水灌进了嘴里,呛得我眼泪水直流。莫名的恐惧让我不由自主发出尖叫声。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双手非常有力的从水面搀扶住我,非常稳。我软绵绵的靠着他的身子,惊魂未定,咳嗽出一些海水。抬起来就看见两眼深潭,满满的担心与怜惜,掺杂着一丝丝痛楚。我无语,仍旧无力的靠着他,似乎只有靠着他心里才感到安全和踏实。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水里让我依偎着,用头抵着我湿漉漉的头发不说话。我们俩似乎都在享受着这短暂的一切。

“雨,你没事吧?”安静不知何时已站在我们身旁,手里拿着浴巾,不露痕迹的把我从陈安宣的怀里拉出来,边帮我擦干头发,边扶着我上了岸。我躺在白色的沙滩椅上,喝了些果汁,嘴里感觉好很多,这次打击让我不敢再冒然下海。安静站在我旁边许久未吭声,四眼对视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眼睛里除了心疼之外,并没有责备,反倒多了一丝困惑。

“我还以为会被你狠狠骂一顿呢?”我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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