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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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只不过是期望爱情的可怜虫而已。

陆佳期的及时到来救了狼狈的她,她知道罗菲今天要去找陆明朗,就隐约觉得不那么简单,干脆开着车过来看看。谁知道在半途上就看到罗菲。

“我带你去医院。”陆佳期说。

“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罗菲不以为意,“你以为我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孩啊?过几天就会好了。”

“你这伤展先生看到该心疼死。”陆佳期笑着。

“他现在病的迷迷糊糊,看不到的,我回去简单处理一下,绝对任何人都看不出问题。”罗菲拿过车上的矿泉水,倒了一些在纸巾上,然后慢慢的擦着伤口。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陆明朗这小子,说了是有人指使的,但是不说是谁。我还正在问呢,就发病了。我只好拨打了。”

“他不会是装的吧?”

“应该不会,这病的反应我见过,是这样的。”

“所以你才会不要命的把手给他咬成这样?这是什么?做警察的职责?”

“我只是不想让他死,没有别的想法。”

“很明显这阴谋早就备下了,就在这等着展先生呢。”陆佳期正色说道。

“我已经有些眉目了。”罗菲擦拭着伤口,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是小毛病,可是还是有一股抽搐的疼,让她蹙紧了眉头,“明天我会再去趟医院看看。”

“我看你现在对展先生的事,可上心的很。”陆佳期看着她被咬伤的手臂和凌乱的衣衫说道。

“我只是不希望他一蹶不振,毕竟,他也帮过我。”罗菲有些慌乱的解释。

“是吗?”陆佳期古怪的笑笑,“你以前可是非常非常讨厌他的哟。他被人害应该是正中你心才对。我看你就是对他日久生情了。”

“哪有啊?我不知道多讨厌他。”罗菲立马反驳。

“飞天小女警,你脸红了。”陆佳期大笑起来。

罗菲看了看车上的镜子,里面的她居然真的脸红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表情。

陆佳期的车子缓缓的开入展家别墅的大宅。罗菲惊讶陆佳期开车的高超技术,以及全程都没有顿点地朝展家别墅的方向开去,仿佛对这条路早已经驾轻就熟。

“站在大门口的是不是展先生?”陆佳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挺拔直立的身子,消瘦单薄的样子。站在暮色四合的天空下,一只手扶着展家大院的大门栏杆,看得出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一直在坚持。

苍白冷峻的一张脸却眺望着远方,那样孤独深邃的目光,除了展凌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他不是病着吗?怎么出来了?”罗菲真的吓了一跳,她走的时候展凌歌还在床上迷迷糊糊,医生说他起码要过了今天晚上才会好转,怎么这会儿突然站在别墅大门口。

“我说他爱你都爱出了神经病你还不信。没有神经病大冬天的穿这么点衣服,站在门口等你?”

罗菲从车上下来,她和展凌歌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傍晚的大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遮盖住了半个眼睛,一身不算厚的睡衣在冬天刺骨的风里显得摇摇晃晃。尤其是他那张平日里冷漠的俊颜,此刻苍白到毫无血色。

“你回来了。”展凌歌刚刚还担忧的眸子在看到罗菲的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弯弯你可回来了,凌歌下午醒了问你去了哪儿,我说你去办点事,他非要到门口来等你。吊瓶也拔了,我实在没办法。”洛阿姨站在旁边说道。

“谁让你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正在生病?”罗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展凌歌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像是被小锤敲了一般难受。

“弯弯,凌歌是担心你。你别生气啊。”洛阿姨在一旁打圆场。

罗菲只是咬着唇,展凌歌知道她这个动作的意思,她在不高兴。顺着罗菲那张没有说话的小脸,展凌歌注意到她脸上的伤痕,他皱了皱眉头问:“你的脸怎么了?”

“和你无关。”罗菲拒绝他的接触,用手挡了一下。展凌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下午被陆明朗咬到的地方又钻心的疼起来,展凌歌也发现了罗菲的不妥,立刻掀开了她的袖子。

虽然是处理过的伤口,可是还是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和血渍。清晰的看出是一个人的牙印。

“你下午去了哪里?”展凌歌看着罗菲身上的伤,刚刚还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沉沉的星目有种道不明的忧虑。

“随便逛了逛。”罗菲胡乱说了个理由。

“你撒谎。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去了哪里?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展凌歌有些激动,说完一句还伴随着几声重大的咳嗽声。

“我去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一个昨天才和我保证会好好的人,今天却不顾身体,你自己说的话转眼就忘了吗?我去哪里,这重要吗?展凌歌,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让我不省心?”罗菲气得也顾不得别的人在场,指着展凌歌就骂了起来。

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罗菲不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怎么那么糟糕,她的设想是在展凌歌生病期间她自己把设计抄袭这件事给理出个头绪,他也能在家好好养病,可是他现在却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她看了,心里好难受。

“我醒来看你不在,打你电话又关机,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展凌歌垂着眼,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

罗菲刚刚暴躁的心在听到展凌歌这么说之后,突然有些触动。

原来他是担心她走了,就不回来了,所以他才不顾自己的健康站在门口等她。

“展先生,你怎么会担心这个嘛,菲菲下午是去帮你调查珠宝抄袭的案子所以才……”陆佳期本来要走了,看到罗菲和展凌歌的对话,她只好帮忙解释一下。

“佳期,不要说了。”罗菲打断陆佳期的话。头也没回的往别墅里面走去。

“还不快去追?”陆佳期在一旁对着展凌歌说道。

展凌歌站在原地,有些伤怀地说:“我惹她生气了,她现在肯定不想见到我。”

“你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榆木脑袋了?菲菲这是心疼你啊,这都看不出来?”陆佳期被展凌歌的笨头笨脑给搞无语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心疼我?”展凌歌不相信。

“她不心疼你怎么会骂你啊?她不关心你怎么会为你搞得满身都是伤?她只是嘴硬不承认,你们两个人真是一样笨。”陆佳期扶着额,“看你们谈恋爱我都要憋出内伤了。我先撤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展凌歌不相信陆佳期说的,这个恨他入骨的罗菲怎么会心疼他关心他呢?可是她的举动又好像是真的在关心他。

有一刻他的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的喜悦,可是很快他又悲伤的想,她的关心会不会是如当年一样,只是出于一种同情和可怜。想到这,展凌歌刚刚燃起的喜悦,瞬间又被熄灭了。

洛阿姨在房间里帮罗菲包扎伤口。

她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坐在驼色的沙发上,洛阿姨拿着药箱往她伤口上上药。

上药的过程触碰到伤口还是有些疼,罗菲却没有哼一声,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弯弯,你不要怪凌歌,他是真的不放心你才出去等你的。”

“我知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他发火的。”罗菲平静下来,想起刚刚展凌歌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暗淡的目光。那样卑微,渺小的样子,和曾经那个高高在又霸道非常的男人完全不同。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更害怕失去。特别是展凌歌现在的状态。

罗菲看得出展凌歌是真的在害怕她离开。

罗菲的心仿佛被什么用力地挠了一下的疼。

“凌歌他很怕失去你。”洛阿姨美丽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尘埃,“以前你每次去上学,他就站在窗户上看着你,有时候一等就是一整天,看到你回来的车开过来,难得才有了一点点笑容。”洛阿姨轻柔的给罗菲涂着药膏,“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凌歌会喜欢你,你和他一样,身上总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罗菲闭起眼,想起那个初见展凌歌的雨天,黑暗浇湿了她的世界。她第一次知道养母的偏袒,第一次看到人心的偏颇,虽然一早做好了准备,可是依然如兜头凉水。

罗菲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凉凉的气息,夹杂着温热的呼吸。空气里有一股她熟悉的气味,罗菲睁开眼,洛阿姨已经走了,展凌歌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臂,在帮她吹着气。

他垂着眼注视着她的伤口,一张冰冷俊逸的脸庞此刻正带着疼惜和不忍,罗菲一下子想到她有一次被开水烫伤,展凌歌也是这样轻轻的帮她吹气,目光专注,带着疼惜。

“这是为我受的伤吗?”展凌歌抬起头,如潮水一般的眼眸看着罗菲,“我不想让你受伤,可是我却是给你伤害最多的那个人。”

“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一定觉得我很幼稚是不是?”展凌歌幽幽的望着罗菲,深邃的眼眸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不会再面对你的时候自卑和惶恐了,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无论我有多成功,面对你,我永远都是那个自卑而惶恐的胆小鬼。”他抿了抿嘴,“我真的很怕你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怎么可能会走。”罗菲看着他白皙的脸孔,在室内里渐渐的染上红晕,目光也有些涣散,生病的症状太过明显。

罗菲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还是滚烫的额头,却被冷风硬是吹成了白色。罗菲有些焦虑地说:“好烫,你的烧根本没退。快去床上躺着。”

展凌歌呆呆地看着她的手摸在自己的额头上,温暖的触感直抵他的内心,她脸上关心的样子那么真实。

每次罗菲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都有一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他曾经以为那些关心是罗菲对他的喜欢和在乎,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不过是她的同情和可怜。如今一切和从前那么相似,展凌歌突然感到害怕,害怕这一切又如同曾经那样,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他握着她小他一圈的手掌,摸了摸上面并不细腻的纹路:“你总是外表冷漠内心温暖,每个举动都能深深的感染着我,你嘴上说着不管我了,却依然还是那么尽心的在帮我,你知道吗?我常常有种错觉,你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我了。”

罗菲的心跳得飞快,展凌歌起身,靠近她的面前,看着她黑色如点漆的瞳孔露出了一丝慌张,他的声音有些哀伤:“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太好,我会舍不得……”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倒在罗菲的身上了。昏了过去。

高烧没退,又在楼下吹了一下午冷风,展凌歌当夜病情更加严重了,不停的咳嗽说胡话,一张脸烧得通红。

江姨给展凌歌煮了生姜红糖水端喂给他,他刚放进嘴里就吐了。罗菲在旁边哄着他,他才皱紧眉头把那个难喝的东西咽下去。

展凌歌在病中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抓着罗菲的手,一遍遍地说:“弯弯,对不起,对不起……”

江姨站在旁边湿润了眼角,她看着罗菲说:“其实凌歌这么多年,一直都对你怀着愧疚。他的手指当年是可以接上的,可是他不肯,他说,这是你对他的惩罚,他要受着。那年他把你从河里救上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夜里你发烧哭着喊着骂他,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伤心的样子。你可能不信,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他流泪,哪怕他的腿站不起来,哪怕你离开,他都没有哭过,就那一次,他就坐在你的床边,握着你的手静静的流泪。他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只是想麻痹他自己,他从来不用窗帘,学会了煮你爱吃的鱼片粥,不再养你害怕的蜥蜴,不再自暴自弃。他说这些你给予他的唯一的记忆,他不能忘记。”江姨擦了擦眼角。把生姜红糖水放下,走了出去。

夜里的风出奇的大,窗外的枝桠打在窗棂上,没有窗帘的窗户只有一层薄薄的纱,窗户的缝隙将它微微的吹开了一个角落,展凌歌痛苦的闭着眼,皱着眉头,冷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十年了,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年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分开的这八年,只有她过得煎熬和痛苦,她不知道展凌歌并不比她轻松多少,他沉在自己精神的世界里把自己捆绑成拒人千里的样子,冷漠而阴郁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他一点也不快乐。

他们的身上都背负着太深的伤,虽然表面都伪装坚强,内心却无比柔弱,根本不堪一击。

她还恨他什么呢?恨他毁了她的生活吗?可是他也得到报应了。当年到底是谁负了谁?罗菲已经不想计较了。

她知道,那些仇恨的过往,在这些道不明的纠葛中,终将会随着时间过去的。

罗菲的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柔和,轻轻的抚摸他紧闭的脸颊,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展凌歌,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像是听见了罗菲的声音,展凌歌不再胡言乱语,而是渐渐的安静下来,紧锁的眉头松开,恢复了平静安静的样子。

罗菲守了展凌歌整整一夜,夜里帮他擦了好几次汗,喂了好几次水。

他像一个乖小孩儿,在她的安抚之下,安静而听话。

罗菲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贯的冰冷的脸孔露出天使般的表情,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照顾一个病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罗菲想起那段她想死的岁月,她发烧,歇斯底里的哭,迷糊之中展凌歌一直抱着她,她厮打他,指甲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他还是不松手,她狠狠的咬他的肩膀,咬到嘴里都是咸腥的味道,她那时候一直觉得那是个梦境,她在梦里发泄了所有。

直到她真正的苏醒过来,看到满身是伤的展凌歌,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拒绝和任何人说话,拒绝吃东西,她像被人掏空壳的木偶只会望着远处发呆,忽视周遭所有的一切。

她觉得人生最大的绝望,不过是给她开了一扇门,又狠狠的关闭了。

她一直在等待死亡。

如果不是亲生父母的到来,她一定就会呆呆的饿死在床上。

她是那样的恨着展凌歌,那种恨没有人比她更深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失去意味着什么。

她度过这样漫长而绝望的七年。她从未想过她会和展凌歌再有交集。

可是她现在躺在那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充满愧疚的和她道歉。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似乎从她的十几岁开始,她就对这个霸道任性喜欢把她圈在身边的少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会和别人装冷漠,装讨厌,却在她面前装可怜,扮乖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他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哪怕他知道这条路他注定孤独和悲哀。他还是选择义无反顾。

展凌歌,你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人啊。罗菲在心底默默地说道。嘴角边却泛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

展凌歌的体温终于在早上的时候恢复正常。

罗菲这才放心的出门,并嘱咐江姨好好照顾展凌歌。

出门前,罗菲给展凌歌写了一张字条:“我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罗菲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和医生一打听,说陆明朗已经离开了。就是早上刚刚走的。

罗菲感到事情不妙,快步追了出去。却哪里都找不到陆明朗的影子。

看来陆明朗是为了躲避她,提前开溜了。

折腾了大半天最后竟然还是一无所获,罗菲感到有些沮丧。

以前办案虽然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可是她还是没有这么大的失落感,这次她是真的感到很懊恼。

她刚走出医院,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和展凌歌一般挺拔的身材,带着翩翩贵公子的样子,笑容如同一只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非展凌萧莫属。

他在这个大清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罗菲感到很奇怪,但是根据她多年办案的敏锐度,她一下子嗅出了展凌萧和陆明朗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果然很快她就看到陆明朗从展凌萧的车子上走下来,展凌萧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罗菲赶紧拿出手机,站在角落偷拍了两张照片。

她突然就明白了,陆明朗这颗棋子背后的下棋人是展凌萧。

这个顶着展凌歌三哥头衔的狡猾男人,无时无刻不在等着陷害展凌歌。

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冲上去把他们都抓住?没有证据,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掉,她还是不甘心。

在罗菲一筹莫展的时候,陆佳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只专业的单反:“蹲了一个晚上的点,快累死我了,还好有点收获。”她得意的摇了摇手里的相机,“你不要请我去吃个早饭吗?”

罗菲一瞬间除了说谢谢,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有了陆明朗和展凌萧在一起的照片只能说明他们是有关系的,但是还是不能证明他的所作所为是展凌萧指示的,罗菲手上还是需要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可是这些证据要去哪里找呢?

“我再去陆明朗家蹲点好了。”罗菲说道。

“你现在去还能查什么啊?人家肯定早就把证据销毁了。”陆佳期吃着鹭宁有名的奶黄包,喝着豆浆,一语点破。

“那怎么办?”罗菲一脸沮丧。

陆佳期看着罗菲那个失望的样子,把碗里的豆浆喝了个精光,抬起她那双光华流转的双眼,慢慢的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这样真的可以吗?”

“相信你姐姐我啦。”陆佳期冲她眨眨眼。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静静的等着就好了。”

“等什么?”

“等小狐狸露出他的尾巴呀。”陆佳期一脸胜算的样子,“小狐狸现在已经乱了阵脚,只要我们再踩他两脚,他就会慌了。”

“陆佳期,我怎么觉得你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啊。”

“对你,姐姐我才这么上心。”陆佳期亲昵的捏了捏罗菲的脸,“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我就高兴了。”

罗菲心里一暖,尽管眼前的陆佳期,是一个像谜一样让人猜不透的角色,可是她就是没由来的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因为她感觉得出来,陆佳期是真心在待她好的。

罗菲回到展家,按着陆佳期的指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家里的人都在筹谋展宏的六十岁大寿,这次要在家里举办,看上去颇为隆重。

展凌萧出现在家里的次数比往常增加,虽然住在同一层,罗菲几乎很少见过展凌萧,而他最近频繁的出现在家中,看上去还是那张笑着的无害的脸孔,可是罗菲看出他眼中的不淡定。

这一天吃完饭,展凌歌主动去了展宏的书房。

他并没有把书房门关严,留了一丝缝隙。

“爸,过几天就是您六十大寿了,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提前告诉您。”展凌歌开口。

“什么事?”

“关于说我设计抄袭的事情,罗菲这两天已经帮我调查过了,我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别人的陷害。”

“是吗?证据呢?”

“在这个文件袋里面,有我两个月前就设计好的草图,还有那个学生的设计作品,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个录音,那个幕后指使者的声音当时那个学生留了个心眼把他录下来了,您听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展宏要去拿那个袋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录音笔。

按钮正准备按下的时候,展宏的电话很凑巧的响起,他接起来喂了几声,眉头紧锁说道:“我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他对展凌歌说:“你马叔叔刚刚出车祸了,我过去看看,这个材料和笔我暂时先存在保险箱里,等我明天回来了会处理的。”

展宏把刚刚展凌歌给他的文件和录音笔都锁到了房间的保险柜去,急冲冲的就吩咐司机备车。

展凌歌走出书房门口,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三哥和陆明朗站在一起的照片,他低低地说了句:“三哥,明天,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把照片又放回口袋里,自己慢悠悠的走上楼去。

展凌歌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路尾随着他,直到他关上门,罗菲在房间里悄声问他:“怎么样?”

“你是怎么找的到马叔来配合的啊?”展凌歌不可置信。马叔是展宏生意上的一个老友,要出动他这么符合时宜的打电话来,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这都是陆佳期的功劳,她神通广大。”

“你这个朋友,真是比狐狸还狡猾啊。”

“那我们接下去,就好好的等吧。”罗菲坐回驼色的大沙发,看着墙上的古典大圆钟指向八点的位置。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夜晚……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滴滴答答的钟声敲了好几遍。

夜里十二点钟,整个夜晚都安静下来,本来就不太喧哗的展家陷入了一片安静的环境里面。

所有房间的灯光都熄灭了,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睡眠之中。

黑暗里有一个人影悄悄的走到二楼展宏的书房,用备用钥匙轻轻的打开房门,在黑夜里谁也看不到他的样子,他熟练的走到保险柜的位置,扭动上面的密码,从保险柜里拿出那个重要的文件。

他的唇边弯起了一道笑容,手伸进去触碰到那个录音笔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巨大的警报的声音。

电灯突然亮起,门口站着的是展宏,展凌歌和罗菲。

他们似乎早就在那里等候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的那一瞬间。

“老三,真的是你。”展宏不可置信地说道。

展凌萧拿着文件的手停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他按了下手里的录音,那根本不是录音笔,那是一个很像录音笔的警报器而已。

“三哥,你有什么好说的?”展凌歌开口。

“你们全都串通好的?没有录音对不对?也没有证据,你故意让我听到你和爸爸的对话,故意在关键的时候把爸爸调走,你们就是为了引我来自投罗网是不是?”展凌萧抓着那个没有用的文件,失去了平日里从容淡定的样子。

“凌歌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他说是你偷了他的设计陷害他,我都不信,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他是你弟弟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是,是我做的!”展凌萧大声地说道,“是我趁他不在用备份钥匙去他房间偷了他的设计。我就是要他身败名裂,再也不是城中人人称道的天才设计师,不是你时时挂在嘴边的骄傲。我为什么要害他?你要问问你自己,自从我妈妈和别的男人走了之后,你就不理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我妈妈,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有了老五之后对他百般宠爱,我无论做得多好,你从来都不夸奖我一句,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失去了母爱,连父爱都得不到了吗?”展凌萧笑了笑,笑得有些悲苦,“这些年我自问我付出的努力不比老五少,可是老五,他的成绩永远都是超过我,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他,他成了你的骄傲,你的宝石,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凭什么他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爱,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就连你的业务几乎都给他去打理,我呢?我也是你儿子啊,为什么,你永远这么偏心!”展凌萧像是疯了一般,把这么多年的积怨说了出来。

“老三,爸爸不知道……”

展宏被展凌萧的话深深触动着,他没有想到他对展凌萧的伤害这么大,会让他的内心变得这么扭曲,导致他如此的痛恨自己的亲弟弟,而一错再错。

“是啊,你当然不知道了,当年那幅红玫瑰,是你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她和你分开的时候把这幅画还给了你,你曾经和我说这幅画以后要留给我结婚时候的聘礼,可是你为了谋求一个好名声,那么轻易的就把它捐献出去了,你何尝问过我同意不同意,你何尝留意过我的感受和情绪。”

展凌歌看着三哥在他面前说出那么多的话,有很多他也感同身受,爸爸这一生在事业上是成功的,可是在为人父亲上,他却对他们严苛以待,在他们的心中,只要自己不努力,不上进,就会被爸爸冷落。他们都曾为了得到父亲的关爱和重视而拼命的奋斗,最终变成敌对。

展凌萧偏过头看着展凌歌,“老五,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这次我是输了,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我心底最深的恐惧,我一直都想得到爸爸的重视,我眼看着我就要成功了,我害怕这一切都功亏一篑,所以我才不顾危险来偷这个录音,你比我幸运的是,你身边有一个对你不离不弃的女人,她为你奔波,为你操劳。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要怎样处置我我都无所谓了。”展凌萧的脸上透出轻松的平静,看得出他这么多年内心有多压抑。

展凌歌默默地看着展凌萧,第一次对眼前这个恨了多年的三哥生出了一些些的同情。

“爸,算了。”展凌歌想了许久还是和展宏开口。

“老五,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恨我吗?”展凌萧冷笑。

“我是恨你,这么多年,我从未原谅过你,可是你毕竟是我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你会犯错,是因为别人伤害了你,而我,作为你的亲人,应该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我想这么多年,你也是活在愧疚和仇恨之中的吧,这种感觉太煎熬,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展凌歌走到展凌萧的面前,“三哥,请你放过你自己吧,有人曾经和我说过,日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同样送给你。”

展凌歌走出了那间书房,后面的事情他不想再多参与,他知道爸爸一定会处理好这次事件的。他走上楼梯,站在走廊,朝大厅的下方望去。

他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因为和三哥年龄相近,很喜欢跟在三哥后面跑来跑去的玩儿,打弹珠,掏鸟蛋,干尽所有坏事。

等长大一些,他们一起去上学,三哥开朗讨喜,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他做他的小跟班,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悠,觉得这样也很快乐。

小时候他一直想成为像三哥一样的性格的人。曾经在他的心里,三哥是他最大的榜样。

可是他知道,三哥并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的。

所以当三哥邀他去爬山的时候他是那样高兴,他没有想到三哥的目的是要置他与死地。

多年以后,展凌歌回想他的性格为何变成这般阴郁暴戾,对想得到的事物不折手段痴迷执着,多数是来源于被三哥伤害的阴影。

展凌歌在看到弯弯的一瞬间,他就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么极力的希望得到别人的喜欢,所以努力的表现听话,乖巧,隐忍着自己真实的情绪,直到变得安静。

有希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希冀会让你在失去的时候,不堪一击,痛彻心扉。

罗菲看着展凌歌把自己困在黑暗之中,他坐在窗户下面的椅子上,点着烟,大口大口的抽着。细碎的光影隐隐错错的落在他冰冷的脸庞上,带着道不明的感伤。

罗菲知道展凌歌是被刚刚展凌萧的那些话给震惊了,久久沉静在那样的思绪里面回不过神来。

“展凌歌,你还好吧?”罗菲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通常这种时候安慰是最没有用的话语。

“我没事。”他弹了弹烟灰,“你平时办案的时候也是这样诡计多端吗?”

“这主意是佳期想的。我可不敢领功。”

说实话她对陆佳期设计的这个局没有太大的把握,一切的蛛丝马迹都能看出这是刻意的安排,像展凌萧那么聪明的人,但凡心思缜密一些都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陆佳期说,一个人一旦有些心慌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聪明,这时候只要再踩他两脚,他的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了。

罗菲也只是放胆儿一试,并且为了说服展宏配合,她确实也花了不少心思。

“好像这么久,我们是第一次这么有默契。只可惜这个默契却是用来对付我三哥。”展凌歌的声音有些暗淡。

“你知道吗?当年三哥把我推下去的时候,我看着他那张脸从我的眼前一点点地缩小,感觉我的人生都塌了,我摔得几乎动弹不得,在那个黑漆漆的山下,全身都在疼,我望着夜空,黑暗似乎在吞噬我的肌肤,啃食我的意志,这一切都让我万分绝望。也就是那一刻开始,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我把自己关起来,做了很多的布娃娃,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割破,撕碎,拼命的想从他们身上发泄自己的伤口。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人,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害怕我,不敢靠近我。”他从黑暗中转过头,黑色的瞳孔看着罗菲,“直到我遇到你,弯弯。你不畏惧我的冷漠,走到我阴暗的生活里,教会我面对阳光,告诉我一切都很好,我还是可以快乐的。你的出现让我忘了三哥的伤害,让我走出了阴霾,重燃了生活的希望。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几乎是偏执的一种喜欢,世界里只有你的样子,谁都不能破坏半分。”展凌歌停顿下来,不说话,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缭绕的烟雾中,他的目光闪闪烁烁。

在事隔那么多年,罗菲才第一次接触到展凌歌的内心世界。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古怪,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三哥带给他的阴影。所以在当年,自己就是他心里唯一的希望。

“我不是不知道你心里有着别人,可是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努力,听话,变得优秀,你就会喜欢我了。我是不是很天真?”他笑笑,“其实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我做多少努力,都不会改变。”苦涩的笑容让罗菲感到心疼。

罗菲把展凌歌的烟拿过来,放到嘴里抽了一口,顿时被呛到了,她咳嗽了两声,展凌歌赶紧帮她拍背。

“不会抽还学别人抽。”展凌歌动作轻柔。

“我只是想试试。”

“第一次抽,很难受的。”

“那你还这么喜欢它?”

“因为只有抽烟才能缓解我想你的痛。”展凌歌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你走了之后,我整个夏天都睡在你的房间里,闻着你的气味,觉得你还没有离开我。可是我知道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是带着对我巨大的恨意离开的,你应该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吧。我每天把自己关在黑暗里,站在窗户上,看着那条你每天回来都会走的路,金灿灿的麦子都收割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你再也不会从那个地方朝我走过来,再也不会微微冲我笑着,我想到这些,每天心里都疼,连漆黑的夜都不觉得害怕了。我的幽闭恐惧症居然是那样好起来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抿着嘴,看着罗菲,“说了你或许不信,你离开我,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恐惧。”

罗菲看着展凌歌第一次和他吐露自己的心事,吐露那些年她并不知晓的往事,那些散落在洛家老宅的往事藏了这么多的故事,这些事情在展凌歌的心里埋藏了这么多年,久久都没有遗忘。

“我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和你说这么多,你肯定嫌烦了吧?”展凌歌淡淡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好多。”

“时间总会让人成长。”

“你不恨你三哥了吗?”罗菲问。

“以前我真的很恨他,恨他让那个天真的我消失了,恨他让我站不起来。恨他让我变得阴暗残忍,也让你陪着我痛苦。可是现在,我不恨他了。”展凌歌俯下身,一只手在罗菲的脸上摩挲冷淡清俊的脸庞靠近罗菲,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如果没有他,我又怎么会遇见你呢。”

“可我对你那么差……”罗菲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展凌歌吻上她的唇,灵巧的舌与她交缠,把所有的话都融化在这个深深的吻里。

这就是他喜欢了十年的女人,现如今,真真实实的在他的身边。

不管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他都认命了。她不喜欢他又怎么样?他还是如飞蛾扑火般为她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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