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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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尖叫了出来,慌忙间好像遮哪儿都来不及。田远跟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听见叫声正想上前一步,踏进屋看看情况。

尚睿见状,迅速反手一合,瞬间便把门关上,将其他人的视线挡在外面。

她遮住胸口背过身去,却发现自己背后也是空的,于是又不得不回身,拉起衣裳遮住前面,看了他一眼,语气凌厉地说道:“你能不能先转过去,我把衣裳穿上。”

没想到尚睿却冷冷一笑:“你千方百计激怒我,让我进来,又把衣裳脱了,不就是为了给我看。”

夏月被他这话气得要发疯,哪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他扔过去。

尚睿一躲就闪开了。

杯子砸在门上。

田远和明连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

可是,夏月本身只有一只手能动,还用来拽住衣服,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撒开手,又来对付他。衣服瞬间又开始往下滑,她吓得赶紧蹲下去,将衣服捞在身前。

尚睿挑眉:“看吧,还说不是专门脱给我看的。”

她真的是第一次被人气得要疯,却拿对方一点法子也没有。素日里的刚烈倔强还有伶牙俐齿,竟然都完全无处使,她蹲在那里,衣衫不整,还有个男人站在跟前高高在上地嘲笑她。

她觉得绝望极了,突然便开始哭,起初还是默默地流泪,到后来居然哭出了声。

这倒是叫尚睿傻眼了。

“公子。”明连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状况,忧心忡忡地喊尚睿。

然后尚睿又听见洪武也来了,当然田远仍然还在。

一时间,他竟然觉得如今这个境况比淮州那三十万大军还要让人烦恼。

“公子。”明连见半晌没有尚睿的动静,只听见夏月的哭声,于是不放心地又叫了一声。

尚睿揉着额头,半晌挤出一句话:“你们别留在这里,都走开。”

“公子……”这次迟疑着发声的是田远。

“快点。”尚睿提高声线,一声令下。

于是,众人再也不敢逗留,退到别处去。

等脚步声渐渐消失后,尚睿又回身打量了一下夏月。她身上的衣衫就不说了,大概一个人因为手不方便,连头也没梳,一袭长发随着她一起落在地上。

“别哭了……”他着实有些头疼。

“我先前是有点生气,但是后来逗你玩儿呢。”他解释。

“别哭了,一会儿大夫该来了,把衣裳穿上吧。”他又说。

夏月这才抬起挂着泪痕的脸:“你转过身去。”

这回,他即刻照做。

人一松懈下来,才觉得身体上的不适,她单手一点一点将衣衫朝身上套,半晌终于穿戴完毕,然后扶着凳子从地上站起来,又走到妆台前拿起梳子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她强忍着头晕手颤,扶着妆台,迈着虚浮的脚步回到桌前的凳子边坐下。

一切完毕后,她又将自己打量了一遍,确定已经穿戴规整后,她轻轻地咳了一声。

“好了?”

“嗯。”

尚睿这才转过身,看着她。

“你要我开门,是有何事要说?”她问他。

“我……”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他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方才怒气冲天地硬要进屋来究竟是为了干吗。

他说:“刚才冒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娶回宫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提这些做什么,大夫来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夏月轻轻说。

尚睿这才想起正事,几步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撸开袖子,果然看到几颗不足绿豆大的疮,那疮的颜色有的已经由红转成橘红。

他身体底子好,冬日里也不怕冷,所以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手脚总是暖和的。但是此刻,他的五指轻轻扣着她的手腕,都能感觉到她的皮肤比他的掌心还要热许多。

尚睿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额头,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发烧。没想到夏月却偏过头去,躲开他的动作,嘴里说道:“这病是真的会传染的,你该离我远些。”言罢,又抽出自己的手腕。

尚睿转身,去外面唤了明连。

那几个人自然是没有真的走远,一听尚睿召唤急忙应声。

尚睿沉声对屋外说了句:“叫李季来,要快。”

哪知那个名字却触动了夏月的心弦,她甚至顾不得其他,从后一把拽住尚睿的衣袖,问道:“你刚才说谁?”

尚睿诧异地回头,目光落在她写满急切的脸上,正要答话,却被去而复返的洪武打断了。

“公子,我跟李季怎么说,是何病何症,可要带什么药和医具在身上,是否要带帮手?”洪武在屋外问道。

尚睿沉吟了一下,又瞥了夏月一眼:“一来二去,怕是又耽误了时间。”说完这句话,他将屏风上搭着的一件斗篷拉下来,罩在夏月的头上,“这里缺医少药,不如你跟我走。”这后一句是对夏月说的。

夏月的心思全在那李季身上,又问了一遍:“李季是谁?”

听见她的追问,尚睿的心绪随之静下来,缓缓地审视了她一遍。

李季?

须臾之间,尚睿已默默地将这两个字来回思量了一番,脑中没找到什么头绪,于是反问说:“他是太医院的院判,也是我的一位朋友,你可是认识?”

“真的是太医院的御医李季?”

尚睿看着她,目光游移,颔首答道:“正是。”

“我们去哪儿?”

“去他府上。”

夏月一听,心中几乎是狂喜的,顾不得多想,拢着披风,强打起精神跟着他出门去。

田远找了辆马车,对夏月说:“病情不能耽误,闵姑娘先去,我叫荷香姑娘把东西收拾好,随后就到。”

夏月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想起之前锦洛那位大夫说的话,没想到真的可以让她在帝京里遇见李季。她激动得连手都有些抖,也全然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病痛。

她在心中将子瑾的病情回顾了一遍,又暗自琢磨了一下若是看到李季后,要怎么说才能描述得简单清楚,于是她自己默默地组织了下说辞。她想得很专心,甚至忘记了尚睿带她去找李季的初衷。

等做完这一切,还没有到李季那里,她的心一松懈下来,就觉得四肢乏力,十分疲惫。

到了李季府上,明连下车去请夏月,轻轻叫了一声,却不见里面有回应,便瞅了尚睿一眼。

尚睿走去,掀开帘子。

马车很宽敞,有个小几子,还有坐垫。但是她压根什么也没碰,一个人蜷缩在一角,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连身上的披风都没有卸。

他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动。

车里很宽,他想要揽她过来,伸手却够不到,于是撩起袍角钻进了车里。

车内弥漫着一种清雅的暖香,和外面那凛冽的寒风比起来就像两个世界,她的脸朝着一边,眼帘紧合,眉骨上也长了一颗疮,颜色红得刺眼,那脸色十分差,差不多可以用面如土色来形容,而且呼吸仿佛微不可闻。

想到这里,他突然身形一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两指探向她的颈脉。

哪知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动了一下。

他猛然收手,“噌”地站了起来,站直的时候,头撞到马车的顶棚上,“咚”的一声,整个马车都晃动了一下。

明连被车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忙问:“公子,怎么了?”

夏月被这动静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眼前的尚睿,睡眼蒙眬。

突然,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到了?”她问。

他未答任何人,一言不发地从马车上下来。

夏月从后面跟了出来,没想到脚跟一落地,大概因为病中体虚,加上又在车内坐了太久堵了血脉,眼前忽地一黑,双膝顿时软了下去。明连见状急忙去扶,却没来得及,她的后脑勺随即重重磕在马车的边沿上。

旁边人都是一阵惊呼。

尚睿闻声回头,看到这一幕却是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让李季叫府里的仆妇将她背了进去,便带人回宫了。

因为昨夜一宿未合眼,尚睿到了康宁殿,突然觉得有点乏,吃了些东西便上榻静静地躺着,竟然想起旧事。

小的时候,母亲时常暗中教导他。

“人君御臣,相易而将难,将有两种,有贤将,有才将。御相以礼,御将以术。睿儿可知如何做?”母亲问。

少年的他答道:“御贤将之术应该以信,御才将之术应以人君的智慧。”

“所以御将军难,御才将更难。那睿儿爱贤将,还是才将?”

“儿臣以为人君任用将帅出征,除了驾驭将军,最重要的是兵强。可是,”他看了一眼母亲又说,“母妃,儿臣只想做宁哥哥的贤将,为宁哥哥征战沙场,不想学如何御人。日后,儿臣做一个卫戍边疆的将军可好?”

刚说完,母妃就生气地一耳光打在他的左脸上:“瞧你的出息!”

尚睿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得母妃那样生气,但还是忍着疼,冲徐贵妃笑了笑:“母妃不要生气,孩儿好好学便是。”

说完就赶紧在桌子旁坐好,认真地读起母亲找来的东西。刚读了没几句,母亲又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睿儿,母亲不该打你,不该生气,只是在这深宫里,你不争,别人就会和你争的,到时候你想拥有、想保护的都会被人踩在地上。”

如今,尚睿想问一句,那我现在又拥有什么?

富有四海,予取予求?

他怆然一笑。

“你叫什么?”

“闵夏月。”

“你爹呢?”

“爹爹叫闵驿。”

“他是谁?”

“他是我弟弟。”

“多大了?”

睡梦中,她一直念叨着这些话。那一年,无论是娘亲,还是爹,都老叫她背,时不时拿来考她,就怕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她不停地重复,记了又记,以至于后来自己都觉得这才是实话。

“叫李季来,要快。”尚睿的声音突然就窜进夏月的脑子里。

猛地,夏月惊坐起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儿?”

现下已经是半夜,荷香不过打了个盹儿,此刻听到夏月的声音也猛地醒过来:“小姐,你醒了。”

“这是?”夏月觉得头疼欲裂。

“这是李院判府上,洪公子送你过来的啊,他着急你的病,带着你先走。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跟着田大人来了。”

荷香又埋怨了一句:“也不知洪公子路上是怎么照顾你的,让你头都差点摔破了。”

夏月却没理,只是问:“李季?我要见李季,荷香,我要见李季。”

荷香答:“是,是。李大人刚才已经来给你施了一次针,也一直等着,吩咐我若是你醒了,也要马上去叫他。”说完就去门外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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