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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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有一次对斯特莱克说:「要是琼 说的没错,我最后真的下了地狱,我会发 现地狱就是圣莫斯的星期天。」

  斯特莱克朝泰晤士河边走去,开始打 电话。

  「我是约翰·布里斯托。」

  「不好意思,在周末打搅你,约 翰…」

  「科莫兰?」布里斯托的语气立刻变 得友好起来,「没事,没事!你跟威尔逊 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很有帮助,谢谢你。我想 问一下,你是不是知道卢拉的一个朋友。 卢拉在医院遇到的一个姑娘。名字好像叫 蕾切尔还是拉克尔。卢拉死的时候,她住 在位于哈默史密斯的圣埃尔莫收容所。你 有印象吗?」

  电话那头沈默了一会儿。布里斯托再 次开口说话时,声音听起来非常失望,甚 至有点懊恼。

  「你找她干吗啊?唐姿说得很清楚, 她听到楼上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不是把那姑娘看作嫌疑人,而是 看作证人。卢拉曾约那姑娘在一家名叫瓦 什蒂的服装店见面,就在她去你母亲的公 寓见了你之后。」

  「嗯,我知道,警方在调查报告里说 了。我的意思是说——呃,当然,你有你 的道理,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来她怎 么可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听着—— 等一下,科莫兰…我在我母亲这里, 还有一些其他人…得找个安静一点的地 方…」

  电话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句 听不太清的「请让一下」。接着,斯特莱 克再次听到布里斯托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想在护士面前谈这件 事。说实话,电话响的时候,我没想到是 你,还以为是其他人打来的,要跟我谈达 菲尔德的事。我认识的每个人都打电话来 告诉我关于他的事。」

  「告诉你什么?」

  「你肯定没看《世界新闻报》。都写 在上面,还配了照片:昨天,非常意外, 达菲尔德突然来看我母亲了。门外挤满了 记者,给邻居们造成了许多麻烦。我和艾 莉森出门办事了,否则我绝不会让他进来 的。」

  「他去干吗?」

  「问得好。托尼——我舅舅——认为 是钱的事。不过,我舅舅老觉得別人都是 来要钱的。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取得了对 我母亲的代理权,所以他根本拿不到钱。 谁知道他是来干吗的。值得庆幸的是,我 母亲似乎没认出他是谁。我母亲在吃强效 止痛药。」 「媒体是怎么发现他要去的?」

  「问得太好了。」布里斯托说,「我 舅舅认为,是他自己打电话告诉媒体的。」

  「你母亲现在怎么样?」

  「非常非常糟糕。他们说还能再坚持 几个星期,但是——但是随时都有可能 走。」

  「真遗憾。」斯特莱克正走到立交桥 底下。立交桥上车来车往,所以他提高了 嗓音,「呃,要是你什么时候想起卢拉那 个朋友的名字…」 「对不起,我仍然不太明白你为什么 对她这么感兴趣。」 「卢拉让那姑娘大老远从哈默史密斯 赶去诺丁山,结果只跟人家待了十五分钟, 就从店里出来了。她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 呢?她们吵架了吗?一个人突然死亡,跟 死亡前后发生的反常事件可能有关联。」

  「我明白了。」布里斯托说「,但是… 呃,对卢拉来说,那种事并不算反常。我 对你说过,她可能有点…有点自私。她 可能觉得,只要象征性地露个面,就可以 打发那姑娘了。她那人就是这样,对人经 常只有一时的热情,你知道,动不动就把 人撂在一边。」 布里斯托显然对斯特莱克的调查思路 感到非常失望,认为他只顾盯着那个女 孩。因此斯特莱克觉得最好提一下自己的 进展,否则对方可能会觉得付他那么多钱 不值得。

  「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明天晚上, 我要去见伦敦警察厅刑事侦缉部负责此案 的一位警官,名叫埃里克·沃德尔。我希 望能拿到警方的文件。」

  「太不可思议了!」听起来,布里斯 托感到非常惊喜,「你真是进展神速啊!」

  「呃,我在伦敦警察厅有点关系。」 「那你就能知道与那个神秘人有关的 情况了!你看过我整理的材料吗?」 「看了,非常有帮助。」斯特莱克回 答。 「对了,我正在联系唐姿·贝斯蒂吉,

  打算这星期约她一起吃个午饭。这样的话, 你就可以跟她见个面,亲自听听她的证词。 到时候我给你的秘书打电话,可以吗?」

  「好极了。」

  掛掉电话后,斯特莱克想:虽然负担 不起,但雇个打打杂的秘书还是有必要的, 可以给客户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开的是 正规的侦探工作室。

  收容流浪者的圣埃尔莫收容所原来就 位于吵闹的混凝土立交桥背后。那栋房子 与卢拉位于梅菲尔的房子属于同一时代, 也由红砖砌成,但与卢拉的房子简直有天 壤之別:整栋楼看着毫不起眼,比例失调。 白色的墙面简陋得多,而且脏兮兮的。没 有石砌台阶、花园;周围也没有同类的房 子,只有孤零零的一栋;破旧的大门直接 对着马路,窗台油漆斑驳,看着好像无人 居住的废楼。浮躁的现代都市不断蚕食周 围的空间,逼得那栋楼可怜巴巴地缩成一 团,显得格外扎眼。立交桥就在二十码之 外,上面几层楼的窗户直接对着立交桥的 混凝土护栏和连绵不绝的车流。而且一看 就知道这里是慈善收容所:大门边安著巨 大的银白色门铃和对讲机,门楣上挂着个 丑陋无比的黑色监控器摄像头,摄像头罩 著铁丝框,拖著几根电线。

  一个年轻姑娘站在大门外抽烟:面容 憔悴,嘴角长着疮,身穿脏兮兮的男士套 头毛衣,好像套了个麻袋。她背靠著墙, 茫然地望着离她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商业中 心。那姑娘发现斯特莱克按门铃,把他从 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显然在琢磨他是不是 有钱人。

  进门就是逼仄的门厅,散发出一股霉 味,地上积著厚厚的灰尘,墙上的镶板破 旧不堪。左右各有一扇锁著的玻璃门,一 扇玻璃门内是空荡荡的走廊,另一扇里面 是个简陋的小房间:房间里摆著一张桌子,

  桌上堆满宣传手册,墙上挂着一块破旧的 飞镖靶子,靶子周围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洞。 正对面是酷似报亭的接待处,外面围着铁 栅栏。

  接待处的桌子后面坐着个女人,正嚼 著口香糖看报纸。斯特莱克问有没有一个 好像叫蕾切尔还是什么的姑娘,是卢拉·兰 德里的朋友。听到斯特莱克的发问,那女 人显得满腹狐疑,态度很不友好。

  「你是记者?」 「不,不,我是她朋友的朋友。」 「那就应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对不 对?」 「蕾切尔?还是拉克尔?好像是叫类

  似的名字。」 这时,那女人背后有一个有些谢顶的 男人大步走进接待处。 「我是私家侦探。」斯特莱克提高嗓 门说。男人闻声朝斯特莱克看过来,显得 很感兴趣。「这是我的名片。卢拉·兰德 里的哥哥雇我调查此案。我需要和…」

  「啊,你想找罗谢尔?」男人问道, 走到铁栅栏旁边,「她不在这里,哥儿们。 她走了。」

  看到男人主动跟斯特莱克搭讪,那个 女人露出些许不快,并让出柜台前的位置, 离开接待处。

  「她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好几个星期,可能都有两三个 月了。」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哥儿们。很可能又流浪街 头了。她来来去去好多次了。她这个人很 难相处。精神有问题。不过,卡里亚娜可 能知道。等一下——卡里亚娜!餵!卡里 亚娜!」

  那个面无血色、嘴角长疮的姑娘眯著 眼,从太阳底下走进来。

  「干甚么?」 「你见过罗谢尔吗?」 「我为什么要见那个臭婊子。」 「这么说,你没见过她?」谢顶男人 问。

  「没见过。有烟吗?」 斯特莱克递给那姑娘一根。她接过去,

  夹到耳后。 「她还在附近的什么地方。雅尼娜说

  她见过她。」卡里亚娜说,「罗谢尔说她 得到了一套公寓。骗人的臭婊子。还有, 卢拉·兰德里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了。不 对!你找罗谢尔干吗?」显然,卡里亚娜 在琢磨是否有好处费可捞,是否可以代替 罗谢尔。

  「就想问几个问题。」 「关于什么的问题?」 「卢拉·兰德里。」

  「哦。」卡里亚娜骨碌碌地转了转眼 珠子,「她俩并不是什么该死的好姐妹。 她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那个骗人的婊子。」

  「她骗你什么了?」斯特莱克问。

  「他妈的什么都骗!我觉得她说兰德 里买给她的那些东西,有一半是她偷来 的。」

  「哎呀,行了,卡里亚娜。」谢顶男 人和蔼地说,「她俩以前是朋友。」谢顶 男人告诉斯特莱克,「兰德里经常坐自己 的车来这里,接罗谢尔出去玩。」男人瞥 了卡里亚娜一眼,继续说,「这使另一个 人有点不高兴。」

  「谁说的?我才没有呢!」卡里亚娜

  气冲冲地说,「兰德里就是个目中无人的 臭婊子。长得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漂亮。」

  「罗谢尔对我说过她有个姑姑,在基 尔本。」谢顶男人说。

  「但是她俩关系不好。」卡里亚娜说。

  「你们知道她那个姑姑的名字或住址 吗?」斯特莱克问,但那两人都摇了摇头, 「那罗谢尔姓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卡里亚娜? 对于来这里的人,我们一般只知道他们的 教名。」谢顶男人对斯特莱克说。

  从那两人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来,除 了两个多月前罗谢尔离开了收容所。谢顶 男人知道罗谢尔有段时间在圣托马斯医院 看门诊,但他不知道罗谢尔是否还在那里 就诊。

  「她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在吃很多 药。」

  「卢拉死的时候,她一点都不难过。」 卡里亚娜突然插嘴道「,她一点都不在乎。」

  两个男人都看着卡里亚娜。卡里亚娜 耸了耸肩,好像只是说出了令人难以接受 的真相似的。

  「对了,要是再见到罗谢尔,你们告 诉她我在找她,让她打电话给我,行吗?」 斯特莱克给那两人各递了一张名片,

  然后趁他们饶有兴致地看名片时,迅速把 手伸进铁栅栏底部的小窗口,一把抓过刚 才那个女人看的《世界新闻报》,夹到腋 下。接着他愉快地向那两人道別,离开收 容所。

  春日下午,阳光明媚。斯特莱克阔步 朝哈默史密斯大桥走去。漆成绿色的大桥 饰有华美的镀金饰面,在阳光下显得古色 古香,非常好看。对岸岸边,一只天鹅顺 著泰晤士河随波漂游。远远望去,对岸的 办公楼和商厦似在一百英里之外。斯特莱 克向右转弯,然后沿着河堤和一排矮房子 之间的人行通道继续往前走。那排矮房子 有些带阳台,有些爬满紫藤。

  斯特莱克在「蓝锚」酒吧买了一品脱 啤酒,然后坐到酒吧外面的木制长椅上,

  面朝泰晤士河,背对宝蓝色和白色相间的 酒吧门面。他点上一根烟,把报纸翻到第 四版。上面有张埃文·达菲尔德的彩色照 片:低著头,单手拿一大束白色的鲜花, 黑色大衣的下摆在身后随风飘舞。照片顶 上有一条大字标题:达菲尔德探望临终的 卢拉母亲。

  报上所说之事平淡无奇,简直就像给 照片配的说明文字。眼线、随风飘舞的长 大衣、略带忧伤和恍惚的神情——达菲尔 德的模样,就跟他参加已故女友的葬礼时 差不多。照片底下的那几行印刷文字称他 是:「忧伤的演员兼歌手埃文·达菲尔德」。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斯

  特莱克掏出手机,发现收到了陌生号码发 来的一条短信。

  请看一下《世界新闻报》,罗宾。

  斯特莱克冲小小的显示屏笑了笑,然 后把手机放回口袋。太阳照在他脑袋和肩 膀上,暖洋洋的。海鸥在头顶上方盘旋、 鸣叫。不赶着去什么地方,不赶着见什么 人——阳光下,斯特莱克坐在木椅上,悠 然地看起了报纸。

  十

  罗宾搭乘贝克鲁线地铁北行。正值上

  班高峰期,车厢里人贴人,拥挤不堪,活 像沙丁鱼罐头。每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 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是周一早上的典型画 面。罗宾站在人群中间,身体随着行驶的 列车摇摇晃晃。突然,她感觉到大衣口袋 里的手机在震动。由于身边紧贴着个一身 正装、口气很臭的男人,她毫不客气地用 胳膊肘使劲抵住那人身上某个软绵绵的部 位,才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发现是斯特莱 克发来的短消息,罗宾感到一阵兴奋,几 乎就跟昨天在报上看到达菲尔德时一样。 她把手机屏幕往下翻:

  我出去了,钥匙放在厕所马桶的水

  箱背后,斯特莱克。

  罗宾没有费力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 而是一直攥在手里,同时努力避开旁边那 胖子臭烘烘的口气。列车轰鸣著穿越黑乎 乎的隧道,轰隆隆,轰隆隆…罗宾不太 高兴。昨天,她和马修去马修最喜欢的「风 车」美食酒吧吃了个午饭,同行的还有马 修大学时代的两个朋友。她看到旁边桌上 摊著《世界新闻报》,登著埃文·达菲尔 德的照片,於是不顾马修正说得起劲,随 口编了个理由,跑到外面给斯特莱克发短 信…

  事后,马修责怪罗宾很没礼貌,那样

  急匆匆地跑出去,也不说一声是去干甚么, 显得神秘兮兮。

  列车逐渐减速,旁边的胖子不断倒向 罗宾。罗宾紧紧地攥著拉手,既觉得有点 荒谬,又有点生马修和斯特莱克的气,尤 其是斯特莱克。显然,对于卢拉·兰德里 前男友的异常举动,斯特莱克并不当回事。

  她七绕八转,经过仍然一片狼借的施 工路段,来到丹麦街。她照斯特莱克说的, 费了好大劲从马桶水箱背后取出钥匙。她 给弗雷迪·贝斯蒂吉的办公室打电话,结 果又受了那个傲慢的姑娘一顿抢白——至 此,罗宾彻底愤怒了。

  与此同时,斯特莱克正经过皮卡迪利

  广场——这里见证了罗宾一生中最浪漫的 时刻,但斯特莱克并不知情。这天上午, 厄洛斯雕像前的台阶上到处都是从意大利 来的十几岁孩子。斯特莱克经过圣詹姆斯 教堂,朝格拉斯豪斯街走去。

  斯特莱克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军营」 夜总会——从洛杉矶来的迪比·马克很喜 欢这里,一下飞机就来待了几个小时。夜 总会共有四层;看上去像是用混凝土浇筑 之后就完事了,没刷任何涂料;名字是几 个竪著排列的黑色大字,亮闪闪的,非常 显眼。不出他所料,大门上方果然安装了 监控器摄像头。斯特莱克估计那个摄像头 的视野可以覆盖门前的大半条街。他绕着 夜总会走了一圈,留心消防出口,并画了 一幅粗略的地形图。

  昨天夜里,斯特莱克又上网很长时 间。他觉得自己完全弄清了迪比·马克和 卢拉·兰德里的关系——迪比·马克曾公 开表示喜欢卢拉·兰德里。这个说唱歌手 曾在两张专辑的三首歌里提到兰德里,也 曾在采访中说起兰德里是他的红颜知己和 理想中的女友。很难判断这些话里到底有 多少戏谑的成分——根据斯特莱克所看的 全部采访记录,得考虑以下两点:首先, 那个说唱歌手城府很深,而且非常狡黠。 其次,每个采访者面对他时似乎都怀有敬 畏之心。

  迪比·马克是洛杉矶人,混过黑社会, 曾因犯下与枪支毒品有关的罪行坐过牢。 但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为千万富翁,除 了唱歌之外还拥有几家效益可观的公司。 唱片公司为他租了卢拉·兰德里楼下的公 寓。毫无疑问,这个消息一洩露,媒体 立刻变得——用罗宾的话说——非常「兴 奋」。各种疯狂的猜测层出不穷:如果迪 比·马克发现自己就住在梦中情人的楼下, 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一爆炸性的消息 又会如何影响兰德里和达菲尔德之间不稳 定的关系呢?一时间,众说纷纭,谣言四 起,其间夹杂著许多无疑是假托双方朋友 说的话:「他已经打电话给她,约她共进 晚餐」、「他到伦敦时,她正在公寓準备 聚会,为他接风洗尘」…迪比·马克要 来伦敦,惹得各类评论家气急败坏,纷纷 口诛笔伐,说两度犯罪、用音乐美化犯罪 历史(那些评论家的原话)的迪比·马克 真的要来英国了。但这些「杂音」几乎完 全被上述的那些推测和谣言淹没。

  斯特莱克觉得夜总会周围的几条街没 什么可看了,便继续走一会儿,记下夜总 会只准周五停车的街边停车点和附近其他 场所的街边停车点——那些场所也安装了 监控器。做完笔记后,斯特莱克为了犒劳 自己,走进一家小餐馆,点了一杯茶和一 份熏肉卷,边吃边看別人丟弃的《每日邮 报》。 斯特莱克开始喝第二杯茶,并津津有

  味地看着一篇幸灾乐祸的报道:首相忘了 话筒没关,大骂一位老年女性选民「老顽 固」。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一周前斯特莱克巴不得摆脱那个临时 工,没接她打来的电话,但今天他接了。

  「餵,罗宾,你好吗?」 「一般。有几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说吧。」斯特莱克掏出笔。 「艾莉森·克雷斯韦尔刚打来电 话——她是约翰·布里斯托的秘书——说 她在‘西普里亚尼’餐厅预订了明天下午 一点的位置,到时候约翰·布里斯托会介 绍你认识唐姿·贝斯蒂吉。」 「太好了!」

  「我又给贝斯蒂吉的制片公司打了电 话。他们开始烦了。说他正在洛杉矶。我 又给他们说了一下,让他给你打电话。」

  「很好。」

  「还有,彼得·吉莱斯皮又打电话来 了。」

  「嗯哼。」

  「他说有急事,请你尽快给他回电 话。」

  斯特莱克在想要不要直接叫罗宾打电 话给吉莱斯皮,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会给他回的。对了,你能把

  乌齐夜总会的地址用短信发给我吗?」 「知道了。」

  「还有,查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好 像是叫盖伊·索梅?是时装设计师。」

  「念‘居伊’。」罗宾说。 「什么?」 「他的教名,你念错了。要用法语的 发音来念:‘居伊’。」 「哦,对。那个,你能查一下他的电 话号码吗?」 「知道了。」

  「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谈谈。给他留个 言,告诉他我是谁,雇我的人是谁。」

  「知道了。」

  斯特莱克逐渐听出罗宾说话的口气冷 冰冰的。想了一两秒钟后,他觉得自己知 道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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