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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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来说,他反对他妹妹买什么 呢?」

  「我呸。他们全家都一个样,该死的! 如果卢拉按他们的方式放弃那些钱,把钱 存在家里,他们才不会在乎她干甚么呢, 那样的话,她想干啥都行。卢拉知道她全 家都是些唯利是图的混蛋。但是,我之前 说过了,她家人的态度多少还是影响了我 们的关系,影响了她的想法。」

  他把熄了火的芝宝扔回桌上,抱着膝 盖,绿松石般的眼睛仓皇失措地看着斯特 莱克。

  「所以,他还是认为是我杀了他妹妹, 是不是?你的委托人还是这么认为的?」

  「不,他应该没这么想。」斯特莱克 说。

  「他那木鱼脑袋终于开窍了嘛。我听 说警方断定是自杀之前,他到处宣扬是我 做的。幸好我他妈有铁板钉钉的不在场证 据。去他妈的,死混蛋!他们全家都是混 蛋!」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但依然很紧张。 接着他站起来,往自己那几乎没动的杯子 里加了点红酒,然后又点燃一根烟。

  「关于卢拉死的那天,你有什么事可 以对我讲讲?」斯特莱克问。

  「你是说,那天晚上?」 「那天白天也很重要。不过,有些事 情我得先跟你确认一下。」 「是吗?那就说吧。」 达菲尔德一屁股坐回椅子里,又把膝 盖抱到胸前。 「从中午到晚上六点,卢拉不停地给 你打电话,但你都没接。」 「是的,」达菲尔德说,他开始很孩 子气地抠自己牛仔裤膝盖上的小洞,「我 很忙。我在工作。在做一首歌。我可不想 被打断思路。」

  「所以,你不知道她在给你打电话?」

  「不,我知道。我看到她的号码了。」 他摸了摸鼻子,抱着胳膊,腿往玻璃桌上 一伸,说,「我想教训她一下,让她也猜 猜我到底在干甚么。」 「你为什么觉得她需要教训?」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说唱歌手。

  要是说唱歌手住进那里,我希望她能搬来 跟我一起住。‘別傻了,你不相信我吗?’」 他惟妙惟肖地模仿卢拉的声音和表情,女 孩子气十足,「我对她说:‘你他妈才別 傻了。要让我放心,就过来跟我住。’但 她不愿意。所以我就想,这两人多半有猫 腻。我想,好吧,亲爱的,那我们就走着 瞧。於是,我叫来埃莉·卡雷拉,跟她一 起写了点东西。然后,我带着她去了乌齐 夜总会。该死的,卢拉凭什么抱怨!这只 是工作,就是写写歌而已。我们只是朋友,

  就像她和那个流氓说唱歌手一样。」 「我觉得她压根就没见到迪比·马 克。」 「她是没见过,但很明显,那个该死

  的家伙公开了自己的意图,不是吗?你听 过他写的那首歌没有?爽得卢拉飘飘欲 仙!」

  「婊子你不能那么…」西娅拉很好 心地唱起来,不过,达菲尔德一个白眼就 让她住了嘴。

  「她给你的语音信箱里留过言吗?」

  「嗯,留了一些。‘埃文,给我打电话, 好吗?我有急事儿,不想在电话里说。’ 每次她想知道我在做什么时,都是急吼吼 的。她知道我生气了,怕我去找埃莉。她 真的掛过埃莉的电话,因为她知道我们上 过床。」

  「她说有急事儿,但不想在电话里 说?」

  「嗯。不过,她那么说只是想让我给 她回电话而已。这是她的一个小把戏。卢 拉有时候嫉妒心很强,而且还他妈非常好 指使人。」

  「那天,她也给她舅舅打了很多通电 话,你能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什么舅舅?」 「他叫托尼·兰德里,也是个律师。」 「他?卢拉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她 恨死他了,比恨她哥哥还恨。」 「她给你打电话的那段时间,也一直 在给他打电话。留下的信息大体上差不 多。」 达菲尔德瞪着斯特莱克,用脏兮兮的

  指甲挠了挠他那没刮胡子的下巴。 「我想不出来原因。是因为她妈妈 吗?可能是老布里斯托夫人进了医院之类 的事吧。」 「你不觉得那天早上可能发生了什么

  事儿吗?她觉得这件事情要么跟你们俩有 关,要么就是你们俩都会感兴趣?」

  「不可能有什么事儿能让我和她那个 该死的舅舅同时感兴趣,」达菲尔德说,

  「我见过他,他只对股价和狗屎感兴趣。」 「或者是跟卢拉有关的事儿呢?一些 私事儿?」 「如果是,她不会给那个混蛋打电话

  的。他们对彼此可没什么好感。」 「为什么这么说?」 「卢拉对他的感觉就像我对我那该死 的父亲一样。他们都认为我们是垃圾。」 「她跟你谈过这些吗?」 「嗯,谈过。她舅舅认为,卢拉的心 理问题就是一种不良行为而已,为的就是 引人注意,是装的,是为了给她妈妈增加 压力。卢拉开始赚钱以后,他才虚情假意 起来,不过,这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可不 会忘记。」 「卢拉到了‘乌齐’,也没告诉你之

  前为什么打电话?」 「没有,」说着,达菲尔德又点燃一 根烟,「她刚来就他妈走了,因为埃莉在 那儿。她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想看见那一 幕啊,是吧?」

  他第一次可怜巴巴地望向西娅拉,西 娅拉悲伤地点点头。

  「她几乎没跟我说话,」达菲尔德说, 「基本上都在跟你说,不是么?」

  「嗯,」西娅拉说,「但她也没跟我 说什么事情,比如让她不高兴的事。」

  「有几个人告诉我,她的手机被窃听

  了…」斯特莱克开口道。 达菲尔德附和道:「噢,没错。我们 已经被窃听好几个星期了。该死的!我们 每次见面他们都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 该死的混蛋!我们发现以后就换了手机 号,之后再留任何信息都他妈非常小心 了。」

  「所以,如果卢拉有什么重要或不高 兴的事要告诉你,但又不想在电话里细说, 你也不会觉得惊讶?」

  「嗯,但如果真他妈那么重要,她会 在夜总会里告诉我的。」

  「但她没有?」 「没有,我说过了,她一晚上都没跟 我说话。」达菲尔德斧凿般的下巴上有块 肌肉不停地跳动,「她一直在看她那该死 的手机。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她想跟我分 手,向我表明她已经等不及要回家见那个 该死的迪比·马克了。她一直等到埃莉去 上厕所,才站起来跟我说她要走,还说 要把手镯还给我。那可是我在承诺仪式上 送给她的!她当著我的面把它扔到桌上, 所有的人都他妈惊呆了。於是我把它拿起 来,说:‘这玩意儿有谁想要吗?谁要谁 拿走!’然后,她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说这话的口气一点儿都不像卢拉已 经死了三个月,还像在谈论昨天才发生的 事,仿佛两人仍有和解的可能似的。

  「不过,你想留住她,是么?」斯特 莱克问道。

  达菲尔德眯起眼。

  「留住她?」 「有目击者称,你拽住她的胳膊。」 「是吗?我不记得了。」 「但是她挣脱了。而你留在原地,对 吗?」 「我等了十分钟,她想要我当著众人

  的面追她,我偏不让她称心如意。然后, 我离开夜总会,让司机载我去‘肯蒂格恩 花园’。」

  「戴着那个狼头面具。」斯特莱克说。 「嗯,好避开那些该死的卑鄙小人,」

  他冲著窗户点了点头,「他们专拍我萎靡 不振或者大发脾气的照片,然后把那些照 片拿出去卖钱。你遮住脸,就等于剥夺了 他们这种寄生虫般的生活。所以,他们讨 厌你遮住脸。有个人还试图把我的狼头面 具拉开,但我抓得很牢。我钻进车里,他 们只拍到了几张我戴着狼面具,从后窗冲 他们竪中指的照片。到了‘肯蒂格恩花园’ 转角处时,我看到那儿的狗仔更多。我知 道她肯定已经到了。」

  「你知道密码吗?」

  「知道,一九六六。不过,我也知道 她已经告诉保安不让我进去了。我不想当 著那么多人的面走进去,过不了五分钟又 被丟出来。我在车里给她打电话,但她没 接。她多半已经下楼,欢迎那个该死的迪 比·马克抵达伦敦了吧!所以,我走了。 我决定去见那个能让我得到解脱的男人。」

  他在桌边的一张旧纸牌上把烟掐灭, 又开始找烟抽。为了让谈话更顺畅,斯特 莱克掏了根自己的烟给他。

  「哦,谢谢,谢谢。嗯,对了,后 来,我让司机把我放下来就去找我的朋友 了。后来,用托尼舅舅的话来说,我朋友 在警方面前替我做了证。接着,我四处溜 达了一会儿。那个公交站台有个摄像头, 录像可以为我作证,那时候应该是…三 点多?还是四点多来着?」

  「四点半。」西娅拉说。 「对,我去西娅拉那儿过夜了。」 达菲尔德抽了口烟,盯着燃烧的烟头,

  吐了个烟圈,快活地说:「所以,这他妈 不关我的事了吧?」

  斯特莱克觉得他这种满足感一点都不 讨人喜欢。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卢拉死了 的?」

  达菲尔德又抱住膝盖。

  「西娅拉弄醒我后跟我说的。我不 能——我他妈——对,没错,去他妈的!」

  他抱着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该死的我没法…我没法相信。实 在没法相信。」 根据观察,斯特莱克觉得达菲尔德已 经接受了现实。那个他如此轻率地谈论的 女孩,那个用他的话来说,让他生气,被 他嘲弄、并且深爱着的女孩,真的再也回 不来了。她已经在那条白雪皑皑的沥青路 上摔成肉醬。他们再也无法重归于好。有 那么一瞬间,达菲尔德盯着白色天花板, 突然变得很奇怪,他似乎咧嘴笑了。那是 个痛苦的笑容,是为了把眼泪逼回去,不 得不挤出的笑容。他垂下胳膊,把脸埋进 去,前额抵在膝上。

  「哦,甜心。」西娅拉「咚」地把红 酒往桌上一放,凑上前去,把一只手放在 他瘦弱的膝上。 「我太他妈受伤了,」达菲尔德把头 埋在臂弯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他妈太 伤人了。我想娶她。该死的我爱她,我爱 她。该死的,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

  他跳起来,使劲吸着气,用袖子擦著 鼻子,走了出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西娅拉对斯 特莱克小声说,「他简直是一团糟。」

  「噢,我不知道。他不是改过自新, 一个月没吸毒了么?」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他再旧瘾 复发。」

  「我可比警察温和多了,我多有礼貌

  啊。」 「但你脸上已经有嫌恶的表情了。真

  的,很严厉的样子,好像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都不信。」

  「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会,他当然会。求你了,对他好点 儿…」

  看到达菲尔德走回来,西娅拉飞快地 坐回自己的位置。达菲尔德铁青著脸,走 得也没有之前那般趾高气扬了。他猛地坐 回之前那把椅子里,对斯特莱克说:

  「我没烟了,还能给我一根吗?」

  斯特莱克很不情愿,因为他只剩三根 烟了。但最后他还是把烟递过去,给达菲 尔德点上,然后说:「还能接着谈吗?」 「关于卢拉?可以,如果你想谈的话。

  我不知道还能告诉你什么。我知道的就只 有这么多。」

  「你们为什么分手?我说的是,第一 次分手。她在‘乌齐’为什么甩掉你我已 经很清楚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西娅拉微微做了 个愤怒的姿势。显然,这话没够上「好点 儿」的标準。

  「该死的,那件事跟这些有什么关 系?」

  「都有关系,」斯特莱克说,「这也 是她的生活,有助於解释她为什么会自 杀。」

  「你不是在找谋杀凶手吗?」 「我在找真相。所以,你们第一次为 什么分手?」 「该死,这该死的哪里重要了?」达 菲尔德爆发了。正如斯特莱克所料,他暴 躁易怒。「你他妈是不是想证明,她从阳 台上跳下来都得赖我?我们第一次分手 和这件事怎么可能有关系,白痴啊?那 是她死前两个月的事,他妈的!操,我也 可以说我是侦探,然后问这么多该死的问 题。我敢打赌,你这次报酬肯定很高,混 蛋!你肯定找到了一个蠢到家的有钱雇主 吧?」

  「埃文,別这样,」西娅拉挫败地说, 「你说过,你愿意帮忙…」

  「是,我是想帮忙,但这他妈都是些 什么事儿啊?」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没关系,」 斯特莱克说,「你不是非要对我说不可。」

  「我已经什么都坦白了,不过,这他 妈是私事,不是吗?我们分手,是我们自 己的事!」他吼道,「因为毒品,因为她 的家人和朋友老说我坏话。还有该死的媒 体——就是他们让她不相信任何人!来自 各方面的压力都是原因,行了吧!」

  然后,达菲尔德颤抖著蜷起手捂住耳 朵,仿佛那双手是耳机。

  「压力,该死的压力,就是我们分手 的原因。」

  「当时,你吸毒吸得很厉害,是不 是?」

  「嗯。」

  「卢拉不喜欢?」 「反正,她身边的人一直跟她说,她 不喜欢,懂了么?」

  「比如说,谁?」 「比如说,她的家人,比如说,那个 该死的居伊·索梅,那个该死的娘娘腔。」 「你说因为媒体,她不相信任何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从你 老爸那里一点都没瞭解到吗?」 「我爸爸的事,我知道个屁!」斯特 莱克冷冷地说。 「好吧,该死,他们窃听她的手机,

  太他妈诡异了。你能想象到吗?她偏执得 连卖东西给她的人都要怀疑了。她花了很 大力气琢磨什么可以在电话里说,什么不 能说,以及谁有可能报料给报纸之类的。 该死,她满脑子都在想这事。」

  「你卖过她的故事,她指责过你吗?」

  「没有,」达菲尔德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有时候会。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 来这儿的,他们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过的那 件事…我跟她说,出名就这样,这是你 必须承担的一部分,不是么?但她认为, 她能做到两全其美。」

  「但你根本没把她的事卖给媒体,是 吗?」

  他听到西娅拉小声吸气的声音。

  「没有,该死的我没有,」达菲尔德 平静地说,任由斯特莱克一眨不眨地盯着 他,「没有,该死的我没有。行了吧?」

  「那你们分手了多久?」 「大概两个月左右吧。」 「但是你们又复合了,就在她死前一 个星期?」 「嗯。在莫·英尼斯的聚会上。」 「四十八小时后,你们就在科茨沃尔 德举行了承诺仪式?」 「嗯。」

  「有谁知道你们要举行承诺仪式?」

  「这是临时想到的。我买了手镯,我 们就定情了。多美的事啊,兄弟。」

  「没错。」西娅拉悲伤地附和道。

  「但媒体很快就发现了。所以,肯定 是在场的谁通知了他们。」

  「嗯,应该是吧。」

  「因为当时你们的电话没被窃听,对 吧?你们换了号码。」

  「我他妈真不知道有没有被窃听,你 去问干这事的那群垃圾。」

  「她跟你提过她要去追寻她爸爸的过

  往吗?」 「他已经死了啊…噢,你是说她生 父?嗯,她有兴趣,但这事根本没戏,不 是吗?她妈妈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她试过,但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所 以,她决定好好研究一下非洲。因为她父 亲就来自那里,该死的,她要研究整个非 洲大陆。索梅肯定在背后怂恿她,那该死 的家伙向来就会做这种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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