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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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

“不错。”凯斯说。“我还在过滤一般登山装备的销售单据,抽出二五么辖区的住户。”

听到凯斯说“二五么辖区”,狄雷尼觉得挺逗。他的业余部属讲起行话了。

“我有没有什么贡献?”凯斯想知道。

“有。”狄雷尼向他保证。“我有一条线索,一个叫丹尼尔·布兰克的人。认识吗?”

“叫什么?”

“丹尼尔·G·布兰克。兰花的兰,克服的克。有没有听过?”

“他爬山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

“嘿,队长,全国有二十万人爬山,而且每年愈来愈多。不,我不认识任何叫丹尼尔·G·布兰克的人。G是什么的缩写?”

“吉帝昂。好吧,我再试试这个问题:有没有听过齐尔顿?那是纽约州的一个镇。”

“我知道。在喀斯奇山那里,偏远的小地方。”

“爬山的人会去那里吗?”

“当然。不是去齐尔顿,但离镇大约两哩的地方有个州立公园。公园不大,但很不错,有长凳啦、桌子啦、烤肉炉啦那些狗屎玩意儿。”

“有什么可爬的吗?”

“大部分是健行。有些不错的岩石露头。只有一个很值得爬的点,是块大石头,叫‘恶魔之针’,是烟囱式的攀爬。事实上,我在那上面留了两根岩钉,帮助后来的人爬上顶端。我以前常去那里运动。”

“容易爬吗?”

“容易?唔……不适合初学者。我想难度算是中等。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很容易。有帮助吗?”

“在这时候,什么都有帮助。”

回到家,他把凯文·凯斯所说关于齐尔顿和恶魔之针的信息加进丹尼尔·布兰克的档案,然后从布兰根席的报告里查出“鹦鹉”的地址。他翻找那迭名片,找出一张写着“渥德·M·米勒。私家侦探。保密——可靠——保证满意”,开始编一套说词。

一小时后他还在想,深深沉浸在自己计划的骗人情节里,电话一定响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然后玛莉接起门厅的分机,进来告诉他韩德利先生找他。

“找到了。”韩德利说。

“什么?”

“我找到他了。你那个丹尼尔·G·布兰克。”

“我的老天爷!”狄雷尼兴奋地说。“哪里?”

韩德利笑了。“我们的商业金融部有一份名人档案,大部分是公司主管。他们每年都收到好几顿的新闻稿和公关报告,你知道,张三从副总裁升任执行副总裁,或者李四受聘成为某某公司的销售经理,诸如此类的狗屎。新闻稿通常只有一页,附上一小张大头照。你知道商业部管这东西叫什么?”

“什么?”

“‘工贼(译注:指受雇于资方破坏罢工的人)档案’。如果你看到那些照片,就会明白为什么。简直难以置信!他们收到的新闻稿大概会注销十分之一,视那家公司的重要性而定。总之,我就是在那里找到你要找的人,他两年前升了官,新闻稿里有一张他的照片和几段废话。”

“他在哪里工作?”

“哦哦哦,不成。”韩德利说。“门儿都没有。我会把新闻稿影印一份、照片加洗一张,今晚拿去你家,如果你肯告诉我为什么对布兰克先生这么感兴趣的话。跟隆巴德案有关,是不是?”

狄雷尼迟疑。“是的。”他终于说。

“布兰克是嫌犯?”

“也许。”

“如果我今晚拿新闻稿去,你肯告诉我吗?”

“没有太多可说的。”

“这点由我来判断。一言为定?”

“好吧。差不多八九点过来。”

“我会到。”

狄雷尼上电话,兴奋之至。不单有资料,还有照片!根据过去的经验,他知道困难案件的发展顺序:一开始漫长、缓慢、胶着;中段逐渐累积动能,出现眉目,零星数据互相符合;结尾通常又短又快,通常还很暴力。他判断自己现在位在中段的中段,步伐渐快,碎片各安其位,全是运气。全是他妈的运气。

跟第三大道上其他供应食物(牛排三明治,小牛肉排,炖牛肉;意大利面,家常炸薯条,青豆加马铃薯;苹果派,树薯布丁,巧克力蛋糕)的古老酒吧相比,“鹦鹉”不好也不坏。随着高楼公寓快速成长,这种地方每年愈来愈少。如他希望的,酒吧几乎空无一人。两个头戴黄色工地安全帽的男人坐在吧台旁喝啤酒、斗铜板,后面一张桌旁有对年轻情侣,手握着手无所事事,面前一瓶廉价葡萄酒。这时间只有一名侍者,一名酒保。

狄雷尼坐在吧台旁,靠近门口,背朝玻璃橱窗,点了杯裸麦威士忌加水。酒保斟酒,队长把一张十元钞票放在柜台上。

“有时间吗?”他问。

那人看他。“要干嘛?”

“我需要一点信息。”

“你是谁?”

狄雷尼把那张“渥德·M·米勒——私家侦探”的名片推过吧台,那人拿起来看,嘴唇无声念着,然后还回名片。

“我啥也不知道。”他说。

“你当然知道。”队长露出和善的微笑,把名片放在十元钞票上。“事情有公共纪录。去年这里有人打架,一个男的把一个玻璃圈的踢得半死。那晚是不是你值班?”

“我每天晚上都值班。这地方是我的。总之有一部分是。”

“记得那次打架吗?”

“记得。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局里有个朋友,他告诉我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有兴趣的是那个打断对方下巴的人。”

“那个狗娘养的!”酒保冲口而出。“那家伙应该被关,永远别放出来。根本是个疯子。”

“那个玻璃圈的倒在地上,他还踢人家?”

“没错。踢卵蛋。我们三个人合力才把他拉开,否则那人一定没命。我差点想拿棍子敲昏他——我平常都在吧台后面放一根锯短的撞球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你干嘛对他有兴趣?”

“只是查一下。他叫丹尼尔·布兰克,三十六七岁左右,离过婚。现在他跟一个小妞打得火热,小妞才十九岁,还在上大学。这个布兰克想娶她,她也乐意得很。她老爸很有钱,觉得这个布兰克有问题,所以要我来查他底细,看看能挖出什么东西。”

“那个老爸最好踢他女儿屁股一脚,或者把她送出国。可不能让她嫁给布兰克,那家伙是坏消息。”

“我也开始这么想了。”狄雷尼同意。

“绝对错不了。”酒保点头。他现在感兴趣了,倾身靠在吧台上,双臂交抱。“那人有毛病。听着,我自己也有个年轻女儿,要是这个布兰克敢接近她,我非打断他手脚不可,他以前就跟警察有过麻烦,你知道。”

狄雷尼收回片,把十元钞票推近对方手肘。

“怎么回事。”他问。

“他跟住同一栋公寓的邻居起了冲突,好像跟那人的狗有关。总之,那人手断了,这个布兰克被抓去,对方要告他伤害。但他们不知怎么搞定了,庭外和解。”

“真的假的?”队长说。“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在他在这里打人之前六个月。那家伙专会惹麻烦。”

“听起来的确如此。你怎么知道的——我是说伤害罪名?”

“我大舅子告诉我的。他姓立普斯基,在那个布兰克住的公寓当门房。”

“有意思。你认为你大舅子肯不肯跟我谈谈?”

酒保低头看看十元钞票,将他收进手肘下。吧台另一端那两个建筑工人扬声再点啤酒,他过去把酒拿给他们,然后走回来。

“当然。”他说。“有什么不肯的?他认为这个布兰克问题大了。”

“我怎么跟他联络?”

“你可以打电话到公寓大厅。你知道那个布兰克住哪里吧?”

“哦当然。这主意不错,我就打去那儿找立普斯基。也许这个布兰克已经跟谁同居什么的,跟我客户的女儿只是玩玩,或者也许他图的是钱。”

“可能。再来一杯?”

“现在先不要。听着,布兰克在这儿打人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他?”

“当然有。那王八蛋前几天晚上才来过。他以为我没认出他,狗屎家伙,但我对人脸可是过目不忘。”

“他那天表现规矩吗?”

“哦,当然。他很安静。我没跟他说半个字,帮他倒完酒就不理他了。他带了几包圣诞包裹,所以我猜他先前是去逛街买东西。”

圣诞包裹。有可能是艾伯特·费恩博被杀的那天晚上。但狄雷尼不敢勉强追问。

“多谢。”他说着移下凳子,朝门走去,然后停步,掉头回来。十元钞票已经不见了。

“哦,对了,”他说着一弹手指,“还有两件事……你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大舅子,说我会打给他?我是说,这样比我没头没脑打给他要好。你可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他也可以赚几块钱。”

“当然,”酒保点头,“可以。反正我几乎每天都跟他讲到话。他值日班的时候,下班后通常会来这里喝一杯。但他这星期值夜班,你今晚要八点以后打电话才找得到他。但我可以打去他家跟他说。”

“多谢了,我很感激。另一件事是:如果布兰克又来这里喝酒,你就告诉他我在打听他。不用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只要说有个私家侦探来问过问题。你可以形容我的样子。”他朝酒保咧嘴一笑。“或许会让他紧张起来。懂我意思吗?”

“是啊,”那人也咧嘴而笑,“我懂你意思。”

他回家,看到一包玛莉代为签收的隆巴德行动报告放在门厅桌上。他没动包裹,直接走进厨房,仍穿戴着硬梆梆的毡帽和没形没状的厚重大衣。他饿得几乎想吐,这才想起从早餐之后就什么也没吃。玛莉在炉上留了一锅炖羊肉,还有点余温,不够热,但他不在乎,就这么穿戴着毡帽和大衣站在那里,拿叉子插起羊肉块、马铃薯、洋葱、红萝卜来吃。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直接大口灌下,连杯子都没拿。他狼吞虎咽,打了一两个大嗝,一会儿开始感觉好一些,双膝不再发抖。

他脱下帽子和大衣,打开另一罐啤酒,连同隆巴德行动的报告一起拿进书房。他戴上眼镜,坐在书桌旁,开始写下与“鹦鹉”酒保晤谈的内容纪录。

他将纪录收起存盘,然后打开隆巴德行动那包关于第四件命案被害人的报告。里面有最先赶到现场的制服巡警的粗略初步证词,若干警探篇幅较长的报告,法医(又是山佛·佛格森医师)的暂时意见,被害人个人物品的清单,与被害人遗孀的初步晤谈纪录,尸体与命案现场的照片,等等、等等。

正如朵夫曼巡官所言,这次有些“额外细节”不曾出现在先前三件命案。狄雷尼队长仔细将其列出:

1、挣扎迹象。被害人的外套衣领扯裂,领带歪掉,衬衫从裤腰皮带拉了出来。人行道上有鞋跟(橡胶)和鞋底(皮革)的磨擦痕迹。

2、附近有三包圣诞包裹。一包装的是一件黑色蕾丝女用睡衣,上面有被害人的指纹。另两包是空的假包裹,不管是外层包装纸或里面的盒子都完全没有指纹。

3、人行道上,离被害人被敲裂的脑袋几呎处,有几滴血。仔细刮起分析后,证实这几滴与被害人血型不符,分析是凶手的血。(狄雷尼记了一笔,提醒自己要打电话给佛格森,问清楚两者各是什么血型。)

4、被害人的皮夹和信用卡夹都在口袋,看似原封未动。他妻子表示,就她所知,没有身份证件遗失。然而,检验人员在被害人大衣上发现短短一节绿色的茎,别在左衣领下并穿过扣眼。鉴识人员查出它是蔷薇目,蔷薇科,蔷薇属,目前仍在继续调查,希望能确认——如果可能的话——被害人原先戴在大衣领上的究竟是哪一种玫瑰。

他正在重读这些报告,门铃响了。起身应门前,他把隆巴德行动的数据和自己的笔记放进书桌最上层抽屉,紧紧关好,然后他前去开门,把托马斯·韩德利带进书房,接过他的大衣和帽子。他为韩德利倒杯苏格兰威士忌加冰块,喝光那罐残余变温的啤酒,然后给自己调了杯裸麦威士忌加水,重重坐在书桌后。韩德利一屁股坐在低背安乐皮椅上,翘起脚。

“唔……”狄雷尼简明说道。“你手上有什么?”

“你手上又有什么,队长?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狄雷尼盯着穿着整齐的年轻人片刻。韩德利看来疲累,前额有横纹,鼻翼两侧到嘴角也出现了先前不曾有过的法令纹,还不停咬着大拇指指甲周围的硬皮。

“这阵子工作很操?”狄雷尼静静问道。

韩德利耸肩。“老样子。我在考虑辞职。”

“哦?”

“我已经不年轻了,做的又不是自己想做的事。”

“东西写得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每晚回家,只会脱下鞋,调杯酒,看电视。”

狄雷尼点头。“你没结婚吧?”

“没。”

“有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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