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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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柳叔叔么。”韩锦敷衍道:“有空再说吧。”

他们因为要掩人耳目地说话,渐渐和队伍岔开了一段距离。张贤回过头来,喊道:“十三!你在做什么?快点跟上来!”

燕十三连忙应了一声,拉着韩锦追了上去。

众人走出城门,没过多久,韩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隐隐不对劲了,是毒要发作了。他急促地问道:“到峦山派要走多久?”

燕十三想了想,道:“半个时辰不到就可以走到了。”

韩锦暗道一声该死,问道:“能不能让我坐马车?或者骑马也行。”

燕十三有些为难:“如果是在城里还好说,可是现在已经出城了,哪里去弄马和马车?小教主,你不舒服?”

韩锦正犹豫是不是该让这些峦山派的家伙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这时丹阙回过头看,看到韩锦的脸色不太好,道:“弟弟,你还好吗?”

韩锦迟疑了一下,捂着肚子摇了摇头。

丹阙连忙走了过来,韩锦顺势靠进他怀里,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时汪长老和张贤他们也被惊动了,都围了过来。汪长老道:“怎么回事?”

丹阙道:“我弟弟病发了。”

张贤警惕地盯着他们:“你们又耍什么花招?不会是出了城就想溜走吧?”

丹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凌厉的气场将张贤震慑的浑身一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因为自己的怂样而更加恼怒地吼道:“你、你凶什么凶!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

“哎。”汪长老制止了张贤,弯下腰查看韩锦的情况。韩锦脸色很不好看,整个身体仿佛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似的冰凉,汪长老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问丹阙:“令弟怎么了?”

丹阙紧紧搂着韩锦,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抚慰他,冷冷道:“家弟得了一种怪病,这也是我们要去万艾谷的原因之一。”

汪长老看着韩锦痛苦的样子,迟疑片刻,转身对其他弟子道:“要不我们先歇一歇吧。”

丹阙把韩锦扶到一棵大树边坐下,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看似兄弟情深,实则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痴儿,等你好了,能不能把他们全杀了,我们赶紧离开?”韩锦发作过一次,下一次至少要一个时辰以后才会发作。这里没有那么多碍事的武林人士,只要能解决了峦山派的人,他们就能顺利脱身。

韩锦犹豫着没吭声。等他好了以后,这几个峦山派的弟子肯定困不住他,刚才那段路上他已经偷偷把被封住的穴道冲开了。不过燕十三和燕三八也混在这里,他总不能把他们也杀了。不然的话,就把他们打晕算了。他轻声道:“锦锦不想杀人。”

丹阙微微蹙眉,突然道:“也是,我都忘了你们五轮派的教义是不得杀生了。那就把他们全部打晕,行吗?”

韩锦道:“好。”好字还没念完,全身猛地一抽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丹阙立刻把他搂的更紧,不住亲吻他的额角,心疼得把眉毛死死揪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贤不耐烦地走过来催促:“你弟弟什么毛病这么久还没好?装的吧?你们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丹阙冷冷道:“装的?你也想试试么?”

张贤气的跳脚:“你!你什么态度!”

丹阙不理他,抬袖替韩锦擦了擦汗。

张贤被他忽视,更加怒火中烧,不肯下了自己的面子,撩起袖子走上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装的什么相!”说着就上去扯韩锦,嚷嚷道:“喂!起来!你都装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韩锦无力地被他揪着领子摇晃,围脖从脖子上滑落下去,冷风呼呼往他领口灌,他立刻发出了难过的呻吟。

丹阙勃然大怒,一时脑热,也顾不得这许多,一掌劈到张贤胸口,把韩锦抢了回来,沉声喝道:“滚!”

张贤被他一掌拍得跌坐到地上,捂着胸口愣住了。丹阙惊觉不好,可惜为时已晚。

张贤从地上跳起来大叫道:“你不是手脱臼了吗!你不是不能用内功吗?!好哇!你再胡扯啊!你明明就能够用武功!你这魔教妖人!”说着就扑了上去,和丹阙厮打起来。

丹阙原本还不想跟他动手,没想到这个张贤脾气急躁异常,上来就挥拳往他脸上打,他如何忍得住这口气,接住了他的拳头将他一推。张贤哪里罢休,抬脚又往韩锦身上踹,丹阙这下是真的被他触到了逆鳞,速度比他更快,一脚蹬在他抬起的膝盖上,可怜的张贤还没碰到韩锦,就又摔了出去。

这些所有峦山派的人都被惊动了,几名弟子不由分说拔剑将他们围住。汪长老走上前,沉着脸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燕十三和燕三八一脸惨不忍睹。

丹阙咬了咬牙,低声咒骂道:“该死。”他低头看了眼剧烈喘息的韩锦,再看看周围那些抓着剑虎视眈眈的峦山派弟子,拔刀出鞘,准备迎战。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内功已经恢复了从前的三四成,对付一下江湖上的普通人士绰绰有余,可是对方有这么多人,他身边又有个毒发的韩锦要护着,实在很难应付。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退了。

第53章

张贤第一个出手,长剑照着丹阙的头顶直劈下去。丹阙对付他一个还不在话下,轻轻松松接了他一剑,飞身一脚直踹在他脸上,将他踹飞出去。

紧接着,其他峦山派的弟子和汪长老也都抢攻上来,丹阙就显得捉襟见肘了。由于汪长老是最厉害的一个,所以丹阙只能全心全意地对付他,无暇应对其他人,很快胳膊上就被人砍了一刀。

燕十三和燕三八没有参与,只是在外围举着剑虚张声势。他们原本跟丹阙就有仇,是看在天宁教的面子上才不跟丹阙作对,又如何会出手去救他?

韩锦虽然疼得发抖,可他始终强打精神盯着局面。一把长剑对着丹阙的背后砍去,差一点就要砍到丹阙挺翘的屁股,丹阙往侧面一闪,勉勉强强躲过了这一剑,被人削掉了一块衣角。

韩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他的极品屁股安然无恙,不然他一定会抓狂。如果峦山派的人只是要抓他和丹阙回去,那乖乖束手就擒也就罢了,反正等他好了以后那些人绝对困不住他,可偏偏现在这架势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刀剑无眼,已经停不下来,唯有出手了。

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汗水已经透过里衣把毛毡外套都打湿了。他自忖眼下的状态恐怕难以招架敌人,只能拉帮手助阵。他给燕十三和燕三八狂使眼色,偏偏那两个家伙都只做看不见,依旧在战圈外围晃荡着。

韩锦怒了。丹阙身上已经受了两处伤了,情况危急,顾不上什么装傻不装傻的事了,先解围要紧。他一边抽刀,一边大喝:“燕十三燕三八!滚过来帮忙!”

所有人都是一惊。丹阙回头看了他一眼,差点又被人砍了一刀。

燕十三和燕三八被点名了,这下没法推托装相了,不得已,举起剑冲了进来,不是对着丹阙,而是对着那群和他们穿相同服装的峦山派弟子。他们武功虽不高,打不过汪长老,但对付一两个普通的峦山派弟子还是能够招架一番的。

张贤被燕十三架住了剑,大惊:“你们!你们竟然临阵倒戈!”

燕三八一边和人干架,一边不情不愿地嘀咕道:“我们还什么都没查到呢,好容易潜进来的。”

韩锦也加入了战圈,掩护丹阙,替他解决适他的脸上露出了平日少有的疲惫之色,似乎也是劳累奔波了许多天。我对着他笑了笑,问道:“你的事忙完了么?”他轻摇头,说:“估计是没法了,我做事太不谨慎,原来父亲告诉我的处世之道我是一点都没打算去用,现在好了,遇到了麻烦,也得我自己扛。”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江湖上的人都已经认识我了,我这人没做过几件好事,谣言是越传越厉害,只要听到‘弄玉’二字,人人皆是得而诸之。现在想办一点事,都没法。”我说:“你想做什么事?”他喟叹一声,说道:“我要杀两个人。”我现在对他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差不多已经习以为常了,听见他要杀人,也不过是点点头,连眉也未皱一下。我也杀过人,我还有资格去谴责别人吗。于是我又问他要杀什么人。他说:“一个是你曾经见过的蜚蠊血母的丈夫。”我不解:“蜚蠊血母与你有仇?还是她的丈夫与你有仇?”他摇头:“江湖上的仇哪一个不是结出来的?他妨碍了我,他就得死。”我问:“你打算做什么?”他表现得十分随意:“不过是得到‘天下第一’的称号罢了。”

我大惊,从来不知道貌似淡薄名利的弄玉竟会有这等野心。我也没再接话,只是等他说下去:“另一个人就是传闻中的天下第一人重火境宫主了。”我道:“重莲?”我知道弄玉的武功奇高,在江湖上已经鲜有敌手,但是想与重莲抗衡,或许还是需要再努力几年吧?

他又是不以为然地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确打不过他。况且重莲已经销声匿迹许多年了,只怕是寻到他都很难。”我问:“他既然已经不打算再重出江湖,你为何又要杀他?”他说:“如果一个很值钱的宝贝落到了你手里,你很珍惜它,可你会天天看着它么?”我说:“怎么可能?不管再值钱,都会腻的。”弄玉又道:“那就是了。你把它丢在一边,遗忘了很久。但是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把你的宝贝给偷了,并且宣告所有人那个东西归他所有,你会把它抢回来么?”我用力点头:“肯定会啊。”他说:“那就是了,这个宝贝就是‘天下第一’的称号。”

我张张嘴,正准备反驳,才发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江湖上传出有人夺得天下第一称号的消息,难保那个已经消失的重莲不会再重出江湖。我有些嘲讽地笑了,这人还真是奇怪,莫非任何东西都要等到快失去的时候才会体现出它的价值么?我问:“是不是你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江湖,所以不好行动?”他没直接回答:“哪里叫做‘名声’?明明是‘臭名’罢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感情就像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起伏。我的心中一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冻结了一般。一个人要做到对旁人舆论都于视无睹,是需要经历多少的思想斗争?也不知是不是我的感觉问题,我看到的弄玉并不像是在装模作样。可是他既然已经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为何还要去夺取这个虚无的称号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头犯冲了,竟然开口道:“我帮你去解决这两个人。”不是我自高自大,我知道我杀不了他们。可是我就是想帮帮他,即使我的力量何其幽微,即使结果一定是落败。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采,这不是家家酒,会丢性命的。”我笑:“在你眼中的温采就是这等无用之辈?”他沉默了。我说:“让我去,江湖上没人认识我。人家只知道你身边有一个娈童,却不知到他是谁,不是么?”弄玉有些愤然地说道:“温采!你在胡说什么?”我说:“传言就是这样的。无论你承不承认。”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卑不亢,我没有讽刺他的意思,更没有敢讽刺谣言力量的意思。他断然说道:“不行。”我说:“为什么?难道我就有义务在这里天天守着你一事无成,甚至某日突然听到你丢掉性命的消息吗?”弄玉并没有被我激怒,只是依然坚定地摇头。我见激将法没用,转而叹道:“原来你是在担心我……”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想让他矢口否认,没想到他竟然用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柔声说道:“你明白就好。”

我的脸一瞬间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我要继续看着他的眼睛,估计又要被他给蒙骗过去。我转过脸去,说:“你让我去!你要不肯的话也行,你一个人去争你的天下吧。”他说:“你什么意思?”我冷哼:“这你都不懂?你要不让我去,我就离开你。”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答应让我走了。后来他回屋子歇息去了,我依然坐在水池旁发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那幅挂在正厅里的画。

我发现一直以来他做的许多事都让我有所期望,可是他每次都在我飘飘然的时候再将我从高空中摔下来。时间长了我也不敢多想了,自己对他的那份心,也只得藏着,努力不让他发现。虽说如此,我在他的面前却如同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是一眼就被他看透了,这让我产生了很大的挫败感。

有的时候我开始怀念小时候在他边的日子,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得听他的。他就像我的爹爹,告诉了我好多事,又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让我觉得无比崇敬。那时我每天都在期待他来看我,他如果不来,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我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的开端,我只知道,他逼我做很多事我不觉得讨厌,最多只觉得害怕。我也没法对他生气,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发现一切开始变得复杂就是从他对我做出那种事开始。但是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虽然他不是个好人,虽然他做过那么多不齿的事,虽然他对我时冷时热,我却依然非常感激自己能够活到现在,虽会心痛,虽会怨恨,但能够这么鲜活地感受到一个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这么想要让一个人幸福的心情。

我看着水池中自己的倒影,那个人有着清癯的面孔和柳叶般的细眉。这是我吗?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叫九灵的丫头说的话,她说我生来就是一副男宠样,莫非像我这样相貌的人就该是男宠吗?

我站起身,脚不听使唤地朝弄玉的房间走去。我刚来的时候就来这里看过他,弄玉的寝室是三个房间连在一起的,他的房间在中间,莺歌的房间在右边,燕舞的房间在左边。如今莺歌死了,那间屋子就又加了一张床,住进了一个丫鬟。燕舞一直没回来,所以房间是空着的。待我走到了弄玉的门前才想起一般男人把丫鬟安放在自己的隔壁居住,一般都是准备将那丫鬟纳妾的。

我心里一阵难受,但是我怎么都不能忘记这个事实——弄玉是个男人,他正年轻气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可我怎么跟个傻瓜一样跑来找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的行动还是不听使唤,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朝弄玉的床走去。

床上的人蜷缩着身子,四肢紧紧裹着被子,眉头轻蹙着,额上涔出了细细的汗珠,似乎正在做噩梦。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突然好想叫醒他。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释无忌惮地看过他,一时竟想一直这么看着他,就像他说的,不嫌腻。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呼吸得十分平稳,似乎已经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了。不禁感到欣慰。

弄玉,弄玉。

感情就像是积蓄了很久的洪水,几乎随时都可以汹涌而出。我拨开了他脸颊上的几缕发丝,手抚过他的眉,瘦削的脸,尖尖的下巴,松软的唇……一时忍俊不住,低下头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万籁俱静。我听见自己的心正砰砰地跳着,贴在他唇上的嘴唇竟有些颤抖。

我、我在做什么啊?!

我竟然在偷吻他!

可是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我的心里燃烧着,很快蔓延到了全身,我忘记了廉耻,反而陶醉在这种怪异的乐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唇……视线却碰上了那一对明亮的眸子。我愣了一下,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趁弄玉睡着的时候跑到他的屋子,吻了他,还把他弄醒了!

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又眨了眨。那样纯粹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强奸了良家妇女。此时,我只想抱头鼠窜。谁知弄玉却突然露出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柔和的笑容:“没有关系。”我又一次呆掉了,他在说什么?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狡黠:“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来看我,我还以为你看完就会跑,没想到你还是忍不住对我施暴了。”我大叫:“施、施暴?!”我当下最想做的事就是点了他的哑穴,然后跑掉。没想到他还点头说道:“你应该把我全身的大穴都点了,这样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起身本想立即就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一个踉跄,扑倒在了他的身上。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采,我好久没抱你了……”我原本就没什么力气了,一听他那么温柔的声音,整个人更像是融了一般瘫在他身上。

“你……你……”我想找点话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抚摸着我的脸,用极是诱惑的声音说道:“叫我玉。”

“玉……”我简直像是被人施了法,行为完全不听大脑使唤。突然发现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玉……只是叫着这个简单的字,心中就像是拂过一阵温暖和煦的春风。

他手微微一用力,我们两个的位置立刻颠倒了过来。他的呼吸已经变粗重且紊乱,紧贴着我的下身也起了明显的变化。

我看着那双梦幻般的瞳孔,那样的美几乎让我有窒息的感觉。我有些羞赧地将脸别了过去,却被他扳回来,然后一个粗鲁的吻如暴风雨一般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本想主动一些的,可是发现自己早已不能控制自己了。弄玉疯狂在我体内索取着,狠劲的抽插让我觉得自己几乎要晕眩过去,如烈火燎原一般的缠夹着疼痛的快感卷席着我的全身,我紧紧抱着他的身子,只觉得自己就快被那团火焰熔掉,融合进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玉,玉……呜……”我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可叫出口的却是没有规律的呻吟。

弄玉,弄玉……我快要为你疯了。

不!我已经疯了。

第十一章 嵩山之行

起身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背脊和腰酸涩得几乎断掉。下身更是疼痛难当——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弄玉这样如野兽般疯狂,竟然可以通宵达旦地折腾我。怪不得他要找两个老婆——哪个女子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

身上虽然难受,可我还是忍住痛苦朝门外走去了。回望了一眼仍躺在床上的弄玉,发现他睡得很熟,我也就不打算与他告别,免得又引出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却看见了一张熟稔的笑脸。

“印月?”只见秦印月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将自己的长发束了起来,用紫金冠系上,看上去比上一次显得成熟许多,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说道:“听说温兄准备出远门,可愿意带上小弟?”我有些不明,他为何会知道?他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笑道:“弄玉公子已经告诉我了,他还问我可愿意同你一块走否。”我心想弄玉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给秦印月说也不告诉我一声。不过想到他没有忽略我,心中还是很开心的。我说:“我此次前行是很危险的,你陪着我,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他立即摆手决然说道:“兄长有难,作弟弟的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我正欲拒绝,他却又接着说:“温兄,我知道你的行动是比较隐秘的,所以一旦我会妨碍你的时候,你说一声就好,我是真的很关心你,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我无奈地笑笑,反正他的武功没我高,如果真有什么行动的时候,再离开也行。见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大好拒绝,也就应了他。

我和他很快就离开了零陵,一路回想着弄玉前一日告诉我的情报:重火境一共有五大据点,四分一总。总部是在中岳嵩山上,其他几个分别在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我的目标是杀掉隐匿了多年的重火境宫主,而他的行为又是不知所踪,他待的地方是何种说法都有,不过弄玉说,他十有八九是依然待在嵩山上没有出去。嵩山离零陵很远,估计我不用个一年半载也到不了,就是加快脚劲起码也要两三个月。

我买了一套颜色不甚至打眼的衣服,一个牛皮水壶,就准备赶路了。秦印月似乎已经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了,见我也准备好了,笑道:“秦某从小就期望能有个兄长能够带着自己云游四海,闯荡江湖,如今梦想也算是实现了大半部分了。”我说:“为何说是大半部分?”他说:“温植皇怯腥挝竦拿矗克圆豢赡苡刑嗍奔溆瓮娴陌桑俊蔽矣行┓⒕剑骸岸裕词雇嬉膊荒芫⌒恕5任野咽虑榇硗炅耍颐切值芰揭欢ㄒ伪榇蠼媳辈攀恰!彼α艘幌拢辉偎祷埃凰髂咳词侨缧前阕谱粕了缸拧?

我亦是会心一笑,突然觉得生命也是可以充满阳光的。

几日后。

我们穿过了一个森林,也觉得有些累了。口干舌燥,水却一滴不剩。哪知我们运气这么好,才说自己渴了就见着前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看着那溪可以说是雪中送炭,我冲到水旁蹲下,将水壶浸入了溪流中。

慢慢的我发现水的颜色有些不对劲,怎么越来越红?

我抬头一看,委实给吓了一跳——不远处,一个人正趴在巨大的石头上,头朝下,鲜血却顺着石头汩汩流下,混入水中。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或许是半死不活。

秦印月好像也注意到了那个人,赶快跑到了我的身边,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人,连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人……怎么了?”我见他脸色惨白,本来觉得他挺没用的,但转念一想,或许我要是有父母,现在看到这番景象,怕是给吓晕过去了。

我这兄弟从来都想当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为民除害,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可是在我们离开零陵没几日以后我就感到十分惊讶——居然这么快就有出现“坏人”来给他歼灭的机会了。

没一会,就有许多叫嚣声传了过来。我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跑在前面,后面有一群人正追着他跑。我们没看清那个被追的人长什么样,只觉得后面那群人的叫骂声十分不入耳,尽是辱骂爹娘的下流之辞,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原本我是不想插手太多的事,但是见着他们开始殴打那个男子的时候,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可我还没动手,秦印月就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钩镰刀,朝他们挥去。刀光凛冽,招招狠辣无情,式式逼人性命,与刚才那副畏畏缩缩的窝囊样倒是大相径庭——这倒是让我感到挺错愕的。我自小与弄玉学武,虽然未经过比较我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好,但是至少我知道他对武学的研究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所以拜他所赐,此时我看着秦印月的刀法,一眼就看出他所学的武功并不是名门正派所修炼的那个调调,相反,还带着些邪气。但是这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他,毕竟每个人都有着一定的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或是过去。

我走到了那个躺在大石上的人面前,翻过他的身子,发现他被打得头破血流,早已断气。放下他,秦印月也把那群人给收拾完了,我不禁对自己这个义弟又多了几分欣赏。他扶起那个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男子,问我:“他该怎么办?”我说:“总不能丢他在这里,会出人命的。我们把他带到客栈去住一宿吧。”秦印月点点头,随我离开了这里。

吉祥客栈。

我们唤来小二替那个不省人事的男子擦拭了脸,也没注意他是个什么相貌。后来我们就在外面商议赶路的事。

待我们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那人竟已经醒了,还坐了起来。衣服没有换,脸上却挂了一层淡青色的面纱。这就是我不大明白的了,他明明是个男子,为何要用女子常用的面纱来蒙着脸?但是他戴着面纱给人感觉并不奇怪,仅是坐在那里,就显得清远且淡定。他的皮肤似乎不是很好,面色偏黄,额上还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斑纹,但是一双眸子却是美得惊人。

虽然我们救了他,可他却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神情似乎还有些倨傲清高。见他这样,我们一时还不知怎么同他说话。愣了许久,我才走到他身边,努力做出让他放心的表情,说道:“这位大哥,你身体可觉得好了一些?”那男子看我一眼,微微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神情,既而说道:“舒服多了,谢谢两位仁兄救命之恩。”

一听他说话,我和秦印月都不由一惊,这男子虽是蒙着面纱,可大抵也可以看出他的相貌并不会很好看,而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下巴处有青色的胡茬,兴许是个大汉,所以我才会叫他大哥。可他的声音却极是温柔,让人听了心中不由一阵神摇魂荡。而且这位男子给人感觉很孤傲,说起话的态度却是非常平易近人。当下我对他的好感便多了几分:“大哥,不知为何那些人要出手打你?”那男子微微一怔,神情黯然地说道:“哎,不提也罢。或许是我的不好。”我见他不想说,也便没问。

秦印月却像是不大喜欢他,皱眉道:“大哥,是我们救了你,你为何要把脸给遮着?”他刚说完我就给他了一眼暗示,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哪知他好似没看到一般,把手抱在胸口,死盯着那男子看。还好那位大哥并没生气,只是说:“在下有难言之隐,还望两位见谅。”我点头:“我明白大哥的意思。小弟温采从来都欣赏像大哥这样的谦谦君子,所以很想和您交个朋友。”那男子略显诧异,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人品如何?”听他这么一说, 我也觉得奇怪了,只是他给人这样的感觉,遂又说道:“大哥虽是蒙着脸,可人的气质总是遮掩不了的。我这人性子直,只是听你说这么几句话,就觉得你这人很不错。”那男子并没像我想像中那样豪爽地笑,只是眼中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我姓张,村里的人都叫我老张,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点头,他原来就是这村子里的人。

我和他交谈了一会,才发现秦印月早已不在了。我出门寻他,却见他就站房门前,还是一脸不悦。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温兄,我见那什么老张不像是好人,早知道不该救他了。”我从未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此时见他在生气,突然不知该怎么应付了。待我整理了情绪,他已经在怒视我了。

我问:“不知印月是怎么知道他这人不行的?”秦印月冷笑一声,道:“他被一群人追杀,但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我看他说的话十有八九是骗人的。而且你想过吗?一个普通村民会没事把脸遮着,人家问他什么都含含糊糊的吗?”我说:“他没有含糊,他很明确地说明了不能告诉我们。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我们不问便事。而且……出手救他的人又不是我。”秦印月一时像是吃鳖似的:“你……你、我不理你了!”话还没说完,他那俊美的脸上竟多了一抹红晕。奇怪的是我此时不觉得害怕,却觉得他十分好玩,说话竟似个大姑娘,“不想理你”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我说:“印月,你别想这么多了,既然我们救了他,也就算是积德了吧……”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请问二位兄弟想去哪里?”我们一同转过身去,看见老张正站我们后面,也不知听到我们的谈话没有。秦印月似乎不怎么紧张,我却替他捏一把冷汗——无论我们是否救了这人,说了这样的话,一般人都是没法接受的。我说:“我们正欲前往河南省登封县。”老张道:“哦,原来你们是去嵩山。”我说:“大哥如何知道我们是要去嵩山?”他说:“登封一个小县份什么东西都没有,就一座嵩山在其北方,一般人去那儿的目标都是嵩山。”我应了一声,心想还好他好像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晚我们住在客栈里,打算第二天再出发。可我却是久久不能入睡。桌上的烛光摇曳,看着窗外笼罩在夜色中的村落,一种落寞的感觉就这样涌上心头。

从十岁开始我就一直待在弄玉的身边,几乎是天天都见着他。我才发现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在吸毒一样,明知道对自己有害,却还是无止境地想要去靠近。现在出了远门,突然觉得自己身体被人分开了一样,空荡荡的。

可他从没有让我真正谙解过,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他那么聪明,一定很早就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了,但他肯定不想挑明。他的名声已经十分不好了,现在又背负着一个“沉迷于男色”的担子,无论他表现得多么不在乎,心里一定都会很难受。我只知道自己要尽量为他多做点事,不能拖他的后腿。如果某一天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我想我是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去恭喜他的。那时,我会永远离开他,再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这样他还能记得,有一个人曾经那么喜欢他,不计较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性别,飞蛾扑火一般,为他倾尽了所有。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嵩山上,除掉那个名叫重莲的男子。“冠世美人”、“天下第一”,这两个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称号都归他所有。自十五岁出道江湖,仅不到一年时间就回到重火境内不再出现,足足消失了近十年,至今依然杳无音讯。但是有关他的传说却是有增无减。有人说他的美貌可以令所有人——无论男女都为之倾倒,无数少女因为他的启唇轻笑而誓死终生不嫁;又有人说他练成了武林圣典“莲翼”以后天下无敌,所向披靡,早已对世事失去了兴趣,引退江湖不再出来;还有人说他是爱上了一位绝世美女,并与其住在重火境的桃花峰,两人过着神仙般的眷侣生活,早已将尘世忘得一干二净;更有人说自从他练成“莲翼”以后容貌全毁,而自恋的他又很在意别人对他外貌的看法,于是不敢再踏出嵩山一步……

无论如何,我对这个重莲的好奇心是很大的,我也很想见见天下最厉害的人到底强到何种境界。

我正在计划着如何进入重火境内,却听到隔壁传来了东西摔破的响声。莫非是张大哥出事了?我急忙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却听见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加害于我?”虽然口气俨然,声音却是清醇柔软,一听就知道是张大哥的声音。

“你说话给我小声点——怕温采听不到么?你知道我的目的,好像先犯我人是你吧?”我想了许久才确定这是印月的声音,冷冰冰的,与平时的声音完全是两个样。

“我何时犯你了?而且你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所以才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么?你既然明白温采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就会……那你为何还要打草惊蛇?”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他就不会动你么?你的行为妨碍着我了,所以你必须得死!”

“可惜你现在没法杀我了。”

“你就试试看!”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秦印月难道隐瞒了我什么?张大哥又是做什么的?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用手在门纸上戳了一个洞,朝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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