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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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周看了看众人道:“无论是桩法还是拳法,其实都还差点意思。真要跟人动手,最好的办法还是抄家伙!既然今天这么热闹,丁老师,我也教你一套棍法吧。”

丁齐好道:“什么棍法?”

庄梦周:“击天镇地灵犀棍法。”

众人皆吃了一惊,尤其是尚妮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么厉害?”

庄梦周笑道:“跟你们开玩笑的,刚才只是随口一。这其实是一个朋友教我的,我这人不会武功也不爱练武,所以他怕我学不会,把各种棍法简化简化再简化,连套路都没有,甚至连招数都算不,是五式棍击术。我没怎么练过,但可以教给丁老师。”

尚妮声道:“庄先生,我看你抡过棍子,你那基本功”

庄梦周打断她道:“不要提我,现在是让丁老师练,帮我拿棍子去。”

尚妮拿来的是庄梦周次用过的长棍,这根棍子当然没带走,一直立在客厅的墙角。庄梦周持棍在手,教的并不是一套棍法,是最简单的五式棍击,分别是点、拨、崩、砸、扫。

连从来没有习武经历的丁齐,也是一听明白了,更别提在场的其他的人了。但是听明白了不等于会了,这五式棍击术的要求非常难,甚至可很变态。

首先是“点”,有点像枪术或剑术的扎或刺,主要练的是准头。从对象来看,分为点静物与点动物,从招式来看,又分为双手、单手与脱手,所以这一式其实包含六式。

以双手持棍点静物为入门,如悬一枚球,人在站成不同身位出棍点球。仅仅用棍尖点还不行,到后来在棍尖涂墨,在球留一个黑点却不把它击飞。炼收力永远练发力更难,这意味着出棍已可收发由心。

这五式棍击术可以同时习练,但也有次第要求,第一式“点”入门、出棍收发由心之后,才可以习练第二式“拨”。

至于第一式包含的其他五式,诸如单手点静、脱手点静、双手点动、单手点动、脱手点动,可以接着慢慢练习,各有不同的讲究,不能从一开始要求那么高。

第二式“拨”又称挑,是用棍子将东西拨开或者挑飞,同样也包含六式,以双手持棍挑静物入门。达到什么标准算入门呢?能用棍子挑飞一块豆腐,并把它挑到指定的位置。

听去简单,其实豆腐一碰碎了,很难整块飞起来。当然了,这用的是老豆腐而不是内酯豆腐。庄梦周特意强调道:“这已经是降低标准了,豆腐碎不碎没关系,只要能整体挑飞到指定的位置算入门。否则的话,要求将豆腐从一个盘子挑到另一个盘子里,还不能碎!”

谭涵川插话道:“那样的话,不是挑飞了,而是用棍子将豆腐送过去。”

庄梦周赞道:“高手是高手,一听明白了。”

尚妮惊讶道:“练这门棍术,得浪费多少块豆腐?家里开豆腐坊也不够啊!”

朱山闲笑了:“那只是检验入门的标准,平时也不必用豆腐练。”

谭汉川又思忖道:“这点、拨二式,既是粘字诀,也是抟云手啊!”

尚妮不解道:“怎么是抟云手?”

谭汉川解释道:“第一式点,点运动之物,如点一只飞鸟,再结合第二式拨,棍势随心变化,可以让鸟停在棍梢飞不走,但又不会伤着它,这不是棍尖的抟云手吗?”

庄梦周点头道:“所谓器,是身心之用,棍子是手臂的延伸。有个成语叫如臂使指,这五式棍击练到最后,是这个效果。这不仅是在练棍法,也是在寄托心神炼器,假如丁老师没有领悟直修心性的方外秘法,这五式棍击术也是没法完全练成的。”

用了快一个时才讲完了“点”和“拨”,但也仅仅是讲了该怎么练以及初步入门的标准。接下来第三式是“崩”,庄梦周又道:“这五式棍击,前两式是基本功,最难入门,但对丁老师倒不难。后面三式讲起来简单多了,第三式崩,老谭可以做个示范。”

庄梦周让丁抓住那只大汤碗的沿,将之横着悬在空,又将棍子交给谭汉川道:“老谭啊,你能不能一棍将碗底打穿,但是碗却不动?”

谭汉川接过长棍道:“拳法的寸劲?杖法的破甲劲?这我倒可以试试!”

棍子有点长,谭汉川退出了两米多远,周围有竹子,棍子是轮不开的,但他的动作并不大,只是持棍这么一抖,听啪地一声,碗底被打碎了。丁感觉微微一震,汤碗并没有脱手飞出去,但只剩下了一个没有底的圈。

谭汉川收棍道:“这招师父教我练过,是用一块立起来砖头,侧面发力将砖头打碎而不能打飞。”

朱山闲:“你怎么不早?找块砖头不得了,这套瓷器很贵的!”

谭汉川憨笑道:“是庄先生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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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如意金箍棒

100、如意金箍棒

无论抄什么家伙,若能达到如臂施指的境界,它是相当于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而且强度和威力远超血肉之躯。!

从这个角度,近代以来流传的各种所谓的武功拳法,哪怕被吹得神乎其神,其实都是被阉割过的技击术,因为赤手空拳本是最迫不得已的选择。人和动物的区别、开启灵智的标准之一,便是有自我意识、擅于利用各种工具。

每种兵器又有不同的特点,如棍,尤其是长棍,便可以通过杠杆原理,达到人体本不具备的力量和速度。五式棍击最后两式“砸”与“扫”,注重的是这种技巧,其砸是双手棍、扫是单手棍,都以前三式为基本功。

庄梦周最后道:“五式棍击术已经讲完了,丁老师好好练吧,大家也都可以练练。”

谭涵川持棍道:“我从习武,可是庄先生讲的这五式棍击,练起来好像没有止境啊,无论多高的水平都可以继续练。”

庄梦周的语气有些高深莫测:“是啊,练到最后你明白了,据能以武入道。我之所以教给丁老师,是因为他已经领悟了观身境、修成了入微境,否则很难入门。没有修为根基,瞎练是练不成的。”

尚妮声问道:“庄先生,您自己练到什么境界了?”

庄梦周瞪了她一眼,还没话,那边谭涵川又突然惊讶道:“这根棍子是妖王木啊!庄先生,你是怎么把它弄出来的?”

庄梦周次用来打范仰的棍子是这一根,看去是一根核桃粗细、去了皮的树枝,所以谁都没怎么注意。可是谭涵川今天拿到手里试了一棍,感觉出了不对劲,这根棍子非常沉,质地致密且坚韧,再仔细一看,不是境湖的妖王木嘛?

众人若修成隐峨境,才将能把东西带进境湖,但还不能将原先是境湖东西带出来。

庄梦周笑着摇了摇头道:“的确是境湖木,也是妖王木,都是大家起的名字,但它却不是来自境湖,我在别的地方找到的。它可是好东西,留给丁老师练棍吧。这五式棍击术,要注意随时随地练习。”

丁齐:“这么长一根棍子,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带着啊?庄先生,您推荐的我可都看了,您能不能找到里面提到的那种空间神器?假如真有的话,您能不能弄几个?”

尚妮也起哄道:“对对对,是储物装备,空间戒指、次元腰带啥的。庄先生,您那么大本事,是不是也能给弄一批来?”

庄梦周像看白痴一样瞪着他俩道:“你们是认真的吗?教你们练棍法,跟我扯玄幻,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丁齐:“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尚妮却仍然起哄道:“也不全是开玩笑啊,连方外世界这种地方都找到了,出现里写的空间装备,也不是不可能啊。”

朱山闲居然也跟风道:“妮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啊,庄先生,您是怎么看的?”

庄梦周有些哭笑不得地一指后院门道:“我看什么看,空间装备当然有了,境湖是,能装多少东西啊!可关键是,你们谁能把它祭炼了,还能随身带着?到时候想装什么装什么、想拿什么拿什么,那多爽啊?所以啊,还是好好修炼吧!”

尚妮:“我们还是谈谈怎么随时随地练习棍法吧,丁老师的对,也不能总带着这么长一根棍子呀。”

庄梦周:“来去,你们难道忘了教丁老师练棍法的目的了吗?是空手不如抄家伙呀!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手、是不是恰好带着家伙?所以随时随地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用。

有本事的话,你可以拔棵树、拆了房梁当棍子都行,板凳、椅子抄起来也能当棍子用,如果恰好能抓起一根棍子更好了,管他还是短棒还是长棍,哪怕是一根筷子也行啊”

谭涵川眼神一亮道:“提到筷子,五式棍击的第一式,有脱手点运动之物的功夫,假如是用筷子的话,不成了暗器手法了?”

庄梦周:“老谭不愧是会家子,一通百通啊,谁棍子不能当暗器了?其实筷子也可以不脱手,点、拨、崩都可以用。头买几箱结实点的筷子,最好是铁木的,留着慢慢练吧。练基本功的时候用这根棍子,真到动手的时候,用什么都可以。”

尚妮:“那么烤羊肉串的铁钎子呢?”

庄梦周:“假如你当时正好在撸串,还用我吗?”

朱山闲:“铁木筷子,论箱买?可不便宜呀。”

庄梦周:“所谓穷富武,不论筷子、砖头还是豆腐,不花本钱是不行的!境湖有月灵芝,你们觉得那些仙家饵药值多少钱?”

尚妮:“庄先生,这五式棍击术,究竟是什么人教你的?”

庄梦周:“了你也不认识,是谁不告诉你了,不过他有一个名,叫悟空。”

名悟空?这人还真有意思!丁齐笑道:“那么他教的棍法,岂不是如意金箍棒?想想还真是这么事呀,既可以用房梁,也可以用筷子,大随意,顺手能抄着什么算什么。”

庄梦周:“这对了呀!否则你以为什么叫如意金箍棒?”

丁齐这一天可学了不少东西,首先是谭涵川教的狗熊抱树桩法,其还结合了尚妮指点的风门秘术心法,接着朱山闲又教了他一套靠山拳,最后是庄梦周所教的五式棍击术。

练练,第二天一大早,丁齐先在凉亭边虚抱芭蕉练了两个时的桩法,然后进境湖练棍术去了。庄梦周把棍子扔进了境湖,告诉丁齐先在那里面练入门的基本功。方外秘法修为不到隐峨境,是不会记得每次练棍的经历的,但也不需要记得,这样效果反而更好。

境湖有一种猎隼,都有固定的栖息地盘,有人侵入其领地会发起袭击。它袭击人的时候会傻乎乎地先在高处叫一声,然后如闪电般的飞掠而下。假如能用长棍点猎隼,并让它停在棍尖飞不走,这门棍击术算初步练成了。

当然了,丁齐暂时还没这个本事,先在安全的地方从基本功练起。开始练习的时候,丁齐才真正意识到,这五式棍击术听起来简单,但想入门太难了。庄梦周之所以教给他,是因为他有修练方外秘法的根基。

哪怕最简单的双手持棍点静物,这么长的一根棍子,不同的身位出棍,准确地点一枚悬在空的球,对准头的要求近乎变态。最后还要在棍尖抹墨汁,点球留下一个黑点,却不把球击飞,对力量的掌控更是变态。

对丁齐而言,这必须要结合他所悟的方外秘法,从观身境到入微境。观身境是掌控自己的身体,入微境则是掌控外物。这根棍子到了手,像变“活”了。

等午练完了棍术,丁齐得去班了。至于朱山闲教的靠山拳,是一套资料,丁齐还得慢慢看,尚未开始入手练习。假如再连着拳法一起练,可够他忙乎的。

这天晚饭前,朱山闲已经下班了,丁齐还没到家。庄梦周、谭涵川、朱山闲、尚妮四人坐在露台又聊起了丁齐。

尚妮皱眉道:“丁老师今天练了两个时的桩法,接着又练了两个多时的棍法,随身带着根筷子出门了,兜里还装了几根牙签他这还没开始练拳法呢!你们一下子教他这么多,不怕把他给累趴下了?算习武,也不能这么练啊!”

朱山闲摇头道:“我们的目的其实不是教他习武,是尽量给他找点事情做。无论是桩法、拳法还是棍法,不仅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而且都讲究投入心神,这样不会有太多时间去想别的。”

尚妮:“可是冼皓姐姐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呀!”

庄梦周叹了口气:“一切当成他记得吧,只是想不起来而已,但潜意识总会有印象的。”

尽量找事情做,且投入全部的心神,甚至没有精力去想别的,这是从伤痛恢复的办法,不论丁齐还记不记得境湖的那段经历,众人也是这么处理的。

尚妮又道:“可是人也得受得了呀!”

谭涵川:“身体素质行、营养跟得、方法合理,不会有问题。丁老师的根基很好,营养嘛也不必担心,更难得还有仙家饵药月凝脂,这可是机缘造化。”

朱山闲:“尚妮师妹,你要有丁老师这股沉稳劲,又能像他这么用功,那好了。”

尚妮站起身道:“我也会用功的,庄先生教的五式棍击术,现在去练。”

那五式棍击术,并不是专门教丁齐的,庄梦周也了,其他人都可以试着练习,而且他们的基础丁齐都好。朱山闲却一把拉住尚妮道:“刚沉稳劲,你想起来一出是一出。马快吃晚饭了,突然跑去练什么棍法?你可以每天下午练嘛!”

尚妮坐下了,谭涵川又沉吟道:“庄先生教的棍法,我也得好好练练。不知道像丁老师那么练,会练出什么结果来?”

庄梦周不紧不慢道:“会练出法力。”

“法力,什么法力?”三人齐声发问。

庄梦周:“你们修炼过了八门秘术,别告诉我对法力一点概念都没有。至于法力是怎么事,反正我是没有的,问我也没用,你们头可以好好问问丁老师。”

法力是什么,还真不好形容,因为它的概念太抽象了,但又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这便是丁齐的感觉。所谓法力,从字面看是施法之力,那么施的是什么法呢,对丁齐而言是方外秘法。

其实从最初开始,他一直在动用法力,以一个人的体力和精力为基础。运动久了会累、思考久了会疲倦,但可以通过锻炼使人的能力增强。有人这锻炼的是神气之力,也是元神和元气。但不论怎么,它都要求进入很特别的身心状态,需要以一种特殊的力量为支撑。

这种力量没有概念没有定义,却能感受到,如果勉强起个名字,可以称之为法力。如果不喜欢用法力这个词,叫什么魔力、原力都可以,它以人的神气为根基,还可以与天地沟通,至于能将这种力量动用到什么程度,那是修为了。

丁齐所修的养练功夫,练的是神气,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神气增长,那么是法力。方外秘法直修心性,主要体现为精神力量的强大与清晰,那么精神力或念力也是一种法力,哪怕是催眠师和心理医生所讲究的意识控制力,也可以视作法力运用方式的一种。

丁齐当年领悟观身境时,清晰地体会身心状态,其实已经在修炼元气了,由观身境至入微境,以景石寄托心神,其实已开始修炼元神。但方法秘法与其他各门法诀不同,它本身并不讲究这些,目的只是为了发现与开启方外世界。

谭涵川和庄梦周教丁齐练习桩法和棍法,实际是让他清晰的体会到这种法力,通过在别的场合运用的手段。特别是庄梦周所教的那五式棍击术,本身并不是养练功夫,而是运用力量的方式,假如仅凭普通的武功,根本达不到最终的要求。

想控制好手的那支长棍,最终要运转法力,也是一种与身心相融的力量,谭涵川等人早年可能也有所体会,但是并不清晰。他们修炼各自的八门秘术,其实也是在修炼另一种不太好形容的力量,如今修炼方外秘法,应该对所谓的法力有所体会了。

庄梦周这次待了一周左右,他离开之后,众人也都对所谓的法力已有所体会,或多或少也都在习练那五式棍击术。但棍击术本身并不是重点,它像点破了一层窗户纸。

庄梦周离开的时候,丁齐已经突破到隐峨境。他也明白了冼皓当初的感觉,想是很难清楚的,这是一种身心境界,当然了,也与他所领悟的法力有关。

所谓法力,绝不仅是一种蛮力。如有人认为“他的法力可以打碎一块砖、我的法力可以打碎两块砖”,实际不是那么事,它首先要求的还是所能达到的状态。

否则算能打碎一地球的砖,也没法把东西带进镜湖。但是话又来,假如真能打碎一地球的砖,那也不可能只是身体的力量了。

方外秘法所修炼的法力主要是一种精神力量,强大而清晰的自我意识,可以将自我意识延伸到各种物品,而不必刻意去想我能不能把它们带进去。当然了,法力也有强弱之别,丁齐不可能无限制地带进去很多东西,而且也得拿得动才行。

尚妮在庄先生走后又留了半个月,修成隐峨境后离开,她开学了。在此之前,谭涵川和朱山闲也先后修成了隐峨境。尚妮走后,谭涵川也告辞了,他当初和研究所请了三个月的假,又找借口拖了一段时间,不想辞职的话,终究还是要去班的。

不论是从杭州还是海,坐高铁到境湖南站只需要两个时,他们约定,只要能抽出空来,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相聚,共同探索方外世界。其他人都走了,楼里只剩下了丁齐和朱山闲,感觉顿时冷清了不少。

但丁齐的日子过得很充实,除了习练桩法和棍法,他又开始练靠山拳。朱山闲许是受他的影响,也将放下了多年的靠山拳拣起来重练。

这天丁齐主动做了晚饭,朱山闲来一起吃。两人吃饭的时候话不多,吃完之后到客厅里喝茶,朱山闲拿出那枚两界环道:“丁老师,此物你可以试着祭炼一番了。”

冼皓走了,两界环当然留下来了,放在朱山闲那里。不知为何,朱山闲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把它拿出来,照方外图志已经找到,大赤山的位置也知道了,可以试着去探索这处方外世界了,但众人最近连大赤山这个名字都没有提过。

看见两界环,丁齐又想起了仍无消息的冼皓,叹了口气道:“朱师兄,你也修成了隐峨境,难道没有试着祭炼两界环吗?”

朱山闲摇了摇头:“我试过了,用祭炼景石的办法,但是祭炼不了它。不知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法力不行,所以让丁老师再试试。”

丁齐拿起两界环道:“如果冼皓还在这里,她来祭炼两界环是最合适的。如今让我试试吧,也许等到祭炼了两界环、打开了大赤山的时候,冼皓来了。”

朱山闲:“不着急,她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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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寻

101、寻

其实只要朱山闲愿意,他每天晚都有饭局,毕竟管着这么大一个雨陵区。!别看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但是想巴结他的人不要太多,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很多人初入官场时,其实并没有贪渎和奢靡的想法,但环境会改变一个人。

这种改变最早往往是从各种饭局开始的,虽自以为身守清廉,但有时候会觉得磨不开面子,有时候是觉得应该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有时候是因为领导发话了。可是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日子过久了,人不容易去了。

思维习惯会决定行为习惯,但行为模式同样也会改变思维模式,一切发生在潜移默化之。所以怎样才能坚守清晰的自我,这也是一种修行,或者是一种修养。所有的功夫包括官场功夫,都是个人修养。

前几个月朱山闲大部分时间都来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可想而知他推掉了多少饭局,能推得掉又不得罪人才是功夫。最近朱山闲的工作看似清闲了,可是饭局却多了起来,晚经常不来。

他不来,楼里丁齐一个人,感觉也没什么意思。这里不是一栋楼而是两栋,丁齐自己在旁边还有一栋呢,谁能住得了这么大的地方?原本丁齐那栋楼早该重新装修了,他做了个预算,大概要花三十万左右,手里也有这笔钱。

可是丁齐始终没有动工,因为最终的装修方案他还想参考冼皓的意见。再了,如今经常他一个人住这儿,再把另一栋楼也装修好了,有必要吗?

朱山闲最近的饭局很密集,似是抓紧时间把前期推掉的都给安排来,到了八月末九月初,在他把两界环交给丁齐后的第二天,他请了公休假去海了,不是看老谭,而是看老婆孩子。

朱山闲的女儿在海读大学,朱夫人特意通过关系把工作也调到了海。这阵子朱夫人也来过,每次她来的时候,朱山闲不住在楼里,他在区政府附近另有房子。但是朱夫人从没跟众人打过照面,甚至不知道朱山闲在这里做的事情。

这不是朱山闲不信任家人,也不是他在防备着大家,而是出于对家人的保护,不想让家人卷入这种事情里。

过完暑假,朱山闲的女儿读大学三年级了,在学校里争取到去美国某家大学读一年的交换生机会。朱夫人大概是陪读瘾了,居然也想办个停薪留职,到美国陪女儿读一年的,否则实在不太放心。

朱山闲不太同意,但同样也不怎么放心女儿。最近国外各种负面报道太多,出现了不少起针对国留学生的恶性案件,不论其有没有舆论导向的因素,但事实是事实。

丁齐不禁感慨,朱山闲这一身本事,为什么没有教给女儿呢?哪怕他女儿只学会了朱山闲的五成功夫,包括各种江湖套路、搬弄人心世道的伎俩,出门也能放心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亲生的呀,本可以过着舒适优越的生活,又怎忍心让宝贝女儿吃那个苦。

江湖有种现象,功夫大多不是父母教的,后来变成了一条规矩,包括旧社会跑码头的梨园行都遵守这条规矩。如相声的,并不收自己的孩子当徒弟,孩子要想入这个门,便拜与父亲关系亲近的同辈为师。

假如老婆孩子都出去了,至少要在这一年内,朱山闲可是裸官了。还好他这不是真正的裸官,因为老婆孩子一个是读、一个是伴读,并没有真正的移民。

连朱山闲都走了,丁齐一个人清晨练桩、午练棍、下午班,晚饭后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练拳,日子过得看似充实可也无聊啊,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谭涵川所“棍尖的抟云手”,丁齐算是练成了,他能将空飞扑而来的猎隼点,既不伤着它,又能通过棍尖不停的拨动让它飞不走。他不仅体会到了法力,也体会到了神识。所谓神识也不太好解释,可以勉强形容为能延伸出去的感知。

棍子在他手里仿佛变活了,感觉能够顺着棍身延伸出去,棍尖仿佛成了他的手心。练到这个程度,把棍子放下来闭眼睛,如离身体几米远的地方有块石头,不去看它却能清晰的感觉或者感应到它,这是神识。

神识的敏锐与否也依赖于法力的强弱,但没有神识很难施展法力,因为任何力量都要有作用的对象。

丁齐是在练成“棍尖的抟云手”的同时,方外秘法的修为突破了隐峨境。也不知道是练棍帮助了秘法修炼,还是秘法境界帮助了练棍,总之是相辅相成。以丁齐现在的身手,只要拿着这根棍子,白天在境湖已探明的区域行走已没有什么危险。

至于夜间,特别是范围更广袤的未探明区域,却不是他一个人能独自乱闯的,总有未知的凶险。无聊的时候,丁齐喜欢刷手机,然后祭炼两界环。

丁齐本不是低头族,但最近却养成了这个毛病,有空时把手机掏出来看一眼,打开微信看看有没有冼皓的留言。想起来,这竟是他与冼皓唯一的联系方式。“方外:消失的八门”这个群冼皓已经退了,丁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她从好友删除了。

因为朱山闲等人都告诫他,冼皓正在逃避仇家的追杀,这时候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联系,否则可能会带来麻烦。所以丁齐没有主动给冼皓留言,只是被动地在等待。

至于两界环,丁齐的祭炼并不成功,他本想像祭炼景石那样去寄托心神,结果发现神识根本切不进去。此物有主,并不归丁齐掌控,但是主人已死,丁齐可以慢慢消磨。用了一周左右时间,他的神识终于似突破了某道屏障,感应到了这枚两界环。

麻烦出在这个时候,定境的丁齐突然似陷落到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气息充满肃杀和压抑,正在侵染他的意识。还好丁齐只是略做试探,神识并未深入,随即断开了感应,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坐在室抬头望向周围,目光有些诡异,酷似那刺客的眼神,过了好一阵子,眼诡异的光泽才渐渐消去。丁齐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明白这东西不能再碰了,至少暂时不能碰,更加庆幸冼皓并没有将它带走。

假如换一个人,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丁齐却能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得出结论,假如神识强行切入这枚两界环企图祭炼它,反而会在定境被其催眠。

他突然想起了刺客在被杀前对冼皓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大美人,你要杀我吗?等你杀了我之后,我再来找你好不好?”不禁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算是精神异常的人,的话也应该意有所指,只是其逻辑正常人难以理解。刺客是两界环的祭主,两界环有他祭炼时留下的意志,这种意志并不是记忆,而是一个人的精神倾向和心理特征,或者情志。

若是不明白其的关窍,拿到两界环去强行祭炼,那么会被这股意志侵染,精神状态和思维方式也会在不经意发生改变。丁齐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才没有招。无论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去祭炼这件宝物,当然不会变成那名刺客,却很可能变成与那刺客一样的人。

有没有办法消除这个隐患?理论应该是有的,但丁齐现在还没这个本事。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两界环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而是承载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意志。这个世界应该是大赤山,那么在大赤山之外,无论怎么祭炼都是很难成功的,至少难以成为其祭主。

丁齐不仅庆幸冼皓没有把两界环带走,也庆幸朱山闲没有祭炼到他这一步。他将两界环心地收了起来,然后搬了境湖大学附近的公寓。

丁齐为什么要搬这里来住,许是因为一个人独住一栋楼太空荡冷清了,许是因为境湖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也可能是因为班地点较近。至于潜意识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这里离大赤山很近。

丁齐、谭涵川、朱山闲、尚妮等四人约好,每个周末都会在境湖相聚、结伴探索境湖的未知区域,庄先生若有空也可以一起来。那么丁齐可以每个周末再去,平时没必要一个人住在那么空荡荡的地方。

而这次朱山闲请了公休假,特意周末也不来了,谭涵川和尚妮周末也不来,丁齐可以在公寓里一直待差不多半个月。

每天清晨,丁齐都拎着那根棍子去赤山公园练功。他如今练桩已经不需要柱子和芭蕉,但还是习惯性的将棍子插在身后。练完桩法再练习棍法,他如今是虚练,也是不会真的用棍子去打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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