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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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不能将成平安赶出去,可我也不会叫他们好过的。”成怀瑾紧握着季颂贤的手,脸上带了一丝寒意:“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又岂会放任仇人逍遥。”

季颂贤听了这话心中一紧,为着防止成怀瑾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她只得打迭起精神小心劝着:“婆母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的,只要你将日子过的好了,她怎么都是高兴的,她不希望你为着报仇将自己也搭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 改姓

吹面不寒杨柳风,这一句话道尽了江南早春景致。

快到二月中的时候,整个金陵城都笼在一片绿色烟雾之中,满城的绿柳发芽,长出嫩嫩的叶子,那种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生机勃勃,带着几许明媚鲜艳,叫人看了心头一喜。

季颂贤坐在窗前,叫人将窗子打开,借着绿纱窗往外去瞧,却是一片鲜绿,这份鲜绿中不时透过几许粉色,那是不知道哪里的桃花早早的开了几朵。

“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些软烟罗,你带几个人去寻出来,寻那烟霞色的来换了这窗纱。”季颂贤回头跟绕梁说了一句,笑道:“如今满眼都是绿色,再用这茜纱糊窗子有些不好看了,假倒是那烟霞色的软烟罗趁着绿意好。”

“正是呢。”绕梁也笑了起来:“奴正想着这绿色窗纱子配上外头的青枝绿叶确实不怎么好看,太太所说的那个软烟罗的确还有些烟霞色的,奴记得还有几匹绯色带花鸟的,另有几匹杏色带折枝花卉的,倒都好看。”

季颂贤起身,伸手将窗下案上供着的几枝杏花取下来,正好绿绮从外头进来,捧着才剪下来的黄色腊梅,季颂贤瞧着好,便换了瓶中的水,将腊梅花供在瓶中:“即是这般,你便将瞧着好看的都挑出一些来,除去糊窗子,床帐之类的也该换换。”

“是。”绕梁应了一声,取过库房的钥匙出门叫了几个粗使婆子去挑纱罗。

季颂贤回头看看绿绮:“今儿天好,你一会儿将被子什么的翻出来晒晒。另外,把冬天戴过的那些金头面好好收起来,如今总算是过了冬天,倒不必戴那些金首饰了。”

绿绮也笑:“奴一会儿便收拾去,正好前儿宫里赏下来一些纱堆宫花,还有好些个绢花并一套珍珠头面,奴瞧着都好,尤其是那宫花,跟真的似的,太太瞧了保管也爱的什么似的。”

“宫花?”季颂贤越发的好奇了:“我怎不记得宫里赏过宫花?”

绿绮笑的掩了嘴:“太太竟是忘了。那日太太正心烦着呢。奴拿了宫花来给太太过目,太太只说谁耐烦瞧这些个东西,叫奴先收起来。”

“竟是那一日赏的。”季颂贤也恍忽记了起来:“你寻出来我瞧瞧。”

绿绮立时去找,在妆台前的盒子里拿了出来。统共二十枝宫花。都一对一对的。有杏花、桃花、玫瑰、杜鹃、腊梅、牡丹、玉兰…

季颂贤拿起一枝玉兰来瞧了半晌方笑了:“倒做的跟真的似的,猛一瞧我还以为才剪下来的鲜花呢,这玉兰瞧着倒是好。我先戴上试试。”

转瞬,她将玉兰插在头上,又扶扶鬓角,瞧中一枝海棠花笑道:“我才做了一身新衣裳,倒和这海棠花颇配的,明儿穿出来瞧瞧。”

正说话间,便听外头小丫头道:“老爷安好。”

季颂贤立时起身,就见成怀瑾穿了月白蟒袍,头戴玉冠,披了薄披风掀帘子进来。

“今儿回来的倒是早。”季颂贤笑着上前拿过披风,又伸手将成怀瑾头发上也不知道从哪沾的一片柳叶拿下来。

“你下去吧。”成怀瑾对绿绮摆了摆手,绿绮行礼告退出去。

她前脚走,成怀瑾后脚就将季颂贤抱了起来,笑着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今儿我去成国公府,总算是叫成国公写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又到陛下跟前备了案,往后,不管是谁,都再不能说我是成家的人了。”

“这倒是好事。”季颂贤也是一喜:“倒真不必再担忧他们哪一日寻上门来生事,咱们倒是真真清静了。”

“是好事。”成怀瑾使劲点头:“可笑的是成国公虽写下文书,竟还对我说往后有为难的事来寻他,还说什么父子亲情的话,没的恶心人。”

见季颂贤也跟着点头,成怀瑾又发了一句牢骚:“更可笑的是那周氏竟是拦了我,话里话外都是成国公看重她和成平安,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嫡子,叫我以后莫打成国公府的主意,还说什么成国公府就是有万贯家财,却是一文钱都不会留给我,呸,当我稀罕不成。”

“他们有钱是他们的,咱们不稀罕。”季颂贤跟着笑了一声:“日子都是各人过的,咱们如今日子就很好,又不需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更不用穿金戴银的,咱们两个能花多少钱去,光是你的俸禄便足够的,更何况还有婆母留下的资财和我的嫁妆呢。”

季颂贤这话无疑说的很大度,也很淡泊名利,倒叫成怀瑾很是欣赏,抱了她坐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即是我和成国公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便不想再姓成,我想换了母姓,说起来,我和成家没有丝毫亲情,只我母亲一心为我打算,宋家又…我算是承继宋家香火吧,更何况,师傅也姓宋的。”

“姓宋么?”季颂贤想了一时道:“你爱姓什么就姓什么吧,不过是个名头。”

“我改日将户籍改过来。”成怀瑾,如今改成宋怀瑾倒似是了了一件心事一般,很是有几分欢喜。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递给季颂贤,季颂贤接过来瞧了几眼竟是大惊失色:“这…你怎么得来的?”

原来,那张纸上竟是春闱的考题,怪道将季颂贤吓成那样,她还以为宋怀瑾利用职务之便偷了考题出来呢。

“跟陛下那里拿的。”宋怀瑾轻描淡写的解释两句:“你不是要回娘家么,将这个带回去,莫给兄长们瞧,只在他们读书的时候透露出来就是了。”

“这个…”季颂贤还是很害怕的:“你怎么能跟陛下要呢?这,这叫陛下作何想法。”

“管他呢。”宋怀瑾不以为意:“拿好了,莫给别人瞧就是,你要是露了题,这回科考说不得就不能做准了。”

季颂贤还是有些胆战心惊,可是,这分明是宋怀瑾一片好意,她也不能驳了,更不能对宋怀瑾说笑,只得小心的看了几遍,将这些题目全记在脑中,然后点火将这张纸给烧了,如此,才稍稍安心一些。

两个人又说一时话,宋怀瑾便对季颂贤道:“如今事情都办妥了,你要回去就尽快回,再过些日子就要科考的,你回去也能帮岳母些忙。”

季颂贤点头:“我叫人收拾东西,今儿就回去。”

宋怀瑾又搂了搂她:“明儿晚上我下了衙便过去,咱们再一处说话。”

说完,他放开季颂贤转身离开,季颂贤想着要回娘家,也顾不得什么换窗纱晒被子的事情了,当下叫了几个丫头过来收拾了好些东西,又叫人备了马车,头中午前已经坐车去了季府。

伍氏那里早得了信儿,季颂贤回去的时候她就扶着丫头的手在屋外等着,季颂贤几步上前扶住她:“娘怎出来了,今儿风还有些凉呢,你就是等,也该到院子里暖和的地方,这廊下可阴着呢。”

“我也不过才出来一会儿。”伍氏笑了笑,忙着叫人给季颂贤搬东西,将她带回来的东西都搬进她做姑娘的时候住的闺房里,之后拉了季颂贤的手进屋,一行走一行问:“怎就突然回来了?姑爷可还好?你家里也没个旁的主事的人,离了你怎么行?住上一两天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姑爷万一不高兴该如何是好?”

季颂贤扶伍氏坐下:“你姑爷好着呢,我和他都说好了的,他也知道我回来要多住些日子的,还说明儿他也过来住几日,还叫我跟你问好。”

“这便好,这便好。”伍氏一听立时高兴起来:“我叫人收拾了铺盖送到你房中,姑爷也没住过,你屋里也没他得用的东西。”

“别忙了。”季颂贤起身止住那些个丫头们,对伍氏道:“我临来的时候都将他要用的东西收拾出来带着呢,他这人别看瞧着挺随意,可用东西挑着呢,都得他用熟用惯了的,且新东西他都不习惯。”

“这倒是古怪。”伍氏虽说看着抱怨,可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伍氏拉着季颂贤的手说话,不一会儿孙氏妯娌几个得了信儿也过来说话,季颂贤便叫绕梁将宫里赏下的那些个宫花拿出来凭孙氏几个挑捡。

一时,又说起季纬季缜三人科考的事,季颂贤只说要去看他们三人,离了伍氏屋里,去了西跨院,那里给季缜三人收拾了屋子出来,叫他们三人做伴读书的。

季颂贤过去的时候三人正在讨论一片文章,见季颂贤进门忙起身相迎,季颂贤笑着过去一一见了礼:“七兄、八兄,表兄,老远便听着你们吵嚷了,莫不是为着什么好吃的吵上火了?”

季缜一把拉住季颂贤:“你来说说这篇文章,我说好,他们却说不好。”

季颂贤看过去,却是一篇讲冗兵的策论,这文章中说该当精减兵马,否则将来会成大患。

季颂贤一行看一行想着,看完笑道:“我觉得也好,俗话说兵贵在精不贵多,咱们大夏朝的兵将确实有些太弱了些,且兵种太少。”

“只是我大夏朝本就兵弱,若是再裁剪兵将,将来起战事如何是好,虽说好战必亡,然忘战必危呢。”伍瑞云皱皱眉头说了一句。

季纬也跟着点头:“再者,裁下来的兵将如何安置?”(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探讨

季纬最后一句话无疑将季缜和季颂贤问着了。

若是旁的问题,季颂贤怕是也不会和季纬探讨出一个分明来,可是,刚刚好季纬哥几个探讨的这冗兵的问题却是这次科考的策论试题,季颂贤又如何能够不理会。

“这问题如今越发的明显。”季缜一脸思索状:“怕是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好好解决吧。”

季颂贤却在思量,使劲的搜索脑中得到的那些个记忆片段,想要找出一个很好的答案来,只是她脑中信息太过驳杂庞大,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出来,她一行想一行道:“我倒觉得这问题很实在,说不得陛下也在思量这件事情,许科考的时候有这样的题呢,不若咱们再好好思量一下,不成问问父亲,或者明儿相公也要过来,叫他也一处想想,到底人多力量大,说不得就能想出些个头绪来。”

“很是。”季缜点头应承:“且等爹回来咱们一处想。”

哥几个也都不是纠结之人,即是要等季亿回来一处想的,便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是拿出许多试卷来解答旁的问题。

季颂贤轻松一口气,之后坐下来翻起试卷,不时的将问几个问题,这回春闱的试题她也夹杂在其中问出。

季纬几个根基扎实,家里又有几位进士指点,好些问题都回答的很好。

季颂贤读书倒也不少,也能判断答的对不对,不时的和季纬哥几个商量一会儿。过了约摸有一个时辰,季缜倒是笑了:“若是九妹去参加春闱,我瞧着当中状元。”

“是极。”季纬和伍瑞云也笑:“九妹才学出众,不中状元也是探花之才。”

这哥三个一句话倒说的季颂贤有些害羞,起身甩了脸子:“哥哥尽拿我打趣,罢,我也不在你们这些状元、榜眼、探花跟前献丑了,我去便是了。”

季缜一瞧季颂贤有些恼意,赶紧起身道歉,一迭声的说了许多好话才哄的季颂贤转为喜意。

季颂贤瞧着天色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索性又和三位兄长说了好些试题。自然,这回科考的试题也都夹杂进去了,直到将科考试题提点了约摸有一半她才大松一口气。

一时伍氏那里又命人来叫,季颂贤就告辞离开。

到了中午时候。季亿那里派人回来说要在衙门吃饭。伍氏又叫人去给季亿送饭。她自己带着季颂贤吃饭。

晚间时候,季亿回来,脸上有些个不好。

季颂贤去给他请安。见他虎着一张脸倒有几分不解,行了礼,季颂贤端过热茶来笑问:“爹怎么了?谁惹着您了?”

季亿看着季颂贤,满心的火气都没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模样:“几时回来的?屋里都收拾好了?这趟回来多住几日,你娘可想你想的紧。”

季颂贤一笑:“娘想我了,爹就不想女儿么。”

“想,爹也想乖女。”季亿抚着胡子笑着点头,又对季颂贤道:“你新写的话本子已经开始卖了,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买,才印出来的那些竟是不够卖的,就连陛下都说这书写的极好,若是早日看着你这本书,不知道多少帝王要断了寻仙访道之心呢。”

季颂贤听的一笑:“不过胡乱写写罢了,不当什么的,前儿女儿又写了新话本子,这会儿子还没写完,呆会儿拿来给爹瞧,爹也给我指正一二。”

就这么一句话,季亿越发的有了兴致:“一会儿叫人送了来,我得好好瞧瞧。”

季颂贤趁此时机又问:“刚才爹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谁惹了您呢?”

他这一问,季亿脸色一正:“我问你,姑爷和成家的事你可知晓?”

季颂贤应了一声:“他倒是与我说了,说是要与成家断绝关系的,且说成国公已经写了文书,在陛下跟前也备了案,自此就不再是成家子孙了。”

“成国公府那一大烂摊子,他要断也就断了。”季亿脸色越发的不好:“只是,他前脚和成国公断绝关系,后脚竟然改了姓,这姓是能随便改的么?且改的这样快,叫人知道成什么事。”

季颂贤瞬间明白了,季亿大约是听着了什么闲话因此心情不好。

她几步过去帮季亿揉着肩膀,小心回道:“他倒也说过要改姓的,我觉得也好,成国公没养过他一日,先前还想害他性命,又害死了我婆婆,不说旁的,就是这杀母之仇…成国公又是他亲父,他总不能为报母仇就将亲爹给杀了吧,他心里也不痛快,改一改姓也不过是为着叫心里不那般难受罢了,总归我觉得旁人说什么也好,都不及自己心里自在来的好。”

“你啊!”季亿长叹一声:“你年纪小,又哪里知道什么人言可畏,且你也太由着他性子了。”

“您姑爷是个有成算的。”季颂贤只好又劝:“总归他心里怕是已有了主意的,咱们还是不管他的好,没的跟他生一回气。”

说到这里,季颂贤又小心道:“等明儿他来了我叫他给爹赔罪好不好,爹还是莫气恼了,再气女儿该心疼了。”

季颂贤柔言相劝,季亿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没了,他推推季颂贤站起身来:“罢,女生外向,你一心向着你女婿,爹还能说什么。”

季颂贤立时笑了,瞧着天色不早,立时叫季亿去一处吃饭。

才刚出来走了没几步,就见绕梁匆匆过来:“太太,老爷来了,正在老太太那里请安呢。”

“怎今日就来了?”季颂贤有些吃惊,跟季亿匆匆去了伍氏屋里,未进门就见着伍氏正和宋怀瑾说笑,两人进门,伍氏和宋怀瑾一齐起身,宋怀瑾过来给季亿见礼,季亿虎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

季颂贤赶紧给宋怀瑾使个眼色,又拉季亿坐下笑道:“刚爹还说着你呢,说你好些日子没来了,竟是忙的都不记得家里还有长辈。”

“是小婿不是。”宋怀瑾会意,立时道歉:“这一回小婿来多住几日,多陪陪岳父。”

“哪里用你陪。”季亿冷笑:“你不来气我就是好的了。”

宋怀瑾多精明一人,稍一想也明白季亿在气什么,赶紧又笑道:“先前的事也是小婿不对,竟没有来与岳父商量一下,倒是叫岳父受了些闲气,岳父放心,谁要是再敢说三道四,小婿定饶不了他们,说不得,诏狱闲置的牢房还有极多的。”

“罢。”季亿气的一甩袖子:“我也不气,没的为着我一句话就陷害忠良的。”

季颂贤瞧此,又赶紧上前陪小心,伍氏实在气不过去,一巴掌拍在季亿身上:“死老头子,你拿捏个甚,先头女儿不回来你想的紧,这回跟女婿一块来了你倒是拿起架子来了,小心将女儿女婿吓走了我与你好生算帐。”

伍氏这一骂,季亿都吓着了,赶紧跟伍氏说好话,一会儿功夫,倒是满屋子热闹起来。

等着家里人来的差不多齐备了,伍氏忙命人开饭,一时吃过晚饭,季缜还惦记着白日里商量的那道策论,立时就与季亿相商,季颂贤也想听听,也就跟着过去站到一旁边服侍季亿一边听着。

季亿听季缜问的这个问题,倒也有些个为难,又叫过季纲兄弟还有宋怀瑾来,只说大伙一处商量商量。

一时间,众人各抒已见,倒是说了许多看法,只这些想法虽说也能解决一些问题,却也不是什么正途。

倒是宋怀瑾稳稳当当坐着,等各人都说完了才道:“大夏朝兵种有些太少了,若是细细一分,倒也不难找出许多解决之道来。”

“如何去分?”

季亿立时上了心,赶紧问道。

宋怀瑾一笑:“有许多种分法,可分为作战的兵将,还有维护朝庭稳定的兵将,另外还有工程兵等等,作战的兵将可分步兵、骑兵、重步兵、重骑兵、火器兵等等,维稳的兵将可用作打更,平日巡视,看守城门,或作其他役使,如今农闲的时候修各种工程寻不着人力,许多人家该服劳役的却不爱服,便可以叫有钱的人家拿出钱财来雇工程兵来替他们服役,另外,还可以设农兵,用来开垦荒地,培育良种等等。”

他这么一说,倒是叫季颂贤想起许多事来,立时笑道:“我觉得怀瑾说的很是,不只如此,如今南北货物流通,许多商户要运北货回南,也有的要运南货贩到北边,这一路上需要不少人手的,朝庭也可以组织许多兵将帮他们运送货物,一件货物多少银子,运到付银两,这样即能方便南北货物流通,也给那些士兵寻到许多生路。”

季颂贤和宋怀瑾夫妻俩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主意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听的季亿父子几人竟是呆住了,好半晌季亿才大笑出声:“倒都是好主意,若是能行得通,倒是解决了不少事情,每年里不知道节省多少兵饷。”

季缜和季纬兄弟也都一直点头,且顺着季颂贤的思路往下想,每一个人都想了不少的解决之道。

待商讨的差不离了,眼瞧着夜色已深,众人告辞离开,季颂贤和宋怀瑾一行往自己屋里而去,一行说话,季颂贤问宋怀瑾:“今儿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明日才要来的么?”

宋怀瑾一笑,袖了她的手道:“我今日已经将姓改过来了,且还告之陛下,将朝庭存档的户籍之类的也都改了,办完了,自然要来瞧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争子

成国公府

周氏的寝室内,成国公唉声叹气:“今日陛下将我召去,只是训我不该不要嫡子,又告之我既然已经和怀瑾断了父子之情,那怀瑾改姓为宋我也是管不得的,弄的我老脸上都有些下不来,怀瑾这孩子也是的,便是再如何,他也是我成家的骨血,如何改姓宋呢?”

周氏笑了笑:“老爷该庆幸才是,您想,前脚您才写了文书,后脚他就巴不得改了姓,可见得心里是没咱们成家的,这样没良心的就是老爷认下来接回家里,怕百年之后不定弄出什么事来呢,要知道,自古以来弑父杀兄的人可好多着呢。”

就这么一句话,倒是叫成国公虽惋惜,可也不再提成怀瑾了。

周氏就有几分得意,服侍成国公睡下之后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的,且等着半夜睡着,天未亮的时候就醒了。

醒过来,周氏便起身侍侯成国公起身,又亲自下厨熬了粥给老成国公送去,这几日因着气侯原因时气有些不好,老成国公也是上了年纪的,身上病啊痛的就起来了,一进卧病在床,寻常周氏倒也照料的很是周到,每日亲自询问老成国公要吃什么,亲自下厨做了,叫成国公很是感念,这也是为什么周氏给宋怀瑾添了那么些坏话成国公都能听进去的原由。

当周氏端着粥碗去了老成国公屋里,将粥碗放下,叉手给老成国公见礼。笑道:“昨儿见阿翁神色好了些许,兴许能多吃些东西,今儿早特特的熬了些粥来,阿翁尝尝可好?”

老成国公叫丫头扶他坐起,对周氏点头:“倒是难为你想着了,端过来吧。”

周氏小心的将粥端了过去,老成国公尝了尝味道倒是不错,一口气吃了半碗多,将粥碗递过去,坐正了问周氏:“听说令平和怀瑾断了关系?且怀瑾将姓都改了?”

周氏一哆嗦险些将碗掉到地上。赶紧回道:“是呢。也不知道这孩子气性怎么那般大,先头说什么若是想叫他回家,便必得将平安赶出家门,且国公府的东西一丝儿都不留给平安才成。阿翁也知道老爷和平安父子情深。怀瑾到底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是比不得的,哪里愿意为着怀瑾委屈了平安,就说了几句气话。谁料这孩子竟说若是不赶走平安,就和他断了关系,老爷那个脾气又如何忍得,当下就写了文书。”

老成国公听着,心里也有些个怒意,枉他费尽了周折想着将那个孩子认回家中,为此也算是费了心力的,可这孩子心里却是一点没有父子爷孙之情的。

再加上周氏言谈便给,话里话外将宋怀瑾说的一无是处,叫老成国公越发的生气:“罢,罢,即然已经如此了,还能怎样,不过,这下子却正正合了你的心呢。”

“阿翁这话说的,这不是逼我死么。”周氏一听便有些委屈,拿着帕子按按眼角:“这话叫人知道,还以为我是容不得人的。”

“你去吧。”周氏一哭,叫老成国公有些腻歪,只是想着周氏这几日照料自己也算尽心,不好对她发脾气,只得先将她打发走了。

周氏从老成国公屋里出来,立时擦干净眼泪,直接就去了成平安房里。

成平安也才刚起身不久,正拉着两个侍妾说笑,见周氏进来,立时起身相迎,周氏忙拦了他:“大清早的,你且坐着罢。”

等周氏坐下了,这才拉了成平安道:“好孩子,这回咱们娘俩可无忧了,你爹真正和那个贱种断了关系,且那个贱种也是个有气性的,一气之下把姓都改了,往后啊,他可是老宋家的人了,和咱们成家没有丁点关系,就为着这个,你爹以后就是再怎么着,也不会想认下他的。”

“真的?”成平安一喜,立时对周氏拜道:“这都是娘的功劳,儿子谢过娘亲了。”

“罢,罢,还不都为着咱们娘俩个。”周氏抿嘴一笑:“我儿有能为,这些年为这个家挣下多大的一份家业,岂能白便宜了那个贱种。”

说到这里,周氏又道:“只是,这经商到底不是什么好的,仕途要紧,你啊,还是早些想法子弄个实职,凭着你的能为,不说旁的,为官作宰的总能成。”

成平安如今也考虑这件事呢,只是他很不耐烦那些官场应酬,且到底心思没有那般多,若是叫他和那些官场老狐狸周旋,成平安感觉也有些吃力。

虽说他瞧不起古人,然则也承认古人论起内斗来是极有一套的,并不是他这个半道出家的能比得上的,说起来,成平安总有几分惧意。

“娘说的是,儿子也想这件事呢。”成平安笑了笑:“前儿陛下也和我说过,叫我帮着多做些事情,我且想着,改明儿拜见陛下好好的说说,陛下想要重商,却没有好人才,儿子旁的不成,这上头却是无人能及,怕将来能得陛下重用。”

“这就好,这就好。”周氏听的一喜,拉了成平安又是一阵说笑,等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只是,她刚从成平安屋里出来,就有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跑了来,见了周氏立时跪下来带着哭腔道:“太太赶紧去前头瞧瞧吧,朱家来人了,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周氏心里咯噔一下子,总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说是要讨回大公子的。”小丫头一时吓哭了,垂着头不敢看周氏。

“什么?”周氏身子歪了几下,好容易撑住没有摔倒,指着丫头问:“你说什么,朱家,朱家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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