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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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颂贤见季亿发愁,也跟着细细思量,然季亿这等为官作宰的都想不出法子来,她一个女儿家更没办法。

“罢。”最终季亿拍拍桌子:“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如今先提防着江家,我再想法子联络一些人整垮江家,到得那个时候,江家下人定是要发卖的,咱们且买下兄长一家,人接回来了想怎么着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么。”

“只能这般了。”伍氏也跟着叹了一声:“只是兄长受了这么些年苦,倒实在是…这样大年纪了还得在别人家里做奴才,咱们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咱们自己过着好日子,反倒没办法接济兄长,实在于心难安啊。”

伍氏也是厚道的性子,再者。她有感于鲁忠的仁义,就很是感怀。

这鲁忠十多年前就已然知道季亿是他兄弟,然为了兄弟的前程,他能约束家人,十多年守口如瓶,没有透出一丝的风声来,这便不仅是鲁忠重情义,他的子女定然也是极好的。

若不是鲁忠现在是江家的下人,便是再贫穷的人家,伍氏也定毫不犹豫的亲自和季亿将他接来。只是…

季颂贤看季亿做了决定。再瞧瞧天色也不早了,想及这会儿子宋怀瑾应该回家了,便起身告辞。

她坐车回到家中,正好宋怀瑾也从锦衣卫才回来。两人一处进了家门。坐定了之后季颂贤便将季亿如何认兄。如何担忧的事情讲了出来。

宋怀瑾听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方问季颂贤:“岳父是何意思,是想叫大伯继续留在江家做个内应,还是想尽快接大伯一家出来?”

季颂贤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想尽快接大伯一家出来的。没的为着自己安危置兄弟于不顾的,那我爹成什么了。”

“如此这般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宋怀瑾笑了笑。

“爹为难的紧,怎么你倒说不为难呢?”季颂贤越发的不明白了。

宋怀瑾一行摆手一行笑:“岳父是为臣,也是个刚正之人,虽则为着朝政也用过些手段,然则都是斗心眼用计谋,如此,自然没有什么好法子将大伯一家尽快接出来,然我却不一样,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用的法子自然就不同,如此也容易一些。”

“有什么法子?”季颂贤一听就上了心。

宋怀瑾喝了一口茶:“锦衣卫中为了查案什么样的人都有,那等鸡鸣狗盗之辈也多了去了,你叫大伯弄清楚他们一家的身契在何处,我叫人偷出来再去官府脱了籍,弄成良民身份便是了,这个倒是好办的紧,若是这个也不成,自然还有另外的法子,便是直接去求陛下,叫陛下恩赐大伯一家脱籍也就是了,另外…”

宋怀瑾一时说了好些办法,听的季颂贤几乎傻眼。

她实没想着在季家那样为难的事情到了宋怀瑾嘴里竟然这般的容易。

宋怀瑾看季颂贤那呆呆的样子只觉得有几分好笑,也觉得很是可爱,伸手捏了她脸颊一下:“自古规矩都是人定的,那等贱籍良籍也都是皇帝定下的,想要将官员打入贱籍,或者叫贱籍的人封侯拜相也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好些事情,端看上位者想不想办,若是想办,规矩便什么都不是,若是不想办,那规矩就大如天。”

他这样解释一通,季颂贤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过来。

明白了倒是越发的通透起来,宋怀瑾说的很是,历来成王败寇,什么事情不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便是史上那等封王封侯的也有好些原都是奴才,可就是因着帝王赏识便能够一举翻身。

“我明儿去与爹爹商量一下。”季颂贤笑了笑与宋怀瑾说道:“看看爹想用什么法子吧。”

说到此处,季颂贤又想到一件事情:“说起来,我叫人在庄子上弄的那杂交水稻好似是成了,若是真成了,我便可以用这个与陛下交换伯父一家脱籍。”

“真成了?”宋怀瑾这些日子倒是极忙碌的,竟是没关注那件事情。

季颂贤点头:“原冬天的时候是不能种稻子的,只是我学着你的法子花了许多银钱弄了暖棚给几个老农试种,不想他们一冬没歇着,竟真的照我的法子弄成了,这稻子长了许多时候,前儿好似是收割了,庄头还叫人与我传话,说是叫我得空去庄子上走一遭,还说那个杂交水稻收成极好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明儿就过去。”宋怀瑾一听极为激动,一把攥住季颂贤的手:“阿贤,你定要将如何培育稻种的法子记下来,这个杂交水稻太重要了,定然,定然不容有失。”

季颂贤点头:“我心里清楚的紧,定然不会有差错的。”

然宋怀瑾却使劲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要,你定要好好的记下来与我,我有大用。”

宋怀瑾既然这般说了,季颂贤也不疑有它,立时应下:“这个倒好办,我心里都记着呢,那几个老农种植培育的时候我也看过几回,你要有用,我立时就写下来。”

“快些写去。”当初季颂贤才弄那稻子的时候宋怀瑾也不过当她好玩,并没有当真,也没觉得季颂贤能够做成,到底这水稻种植几千年来都是那般,数千年来也没见谁培育出那等如季颂贤所言的优良种子的,如今听季颂贤说成了,他先听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自然激动不已,这可是万家生佛的大好事呢,再者,宋怀瑾心里还存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不好现在跟季颂贤言明,只这水稻对他忒过重要了。

一时宋怀瑾叫人送上笔墨,季颂贤立时净了手,拿过笔来想了理就开始整理写了出来,她想了想,觉得单写还有些不明白,便又配上图样,幸好季颂贤也是个才女,书画也称一绝,画出来的图样很是逼真,就是不看那些文字,单是看图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

她写完了等墨迹干透叫过宋怀瑾来给他看,宋怀瑾看了一遍郑重的收起来,对季颂贤很是严肃的道谢:“阿贤,这件事情多谢了,虽然咱们夫妻之间说这些显的有些生疏,然这句谢我必是要说的,等我以后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也必然明白。”

这话倒弄的季颂贤有些迷糊,不过她还是点头笑了笑:“说这些做什么,咱们是夫妻,我对你自然是尽我所有罢了。”

这一句尽我所有叫宋怀瑾分外感动:“是极,夫妻自然是尽我所有对你,这话我也与你说一遍,不管什么时候,我也是倾尽所有对待你。”

季颂贤又笑了笑:“我是知道的,你不必再提,说多了反而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有几分羞红,倒是叫宋怀瑾越发的意动。

这个且先不提,只说第二日一早夫妻俩果然去了庄子上,彼时那些老农已然将暖棚中的稻子收割了,季颂贤过来之后就叫他们当成将稻子打了,将稻种装进袋子里上秤秤了,这暖棚约摸有半亩地大小,就是这半亩地竟然打下了足有四百来斤的稻种,这样算起来,一亩地就有八九百斤,约合七八石的样子。

就算是这半亩地的稻子有老农精心照料伺侯,寻常田地做不到这般,然则平常的水田怕是也能产上五六石呢。

要知道,如今多数水田一亩产稻才两石多一些,就是上好的水田也不过三石的样子,季颂贤培育的这稻种,等于是将大夏朝的水稻产量生生提了一倍有余,这样的功德确是大如天的,便是册封公侯也使得的,更何况只是求一家下人脱籍了。

宋怀瑾看到这番产量之后激动不已,难得的有几分失态,倒是叫季颂贤稀罕了一回。

夫妻俩个看着人将稻种收入仓库,这才坐车离开,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季家,彼时季亿已去了衙门,季颂贤去了之后立时叫家中下人去衙门请季亿回来,只说家里有紧要的事情。

伍氏见她如此很是吃惊,不过却也没有阻拦,一时季亿着急忙慌的回来,一时门就问伍氏:“夫人,家里出什么事了?”

伍氏一指季颂贤:“问你宝贝闺女。”

季亿又看向季颂贤,季颂贤拉他坐下,又奉上茶来给他喝,等他喝了几口才道:“自然是极重要的事情,爹先坐好,别激动。”

看季亿平缓下来,季颂贤才将宋怀瑾说的那些法子讲了出来。

季亿听后皱眉:“若是我凭着这张脸面去求,陛下说不得能允的。”

季颂贤一笑:“不用爹凭脸面去求,陛下这一回不答应也得答应,到此时,她才将她想法子叫人培育了水稻良种的事情讲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透露

“真的?”

季亿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是惊疑和欢喜之色:“一亩地真的能产七八石?”

“我和怀瑾刚从庄子上回来。”季颂贤笑着点头:“半亩地产了四百多斤稻种,爹说呢?”

“太好了,太好了。”季亿高兴的拍手,一时又看向季颂贤:“只你弄出粮种这番功业就是得拜公侯也使得的,你用这个换你大伯一家良籍实在是…若是你兄长,爹定然没二话,可是你到底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岳父放心,这事我也是同意的。”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怀瑾这时候才开口:“那些虚名头对我们没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换些实质的好处。”

“难为你们了。”季亿看看女儿,再看看女婿,终是因为担忧兄长的心思占了上风,点头答应下来。

宋怀瑾见如此,心头松快一些,又道:“小婿的意思先派锦衣卫中的能人去江家弄出伯父一家的户籍,小婿走动走动给他们都脱了籍,待到岳父与陛下讨要恩旨的时候,叫伯父一家都从江家离开,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待一切安然之后再出来,省的江家狗急跳墙。”

季亿觉得宋怀瑾思虑的很是周到也跟着点头应下。

到此时,季亿倒觉得自家这个女婿是实在不错的,对女儿也好的紧,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职位,若是这个女婿是凭科举出身的士子,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可惜,这天下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却说这厢鲁忠见过季亿之后带着鲁正海从猫眼胡同离开,径自去了他们在城东置办的三进宅子里,这宅子是明面上的家,江家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知道鲁家在这里有一所宅子,然猫眼胡同那座宅子却是没什么人知道的。

进了家门,正好老大鲁平的媳妇王氏在家,王氏看着鲁忠立时笑着过来见礼:“阿翁回来了,正好小姑也来了,正和娘在屋里说话。”

“知道了。”鲁忠点了点头径自进屋。才进门就听得自家女儿鲁昕的哭声。鲁忠一阵心烦意乱。

“又怎么了?”看着鲁昕坐在椅子上跟自家媳妇林氏哭诉,鲁忠除了心烦,还有许多心疼和气愤,坐下来问了一句。却是接连叹息了好几声。

鲁昕抬头。双眼通红的看着鲁忠:“爹。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林氏也直抹眼泪:“他爹,没这样欺负人的,咱们昕儿年纪小。原在家里的时候就求了恩典脱籍出来,并没进府里伺侯过主子,也是娇养着长大的,长这么大可没吃过什么苦头,没的到了他卫家就被这么欺负。”

鲁昕一行哭一行道:“原爹看中了卫肃还算上进,又是读书识字的,这才叫我带着许多嫁妆嫁过去的,我未进卫家门之前爹和卫家两老都说好了,咱们家也有些闲财,可以支持卫肃读书,要的就是他能上进,且以后对我好一些,将来若真考中了举人进士也算是给咱们家改换门庭,哪里知道,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

说到这里,鲁昕哭的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林氏接着她的话道:“卫家可一直用着咱们昕儿的嫁妆,不管是卫昕读书科考,还是他家小儿子娶媳妇,女儿嫁人,都叫咱们昕儿出钱,到如今,咱们昕儿嫁妆给他们花用一空,卫肃那没良心的东西也中了秀才,眼瞧着前程似锦,就瞧不上咱们家的出身了,说什么虽然昕儿是脱了籍的,然咱们一家都是奴才,配不上他们卫家门庭什么的,卫家那老婆子这些日子一直搓磨咱们昕儿…”

说到此处,林氏也顾不得许多,挽起鲁昕的袖子给鲁忠看,却见鲁昕胳膊上许多青紫痕迹,手上更是伤痕累累,鲁肃只此一女,又是最小的女儿,本是千宠万疼的,此时见此,哪里还忍得住,早已怒上心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林氏还在抹眼泪:“他卫家有什么,当初穷的过不下去,不过仗着咱们才起了家,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卫家那个老婆子一个农妇出身,这时候却学什么世家大族给媳妇立起规矩来了,不只叫昕儿洗衣做饭,举凡家里的活计都靠给昕儿,我好好的一个姑娘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便是这般还不算,竟然还想娶二房了,要娶卫家一个表亲家的姑娘做二房,说人家出身清白,比咱们昕儿好。”

鲁忠越发的气恨,这鲁昕说起来是鲁忠五十多岁的时候生的女儿,他原两个儿子,平时虽说觉得膝下子嗣不丰,然到底也知足的,哪里知道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老树开花,生下一个小小巧巧的女孩来,当时乐的不成,对鲁昕自然是千娇百宠着,鲁昕嫁人的时候给她寻的婆家也是千挑万选的,哪里知道就选出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既然回来了,就先在家里住几日,将身子好好的养着,那卫家你要是乐意回去,为父再想法子压住他们一家,要是不愿意回去,为父也与你想法子,没的离了他卫家咱们就不活的理儿,你还有父兄还有侄子在呢,我还偏不信养活不了你一个。”鲁忠心里憋着气,立时发了话。

鲁昕抹了泪,倒是平静许多,她想了一时咬牙道:“我先在家里住几日,卫家这些年来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话里话外我是奴才出身的,配不上他家清白门户,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污了他家门户,叫他们还了嫁妆,和离就是了。”

这鲁昕骨子里也有几分要强,至到如此,险些没被卫家给折腾死,她早已死心了,今日得了老父的话,哪里还肯再回去叫那一家子欺负她一个。

鲁忠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林氏这才擦干净泪问鲁忠:“他爹,到底怎么着?你和,和小叔见着没有?他,他认不认你?”

林氏是极紧张的,她很怕季亿如今富忠了不认这个做奴才的兄长。

鲁忠笑了笑:“自然是认的,我的兄弟哪里都好,还想立时接了咱们走,只我想着不能叫江家拿捏他就没同意,他说回去替咱们想法子,定然还咱们清清白白身份。”

“真的?”林氏一听欢喜之极,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咱们一家苦熬这么些年,终是熬出头了,往后啊,咱们小一辈的说不得也能出个读书科举的人呢,想那卫家不过出了个秀才还没中举呢就张狂成那个样子,你可是相爷的亲兄弟都没如何呢,要是叫卫家知道此事,不定怎么巴结咱们家昕儿呢,哼,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咱们昕儿不敬。”

鲁忠一摆手:“这事都闭紧了嘴,谁都不许说。”

林氏自然应承:“老爷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

倒是鲁昕听傻了:“娘,你和爹说什么?什么相爷兄弟的?女儿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原这件事情鲁忠和林氏都是和两个儿子商量,并不曾告诉鲁昕,如今在她跟前提及,也是有叫她知道的心思。

听鲁昕一问,林氏笑着拉了她的手:“你愿意和离也是好事,咱们尽量和卫家脱了关系,往后娘再给你寻好的,咱们家啊,说不得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

说到此处,林氏将鲁忠如何被拐卖,如何卖成奴才,怎么寻找家人多年终是找着,却没想着他兄弟竟然是当朝的大官,为着不拖累兄弟,鲁忠就瞒着这事,一直过了这么多年才和兄弟相认,而鲁忠的兄弟就是当朝宰相季亿。

鲁昕听了简直傻了眼,瞪着眼睛呆了好一时才道:“天,天,怎么这样…也就是说,季相是我的亲叔叔,竟是这般,竟是这般。”

她紧紧抓着林氏的手口中喃喃自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我早先还听卫肃说过,季相很是喜欢寒门出身有上进心的学子,他原说若是得中举人看看能不能走门路拜在季相门下,还说什么季相为官官声极好,又最是刚正不阿的,且季家八子个个成才,就是唯一的女儿也得封郡主,又嫁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一家子名声、权势、富贵都有了,要真是能拜到季相门下,必然能平步青云,谁料到,谁料到叫他们百般看不上眼的竟然是他们千方百计想巴结却没有门路的季相的亲侄女。”

“老天有眼啊。”林氏看女儿又哭又笑的,也是很心疼。

鲁忠看了鲁昕一眼:“你且收拾一下,这件事情你自己闷进肚子里,谁都别提,要是因着你透了口风危及你叔父,为父的就要大义灭亲了。”

鲁昕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父亲一直想改换门庭,不想寻着亲人叫家人蒙羞,不想将来祖宗的时候还是奴才之身,千方百计的想脱籍,原想着不定多少代之后许能出个读书人光耀门庭,也算是能对得起祖宗。

又哪里料得到寻到兄弟竟然就是读书上进做官的,她父亲这一辈子就是这般了,总归是给祖宗蒙了羞,因此上,对于季亿是极看中的,因此上,就算是拼着一家子灰飞烟灭,也终不能叫季亿受一丝的损失。

鲁昕不是那等狂妄狠毒之人,对于宗族家庭也极看重,很明白鲁忠的想法,自然飞快的应承下来:“爹放心,女儿必然不透口风,这事闷在心里,就是死都不说的。”(未完待续。。)

第一九零章 威逼

鲁忠叮嘱完女儿,等两个鲁平和鲁安回家就叫两人将这几年收集来的江家坏事的证据整理好,放到猫眼胡同的那所宅子里。

如此忙了两天之后,这日鲁正海回来只说季家传信叫他们好好的打探一下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何处。

鲁正海将这件事情一讲完,林氏倒是先笑了。

林氏原就是伺侯江家老夫人的三等丫头,后来嫁了人也一直在江家做管事媳妇,对于江家的许多事情都知道,江家三爷在金陵做官的时候带了他们一家前来,林氏又因早先伺侯过长辈,在江家三爷和三太太那里很是得脸,旁的事情她说不准,这卖身契的事情倒是知道。

“这个好说。”林氏笑了笑:“你只管告诉季家来人,咱们家的卖身契都在江三太太房里,她房里有一个红木大柜子,柜子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头放的都是家中下人的卖身契。”

“怎放的这样明显,祖母都知道在哪里。”鲁正海到底年轻,许多事情上不明白,原还以为这件事情不好办,哪知道他祖母晓得这般清楚。

鲁忠听了这话也笑了,拍拍鲁正海的头:“你这孩子大约是读书读傻了的,哪里知道这些大家族中自视甚高,本来我和你祖母都是卖身进去的,外头又没个亲人靠山,又是一家子都在江家,他们是万万想不到咱们有心要出来的,再者。家里那么些个下人,谁有过要偷卖身契出来脱籍的想法?不说能不能成,就算是成了又能怎样,江家是世家豪门,你一个下人脱了籍还不是被欺压,就算你是良民,可江家要是生气想整死你的话,也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

鲁正海听了这才明白,颜色一正:“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猫眼胡同那里回话。据季家来人说先将卖身契偷出来。锦衣卫那里给咱们一家办了脱籍,再弄个良民身份,等办好了,叫祖父想个法子叫咱们家里的人都离了江家躲起来。二爷爷那里就会去求陛下叫祖父认祖归宗。陛下发了话。就是江家也无可奈何了。”

“竟是这样?”不说鲁忠,就是林氏听了都高兴不已。

鲁忠也是如此,他原还想着不知道要在江家呆到几时。他这样大的年纪了,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认祖归宗,哪里晓得竟能这样早早出来。

“好,好。”鲁忠脸上笑意越发的明显,鲁平鲁安在一旁也跟着笑,这两个虽然憨实,可马上就要脱离奴才的身份,自此就是良民,再不用怕做错了事被主家打骂或者发卖,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呢。

鲁昕听着心里却是翻起巨浪,一时喜,一时又觉得很是解气,等到一家子都高兴过了,鲁昕才道:“既然咱们马上就能认祖归宗,和离的事情是不是早些办,我不愿意等卫家那帮子无赖知道我是相爷侄女之后再上赶着巴结咱们,且这事情传出去,人们不说卫家无理,反倒说咱们家富贵了就抛弃贫寒婆家。”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鲁平和鲁安都是极疼妹子的,原鲁昕回家诉说了在卫家所受的苦楚后,他们都气的想跑去卫家将卫肃毒打一番,只是被鲁忠拦了,这会儿子越发的想叫鲁昕赶紧离了那没良心的一家子。

鲁平做为老大自然要表砂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冷哼一声:“我明日有空,我去卫家瞧瞧,看看他们一家子都是怎么说的。”

鲁忠应了一句,又嘱咐鲁平几句话,鲁平一一记在心间。

到得第二日,鲁平约了几个金陵城里的无赖二油子货直奔卫家,这卫家也在城南,原是个清贫人家,只不过因娶了鲁家姑娘,用鲁昕的嫁妆起了家,如今住着两进的宅子,家里也买了几个小丫头,又开了一个铺子,家境看起来倒着实不错。

鲁平到了卫家门口叫人敲门,便听得一个清脆脆的声音:“来了。”

片刻之后,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探出头来,一见鲁平登时吓了一跳:“舅老爷。”

鲁平哼了一声:“开门。”

说话间推门而入,他身后几个无赖汉也笑嘻嘻的跟着进来了,鲁平进了门直奔正堂,也不管卫家有没有人招呼,径自坐在椅子上,几个无赖也在他身旁坐下,拍着桌子喊:“人呢,都死哪去了,来客了,还不赶紧上好茶。”

叫了好一时,就见一个着青衫的青年男子脸色有些不好的进了门,一见鲁平脸色越发的不好:“兄长这是?”

这青年自然就是卫肃,这会儿子他衣衫还有几分不赖,脸上带了一块胭脂,老远的就闻着他身上的脂粉气,鲁平一瞧他,越发的气愤,拍桌子道:“莫喊我兄长,我可认不得你这等妹婿。”

鲁家是厚道人家,原先卫肃娶鲁昕的时候就是看中了鲁家人老实,后来鲁昕嫁到卫家也一直温柔和顺,鲁家也没上门寻过事,就是鲁昕被苛责了,鲁家人也没什么表示,卫家就越发的胆大,越发的觉得鲁家没本事,不过是个奴才,不敢生事的,因此,对鲁昕也越来越变本加厉。

卫肃的印象中,鲁平是个连话都说不全的人,可今天这样的人竟对他拍桌子喊叫,真真把卫肃吓着了。

他脸色越发的苍白:“兄长这是何意?”

“何意?”鲁平能在江家那样的人家做到一个店铺掌柜的位子,若说没心计不够绝断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再忠厚,嘴皮子也是利落的,论起心眼,比卫肃这等觉得自己清贵的读书人不知道多了多少,这时候,鲁平冷笑着:“我能有何意?当初你们卫家清贫的紧,几乎连饭都吃不得,你为了有钱读书,千求万求求了我的妹子去,我原想着你们家穷也没什么,大不了多帮衬些钱,只要你们一家子对我妹子好几个钱的事就不是事,哪知道,你们竟是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用我们鲁家的钱起了家,反倒看不起我妹子。”

“是极,鲁兄的妹子就是我们的妹子,看不起鲁家妹子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几个无赖也跟着起哄:“卫秀才,你胆子倒真大啊,敢欺负我们妹子,今儿不给你几分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还有三只眼呢。”

卫肃被吓着了,往后退了几步:“几位哥哥有话好说。”

鲁平才要说话,却见一个长的很尖酸的老婆子进来,她穿着秋乡色的茧绸衣裳,头上还戴着金簪子,眼角眉梢都带着那么几分不屑和泼辣。

她一进门就将腰一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鲁昕嫁到我们卫家,那就是我们卫家的人,我们要怎么对待那也是我们家的事,没的叫外人来寻事的。”

鲁平当下就被这话气乐了:“泼出去的水?今儿我们这水不泼了,既然你们卫家发达了,看不起我们鲁家,这也好,咱们一拍两散,将鲁昕当初带的嫁妆还来,再去衙门将婚书撒毁,写了和离书,自此之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呃?

卫家人实没想到鲁家这样硬意,竟说要和离,一时间,卫老太太也有些吓着,卫肃更是吱吱唔唔不敢作声。

片刻后,卫老太太腆了脸笑道:“大舅爷,哪里就到了这般,谁家媳妇在婆家不受些气的,哪里有一受了气就要和离的,这事…”

鲁平却是丝毫不听她的话,这老婆子才进门时候那嚣张气氛也叫鲁平见识了,又有先前卫肃那样明显是从女人床上刚起来的德性,鲁平如何还肯叫自家妹子留在这里任人作贱的,立时拍桌子道:“和离,这日子没法过了,必须和离。”

看卫老太太又要说什么,鲁平先声夺人:“真当我们家奴就奈何不了你们么,别忘了,我们就算是奴才,那也是江家的奴才,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这江家的掌柜论起人脉手段来,又岂是你这穷秀才能比的,你要还了嫁妆写了和离文书倒也罢了,若是不乐意,那也好,衙门里走上一圈就是了。”

一个无赖笑道:“卫家老弟,哥哥劝你一句,尽快的把和离文书写好吧,不然鲁兄求了主家,你一个秀才,人家要如何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不只能给你安个罪名,就是你这功名怕也…”

卫家如今就仗着卫肃这秀才的功名呢,一听这话立时吓住了。

他们家在这一块住着,自然也知道那些大户人家的奴才如何欺上瞒下弄出许多人命事来的,只是想着那样的奴才着实的少,鲁家不是那样人,可如今看来,这天下间的豪奴大致都是一样的,要真为恶的话,不是他们这等人家可以抵挡的。

这一刻,卫老太太和卫肃都后悔了,早知道这般,当初就不该因为鲁家的身份而看不起鲁昕,更不该那样苛待鲁昕。

只如今后悔也晚了。

鲁平见他们不说话,微微起身:“也罢,即是不愿意,咱们就衙门里见。”

卫家到底是寻常人家,立时就怕了,卫老太太赶紧道:“哪能呢,哪里就不愿意,愿意,愿意的紧。”

鲁平将嫁妆单子拿出来:“如此,抬嫁妆吧。”(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求爵

“这嫁妆,嫁妆。”

提起嫁妆,卫肃不只为难还有几分羞臊,就是卫老太太脸上也不好起来。

“怎的?”鲁平一挑眉:“还想昧下我家嫁妆不成?”

“哪里,哪里。”卫家人甭看在家里如何,在外头却是极要脸面的,哪里能说出昧下儿媳嫁妆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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