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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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强压满腔愤恨告辞,严老将军亲送他一程,见周望走了,老将军哼着小曲进了屋,一进屋便大笑起来:“周望这个老狐狸还想跟老夫斗,没门。”

正巧严承悦和李鸾儿进屋,见老将军如此高兴,李鸾儿笑道:“爷爷今日彻底将周大人压服了,以后啊,咱们就是退亲想来他也不敢如何的。”

严老将军如小孩子一般对李鸾儿挤挤眼睛:“鸾丫头,你爷爷我威风吧,告诉你们,这姜啊还是老的辣,以后啊,跟爷爷好好学着些。”

“是!”李鸾儿笑着行了礼:“以后我和承悦遇事便多请教您老,还望您老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严老将军哈哈大笑。

不说严家如何,却说那义忠侯世子。

这义忠侯家祖上原是跟着太祖起义的忠信之臣,才定国之时是封了国公的,原是义国公,后经了两代便成了子爵府,到了如今义忠侯的父亲那一辈时,因着救驾之功得封义忠侯,且先帝曾允他家三世而降。

便是说义忠侯的爵位可以传三世,三代之后才会降爵承继,便是如今的义忠侯世子将来也能继承侯爵的。

义忠侯姓戚名兆,世子单名一个清字,这位义忠侯世子倒也是个好的,读书习武不说性子也温文刚直,在京城权贵之家是出了名的有才学之辈,只义忠侯府关系混乱,再加上如今的侯爷夫人并不是世子戚清的亲母,所以许多人家嫁女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思量的,再加上侯爷夫人也不乐意世子爷早日娶妻生子,因此,世子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到如今世子还是孤身一人。

前些时候义忠侯世子去庙中游赏,可巧碰到严宛秀到庙里进香,一见这下竟是大为动心,自此大为动心,他也知去与侯爷夫人说的话必会与他捣乱,因此上寻了义忠侯诉说此事,义忠侯一打听得知是严家大娘子,立时就想了许多,想到严家的兵权,便动了心,才有了请康氏去严家寻林氏提议退亲的事情。

戚清原是忍着想思之意,想着叫义忠侯帮忙提亲,若是严家允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严家不允,那他也只能抱憾终身了,却不想那日去宁家正巧看到严宛秀掉到池水中,当时想都不想的跳下去将人救起。

救人的时候,自然与严宛秀身体有了一些接触,再加上看到严宛秀衣衫凌乱帖在身上,少女纤瘦苗条,曲线玲珑,更加的心动,回去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严宛秀,恨不能立时娶回家里来日夜相对。L

第四一六章 戚清

戚清端坐桌前,满脑子都是各式各样的严宛秀的形象,一忽是严宛秀对着他笑,一会儿又是严宛秀浑身*的狼狈却又诱人的样子,一会儿更是严宛秀撅着嘴生气的样子,不用多长时间,严宛秀在他脑海里已经越发的形象动人。

戚清不由笑了起来。

才刚端着果子进门的戚清的奶妈张妈妈看到戚清傻乎乎的笑容,不由的也笑了。

她将碧色的翡翠果盘放到桌上,看戚清铺了纸拿起笔来做画,张妈妈赶紧站到一旁帮着磨墨洗笔,且等到白纸上一个人影出现,张妈妈抿嘴浅笑:“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忒的标致动人。”

戚清摇头将笔放下,脸上有些失望:“我笔力不成,画不出严娘子的神韵来。”

“奴瞧着好着呢。”张妈妈笑着拿起画纸:“比大郎往日画的都好,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的大郎画的小娘子这般好看。”

戚清笑了,摆摆手:“麻烦妈妈把这画藏好,莫叫人瞧到,免得误了严娘子的名声。”

“是。”张妈妈笑着等纸上墨迹晾干将画卷起来锁进柜子里,做完这一切才洗了手捡了个果子递给戚清:“大郎用些吧,这可是今年新得的,太太那里统共也只分到一小盆。”

“妈妈也用些。”戚清拿了一个递给张妈妈,又接过张妈妈手中的果子吃了两口:“我吃不惯这味道,妈妈带些回去与哥哥用吧。”

这张妈妈家还有一子便是戚清的奶兄张威,如今张威是戚清的随侍,素来极是忠心的,和戚清主仆感情也很好。戚清但凡有什么好的也惦记这位奶兄。

张妈妈推辞一阵见推辞不过才捡了两颗小果子包起来:“威哥儿倒又承大郎的情了。”

将果子收好,张妈妈压低了声音:“大郎,前两天奴出去打听一番,这位严娘子据说是极受宠的,且名声也好,素来最是端重贞静,且又通诗书。去年的时候严家还是这位大娘子管着呢。听人说料理家事也是头头是道。”

“她自然是好的。”戚清如今一心只有严宛秀,听张妈妈这般说,心下也欢喜。不由笑了起来。

“好着呢。”张妈妈也笑:“这严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家中还有一位军中素来极有威信名声的老将军坐镇,便是当今官家也要给严家几分薄面,大郎是真瞧中严家娘子。便该想法子将人娶回来,大郎也知道太太一门心思想叫小郎承了爵位。不是奴挑拨,若真是小郎承爵,大郎如何还有活路,若是大郎娶了严娘子。便有了严家背后支持,想来太太也不敢将手伸的太长了。”

张妈妈本是为了戚清好,可她这话一说出口便遭到戚清喝止:“妈妈这话休说。我对严娘子一片真心,也请了父亲说亲。她若是愿意我自然高兴,她若是瞧不上我,只能说我不好,我虽不能如愿可也不会如何,只能怪我和她没缘份罢了,至于妈妈所说的为了爵位娶她那更是万万不可,我堂堂七尺男儿想要功名显贵自该自己去取,又怎能拽着女儿家的裙带往上爬。”

戚清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叫张妈妈呆了良久才叹一声:“大郎性子太过端正了,说不得要吃亏的。”

戚清苦笑一下,他并不是性子太过端正,而是太在乎严大娘子,不忍利用她一丝一毫而已。

“甭管为着什么,总归大郎娶了严娘子便不会有错。”过了好一会儿张妈妈似是想开了,笑着说了一句:“若是先太太知道大郎有了心上人,不晓得多开心呢。”

提到戚清过世的母亲,戚清又是一阵神伤:“我今日想吃莲子粥,妈妈手艺最好,不如妈妈与我做一碗去。”

张妈妈立时笑道:“大郎且等着,奴这便去做,这样热的天气合该就吃莲子粥。”

说笑间张妈妈出去,戚清这才起身将桌上的笔墨收拾了,又转身到偏房的一间小屋内点了香烛给亡母的灵位上了香。

戚清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头,起身对先戚夫人的灵位小声道:“母亲,孩儿如今有了心上人,只是,只是她订下亲事,孩儿不知如何是好?前几日孩儿救了她,却也带累她名声受损,也不知她未来夫家能不能容得下,若是容不下她,孩儿必然备齐三媒六聘将她娶回家中,孩儿怕的是万一她夫家如世人所言的伪善之人,面上不嫌弃娶了她,暗地里搓磨她可如何是好?孩儿怕,怕她受苦,也怕她恨孩儿多管闲事救她…”

说完话,戚清呆呆的望着戚夫人的灵位出神。

戚清的父亲戚兆最是风流花心的,当年娶了戚夫人之后又不晓得纳了多少小妾通房,不只如此,他但凡瞧中眼的女子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拉,将戚夫人气个半死。

原戚夫人也不是那等争风吃醋的女子,只戚兆实在气人,他若想纳妾可将府里的家生子抬房,也可拿了钱买外头家世清白的女子,可这威兆偏偏玩腻了这样的女人,嫌弃人家放不开,便瞧中了花楼里的粉头,出了大价钱买了好几个名妓入府。

这些女人一个个的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吹拉弹唱便是歌舞玩闹,争风吃醋更是免不了的,直闹的好好的义忠侯府跟菜市场似的,戚夫人还不能管,但凡说些什么戚兆便认为她不大度,回来就避头盖脸的骂上一通,叫她好生没脸。

戚夫人世出名门,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高门贵女,如何受得了这些,自她生下戚清之后因气闷于心,便一直卧床不起,到戚清十来岁的时候,戚夫人因为戚兆又要纳一个寡妇进府与戚兆吵了几句,被戚兆痛骂而活活气死。

那时候戚清已经记事了,他很记得母亲是如何的郁郁寡欢,更记得戚家后院怎样的热闹,也知道母亲给他挡了多少后院那些姨娘伸出来的毒手和见不得人的手段。

戚清当时深恨自己年纪小不能护住母亲,叫母亲受了那么多苦楚最后郁郁而终,更恨戚兆为人夫为人父却丝毫责任不担,整日花天酒地且不念夫妻之情,将发妻生生气死。

目睹这一切,戚清小小年纪已经在心中发誓,将来不管他娶何人为妻必然好好对待,定不会抬什么通房小妾来离间夫妻之情,他要他的妻子幸福,要将来的孩子快活,要家宅安宁,夫妻和睦。

那时候戚清从未想过他能一眼就看中什么人,他想着不管他喜不喜欢,只要他娶了回来做妻子就要善待。

而此时戚清分明对严宛秀情根深种,自然更是发誓要对严宛秀一心一意,同时,他也担心万一周家不允许退亲,为着严家权势娶了严宛秀,而那个周家小子也如同他的父亲一样花心风流,到时候严宛秀说不得也和他母亲一样被活生生气死。

每每想到此处,戚清便忍不住担忧,恨不能立时叫严周两家退了亲,又恨不能立时娶了严宛秀。

呼的一阵风吹过,戚夫人的灵位摇晃两下,戚清赶紧伸手去扶,将戚夫人牌位摆正,戚清转身退出小屋,待他回到书房之时,张妈妈已经熬了一碗浓香甜蜜的莲子粥端了过来。

戚清接过莲子粥谢了张妈妈一口口的喝着,又听张妈妈道:“刚才奴去厨房熬莲子粥,大郎且猜奴瞧到什么?”

“什么?”戚清抬头问了一句。

张妈妈一笑:“奴瞧见太太房里的丫头去厨房叫人与太太做一桌素斋,而莲院的李姨娘却要熬补药,凤仙院的花姨娘要吃鸡蛋羹,结果几房的丫头吵了起来,将厨房砸个稀烂,奴想着,这下咱们府里又热闹了。”

戚清端着碗的手一抖,这粥也喝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放下粥碗:“张妈妈,今日我与父亲说叫他不要去严家提亲了。”

“如何?”

张妈妈大惊:“大郎怎的…你这般喜欢严娘子,怎么就?”

戚清满脸苦色:“张妈妈瞧瞧这个家乱成什么样子,我如何能叫她进这个门,我喜爱她,便不想害了她,罢,只当我们有缘无份吧。”

见戚清这样垂头丧气且脸上带着痛苦之色,张妈妈一阵心疼,不由掉下泪来:“杀千刀的…大郎好生命苦,从小就没过过一天痛快日子,好容易瞧中一人,却…大郎心地太好了,这老天爷怎就不开开眼呢…”

“妈妈莫哭。”

张妈妈这一哭叫戚清也急了,他赶紧起身拿了帕子给张妈妈擦泪:“府里这样乱,我一个苦便是了,又何苦带累旁人,妈妈且等着,早晚有一日我必出了这里,到时候再寻喜爱的人娶了便是。”

张妈妈只顾着哭:“再寻喜爱的人又谈何容易呢,大郎休哄老奴了。”

戚清手忙脚乱好容易哄好张妈妈,又嘱咐张妈妈莫将他瞧中严娘子的事情外传,等喝过莲子将张妈妈送走之后,戚清才微微叹口气,虽则已经决定不再与严宛秀有任何的牵连,可到底心中还是有些堵得慌,就好似心里缺了那么一块似的。L

第四一七章 出气

“这不可能。”

周勤脸色胀红,握着拳头大吼:“父亲,秀娘是苗兄托付与我照顾的,这些年我早与秀娘两情相悦,我喜她为人温柔和善,她爱我才学出众,若不是早与严氏订下婚约,我这时候恐已娶秀娘进门了,又何至于叫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周勤向来懂事听话,周望完全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儿子会忤逆自己,一时也气着了,捂着胸口喘了半天气:“温柔和善?勤儿,这苗氏若真如你所说的,怎会雇人到严家辱骂?”

“这,这…”

周勤思量半晌方一咬牙:“秀娘是为儿子出气的,这又有何不可。”

周望简直想一脚将周勤踹出去,咬牙道:“她与你出气?我看她是想搅的你娶不得严氏,想搅得咱们阖家不得安宁,苗氏心狠手辣又不守妇道,这样的女人我是不同意她进门的。”

“父亲。”周勤哪里听得进周望的话,拧着脖子大声道:“我与秀娘已经私订终身,且秀娘不想叫我为难,甘愿为妾,如此好的女子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接纳呢。”

说到这里,周勤想到对他千依百顺的苗氏,又想到京城里流传的严家女多凶恶如虎的传言,这一比较立时就判出高下来,声音也更高昂了:“父亲,那严氏本就不守妇道,如今失了贞节,她很该放低身段求着咱们,哪里就像您所说的那样,依儿子之见,这严家怕是要以退为进的,总归儿子就是要纳秀娘进门,严家同意这门亲事便成。若是不愿意咱们周家也不是娶不上媳妇,儿子以后再寻好的便是了,可那严氏以后怕是嫁不出去的。”

甭说,周勤这一句话倒真真是提醒了周望,周望左思右想,总觉得今日严老将军的态度有问题,似乎是…严厉中又带着些心虚。

周望以已度人。若是自家女儿叫外男看去了身子定然羞的再不敢见人的。便是嫁人条件也会低上许多,满京城里哪家不是如此,谁家愿意要一个失贞的女子。这严家莫不是就不怕严氏嫁不出去?

想来严家肯定有什么心思,这才拿着退亲来要胁自己。

想通了周望暗骂严老将军老狐狸,这番作态便是他都上了当受了骗。

气哼哼的周望冷哼一声:“老东西。”

接着,他又瞧了周勤一眼。见周勤满脸的祈望:“父亲,儿子明年就能参加春闱。待春闱得中,什么样的娇妻娶不来,又何必非得巴着严家,那严家是什么好人家?一家子舞刀弄枪的当真有辱斯文。儿子本就不乐意娶他家的女儿,咱们正巧借着这次机会将亲退了吧。”

“你当真?”周望紧盯着周勤,想到周勤读书素来上进。先生也说他春闱有望得中,若真中了进士。依着自己的名望人脉还怕给儿子铺不上那青云之路?到时候,不知道多少贵女抢着要嫁进门来,如此,严家女倒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真。”周勤认真的点头:“父亲,退亲吧,若退了亲事儿子必然好好读书,一门心思得中进士。”

“好。”为着儿子着想,又见周勤真是不待见严氏,周望咬牙答应了。

周勤一听喜上眉梢:“谢父亲,谢父亲。”

那周夫人这会儿子也走了过来轻笑一声:“老爷,妾身的意思这门亲事早该退的,当年咱们周家还不显,想借严家成事才订下亲事,如今老爷什么身份地位,咱们勤儿怎么上进,这严氏一没才名二没美名,又怎配得上咱们勤儿。”

“还是母亲懂孩儿。”周勤挽了周夫人的手,喜的无可无不可的。

退亲的事情订下来了,周勤自此没了负担,好几日都去寻苗氏说话打趣,待到休沐日时周望一大早就携了一家人去往严家老宅,到了之后直接寻了严老将军直言退亲。

严老将军做出一副痛苦状斥责周望不讲信用,不留一点情面,那周勤被周望两口子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挺身与严老将军狡辩:“老爷子这话可不对,您老先说什么三十无子方能纳妾,或许这是您严家的规矩,可不是我们周家的规矩,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严家娘子要嫁我周家,必得依着我们周家行事,她就该贤良淑德,就该不言不妒,该张罗与我纳妾…”

周勤一副洋洋得意状,下巴抬的天高,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叫人看到都想揍他。

自然,也有人确实出手了。

不晓得哪里伸出来一只白嫩嫩的玉手,一巴掌将周勤扇出门去,紧接着,一个穿绿色衫裙的丽人慢慢走过来:“呸,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鸡还是狗,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叫我家妹子依着你不言不妒,我家大娘子是人不是锯了嘴的葫芦,凭什么不能说话不能嫉妒,还给你张罗纳妾,你这副德性也配,退亲,这亲的确该退,退的一千个好,一万个好,我真替我家妹子庆幸退了亲事,没嫁给你这王八羔子,否则我妹子一辈子还不得毁到你手里。”

那丽人长的清丽无匹,仙姿玉质,可说出来的话忒的粗俗,周勤哪里见过这等样子的人,早已傻在当场,连浑身的疼痛和嘴角流出来的鲜血都不顾,一个劲的张大眼睛望着那美人:“你,你…”

“我什么我。”这丽人自然便是在一旁偷听又着实忍不住怒气跳出来的李鸾儿,她几步过去一脚踩住周勤:“这是我严家,老娘的地盘,你一个外人在我严家地盘上叽叽歪歪这不是找打么。”

严老将军本来听周勤说什么嫁到周家得听周家的就气的什么似的,只是他自持身份不能和小辈计较,只能独自生闷气,待到李鸾儿跳出来狠揍周勤时,严老将军当真是满心的痛快,解气的紧。

他也是真性情,即然高兴,便笑了出来,对李鸾儿一招手:“鸾丫头过来,这周勤是文人,娇弱的紧,哪里经得住你这三拳两巴掌的。”

李鸾儿起身,看着险些被她揍昏过去的周勤,再想想自己可是连一成力气都没拿出来,不由有几分扫兴:“呸,还是男儿呢,忒的娇弱了。”

原站在一旁瞧的傻了的周望和周夫人这时候缓过神来,两人赶紧去瞧周勤,周夫人看到自家儿子被揍的惨状一时哭天喊地痛哭不止,周望也有几分不满,起身对严老将军拱拱手:“老将军这是何意?我周家依礼前来退亲,怎的…老将军怎的使人如此羞辱我们?”

“呵呵。”严老将军笑了起来:“怎么叫羞辱,不过是两个小辈争吵几句动了拳脚罢了,我们做长辈的也甭计较,总归吃亏沾光的也差不到哪去。”

周望这个气哟,险些就气倒当场,什么叫差不到哪里去,严家这个孙媳妇将自家儿子都揍成了这个样子,人家竟然轻飘飘扔下一句争吵几句便罢,实在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们严家仗势欺人,实在是,实在是…”

周望气的连话几乎都说不出来。

李鸾儿揉揉手腕看了周望一眼:“周大人这话是何意?我们家怎么就仗势欺人了?您与祖父相谈退亲的事,你家小子这个小辈插的什么嘴,还那么一副自高自大的样子,眼睛长头顶上去了,没想到我家祖父辈份比他高多了么,用得着他一个小辈教训?你们是文人,自然能言善辩,仗着口舌欺负我们这粗俗不会说话的,叫我们吃了亏都没地儿说理去,可我们严家行伍出身,虽然言谈上比不得你们周家,可还是有两把子力气的,我们笨嘴拙舌的说不过你们,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短处与你家长处比,少不得与你们比些拳脚,自然,我们也知道叫男人出来比试有些欺负人了,这不,只能我这妇道人家出头露面一回,我一个弱女子便是打您家小子两下子想来也就跟挠痒痒似的,哪里就有您说的那样严重了。”

说到这里,李鸾儿做出一副委屈状,拽着严老将军的袖子不依道:“祖父您瞧,周家都是什么人啊,比口舌咱们比不得他们咱们也没恼,怎就比两下拳脚,他们便恼成这样了,若是真输不起便不该出头的,他叫小辈出头不给您面子便成,孙媳教训他两下便不成了,这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公平的紧。”

她一行说着严家人笨嘴拙舌不善言谈,一行又口齿伶俐的将周家人损到了尘埃中,直气的周望脸都紫胀起来:“你,你,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果不欺我。”

李鸾儿眯了眯眼睛:“我是女人,肚量又素来小的紧,也做不成大人,你也便当我小人吧,别跟我一般见识哦。”

她这没羞没臊的样子直将周家三口气个倒仰,才被扶起来的周勤只觉得牙更疼了。

“罢罢。”周望一挥衣袖:“这亲退了,退的好,老将军,咱们赶紧将结亲书毁了,这亲事就当没结过吧。”

严老将军笑着叫人拿过结亲书来,周望自然也随身带着,两家换过来瞧瞧便各自毁去,周望这才冷哼一声:“如此,我等告辞了,以后但愿不再见你严家之人。”

严老将军站起来送客,李鸾儿笑眯眯道:“我们也不乐意见你家的人,可真要碰上了我们也不会绕着路走,总归我们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什么,你们周家要觉得看到我们家的人心虚的话绕路走也是可以的。”

一句话,周望在迈过门槛的时候又摔了出去。L

第四一八章 棕子

林氏兴冲冲的叫人准备了井水里新提上来的西瓜,拿了银刀细细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上面再插上牙签子,之后拿着炒好的米面用热水冲成糊状里边放上些热热的牛奶,调的甜香入味,就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等着。

片刻之后,李鸾儿带着家中四个小子进门,一进来便先给林氏行礼。

林氏笑着起身,抱过四个小孙子一一的瞧着,一边瞧一边道:“四个小子真真长的快,几日没见便又长了一大截,这白白胖胖的样子叫人怎么都瞧不够。”

“四个臭小子能吃的紧,自然也长的快。”

李鸾儿笑着答了一句。

林氏逗着孩子:“辰逸和承悦小时候长的最像,辰迅长的倒像你,辰远我瞧着眉眼间像承悦,嘴巴像你,只这辰运也不知像哪个。”

李鸾儿一听立时笑了,快言快语道:“长的像我哥,都说外甥肖舅,这不,辰运活脱脱和我哥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氏仔细瞧了半晌方道:“倒也是,我瞧着也像。”

之后,林氏叫丫头将她调好的米糊端上来喂辰逸几个,她又叫李鸾儿吃西瓜,一边吃一边道:“周家的事还多亏了你四处奔波,这才没叫宛秀受牵连,我仿佛听人说那日退亲的时候你打了周家小子一顿?”

“是。”李鸾儿咬着牙道:“周家欺人太甚了,说是什么咱们宛秀失了贞节嫁到周家就该好好伺侯他们一家子,该赶紧给周家小子纳妾抬通房,还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太太听这是什么话。咱们严家几辈子都没有找小妾的,宛秀到了周家要是左一个侍妾右一个通房的抬进去她怎么受得住,亏得太太明察秋毫瞧出他家靠不住,不然宛秀还不掉到火坑里去了。”

李鸾儿这话明显的有捧着林氏的嫌疑,不过却叫林氏听的满心欢喜:“还是鸾丫头通情理,这话说的也好,你对宛秀这片心意我和宛秀都感激着呢。宛秀先头还跟我说过。也是你实心实意的对她好才受不住周家如此瞧不起她来,这才出手打了周家小子,我想着也是这么回事。这事你做的对,我得谢谢你。”

“太太说的什么话,宛秀是我妹子,素来又最和我好的。我能不管她?不说如今,就是以后她嫁了人真要有个什么的。我和她哥哥还不得替她操心,周家这亲事没成也是我们的福份,以后啊,我们能少替宛秀操些心了。”李鸾儿一行说一行笑:“太太这西瓜哪里买的。忒甜了,我回去也吩咐人买几个。”

“哪里是买的,都是别人送的。好多着呢,你要爱吃一会儿我叫人给你装几个带回去。”

林氏笑着一脸的慈爱:“以前都是我想差了。不喜你和承悦,可宛秀这事叫我瞧明白了,你和承悦都是实心孩子,最是孝顺的,以后啊,你们有事只管和我说,我也好好的将先前亏欠承悦的补回来。”

林氏原是笑着的,说到后头竟是掉下眼泪来:“承悦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打小没在我跟前长大,难免就不如我自己养大的承忻得我的心意,我也偏心承忻一些,再加上承悦又不善言谈,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我便…唉,以后我多疼你和承悦一些,你们也莫和我计较了。”

李鸾儿精神力极其强大,林氏这番作态是真心假意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她也瞧出林氏是真有心要弥补严承悦的,又想着这到底是严承悦的生身母亲,就算是先前有什么不是的地方也不该和她一样计较。

再者说,在李鸾儿看来,林氏先前做的那些事不过都是些小心思,只是言语上和他们多计较了些,也没做那等杀人放火的事,更没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自然也没的那种不能原谅的说法。

“太太。”李鸾儿几步过去抓了林氏的手:“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些隔夜仇的,太太也没怎么着我们,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林氏长叹一声,抹了眼泪回握李鸾儿的手:“好孩子,难为你这般通情达理了。”

之后,林氏仿若想到些什么一般:“再过几日便是端午,咱们严家有好些个习俗先前我也没教导过你,今年你抽空过来我好好的教你,还有棕子什么的你们也都甭准备了,我叫人多准备一些,今年你也尝尝我亲手包的棕子,不是我自夸,满京城算起来我包的棕子那可是一绝,没几个宗妇能比得上的。”

李鸾儿知道端午也是要祭祖的,只是小祭,给祖先品尝的棕子什么的都需要宗妇亲手去包,祭完祖后,这些棕子便分配下去,给家中的大小主子分了。

南方北方的棕子包法不一样,李鸾儿现代的时候生在南方,不过她是家中娇女,端午的时候可没包过什么棕子,每年五月初五若是想吃了便买上几个,不想吃的话便忘在脑后,穿到古代之后一直忙忙活活的也没空学这些,因此,她并不会包棕子的,现今林氏说起来,李鸾儿很难得的有几分羞意:“我手拙,可不会包这个,太太什么时候包叫我一声,我跟太太学学。”

“成。”林氏点头笑了:“初四那日我便要包的,你来跟我学着,以后你那个家里上上下下都要你打点,端午的时候总要亲手包几个做做样子,弄的太差难免叫人笑话。”

“正是呢。”李鸾儿知道林氏这是诚心实意的替她打算,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嘲讽的感觉:“这些必是要学起来的,初四那日我必早早过来,只我手是真拙,若是包的不好太太可别骂我便成。”

“不骂,不骂。”林氏赶紧摆手笑了起来:“你妹子手也拙的紧,我教了好些时候才教会她的,直气的我想狠狠盖她几巴掌。”

说话间,两人一时忍不住笑将起来。

这日午饭李鸾儿是在老宅子里用的。很难得的她和林氏能够抛却成见和和气气的吃上一顿饭,等用过晚饭又休息一会儿,瞧着天不热了这才带着孩子会车回去。

待到了五月初四那日,李鸾儿早早起身,梳洗打扮过后带了孩子去老宅,将四个孩子托付严老将军照看,她就去了林氏院子里。

林氏刚用过早饭。见李鸾儿来了就笑着跟她招手。看看李鸾儿身上的衣裳,摇头叫她换了一身蓝色棉布衣衫,将袖子扎起来绑好。又围了围裙,这才带着李鸾儿去了厨房。

厨房里都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林氏一一的给李鸾儿介绍了,李鸾儿认真听着。仔细的记在心间。

之后林氏坐定,将泡好的米还有枣子豆类等等东西都放到跟前。慢慢的开始包起棕子来。

李鸾儿原是认真瞧着,瞧着林氏包了几个就开始上手了。

南方北方棕子的包法真不一样的,南方大多都是用竹叶包棕子,北方没多少地方种植竹子。用的都是芦苇叶子。

现代时候甭管南方北方用的多是糯米,可古代却不一样,南边多是糯米。北方却是黍米,古代现代的包法也有许多地方有区别。李鸾儿才开始觉得别扭,后来包了几个手熟了之后便也觉得挺好。

先前李鸾儿包的棕子很丑,歪歪斜斜的,大小也不一样,她瞧林氏包的个头匀称,样子也好看,不由的有些臊了。

林氏笑着鼓励她两句,亏了李鸾儿也是个能耐得下性子又心思巧的,包了约摸有十来个竟包的和林氏的差不了多少。

“还说你手拙,才几个便包的这样好了。”林氏看了也是吃惊,将两人的棕子拿起来比较一番,竟是连她都分不出来了。

李鸾儿低头浅笑两声,继续快速的包着。

先包了几个放了枣子和豆子的,之后包的放了炸好的核桃仁等,又有肉馅的…一上午的时间,两人包了足足有约摸二百来个棕子。

等到快吃午饭的时候,这棕子才包完,林氏数了数自己这边的,大约有七八十个,剩下的全是李鸾儿包的,她瞧李鸾儿便更觉得满意了,原她觉得李鸾儿出身乡野,规矩性子必是不好。

可相处的久了,才发觉李鸾儿规矩极好,比大家闺秀不差什么,性子也大方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今又瞧着李鸾儿真真是个聪慧又手脚麻利的,便觉得原先她真是拧了性子,硬是瞧不出大儿媳妇的好来,更有些愧意。

“原每年端午前我要包一天的棕子,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痛,今年有你搭把手我倒是轻省了,以后啊,我真是该歇着了。”

凭是谁叫别人分担了自己的大部分活计都是高兴的,林氏也不例外,越瞧李鸾儿越是喜欢:“鸾丫头,以后每年端午这包棕子的活便交给你了,我是老了干不动了,你年轻,多干些。”

“成。”李鸾儿并不觉得累,她这里还没包过瘾便没了,还想着回去再包些呢,一听林氏这么说便笑着应下:“以后我多帮太太做些活计,叫您也轻省轻省。”

林氏更加高兴,起身吩咐厨娘将棕子放到锅中煮上,李鸾儿也起来摘下围裙帮着林氏净手,打眼一瞧,发觉厨房中的那些人已经包了小山似的一大堆棕子,问了一番才知这是给下人们的,而林氏和她包的那些是分发给各房主子的,另外,也有一些是需要走礼的。

李鸾儿将这些记在心间,又陪林氏用过午饭,等到半下午的时候棕子煮好林氏叫人每样捡出几个来装到食盒里给李鸾儿带回去,李鸾儿自然也不推辞,将她先前包的那些模样不好的挑出来带上,又挑了一些瞧着好看的装好。

林氏看她这番作为,知道是体恤自己,便将她的好意记在心间。L

第四一九章 大事

萧瑟秋风又起,路上满是枯黄树叶,孩童拿了竹签子捡了树叶串起来玩,有的拿了叶柄一根根的比试哪根结实,街上孩童的笑声远远传来。

李鸾儿掀开车帘子隔了水晶窗向外望去,却见几片红色枫叶打着旋飘落下来,她勾唇笑了笑,对坐在身旁的瑞珠道:“好些日子没出门,不想枫叶竟是红了,得了空咱们去香山瞧枫叶去。”

瑞珠也笑:“若要瞧枫叶倒是不必去香山,少奶奶娘家那温泉庄子旁的山头上便种了许多枫树,叶子红起来时比香山上的可不差什么,照奴说,少奶奶很该去瞧瞧的,顺便再泡泡温泉好多着呢。”

听的李鸾儿伸手点了她的额头啐道:“你这丫头,怕是你想泡温泉了吧。”

“是极,是极。”瑞珠赶紧点头:“奴好长时间都想去了。”

李鸾儿笑着摇摇头:“拿你没法子,得,有了空闲带你去玩上两天。”

瑞珠赶紧道谢:“奴谢过少奶奶。”

两人正在玩笑,却见街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押着朝这边过来,声声惨叫哀号越来越近。

“好生吓人。”瑞珠吓了一跳捂了心口好半天没缓过劲来:“这是哪家犯了事?”

李鸾儿皱了皱眉头:“谁知道呢,说不得又出了什么事呢。”

“奴叫人去问问。”瑞珠快速掀开车帘,吩咐了外边的随从一声,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有人在车外回话:“少奶奶,小的刚刚问过了。是御史大夫周家犯了事,下旨抄家,这不,刑部的人正押着周家上下一百多口子人入监呢。”

“周家?”李鸾儿细一想这才晓得是哪家,可不正是与宛秀退了亲事的周家么:“原来是他家,也难怪了。”

瑞珠小声道:“也不知道他家得罪了哪个,落得如此下场。幸好咱们大娘子没和他家结成亲。不然,这会儿子大娘子岂不也要跟着进监牢,那里能是什么好地方。好人进去了也得去掉半条命。”

即是周家已经被抄家了,李鸾儿自然也不会瞒着什么,冷笑一声:“还能得罪了哪个,不就是柳公公么。这周望为人太过清高自许,当着人面就敢痛骂柳公公。那内监都是最容不得人性子狠毒又记仇的,岂能饶过他家。”

“得罪了柳公公?”瑞珠险些惊叫起来:“怕周家不得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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