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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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具体的情况查不出来,或者只能开颅了,手术的过程中查找原因,但是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找不到原因,或者依旧昏迷,我们就只能进行开颅了。”

费敏盯着儿子,只觉得脑仁疼的要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生气,或者悲哀,抑或是两者都有!

她在出神,宋钟国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推抵到墙上的时候,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宋钟国沉着脸,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当初害唐锦慧不够,还要害她的女儿?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

费敏看着他,耳朵里嗡嗡响,“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觉得宋钟国似乎想要掐死她。

她快要窒息了。

“不是吗?”宋钟国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原本不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这样的歇斯底里,整个人像是潮湿的湿地里长出的鲜艳蘑菇,越是外表艳丽,越是让人心惊。

他已经快要不认识她了,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孕育了一个儿子的人,已经面目全非的他都认不出来了。

他想起最初的在一起那些日子,他和她的婚姻是身不由己的,但也没有到达非要拒绝不可得地步,可有可无,就是那种感觉。

新婚之夜,两个人躺在大红的锦被下望着天花板直到半夜,气氛像是凝结了,尴尬的要命。

最后是他悄悄趴过去,抓了抓她的手,问她,“要不要试试?”

她脸色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也不说行,也不拒绝,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单,一双大眼虎灵灵地看着他。

他从那眼神里读到了渴望的信息,于是倾身压了上去,先是解她的睡衣扣子,然后扣住她的手,翻身跨了上去…

他们的爱情是从床上开始的,从深夜里每一次共吟和贴合中获得默契和爱,然后去维持俗世的生活。

那时候,他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可忍受。

可是最终,还是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的一遍遍猜忌和疯狂让他觉得极其疲倦,唐锦慧的事情像个刚刚好的□□,点燃他所有的不耐,逼他了断。

离婚的那天,她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哭得声嘶力竭,他没有半分心软,只觉得,终于结束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老样子,而且似乎…更疯狂了!

“是不是你?”他咬着牙,又问了句,他至今还在为当年的沉默而耿耿于怀,一念之差,有时候就是万劫不复,他的心结,到现在都消散不了,几个月前他见唐瑶的时候,让她和宋子言分开,很大程度上是愧疚,终究是他们宋家对不起唐瑶和她母亲多些。

费敏背抵在墙上,快要窒息了,她有些愤怒地看着宋钟国,“你疯了?”

“我看你是你疯了!”

费敏瞪着她,“不是我做的,随便你信不信!”

“最好不是!”宋钟国终于松开了手。

“要吵出去去吵!”宋子言皱着眉头,神色疲惫。

空气中忽然又沉静了下来。

过了一个半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心,已经没事了!”

费敏看见宋子言绷紧的背终于放松下来,他双手合十放在唇角,小声说了句,“谢天谢地!”那副虔诚而卑微的样子,让她心蓦地疼了一下。

孩子立马又送进了保温箱,护士带宋子言去看,宋钟国和费敏也跟去了,但是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宋钟国忽然说了句,“如果你还想要儿子,唐瑶的事,就适可而止吧!”

费敏抿着唇,不言语,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抬头去看宋钟国,“你还护着唐锦慧和她女儿,她就那么好?”

宋钟国皱了眉,“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别冲我吼,婚内出轨的可不是我,我告诉你宋钟国,你别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样子,好好一个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宋钟国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拉着费敏,“走,出去,我有话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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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波坐在审讯室,手铐落在手腕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这两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肩膀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每天都在负重前行,而现在,这块石头终于卸下来了,他觉得特轻松,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我们只是金钱交易,拿钱办事,谁委托的就不知道了。打电话的是个男人,一口天津话,听起来年龄不大,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他似乎说漏了嘴,说了一句‘万哥’,之后就再没提过别的…”

询问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对身边人说,“孟德万!他没干房地产之前是个放高利贷的,别人就叫他万哥,我记得前几天去他家里问询的时候,他的保镖中,有一个是天津口音…”

“我也想到了,可是我们没证据!孟德万是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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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非下了飞机后有程氏基金会驻应城的人开着车来接他,他坐在后座上的时候,问了句,“托你们办的事办好了吗?”

“程先生,您放心,都办好了,医院已经划归到基金会名下,按您的意愿,改建成基金会中心,不再出售。”

他“嗯”了声,看着车窗外,长叹了一声,这次回德的匆忙,父亲在医院待了三个多月,病情反反复复,最终还没能挺过来,去世了。

程氏家大业大,董事长去世,掀起的自然是轩然大波。各方势力伺机而动,公司内部也是岌岌可危,一些不满意变革的人趁机煽动民众,搞得人心惶惶。

因为这些,他不仅忙着处理后事,还要处理后续的烂摊子,宋子言又是报喜不报忧的人,他远在海外,完全不知道应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等他知道的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几乎是立马飞了回来,重新踏上这片土地,那些梦想和坚持,早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就消散了,他现在最后悔的是告诉宋子言,医院三年内不能改建,否则不予出售。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宋子言不会出事,唐瑶也不会出事。

他闭上眼,靠在后座上,轻轻地揉着眉心,“但愿不会太晚!”

第43章 曙光〔捉虫〕

唐瑶听见很多声音,在她耳边一直响,一直响,她看见自己站在一条黑暗的长廊里,那声音就从长廊外传过来,她一直走,一直走,可怎么也走不到头。

她听见郑晴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说:“瑶啊,你可不能一直躺下去,我还要请你当伴娘呢!我可跟你说,你不醒来,我可不结婚,你忍心让我单身一辈子吗?我现在眼也瞎了,腿也不好使了,再拖两年,估计连路尧彬都不要我了,到时候我可赖着你了!”

然后是老路急切的辩解声,“不会的,再过多少年我都要。”

郑晴没好气地呵斥了他一句,“就你话多。”

唐瑶轻轻地笑了,想说,“看你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可她发不出声音,怎么也无法开口,她急切地在黑暗里走来走去,可是找不到方向,只有一条漆黑的长廊,她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她还听见程江非的声音。

“对不起唐瑶,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等你醒过来,打我骂我都成,你一定要醒过来,不然宋子言会疯的,你一定不忍心他难过,对不对?”

唐瑶在黑暗中狠狠地点头,她能想象到宋子言憔悴的样子,她不忍心,一点儿都不忍心。

可她出不去,她被困着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无比的清醒,可是她出不去,怎么都出不去。

还有林嘉怡,她是和程江非一起来的,两个人订婚了,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们两个怎么凑在一起的呢?真是想不通。

可他们的的确确的是订婚了,程家和林家,一个药企,一个化妆品公司,两相联合,程家借林家的钱,林家借程家的势。

所谓的联姻吧!唐瑶想。

后来林嘉怡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她说她有话要跟唐瑶单独讲。

“唐瑶,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有一次我差一点就睡了宋子言,你可别生气,是差一点。那天他跟朋友喝酒,我正好碰到他,然后送他回去,他一个人租房子住,那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意外的整洁,我把他扔在床上,给他脱鞋,喂他喝水,他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我想那时候如果我主动一点,凭着那点儿气氛,说不定我俩就真在一起了。”

林嘉怡叹了口气,“不过也说不准,他这个人真的挺固执的,爱一个人,就死心塌地的,就算他只有一点儿理智,大约也会推开我吧!唐瑶,我真的挺嫉妒你的,你在他那里,总是有特权。…我看见你们的宝宝了,小姑娘还是皱巴巴的,不过她已经睁开眼了,眼睛很漂亮,像你,幸亏像你,像宋子言就不可爱了,他那眼睛,看起来总是分外冷漠,除了看你的时候。”

宝宝,唐瑶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有些想哭,她的孩子还活着,真好!

还有很多很多的声音,宋叔叔的,费敏的,他们没有和唐瑶说话,他们一直在吵架,压着声音吵,每次都会被宋子言轰出去。

有次费敏说要宋子言不要傻了,宋子言说,“她死了,我就跟她一块儿死!”那声音太过认真,费敏沉默了好久,然后才说了句,“随便你吧!”

还有一个唐瑶不认识的,他叫孔波。

他第一句话就说,“唐瑶,还记得我吗?我是孔波!”

唐瑶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他又说:“初中的时候,我们是临班,体育课是合在一起上的,还记得吗?有次我们体育课穿了一样的运动服,黑白间色,我们一起蛙跳,我故意把你绊倒,然后摸了一把你的胸,其实没摸着,就是做个样子,逗你玩呢!谁知道那天被宋子言给揍了一顿,虎牙被打掉了半截,到现在还豁着呢!”

他笑了笑,“就冲这个我也得记你一辈子!”

然后他沉默了会儿,叹气,“你大约是不记得了吧!不记得了也好,不记得就不会那么失望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这几日一直做噩梦,失眠,总是想起你倒在地上的画面,这大概是报应!”

唐瑶又想起那个可怕的夜,她走在公寓楼下,有人从后面用棍子击打他,她绝望极了,害怕极了,用手护着肚子,可她知道那有多徒劳。

有人在吼叫,“朝着肚子打。”

然后有一个声音呵斥着,“都疯了吧!孩子跟你有仇?”

那个声音…是孔波!唐瑶想原谅他,可只要想到自己险些丧生的孩子,她就觉得自己没办法原谅他。

孔波自己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说,“唐瑶,我明天就去自首了,哪怕是死刑,我也认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自己心安,我对不起你,我一辈子都记得。”

她想,她或许有一天会原谅他。

她听得更多的声音是宋子言的,他总是喜欢和他说话,讲他们年少的趣事,讲分开那些年的经历和心事。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和疲惫,嗓音却是软的,像羽毛,轻轻地扫着她的耳膜,也扫着她的心尖。

“唐瑶,我求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唐瑶在心里说,我也想你说说话,特别特别想。

“今天大年夜,你听,外面有人在放烟火,等你醒来,我也给你放,你不是最喜欢吗?”

唐瑶想,她不是喜欢烟花,她只喜欢宋子言放的烟花,一直都是。

“女儿今天满月,我没有给她办满月酒,我等你醒来给她补办,你不要让女儿拖太久,好不好?”

他总是说着琐碎的事,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每当她要堕入深渊的时候,她总是能听见他的声音,提醒她不能放弃。

到处是黑暗,她处在看不见光的长廊,前进,后退,狂奔着寻找着出路。

宋子言生病了,他发高烧,医生劝他去休息,他不要。

连护士都说,“宋医生,您这体温也太高了,吃完药还是去休息吧!唐小姐这里,我们帮你看着。”

他声音疲惫,“不了,我趴在这里睡一会儿就好!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唐瑶觉得难过极了,笨蛋,生病了还不去休息,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啊!

她在黑暗里打转,急得快哭了。

宋子言捏她的手,拿脑袋蹭她的额头,他身上真的很烫,“我睡一会儿,就趴在你床边,你醒了记得叫我,我怕我醒不过来!”

呸,乱讲什么呢!唐瑶又急又怒!

第44章 大结局

唐瑶醒的那天是个阳光很好的早晨,倒春寒,前几日刚刚下过大雪,铺天盖地的雪花堆叠得到处都是,大地寂静无声。

晨光给雪染了一层浅金,早起的鸟穿过光秃秃的树杈,鸣叫着飞向天边。

醒之前唐瑶听见宋子言接了一个电话,说孟德万的判决结果出来了,加上多年前放高利贷时候犯下的命案和累累恶行,一审死刑,上诉后二审维持原判!他的律师想要谎报他有精神病为他争取死缓和保外,被驳回了!

唐瑶听见宋子言痛快地说了声,“好!”

真好,唐瑶也要笑出来了,太痛快了。

然后宋子言亲吻了唐瑶的额头,他说:“早安,睡美人!”

唐瑶在黑暗的深渊里挣扎,曙光突然到来的时候,她欣喜地迎着光亮狂奔。

然后她醒过来了,万千道光线撒进眼瞳,她微微眯了眯眼。

起初眼睛只睁开一道缝,透过那窄窄的一线,她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灯管发出青白的光,墙上的时钟咔哒咔哒地走着,时针指在八上。

她静着不动了几秒钟,听见楼道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电水壶咕嘟嘟的响动声,洗手间里宋子言在刷牙,她能听见牙刷摩擦牙齿的刷刷声。

然后唐瑶动了动,她终于适应了光线,扭头的时候看见窗台上有麻雀在啾啾地叫,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

唐瑶终于相信,自己醒过来了,不是梦,不是幻境,是真实的,可以触碰的世界。

她叫了声,“宋子言…”

声音是哑的,像是树枝刮蹭生锈锅底的沙沙声。

真难听,她赶紧闭了嘴。

宋子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拿着毛巾,他刚洗了头发,发梢还淌着水。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这段时间他总是幻听,听见她说话,听见她在笑,有时候半夜听见,她都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

唐瑶看见宋子言了,他瘦了许多许多,眼窝深深地陷进去,看起来比她更像是个病入膏肓的患者。

“宋子言…”唐瑶忍着眼泪又叫了声。

毛巾落了地,他捡起来,整个人飘飘乎乎地走过去,他抓着她的手,轻轻地问,“我清醒着吗?”

唐瑶反握他的手,她觉得浑身乏力,直不起身,只能歪着头看他,跟他说,“你低一点,我想和你说话!”她声音透着虚弱,每说完一句话几乎要沉沉地喘下气。

宋子言低了头,凑近唐瑶,发梢滴下水,落在她的脸庞,他慌乱地用手去擦。

唐瑶却全然不在乎,把双臂从棉被下抽出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在无尽的黑暗里,她曾一遍遍想象着这个动作。

而现在,她终于触摸到了他。

温热的,真真切切的,他的身体。

唐瑶露出一个笑意,她说:“你瘦了!”

宋子言“嗯”了一声,那声音从喉间发出来,带着磅礴的欢喜和感动,“还好你醒了!”

不然他真的会疯的。

宋子言叫了医生来,给唐瑶做了全套检查。

一切正常,医生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唐瑶看见宋子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抓着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揉来捏去,又哭又笑。

此生遇见,承蒙厚爱,何德何能!

“宋子言…”她趴在他耳边说,“我好爱你啊!”

宋子言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给她翻身,撩她的衣服,拿酒精给她按摩后背,像这些时日每天做的那样,他把一切都做好了,才俯身递了一个吻,他笑起来,眼睛弯成细微的月牙弧度,他说:“你从前也说爱我,可转头就走了,我很害怕,这次,你加个期限吧!你说,要爱多久?”

唐瑶笑起来,抬手去抚他的眼睛,顺着眼睛贴在他的脸庞,她一字一句地说,“那就先一辈子好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勉强还可以接受!”他笑意渐深。

唐瑶笑得越发欢畅,暖气嘶嘶地吐着热气,外面阳光正好,而眼前的那人,比那些更暖更明亮,他依旧是她最坚实的堡垒。

护士也知道她醒了,特别高兴,等她状态恢复后抱了女儿过来给她瞧,“一个月零二十二天,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再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就可以交给你们照顾啦!”

唐瑶抱着小粉团,有些紧张,有些新奇,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她心里淌啊淌的。

她捏捏粉团子的脸,捏捏她的手,又把她的脚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揉了揉,她抱着女儿,抱着曾安静躺在她子宫的小人儿,第一次觉得生命的伟大和神奇。

小粉团子大约是没见过妈妈,哇哇地大哭起来,吓得唐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手足无措地抬头,求救似的看着宋子言。

宋子言娴熟地接过去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小粉团的背,然后小人儿就不哭了,吧咂吧咂嘴,黑如点漆的一双眼,瞅着爸爸。

他笑了笑,给小姑娘吹了个口哨,说,“妈妈是大笨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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