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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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药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是演戏还是真的不知?如果是前者,他演得很好,如果是后者…

“道歉有什么用?报刊量发行很广,现在这个时候,看到报纸的人如果有五分之一,那么吃完早餐的时候,就有五分之二;上班的时候,有五分之三;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五分之四,到了晚上全家聚在一起,议论八卦的时候,将会是五分之五。”不是徐药儿太把自己当回事,元清是国家秘书长,内阁议员长,她是总统御医,他和她的关系被媒体炒作了那么多年,一直是云里雾里,虽说是朋友,但国民和媒体却都是半信半疑,如今可真是太好了!他们上报纸了,而且还是亲吻照…

徐药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她是不是该有一个心理准备呢?

他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肩上,安抚她:“别担心,就说图片是PS的,过一段时间,这事也就消停了。”

她嘟囔道:“越描越黑。”

“那你说该怎么办?”元清下巴处的胡渣轻轻的扎着她的脖子,她有些痒,避开脸:“正经一点,我跟你讲正事呢!”

他直起身体,低头,眼神漆黑的盯着她,一字一字道:“好,你讲,我听。”

他这么一说,她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沉吟了片刻,她才问他:“你事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如果我知道,今天的报纸不可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徐药儿半信半疑:“你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元清神情严肃。

徐药儿沉吟片刻,开口道:“好吧!元清,我换个方式问好了。看到报纸,你有什么感想?”

元清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去盥洗室的时候,声音传来:“有点生气。”

她心一紧,跟过去问道:“生气什么?”

元清挤牙膏,刷牙前,他淡淡的笑:“摄影技术一般,画面感不太唯美,”

“…”徐药儿倚门,叹声道:“我跟你说真的。”

“我很认真。”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因为他在刷牙。

她泄气,干脆走出盥洗室,她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她离开后,元清的嘴角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报刊影响力是惊人的,这样的情感新闻无疑最能戳中媒体新闻价值,所以当徐家,元家,住宅区域,总统府外面聚集着锲而不舍的媒体记者时,元清跟徐药儿象征性的打了一个电话,说好听点,是在征询徐药儿的意见,难听点也就是走走过场,在她面前演上那么一出戏。

徐药儿刚跟父亲通完话,父亲很生气,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闹得人尽皆知,以后分开的话该怎么收场?

她听到分开二字,有些恍惚,尤其在听到父亲恼声让她和元清晚上一起回来的时候,头都是疼了,所以当元清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异常还是被元清察觉了。

“不舒服吗?”声音里有着淡淡的隐忧。

“没有。”顿了顿,她说:“爸爸刚跟我通完电话,希望我们晚上能够回徐家。”

“爸态度怎么样?”这话问的有些迟疑,毕竟徐父对元清的态度在那里摆着,寻常人喜欢不喜欢他,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徐父毕竟是他的岳父,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徐药儿实话实说:“很生气。”

“那可真糟糕。”元清声音听不出情绪,停了一会儿,温声道:“你不要出门,我到时候接你一起回徐家。”

“嗯。”现在外面这么乱,她出去纯粹是没事找事。

沉默几秒,他说:“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们的事情现如今已经见报,总不能一直保持缄默,我打算发布声明,说我们已经订婚了,你觉得怎么样?”

微愣,她捏了捏眉心,无力道:“…晚上见面再说吧!没必要这么急。”父亲对于他们见报的事情,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再看到声明,绝对会气急攻心。

元清晚上接她回徐家,颇费周折,肃清媒体,没少下功夫,可以称的上是斗智斗勇了。

唯一一次去徐家,动用到警卫队,不过这么大的阵势,足以引起媒体追逐。

“算了,随他们跟着吧!”徐药儿透过后车窗看着紧随其后的车辆,无奈的摇摇头,就算现在甩开他们,徐家门口也一定聚集着媒体,到时候还是躲不掉。

元清问她:“担心吗?”

“你该担心你自己,我父亲说不定会对你大打出手。”

他笑:“没关系,我买了礼物。”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好奇的问他:“什么礼物?”

“鲜花和水果。”

她一时无语:“…你这是看望病人的吗?”

“说什么孩子话?”元清对病人二字算是忌讳的很,听徐药儿这么一说,紧了紧她的手。

徐父不喝酒,不吸烟,夫妻两人身体良好,本身就是医生,平时保健品、营养品什么都有,他能买什么?鲜花和水果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拿花的时候,徐药儿打开后车盖,以为是寻常花,但当她看到上等名贵的兰花时,皱了皱眉,送兰花,显得很高雅吗?要不然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兰花吗?

“我爸爸可能会对你送的花嗤之以鼻。”

“不太好养。”

“那就照死里养。”

徐药儿因为他的话,一下子受惊,头直接碰在了后车盖上,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快让我看看。”元清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碰撞声,紧张的查看徐药儿头部碰撞处有没有出血。

还好,没有事,元清松口气的同时,轻斥道:“做事毛毛躁躁,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

这话说完,气氛很沉寂。

徐药儿低着头,没吭声,手仍然放在后车盖上一动也不动。

元清开始后悔了,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说话惹她不高兴了?清了清嗓子,柔声唤她:“药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极其缓慢,好比蜗牛缓速爬行一般,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下拉后车盖。

元清终于注意到她的异常动作,疑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做事毛毛躁躁吗?我现在一点点合上后车盖,总可以了吧?”

元清先是微愣,随即失笑,抱着她:“好了,好了,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说着,合上后车盖,笑意未减,搂着她又是好一阵发笑。

徐药儿眉眼间沾染了春色涟漪,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急促的从庭院中传来。

很快,只见父亲抱着昏迷不醒的朗朗,惊惶不安的夺门而出。

那一瞬间,元清和徐药儿周身彻寒…

393徐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徐朗没有把自己当白血病患者看待过,徐家人没有,元清更是控制自己不要把朗朗看成一个病人。可这毕竟是在自欺欺人,徐朗是个稳重的孩子,他的心理变化一目了然,好像患上白血病原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害怕治疗,不害怕未来将要面临的生死危险,他把自己生存的希望悉数交给了医生,那种听天由命的姿态,有时候连大人都望尘莫及。

徐朗皮肤组织大面积出血,他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徐药儿就那么沉默地站在窗前,背影孤傲中透出丝丝缕缕的悲戚。

“姐姐,别为我担心,虽然我患上了白血病,看起来似乎失去了很多,但失去的同时,我又何尝没有在收获。”

“没有人希望这辈子摊上这种病,可我遇到了,我只能去承受,因为除了等待,我别无选择。我不幸,但我不能因为我不幸,就说老天爷对我不公。”

“姐姐,在生死面前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到的,只有经历过死亡前的煎熬,我才会更好的珍惜我的生命,因为它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朗朗的话还历历在耳,可是现如今,他却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但是她知道他会醒过来的,他…必须醒过来。

身体被人拥在怀里,温暖的体温却驱不走心内的彷徨和冰寒。

无言的沉默,其实真的很好,至少在这一刻,胜过了所有的言语和安慰。

她语声沙哑:“他会醒过来的。”是告诉自己,也是在惶惶不安。

“他会醒过来的,会的…”元清的声音近乎冷凝,声线紧绷,如同拉满弓的弦,凛冽的气势中有一种压抑的窒闷感。

徐朗被抢救活了过来,但是却陷入半昏半醒中。

徐药儿和元清,徐父和徐母,轮流照看他,整晚整晚的守夜。

徐朗蜷缩在病床上,鼻腔内插着输氧管,打着吊瓶,徐药儿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害怕他出事,听了听他的呼吸,过了一会儿呼吸急促,伴有阵阵的抽搐…

她低头,双手绞在一起,清秀的脸庞上爬满了痛苦。

“药儿,你出去,我求你出去,我留在这里看朗朗…你和你爸爸都出去…”

徐母眼睛涨红,推着徐药儿和徐父出去,然后背转身体开始抹眼泪。

徐父离开病房,就要去血液中心化验,徐药儿拉着他的手,声音疲惫:“爸,你要干什么?”

“我去查骨髓,再去查一遍,说不定上次是误诊呢?我要把我的骨髓给朗朗…”徐父说着,泪水缓缓滑落:“我要让他活着,十一年啊!这个孩子从无到有,我怎么能够让他出事呢!”

徐药儿无力松手,她苦笑道:“怎么会这样?他这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已经怀孕了,四个月了,再等等我…我就能救他了,几个月的时间,老天爷都不肯给我吗?我不贪心,我只要几个月…”

她沿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抱着双膝,压抑的哭了起来。徐父蹲在地上抱着她,痛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朗朗接回家来住吗?是他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他的病情早就恶化了,他在元家的时候,就时常流鼻血,身体很虚弱,他担心你们发现,所以让我出面接她回徐家。”

徐朗当时对徐父说:“爸爸,我想回家了,姐姐现在怀孕,我还住在那里,不是在添乱吗?”

徐朗说:“爸爸,我最近身体很差,你把我接回家吧!要不然姐姐看到我这样,会伤心的。”

徐药儿的泪水缓缓砸落,徐父说:“药儿,朗朗最近一直在做化疗,我们都瞒着你和元清,就是担心你受不了。”

那天,徐药儿回到了元家,径直去了徐朗的卧室,她看到了徐朗的日记。

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他曾对徐药儿说过:“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我的记忆,但我最恐慌的也是我的记忆力,我担心老天赋予我这种天赋的同时,又会在不经意间把它夺走,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幸灾乐祸。”

她从来没有翻阅过他的日记,是尊重,是理解,是爱护,可是今天,她颤抖着手指翻开了他的日记。

【我不知道别人得知自己患有白血病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我没有竭斯底里,也没有大哭大闹,因为我家人在我身边,我不能表现出我很害怕,更不能从此以后对人生绝望,但我感到很可笑,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诊了,毕竟我身体那么好,我平时很少生病,怎么一生病就患上白血病呢?我真的患有白血病,正常人白细胞几千个,但我却是几十万个,我…不正常。】【我从没对我姐姐说过我爱她!因为爱这个词有时候真的很矫情,很难说出口。她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她习惯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痛苦,她很寂寞…我一直想让她开心,但是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既然不能让她开心,那就至少不能让她流泪。父母让我暂时对姐姐隐瞒我生病的事情。就算他们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不能让她流泪,但她还是知道了,我忘不了那天她仓惶离开的时候,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她趴在那里,好半天不动,被佣人扶起来的时候,她在擦眼泪,我真的很想对她说:“姐姐,别怕,你没幸福前,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所有人都对我说,人活于世,要心怀希望。所以我一直在等待,在这期间,我复发多次,每次昏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看不到未来了,那个未来,真的离我很远,很远…】【元清,我管他叫姐夫…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如果我有一天走了,你要一直待我姐姐很好,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难过…】纸页上有泪水晕染的痕迹,徐药儿就一圈圈的描绘着那些泪水,然后自己的泪砸落在上面…

【姐姐怀孕了,我要离开了,我不想离开他们,但我不得不走,我…大小便开始失禁,当我发现我尿床的时候,我哭了…我把尿湿的床单洗干净,然后用烘干机烘干,我是不是很自欺欺人,我想我该走了…】【回到徐家的几天后,我处于半昏迷状态,精神很差,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父母很难过,我也难受…我一次次的跟死神赛跑,我都跑赢了,可是下一次呢?我的下一次又在哪里?】…

徐药儿死死的攥着日记本,先是压抑的哭,最后嚎啕大哭起来…她哭的那么大力,好像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一般。

元清赶到徐家的时候,就看到徐药儿坐在地上,她的面前放着一本翻阅一半的日记本。

他步伐很轻,在她身旁坐下,她没反应,他也没说话,看着日记本,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打开了日记。

【父母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患有白血病,有太多的人喜欢拿有色眼镜来看人,与其说关心,还不如说是好奇和同情。他们会安慰我,会鼓励我,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他们不把我当一位病人来看待,真正的懂,是无言的关爱,并不一定非要做什么说什么,需要的是用心去体会。我很庆幸我有很好的家人,还有我姐夫,他们是真的把我当正常人来看待。】【我最担心,最害怕的是什么?我可以很好的控制眼泪,但如果医生有一天对我的家人说:“抱歉,我已经尽力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想我会崩溃大哭的。生活中我不敢表现懦弱,但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对我的家人说,“我舍不得你们,我不想死!”】【姐夫,你要好好待我姐姐,如果我能活,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讲,如果我死了,那我的话,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带到天上去吧!如果我的灵魂能在云朵上寄居生存的话…】【我住院的那几天,认识了一个白血病患者,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她的头发很漂亮,可是每天掉头发的时候,她都会哭,她害怕,她恐惧,哪怕是一个甩头的姿势,都会有头发往下掉,走廊里的清洁工就跟在后面用吸尘器不停地吸。我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我鼻子有些酸,我的心很难受,我虽然说掉头发无所谓,光头很好看,但是我知道随着头发的消失,它带走了我所有的自信,我觉得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元清蓦然合上日记本,快步去了盥洗室…

良久,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很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他半跪在徐药儿身边,声音暗哑艰涩:“药儿,我们去医院!”

394下跪,我爱元清!

有一种信仰和坚持,会在瞬间轰然倒塌。元清跟徐父一样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再次进行血液和骨髓配对检查,注定是白忙一场。

元清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没希望,没希望了吗?

他是孩子的父亲,但却救不了自己的孩子,还有比这更无力的事情吗?

徐药儿看着双手叉腰站在窗前背对着她的元清,背影线条紧绷,他此刻眉梢是否紧蹙着?

走近,手扬起,迟疑了片刻,终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媲。

他身体有些僵硬,然后放松,没有看她,但却伸手搂着她的肩,将她拉到了身旁。

此刻的相拥是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对尘世的抗争…无用的抗争。

夜晚七点半左右,徐朗全身盗汗,手指忽然蜷缩扭曲变形,模样可怕,徐母当场就哭了,元清连忙奔出去,片刻后医院全部专家快步奔来给朗朗会诊。

医生见此情形,承受力比较弱的人,当场也是吓得满头大汗,更何况是元清了。

元清心情跌落到谷底,压力很大,但安慰徐药儿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医生别急,检查的时候不要有纰漏。

徐药儿一边叫徐朗的名字,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舍不得下手,元清握着她的手:“我来。”

即便是元清,也是颇费周折,足足花费了十几分钟,徐朗手松开的时候,元清身上都是汗,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松了一口气。

徐朗情况舒缓,元清这才开始发怒,那是众人第一次见元清生气,眼神凌厉,字字咬的很重,他质问朗朗接受化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于元清,医生原本就很敬畏,如今见他生气,自是吓得心惊肉跳:“因为连续化疗,徐少爷体质很弱,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元清痛心的看着徐朗,他全身还在蜷缩着,最好的方法就是输血。

他解开袖扣:“抽我的。”

于是,血液从元清的手臂里抽出来,然后缓缓流进徐朗的身体里,元清躺在那里,另一只手握着徐朗的手,眼睛由清晰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看向徐药儿,这个千帆过尽的女人,在此刻没有落泪,她坚强的看着他们,淡淡微笑,可就是那样的笑容,无疑让目睹这一切的人很心疼。

他向她招手:“过来。”

她迈步走过去,在他床边蹲下身体,他抚摸她的脸:“哭了吗?”

“没有。”

“狠心的女人。”这话出口,竟夹杂着宠溺和怜惜。

“不狠心,走不到今天。”她握着他的手,这么主动的接触让他心一紧,然后反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狠心好,至少不容易受伤害。”

她依偎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让郭旭来接你回去,你现在怀孕,身体不比以前,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留在医院陪朗朗。”

“好。”很柔顺的回答,她确实需要离开医院,好好“休息”。

徐药儿十点钟离开医院,她没让郭旭接她回去,因为她要去元家。

离开医院的时候,元清因为刚才输血的缘故,脸色很白,身体很虚弱,但却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了门口。

“你回去吧!我明天给你送早餐。”徐药儿朝他温温一笑。

“不用那么麻烦,爸妈都在这里,我随便吃点就可以了,你在家多休息,有事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她点头,“我走了。”

“嗯。回去早点休息。”他叮嘱她。

她走了几步,忽然转身朝他奔去。

他微愣,担心她怀孕滑到,忍着头晕,快步迎了上去。

把她搂在怀里:“怎么了…”话未完,苍白的唇已经被她堵住,柔软的唇不顾一切的吻着他,宛如火焰一般,带着温柔,带着灼人心扉的痛。

元清一时乱了手脚,抱着她,气息紊乱间,低笑道:“快没呼吸了。”这么温情的热吻,为什么会觉得眼睛胀痛呢?

她双手挂着他后颈,终于离开他的唇。

元清额头与她相抵:“趁我身体虚弱的时候强吻我,等我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笑,平复紊乱的呼吸:“我走了。”

“走吧!小妖精。”吻了吻她的额头,话语间带着撩人的暖。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她知道他在看着她,所以她的步伐很轻缓。开的是他的车,车里面都是他的气息,仅仅是闻着这股气息就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朗朗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耽搁下去,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混战场面让徐药儿深深的意识到,徐朗是一个病人,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人。她知道她避无可避,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该站出来。

所以,她来到了元家,她把车开在元家门外,心内阴霾,元家的灯光好比是冬日阳光,好像只要她肯站在阳光底下,阴霾将会被阳光驱赶,然后人生才会有希望。

她咬咬牙,终究还是开门下车了,当按响元家门铃的那一刻,她知道此番进去,她将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只因她的孩子需要她人生中唯一一次低头。

再次面对元昊,徐药儿心事落定,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像是一只即将狩猎成功的猛兽,虽知胜券在握,却不动声色,审时度势静观其变。

元昊漆黑的双眸夹杂着锐利之色:“后悔了?”

徐药儿平静开口:“谈不上后悔,我来只是想跟你谈谈。”

元昊哼笑道:“我觉得没什么可谈的,你这样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徐药儿良久沉默,然后才问道:“…你觉得亲情是什么?或者,我该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爱过谁。”

元昊有些怒了:“如果你大晚上只是为了给我讲这个,我想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徐药儿苦笑道:“我不明白,你已经有那么多的钱了,为什么还一心记挂着昊海国际?如果你肯救朗朗,我会把我的一切资产都给你,如果不够,我会说服我父母把徐家所有产业都送给你,我只要我儿子好好的活着。”

元昊冷笑:“昊海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基业,我在那里付出了那么多,那里面怀揣着我的梦想,我的青春,我的一切,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你们徐家的确很有钱,比昊海还要资产雄厚,但那是你父母的事业,不是我的。更何况我从小看若薰长大,她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情比兄弟,孩子亲事是我和龙海的心愿,若薰喜欢元清,如果我不成全她,死后怎么对得起龙海?”

“你有没有想过元清,你有没有问过元清的感受,他是你儿子,他是人,不是你任意操控的傀儡。”她明白了,龙若薰比徐朗重要,因为元昊和龙若薰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却亲情深厚,但徐朗,她的儿子对元家来说又算什么呢?

元昊敲了敲拐杖,生气道:“是我了解元清,还是你了解,别忘了,他是我元家人,不是你徐药儿的私有物。”

徐药儿浑身颤抖,攥着双手,朝元昊吼道:“我了解,我比你了解他,因为我…爱他!我拼尽所有的力气在爱他。”

话落,元昊沉默,皱眉道:“爱上一个强暴你的男人?”

“对,纵使拥有那么不愉快的过去,我也爱他,纵使知道他千疮百孔,我也爱他。我爱他爱到不敢爱,我欺骗自己不去爱,我自己都看不到阳光,可是我却希望能够温暖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把他藏在我的内心最深处,不让人碰,偶尔的窥探,没有人跟我争,没有人跟我抢,他就是我的元清,我深爱的男人,一个被你伤害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

元昊瞪着徐药儿,咬牙切齿道:“够了,谁准许你指责我的?”

徐药儿眼睛胀痛,痛声道:“别再伤害他了,也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了,更不要伤害朗朗。离开元清,换取朗朗,元清怎么办?他会痛,他会难过的。我也不能为了跟元清在一起,不顾朗朗的死活,那是我儿子啊!他才只有十岁,他一吃东西就吐,每天只能吃早餐,晚上喝一点粥,他正在长身体,可他虚弱的已经不成人形了。他是你亲孙子,你就算对他没感情,也不能见死不救…”

元昊眼神划过一丝不忍,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狠心道:“他是我孙子,我怎么会不救他?只要元清肯娶若薰,我就救。”

徐药儿蓦然朝元昊跪下,她哽咽道:“元伯伯,我给您跪下了,求你不要再伤元清了,我了解他,他重感情,被你伤害一次,他痛苦了十一年,他已经千疮百孔,他已经被你伤害的遍体鳞伤,这一切你都看不到吗?你这样不是在爱他,你是在毁他。不强迫元清,救朗朗,哪怕你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元昊望着天花板,无视她的眼泪,态度强硬:“你该明白,我是唯一一个能救朗朗的人,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我的要求很简单,元清必须娶龙若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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