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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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跳跃在陆子初清俊的眉眼间,他转眸看着那本泰戈尔,似是笑了一下,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开口说:“偶尔会拜读。”

偶尔会拜读?

那本书的边缘书页有磨损迹象,若不是常常翻阅,又怎会磨损的这么严重?但傅寒声并不戳穿陆子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说和不愿说,他明了,所以不问也不说。

是下午,陆氏高层会议上,陆子初向博达合作方从容介绍房地产架构,傅寒声坐在邻座看着他微笑,心里却深深地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假以时日必定会在T市成为金融之霸。

这天是2008年5月12日,它在下午14时27分,震动了大半个中国。

原谅我用恐惧的声音,喊出你的名字

C市市中心,唐氏集团在阳光下巍峨耸立,气派非凡。

在那间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偌大会议室里,唐婉穿着一套白色职业套裙,面对公司高层的掌声和欢呼声,笑得自信,而又优越。

唐婉把眼眸投向萧潇,挑高的眼角和美艳的微笑,令她看起来像个稳操胜券的女王。

确实是稳操胜券。

唐婉在上午为唐氏成功签下了那笔价值六百万美元的大单子,可谓是功不可没,所以她有理由笑得这般肆意张扬鹕。

董事会陷进了一片沸腾之中,唐二爷看着女儿唐婉笑得满意和得意,唐婉看着萧潇笑得轻蔑和冷嘲,萧潇坐在主位微笑鼓掌。

只有胜利者,才有炫耀的资格,所以唐婉嘴角的那抹笑,眼底的那抹蔑视,萧潇批了咕。

赚钱就好,身为集团掌权者,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话,又有何资格坐在这里?

萧潇的掌声带动了一群属下的热烈鼓掌,掌声持续十秒左右,萧潇示意掌声停止,抬手把话筒转到面前,对着话筒用流利的英文说:“唐总这次能够签单成功,是我,也是整个唐氏的殊荣,为了犒赏唐总和唐总手下的团队,今晚我做东召开庆功宴,希望在座各位能够和唐总一起共享喜悦。”

有人旗开得胜,喜不自已;也有人作为菜鸟董事,默默地收拾好桌子上的笔记本,追随C市最年轻的女财阀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外,有两位高层拿着文件,紧随萧潇步伐而行,有条不紊的汇报着工作,萧潇只淡淡地应着,看似漫不经心,却能在高层话落瞬间,一言而决。

唐伊诺步伐放得很慢,就那么跟在萧潇等人的身后,有谁能够想到,前方那个女子手里握着一支神奇的魔术笔,随便一画,就能变出最神奇的魔术。

四月初,萧潇初入唐氏,当时无人服她,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拿着文件请示她的意见?但她却在整个四月时间里通过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震慑了唐氏上下,就连唐二爷对她也是无可奈何。唐氏上下大都是人精,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在唐氏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在历经一个四月之后,如果再不明白,还不如直接卷铺盖回家。

看清很多事实的那个人,规划好前路的那个人还有一个唐伊诺,她在高层鱼贯离开那间办公室的时候,敲响了那间办公室的门。

那是夏季,一个很炎热的上午,唐伊诺穿着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和球鞋,就那么清新逼人的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室内,萧潇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待批的文件上。

唐伊诺站在办公桌前,像是任何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把手里写好的应聘简介放在了萧潇的文件旁:“萧董,身为唐氏董事,我却对唐氏一无所知,所以想在大学就读期间来唐氏做观摩实习员,一切从零开始,还请你能够给我这次机会。”

手中笔势略顿,萧潇终于抬眸打量着唐伊诺,那目光可一点也不温和,甚至可以说很锐利,盯着唐伊诺打量时,仿佛能看得她无所遁形。

在萧潇看来,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父母尚未出事之前,她略施粉黛,不成熟,却打扮成了轻熟女,是从什么时候起,唐伊诺变了,她从不化妆不出门到现如今的不施粉黛,返璞归真之余,就连眼神似乎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萧潇没看简历,低头继续批示文件:“你既然叫我一声萧董,就应该明白,在唐氏我不打亲情牌,唐氏成员和唐氏员工待遇一样,优胜劣汰。你如果真有心放下董事身份从基层做起,就不应该来找我,想要面试直接找人事部,不用报备给我知道。”

“来唐氏上班,我有必要事先告诉你一声。”见萧潇无动于衷,唐伊诺咬了咬唇,将简历从桌上拿起,朝门口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止步回头:“母亲昏迷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里,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和我血缘关系最亲的那个人也就只有你了。姐,你我是同胞姐妹,这是谁也不能更改的事实。”

姐?

萧潇唇形微动,将这个“姐”字在唇齿间过滤了一遍,然后在文件上签下“萧潇”两个字时,先是勾唇无声的笑,再然后却是手指夹着钢笔,手臂平放在桌面上,脸庞埋入手臂臂弯间,轻轻地笑出了声。

中午萧潇没有食欲,逼着自己吃了半碗饭,在有反胃冲动时,及时放下筷子,远离了餐桌。她在午后时间段去了一趟医院,先是热了一条毛巾,在手背上试了温度,这才拿着给唐瑛擦手和擦脸:“你小女儿放下董事身份,想要从基层做起,她叫我姐姐。她是什么心思,你懂吗?我懂,但无妨。唐氏主位,我既然坐上了,就势必会纹丝不动。我守住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高高在上,而是唐家祖辈世世代代地心血,自我四岁回到唐家,接连跪了十几年唐家祠堂,膝盖一次次着地,都说男儿旗下有黄金,女子又何尝不是?可既然跪了,我就不能对不起这些年磕的头。慈不掌兵,你小女儿不触及我底线还好,一旦触及,我绝不手

tang下留情。”

掀起被子一角盖住唐瑛的手,她在起身时极轻的拍了拍唐瑛的胸口,那是距离唐瑛心脏最近的地方,“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病房,是下午两点二十五分左右,那天格外闷热,萧潇走路慢,却有些心烦气躁,担心自己又要孕吐,所以在走到医院花园时,停下了步子。

花园里,群花醒目,绿草茵茵,有一家三口从医院里走出来,女人双手抱着几个月的小宝宝,男人在一旁撑着伞,阴凉的光影清爽了女人和孩子,但男人却全身暴露在阳光下,不过不介意,望着孩子时,会不由自主的微笑。

萧潇看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孩子,无声微笑。

那天是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县发生了8.0级大地震,后来据统计,地震破坏地区超过10万平方千米,地震烈度其实已经高达11度,地震波及大半个中国及亚洲多个国家,北至辽宁,东至上海,南至香港越南,西至巴基斯坦。

那天在C市,众说纷纭,有人感觉耳朵短暂嗡鸣,有人感觉吊灯虚晃,有人毫无反应。这座南方大城除了太过冰冷残酷,几十年冬天不下雪之外,一直被上天给宠坏了,所有人都是在看到相关报道后才知道汶川出事了,波及大半个中国都有明显震感。

萧潇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黄宛之。萧潇进医院看望唐瑛时,手机遗落在了车里,那手机还保持着通话,黄宛之喘着气跑过来:“萧董,汶川发生地震,断层余震北方高于南方,傅董刚打来了电话,你快接。”

黄宛之的声音,像是一把剪刀,直接剪碎了萧潇前一秒的温淡。

傅寒声在T市,那是一座北方大城,C市阳光那么烈,但萧潇却在接电话的事后,手指竟有了颤抖和发麻的迹象。

2008年,汶川大地震,T市震感明显,当时傅寒声正和陆子初签合同,会议室地板在震动,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懵了一个陆子初,也懵了一个傅寒声。

那天,当“地震”两个字出现在脑海时,会议室乱了,全都急于逃离大楼逃命,唯有两位集团老董坐在那里呆愣不动。

助理陈煜拉着陆子初就往外走:“陆总,地震了,快走,快走——”

陆子初恍惚的走着,他在那一刻不期然想起了他的糊涂虫,他在心里绝望大叫:“顾笙——”

周毅反应过来,急着拉傅寒声,他在大叫两声“傅董”之后,傅寒声似是终于强迫自己相信地震来了。陆氏会议厅,回过神的傅寒声大喊一声“潇潇——”,抛下文件,像是疯了一样冲出了会议室。

那天T市震感很烈,路面震颤不稳,触目所及全是从大厦里疯狂跑出来的工作人员,全城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很多人舍弃了电梯,三十几层陆氏大楼,傅寒声在经过第23层时,转角位置,有花瓶“砰”的一声砸落在地,摔得粉碎。

傅寒声的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不期然想起了那个小女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回家。”

她是金融女财阀,但也只是一个女人

萧潇惧怕被抛弃,在不知地震起因,地震强弱度的情况下,生死被众人第一次摆上了人生选题,在对生死茫然的那一刻,傅寒声第一次品尝到了恐惧和害怕。

就在众人冲出会议厅的那一刻,傅寒声抛弃了已经签署成功的合作案,他心心念念都是一个叫“萧潇”的小女人,他的潇潇还在C市鹕。

T市震感明显,那么C市呢?

电梯不能搭,消防楼梯,陆氏员工一个个惊慌失措,有女员工为了逃命,直接舍弃了高跟鞋,光着脚就往楼下冲。在那一条条狭窄的楼梯里,傅寒声的心里仿佛住着一个魔,那个魔不停的在他耳边,在他心里念叨着:“她才只有22岁,你如果真的出事了,你怎么对得起她和孩子?你忍心让她守活寡吗?你娶了她,却不负责,你不能这样,不该这样啊傅寒声——”

他是懵了,直到有员工越过他身边,一边蹬蹬蹬的下楼,一边拿着手机焦急给家人打电话,他才开始着急的朝身上摸去,管他摸到的位置究竟有没有口袋,摸到手机才是最重要的,有人从他身后跑过,蹭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没心思理会,连忙大声喊周毅的名字。

“手机,快把手机给我。”他要知道C市那边的情况,他势必要给他妻子打一通电话,他着急知道亲人是否安好。

周遭是疾快的脚步声,傅寒声的外套在周毅的臂弯间挂着,无疑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纵使是在危难关头,也没忘了把合同拿走。

后来,华臻私底下挤兑他:“周毅,究竟是合同重要,还是命重要?”

“顺手的事。”还记得周毅是这么回应华臻的。

那天,手机在傅寒声的外套里装着,周毅被人挤着走,无奈之下,扯着嗓子朝傅寒声喊:“傅董,我们先离开陆氏再说。咕”

“手机——”

那是一声暴斥,惊得上下楼梯间的人全都下意识看向傅寒声,那天如果有人认出傅寒声,如果有人刚好在他周遭,也许会看到他焦急拨电话的那一幕。

傅寒声拨打第一通电话时,打通了,但没人接,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越想越急,一直就没停止过打电话。

那天傅寒声一共给萧潇打了三通电话,一个接一个。

第一通,黄宛之在车里找到萧潇的手机,看到“履善”两个字,心想着傅寒声是找萧潇的,她不宜接,还是等萧潇离开医院,再让她回过去吧!

第二通,黄宛之被那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搅的心潮大乱,望着手机,在接电话和不接电话之间纠结了很久。

第三通,黄宛之终于意识到傅寒声打这通电话,或许是有什么事,这才利落接听。

萧潇接到电话时,傅寒声正站在陆氏楼下,街道塞车严重,各大商铺关门,街面上到处都能看到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都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傅寒声的身旁不乏有忙着拨打手机的人,他在焦急的心态下,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潇潇”,声音就被萧潇接连的问话声给冲没。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T市余震情况怎么样?”

萧潇声音一贯冷静平淡,但那天萧潇的声音里,分明有着克制下的慌乱,听得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

可再急又能怎么样,只能忍着,强忍着那份焦急,用轻松的语气哄着她:“潇潇听我说,T市没什么反应,我很好,也没事。我让高彦立刻接你回山水居,你在家里等我,我会尽快赶回去。”

“不,你不要着急赶回来,安全最要紧。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C市未受地震影响,你不要担心我。老太太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急坏了,你快给老太太打电话报平安。”她这么说着,又因心知他脾性,临了补充道:“等震感稳定了,你再坐车去机场,我不要你急着赶回来,我要你好好地。”

那是T市大街,颇有些兵荒马乱。陆氏楼下有一处气派非凡的广场,广场一角站着傅寒声,他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眸湿了。

他被妻子的善解人意给触动了,血浓于水的是亲情,刻骨铭心的是爱情。陌生北方大城,傅寒声给母亲温月华打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快速接通了,似是一直在等他打电话过来。

“履善——”那是急切担忧的慈母音。

“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月华接连说了两遍,声音那么宽慰,那么放松,却在下一秒时间里呜咽一声,哭着说:“打你电话一直在占线,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傅寒声听着母亲的哭声,心被生生的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妻子,一半是母亲。当亲情和爱情交织在一起,那是人世间最不能舍弃的割舍。

孰轻孰重,难分高下。

真的难分高下吗?

当地震来临的那一刻,他率先想到的是萧潇,但并不代表他不记挂母亲,他只是——他只是在最无力思考的时候,把心分成了大小块,大的那一块是萧潇

tang,小的那一块是母亲,所以他在闻听母亲担惊受怕的哭声时,心里滋味并不好受,那是身为人子后知后觉的愧疚。

这一天,汶川受难同胞,千家万户除了饱受生死折磨,他们在亲人离世,绝望崩塌的那一刻,心里都想到了什么?

是生死无常,还是不甘心带着诸多遗憾怅然离世?

那么全国同胞呢?在哀悼遇难同胞,感受同胞之苦,体察同胞之痛,难过落泪时,那一刻又都想到了什么呢?

是否觉得,当生死来临的那一刻,其实自己之前计较的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其实真的是轻如鸿毛,小肚鸡肠,不值一提?

萧潇没有听傅寒声的话回山水居,她是一个妻子的同时,更是一个集团的主心骨。C市虽是一片风平浪静,但从汶川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波接一波,除此之外,还有各大省市被波及的消息,足以搅得市民心绪不宁。

此刻C市无恙,谁又能保证下一秒不会出事呢?

C市塞车格外严重,车载电视和广播里全是地震讯息,萧潇在坐了二十分钟左右,开门下车。

“傅董——”黄宛之见萧潇下车,急着解安全带。

“我先回公司。”萧潇“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身影消失在了冗长的车流之中。

是下午时间段,唐氏员工虽不至于脱离岗位,但很明显全都无心工作,当着各层主管经理的面还能做做样子,各忙各的,但主管经理一走,立马就滑动座椅和同事议论起了地震和捐款这件事。

萧潇回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房门就没停歇过,有人请假想回四川老家看看情况;有人希望能够到灾区支援,更有主管表达了部门员工的心声:员工希望唐氏能够暂时放假。

当天唐氏紧急会议,唐氏董事长面对唐氏逐层正副职经理,强调了公司立场,她目光坚定,话语较之往日略显柔和,她支持员工去灾区支援,但前提是所谓支援是否专业,是否在救援的同时,能为自己的生命提供最安全的保护。她提出唐氏一日工作安排照旧,但唐氏会捐出现金和救援物资送往灾区,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和灾区同胞共度难关。

地震来了,更多的人开始思考自己以往走过的人生,是对是错,是沉重是轻松,悉数掀开一页,到了第二天醒来,因为还好好地活着,所以请记得微笑。

按原定航班,傅寒声在历经几小时飞行之后,将会在黄昏时分回到山水居,萧潇没有给他打电话,只为他能够放心安宁。

航班延误,一拖再拖,萧潇偶尔坐在台阶上等他,偶尔去花园散步,到了晚上八点,她趴在膝盖上似是睡着了,曾瑜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轻声劝:“太太,我们还是先回房吧!等先生回来了,我再叫醒您。”

“我再等等。”

晚上九点,萧潇坐在台阶上,像是一个等不到家长就不肯乖乖睡觉的孩子,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很小,也很朦胧。

其实她没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汽车声她听到了,但她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把脸埋在膝盖上,察觉有脚步声走近,察觉有人在她身旁坐下,察觉她被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抱在怀里,她的脸终于在那一刻脱离了膝盖,脸上满是潮湿的眼泪。

浓密的长发,像是最柔软的丝绸流淌在傅寒声的臂弯间,他低头擦她的泪:“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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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夏天,夜风迎面吹拂,温润柔软。在灯火通明的山水居,更是在主宅廊檐之下,有男子风尘仆仆归家,把泪流满面的妻子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他对她说:“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鹕”

萧潇不是一个惯常落泪的人,但这一夜,她在漫长的等待中,用一份镇定和冷静遏止了心头的波涛起伏。

越长大,就越怕失去。

5月12日这一天,汶川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劫,远在C市未受震点波及的萧潇殊不知也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理变迁。电话里,傅寒声虽告诉她T市未受地震影响,她虽不说些什么,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撒谎。从电话里传来的背景音除了喧嚣,更多的是杂乱无章,毫无疑问那是一座刚刚受过惊吓的城,而她的丈夫正身处那样一座城之中。

山水居是他们的家,她在漫长的等待里感受到他的步伐迈进,被他用双臂牢牢抱紧,终于迎来了他的怀抱。这样一个怀抱,是如此紧密热烈,她苦苦寻觅了22年,曾经以为找到,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但2007年8月的某一天,一个叫傅寒声的男人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了山水居,并在之后将近10个月的婚姻生活里给了她一个碧波蓝天和心有所牵。

在他和她的身后,站着曾瑜和数位佣人;在他和她的正前方不远处,站着开车送傅寒声回来的司机和周毅。

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景,全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没有艳羡和不自在,萦绕在心的只有温暖和平和,在全国悲伤失眠的夜晚里,所有的相守相依都是内心里一片最绮丽的花海,怀抱与眼泪更是疯狂绽放的温情花朵,当傅寒声抱着萧潇,当萧潇回报傅寒声,把脸埋在他怀里无声落泪时,场面被冻结,周围万物尽数化为虚影,曾瑜等人不存在,周毅等人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拥抱带来的热度。

人生22年,萧潇开始尝试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在历经痛苦和破碎之后,才能强烈的感受到温暖和美好的弥足珍贵咕。

这时候的萧潇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四川境内,有一位故人在数日前开始转站四川境内游走。

5月12日那天,徐誉搭了一辆顺风车前往羌族寨子采光,车行三分之一路程时,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徐誉第一反应就是汽车出了问题。

他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司机及时刹车,他们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生死劫难。就在前方不远处,不仅路面裂开,更是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开始滚落下来。

司机回过神来,连忙朝徐誉大喊:“快下车,地震来了。”

这一夜,傅寒声和萧潇均是彻夜未眠,深夜等待丈夫归家,迎来的不是同床共枕诉说地震感慨,而是一波接一波的会议。

傅寒声是把妻子放到床上,见她闭眼睡着,这才起身离开卧室的。他深夜回到C市,还不曾跟博达高层通过话,会过面,所以有些会议刻不容缓。

他是离不开山水居的,也不可能夜半时分跑到博达召开高层会议。是一种默契,博达高层成员在这一夜几乎都未入睡,从得知大老板夜间飞回C市后,他们就一直在家里,或是在外面的会所里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等待着手机传唤。

是周毅通知的各位,在山水居一楼客厅里,傅寒声确定了捐赠额度,授意高层成员分工联系灾区供货商进行物资帮扶——

“我刚才看了新闻报道,那边灾情严重,唐氏和博达组织员工参与募捐很重要。”是萧潇,不知何时已起床,或许她根本就不曾睡着。

高层成员齐刷刷地望过去,灯光下萧潇站在楼梯口,长发漆黑浓郁,面容白皙绝艳,她是很想入睡的,但在这一夜睡眠似乎变成了一种奢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最后无奈起床。

“潇潇,上楼睡觉。”傅寒声皱了眉。

萧潇安静的看着傅寒声:“我先倒杯水喝。”

茶水室,傅寒声倒了一杯水给萧潇,她喝水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目光柔和的看着,“喝完水,必须上~床睡觉。”

“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他揽着萧潇的肩,轻声一叹:“听话,你现在不适合熬夜。”

这个英俊的青年男人,强势和温柔可以被他随时转换,萧潇也知道自己需要睡眠,但脑细胞太活跃,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这时候能吃安眠片就好了,我——”

“胡闹。”是不悦了,待萧潇喝完杯中水,傅寒声已搂着萧潇离开茶水室:“我陪你上楼。”

她今天也是忙碌奔波了一天,又等他到深夜时间段,早已是倦怠覆面,所以萧潇让他忙公事,她自己可以上楼时,傅寒声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带她回到卧室,为她脱了鞋,又扶她躺下:“如果还想喝点水,不用亲自下楼,打电话震我一下,我就会把水端上来。”

“我马上就睡,你快下楼吧,别让他们久等了。”萧潇想到了楼下那群人,因为她被傅寒声就那

tang么晾在客厅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傅寒声嘴角有笑,捏了捏萧潇的鼻子:“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客厅有周毅在,等你睡着,我就下楼。”

回归家庭,依赖一个人会是怎样一种心境?

寂静的卧室,傅寒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翻阅文件,尽量不制造出异响,萧潇躺在床上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绪,终于在入睡前找出了失眠症结:卧室里没有他。

入睡后,萧潇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出现很多熟悉的面孔,有外公,有父亲,有暮雨,有黎叔。阳光明媚,繁花绽放的五月夏,他们从她面前走过,微微含笑,眼神温暖,他们叫她的名字:“潇潇——”

她看着他们,从白天到黑夜一直在微笑。

父亲笑着问她:“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不知道,看到你们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可她后来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要离开她,火车驶出站台,他们在窗口探出头朝她挥手,她站在那里跟着火车走,走着走着,心里开始浮出尖锐的痛。

他们朝她喊:“潇潇,停下,停下——”

火车越来越快,她开始跑了起来,她伸手去抓他们,却只抓到了暮雨,暮雨眼神温润:“潇潇,放手吧!”

放手吧,放手吧…

火车驶走了,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欲转身,身体已经被人圈在了怀里,那是她熟悉的气息,她没有回头看他,却在他的怀里放软了僵硬的身体,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有些凉,他说:“潇潇,不是还有我吗?”

“对,我还有你。”她抬手覆上傅寒声环抱她腰畔的手背,眼睛里有闪动的水光。

人生是门大学问,它告诉她,并非每一个她爱的人,都能和她在一起一辈子。走的人走了,但活着的人却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如果不走,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程是否会出现那个可以陪她一起走下去的人。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也成功将她拉出了梦境,睁开眼睛,那人低俯的面容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不到10个月相处,她却能熟记他情绪转变时的所有微小细节。

“做噩梦了?”傅寒声抬手抚摸她的脸,手掌下是她线条优美的脖颈,手指力道不轻不重,无声摩挲,那是最无声的安抚。

她点点头,安静的看着他,刚从梦里醒来,喉咙里有说不出话的堵塞。

他轻声诱哄她:“只是梦,不管梦到什么,都不能当真。”

“如果是梦到你了呢?”她忍不住微笑,握住他的手,就那么静静地放在胸前。

傅寒声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萧潇会这么说,似笑非笑道:“有我的梦,只要是念及我的好,全都可以当真。”

什么都让他说了,萧潇只笑不语,她本是皮肤白皙的人,微笑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一朵耀眼夺目的花,傅寒声不发一言的低头覆上她的唇。

两秒后,萧潇松开他的手,伸出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浅浅地回应着他的吻。

萧潇:“从没问过你,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傅寒声:“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他们是夫妻,也是商界陌路人

5月,有关于地震最新消息开始透过电视,报纸,一波接一波的传递到了全国各大城市,出去走一走,几乎人人都在议论汶川。

5月12日,周遭人都在打电话报平安,唐婉回到空荡荡地的家,拨到了徐誉的手机,显示的是没有信号鹕。

她又接连打了两次,均是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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