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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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站着的夫人见此赶紧圆场:“行了行了,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这个姑娘长得好,这等美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林未晞心绪起伏,见此正好装作羞怯低头,掩过眼中浓烈的怨和怒。寿康大长公主也不想在大好的日子惹不愉快,何况,现在还在宫里,她也跟着笑道:“晞姐儿前天刚刚出孝,这才出来走动,第一次露面,让你们见笑了。”

“大长公主说哪里的话。”太太们看着林未晞,眼中都闪着热切的光。原来是前段时间京城里炒得很热的忠勇侯的遗女,没想到本人长得这样漂亮,谈吐也落落大方,现在还得了大长公主的亲眼,很了不得啊。听高然刚才的叙述,她们还真以为是无名无分的破落户呢。

寿康大长公主亲昵地拍了拍林未晞的手,对着众人嗔骂道:“你们可不能因为她没有亲族便看低她,以后等她嫁人,我非得把我的压箱底抬出来给她撑门面。”

众人当然笑着说讨巧话,而家里有儿子的夫人心思已经活动开了。林未晞虽然背景不高,可是抵不住人家嫁妆丰厚,一整个侯府的资产她全能带走,有大长公主添妆,相貌还长成这样…日后若是娶回府里,林家的忠勇之名也是个颇有用的筹码。

寿康大长公主见目的达到,呵呵笑了笑,留下两句客套话便带着林未晞走了。从头到尾,寿康大长公主都没怎么搭理高然,她和英国公府连面子情都懒得装。

高然强撑笑意,等人走远后,一个夫人随口和高然抱怨:“世子妃真是的,你说的那样谦虚,我还真以为这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呢。忠义之后,侯爷遗女,这身份倒也还可以,就是没有亲族,这一点有些吃亏。不过她长得好看,这些瑕疵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高然听到后面眼神已经很冷,另一个夫人听到还附和了一句:“可不是么,我在京城这么多年,来来往往见了多少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出挑的人才。玲珑剔透正值青春,年轻真好啊!哎,世子妃你怎么了?”

高然回过头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世子临出门前的吩咐,有些走神罢了。”

提起顾呈曜,夫人们立刻放下林未晞,兴致勃勃地谈起燕王府来。高然重新将焦点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才在心底轻轻哼了一声。高然本打算压低林未晞的第一次亮面,只要破坏了这些夫人们的第一印象,以后林未晞别想嫁到好人家。然而没想到,林未晞竟然这么快就搭上了寿康公主,而寿康竟然也愿意出面替林未晞引荐。进入社交圈的第一个介绍人最重要不过,如果没有寿康公主一力撑腰,这些眼高于顶的官太太怎么会平稳接受林未晞这种美貌逼人的寒门女。

高然准备了好久,现在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心里没意思极了。

寿康大长公主热情地领着林未晞去见各位公侯勋戚,虽然这些人林未晞本来就认识,但是她还是领了外祖母的好心,一路乖巧地给各位夫人太太请安。这一圈耗费了许多功夫,要不是寿康公主精力不济,她非得把林未晞介绍到钱太后跟前去。

林未晞和公主府的奴婢劝着把寿康公主扶到宫殿里坐下,刚坐了没多久,龙舟就要开始了。钱太后带着众多女眷往专门的台子走去,宫廷女眷难有消遣,这种赛龙舟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的盛事了。众人兴致都很高,林未晞虽然不太好奇,但是看台人多,她怕出什么事,故而也紧绷着精神,小心地扶着寿康。

也亏了林未晞精神紧绷。不知道哪家的孩子被堵住视线,他心中不耐,竟然伸手去推前面的人。站在前方的女眷哪能想到身后会有人推她,冷不防腰上被用力一撞,她本就有孕在身,这一下身形不稳,险些便要栽到水里,林未晞眼睛瞅到不对,赶紧伸手去拉。女眷惊呼着往前栽去,林未晞抓住她的手,险险才拽住人。那个女子年纪不大,经此一变吓得神魂不属,林未晞也吓得不轻,她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去质问推人的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竟然做这种事?”

21、首辅

推人之事在看台这一角引起不小的骚乱,夫人太太都被吓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那个小孩子不过九岁已经长得十分敦实,他听到林未晞的话,噘嘴道:“你算什么人,滚开,不要挡着本王看龙舟!”

林未晞扫了一眼他的服饰,大概猜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份。赵王前些年战死,只留下王妃和一个幼子,这孤儿寡母如何能镇守赵地,穆宗怜惜幼小的侄子,便将赵王遗孀和幼子接到京城来,并早早封侄子为赵王,让他们享受亲王俸禄,不必为生活发愁,也不必面对北地苦寒,等小赵王长大了再去藩地。赵王一家就这样停留在京城,比燕王府还有早来几年。

赵小王爷稚龄便袭承王爵,他的母亲年轻守寡,只剩他一个命根子,可想而知该多么溺爱。赵王上头没有男性长辈管教,又常年被母亲和奴仆纵容着,久而久之,性子越来越乖张。到如今赵王长到九岁,已经是京城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小霸王了。就像刚才,冷不防推人一把,谁能防住?可是谁让人家是小王爷,根本没人敢管,出了事只能自认倒霉。

周围的夫人全都后退一步避开,一个心善的夫人以为林未晞不认识这位主,轻声提醒了一句:“这位是赵王。”

这位是赵王,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赵王见此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听见没有,我是王爷!谁让你们挡着我看船,活该被扔下去。”

听听他这说的叫什么话,林未晞心头火起,公主府的下人扶住林未晞,提醒道:“姑娘,赵王还年幼,难免贪玩,先看看伤者吧。”

林未晞知道现在在宫里,对方还是个无法无天的小王爷,就算干的事再混账,也只能交给顾家人教训,她不能给公主府惹事。林未晞没好气地瞪了赵王一眼,转身去看方才险些被推下去的那个女子:“夫人,你还好吗?”

这个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惊魂甫定,她一听对方是大有来头的赵王,哪里还敢追究,连忙摆了摆手说:“我没事。谢姑娘搭救,姑娘不必说了。”

这个女子害怕林未晞仗义执言会惹来麻烦,赶紧拉住林未晞,想息事宁人。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另一边钱太后的注意了,林未晞也只好说:“夫人你有孕在身,刚才那一下要不要紧?若不然我陪着你出去请太医?”

“不用了。”女子想推辞,但是林未晞看着对方的脸色,还是坚持陪她下去找太医。女子推辞无果,再加上小腹确实不舒服,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待着,便感激地看了林未晞一眼,随着林未晞离开了。

等离开看台后,女子才敢长长松一口气,脸色的神色也痛苦起来。林未晞一看不对,赶紧让公主府的人拿了寿康公主的牌子,去太医院找一个医师过来。

林未晞扶着女子坐到一处水榭,这个地方本是专门收拾出来供人歇脚的,现在众人都陪着皇上太后看龙舟,水榭空无一人,十分清净。林未晞扶着女子坐好,看着对方的脸色,真是急得不行。

她从小在大家族长大,太知道女子怀孕有多危险,她的母亲卫氏就是因为流产而死,所以林未晞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苛待孕妇。她着急上火,不停地往外看去:“太医怎么还不来?”

女子皱着眉半靠在扶椅上,脸色煞白,她看到林未晞为自己着急,感动道:“谢谢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你救了我不说,现在还为我请太医。姑娘的大恩大德,素娘定铭记终生,涌泉相报…”

“别说这些了,你刚才受到惊吓,当务之急是休养。至于报答的话就更不必了,但凡看到这种事的人都没法袖手旁观,日后孩子平安出世,你好好抚育他长大,便算是最大的报答了。”

女子眼眶都快红了:“姑娘您真是好人,你的恩情素娘没齿难忘。小女姓柳,闺名素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柳素娘,林未晞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多想,说道:“我姓林,闺名未晞。”

柳素娘听到这里,目露了然:“原来是林姑娘。这几日听说燕王殿下带着忠勇侯遗女回京,莫非正是姑娘?”

林未晞听到这里吃了一惊:“你竟然认识我?”

“哪里。不过是听官人提起,素娘鹦鹉学舌而已。”柳素娘腼腆地笑了笑,看着林未晞,眼中是纯然的惊叹,“忠勇侯精忠报国,官人时常和我说忠勇侯才是他辈楷模,只是可惜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素娘三生有幸,竟然遇到了林姑娘,而林姑娘还是这样标致风流的一等人材。”

林未晞对这个文弱羞怯的娘子也十分喜爱,听到她对林勇的事迹张口就来,心里的好感更甚。林未晞问:“我没想到京城里还有人念着爹爹。敢问贵夫婿是何人?”

“林姑娘客气了,他现在不过是翰林院一名修撰,名唤申明达。”柳素娘连连推辞,看着真心不觉得自己丈夫官职很大,在林未晞面前很有些不好意思。

林未晞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随即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申明达?”

柳素娘被林未晞突然抬高的语气吓了一跳,怔怔地瞪大眼睛:“对啊,怎么了?林姑娘认识官人不成?”

何止是认识,林未晞简直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如雷贯耳。

林未晞重生前偶然看到了那本天书,她得知自己只是书中人,而且还是个垫脚的炮灰后,几乎心胆俱裂,哪有心思看后面的内容。不过即使如此,林未晞到底是公卿之女,后面还在大长公主身边养了许久,她多年的政治直觉让她忍着恶心,跳过高然和顾呈曜甜腻腻的互动,在后文中找到了许多要紧的元素。比如,未来几年朝后动向是怎样的,张孝濂之后的首辅又是什么人。

这本书主要在描述高然和顾呈曜之间的爱情,以及单方面称颂高然,涉及朝政和局势的部分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一带而过。林未晞只能从字里行间大致猜出朝廷走向,而申明达,便是天书后期明确提到名字的一个角色。

原因无他,因为申明达是下一位首辅。申明达曾高中状元,在翰林院当了多年修撰,为人温和谨慎,从不开罪同僚,在张孝濂执政阶段不温不火,可是等强横的张首辅死后,申明达突然大放光彩,在乱局中溯流而上,成为新的内阁首辅。

林未晞能记住这个名字还是多亏了高然,高然的弟弟虽然受宠,但是毕竟庶子,能冲破阶级被立为继承人还是少不了贵人辅助,顾呈曜是一位贵人,申明达便是另一位。

天书在很后期才出现申明达,那时高然地位稳固,在内有顾呈曜的独宠,在外是燕王府备受尊崇的女主人,按理已经十分圆满。可是高然是什么人,她是女主啊,和女主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但是被女主认可的亲戚、闺蜜一定都人生顺遂,虽然不及女主,但已经是各方面的人生赢家。

高然作为庶女文女主,婚后受宠,一举得男,唯一的不光彩大概就是庶女的身份和不上台面的舅家亲戚了。在书中韩氏虽是是妾,但是心思纯良冰清玉洁,和英国公世子走到一起全然是因为爱情,而韩家的亲戚也全是踏实心善的好人,时常来燕王府给高然送自家蔬果生鲜,受到了燕王府众人一致认可。其中高然有一个韩姓表妹,便由高然做媒嫁给了申明达做填房。

那时申明达尚未发迹,只是一个小小编修,清贫如洗,因为丧妻而多年未续娶。高然觉得这样一个记挂前妻的男人一定是好人,虽然贫寒些,但是韩家在她的补助下也小有积蓄,并不缺衣少食,这样一来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高然觉得申明达配得上自己表妹,于是就做主让韩家表妹嫁了过去。后面证明这果然是给高然这个女主开的金手指,申明达在张孝濂死后平步青云,很快便入阁成为首辅。韩氏的儿子能成为英国公府的继承人,申明达出力不小。

林未晞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听到了这个名字。林未晞吃惊过后,再看着面前的柳素娘便有些了然,恐怕,这便是那个让申明达多年不愿意续弦的早逝原配了吧。

“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未晞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柳素娘。柳素娘被她的目光吓得不轻,林未晞敛下眸子,掩住眼睛中的异样,状若无事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申明达是建昭九年的状元,我现在竟然在和状元夫人说话,心里惊喜罢了。”

柳素娘信以为真,羞涩地笑了:“哪有,林姑娘又拿我取笑。”

林未晞笑笑不说话。这时候太医终于来了,林未晞赶紧让开地方给太医诊脉。她刚刚退了两步,便看到一个男子急匆匆走进水榭,神色焦急:“素娘,你怎么样了?”

林未晞浑身一震,这便是未来的首辅,建昭九年的状元郎申明达?林未晞立刻回头,果然看到另外几人掀袍迈入水榭。

竟然把燕王都惊动了。

顾徽彦脸色不太好,威严沉沉的目光落在林未晞身上,见林未晞无事,表情才稍微好了些:“听说女眷生乱,其中有人更是险些被退下高台,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林未晞赶紧摇头,指向里面的柳素娘,“是柳娘子不太好。”

顾徽彦抬手,后面跟着的太医赶紧进去诊脉。顾呈曜也跟着来了,林未晞和他无话可说,随意一点头便算打过招呼。

这件事在那些老爷太太们看来本是小打小闹,可是燕王亲临,玩闹的性质马上就变了。赵王府的人赶紧领着赵小王爷到水榭来,高然一听顾呈曜过来了,也立刻跟着过来。

顾徽彦到来后没多久,方才还清净的水榭立刻被挤了个满满当当。林未晞没有理会外面的人,专心听着里面太医的诊断:“…夫人受了惊吓,兼之胎象不稳,这才腹痛难当。不过幸得及时被安置妥当,老夫再写几贴固本培元的药方,早晚各一剂…”

听几位太医的意思柳素娘并没有大碍,林未晞终于松了口气。此事林未晞再一回想简直后怕不已,若是今日她没有注意周围,或是事发时她没有及时揪住柳素娘,那后面的事简直不堪设想。或许柳素娘英年早逝,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里面响起絮絮低语,过了一会,申明达从隔间走出,立刻就要过来给林未晞行大礼。林未晞吓了一跳,连忙避让:“申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其实申明达现在的官职远远不到被称为“大人”的时候,然而林未晞一时情急,并没有注意到。林未晞避让时无意识朝顾徽彦的方位靠去,顾徽彦撑住林未晞,伸手替她挡住申明达:“人没事就好,你和她行大礼,反倒吓着了她。”

燕王发话,申明达只好对着这两人长长作揖:“谢燕王,谢林姑娘。”

其实以申明达的官阶并不足以来西苑参见端午庆贺,今日他们夫妻能入宫伴架全是因为翰林清贵,以及他的状元名号。可是宫中权贵如云,他在前面随侍天子还好,素娘有孕在身,孤身一人,她又是不爱说话的性子,申明达心底隐隐焦躁,总觉得要出事。后面消息传来,说是素娘险些被退下看台,申明达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抛下一切随着燕王到后面来。幸好素娘没有出事,要不然,申明达光想想都心惊胆战。

申明达真心感谢林未晞,他空有清贵名声,可是翰林官微,在京城没有丝毫话语权,素娘的生死哪里会进入这群权贵的高眼。如果不是林未晞拉住素娘,后来还用自己的人脉去请太医,素娘今日必然凶多吉少。

燕王不让他给林未晞行礼,怕吓着林未晞,申明达便依言收回动作,将林未晞的恩情记到心里。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机会,他申明达必然涌泉回报林未晞救妻之恩。

既然人没事,以后慢慢调理即可,这里暂告一个段落。顾徽彦神色淡淡,威压顷刻而来:“是谁在看台上推人?”

22、辣椒

顾徽彦的话说出来后,整个水榭都静了静,只能听到屋外潺潺的流水声。

赵王府的人不情不愿地走出来,说道:“是我们小王爷。”

顾徽彦眼神锐利,声音暗含雷钧之力:“让他自己来说。”

赵小王爷扭扭捏捏地从仆从身后站出来,声音微不可闻:“是我。”说完之后他毫不在意地嘟囔了一句:“她这不是没掉下去么,谁让她挡着本王看龙舟。”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意识到错误。”顾徽彦冷冷地看着他,“你小小年纪便继承了你父亲的王位,我从前怜你幼年失怙,并不十分管教你,现在看来反而是害了你,竟纵容的你这样无法无天。”

燕王是众王之首,即便是曾经的赵王站在这里,被燕王训话一样不敢抬头,更遑论赵小王爷一个九岁的孩子。顾徽彦历经数次大战,周身那是死人堆里历练出来的气势,被顾徽彦那种纵横冷酷的眼神一看,赵小王爷立刻吓得哇哇大哭。九岁孩子的哭声尖锐响亮,众人被刺的耳朵疼,可是燕王就在这里站着,谁敢动,便是赵王府家奴也不敢哄自家这位小祖宗。

孩童尖锐的哭声响彻水榭,赵王妃急匆匆赶来,远远听到儿子的哭声,几乎心都碎了。她推开众人扑到儿子身边,紧紧搂住自己命根子,也哭了出来:“儿啊,你自小体弱,谁给你委屈,竟然让你哭成这样?可怜你父亲去得早,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也无处说…”

顾徽彦听得头疼,他能训斥侄子,能训斥赵王,甚至对于皇帝一样能沉下脸教导,可是对于年轻守寡的弟媳,他能说什么?

赵王妃还在呜呜咽咽哭诉,赵小王爷有了母亲撑腰,哭声渐渐从哭转为干吼,理直气壮得很。

顾徽彦只能收敛了气势,不带个人情绪,就事说事:“他即便年纪小也不能罔顾人伦礼法,何况他也不小了,年已九岁,早到了懂礼识法的时候。他在高台上推人,幸好没有出事,万一发生意外该怎么办?才这么小就罔顾人命,唯我独尊,现在不管教,等长大了岂不是养出一个草菅人命的恶霸?”

赵王妃一听顾徽彦竟然这样说自己儿子,心中崩溃,哭的越发尖利:“我儿怎么就至于被燕王这样说了?他不过是贪玩,不小心撞了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外臣妇,竟然就要被燕王这样埋汰诅咒。什么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燕王这是想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我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从小多病多灾,身子骨弱,我们娘俩不过是苟且活命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惹了燕王不快。我一个寡妇在哪儿都不吉利,我这就去和太后请命,明日便回赵地去!”

赵王妃哭着寻死觅活,周围人赶紧拦下,好说好话地劝着。赵王妃依旧哭哭啼啼,她也不看看她那儿子长的又胖又壮,哪里有体弱的样子?

顾徽彦一手负在身后,脸色平静,但眸中却暗藏万钧之力。申明达见此,赶紧出来作揖说道:“卑职代内子谢过燕王,内子已无大碍,既然小王爷是无意,那便算了罢。”

申明达此话是不想顾徽彦和赵王府起龃龉,赵王妃一听立刻得了理,说道:“本就是小孩子打闹,反正又没出事,何必上纲上线呢,都把我儿吓哭了。”

熊孩子果然都是熊家长惯出来的,有赵王妃如此,小王爷能干出在高台边缘推人的事也毫不意外。顾徽彦念在小王爷毕竟是赵王唯一的血脉,终究不忍,多劝了一句:“慈母多败儿,你这样纵容他,日后恐会害了他。”

赵王妃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儿子的不好,她搂着儿子剜了顾徽彦一眼,声音尖刻:“燕王见不得我们赵王府好不成,怎么句句不离我儿的坏话?”

燕王府的人一听都怒了,双眼喷火地盯着赵王妃。赵王妃瑟缩了一下,立刻又要哭:“王爷啊,您怎么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就去了!你为了皇室江山抛头颅洒热血,镇守边荒之地而亡,可是皇族其他人却不领你的情,即便你死了都要刻薄你的独子,这可是我们赵王府唯一的血脉啊!王爷,妾身对不住你,妾身不如死了算了…”

顾徽彦被哭的头疼,挥手示意顾明达等人退下,不可对赵王遗孀无礼。赵王妃见此暗自得意,抱着自己儿子就出去了。剩下燕王府的人留在水榭,气得七窍生烟。燕王教训赵小王爷还不是为了他好,结果没落着好不说,还要被赵王妃编排!

顾呈曜脸色铁青,转头看向顾徽彦:“父亲…”

高然也拧着眉走近两步,目露恳切:“父亲,赵王妃她是气急了才说这种话,您不要往心里去。”

顾徽彦不至于和一个妇人置气,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林未晞突然蹭的转身,对顾徽彦说:“燕王殿下,我气闷,出去透透气。”

还不等顾徽彦回话,林未晞就快步走出去了。

留在水榭里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赵王妃,留步。”

“赵王妃,留步。”

赵王妃疑惑地停住脚步,一回身见是林未晞,心里不以为意,神态也不怎么耐烦:“你是什么人,胆敢叫住本王妃?”

“论身份地位我肯定不如王妃,可是若论起做人,我还是比赵王妃有资格的。这次把您叫下来,就是想教教您做人、育子的道理。”

“大胆!”

“王妃现在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没有出事罢了,若是今天小王爷真把人推下台子,看台下面是那么深的水,柳娘子还身怀六甲,稍有差错便是一尸两命。那可是孕妇和未出世的孩子,残害这两种人,王妃和小王爷给自家积点德吧,以后就不怕报应到自家后代身上吗?”

在宗族社会提及报应子嗣,这是非常严重的狠话了,赵王妃立马大怒:“你放肆!你是什么人,本王妃非得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说起大不敬,还说不准是谁图谋不轨呢。小王爷当时站在一众女眷之后,隔着不远处便是寿康大长公主,赵小王爷偷偷推人,谁知道是不是本来想推公主或是什么人,不小心认错了人,才让柳娘子代为受罪。若是王妃想去太后面前评理,我们大可一起去,好让太后品品,您儿子到底想干什么。”

赵王妃语塞,这事到底是她儿子理亏,她能和燕王胡搅蛮缠,但是到了钱太后跟前,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是赵王府。林未晞就是拿准了赵王妃不敢闹到太后跟前,才这样肆无忌惮地讥讽。

但即使如此,赵王妃都咽不下这口气,她看着林未晞冷笑:“你以为你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本王妃就找不出你是谁了吗?你暂且等着,明日本王妃就让你悔不当初,哭着来赵王府请罪。”

“成啊。”林未晞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对着赵王妃轻轻歪头,娇俏一笑,“赵王妃打算对我,或是对我的家人做些什么呢?也不劳烦王妃动手去查了,我不防直接告诉你,我叫林未晞,家母过世多年,家父乃是忠勇侯林勇。和前赵王爷一样,也是为国捐躯,战亡疆场。王妃若是想找人使阴招,不必雇太多人手,我家里只剩我一人,冲着我来就足够了。等王妃一行动,我就去京兆尹击鼓鸣冤,说是赵王府欺压烈士遗女,到时候,我们看看民心倒向谁。”

“你…”赵王妃气得用手指着林未晞,恨得咬牙,“你以为这样本王妃就奈何不了你吗?”

“不敢,和王妃学的。王妃能用战亡之名挤兑燕王,我也能用自己的身份挤兑你。赵王妃是孤儿寡母,我也是烈士孤女,王妃不是最喜欢卖惨卖可怜吗,巧了,我也是。”

赵王妃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未晞,几乎把一副银牙咬碎,最后她狠狠瞪了林未晞一眼,用力拂袖而走。林未晞看着赵王妃和那个仗着年纪小行恶的男孩远去,冷笑了一声,不闪不避,直接冲着赵王府众人的背影说道:“燕王管教赵小王爷是为了他好,王妃要是真的疼儿子,就该带着他去给申家和燕王道歉,以后严加管教,而不是这样助纣为虐。若不然,这些孽障迟早有一天会报应回你们自己身上。”

赵王妃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儿子,她停住脚步回头,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目光中的毒意,这时候顾明达走到林未晞身边,恭敬地俯身作揖:“林姑娘,外面风大,该回去了。”

这是燕王不动声色但不容挑战的表态,扯着亡人借题发挥到他身上便罢了,可是想动林未晞,就别怪他下手不留情面。

赵王妃看懂了顾徽彦无声的威慑,她终究只能气得跺脚,恨恨走了。

林未晞大获全胜,她对着碧绿的水潭呼了口气,轻哼一声:“果然,出来透透气,胸闷立刻好多了。这种人啊就欠骂,走吧,回屋。”

林未晞转身,隔着弯弯折折的水廊,她看到顾徽彦带着人正站在对面。林未晞尴尬,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神色自若地顺着幽折的回廊往回走。

虽然林未晞和赵王妃说话的位置离水榭有些远,但是托了周围安静的福,即便不甚清晰,但是往来对话还是能听个大概。顾徽彦看着林未晞在游廊中穿梭,她微垂下眼,动作乖巧,完全看不出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

申明达现在充满了一种幻灭感,若不是燕王也站在这里,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见林未晞娇娇俏俏,本来以为这是位弱柳扶风的美人,可是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顾徽彦微微笑着,不知自言自语还是对身旁的人说:“若是被针对的人不是自己,听她训人,倒还挺享受。”

若是周茂成在此一定深有同感,顾呈曜想了想,默默点头。

赵王妃和林未晞的对话即使在水榭中也能隐约听到,柳素娘一脸震惊加崇拜,高然站在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才是王府的媳妇,燕王被泼妇蛮缠,追出去出这口气的竟然不是她,而是一个外人。

高然用力绞着帕子,若是重来一次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给林未晞。

事情闹到如此,柳素娘是没什么心情去看龙舟了。皇帝那边的太监已经来催了好几次,顾徽彦不好再推辞,这就要走了。高然也借势告退,回女眷那里继续燕王府的社交,林未晞这个闲人无所事事,便留下来陪柳素娘。

她们俩人坐了一会,申明达去前面告了假,便来接柳素娘回家。柳素娘依依不舍地和林未晞告别,林未晞目送申明达小心地搀着柳素娘离开,光从他们俩的背影便能看出无限温情。水榭里只剩她一人了,林未晞继续坐着,对着寂静的空气长长叹了口气。

没过一会,竟然下起雨来。宛星一脸焦急:“姑娘,我们没带伞,这可怎么办?”

林未晞看着窗外连成一线的雨丝,无所谓道:“能怎么办,等着呗。燕王总不至于把我丢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转角便传来脚步声,伞面逐渐抬高,来人的脸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呈现在林未晞眼前。

是顾呈曜。

23、歹念

林未晞看到来人的面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她以为来的人会是谁呢?

“林姑娘。”顾呈曜并未入屋,而是隔着窗户对林未晞说,“父亲让我来接你回去。”

林未晞转头看向淅淅沥沥的雨幕,这场雨来的急,西苑又都是水泽,灰白的天空仿佛和湖泊连成一线,放眼望去都是灰蒙蒙的水雾。

“林姑娘?”

“外面雨这么大,你即便带了伞,我跟着出去也难免会被淋湿。不如在这里等一会,五月的雨不会下多久的。”

顾呈曜听到这个提议自然而然地皱眉,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林未晞凉凉扫了顾呈曜一眼,语气依然不客气:“当然,我这样说是为了我自己,我身体弱,稍微吹一吹风便要头痛,若是再淋了雨,恐怕今日我就回不去了。你要是不愿意等就赶紧出去,反正世子身体好,不在乎这么点风吹雨打。”

顾呈曜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外面下着雨,既然有选择为什么要到外面淋雨?反正林未晞不能走,那他在水榭里等一会未尝不可。

顾呈曜让人将雨具收起,他则隔着一扇窗户立在檐下,并没有入屋和林未晞同出一室。若换成寻常女子,顾呈曜此刻的举动应当非常君子,可是对于林未晞来说…她心里只有冷淡和厌烦。

他们两人就这样诡异的寂静下来,林未晞平日里那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此刻竟也沉默的出奇。顾呈曜静了一会,突然说道:“今日谢谢你了。”

林未晞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呈曜是在和她说话。寻常人说话不说对面而坐,至少会有眼神接触,可是这两人却都不。顾呈曜依然看着屋外浩汤的雨幕,林未晞也仅是翻了下眼珠,没好气地说:“用不着。我只是看不过去别人说燕王的不是,可不是为了燕王府,更不是为了你。你道哪门子的谢?”

顾呈曜轻轻笑了笑,终于回头看向林未晞:“你似乎对我很疏离,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刻意与我保持距离,态度也说不上友好。我们在此之前素昧平生,我应当还不至于得罪过你吧?”

“世子啊,你自小便是天之骄子,恐怕心想事成习惯了,还没见过外面真正的世界。我今日便教你看看民间的女子有多胡搅蛮缠,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但是讨厌一个人,是不是需要理由的。”

林未晞本以为顾呈曜会生气,可是他并没有,只是摇头笑了笑:“你对我的成见还真是根深蒂固。”

顾呈曜没有生气,依然彬彬有礼地和她这个身份、地位全都远逊于他的弱女子说话。林未晞心里越发悲凉,他对一个陌生女子都能这样君子,但是对于曾经的发妻,连听完她完整的一句话都不耐烦。

或许是现在的氛围太过安静,或许是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给人以错觉,林未晞突然提起她还是高熙时候的往事。这些话,她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的:“世子,我对你这样无理,可是你依然保持风度,好声好气听我说话。按理你是个标准的世家公子,教养亦无可指摘,可是你对亲近的人,为什么却像完全换了一人呢?”

“亲近的人?”顾呈曜很疑惑,“我对父亲敬重,时刻谨守人子本分,对王府下人也从不颐指气使,和世子妃…”

顾呈曜顿住了,眼神变得冷淡,毫不掩饰眼中的审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意思,听王府的奴仆唠嗑,随随便便听到的咯。”林未晞坐在深棕色的檀木椅子上,雨天水榭里光线暗,而她肤质晶莹,眉眼湛湛,几乎在昏暗中发出光来。她看向顾呈曜,眉目精致的恍如画中人,眼神是难得的专注:“世子本该是翩翩君子,但是对发妻却冷漠的过分。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顾呈曜直视着林未晞的眼睛,不知为何他忽然偏过视线,不肯再继续看下去:“没有为什么。她欺骗了我,还故意破坏我的命定姻缘,我为何还要继续下去?”

“这个理由,我在你拒绝去寿康公主府的时候听过。”林未晞的视线越过顾呈曜,看向他身后茫茫雨线,嘴边不知为何带了些笑意,“还记得当是燕王如何骂你吗?这就是我现在想和你说的话。你太想当然了,你做出这个决定时,和她开诚布公地谈过吗?你真的了解真相吗?你迟早有一天,会为你的理想化而付出代价。”

顾呈曜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席话:“你…”

林未晞不等他说完,十分自嘲地叹了口气:“我好希望我能看到这一天。”

顾呈曜看着林未晞的侧脸,心里涌上一股笑意,刚才的话也没必要说了。他笑着对林未晞说:“那我预祝林姑娘心想事成?”

林未晞轻轻哼了一声,余光都懒得施舍一个。经此一事,顾呈曜感觉和林未晞的距离拉近许多,他也顺着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林姑娘,刚来时我本来不太喜欢你,不过现在,我发现我的想象未必尽然。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子,可是相处得久了,发现你的性格虽然简单直白,可是也别有可爱之处。”如果林未晞不要这样针对他,她的可爱还能再多一点。

林未晞听了简直来火:“谁用你喜欢?我有名有貌,私财万贯,年轻貌美,若是我愿意,有的是男人抢着娶我。还虽然简单直白但别有可爱之处,我告诉你用不着!你使劲可爱你的世子妃去吧。”

顾呈曜没想到林未晞这么大反应,他无奈轻笑:“你对高然的敌意太大了。”

“呵,你以为她对我就没有吗?私底下她怎么和你说我的,不用我帮你回忆吧?”

顾呈曜听了这话握拳低咳:“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说这些话?”

林未晞都被说的愣了一愣,随即她反应过来,简直怒不可遏:“你自己乱想,还怪我?”

这场谈话就在林未晞单方面的鸡飞狗跳中结束,雨停了,顾呈曜无奈地看向林未晞,说道:“现在雨停了,不会淋到雨水了,可以走了罢?”

林未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自己抢先一步出门,噌噌往前走去。顾呈曜被甩了一个背影,只能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去。

高然接到燕王那边的传话,询问她是否看到顾呈曜,高然不明所以,再一打听,便知道顾呈曜去接林未晞了,现在还没回来。

高然心里咯噔一声,等雨势稍减,立刻朝水榭赶去。

她才走了一半,便看到林未晞和顾呈曜从另一个拐角走来。顾呈曜俊美挺拔,林未晞姝美剔透,两人伴着氤氲的水气走来,简直比前世的偶像剧还要唯美。

高然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改变了。气场这个东西不可捉摸,但是高然就是直觉,这两人的关系拉近许多。

顾呈曜看到高然后笑着朝她走来,林未晞朝后面的人问了一句“要出宫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林未晞只是点点头,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顾呈曜发现高然眼神直直地看着林未晞的背影,他奇怪地低头问高然:“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

“没事。”高然勉强让自己镇定,她随着众多侍从往宫外走,一抬头就能看着林未晞的身影。林未晞虽然纤细,但是身段并不是平直的一条线,而是细腰楚楚,肩颈修长,仅从背影就能看出无限风流来。高然这样看着,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明确。

林未晞不能继续留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继续住在燕王府。

高然突然想起今日钱家若有若无地打探,钱太后苦尽甘来终于熬到太后,钱家也跟着翻身,现在是京城里最体面的外戚。钱家的公子看上了林未晞,无论从什么角度说,都是林未晞的福分,即便这位钱二公子浪荡了一些,好眠花宿柳了一些。

没有理由可以拒绝,即便林未晞去搬寿康大长公主,可是寿康一个日暮西山的老人,敢和太后娘家对抗吗?

高然告诉自己,她这是为林未晞好。能嫁给太后的侄子啊,还是正房夫人,林未晞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这得是多么好的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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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妻子 ...

端午时分多雨, 自从宫宴那场雨过后, 连着几天, 京城都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中。

“林姑娘。”来人快步跑过院子,在抄手游廊里背着身将雨具收起, 她拍了拍身上的水,对林未晞堆笑道, “林姑娘,世子妃有事找您。”

宛星看了看外面的雨,疑惑地看着传信人:“还下着雨呢, 世子妃怎么在这种时候叫我们姑娘?”

“这个奴婢也不知, 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林姑娘说吧。”

林未晞听到这话从窄榻上站起来,说道:“既然有要紧事, 那这就走吧。”

宛星赶紧去里间给林未晞取披风来,她一边给林未晞整理衣服上的褶子,一边嘟囔道:“姑娘从宫里回来就有些受寒,今日又出去吹冷风, 可别把姑娘折腾的病倒了。”

“宛星。”

宛月暗中拧了宛星一把, 赶紧把宛星拉开。林未晞淡淡扫了一眼, 拉紧披风,朝外走去。

雨水从屋檐滑落, 远远看去连成一条条银线, 林未晞走在抄手游廊上,即使头上的屋檐遮住了雨,但是衣角还是不免洇湿了。

堂屋里, 高然正在和一个衣着体面的老仆妇说话,她看到林未晞进来,朝里面摆了摆手:“林姑娘来了,先去里面坐吧,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请林姑娘稍等一会。”

林未晞朝堂中的那个妇人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进里边去了。

妇人见林未晞一言不发地走到里屋,眼白冲着林未晞的背影梭了一下,压低声音,支眉楞眼地对高然说:“世子妃,这位也真是的,王爷念着旧恩给她三分体面,她还真的蹬鼻子上脸了!在王爷面前能说会道净使花招,但是一背过人,竟然敢给世子妃甩脸色。”

“孙家妈妈,别说了。”高然微微加重了声音,说道,“她是英烈独女,她的父亲还是为了救王爷而死,性格孤僻一些也难免。这些话你和我说说便罢了,到了外面,万万不许再提。”

“世子妃您就是心太善了。”孙婆子一脸扼腕,她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这才搓了搓手,提起另一件事,“世子妃,您看厨房采办的差事…”

林未晞坐在软垫上,隔着屏风木格,隐隐约约听到高然和孙婆子低声嘀咕了些什么,随后就说起厨房采办的事。前面的内容即便没听清,林未晞也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话,孙婆子搬弄口舌,阿谀钻营,她早就见识过了。

说起正事,高然就没有再刻意压低声音,林未晞坐在里面,断断续续也听了个大概。孙婆子诉苦,又是掰扯生活不易,又是说起厨房的辛苦,最后都扯到沈王妃身上了。孙婆子一张嘴极其能说,在她的口舌下,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忠心不二的老仆,为了王府兢兢业业吃苦耐劳,可惜得罪了前任世子妃,前世子妃急于安插自己的人,就把孙婆子一家从采办的位置上撤了下去。孙婆子虽然依旧待在厨房,但是却不是什么要紧营生,连灶都上不了,不过就是糊弄糊弄她们一家罢了。

孙婆子说道最后都抹泪哭了起来,周围的丫鬟听着也面有戚戚。高然低叹一声,说道:“你的忠心我明白,你是积年的老人了,从婆母在世起便在燕王府当家奴,忠心自然毋庸置疑。即便不说你这些年的苦劳,光凭婆母的恩情,我便不会亏待了你们一家。”

孙婆子听了含泪拍手:“能得世子妃这一句,老奴便是即刻去死也甘心了啊!”

“不可这样说话,好端端,说这些死啊活啊做什么,无端惹不吉利。”高然嗔怪了一句,翻了翻名册,说道,“既然之前只是误会,那你被熙姐姐打发到边缘也实在委屈。依我看,你们一家还是回来负责厨房采办吧,你们和菜场的商贩熟,将采买交给你们,我也放心。”

孙婆子大喜过望,立刻跪下磕头:“谢世子妃。”

林未晞端着茶慢慢吹热气,听到这里她摇头笑了笑。孙婆子果然长了张好嘴,恐怕之前,顾呈曜也是被这样的花言巧语哄骗过去的吧。

孙婆子确实是多年的老仆人了,可是谁说老仆都是忠仆呢?越是盘根错节、成家生子的家奴,越容易干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情。林未晞去年查账,查到厨房这一块发现亏空了许多,竟然都入了这个刁奴手中。这个婆子仗着林未晞是新妇不懂账册,在账本上动手脚糊弄她,被林未晞揪出马脚狠狠数落了一通。当时孙婆子也又是表忠心又是攀扯沈王妃,孙婆子在沈王妃身边伺候过,这也是她在内宅横行无忌、大肆贪污的底气。林未晞那时看都不看,直接把他们一家拎着扔出厨房,要不是顾忌婆婆沈王妃的面子,孙婆子哪里还能在厨房保住一份闲职。

结果这才过了多久,高熙病逝,孙婆子瞅到空,便跑出来作妖卖惨了。高然也是脑子拎不清,竟然还真信了,将其恢复原职。

高然其实也未必全信孙婆子的说辞,但是孙婆子看着就淳朴老实,这种面相的人即便有自己的私心,但是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孙婆子之前是因为采买东西和银钱对不上才被高熙发落的,高然翻了翻账册,深深觉得高熙小题大做。

当家主母就和穿越前的高管一样,水至清则无鱼,采购部的人还真能一点都不贪?不可能的,所以高然见账本上没有出大问题,便撤销了高熙的处罚。高然在心里唏嘘高熙,高熙看着是个名门贵女,还号称由大长公主亲自教养长大,但是怎么连这点情商都没有呢?只知道苛责下人,要求下属一点错都不能犯,难怪高熙后面混成那样,死了王府里都没人说她好。自己情商不够,能怨谁?

高然心情大好,前世的遗憾仿佛都在这辈子补全了。她现在也是名门之女,脚踩芸芸众生的白富美,一从娘家“毕业”便做了“高管”。高然坚信以自己的情商,一定能混的如鱼得水。这样看来,穿越前她就是被自己的阶层耽误了,要不然她不比那些有家族企业的白富美差。

高然步履轻快地走入里间,她可没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个麻烦呢。高然笑着坐到林未晞对面,连连赔罪:“王府里每日处理不尽的琐事,着急了都脱不开身。让林姑娘久等了,真是失礼。”

林未晞没有理会高然这毫无诚意的致歉,林未晞明明知道高熙已经死了,此后燕王府如何与她再无干系,可是曾经的心血毁于一旦,林未晞实在可惜,忍不住提醒这位继任者一句:“世子妃仅凭一面之词便将厨房采办的大事交给他们,未免有失谨慎。”

呦,竟然还想对她的管家大权指手画脚,高然看着林未晞似笑非笑:“这是我燕王府的家事,林姑娘就不用操心了吧?”

林未晞轻嗤一声,眼波流转,再懒得看高然一眼,提醒高然一句。

高然自认为获胜,心情更好,说话也飞扬了起来:“林姑娘,你今年已经十六周岁了吧,你生月大,该算十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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